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成功合作(倒v开始)
沈叙白慌忙避开萧成言如炬的目光, 打开院门,只见院外敲门的是一名作小厮打扮的人, 身后站着一位儒雅的公子, 见他开门,微笑着打招呼。
“你们是?”沈叙白警惕地看着来人,他想回头喊萧成言。
“想来你就是县上卖汤包吃食的老板吧。”男子声音清雅又温柔, 不似萧成言那般低沉醇厚。
“请问你是……”沈叙白以为是慕名而来的食客, 突然一旁跳出一位他熟悉的人。
“程小姐。”沈叙白明白了, 只是他并没有说过他住在何处,而且他们身后倒是没有跟着马车,到底是从何处寻来的。
程琪看着沈叙白脸上疑惑不断,出言解释:“是一位好心的大哥带路,我们才找到小老板你家。”
他没多想,请进屋,院子里还有残留的鸡蛋糕味道, 程琪一进门就闻到了,与集上所卖的甜糕不相同,只一点淡淡的清香味, 没有那么甜腻。
“小老板, 你又做新的甜点了!”程琪止不住激动, 第一次尝试大福,就给她很大的惊喜,还好这几日她留了一手,派人跟着沈叙白,就怕县上其他酒楼给截胡。
“也不是甜点, 只是简单的吃食。”
沈叙白说完, 萧成言就靠上前来, 站立他身后,作保护状,冷漠地看着程琪身后的男子。
沈叙白没注意到萧成言奇怪的眼神,侧头微仰,轻声说道:“厨房的鸡蛋糕,你去切一些出来吧。”
萧成言低头就见眼前清晰可见的貌美郎君,他站的离他太近,甚至都能感受到他说话的热气扫在他的脖颈下巴。
没忍住吞咽口水,眼前人水灵的大眼含着笑意看着他,垂落的手不禁攥紧,他的视力极好,好到能看见沈叙白脸颊上细小的绒毛。
沈叙白说完,不见萧成言行动,见他出神地看着他发呆。
“快去,盯着我干嘛。”沈叙白提高一点声音,又凑近了些。
萧成言眼前的面容一瞬间放大,身子不自觉地后退两步,引来其他几人奇怪的眼神。
萧成言感觉到脸颊边有些热,立马转身走向厨房。
沈叙白请人去堂屋,给人备水,等萧成言把糕点端进来放在两人面前,沈叙白才开口问:“程小姐,是来拿大福吗?”
程琪从鸡蛋糕端上来就有些迫不及待,被突然一问,懵住了,嘴里还塞着半块鸡蛋糕。
“无礼。”坐在一旁的男子训斥一声,程琪倒是没什么反应,眼也不抬地继续吃着东西,嘴里还连声感叹好吃。
“初次见面,就来此叨扰,实在抱歉,属实是我这小妹太贪吃,一直念叨着,便找人寻了一下,找到老板家中。”
沈叙白听完解释,面上丝毫不显,内心欣喜,看来他计划第一步就快要成功了。
“无妨,程小姐喜欢,求之不得。”沈叙白微笑说道。
沈叙白接着开口:“前日程小姐所定的糕点,我已经做好。”
程琪吩咐小厮把食盒给沈叙白。
沈叙白留下萧成言陪客,去给人装好甜品。
程家兄妹拿到东西,没有过多停留,寒暄几句就走了,仿佛就只是为这甜点而来。
人一走,院子一下安静,恢复到开门前的氛围,沈叙白静下来,脑中又想起萧成言的那句“你是我的夫郎”,又开始碎碎念,进你家家谱也是没办法,确实是为了他,但也不能全怪他。
沈叙白低头沉思,没注意到旁边萧成言的目光。
萧成言发现,在外面的场合,或者被别人调侃他们的关系,沈叙白都不会作任何回应,还总是撇清两人的关系,这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从救他那日起,心里总是挂念着他,日子越久,念得便越多。
勾起嘴角,微微笑了一下,萧成言心里突然觉得他爷奶还算办了好事,他们不去举报,他的夫郎怕是早晚得走。
沈叙白骤然起身,把一旁的萧成言惊得立马收敛脸上的笑意,抬眸往着他,不明所以。
沈叙白一言不发地出门,等走出门又无事可做,只能叫萧宴安一起,见他拿着书在看,凑过去一起看,还真给他看进去,启蒙读物。
“叙白在家嘛?”外面齐大娘的声音突然响起来,沈叙白起身打开门。
齐大娘拿着几件成衣,沈叙白恍然想起,之前让她们帮忙做的衣服好了,赶紧请人进屋。
“这衣服给做好了,这天气也越来越冷了,怕你们冻着。”齐大娘边说还边拍着怀里的大包裹。
沈叙白还没来得及说谢谢,就又听见齐大娘开口:“今日我在你家院门看见柳舒云那丫头了,她怎么又来这里。”
沈叙白一听“又”,眉头轻挑,眼里放光,刚才萧成言还跟他说不认识,看来有东西啊,他压低声音问道:“她以前经常来嘛。”
齐大娘倒是没发现沈叙白语气中的好奇,还以为他在别扭,担心小两口因为这个吵架,开口急切地解释:“也没有,只是以前成言还在上学堂时,双亲还在,便有不少小娘子起了心思,哎呀哎呀,我说这些干什么,不说了不说了,把衣服拿好,大娘就走了啊。”
沈叙白正聚精会神地听着,没想到萧成言还上个学堂,还是个读书人,惊讶到了,但又被后面那句话给吸引,桃花真旺,听得起劲,突然就不说了,怀里被塞入一个大包裹,看着齐大娘逃似的背影,心里暗叹起了心思之后呢,说话说一半。
打开怀里的包裹,都是素色的厚实成衣,还有赛了棉花的外衣,上手摸,软的不行。
“啊,新衣服,大哥快来!”萧宴安看见包裹里的东西,一下蹿起来,连书都蹦到地上,也没管,一下扑倒新衣服前,稀罕地伸手摸。
萧成言听见喊声,来到院里,沈叙白正拿着一件衣服往萧宴安身上比划,捡出萧宴安的衣服,放到他怀里,让他去试试。
随手捡起地上的书本,把灰拍净,见他前来,又招手让他过去。
沈叙白又拿出一套递给他,伸手接过,料子很软,他已经不记得多久没人给他做个新衣了,还是他爹娘在时,每年总有一套,目光如炬地望着沈叙白,他还在低头收拾东西,心头一软,想伸手拉住他忙碌的手,微动的手,还没抬起来,就被制止,“你也去试,不行再让大娘改改。”
萧成言顿住的手,抓紧怀里的衣服,沉默地点头。
院里的风又吹起来,大树的叶子也快掉没了,越来越冷了,冬日就要到了,沈叙白侧头望着衣服,发愣,他已经到这里两月。
天气也逐渐变冷,沈叙白做的晚饭都是烫食,吃完暖和得不行,睡觉正好。
第二日,沈叙白和萧成言都准备好了,萧宴安还不见出来。
沈叙白进屋去看,床上的小屁孩,穿着他的新衣正在酣睡。
他走近,轻轻拍着萧宴安的脸,“宴安,宴安。”
萧宴安睁开双眼,迷瞪地看着眼前的人,一下惊醒,“哥哥,我不小心睡过了。”
“没事,还想去吗,不想就在家去齐大娘家,家里的鸡蛋糕你知道在哪儿。”沈叙白摸着萧宴安睡觉被压红的脸,看到人坐起来,没忍住笑意。
萧宴安被笑得有些羞赧,起身换下衣服,赶紧跟着出门。
到了县上,特别顺利,很快就卖完了,几人买好第二天需要的就准备回家,就被人拦住,请到了鸿运酒楼。
几人坐在包厢,对面坐着程琪的哥哥,客气地给人斟茶。
沈叙白没说话,倒是程文先开口:“不知老板可否想过做甜品生意。”
沈叙白闻言,端起茶喝了一口,在轻缓道:“小本生意,我只想把这个朝食生意做好,好给家中添些进项。”
程文听完,沉默一瞬,微笑启唇,“真是可惜可惜。”
沈叙白看着含笑的程文,能猜到他的目的,只是一直在这打转。
“糊口罢了。”
“不知老板想过合作吗?”程文终于说出目的。
“合作?”沈叙白有些震惊,像是听见什么不可思议的话,又连连摇头,“程老板何需开这种玩笑。”
内心狂喜,这下可以坐在家里数钱的日子要来吧。
“昨日尝了老板做的大……大福,口感甚好,香软绵密,倒是与往常的糕点大不相同。”程文平稳得叙述,让沈叙白心底的自信增加一分。
程文见沈叙白不说话,脸上却听得认真,紧接着说:“不知老板可愿割爱,我愿以银两换之。”
沈叙白听完沉思,他早就料到这种结果,但他却不满足于此,踌躇地开口:“倒不是糕点方子得问题,只是着原材料,难以制作,怕是要令程老板失望。”
程文以为是沈叙白还没听他的价格,所以拒绝,再次开口:“我愿以百两换取。”
沈叙白见急切的表达,才开口,“我相信程老板的诚意,只是这原材料确实不易制作,想必程老板开着这偌大的酒楼,不会不知。”
程文收敛眼中的笑意,面容也变得严肃,沈叙白没说错,昨日拿回来,他就清酒楼里的甜点师傅尝试,却怎么也做不出来,所以他才请来沈叙白,想买断他的方子。
“那不知老板意下如何。”
“我可以提供材料,方子也可以给,但……”
“我想要它收益的两成利。”沈叙白算了算,有门路还可以搞到牛奶,味道更好,其他的材料他系统解锁的可以无限提供,收两成利不为过。
程文沉默了。
沈叙白也不急,喝着面前的茶,还让萧成言和萧宴安也喝。
萧成言端起茶杯,送到嘴边,轻笑,想起沈叙的自信的话,这哪是糊口,这鸿运酒楼可不止县上一家。
程文思考着,他昨日尝试这么多方法,硬是一次没成功,但白白让两成,倒是他小看这位小老板了。
“好,那便按老板你说的来。”程文用这方子还有其他用处,便答应下来。
他吩咐人去写契书,准备纸笔给沈叙白写方子。
沈叙白拿到毛笔有些怔愣,这毛笔他不行啊,他左顾右盼,抬头是程文期待的眼神,侧头把笔塞入萧成言手中,想起他之前念过书,定是会写字。
“我给你念,你写。”
写好,两人交换,签好契书,说好送货时间,各自都满意。
回到家,沈叙白突然开口:“萧成言,你还想读书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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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有些好奇
萧成言闻言, 身子一愣,手上动作也停下来, 眼神望着车前, 不知想些什么。
“怎么了。”沈叙白见人不回答,怔愣地站着,疑问开口。
沈叙白以为萧成言是被他知道他以前读过书给吓到, 忙开口解释道:“我听齐大娘说, 你之前上过学堂。”
“不用了。”萧成言声音低哑, 背影有些萧肃,话毕,伸手拉着沈叙白的手臂,让人站在一边,动手开始把车上的东西卸下来。
在集市上送货需要的容器,今日还要去酒楼教授做大福的技巧。
沈叙白被拉到一旁,只听见萧成言低低的应答声, 没看清他脸上的表情,见他不愿多说,也压下心里的疑惑。
沈叙白只是想, 古时候能上学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出路, 并且他之前还有基础, 当然萧成言不愿意,也不会强求,只是他有点好奇,毕竟他看起来确实不像书生。
既然不愿,那便不提, 沈叙白上前帮着拿东西。
萧宴安看着沉默的两人, 心里有些难过, 他知道他大哥肯定想上学,他之前可是村里读书最厉害的人,每次爹娘谈起,总是唉声叹气,不停地说可惜。
沈叙白想到明日有事,就少做了些,也思考着是时候做点新的花样,一成不变总是会腻,正好慢慢减少量。
沈叙白在厨房准备,萧成言紧随其后。
两人都不说话,就自顾自地忙活,沈叙白则是在思考他该做点啥,萧成言却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心里有一口郁气,无处发泄。
备好明日要用的东西,沈叙白开始考虑今天要做些什么吃呢,坐在灶前想。
萧成言做好收尾工作,就出门去了。
沈需白还以为他只是去外面休息了,站起来看看厨房有什么可以做来吃,就感受到系统发来的每日任务“蛋糕”,然后又是一涨虚拟菜谱甩到他面前,同时他发现系统又多出一角,居然是水果区域。
第一个解锁的就是草莓,他好馋,来了这儿,再没见过这种好东西,好馋,狠心用三十积分兑换了一些,又兑换了做蛋糕需要的葡萄干和奶粉,还有成品奶油。
家里没有鸡蛋,忘记昨日都用来做鸡蛋糕了,沈叙白走出厨房,只看见萧宴安一个人在院里,四处看一下,都不见萧成言的身影。
“宴安,你大哥呢?”沈叙白靠近坐在台子上闷闷不乐的萧宴安,关切地问。
“大哥去担水了。”萧宴安的语气有点丧,整个人都垂头丧气的。
沈叙白听言,望向院里的水缸,旁边果然有掉落的水渍,又注意到萧宴安今日情绪不高,不知所为何事,轻柔地说道:“宴安,怎么今日不开心吗?”
