变异的沉香味信息素浓郁芬芳,有意识的紧紧包裹艾戈全身,过去饱受易感期折磨而压抑的实力在此刻有舒缓的迹象。
这种感觉太过美妙,险些让他沉浸。
禁锢住诺兹攀上来的双手,艾戈低吟:“诺兹,告诉我药在哪。”
“艾哥……”
熟悉的昵称让艾戈内心颤动,压制的占有欲再一次攀上心头,他不得不绷紧身体,僵硬地把手伸进诺兹的口袋里摸索。
这是他挂念了整整二十年的人,可他却不能遵循心意去占据。
再等等,等所有事情解决。
不断回忆那些放不下的仇恨,用更深沉的痛苦麻痹自己的精神,他终于在里层搜到一个轻盈的盒子,里面装着几根从没见过的抑制剂针管。
“别怕,马上就会没事了。”
温柔的声音在脑海里炸开,诺兹缓慢地睁开双眼,心里一阵酸涩,忍不住轻笑出来。
那些过去经历的各种曲折疼痛再一次浮现,化作怒火席卷诺兹,大脑得到片刻清醒。
眼神一暗,趁着艾戈取药的时候,他从夹层取出一针迷药,毫不客气地往艾戈后背一扎。
砰——
针管掉落在地,特制的强效抑制剂撒得到处都是,陷入昏迷的艾戈压着诺兹一起倒在地上。
把人推开,诺兹乏力地拿过一根新针管注入身体,发情期带来的迷醉感得到缓解。
突然,一条胳膊从后伸过来扣住他的脖子,卷着他跌入后者怀里。
“!!!”诺兹瞳孔皱缩,刚恢复正常的心脏再一次开始狂跳,熟悉又陌生的信息素朝他袭来。
“唔——”
腺体处传来刺痛,紧接着是信息素的缠绕,过于舒缓的感觉让他失神。
身体被人从后面抱着无法动弹,或者说在这股信息素的包裹下,他生不出反抗的念头。
‘你现在的情况十分复杂,我建议你要么去找那个标记你的enigma,要么你这辈子都别见他,用强效抑制剂把自己伪装成信息素识别障碍者。’
‘不要抱着侥幸的心理,如果你还想作为一个alpha生活下去,一定不能让他发现你的身份,遇上特殊情况的时候心一定要铁。’
专医的告诫回荡在耳边,诺兹心底一沉,抓起地上的碎针管紧紧地握在手里。
可是他现在需要安抚,我怎么能忍心……
叹了口气,诺兹把东西丢掉,主动释放自己变异的信息素与之纠缠。
美妙的味道让艾戈动作一顿,咬在腺体上的力度一松,被他禁锢在怀里的诺兹从中挣脱出来。
转过身和艾戈面对面,诺兹认真地观察眼前这个人,心情错综复杂。
“昏迷还不安分,小廉睡觉老乱动的毛病是不是从你这遗传的。”
无效的斥责浅显又无奈,主动把手扣在艾戈肩上把人推倒,诺兹一边释放信息素,一边凑近前者。
这一夜注定不凡。
次日烟雨朦胧,外面雾水环绕,淅淅沥沥的小雨染湿地面。
从沉睡中苏醒过来,诺兹表情扭曲地注视着躺在他身侧的艾戈,替其整理干净着装后便给军部发条信息。
脱掉已经破烂不堪的里衣,把外套扣到最顶部,带上那个装有催情剂的杯子,他需要尽快回诺家。
日近午时,02号房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元帅?”
副官试探的声音响起,惊醒艾戈。
捂着昏沉的脑袋爬起来把门打开,意识回归正常。
见艾戈头发凌乱,副官连忙低下头,“报告元帅,车已经备好,您接下来打算去哪?”
瞥眼表情不对劲的副官,艾戈沉声道:“回艾家。”
这下副官更不淡定了,认识艾戈这么久,后者回艾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颔首点了点头,副官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问道:“您需要整理一下造型吗?”
闻言,艾戈面不改色地伸手把头发捋平,“走吧。”
“遵命。”
走在前面,副官心里浮现许多好奇,可他又没有那个胆子去八卦艾戈的事情,只能憋在心里。
今天是武器运输往藏馆的日子,开始的计划里艾戈打算亲自监管情况,如今他的注意力却难以集中在此。
一路沉默,副官疯狂从车内后视镜偷窥艾戈,心里那股好奇越烧越盛,要知道换作往常,他的这些小动作必然引起艾戈不满,少不了一顿教育。
艾家的住址并不在内区,而是偏向军部和议会交界的郊外。
“去把俞河带过来。”
吩咐副官去接专检医生,艾戈头也不回地向艾家而去。
望着打开又关上的大门,副官小声问道:“昨晚发生什么了?”
小伍摇头,自从把连荣接到餐厅之后,他一直守在外面,并没有去往任何地方。
反应过来自己这个问题问错人,副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无语道:“我是哪根筋搭错才会问你这根木头。”
小伍看了眼副官,指着军车说道,“我要赶着去接人,你不想走那我自己去了。”
“你急什么,迟几秒又不会死人。”
“按时完成元帅交代的任务是我的工作。”
“走走走!”
