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桓僵硬地压在睡袋上,刚想撑起手爬起来,就又被搂着脖子压下去。
还听到了这么两句……两句大胆放浪的话……她也太会了!
青涩的边桓心里懊恼,但身体却诚实地压在睡袋上,与那双漂亮的眼睛直勾勾地对视。
凌乱的发丝,红润的脸颊,含着春水的妩媚泪眼......有那么一刻,恰恰步入成人世界的边桓觉得自己被蛊惑了。
他自诩定力超群,此时此刻居然很想亲一亲那块柔软的面颊。
或许是察觉到他的悸动,白筱主动侧过脸,“不小心”蹭了蹭他的唇角。
十八岁,恰好处于少年与青年的分割线,百分之九十九的血液都是由冲动与难耐组成,可能不知不觉间就会“举旗投降”。
边桓的唇只是略略地擦过女人的面颊,甚至都没来得及叼住那块软肉咬一口,就被迫面临前所未有的尴尬境地。
精瘦的月要身猛然发力,试图凭借腰部力量把全身撑起来。
可惜失败了。
明明是那么纤瘦的手臂,却牢牢地禁锢住他的身体,将他锁得无法动弹。
“你躲什么呀?”
白筱娇嗔一声,四两拨千斤地将边桓的脑袋拉下来,低声感叹一句。
“……真年轻。”
她话里有话,暗示的意味十分强烈。
这下不止是耳根,边桓的整张脸都红了!
他想逃,但无路可逃。
眼前的女人又娇美又恶劣,甚至伸手拨了拨他的痛苦之源。
一点儿也不知羞耻!
边桓生长在一个父母相敬如宾的家庭里,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情抱着最平淡的向往,哪怕青春期再躁动,也没有太大的逾线举动。
这还是他第一次被如此戏弄。
“住手!”边桓抓住她的手,恶狠狠地瞪着她,“别在我面前用这些……手段!”
他想说肮脏,想说不知羞耻,想说没有底线……但不可否认地是,他的身体诚实地将反应交给了她,任由她暗讽戏弄。
太恶劣了!
太不知羞耻了!
年轻的边桓的心底反反复复地回荡着这两句话,但他已经分不清楚到底是在形容眼前的女人还是在形容自己。
应该强烈抗拒吧?
可是他的身体却僵硬极了,也紧绷极了,只能被动承受一切。
两人靠得太近,白筱盯着这张与邪祟一模一样的脸,突然有些出神。
其实她和邪祟都没有做得这么多。
顶多就是亲吻,他只会瞎啃,缠着她的唇瓣一边碾一边咬,像条没吃饭的疯狗。
她好像从来没见过他失去控制,也没见过他除了嘴以外的地方情不由己。
就好像变成鬼后,连同着人类的本性也丢失了七七八八。
只有在这个诡异的环境里,白筱才真实地感受到——边桓其实是个火气方刚的男高?男大?
管他呢。
反正年龄是十八岁。
她的走神太明显,原本还十分挣扎犹豫的边桓瞬间黑了脸。
他原该感到羞愧,但在这种情况下,占据主导的一方明晃晃地走神,就像一个巴掌扇在他的脸上,又像一坛陈醋倒进心口。
边桓的羞愧变成了恼怒。
明明是她勾引他,竟然只有他一个人沉迷!
愤怒充斥心脏,使得他下意识地做出令人后悔的举动——狠狠地低头,重重地压在她的唇瓣上。
软乎乎的。
再稍微深入了解,又有些甜津津的。
边桓的恼怒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就抛弃一切地加深亲吻。
她不就是想要这个结果吗?
他亲死她!
青嫩的少年压在睡袋上,亲得又急又乱,和邪祟的吻一样毫无章法。
帐篷的入口就这么大咧咧地敞开着,幸亏其他人早已进入梦乡,另外一个守夜的秦双平也靠在大树下昏昏欲睡,谁也没发现这里的火热。
没过多久,边桓的吻结束得猝不及防。
白筱的眼神也闪了闪,有些诧异又有些了然。
“你去洗漱一下吧。”
边桓推开她,一张脸青了又白,白了又红,红了又紫,就像个调色盘,什么颜色都能从他的脸上调出来。
他的双膝还跪在帐篷口,脑袋低低地垂着,浑身都散发着一股郁气。
白筱琢磨了两秒,就猜到他在纠结什么,于是好心安抚道:“年轻就是这样的......”
边桓猛地抬起头,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你感受过几个这样的?”
白筱沉默下来。
她也没感受过,顶多和邪祟多亲了几次嘴。
其实边桓根本不在意她的情史,他只是不喜欢她的风轻云淡,不喜欢她的满不在乎。刚才的那些接触,像亲吻、像帮扶......她做得都那么地轻松,又毫无负担。
总不能换个人过来,她也能这么帮对方?
想到这,边桓也不愿意再等她的答案,猛地钻出帐篷,快步往远处走。
白筱搂着睡袋,听着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有些无措地眨眨眼。
怎么这么突然就走了?
还没等她想出什么所以然,脚步声又沉重地走回来,在帐篷外闷闷地停下。
下一秒,一支治疗擦伤的药膏被扔进帐篷。
白筱看着它掉落在睡袋上,突然轻轻地痛叫一声。
果不其然,帐篷又很快被人掀开。
边桓的脑袋焦急地探进帐篷,以为是自己扔进来的药膏砸到了她......可当他定睛一看,娇艳的美人搂着睡袋,正歪着头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边桓:“......”
他气得转身就要走。
“等等!”白筱扑上前,用力拽住他的胳膊,“洗完裤子早点睡。”
就在边桓恼羞成怒时,一个轻飘飘的吻落在他的侧脸。
“晚安。”
这一句问候,像极轻的羽毛挠在心口,使得边桓的头皮突然发麻,浑身像过了电一般。
他慌不择路地逃出帐篷,冷静许久后,才藏到树后换上干净的裤子。
......
秦双平本来很困,边哥消失时,今天出现的短发女人也没睡,几乎是同一个时刻把他叫到了阴暗的角落里。
她告诉了他很多事。
以至于秦双平回来后,看到边哥从借住出去的帐篷里落荒而逃,又看到他偷偷地随地埋裤子,心底涌上巨大的担忧。
他偷偷跟着边哥去了挖坑现场。
后者没料到他会出现,但心理素质显然极好,将土扬进坑里时,一张冷脸上看不出任何破绽。
但秦双平早就目睹了他的失态,更知道坑里藏着什么“赃物”。
他犹豫半晌,咬着牙凑到边桓身边,低声道:“边哥,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得提醒你一句。”
“说。”
秦双平警惕地左右看了看,一口气抖落出来:“今天出现的那群女人,其实是被卖进山里当媳妇的,拼了命才逃到这里!她们是很可怜,但、但......说不定连孩子都有了......”
他也不是歧视,就是害怕自己的好兄弟被人不明不白地骗了童子身。帮忙可以,营救也可以,但也没必要把自己的感情搭进去。
总不能喜当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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