萧宴安低落的晃了晃脑袋没说话,手指不停地扣着垂在腿上的衣摆。
沈叙白拉过他动作不停的手,捏在手里,一只手抬起来,摸着下巴,把萧宴安的头抬起来,看着他脸上有些欲哭的表情,脸上有些慌张:“宴安,怎么了!”
沈叙白的语气有些急切,今日萧宴安并没有离开过他们身边,不可能被欺负啊,他有些无措,在他的印象中,萧宴安一直都很乖,除了之前那次被人抢糖人,还没见过他这么委屈的模样。
还是不说话,沈需白没辙,这才真的意识到,萧宴安还只是个小孩子,他坐到旁边,将人搂入怀中,无言地轻拍着他的后背。
萧宴安感受到脸颊传来的温暖,仿佛回到了娘亲的怀抱,不自觉地往里钻,把脸颊贴的更紧,感受到背后传来的轻抚,安心许多。
萧成言担着水一进来就看见萧宴安钻进沈叙白的怀里,严厉地出声:“萧宴安,别黏着你沈哥哥,自己好好坐着。”
把正在安慰的沈叙白吓一跳,他正好背对大门,注意力又全在萧宴安身上,一时不察,被骤然出现的声音,吓到。
怀里的萧宴安也被吓到,沈叙白感觉怀中的小身子一抖,不开心地开口:“吓到他了。”
萧成言被噎得无言,他还没说什么,沈叙白神色不虞地看着他,一时不敢跟人对视,撇开眼,把水倒入水缸。
听见身后窸窸窣窣的低声轻言:“别管你大哥,今天我给你做一个好吃的,怎么样。”
又是一阵起身的声响,两道身影从身旁经过,萧成言倒完水,不甘示弱地走进厨房,灶前已经被萧宴安占据,无措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沈叙白本来是想让萧宴安拿着钱去买鸡蛋,现在没买成,看着矗在厨房的高大身影说道:“你拿着钱,去别家买几个鸡蛋,不用太多。”
吩咐完,又转身开始忙活,他把刚兑换出来的食材分类。
萧成言拿着钱出门,买了十个鸡蛋回家,交给沈叙白。
沈叙白只拿三个鸡蛋敲入碗中,再加入适量的白糖,拿着自制的简易打蛋器开始打发。
需要将鸡蛋液打至变白,沈叙白正沉浸式打蛋,突然被人打断,“只需要这样搅拌就行吗?”
“啊?”耳边都是哐哐哐的碰撞声,突然一道低音响起,沈叙白抬起头,茫然地看着萧成言,他脸色微变,只有眉头皱了皱,转瞬即逝。
想起他的问话,才开口,“对,一直打。”虽然不知道他问这个是何意,但还是好心解释。
“给我吧。”萧成言伸出手想要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平缓地说道。
沈叙白有点迟疑,这又不累,见萧成言如此坚持,伸手给他,告诉他得往一个方向转。
萧成言接过,生疏地开始,越来越顺,逐渐出现白色,沈叙白才叫停,加入他提前替换的低筋面粉,又让人继续搅拌。
直至搅拌成均匀没有干粉状,才接过来进行下一步。
沈叙白准备三两个小碗,将液体倒入,放入几粒葡萄干点缀,最后放入锅中蒸,他蹙眉看着锅中升腾的蒸汽,暗自想到,得抽个时间打一个专门烤东西的灶,总是用蒸,水汽太大,影响口感。
一刻钟之后,香气开始随着蒸汽跑出来,萧宴安开始耸鼻子,萧成言倒是没什么反应。
最后起锅,香气扑面而来,虽然比不上烤的香,但在这个时代还算不错。
沈叙白抱着端起来,都蓬起来,变得圆鼓鼓的,本来他还换了草莓出来,可萧成言一直在厨房,不敢拿出来,怕被发现不妥,最后只能筛了点奶粉上去。
让萧成言端到桌上,拿着筷子对半分,断开一瞬间,香甜的味道,一下充斥着几人的鼻腔,刺激着唾液分泌,情不自禁的咽口水。
沈叙白夹一小块放入萧宴安面前的碗中,眼神示意他快试一下。
切完沈叙白才发现,他忘记把奶油挤上去了。
他急切地出声阻止:“等一下,忘记了一个东西。”
沈叙白端着没被切的两碗去到厨房,将奶油挤上去,又端回来,嘴里还念叨:“刚刚就做好的,放在里面忘记了。”
沈叙白把切的有些面目全非的拿到自己面前,另外两个完好的推到萧家兄弟面前。
萧成言意味深长地看着沈叙白,眼里的柔光都快闪到旁边的萧成言,可当事人却只关注萧宴安。
萧宴安接过沈叙白递过来的碗,看着上面不知道是何物的白色固体,拿起筷子,小心沾取一点,放入口中。
萧宴安一直无精打采的神色突然被冲击到,放入嘴中那一刻,只有软软的感觉,入口即化,再多一秒都感觉能直接消失在嘴里。
萧宴安又夹起一筷子,放入嘴里,感受到更加浓郁的香气。
沈叙白不禁有些发笑,看着萧宴安捧场的样子,又转过头看萧成言的反应。
只看见转瞬即逝的惊讶,后面就再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沈叙白也逐渐摸清了一些,脸上有轻微的表情变化,说明还可以。
吃的人和做的人都心满意足,吃完,坐在院里休息。
夜晚两人躺在床上,有些难眠,沈叙白翻动一下身子,感受到身旁的人动了,小心翼翼地说道:“还没睡吗?”
身边没有声音,沈叙白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正要闭眼,才听见耳边让人酥麻的低音:“嗯。”
瞬间睁眼,他偏过头,接着月色看着萧成言挺拔的侧颜,有些出声,半天才呐呐道:“是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
沈叙白往旁边悄悄挪动身子,离萧成言远一点,重重的呼吸几下,踌躇地开口问:“我之前听齐大娘说你早先一直在上学堂,怎么突然不上了。”
沈叙白想到可能是因为他父母去世的原因才没能继续读书,带着体弱多病的小弟,没有精力和银钱去支撑他上学,但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萧成言睁开眼,轻轻侧头看向身旁的沈叙白,月光从不紧实的窗沿洒进来,不是很亮。
但足以让他描摹出沈叙白的脸庞,能感受到他眼里的流光溢彩,记忆中的难过,都仿佛消散不少,轻笑一声:“不过是陈年旧事罢了。”
第27章 旧事
沙哑的声线响起, 沈叙白被吸引目光,不自觉侧头望去, 微弱的月光透进来, 映衬萧成言微侧的脸,不自觉陷进去。
他不知道萧成言所说的陈年旧事是什么,一时也不知说什么, 反倒是萧成言又再次开口:“想听吗?”
耳边传来温柔低哑的询问, 沈叙白被耳畔低醇的嗓音蛊惑, 惯性地说一句嗯。
萧成言听见沈叙白黏糊的应答,侧目看去,微微侧头看着他,看不清眼神,心里却有暖意沁过,不似白天的郁结,声音也变得清冽:“早先我确实是在上学……”
沈叙白聚精会神地听着, 萧成言却突然停顿,他整个身子都侧过来看着他,眼中带着些八卦, 可背着月光, 对面的人没注意, 但眼神却是落在他身上。
萧成言看不清表情,却倍感安心,接着往下说:“我爹是在县上做木工,每月能赚些银钱,我娘时常做些绣活, 日子还算不错。”
沈叙白这还是第一次听萧成言说他的事情, 前两次争吵中, 总说起他爹娘,话里都是悲戚,想来是出了意外。
“萧宴安还没出生,家里也有多的银钱,我爹便做主送我去上学。”
萧成言说到此处,笑意都溢出来,语音一转变得讽刺:“我爷爷却不同意,居然说要送我去上学,就必须送我小叔一起去。”
沈叙白听完这句心中怒火燃烧,伸手锤一下床铺,生气地开口:“他没事吧?”
萧成言听言,突然笑起来。
清润温柔的笑声,将沈叙白笑得不知所措,只呐呐道:“笑什么,难道不是?”
“嗯,你说的对。”萧成言声音慵懒地回应,只觉小郎君骂人也好听。
“那当然。”沈叙白坚定的声音响起,引得萧成言发笑,他实在被笑得有些羞赧,伸手拍一下萧成言的手臂,明示他别再继续笑了。
萧成言也听话,收敛笑容,继续说:“我爹本不同意,我爷爷就提出每个月上交的银钱要变多,不然就让我小叔一起,我爹他当时……本是想分家,却顾及我爷奶,并没有这么做。”
“可我爷奶总是不满足,总是趁我爹出门上工,欺负我娘,这些便罢了。”
“后来他们做事让我爹伤了心,狠下心来,分了家,后面有了萧宴安,出生之后,爹娘双双病倒,我也不再继续上学。”
沈叙白听完直接的萧成言的爷奶确实是有些可恨,能让自己孩子失望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前两次来找萧成言,明明是求人,言语却咄咄逼人,让人难生好感,遇到这样的亲人,也算是命中的不幸,好在萧成言厉害,不仅没有因为半途不能读书气馁,反而还学了一门手艺,把萧宴安带到这么大。
“你很厉害!”
萧成言说完,一阵寂静,突然被温柔的鼓励打破,他笑着侧身,神情温柔地望着沈叙白的方向,心里不止一次庆幸,当时救了沈叙白。
“睡吧。”萧成言伸手给人把人的被子往上提了提,掖好被角,平躺回位置。
沈叙白被萧成言的动作弄的不好意思,心里嘟囔:“他又不是小孩子。”
夜又恢复以往的宁静,沈叙白却有些难眠,想翻身,又怕影响到一旁得萧成言,只能忍着,心里却不止一次唾骂那两个老东西。
第二天被萧成言叫醒时,沈叙白还有些懵,昨晚明明在骂人,怎么就睡着了,看着天色比以往要亮一些,才慌张地穿衣,嘴里还在嘀咕:“你咋不早点喊我。”
萧成言昨晚感觉到沈叙白有些难入眠,他躺回去,还能感觉身边小心翼翼地翻动,声音极低地叹气。
那时时间已经很晚了,果然早上,平日他一动,就会跟着醒的人,睡的死死的,没忍心叫醒他,看着他安心的睡颜,他觉得家里是时候养成点灯的习惯。
沈叙白也没注意萧成言有没有回答他,赶紧出门洗漱,瞧见院外车已经停好,东西也装好,加快速度。
紧赶慢赶到达县上,今日没做多少,天一亮,没过一阵,就卖的差不多了。
沈叙白招呼着人收拾,就去鸿运酒楼,门口正站在那日一起来他家中的小厮,带着他们到专门做糕点的小厨房。
今天的货一到县上,就让萧成言先送过来,?沈叙白一一备好食材,开始向做糕点的师傅传授经验,红薯最好去皮蒸熟,外皮一定要稍微放凉一些在搓揉,白糖可以随着人的口味变化。
“小老板,咱想问,除了这个紫薯馅料,其他馅料也行吧。”在一旁虚心学习的糕点师傅看着沈叙白手下一个一个白团子诞生,心里痒痒,忍不住想上手,又觉得这一种馅料,吃多了会腻吧,发出疑问。
“这当然,只是这里面要是有果子就更好,这也可以往里加,只是得先尝尝味道,这量还需要好好把控,不然这味道就变了。”沈叙白倒是没隐瞒,毕竟这东西简单,教过一次,很容易就学会。
他觉得勇于尝试不错,就是要不断发展,任何事情都一样。
他指导着做几次,最后叮嘱别忘记撒椰蓉,折腾好长一段时间,程文中途还来看过好几次,好在最后做出来的,味道不差,品相也还算不错。
准备在三天之后加上这一道糕点,见时间晚了,还热心留人吃饭,沈叙白也没拒绝,不花钱吃饭,谁不喜欢。
回到家,天已经开始变暗,萧成言反常地点灯,引得沈叙白发问:“怎么点灯,天都没黑完。”
“……”萧成言只是想看清楚沈叙白,昨日夜里,让他有些可惜,只能感受到身旁人的动作,听见他的语气,却看不清神情。
沈叙白带着灯在厨房准备食材,萧宴安已经睡着了。
萧成言进来帮忙,油灯照亮的范围不大,走过来时,刚好撞到沈叙白之前偷偷兑换的草莓。
盖在上面的框子突然滑落,沈叙白听见响动,看过去,光刚好从他侧着的身子照过去,他看清楚是什么东西被碰倒之后,一个箭步上前。
挡在萧成言面前,还一直伸手把人往一旁推,“你别动,我来收拾。”
转过身蹲下,迅速摸到框子盖上,才松一口气,还好,差点翻车。
站起身拍拍衣服,神情自若地回到位置做准备工作。
萧成言被挡住时,低头看了一眼,光线太暗,倒是没看清楚到底是什么,感觉像是什么野果。
做完一切已经是深夜了,沈叙白拖着疲乏的身子洗漱,懒得烧水,直接用冷水一冲,倒是把人弄精神了。
躺上床,迟迟没睡着,沈叙白睁开眼,今夜比昨夜要黑,月亮都没有,冬日到了,连鸟叫都消失,只有呼号的狂风,拍着不结实的窗户。
“隐藏任务是否开启。”
正酝酿睡意的沈叙白被脑海里的声音喊得睁眼,心里没忍住骂了一句:“怎么系统也要加班嘛!”