不同于其他权势家族,艾家占地面积不大,除了安置几个每天负责打扫的佣人之外并没有其他人存在,这里负责管事的除了艾戈就只剩下冯医生两夫妻。
平日里艾戈并不会回艾家,冯医生一家子有自己的居所,一般情况下,艾戈不回来他们也不会回来。
“欢迎少爷回家。”
打扫的佣人们见艾戈回来连忙列队站好,等艾戈下达吩咐。
“各自忙各自去吧。”
低眉颔首,几个佣人听命离开。
径直回到房间,艾戈的首要目的就是去冲个澡。
唰唰唰——
热水化作雾水笼罩着整间洗浴间,隔绝所有视线。
任由流水打湿身体,艾戈放空思想,反复回忆昨晚的事情。
他的记忆停留在被诺兹扎晕前,之后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可身体的异样很清楚地提醒着他一定有其他状况出现。
常年被抑制剂压制的精神力经过这一夜前所未有的好,虽然还是没有恢复到巅峰,但至少他可以减少使用抑制胶囊。
最让他在意的还是那个梦——他居然梦到诺兹自己送上门。
被打湿的头发往下垂落,遮住他的眼睛,艾戈就这样从洗浴间出来。
双手撑在镜子前,虽然被发丝遮挡视线,他还是能想象到自己此时的眼神有多么可怕。
扒开一侧头发露出一只不似平时的眼眸,黝黑的瞳孔深邃又危险,这是一个猎手看待猎物时的目光,运筹帷幄,势在必得。
叮咚——
门铃响起,艾戈收起这副不为人知的面孔,挂上平时的元帅姿态。
客厅,一名身着白袍的中年男子端坐着。
“麻烦你走一趟。”
含笑给人倒了杯茶,艾戈示意俞河不要客气。
深知艾戈秉性,俞河无奈地喝下这杯茶,询问道:“特地让我跑一趟是身体发生什么异常吗?还是说……失控提前了——”
哪怕艾戈收敛气息,俞河还是依稀感觉到一丝危险,这种感觉和半年一次的失控类似的同时又有不同之处。
笑容退散,艾戈懒散地靠坐在沙发上,“都不是,我感觉失控的情况好像消失了。”
“不可能啊!”俞河从沙发上站起来,仔细端详艾戈的状态,坚定的态度又出现动摇,忍不住从包里掏出检测仪器,严肃说道,“我给你看看。”
经过一番检查,俞河捂着下巴陷入沉思,嘴里喃喃自语:“真是奇怪,为什么没有征兆。”
艾戈每次失控,信息素都十分不稳定,一旦爆发便会引起信息素暴走,凡是靠近的人都会被影响发狂,可如今却很稳定。
拿起检测报告反复观察,其上的数据显示,这次信息素波动是几年来最稳定的一次。
“你最近发生过什么特殊情况吗?”
“我这几天被alpha的易感期干扰过,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意外情况。”
“那体内残留的迷药是怎么回事?”
对此,艾戈耸了耸肩,毫不在意地说道:“不小心碰了一点而已。”
俞河不悦,直直地盯着艾戈,严声道:“隐瞒病情要我怎么给你治疗!”
微微一笑,艾戈单手撑在沙发边缘,询问道:“你就说这有什么影响。”
俞河哑然,迷药除了导致晕厥之外并没有其他异常,可艾戈的情况确实难以用常理来解释,除了一种可能性。
面色复杂,俞河低声道:“你和omega结合了?”
撑着下巴,艾戈手指敲击沙发笑而不语,暗暗记下这种可能性。
见人不吱声,俞河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叹气道:“目前还不能断定具体原因,我需要进一步调查才行,可以肯定的是你又有半年时间挥霍。”
取出研制好的抑制胶囊递过去,接着说:“早些时候就劝过你和omega结合,omega的安抚是抑制胶囊难以取代的办法。”
“若是真是因为这个那我建议你别再服用胶囊,毕竟这两相斥会给你的身体带来很大的负担。”
事情得到短暂解决,俞河心里松口气,再三叮嘱后便打算离开。
“和帝国的大比你应该听说了吧,我打算让你来当一阵子医疗指导。”
动作一顿,俞河摇头,“比我厉害的人多得很,你要实在找不到人我可以帮你引荐。”
“军研那块我会让他来负责,这样你也不来?”
收拾东西的速度慢下来,俞河看向艾戈,“要真是这样我更不能去。”
“他和年家已经闹僵,你在逃避什么?”
叹了口气,俞河苦笑道:“艾戈,不是谁都是你,也不是谁都像你,这个世界有太多身不由己的事情,我只是其中之一。”
与此同时,一辆挂着年家车牌的跑车驶到藏馆前。
负责本次运输安全的曾威陇见状,立即吩咐手下把车围起来,当他见到里面坐着的人是谁之后,蹙眉道:“你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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