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了要十年,鹿眠的二十七岁生日第一次有林涧的陪伴。
和别的年岁不一样,觉得更完整了。
林涧送了她很多生日礼物,其中最重要的一个便是她自己,她回来了就没有再走,已经将公司迁了过来,扔给了专业管理人管理,她成了个托收掌柜。
其实她对“林总”这个头衔并没有多大热情,曾经选择,也只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强大。现在,她觉得她和鹿眠经错过了这么多年,最需要的就是好好弥补她,陪伴她,绝对不能再把时间浪费在别的、对她来说可有可无的东西身上。
要是真如徐露露所说的,因为工作忽略了太粘人的眠眠导致吵架分手可就不好了。
虽说她也很想看看眠眠因为自己疏忽了她而朝自己生气发火的样子,肯定很可爱。
她会放下手中的一切,抱抱眠眠,摸摸眠眠的脸颊,亲亲眠眠,她会很喜欢眠眠被她一点点哄好的过程。
不过不用着急,这些体验以后有的是机会。
抛去了公司,她捡起了之前自己最喜欢的事——画画。
她们的家里,鹿眠为她收拾出了一间既宽敞采光又好的画室,亲手帮她布置。
林涧将之前存于帝都的画都带了过来,一幅一幅给鹿眠介绍,因为都是在和鹿眠分开之后画的,她的画风格大多比较忧郁凄美,偏暗黑系,每一幅画都非常的有感染力,让人身临其境,染上悲伤。
难以现象她当时的状态,假如鹿眠不知道画的主人是她,这些画甚至会让人觉得,这个人向往地狱。
除了那些,林涧还画了很多鹿眠,最多的便是她的背影,还有她的侧脸、她的睡颜、她们两个人的背影。
尽管有些是曾经快乐的画面,林涧也都没有给她们上色,全是黑白,有种说不出的遗憾和孤寂。
看得走神,鹿眠仿佛走进了她从前的世界里,得抱住林涧好好感受到她的存在才能缓过来。
林涧笑道:“眠眠,我要转型了。”
“转型?”
“眠眠,我现在再也画不出这种画了。”
“不过她们看中的就是我从前那种风格,会不会转型了就卖不掉了?如果真的卖不出去的话,眠眠要养我啊。”
鹿眠笑:“养你啊。”
被她圈养起来的话,当然很不错。
两人的婚礼已经在筹办中,一致选址在冰岛,不过现在已经九月份,没多久冰岛就会又进入漫长的冬天,所以最快,婚礼也得等到明年的夏天。
为什么选夏天呢?冰山雪地看过多了,也想看看那万物丛生的样子。
这也代表了,她和林涧新生。
婚礼可以等,但有些事情她们俩都等不到明年夏天。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个很必要又有些困难的事情要做。
林涧回了江城以后一直没有勇气踏入鹿家老宅去见两位长辈,这情有可原,可鹿眠开玩笑跟她说,如果不去的话霍女士可不会把户口簿交出来,果然,尽管是开玩笑,林涧的反应还是很大。
林涧拉着鹿眠去逛了一整天奢侈品商场,装满了一整个后备箱,还让人从国外带了几瓶昂贵的红酒要送给鹿父。
准备万全,林涧还是不安的抱着鹿眠,鹿眠心软了,“如果真的不想去也没关系。”
林涧:“要去的......”
“不去也可以拿户口簿。”
“我还没有跟霍阿姨和鹿叔叔当面道歉,就把她们的女儿霸占了,他们心里肯定会不舒服。”
“别怕,她们会很期待自己的女儿幸福。”
其实林涧很想去,她怕的并不是责怪,她怕的是她们之间会有一道无法磨灭的隔阂,她们对她的态度会很客套,这样的话,她会很失落的,因为她也很怀念从前被长辈宠着,像是有家长一样的感觉。
所幸结果让她感到安心。
不知道是不是鹿眠看透了她的心思提前和两位长辈说了什么,还是两位长辈真的发自心底重新接纳了她,无论如何,林涧都很感谢鹿眠。
她想要将鹿眠困在自己身边的欲望只会一天比一天更强烈,所以拿到了户口簿的第一件事,当然就是去民政局领证。
很快的,填表、拍照,结婚证握紧在手上的那一刻,鹿眠竟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难以形容的心潮澎湃,一些回忆涌入脑海,提醒她,十年前喜欢的那个最漂亮最温柔的女孩子,十年后真的成了她的妻子。
强烈的幸福感满足感足以让她们迫不及待的在车里就激烈亲吻起来。
林涧分外热情,吻得深入时,她将鹿眠手中的红本拿过,偷偷塞进了包里最隐秘的夹层里,看起来是想藏起来再也不被谁发现,鹿眠垂着眸子,看到了她的小动作,眼眸弯起淡笑弧度,什么也没说,更用力的加深了这个吻。
她对于林涧的过去是好奇的,林涧曾在夜晚失眠时跟她倾诉小时候的事情,她说,她从小到大,没觉得有什么东西是真正属于她的。
小时候的寄人篱下有这种感觉很正常,可就算长大了,她有了很多很多的钱,这种感觉还是挥之不去。
她一直都是一个没有归属感的人。
或许现在,林涧觉得自己拥有了第一样真正属于她的东西,她的妻子:鹿眠。
总想要把属于自己的宝贝藏起来不被发现,这种可爱的行为,就算纵容她又怎么样呢?
反正再也不会用到。
林涧藏好了东西,注意力马上全回到了鹿眠身上,又仰了仰头,让鹿眠吻得更方便,更深入。
车内的氛围很浓,仿佛点了什么迷\\\\情的香薰,空气都变得充满欲感,林涧特意挑选用来拍结婚照的衬衫被鹿眠弄坏了两三颗扣子,滑落肩头。
忽然,有人敲了敲她门的车窗。
今天是周一,来民政局领证的人有点多,路边停车位不够,两人不得不分开。
兴致被打断,鹿眠蹙起眉,林涧将衣领撩回肩上,从驾驶座爬回了副驾驶,又用手碰了碰鹿眠的手背,用柔情似水的眼神看着她。
可她刚被亲完,脸颊晕红,呼吸微重,半露的肩上还有淡红色指印,有种说不出的欲感。
“老婆,先不要生气……”
“回家了再生气,我哄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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