系统:“……”
“任务完成可获得一百积分,以及辣椒种子。”
沈叙白眼睛瞬间瞪得更大,一百积分都是小事情,种子是大事。
心中隐隐有些不对劲,可现下被种子迷了眼,开口就是接下了,用气音说道:“接。”
系统也在一瞬间发布任务。
沈叙白当初傻愣住,系统他没事吧,他真的没事吧。
“亲亲。”系统面板上只有这两个字。
沈叙白:“别太离谱。”
接下任务之后,系统开始进行时间计算,一旦主动接下隐藏任务,将会计时,如果在十二个时辰以内没有完成,系统将扣除所有积分,并且系统冻结十二个时辰。
如果是系统主动发布隐藏任务,将不会计时,只会扣去相应积分,冻结十二个时辰。
沈叙白这是真的有些不知所措,明日要送货,系统不可以冻结,出了问题,是违约行为,自然要赔偿损失。
可现在他也很慌张,赔钱没有,就得亲萧成言。
他轻轻唤了一声:“萧成言,萧成言。”不见有响动,他才慢慢撑起身子坐起来,看着安然入睡的萧成言发愁。
他要是不亲,明日供货是没问题,可后日就有问题,积分也会全部扣除,得不偿失。
他思来想去,只需要亲一下,白得一百积分不说,还能得辣椒种子。
探过身,沈叙白一手撑在床上,半个身子横在萧成言身体的上空,一动也不懂,只是看着。
慢慢地附下身子,背后的头发,从肩头滑落,丝丝缕缕垂落在萧成言胸前的被子上,板正端庄得睡姿,手交叠在肚子前,伸在被子外面。
沈叙白用另一只手撩住还在下落的头发,免得吵醒萧成言,再次低下身子,萧成言均匀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上。
沈叙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还好今天夜黑,根本看不见什么,不然他不会冒这个险。
他低头寻找一个合适的角度,只需要轻轻地吻一下脸,也算是亲亲吧,沈叙白抓住漏洞,又没说怎么亲。
就在他快要亲上的时候,身下的人突然开口:“要做什么。”
沈叙白本就靠得近,心里也正紧张,以为已经熟睡的人,突然说话,吓得他措手不及,撑在床上的那只手,突然就软了,整个人向下倾倒。
“唔……”
作者有话说:
小沈:“不是吧,你加班,我受苦!”
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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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我真不是故意亲你
闷哼声响起, 一时间两人都呆住了,沈叙白内心狂跳, 这怎么失误了。
萧成言只感觉像是踩在棉花上, 嘴巴传来的触感太过于软绵,比大福还要软,比大福还要香甜, 沈叙白整个人已经掉入他的怀抱, 各处都是软绵绵的。
从沈叙白轻声唤他, 他便醒了,本以为他有什么事情,结果只是叫他两声,便没有了动作。
他没在意,过了一会儿,身旁传来起身的动静,他没动, 静待着想看看沈叙白要做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身前有些压迫,脸颊也感受到一些热气, 伸在外面的手感受到一阵痒, 情不自禁动几下, 发现是头发,还在不停地掉落,从指缝滑过,更痒了,想握紧拳头, 又怕惊扰沈叙白。
感受到沈叙白离他越来越近, 呼吸都交融在一起, 却迟迟不见离开,他没忍住出声,却把人吓到。
沈叙白支撑的手一软,就倒了下去,撩头发的手,撑在萧成言胸膛前的被子上,本来还在寻找角度亲脸颊,却直接撞在唇上,喷洒的热气,直直烫进他的心里,半天不得动弹。
直到机械的系统声音响起来,伸叙白才惊慌失措地撑起自己,离开,慌忙后退,一气呵成地躺下,盖被子闭眼。
企图用被子掩盖狂跳的心脏。
萧成言被利落的反应惊到,甚至都没看清,无声地勾起嘴角,笑容灿烂得不行。
偏头看去,整个人都埋进被子,他不自觉抬手摸了摸嘴唇,企图将柔软的感觉印刻。
沈叙白完全感受不到旁边人的动静,被子里只有他紧张的心跳,发热的脸庞,试图通过呼吸来调整心脏的速度,温热的气息,被被子挡回来,只有脸越来越红。
沈叙白不知道他是怎么睡着的,第二天醒来时,旁边已经没人了。
他起身下床,穿戴整齐,出门,一推门就见门外站立想要伸手推门的萧成言。
抬眸一望,两两对视,沈叙白一瞬间想起昨夜的事情,眼神游离,躲开如灼的目光,不自在地偏头,语气羞赧地问道:“有什么事。”
萧成言望着沈叙白脸上变化的表情,面不改色,连声音都一如往常的淡然:“要出发了。”
“嗯。”沈叙白拍了几下衣服,轻声应答,侧着身子,走出房间,耳根后泛起红晕。
萧成言的目光如影随形,直到沈叙白上车坐好,低头一笑,脸上严肃的表情,温柔好几分,才走过去,驾车启程。
到县上后,沈叙白发现今日来买东西的人变少,有些奇怪,也没有多想,今天主要是躲避萧成言。
萧成言今日特别怪,一直无意地黏在他身边,做什么都不让他上手,还总是故意地与他发生肢体接触。
一碰上又飞快地缩过去,引得沈叙白疑问不已,明明是你自己凑上来的,怎么还一副我占便宜的模样啊。
也正合沈叙白的意愿,每次不小心跟萧成言对视上,昨晚的情形就出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明明黑得没看清他的任何表情。
“诶,你们知道吗?”一个来买东西的食客,跟着她一旁的朋友神神秘秘地低声谈论。
“什么啊。”一旁的食客正在看小店外的招牌。
“鸿运酒楼今日不知道在搞什么,可以免费试吃糕点。”食客熟练地点单,拿钱,嘴上一刻没停地说话。
沈叙白听见鸿运酒楼,脸上带笑,声音也满是好奇地开口:“大哥我听见你说鸿运酒楼,是酒楼出什么事了吗?”
买东西的大哥听见沈叙白的问话,急忙开口解释,“没有没有,是这鸿运酒楼今日搞什么免费试吃糕点。”
沈叙白听言,知道这是程文采取了他的意见,昨日被他留下吃饭时,见他有些担忧,就好奇地问了一下。
一问原来是担心大福初入市场没人愿意购买,当下沈叙白就提出他的意见,让他先做出一些来,明日在酒楼宣传一下。
但不宜过多,一个完整的大福分成多份即可,多了便不稀奇。
看来他动作还挺快,“这不是好事情嘛,这大酒楼做的糕点,想来该是十分可口吧。”
“这鸿运酒楼的东西,确实是县上最好,这次做的也是以往从未见过的,怕是味道不会差。”另一个食客附和地说道。
食客见沈叙白也有些兴趣,又不自觉跟人说起来:“这好倒是,只是这一小块根本不够,尝了这香甜味又勾得人馋。”
沈叙白一下就笑了,看来宣传效果不错啊,手上动作不停热情地给人装好东西,目送人离开。
萧成言站在身后,看着沈叙白对着陌生人笑得开怀,又想起早上他躲闪的眼神,嘴巴不自觉抿紧,见人笑得开心,连背影看起来都很喜悦。
“发生什么了。”
沈叙白正小声哼哼,萧成言的声音一下响起来,吓得他人往前一缩,差点被自己呛到,回头眼神幽怨地看着萧成言,与人眼神对视上,被他眼里的关切灼热,迅速把头转回来。
差点就忘记他在躲人,还好他动作敏捷,不然就对视上了。
声音呢喃地回答:“没什么。”
说完伸手把放在小窗上的碗收进来,看今日这场景,东西是卖不完了,剩下的回家当午饭。
萧成言看着沈叙白收东西,上前拦着他的手,低声说道:“我来。”
萧成言看着人收拾东西,也没问什么,箭步上前拦着沈叙白忙碌得手。
沈叙白一下子就被拦住,被推到后面,前面忙碌的身影头也不回,收拾着东西。
“沈老板,沈老板。”一道气喘吁吁的声音响起。
沈叙白探出身子,见是那天引路的小厮,有些奇怪,这个时间找他干嘛。
等人站定,匀过气来,才询问出声:“可是糕点有什么问题。”
“不是不是,是我们家少爷请您去酒楼一趟。”小厮语气急缓道。
沈叙白闻言回头看一眼小窗前站着的萧成言,害怕是生意上的事情,也放下别扭,“我去看看。”
萧成言无言收着东西,轻点一下头,沈叙白跟着人就走了。
收拾东西后,萧宴安见人还没回来,担忧地问:“大哥,沈哥哥去了这么久这么还没回来啊。”
萧成言望着路口,不知想些什么,起身把车套好,锁好门,驾车去接沈叙白。
沈叙白来到酒楼就被请到包厢,一进门就看见程文起身向他走开,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嘴里还客气道:“沈老板,快请进。”
沈叙白见这场景也不像是出什么问题,心里的忧虑放下,坐好,等着对面的人说话。
“沈老板的方法确实不错,才刚开始第一天,我已经收到客人的单子。”程文为人客气地斟好茶,又坐回来,还是一副儒雅的样子。
沈叙白端起茶杯浅饮一口,抿抿嘴唇,才说话:“这都是程老板功劳。”
沈叙白自知不居功,这本来就是酒楼本身所有的市场影响力,他的方法也不过只是为这道糕点打开一定的知名度。
程文看着沈叙白一副宠辱不惊得模样,深知此人怕是不简单,单凭他做的这几道菜色,不管是他正在卖的汤包和煎饺,都是他游历四方,都尚未见过,更何况这糕点。
简单的手段,会让他今日涨了多少银钱,还但只这一种食品,与他交好,定然不亏。
沈叙白不知程问在想什么,只是跟人又讨论了一些想法,便准备离开。
沈叙白与程文并排笑谈地走着,从二楼下来时,往下看酒楼大堂座无虚席,小二忙得团团转。
他看见还有人从另一旁的楼梯上去,给二楼包厢的客人送试吃得大福赠品,就连一楼大堂的客人都能分得一杯羹。
吵杂的热闹声,不时还能听见客人的讨论声,还有些熟客,尝了那大福,脸上惊喜的表情堪如表演一般,还拉着上菜的小二不停地问:“此是何物?”
那小二只能求助地看着掌柜,还是掌柜亲自过来与人解释,这是酒楼寻得新方,所做出的糕点,今日特请大家一试,两日之后,酒楼将正式开始售卖。
周围的客人都听见掌柜的话,一阵惊呼声响起,其中不乏有不缺钱的食客,县上还得数鸿运酒楼会做生意。
程文无意撇向一旁的沈叙白见人淡然自若,没有一丝惊讶,心里倒是有些讶异,他查过沈叙白,查到的确实有些疑惑,只能查到他在南余村的踪迹,之前的经历却难以调查,怪哉怪哉。
沈叙白心里担心萧成言他们等的太久,步伐有些着急,没注意到大堂有个孩子跑闹,刚从楼梯下来,那孩子手里抓着试吃的大福,与他妹妹开玩笑。
一边回头,嘴上还不听说着调皮话,脚上没停地向前跑。
沈叙白也没注意先程文一步下了楼梯刚巧与那孩子撞上,脚还没站稳,失去支点向后倒去,眼里瞬间被惶恐占据,手也慌乱地想抓住楼梯扶手,却只是在空中挥舞几下。
作者有话说:
小沈:“我真的只是馋那点辣椒种子,你信吗?”
老萧:“我不管,在我们村,你这种行为,是要对我负责的!”
小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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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真的很喜欢牵手
慌乱中狂跳的心脏声, 盖住耳边惊呼的声音沈叙白眼神痛苦地看着向后退的墙面,腰间被一股力给拦住。
脑袋一下子就撞到人锁骨下方, 惯性地闭了闭眼, 才稳住惊慌的情绪,以至于没看见酒楼门口站着的两人。
沈叙白刚稳住身型,腰间的手也松了些, 借力的手还搭着人家的小臂, 赶紧松开想要站起来。
眼前就映下一片的阴影, 还没来得及看清人,就被扯着手臂拉起来,撞进另一个怀抱,手抬起来抵在胸膛前,踉跄着站稳,抬起被撞得发疼的脑袋,神色埋冤道:“萧成言, 你干嘛呢?”
程文看着瞬间轻松的手臂,抬头便见萧成言阴沉的神色,装似无意地对人浅笑颔首, 才收回手臂背至身后, 手指不禁交错揉搓, 脸上神色未变。
沈叙白说完话没得到回应,拍了萧成言胸膛几下,不满地说道:“放开我!”
