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文学 > 穿越快穿 > 上流玩法 > 3、家事
    从九轮号下船之后,江瑜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今天下午,他接到了同父异母的弟弟江天的电话。


    “瑜哥。”江天今年才上大学,自小被养得天真,性格平和温吞,很讨人喜欢。


    江瑜温着声和他说话:“小天,有事吗?”


    江天说:“我妈炖了汤,让你回来喝点。”


    江瑜有空闲了就回到江家老宅去,要不就一个人住,回家这事也就是一月一两次,那是江天的家,江瑜算外人。


    但江瑜这人圆滑,无论心里怎么想面上不会显露出来,他只笑笑:“好,我明天回来。”


    第二天是个周末,江瑜驱车往江天家里赶,江父名叫江惠民,自打再婚后就从江家老宅搬了出来,买了个平层住着,江瑜从地下车库乘电梯上去,门一开就是江天。


    江天看清楚来人,脸上笑起来带着酒窝:“瑜哥!”


    江瑜脸上也带着笑容,揉了一把江天脑袋,江天扯了嗓子喊:“妈,瑜哥来了。”


    说话间,一位美艳妇人走了出来,一头卷发皮肤细嫩,看起来不过三十来岁,和江天站在一起说是姐弟都行。


    江瑜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阿姨。”他将手上带着的盒子递过去:“我带了一点补品,你和我父亲记得吃。”


    江二夫人接过,笑说:“这孩子,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


    几人说话的时候,江父就坐在沙发上,他打断几人的寒暄:“赶紧吃饭吧,我都要饿死了。”


    江二夫人用视线瞥了一眼江父,江父悻悻地住嘴。


    几人走向餐桌,如今也不过上午九点多,早餐吃得丰盛,江二夫人给江瑜盛了一碗汤:“我昨天专门熬得,你尝尝咸淡。”


    江瑜双手接过,垂眸用勺子尝了一口,旋即抬眸看向江二夫人:“谢谢阿姨,很好喝。”


    今日天气晴朗,玻璃外的阳光照在他身上,眼中看起来都有笑意,三分情意无端显出八分真挚。


    这人看起来总是这样,永远一副温润的面具,瞧着便是个好性子。


    江二夫人内心带着些许的复杂,人都说后妈难当,她当年嫁入这望族时还心里发憷怕继子给自己难堪,但这么多年过去,眼前的人似乎一直是这般温润有礼的样子。


    她笑笑,飞快地隐去那一抹复杂:“你喜欢就好,常回家喝。”说到这,她微微一顿:“席寒呢?要是他在就让一起来吧。”


    席寒也是江父江惠民的孩子。


    与江瑜不同,听说是情妇所生,江家这种家族不允许一个私生子出现,故而便跟着奶奶姓席,也算是避讳。


    江天一听这话,眼巴巴地望着。


    他和席寒关系很好,但也快有两年没见面了。


    江惠民眉头一皱:“提他做什么?他翅膀硬,连江家都离开了。”


    两年前江惠民母亲席淑君去世,席寒没参加葬礼,江惠民气不过说了几句,结果对方直接与他吵了起来,后来干脆递了辞呈离了江盛,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两人虽然是父子,但犹如针尖对麦芒,一见面便生气。


    江瑜听见江父的话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他微笑开口:“父亲,汤凉了。”


    江惠民低头看向碗中,白瓷碗里浅色汤底浮动,他抿了一口突然拿出手机。


    江天一瞅,发现正在给席寒打电话,那边滴滴了两声,接着静了。


    他抬头一看,果然看到他爸直接黑了脸,嗯,电话被挂了。


    江天默默低头扒饭,真是一点都不意外呢。


    桌上只有调羹碗勺轻碰的声音,一时之间谁都没开口。


    “江天。”


    江天突然被叫,迷惘地看向江父,头上一撮呆毛乱翘。


    江父显然因为被挂电话这事还怒气未消,伸手一指:“你去,给他打电话。”


    江瑜挑了挑眉,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汤。


    江天乖乖地拿出手机拨通号码,是江父目光中开了免提,这回轻而易举地接通。


    “三哥,是我。”


    那边传来一个很清冽的男声:“嗯,小天有什么事?”


    此时几道目光集中在他身上,江天小小声开口:“三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失真的电子音传来,对方直截了当地开口:“我不回来,你不用替他问。”


    江父当即黑了脸,筷子一扔起身离开。


    江天看了看江父背影,又看了看如今喝汤的哥哥,到底是没舍得挂断电话,从脑子里搜着鸡零狗碎的事情开口:“三哥,大哥可能要离婚了。”


    大哥是江家伯父的孩子,几年前不顾家里人反对娶了个明星,现在听说要离婚了。


    江瑜听到这,指尖一顿,眸中滑过一抹沉思。


    江天满脸遗憾:“大嫂那么漂亮,怎么就离婚呢?”


    那边语气中也带上遗憾附和,江瑜点了点桌子,突然伸手拿过手机直接开口:“席寒,是我。”


    电话那边附和时的语气消失,如今听起来带上几抹认真:“你想说什么?”


    江瑜勾了勾唇。


    他轻笑一声,反问:“你想说什么?”


    两人都清楚,江家嫁进来难,想离婚,更难。


    那边似乎也在笑,玩笑般开口:“孩子都有了离什么离。”


    江瑜附和:“是啊,凑合着过吧。”


    电话挂断,江天还在眼巴巴地看着:“真要凑合过吗?”