萧成言被推搡几下,才反应过来,低头看着身前的沈叙白, 有些泛红的鼻尖, 被磨蹭过的脸颊, 才将人放开。
沈叙白终于站好,伸手摸了摸鼻尖,有些麻酥酥的,回头对程文道谢,刚说完话,就被萧成言一言不发地拉着手腕向外走。
沈叙白被动地被拉上车,坐到车上,萧成言直勾勾地看着。
萧宴安进门被萧成言的身型挡住,没看见沈叙白差点摔倒,跟着人屁颠屁颠坐好,不见他大哥架车,见人盯着沈叙白看,也跟着一起看。
沈叙白被两兄弟盯得心虚,“怎么了,快走啊。”
说完不见人行动,旁边已经有人绕路行走,还不时看向他们。
沈叙白被人看得羞赧,横一眼萧成言,对方才说话:“没受伤吧。”
沈叙白根本来不及分析话中的关心,只想快点走,他们三个像路障一样挡着别人,是真不好意思,“没有,没受伤,快回家吧。”
萧成言眉头紧皱,伸出手抓住沈叙白的手检查,没看出什么,又皱着眉探过身子。
沈叙白没防备被萧成言抓得措手不及,见人还不收手,伸手拉住还牵着他手腕的手,声音低低地说:“咱们快走吧,再不走,这路该堵上了。”
萧成言前倾的身子,侧面就是沈叙白发红的耳根一览无遗,被他握住的地方,热意开始蔓延,没忍住松了手,白皙修长的指节,清晰可见,有力地握住他的手。
沈叙白手腕上的力一消失,立马松手,嘴里还在不停地催促着快走。
等人开始赶车走,沈叙白才松一口气,指尖轻颤,用力握紧,不自觉看向街道两旁,轻咳几下。
刚到家门口就遇上柳舒云站在院外,提着篮子,打扮精致,不停地向外张望。
萧成言见院子外面站着的人,眉头轻蹙,一言不发。
柳舒云见人驾车归来,惊喜的表情迎上去,只是目光在瞟到沈叙白,神色一下变得愤恨,又迅速变成娴静的模样。
“萧哥哥,何故回得如此晚。”责怪的语气,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娘子抱怨出门在外的丈夫晚归。
沈叙白还没听人说完,噗嗤一下笑出来,这是第二次见柳舒云,她每一次都能给他新的“惊喜??”,这爱叫哥哥的习惯,从古至今都是绿茶的标配。
柳舒云见沈叙白嘲笑自己,柳眉轻挑,瞪一眼沈叙白,转过头可怜巴巴地望着萧成言,声音细软委屈地喊:“萧哥哥。”
悠扬婉转,确实好听,一般男人很难抵住,可萧成言是谁,只觉这里正家的孩子是不是来找事,这是第二次拦着他们不让回家了,难道她自己没有家吗?
“你有何事寻来?”
柳舒云见萧成言终于与她说话,心情瞬间明媚,也不计较沈叙白的嘲笑,拿起手中的篮子,才开口:“我先前在县上,买了些小零嘴,想着给宴安弟弟拿来尝尝鲜。”
萧成言皱着眉头,不甚理解,“不用。”闷声闷气地拒绝,就因为这事,跟你又不沾亲带故,作甚要收你东西。
谁知这小娘子,根本不听他言,一个劲地把东西往他怀里送,两人就这样推搡着,萧成言终还是顾着人是个小娘子,没用全力,可着小娘子太不知趣,非要在他夫郎面前做这一出,回家又该跟夫郎解释,他与这女子根本不熟。
沈叙白一下从身后伸出手,接过两人推拒的篮子,掀开一看,都是些小糕点,甜腻的味道顺势飘出来。
“你干什么!”
温婉的声音,一瞬变得尖锐,沈叙白抬头看一眼气急败坏的柳舒云,“怎么,你不是说这是给宴安弟弟尝鲜的嘛,要反悔啊。”
果然沈叙白的话一说,柳舒云狰狞的面目,马上变得委屈。
沈叙白:“变脸都没你快,这转变高低得找个郎中才行。”
萧成言回过头看着沈叙白盯着篮子里的东西看,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这些都没你做的好吃。”
伸手拿过沈叙白手中的篮子,递给柳舒云,“用不上,自己拿着吃吧。”
萧成言不管人有没有拿稳,递过去就撒手,见人还不让开,又开口说道:“既已没事,你就不要再来了。”
绕着人进屋,“萧哥哥,萧哥哥你等一下,我是有……”
没人听她多言,进屋直接把人关在外面,任凭如何喊叫,拍门。
进屋沈叙白还说:“咋不把东西留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听言,萧成言没忍住轻笑出声,望着还在车上的沈叙白,语气亲昵:“你做的糕点是何等美味,怎还吃得下其他的。”
沈叙白被萧成言脸上的笑容惊艳,不笑是传统的禁欲男人,一笑表情放松,神色也变得慵懒,气质也变得随和,温柔得不像话。
沈叙白不自在地跳下车,不再去看萧成言微笑的脸,手速极快地收拾东西,不理会背后传来的笑声。
大步跨过萧成言身前,直往厨房去。
“萧哥哥,真的是有事情找你。”
门外柳舒云的声音再度响起,萧成言烦不胜烦,走过去开了门,“你到底要做什么?”
柳舒云见人开门,还没笑出来就被萧成言脸上的阴翳吓得噤声。
萧成言见人不说话,把门一推,被什么给阻挡了。
抬眸看去,柳舒云居然趁着他没注意,挤进来,声音又变回细软委屈的开口:“是爹爹让我来找你的,说什么钱,我一时着急过来忘记了。”
萧成言想一下以为是先前的税有问题,他咯噔一下,没注意柳舒云脸上的庆幸和一闪即逝的狡猾神情。
他起身走向厨房,沈叙白正在忙活收拾东西,不知进来一人,“我去看看里正好像有事情找我。”
沈叙白转过身看着萧成言脸上有些委屈的,心里发紧:“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怎么突然去里正家,他们除了交税也没什么问题啊,难道是税出了问题,他不自觉上前一步,突破了一个安全的社交距离,又完全给予了彼此信任。
“难道是税的问题。”沈叙白忧心忡忡看着萧成言。
明明此是已经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了,怎这会儿突然想起这个事情。
“要不要跟你一起去。”沈叙白害怕是因为税,更害怕是确定了他的身份,他这样会更加危险。
萧成言望着忐忑不安的沈叙白,抬手想抚摸一下沈叙白的头,又无力地放下,装作若无其事。
见人实在是不放心才答应让人一起去。
两人走出来,在院中的柳舒云眉头狠狠地皱起来,怎么这个小哥儿处处黏着萧哥哥。
嘱咐萧宴安好好待在家里,几人才走出去,向里正家走去。
路上柳舒云难得没有出声,眼神略有些不安,手指不停地绞着手帕,慢慢吞吞地跟在二人身后。
沈叙白有些担心,他刚刚把日子过的好一些,怎么总能出问题吗,之前不是都已经交过了嘛,况且他现在和萧成言也算是合法的,他也有身份了,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事情来找啊。
他真的想着有点冒火了,他明明能躲过这么大的灾难活下来,偏偏总有人来找事,手无意识握拳,有序地敲击着大腿外侧。
萧成言感觉旁边人的焦躁,抿紧嘴唇,心里泛起疑惑,早前在公祠就将钱交予里正,也是亲眼看着人处理好,怎今日还有问题……
他回想刚才柳舒云的话,她只说了关于钱,但没说什么钱,他装作无意向后一瞥,果然见着柳舒云神色不对。
回过头,牵住沈叙白敲击大腿的拳头大包进手掌,停下来站定,引得沈叙白反射性挣扎。
“干什么?”沈叙白没敢大声喊,被人扯着停下来,又挣不开,也只好停下。
他侧目看着萧成言,不知又要做什么。
萧成言没说话,只是把人扯得更靠近自己,附耳轻言:“你仔细观察她,有什么不对。”
沈叙白心中的忐忑被耳边的声音冲刷,抬起头看着落在后面有点距离的柳舒云,除了有些烦躁,没看出其他。
作者有话说:
老萧:“只想跟夫郎贴紧,你可别乱说,之前的事还没解释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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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倒不知你桃花这般好
沈叙白疑惑地侧头看着萧成言, 忘记挣扎,“怎么啦, 没什么啊。”
沈叙白说话的热气喷洒在萧成言的颈项, 他不自觉地往后撤一些,没低头看沈叙白,只看着后面的柳舒云, 等人走近, 无所知觉, 才启唇问道:“里正是因何事寻我?”
柳舒云心中装着事情,一时不察,到人跟前,被冷厉的声音止住脚步,抬头脸上心虚不已,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她回家的第一天,就在村口遇见萧成言, 谁知他竟已成亲,还被人落了面子,跑回家, 想找她爹问清楚, 萧成言是什么时候成亲的。
她父亲把他训斥一顿, 让人别再异想天开,萧成言本就不是她的良配,何况现在人家已经成亲,她不甘心。
一次意外,她听见她爹娘的谈话, 只是隐约知晓萧成言娶这个夫郞花了一些钱, 她心中更是不平衡, 萧成言是他们村里打猎的好手,要不是因为他弟弟生病,常年需要用药温养,家中也不会如此拮据。
更何况早先他的父母本是中意她家,只因意外才没能结好,可她一直没能忘记此事,本意外萧成言也是,竟在她出走这段时日,成亲了,叫人如何能甘心呢。
“我我来得急,没能记清,只听闻是银钱的事情。”
萧成言看着低头不敢望人的柳舒云,轻哼一声,“到底是何事?”这次可不像早先那么客气了。
他本无意与别人发生矛盾,可这女子却次次来找麻烦,他虽不知消息是如何让她知晓,但她这样做,白白让沈叙白担心忧虑。
今日本就受了惊吓,回到家都没有休息,有开始忙碌,直到现在脸上的忧思都没消减。
沈叙白也发现不对劲,按理来说这件事本也不是大事,只是被人从中作梗,才被知晓,看着柳舒云被问得哑口无言,他瞬间生气,出口讽刺:“怎么,柳姑娘,连这点事情都记不住,还是根本就没有这回事!”
沈叙白不再是一贯温语气,甚至整个人靠在萧成言的怀中,手也是被牵着的,无知无觉,冷漠地看着柳舒云。
柳舒云本只想借口把萧成言交出去,再过一会,村里干活的村民,就该回来了。
要是看见萧成言与她走在一起,有无旁人,肯定是会嚼舌根,她的名声要是被萧成言败坏,她爹定是会为自己掏公道,她就可以让她爹把沈叙白赶走,嫁给萧成言,
沈叙白看着脸色变了又变得柳舒云,就知道她在骗人,指不定是想做什么,被他横插一杠子。
倒是不知道这萧猎户是何等的好,值得小娘子为他前仆后继,想伸手拍一下衣服,没拉动,才想起手被牵着,低语:“放开。”
萧成言神色冷硬,听见沈叙白的声音,瞬间松手。
沈叙白得了自由,伸手将衣襟整理好,看着眼前愤愤不平看着他的人,继续说:“怎么柳姑娘想不起来嘛。”
柳舒云虽被萧成言的黑脸吓到,可她并不害怕沈叙白,她怒目而视,“本也没让你跟来。”
沈叙白被她这倒打一耙的样子激怒,正要开口嘲讽,传来一阵呼喊声。
“舒云,你怎么在这儿?”
正在争执的三人看过去,柳舒云横眉瞪一眼沈叙白,向说话的人跑过去。
“爹,我正要去找你们。”柳舒云跑过去,里正一家正好把活干完,听见女儿这般讲,还有些欣慰。
可是里正看着打扮整齐的女儿,又跟萧成言他们一起,这哪是去找他们呀,语气严肃道:“穿得这般好看,找我们干什么,在家待着就行。”
沈叙白本还想说什么,但被这么一打断,也不好再说,不禁冷笑一声,旁边的人动了,大步上前,语气生硬地叫一声里正。
正在和女儿交谈的里正,听见有人叫他,抬起头,就看见是萧成言,身后还跟着他夫郎,只是脸色不太好看,他有些奇怪,“成言,你们是想起前村看地吗?”
萧成言摇头,只想让柳舒云以后不要再来打扰他和沈叙白,神色坚定上前,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沈叙白从后面拉住吹落在身侧的手。
手中的温度比他要高些,掌心很热,也很软,没有他的粗糙,滑腻的感觉,这不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被手指不小心碰到,手心有些痒,没忍住用力握住。
沈叙白见萧成言上前开口那一瞬间,猜到他想说什么,只是对面是里正,不好说,人家大小也算个官,现在还算客气,可谁又能知道说完这话后呢。
被捏有些紧,用力抽出来,上前挡在萧成言面前,客气地回一句:“成言打算带我去看看。”
躲在里正身后的柳舒云心虚低头,没人注意她脸上的嫉妒的神情,“去看看也好,正好秋冬一过,好播种。”
萧成言欲言又止,挡在他身前的人总是比他先开口,语气十分客气,他脸色有些不好看,但也没反驳沈叙白的话。
寒暄一阵,都忙着回家,沈叙白和萧成言也向家走,直到院门口,萧成言才闷闷地问:“刚刚为什么不让我说。”
“下次注意就好了,而且……”
沈叙白看着站立在门前不动的人,心里冷哼,“这都怪谁啊,这不怪你萧美男嘛,惹些桃花债,牵连他一起受苦,这好端端的,莫名被针对。”
“你就不怕被他爹穿小鞋,这么说人闺女。”
萧成言一愣,抬眸深沉地看着深叙白,暮然笑出声,脸上的冷硬一下子柔和起来。
突如其来的笑容,让沈叙白摸不着头脑,却还是被慌了心神,在他还没出车祸时,与他合作的博主,颜值类型的不少,但却没有一个比萧成言更加耐看。
像是被这笑给感染,微风轻起,吹起两两相望之人后背的青丝,一人笑得温柔。
像是要把对面那人装进眼里,却把人看得羞涩不已,轻垂着脑袋,头发从被随着低头的动作滑落到身前。
沈叙白实在是被萧成言温柔的目光,看得发热,低头躲过,转身推开门进到院内,直奔厨房,站在灶台前,心跳又如那一晚,深呼吸好几次,终于平息着不正常的心跳。
他必须找点事情来做,沈叙白就觉得自己可能是休息的太久了,太放松才会这样,突然心脏有问题。
这样一想,倒是没有方才时的羞赧,轻松地吐出一口气,向旁边撤一步,小腿不小心碰掉了簸箕。
沈叙白低头看去,簸箕被撞歪了,露出里面红彤彤的草莓,居然忘记了,蹲下查看,个大饱满,十分诱人,没忍住咽了咽口水,拿起一个尝了一下,果真好甜。
这么多,又不好拿出去给萧成言他们吃,但要是熬成果酱的话,果子从何而来,又不好解释,沈叙白思考片刻,灵光乍现,向外喊道:“萧成言,萧成言。”
喊得两声有些急促,把院外的萧成言吓到,飞速地跑到厨房来,语气焦急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被身后的声音震到,手忙脚乱地把簸箕盖上,随后才站起,挺直身子,挡住萧成言探索的视线,平缓言道:“我就是想问现在山上能捡果子嘛,刚刚在路上看见有大娘背篓里有红果子。”
在回来的路上,沈叙白无意间瞟到有人摘得一些果子,反正都是红果子,到时候熬成果酱,也分不出。
萧成言闻言,表情缓和下来,还以为是出什么事,“山上确实是有果子,这个时间,村里大多数人都会去摘些果子买些银钱。”
听完萧成言的话,沈叙白探头向外看去,天色尚早,天气也不算坏,现在山上也没什么人,“我们现在去捡些果子吧,正好我想做点新吃食,说不定明日还能售卖呢。”
萧成言看着兴致勃勃的沈叙白,心里也随着放松,点点头。
沈叙白催着人赶紧拿东西,趁着天色早,三人背一个背篓,向着后山去。
路上沈叙白好奇地问:“山上的果子,你们之前有吃过吗?”
一直跟在旁边的萧晏安,皱紧眉头,呢喃道:“哥哥,山上的红酸果一点也不好吃。”
沈叙白被萧晏安的声音吸引了,看过去,见人说完,脸蛋皱巴巴的,轻笑,逗弄地问道:“酸果,我还以为晏安什么都喜欢吃呢。”
说完这话,连萧成言都扭头过来看着萧晏安,眉毛上挑,依稀记得爹娘还在世时,萧晏安确实什么都喜欢吃,只是身体的原因,后来又因为家里的原因,才显得没有那么贪嘴。
萧晏安抬头看一眼沈叙白,看着他脸上笑意盈盈,一点也没有被逗弄的样子,还傻乎乎地笑,上前一步去牵住沈叙白的手,忍不住用脑袋蹭他的小臂。
还没蹭几下,就被人拎着后脖领丢开。
突如其来的力量拉扯,把沈叙白吓一跳,看到萧成言的举动,真是想给他两拳,看着两兄弟站立,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服谁。
作者有话说:
小沈:“我只是做个饭,干什么来扒拉我!”感谢在2023-02-03 21:10:10~2023-02-04 21:10: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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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你比满山红还要漂亮
沈叙白好笑地看着互不相让的两兄弟, 神色轻松,语气慵懒地开口:“别看了, 再不上山, 天就黑了。”
话音一落,对峙的两人撇开眼,步伐极快地来到沈叙白的身边, 占据两边, 暗暗地瞪一眼对方。
萧晏安不明白他大哥, 跟沈哥哥成亲之后,怎么现在这般奇怪,甚至有些不明白他大哥现在看着他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跟先前的严肃的眼神大差不差,只是还有一些其他的,他不明白。
萧成言倒是后悔带着萧晏安一起来,现在他正牢牢拉着沈叙白的手, 连他都不敢做的事情,萧晏安总是轻而易举就做到,多少是有些想打弟弟了。
沈叙白向前一步挡住两人的眼神交锋, 往山上去, 身后两人紧跟着, 终于到了山上,果然有很多红果子。
已经是深秋的季节,果子大片的成熟,都掉在地上了,片片红色相连, 倒是给枯景添了色, 多一份鲜活。
上前捡起地上的红果子看, 沈叙白仔细一看,这果子与山楂十分相似,可又有些微的差别。
据萧晏安的讲述,这种果子酸涩难当,正好他兑换白糖,熬成果酱,想来味道还是可以。
沈叙白一想到可以做美食,干劲十足,喊了两声,结果萧成言手中的背篓,弯腰开始捡果子。
萧成言看着沈叙白弯腰开始挑拣,也跟着一起,萧晏安在后面嘟嘟嚷嚷地嘀咕,弯腰的两人没听清,也没管,人反正一直在视线范围内,不会有问题。
三人专注着捡果子,没注意身后树丛处的异动,萧鸿运不小心踩到一个枯树枝,向前倒了一下。
树丛跟着一起动,他立马稳住身形,紧张地抬头看,发现捡果子的三人根本没注意他,才松了一口气。
他本来跟着家里一起在山上捡果子,找了个地方偷懒,到了归家的时刻,家里人都先下山,他也准备回家的时候,竟然看到萧成言他们上山来,之前就听说他自己在做什么吃食生意。
阿爷去找他说的时候,他竟然敢拒绝,明明一家都是煞星,还不好好跟家里维持关系,还将阿爷气得不行。
刚好看一下他们这么晚上山,是有什么秘密,谁知他看了这么久,只是一直捡这个红酸果,他实在是撑不住,后退时才不小心发出声音。
“你说这到底是谁啊?”沈叙白悄悄靠近萧成言,蹲下身子,埋着头,不动神色地低声询问。
问完还假意向远方看了一眼,低头一瞬,就看见萧成言向后转头,吓得他扔掉手里的果子,捧着萧成言的脸转过来,低声慌张道:“别往后看。”
萧成言被冰凉的手掌,激得一颤,听话地没有向后转,而是紧紧地看着神色有些着急的沈叙白,浅浅地吐出一口气,眼神稍稍往后一撇,才放心地松手。
准备放下手,刚松开,又被一双手给按回去,他猛地侧头疑惑地看着萧成言,“干什么?”声音低而急喊道。
沈叙白因为一直在捡果子,手冰凉,现在手还放在人脸侧,手背又被人贴住,热度源源不断,不自觉开始用力往外抽动,反而被握得更紧。
萧成言感受到沈叙白的动作,眼神炙热地望着沈叙白的脸,不易察觉的异彩,一闪而过,见人抽手的动作更大,低哑地开口:“小心被后面的人发现。”
闻言,沈叙白挣扎的动作停止,神色不自然地看一眼萧成言,手中的温度实在是太热,他不适应,最重要的是这是萧成言的手,手指小幅度地轻颤。
萧成言感受脸上传来的轻触,对面蹲着的人,细看脸颊开始泛红,拇指轻轻摩挲几下,恋恋不舍地放开。
被放开的一瞬间,沈叙白动作迅速地起身,淡定地走的离人远一些,不远处的背篓也装的差不多,抬起手拍拍脸颊,缓和自己不正常,平缓着语气,才开口说:“差不多了,回去吧,天色也不早了。”
沈叙白蹲下身,就要把背篓背起来,一下后面的带子消失,他转过头,萧成言轻松地单手拿起背篓,反手放在背上,“我来。”
沈叙白呆愣地站起,听话地向前走,还顺手拉着不知道在玩什么的萧晏安。萧成言就跟在两人身后。
躲在树丛后的萧鸿运终于松一口气,总算离开,抖抖站的发僵的腿,快要消失在山口的人突然停下来,若有似无地向后撇了一眼,萧鸿运立刻停止动作,大气不敢喘,终于那人动了。
萧成言转头,轻蔑地勾起嘴角,心里只叹,死性不改,不再理会下山。
终于到了山脚,沈叙白给萧晏安身上,在山上不知沾的什么杂物,往后看,没发现萧成言,慢一步才出现,“怎么这么慢?”
沈叙白站直身子,轻拍衣摆上的杂草屑,紧接着又问:“刚刚山上的人是谁啊?”
萧成言上前跟人并肩,挤开萧晏安,才开口解释:“萧鸿运。”
“萧鸿运?”沈叙白听见有些疑惑,转念一想,怕是之前来闹事的人,“之前来家里闹过事?”
并肩走着,太阳已经快要落到开不见,斜照着路旁的树,投下阴影,映衬在几人身上,不断变换,半天没听见声响,沈叙白侧目看去,萧成言不知发什么呆,直直地看着前方。
身旁的萧晏安已经在他们前面走着,他才放心地开口问:“怎么了。”
萧成言闻言回过神来,摇摇头,“没事,不值一提的人,今日刚好撞上。”
见人不愿多说,沈叙白也没多问,他现在就想赶快回家,做果酱,还能趁机吃到他垂涎已久的草莓,不自觉脸上就扬起灿烂的笑容。
终于回到家,沈叙白结果背篓,把果子放进盆里,舀水清洗,再用淡盐水浸泡片刻,最后洗干净,捞起备用。
装进厨房,准备开始做果酱,果然就响起系统机械的声音,任务也是果酱,还额外解锁一样材料,菜谱出现,选择面板也出现,不知道是他的错觉还是什么。
他发现系统的选择面板不想是之前那样,只能看见当前需要的材料选择,这次出现的居然能看见更多未解锁食材。
他花了积分换取冰糖,再将换取更多的白糖,还可以做些糖葫芦给萧晏安。
他给酸果去掉核,完成之后放入冰糖,搅拌均匀,静置一个时辰。沈叙白趁着两兄弟在外面将草莓拿出处理。
将叶子去除,丢进灶里,才回来将果实切成小丁,大小均可,切好的果肉,加入白糖搅拌均匀,再加入冰糖进行搅拌。
盖上同样静置一个时辰。
沈叙白将剩下的酸果用之前没用完的关东煮签子串起来,准备做冰糖葫芦,他先将冰糖放进水里盖上锅盖,才叫萧成言进来生火。
架起火,沈叙白才安然的揭开锅盖,用锅铲搅拌,沸腾之后,改成小火熬制,不用再去搅拌,不然糖会结晶,反而不能裹糖液。
待糖熬制呈现琥珀色,蘸取一些,放入冷水,变硬就可以给穿好的酸果裹糖液了。
沈叙白上手一捏,糖块硬了,拿过穿好的酸果,用锅铲把糖液淋在上头,裹慢糖液,放置好,重复操作,终于做好,放置冷却,将剩下的糖液熬的颜色更深,做一些糖丝,裹在糖葫芦外面装饰。
沈叙白做好就叫萧晏安进来看。
就连萧成言都站起来好奇地看着,沈叙白见两人好奇,给两人一人一串。
萧晏安拿着的时候还挺怀疑,酸果还是酸果,虽然外面裹着一层橙黄色的东西,他还是本能地嘴里泛酸。
沈叙白见萧晏安拿着糖葫芦发愣,好笑地说:“晏安,怎么连酸果都不敢吃了。”
萧晏安马上反驳,手上的酸果可跟之前的不一样,沈哥哥做的一定好吃,甚至还有细细的丝线装饰。
他小心翼翼地咬一大口,入口的没有之前的酸涩,而是甜甜的,他睁开眼,大口大口的开始咀嚼。
沈叙白被人逗笑,刚好都冷却好了,示意两人快些尝尝,还让萧晏安去叫小虎子来家里吃,他现在要熬果酱了,没空做饭,先垫吧垫吧。
在萧晏安开始启动夸夸语言时,沈叙白就将人支出去,房间里又只剩下他和萧成言两人。
萧成言拿着糖葫芦,咬一口,看着沈叙白忙碌在灶前的身影。
不禁想起小时候,他爹娘也是这样,做了好东西就会给他尝,就像现在的萧晏安,那时爹娘总是有说有笑,现在却如此安静,他不由地想打破这份寂静。
语气有些踌躇地带着丝丝粘稠的甜意开口:“刚刚山上藏在暗处的萧鸿运,是我小叔。”
沈叙白本来正安静地准备开始熬制果酱,突然被萧成言的话吸引,抬起头看向灶后的萧成言,满脸疑惑地:“嗯?”