    他年纪小,如今一听这话脸都皱起来,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江瑜失笑,伸手掐了一把江天的脸:“凑合呗。”


    这厢江家一家人其乐融融,那厢李家一片低压。


    李昌伸手拍了几下桌子,一张脸满是阴沉:“我倒是没想到,反水了的人还能再反。”


    今早有工人聚集在政府大楼前闹事,说是李家拆迁的时候打死了他们家人,对方把花圈搬到大楼下去了。


    李成阳也被吓得不轻,缩了缩脖子:“爸,你消消气。”


    李昌火气一下子上来了:“我消气,怎么消气?晏书记身边的赵秘书把电话给我打来了,让我赶紧处理。”他闭了闭眼冷笑一声,伸手将桌上茶壶猛地扔在地上:“我好不容易才搭上那条线,如今还八字没一撇,直接弄了个宝献过去。”


    说起这事李成阳也叫苦:“爸,都是那港商齐停弄得,他授意的。”


    齐停之前是江盛的客户,他前段时间想办法把人挖到这边,对方还为了表诚意刺了江盛一回,哪能想到转头就又背刺一回。


    真是绝了。


    现在人也跑了,电话也不接,鬼知道发生了什么。


    李昌狠狠地闭了闭眼,突然又坐在椅子上,不知想些什么后抬头看向自己儿子:“晏书记那儿子,和你关系怎么样?”


    提起这个李成阳就发憷,他叫苦连天地开口:“那大爷喜怒不定,上一秒还笑着下一秒就把人往桌上撞。”


    简直就是个纯纯神经病。


    李昌瞪了他一眼:“做生意不行,你陪玩都不行?”


    李成阳有心逼逼一句你陪那大爷玩玩试试,但到底没敢开口,憋了半响憋出一句:“还行。”


    李昌语气稍微缓了一些:“别得罪他,你记着就行。”


    李成阳点了点头。


    他离开办公室往外面走,迎面就碰上了一个人。


    对方穿着一件黑衣,头发向上捋去露出光洁额头,分明是极好的长相却是眉宇中带着几分阴鸷,瞧着便不似善类。


    李成阳看到他一瞬间竟然有些头皮发麻。


    他用尽力气没让自己转身就跑,勉强走过去笑笑:“晏少——”


    晏沉斜靠在一辆黑色越野上,他掌心绕着两条锁链,另一头拴着两只威风凛凛的捷克狼犬,大犬半蹲着能达到成年男人腰部,帅哥与动物组合吸睛得厉害。


    晏沉抬了抬眼睫,显然是没心思理,只用穿着皮鞋的脚尖有一搭没一搭地蹭着犬背。


    李成阳心中反倒是安了,他一面没话找话地开口:“晏少这两条大犬养的真好。”


    皮毛光滑眼神沉静,往人脚下一蹲简直是帅得掉渣,就是过分像狼了。


    李成阳被无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早就习惯了,正想着自己开溜,却见这位主突然开口:“那个港商之前是哪家的?”


    李成阳微微一怔,视线茫然。


    哪个港商啊?


    他眼看着对方眯了眯眼,浑身一抖福至心灵,立马道:“齐停之前是江盛集团的客户。”


    “江盛?”晏沉重复着。


    李成阳忙不迭地点了点头:“江盛现在的一把手是江家老二,名叫江瑜。”


    太阳之下,晏沉靠在车边,修长的身影垂至地面,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阳光映照之下呈现出冷白色,他伸手拢了拢手掌,良久之后低笑了一声。


    江瑜啊。


    一双眼睛带着莫名的亮意。


    *


    早上吃完饭,江二夫人还邀请江瑜再待一会,被他拒绝。


    离开的时候江瑜直接去了地下车库,车库里灯亮着,江瑜坐在车内伸手覆上方向盘。


    四周安静,他拿出手机拨通还有好友陈覆盎的电话。


    静默两声,那边很快接通:“呦,今儿大忙人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了?”


    吊儿郎当的腔调。


    江瑜唇边带着带着笑意:“比不上法官大人忙。”


    陈覆盎背了几年法条,现在在一院里上班,两人多年交情了。


    那边笑骂了一句:“别,我这一年到头来赚的钱还不如江总零头。”


    那边语气中带着酸意:“要不我干脆辞职下海,来你们江盛算了。”


    江瑜伸手点了点方向盘:“行啊,欢迎。”他微微坐直身子:“公检法那你熟,刚好给咱们运作运作。”


    陈覆盎又骂了一声:“真够奸商的。”


    江瑜唇边带着笑意,过了一会他视线越过头顶亮灯:“今天大楼那场事,谁先过问的?”


    那边沉默一瞬,吐出一个名字:“晏青山。”


    头顶亮光苍白,看久了竟然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江瑜闭了闭眼睛,左耳出又有轰鸣声,搅得人心烦意乱。


    他默不作声地伸手按上眉心,沉默地思索着。


    陈覆盎语气笑意消失,听着带上几分正色:“江瑜,你得好好烧香拜佛了。”


    江瑜微微垂下眸,手指一搭没一搭地轻敲着方向盘,这是他思考时的常用动作。


    陈覆盎那边又问道:“这尊佛够不够大?”


    车内没开灯,外面贴了一层膜,只有稀薄的光线落在江瑜眉眼处,照得那里冷然一片。


    江瑜闭上眼睛,声音莫名地有些低沉:“够大。”


    那边也笑了一声。


    陈覆盎的声音传来:“大佛有个独子,太子爷叫晏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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