萧成言见人回应,又才开口:“他可能是被阿爷指使上山,窥探我们山上是作何,可能以为山上有我们做生意需要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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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我什么都没做就完成了
“山上?”沈叙白正在查看静置好的草莓和酸果, 萧成言突然说起山上那人。
“阿爷先前就是想要此人来家里的摊子。”
“哼!”沈叙白闻言,不禁冷哼, 他虽不知萧鸿运脾性如何, 单是他的行为就已经是不妥当,还想着来家里占便宜。
萧成言见沈叙白面无表情冷哼一声,嘴角没忍住勾起一抹笑, 又才沉声道:“那日来家里闹事, 跟在萧鸿运后身的孩子, 便是他儿子。”
沈叙白边听着边把草莓倒入锅中,本要加些柠檬汁会好些,但系统里没有,也没什么影响。
嘱咐萧成言将火烧得小些,拿着锅铲搅拌,盯着锅中,头也不抬, 严肃地说道:“真是天真,山上除了酸果,还有什么, 赚钱的东西, 要是真有, 村里人早就发财了吧!”
萧成言没接话,他早就觉察沈叙白的不同,看着他专注的神情,手上动作没停地加柴。
腿伤愈后,跟着人一起去上摊, 客人源源不断, 都被他新鲜的手艺吸引而来, 然而他做的这些,却是闻所未闻,也不曾在任何一本古籍所见。
他眉头轻蹙,心中担心忧生,好在沈叙白聪明,搭上鸿运酒楼。
鸿运酒楼的本家是都城人氏,县上不过一小小分店,生意便如此红火,且无人敢动,与他们合作上,便也多一份保障。
沈叙白没得到回应,将眼神望向萧成言,神色不明,火光照在脸上,微弱的红光闪烁,不时还皱紧眉头。
还以为他是想起了家里的事情,胡思乱想。
“萧成言,萧成言。”沈叙白喊了两声,才回过神来,看着他。
“怎么了?”
萧成言回过神来,对上沈叙白有些担忧的眼神,启唇言道:“无事,只是想你说的确实如此。”
“本就如此,不必多想,第一次都未占到便宜,第二次还能让他们得逞。”沈叙白洒脱地说道,脸上的表情丝毫未变,心里却是在疯狂地吐槽,还想来占他沈叙白的便宜,没事吧他。
搅拌的动作都不自觉地变大力,终于果肉开始融化了,小火慢熬,直到熬制果酱铲起来没有立马流动,便是熬制成功。
沈叙白找出陶罐,搽干净,将果酱放入,再将酸果同样熬制。
终于熬好两种锅酱,沈叙白没忍住用筷子尝了点,酸酸甜甜的,口感倒是不错。
他晚上都想做馒头了,再煎一下,抹上果酱,不知道系统给不给力。
萧成言再一次被沈叙白麻利的动作惊到了,明明刚刚还在生气地说话,却能兼顾做好食物,又是一种从未见过的食品。
沈叙白没注意萧成言探究的眼神,将人打发去把果酱放好,感应一下系统,没想到,还真感觉到了。
他看了看系统未解锁的材料,找到发酵需要的,用积分换取,趁着萧成言放东西的空档,放进盆里,用面粉盖住,淡定地开始揉面。
等人进来,已经混在一起,察觉不到,他还偷偷放了白糖,揉搓光滑,再放进锅中,烧热的温水,等待发酵,怕温度太冷,时间需要很久,直接放进热水中,醒面会更好。
“哥哥,大哥,小虎子来我家玩了。”萧宴安兴奋的声音从屋外响起。
一阵打闹嬉笑的声音,充斥在院子里,沈叙白也起身向外走去,出门便看见两个小孩子,一人拿着一支糖葫芦,不舍得地舔,都不敢咬。
他走出去,站在萧宴安身后,摸着小孩子的头顶的发髻,好笑道:“你把糖块舔完,里面的酸果还能吃得下。”
两个孩子闻言一愣,齐刷刷地看向沈叙白,又看了看手中的糖葫芦,眼露疑惑。
见两孩子不说话,沈叙白又才道:“这东西要一起咬,才好吃呢,酸酸甜甜的。”
果然说完之后,两孩子照做,果然眼睛都开始放光。
“里面还有很多,小虎子要给爹娘拿一支回家嘛。”
小虎子正吃得欢快,抬头一看沈叙白,连忙拒绝:“不用了,爹娘会说我的。”
沈叙白望着嘴角还带着糖渣的孩子,想到他不舍得吃的样子,翻找一下,摆摊剩下的油纸,到厨房给人包了几只,嘱咐他等回家拿着回家,给家里人尝尝。
不等人拒绝,沈需白就进到厨房看自己的面醒好没,温水还是快,差不多了,揉面,开始蒸馒头。
院内是孩子天真的说笑声,屋内是烟火的味道,雾气缭绕的后面,是让人心动不已的存在。
沈叙白终于蒸上,伸个懒腰,坐下来,休息。
他想着明日该怎么将果酱卖出去,可以给程文送些,但草莓酱不用,积分太贵,换不起,酸果酱倒是可以,等会泡点水来试试,看看味道如何。
“哥哥,今天吃什么啊。”玩耍过后的萧宴安走进来,站在沈叙白面前。
被打断思绪的沈叙白,抬起头,伸手摸一把萧宴安的额头,有些薄汗,起身赶紧拿干帕子给人擦干,撵着去换衣服。
萧宴安本就体弱,动过出了实汗,沈叙白害怕内里的衣服汗湿,容易受凉,本是该洗个澡才对,现下锅中正在蒸馒头,也只能作罢。
萧宴安听话地换了衣服,饭菜已经摆上桌了。
沈叙白倒些果酱出来,还烧水冲泡了果酱,当成饮水食用。
拿起馒头掰成两半,再将果酱均匀地摸在上面,尝一口,甜香可口。
沈叙白示意两人试试。
见两人反应不错,沈叙白又让人试一试果酱水。
萧宴安端起碗里红红的水,看一眼沈叙白,喝完还笑了,安心地喝一口。
酸酸甜甜的,又跟刚刚他吃的糖葫芦不一样,忍不住再喝一口,根本停不下来。
喝完还舔舔嘴巴,咂巴几下,沈叙白见状又兑了一碗给他。
吃饱喝足之后,天色已经完全变暗,萧成言点起油灯,正好沈叙白热水给萧宴安洗澡。
一切都收拾好,终于可以休息了,刚躺上床,油灯还没吹灭,沈叙白又听见系统的声音。
他眼皮跳了一下,这系统越来越离谱,越来越过分了。
“请与身旁之人,牵手达到两个时辰。”无情的机械音,布置着离谱的任务。
沈叙白猛地睁开眼,现在趁萧宴安还没关门,冲到他那屋,这个任务也算完成吧。
刚坐起身,系统接着发出提示:“只能与现在身旁之人,其他人,任务视为失败。”
“嗯!!!?”沈叙白大惊失色,他只是在心里想,这系统怎么回事,还附带读心功能,怎么回事,他不就是个美食系统嘛,怎么如此怪异。
萧成言吹灯的动作被吓一跳,转头看着已经坐起来的沈叙白,不明所以。
“怎么了?”萧成言的声音并没有引起沈叙白的注意,只见他呆愣地坐在床上,不知想什么,眼神茫然若失。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系统任务越来符合他的心意,初见时,它好像是在引导他,自他开始去摆摊之后,系统就仿佛能察觉他心中所想,总能给出他想要的食材。
只是这代价不一般,他总是触发隐藏任务,虽然任务完成之后,积分和奖励他都很满意,可每次任务都和萧成言有关,他不得不深思这其中的缘由。
“请尽快完成,否则积分将被清除,系统将回归原始状态。”
沈叙白的思考,被一句原始状态打断,难道就是什么都还未解锁的状态,之前还只是锁定,而且今日的任务难度比起前几日的,还不算困难,怎么难度还加大了。
“叙白,沈叙白。”
“啊?”沈叙白侧过头看着不知何时站在床边的萧成言,油灯还没灭,光被挡住一些,眼里的担心却看得清晰。
“没事,突然想起有事情没做,不是什么大事。”沈叙白摇头,收敛好情绪,磨磨蹭蹭地躺下,他只想睡觉,为什么每次都让他睡前思考这么多事情啊。
无声地呐喊,眼前的光亮消失,陷入黑暗,本来今日有些累,做了美食吃,美美睡一觉,明日赚钱,多美一件事,被这个破系统打乱。
沈叙白感觉到萧成言躺上来,没忍住叹息一声,寂静的夜里,声音显得有些大了。
又忙咳嗽两声,欲盖弥彰。
萧成言轻将头轻轻侧过去,夜色太浓,看不清沈叙白,见只咳嗽两声便没了声响,自然以为他睡觉了。
漆黑的夜里,床上两人没有任何动作,只有浅浅的呼吸,沈叙白心里想着事情,没敢轻举妄动。
思索他这次该用什么姿势比较自然,蠢蠢欲动的手,一下又一下探出被子外面,凉风嗖嗖往被子里钻,成功止住他的动作。
他这次不敢喊萧成言,只能再等等,可眼皮越来越重,心系任务,不敢闭眼,系统却一反常态没有如上次一样要求在什么时间完成。
睡意迷蒙,沈叙白自以为找到了漏洞,嘴角扬起微笑,眼睛也慢慢阖上,呼吸逐渐规律起来。
萧成言听着轻下来的呼吸,侧过身子,面对着沈叙白,呼吸交错,没有影响他。
沈叙白猛然惊醒,身旁已经没人了,迷茫地四处看了看。
“任务已完成,将获得相应积分和奖励。”
突然响起的声音,给了沈叙白致命一击,他干嘛了,怎么就完成了,怎么回事,系统bug了?
第33章 拙劣的模仿者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沈叙白听见声音,望过去, 萧成言穿戴整齐, 板正地站在门口,“上摊时间到了。”
沈叙白伸长脑袋,从窗户的缝隙看出去, 天还是黑的, 不过现在白夜变短, 黑夜加长,他又有些不太习惯时间,赶紧穿好衣服。
“果酱拿了吗?”今日沈叙白准备拿些果酱去摊上卖,顺带给程文也带一些去,要是他有意,还能额外赚一笔快钱,毕竟现在漫山的红果子, 烂了多少有些可惜。
萧成言颔首轻声地答应一声,侧步进来,将门掩上, 把凌厉的冷风挡在门外, 待人穿好衣服, 才神情自然地打开门。
沈叙白只顾着穿衣服,没注意萧成言的动作,出门看到车上显眼处的陶罐,检查了一下,怕萧成言拿错。
他做了记号, 草莓酱留在家里吃, 仔细看看陶罐四周, 没有他做的记号,没有拿错,不动神色地放下,坐好,出发。
到达集市,街上的人越来越少,天气越来越冷,很多人都不愿意再每日出来,等沈叙白蒸上锅,人才慢慢多起来,也不如之前热闹。
萧成言现在已经上手,收钱的就是萧晏安,沈叙白现在只是在一旁干点杂活,看今日人比较少,额外烧一小锅水,刚好早上检查时,带了三两小碗。
他将煮沸的水,加入酸果酱,站到小窗外开始吆喝::“今日小店,特出一种果酱水,凡是在小店消费六文钱,就送一碗果酱水。”
当即就有人好奇发问:“我听过泔水、苦水、白水,酸水,这果酱水又是何物?”
人群中一个声音响起,又响起另外的附和声,只是很多都是老顾客,都在好奇这果酱水到底是何新鲜事物,都有些蠢蠢欲动。
沈叙白有人提起趣味,紧接着开口:“这果酱,名曰酸果酱,顾名思义,便是山上的红酸果做成的酱汁,用沸水冲泡,即可食用,且这酸果酱,要是多吃,还能增强食欲,改善睡眠。”
摊前的食客听见酸果,都不由自主地分泌这唾液,好似已经闻到了酸果的味道。
“这山上的酸果做出来的东西能好吃吗?”
“小老板,你这莫不是在坑我们。”
沈叙白不仅没生气,还笑出声来,“我是做生意的,怎能骗人,我这小摊,能赚点糊口的银钱,全靠大家的支持。”
“且这酸果酱还很难得呢,过了这个时段,怕是想吃都没有。”
沈叙白故意说得数量少,果然见常在他家买东西的回头客有些犹豫,这是才丢出决定性地一句话:“我见这位大哥常来我家小摊买朝食,今日也买的多,我亲自掏钱请这位大哥来给大家伙试试,果酱水到底如何。”
沈叙白说完,当真从怀里掏出钱袋,丢了几文钱到萧晏安收钱的盒子里,引得众人发笑。
还有人出声调侃在装东西的萧成言,说这从小老板兜里出的钱,都进这黑脸老板手中了。
沈叙白在一边听见有人称呼萧成言为黑脸老板,差点没忍住出声,低头抿紧嘴唇,想想悲伤的事情,止住笑容,抬起头,给人兑一碗果酱水,递给等待已久的大哥。
萧成言不明白人群中的哄笑,明明他家的钱,都是他夫郞一人掌管,何故会进他的荷包。
端着果酱水的大哥,有些踌躇,碗里的水红彤彤的,让他不自觉地回忆起酸果的味道,可是味道又没有那般冲人,他大着胆子喝一口。
入口的水是温热的,却没有想象中的那股酸,带着丝丝的甜意,让人生津止渴,回味一下,甜味慢慢盖住酸味,想让人再喝一口。
正在喝水的大哥被后面站着的人捅咕一下,水差点顺着喉咙滑到气管,连忙咽下,才回头轻皱起眉:“作甚推我?”
被轻吼道的人,面露愧意,不好意思地开口:“我这不是看你喝的这么入神,想问问你这果酱水味道如何。”说话这人今日他刚好消费六文钱,他刚还以为小老板会送煎饺汤包,谁知竟是什么酸果做的酱汁水。
又想到是免费送,又想要,可这其中滋味,确实让人难以接受。
小老板请着大哥喝,本以为这水没什么好的,结果这大哥却喝得意外地沉迷,才没忍住捅咕了他一下。
“这果酱水甚好!”也没生气,反而大悦道。
话一出,果然就有人上来讨水,沈叙白还是如先前的说辞,碗不能带走,带走就要自带。
果然住的近的都回家拿碗去了,有人迫不及待地涌上来,沈叙白一时还没忙转。
终于果酱都被冲完了,还有人意犹未尽,“老板,你这果酱水,明日可还有?”
沈叙白倒是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说,昨日时间仓促,没来得及备多的,这以后还得看看时间上能不能做。
沈叙白和萧成言开始收摊,他等人都走光了,才拿出之前放好的果酱,顺路给程文送去。
达到酒楼,沈叙白将果酱交给酒掌柜,叮嘱他这果酱如何吃,只教给他兑水或是抹在大白馒头上,还说了它的疗效。
沈叙白走出酒楼,坐上车回家,没注意到酒楼后方那贼眉鼠眼的注视,无知无觉。
回到家中,沈叙白还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任务到底是如何完成的,系统里现在除了有暴增的积分,还有一种蔬菜种子,昨晚确实没有听见任何的警告,也没有任何的提示。
他实在难以想通,萧成言见下完东西就愣在原地的沈叙白,时不时扭头看着远山,不知道在什么。
突然脸色一变,难道是他昨晚做的事情暴露了,不该呀?他清楚地确认人是睡着的。
“今日还要去摘果子吗?”
“嗯?要去。”沈叙白思绪刚摸到一条线就被斩断,回头应一声,拿起背篓跟着人后面上山。
今日忙碌一番之后,沈叙白躺上床,都没敢闭眼,就怕这系统突然就发布任务,直到萧成言把灯灭了。
系统都没有任何的反应,又睁眼等了一会,依旧没有任何反应,沈叙白才安心地入睡。
第二日,还是如往常那般卖东西,准备回家时,到了上街口,发现有几个未曾见过的小摊贩,在卖果酱水。
“你这果酱水,为何这般酸,还卖三文钱。”那人嫌弃地呸掉嘴里的残渣,只骂骂咧咧几句,倒是小摊贩面露难色。
昨日他们就在这集市上听闻,卖煎饺的摊主,又卖什么果酱水,好奇就跑过来看,谁知当时正好老板讲到这果酱是如何做的。
他一听不就是山上的红酸果嘛,竟也引得如此多的人追捧,还要花六文钱才能喝,他凑上前去,看着沈叙白从陶罐中,挖出果酱,红彤彤的,颜色就是红酸果的色泽。
看着他用热水一冲,递给牵头那人尝试,竟连连感叹。
他赶紧回家带上他的妻子,一起上山去捡果子,回到家,没有经验,只是依葫芦画瓢。
将果子一锅熬成酱,颜色上倒是与他看见的大差不差,第二日便寻了机会来卖。
刚开始还是很顺利,吸引不少昨日没尝到,又被别人的传言诱到的人,谁知这才第一个,就被骂。
他不相信的兑水尝一口,果真被酸得不行,眉眼都皱在一起,里面还有果核,不甘心地又等了等,等到散场还是没能等到人,反而差点给自己招来祸端。
沈叙白看见只是笑,心里难免有些骄傲,“这酸果与山楂别无区别,甚至还要算一些,当时他都是在熬制之后,又加了些糖,才适中,更何况没加糖,加的还是劣质的糖块,这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沈叙白本以为就这一人,谁知到后面还有不少人模仿,只是稍微有脑子的人,知道加些糖块,还卖得几文钱。
“哥哥,怎么今日集市上这么多卖果酱水的。”萧晏安坐在沈叙白旁边,看着街边的卖果酱水的小摊,甚是疑惑,难道人人都会做果酱水,本以为只有沈哥哥会做。
“或许是山上的红酸果太多了。”沈叙白没道破,神情自然,揽过萧晏安的胳膊,小孩子脸上的懵懂的表情,没忍住上手捏几把。
把人捏得咯咯咯笑,才放手。
前头驾车的萧成言,听见身后的欢笑声,脸上不变的表情,也变得柔和,嘴角也有笑意。
路过鸿运酒楼时,突然被店小二急促的喊声叫住了,萧成言一勒绳停住车,就见酒楼掌柜忙里忙慌地跑出来。
“沈老板,我家公子在楼上等你,有要事相商。”掌柜靠近车,低声轻言,身子压低,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
沈叙白不明所以,下了车,三人跟着掌柜一起进了酒楼,去到二楼的包厢。
推开门,程文站在窗边,眉头轻蹙,手上的折扇不停地敲击着窗沿。
听见开门的声音,才转过头来,面上的神色也有些凝重,让沈叙白也跟着担心,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程老板,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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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我只是把手撞了,不是废了
程文似无奈轻叹一口气, 说来也是他的疏忽……
请人坐下,又才道:“这事说来羞愧。”程文指向不明的话, 让沈叙白更加地不知所措。
萧成言就坐于沈叙白的旁侧, 转头看着沈叙白眉头紧皱,膝盖处的衣服,被攥紧, 指节用力到发白。
沈叙白很紧张, 他们刚合作没多久, 按理来说不应该出问题,听程文的意思,似乎是有点棘手。
手突然被人抓住,不由自主地卸了力,手指舒缓地搭在膝盖头,还未来得及看一看手的主人,紧接着手掌被整个包住, 手背被温柔地摩挲。
转头看去,萧成言头都没转,看着程文, 面不改色, 暖意却从手上传来。
瞬时就放松了, 稳了稳情绪,才开口:“不知程老板,所言何解?”
“几日前,酒楼正式开始售卖大福,甚至是县上的贵人也是专门来订, 一日我发现金阳酒楼也同样推出与大福类似的糕点……”
说到此处, 沈叙白也明白了, 如果酱水一般,模仿者从不少见,可他并不认为,“大福”在没有糕点方子,甚至是没有教授下就能完成。
“是几时察觉的。”沈叙白没有问出疑惑,最主要还是要先解决,客源流失的现状。
“两日前。”程文也是无奈,只是他没想到在他眼皮子底下,还是有人敢顶风作案。
确实如沈叙白所料,方子泄露了,但确实无意之举。
酒楼的糕点师傅,什么都好,但却有一点,才造成今日的局面。
他一大爱好便是收集各种稀罕糕点方,没想到这次出了纰漏。
他本想按照沈叙白所说,除了这紫薯馅,研究研究其他的馅料,放于这糕点房,却忘记带走,第二日来,就发现不见了。
本还以为是被他不小心给掉在柴火垛里,烧火时被毁掉,不承想才过一两日,金阳酒楼也推出一糕点—“富贵”。
两家本就是竞争对手,他的酒楼推陈出新,金阳酒楼当然不甘落后,想也常见,直到酒楼的常客无意说起,金阳酒楼的糕点还是不如他家的大福好吃。
程文这才了解,派人去查,发现泄露单子的便是酒楼的杂役。
本就不显眼,偷的这方子去卖,找到人也无法挽回这独一份能带来的利益。
沈叙白还当是什么大事,轻笑一声,心中的担忧消失,只要不是想毁约都不算大事,“程老板,不必忧愁。”
程文抬眸望着沈叙白,不甚理解,刚刚看起来还挺发愁的,这都有竞争者了,反而不愁。
“虽说人家确实做出来,但请程老板继续想想,为何当初我与您合作,得由我来提供这材料,其中必然是只有我能做,但更多的只有这样味道才能保证。”
沈叙白倒是自信,就算他们学了这做法又有何用,短暂的利润,却难以留住客源。
程文听完才回转过来,明明他的利润只是这几日减少,竟然没有想到这个层面。
一时大笑出声,望着沈叙白自信的表情,笑道:“是我唐突了。”
萧成言一言不发,只是看着沈叙白游刃有余的谈话,停下摩挲的手动作,牢牢地牵住。
沈叙白脸上的微笑一顿,却也没把手抽出来,那股让人心安的暖意还在漫延,垂下头,勾起嘴角,轻笑一下。
接着程文又说话了,“沈老板昨日给的果酱,听闻是用山上的红酸果所做。”
沈叙白见他提起这个,心思开始活络起来,“确实如此。”
程文昨日一拿到这果酱,按照沈叙白给的方法食用,连他家那个不爱吃酸的妹妹,都喝了不少。
想到它的食疗效果,今日就想找人再买几罐,给远在都城的家人捎一些。
“不知沈老板,还有没有这多余的果酱,程某昨日一尝,味道之好,想多购入一些。”
说完这话,萧成言看过去,清晰地看见沈叙白瞬间降下来的情绪。
心里没忍住笑,还以为是大生意上门。
沈叙白听见,差点没反应过来,心里开始碎碎念,这人怎么这么没有商业头脑啊,这还不趁机合作一下。
却也老实回答:“有确实是还有,不知你想购入对少。”沈叙白想着反正都是赚钱,管他那种方式。
问清楚之后,又能赚一笔钱。
沈叙白告知这个能存放很久,程文有多购入了些,还付了不少定金,沈叙白又高兴了。
一高兴,手上也忍不住用力,把萧成言的手指也握紧手中,却毫无察觉,一手接过定金,扭头看着萧成言,眼里的兴奋劲儿,影响到他。
萧成言耳尖有些烧,望着沈叙白浅笑,另一只手还想伸过来拍一拍他的手,瞬间手里就空了。
“怎么了?”程文正要告诉何时来拿货,被一声响动惊到,神色慌张又无解。
“没事吧。”萧成言着急的话音一落,强势地拉起沈叙白的手。
萧成言望着手中的手,白皙手背上是一片红,刚从他手里抽手出去的沈叙白,力气太大了些,直接撞上身前的桌棱。
沈叙白想把手收回来,却被牢牢握住,无法动弹。
一声轻笑响起,两人抬头看去,程文脸上调侃的笑容,神色暧昧的望着他们。
沈叙白一下红了脸,嘴里还解释:“不是的……”
程文根本不听他说话,只站起身来,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亲都成了,沈老板还不让人家摸手呢。”
说完就笑着走出去,还让小二把门关上,声音不大,但房内两人又刚好能听见,“这屋就先不用上菜了,带着沈老板的弟弟吃些好吃的,沈老板办完事情就出来。”
沈叙白听完,轰地一下,站起身,抽出手,脸颊也开始变红,心里暗骂程文,这说的什么话,他办事?他有什么事要办?明明就是他的事情!
萧成言看着低头不敢看人的沈叙白,才轻声叹息,“你……刚刚撞得如此大声,我只想看看你手怎样。”
沈叙白闻言,另一只手摸上撞红的手,碰上去还有些痛,脸上神色未变,“无事,回家吧。”
萧成言也没强求,只跟着出门,就遇上吃完东西的萧宴安,见他伸手去牵沈叙白刚撞得那只手,低声训道:“自己走,不要老是牵人。”
萧宴安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明明进来的时候还牵,怎么出去就不行了。
沈叙白回头瞪一眼萧成言,他只是撞了一下,又不是撞骨折,还会牵一下就接不起来吗?
没理他用另一只手牵着萧宴安出门上车。
回到家,才刚下车,东西都还没来得及卸下来,沈叙白就被萧成言拉着进房间。
“不是,你干什么?”沈叙白被人一下子按在床上,差点往后倒,被人一下抓住肩头,才稳住身型,语气带着薄怒。
萧成言不说话,翻出房里放着的药酒,这是他爹买的,效果很好,只是平日他受伤不常用。
沈叙白见人拿出药酒,才反应过来,被人拉起手开始上药,揉搓,手指不好意思地蜷缩。
语气极不自然地说道:“刚刚,对不起啊。”
不由得抬手摸摸鼻尖,眼睛看着门口,不敢看萧成言的脸上的表情。
擦好药,沈叙白还想帮忙下东西,被萧成言一个眼神,看回去,站在一旁看着萧成言忙里忙外。
沈叙白一瞬间以为他这是残了嘛,就这点小红痕,还能阻挡他干事。
确实如此,他回到家什么都不让干,现在正和萧宴安坐在灶火前,看着萧成言一脸严肃地盯着锅里。
他站起身看着锅里黏糊的饭食,都不禁想问一句,这是他先前做过的烫饭嘛,萧成言是不是开了语言屏蔽功能,精准跳过他的每一个步骤。
“这还挺好的哈……”三个人都看着锅里,沈叙白为了保住萧成言的酷哥形象,违心地夸赞。
萧宴安大为震惊地抬头看着沈叙白,心里想的却是,“沈哥哥刚刚在屋里被哥哥训斥了吗?”
萧成言:“……”
终于顺利吃上饭,只是今日吃的特别快,天都还没暗下来,沈叙白悠闲地坐在院子里消食。
原来有人做饭等着吃的感觉还不赖嘛。
只是到了晚上沈叙白看着站在杂物房内,放好洗澡水却不出门的萧成言,差点骂出声,今天被撞得不是他的手吗?没听说萧成言脑子被撞了?
“你怎么不出去。”沈叙白看着门口,迟疑地说道。
他看着萧成言突然皱眉,嘴唇微动,最后什么也没说,走出去。
沈叙白无言看着关掉的门,没忍住笑。
夜晚躺上床后,沈叙白早早地入睡,明日卖完东西,还要给程文做果酱,想着事情,慢慢就睡着了。
一旁的人慢慢起身,还不时感觉身边的人有没有被吵醒。
点燃油灯,轻轻掀开沈叙白的被子,还没开始有所动作,一声嘤咛让萧成言所有的动作停顿下来,紧张得一动不动。
等待片刻,旁边的人没有动静,才吐出一口气,又侧身面对沈叙白,把油灯举得更近些。
第35章 你还凶
萧成言借着光亮, 从被子里捞出沈叙白的手,摊开手心, 放于其上, 白日里被撞到的手,现在有些泛淤青,不是很深, 只是沈叙白的肤色白皙, 有些显眼。
萧成言拇指不自觉的轻抚着小块淤青, 将油灯放好,拿出药来,刚刚沈叙白沐浴完,动作迅速得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已经躺好了。
趁着人睡着,才有机会,轻轻打开药瓶子, 倒出药水,先倒在手上,才覆盖在沈叙白的手背之上。
被冰凉的药刺激的本能反应, 沈叙白的手轻微抽动一下, 萧成言揉搓的手一顿, 小心翼翼地望去,并没有醒来的迹象,又才放心上药。
萧成言没注意到,光亮并没有被他完全挡住,有一点从肩头处, 透过去, 浅薄的光晕, 被发散的只能看清轮廓。
沈叙白眼皮动了动,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眼珠转动几下。
萧成言擦好药,给人盖好被子,吹灭油灯,才放心地躺下睡觉。
没了油灯的光,又陷入一片漆黑,本该是寂静无声,只有彼此的呼吸,就在这时,本该睡得好好的沈叙白,突然睁眼了。
沈叙白本来没有醒,只是手上凉冰冰的,还被一直摸来摸去,本来是很舒服的,被打扰的困意也慢慢袭来。
脑子里却突然想起系统的声音,一下子,睡意消散,手被人捏住了,也不敢发出大动作,被子里的另一只手,揪紧了裤腿。
终于等到人睡下,他才敢睁开眼,也不敢动。
听着萧成言渐渐沉稳的呼吸,他才敢翻动身体。恰好这时,系统也发出提醒,完成第一阶段互动任务,奖励两百积分,和一些食材奖励。
他转头望着旁侧的萧成言,每次系统任务都能和他搭上关系,这到底是为什么,沈叙白百思不得其解,想到刚才萧成言的举动,他不禁脸颊泛红。
腹诽着他,干什么不好,偏要半夜摸人手,也就是他,要是遇上脾气不好的再给他一棒槌了。
手背上的感觉,仿佛还在,沈叙白辗转难眠,旁边的呼吸无时不刻地提醒着他。
第二日,沈叙白难得没有起床,萧成言也没喊他,从灶里掏出一根烧过的木棍子,在外面吃饭的石台上留了信。
床上的人猛然睁开眼,窗户都挡不住的亮堂,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他急忙起身,穿好衣服,院里的车也不见,东西都带走了,他心里不免有些着急。
正想去找齐大哥借一下他家的车,就看见石台上的字迹,才刚下心来,萧成言该是能做好的。
沈叙白干脆背着背篓上山去捡果子,离午时还有一会儿,山上的人还有些多,他正巧看见齐大娘和她儿媳带着小孙子一起捡果子。
“小沈,怎的就你一人来了。”齐大娘直起身子,向沈叙白后面看去,真是只他一人,还有些奇怪,萧成言怎么让他独自上山。
“萧……成言带着宴安去县上卖东西,我正好捡些果子。”沈叙白找好地方放好背篓,跟人一起开始挑拣果子。
齐大娘闻言了然,这去外面抛头露面,萧成言确实合适,他家这小夫郎,长得貌美,又能赚钱,也只他们低调,别人不得而知,不然怕是引得不少人眼红呢。
齐大娘也跟着沈叙白一旁捡,到了午时,山上的人陆续下山,沈叙白想把背篓捡满,倒是没注意,越往深处去了。
沈叙白起身发现这地方咋还跟刚刚的不一样,向四周一看,人都已经走光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来,沈叙白警惕起来,神色紧张,他只上过一次山,这周围的环境都还没摸熟,害怕是有什么大动物冬眠前的觅食。
没敢轻易靠近,声音越来越清晰,他小心地退到一大树后,小心地蹲下身,紧盯着那发出声音的方位,咽了咽口水。
眼神片刻都不敢离开,一挫白毛闪出,沈叙白看清松了一口气,只是两只兔子,被树丛挡住的,有个兔子洞。
沈叙白想把这两只兔子,给捉住,想了办法给兔子拦住,一下就抓住了,拎在手里,背上背篓准备下手。
沈叙白沉浸在捉兔子的喜悦里,没注意身后的人。
萧鸿运在沈叙白一上山就盯着他,看他越捡越往深山去,也悄摸跟在身后,以为他有什么秘密可寻,谁知还是捡那个酸果。
正觉无聊要离开,就看见沈叙白谨慎的动作,他也跟着紧张,谁知竟被他逮着两只肥兔子。
看的不禁眼红,眼里的贪婪溢出,脑子也开始活络起来,今日这兔子必定是要吃进他的嘴里。
下山趁着人不注意,手里捏着几块大石,抄了小道,走到人前面,在沈叙白只注意着手中的兔子,忽略了脚下的路况。
就在一个角度倾斜不大的下坡,本该是平坦的,却多出几块石头,沈叙白没注意一脚踩上去,却没完全踩上,反而让脚一下失了力,整个人失去平衡,往前倾倒。
沈叙白就算是倒也把手里的兔子握得紧紧的,身后背篓里的果子一个劲往前倾泻,后脑勺被连续的砸着。
背篓老是东歪西倒,沈叙白是彻底稳不住,他这是水逆嘛,怎么最近总是摔倒。
尽量侧卧倒地,减少身体受伤,只是没有预想的疼痛,还是绵软的触感,手上力道没松,另一只手,撑地有些挫伤,脸颊下传来温热的触感。
闷哼声响起,沈叙白爬起来一看,萧成言,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
又想到他整个人砸在人家身上,感觉爬起来,背篓里还没有漏完的红果子,随着沈叙白的动作,倾泻而下,砸在萧成言脸上。
沈叙白赶紧松开手,双手一撑起身,坐到萧成言一旁,把背篓放下,手里一空,一只兔子绑脚的草绳已经坏了,眼看着它跑掉:“诶……”
不免有些伤心,眼神里的不舍,又转过身,躺在地上的萧成言,脖颈衣襟处有几个红果子。
他赶紧伸手给人拿掉。
刚捡了一颗果子的手被人握住,他还无知无觉,傻愣地问:“怎么了,你这里有几个果子,我给你拿掉,再起来。”
沈叙白还以为是他不好意思,忙出口解释。
萧成言没说话,慢慢坐起来,摊开他握住的手,放在手心之上,果然手掌有挫伤,刚一伸手过来,他就闻到了一点血腥味。
见人毫无知觉,才拦住他的手。
“受伤了,别动。”萧成言沉声叹息道。
他刚从齐大娘嘴里得知,沈叙白自己去山上捡红果了,他还担心他找不到路,就领着去过一次,在家里等了一会,还是不放心。
村里人都陆续回来了,沈叙白还是没回,他起身就往山上去,走到下坡处,就见人手里提着两只兔子,身后的背篓也是满载而归。
却见他一个踉跄,整个人就向下倒,没有思考的时间,跑过去给人当了人肉垫子,背篓里的红果子也砸在他身上。
他看着怀里的人,眼都不敢睁开,手里的兔子倒是握的紧,还是听见他的声音才松开起身。
还有些遗憾跑了一只兔子。
本以为没受伤,结果手还是在地上挫了几下,有些血丝,但没有出很多血,伤口上还沾着泥土。
被人这么一提醒,沈叙白才觉得痛,手指不经想要蜷缩起来,却被萧成言给抓住,“别乱动。”
听着萧成言的低声呵斥,停下动作,但手上酥麻的痛感实在不好受,哼唧道:“疼。”
沈叙白见萧成言抬头看他,眼神严肃,不免有些委屈,现在伤的是他吧,怎么反倒对他凶巴巴的。
一时间脸色也变得不好,挎着小脸,抿紧嘴唇,眼神也不看萧成言。
对面那人极为无奈地叹气,又开口说:“握紧更痛,上面有泥。”
沈叙白还是不想看他,没理他,自顾自把手抽出来,但也听话的张开,没有握一起,蹲下身捡起没有逃掉的那只兔子,气呼呼地往空空如也的背篓里扔。
还不满意,发泄地踢一脚,本来开心的捡好果子,甚至中午还准备加个菜,谁知竟在下山出了问题,甚至他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摔倒的,手还受伤,还要被萧成言凶,都怪这山路,背篓也跟着往萧成言那边去。
只留一个背影给萧成言,他看着气哼哼向前走的人,不免失笑,站起身拍干净衣服,背上背篓,活动一下脚,却不小心踩到一块石头。
萧成言一脚踢开这石头,向前走了两步,又走回来,这下坡上怎么会有石头,村里的人一般都会把这条下坡路上的石头清干净的,就怕有人踩着滑倒。
山上的树丛突然开始摇曳,他抬头望去,没有发现奇怪的地方,下坡路上确实还有几块小石头在,或许是有人上来捡柴火不小心带下来的。
他上前用脚把石头踢开,才放心地回家。树丛里的人轻蔑地笑一笑,慢慢走出来,手里提着的正好是沈叙白手里跑掉的那只兔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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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我也变得奇怪
沈叙白先一步到家, 手上的痛感确实愈加明显,他抬手看, 手心很多血印子, 有的皮已经被挫掉了,还在往外渗血。
他想用清水先把手上的泥渍洗干净,还没来得及动作, 萧成言就紧随其后。
萧成言一下就看见沈叙白的举动, 放下背篓, 走过去,阻止了他。
“干吗?”沈叙白的动作被萧成言给拉住,他是觉得萧成言最近是越来越放飞,昨晚是这样,今天还这样。
他现在不仅没有距离感,甚至都不像以前那般礼貌了,刚刚还凶他, 越想越来气,撇过头,看向水缸, 轻声嘀咕:“到底干什么啊?”
萧成言往日受伤, 村里的郎中都是用酒给他处理, 他看见沈叙白就准备用水,才阻止,低声轻语:“我来。”
沈叙白听完满头困惑,什么就你来,疑惑地搭话:“来什么……”
萧成言沈沈地看一眼沈叙白, 没接话, 只去杂物房里翻找一通。
沈叙白看人进到杂货屋, 喊萧宴安拿了洗脸的盆出来,舀水开始清洗。
帕子上的冷水接触到皮肤,手不禁一抖,忍不住想要蜷缩起来,沈叙白吐出一口气,闭闭眼,又才接着开始擦洗。
萧成言出来,就看见沈叙白已经清理干净,只是还在渗血,他大步上前,直直地杵在沈叙白面前,神色莫测地看着沈叙白的手。
沈叙白往后退一步,反声沉问:“有事?”
萧成言没找到酒,但却找到他先前的伤药。
沈叙白看着萧成言,伸手摊开,一瓶药,轻哼一声,语气傲娇起来,出声:“你找药,干嘛不说话。”
想接过药,反而被拉着到院子的石台上坐下,神情错愕,剩下的话全被堵住。
萧成言拿干帕子,小心翼翼地擦着沈叙白手上的水渍,清洗之后,红痕在白皙手上,反而更加明显。
眼底闪过一丝心疼,眉头也不禁皱起,手擦好,才开始上药。
这药刺激性很大,药味也很重,刚一打开,沈叙白就闻到,心里有些揣揣不安。
粉末状的药,才刚刚倒在手上,沈叙白感觉破掉皮的地方在被好多好多只蚂蚁咬,又疼又痒,手止不住想要躲闪,却被萧成言死死钳住,不得动弹。
实在是太过疼痛,沈叙白话音轻颤:“好疼。”
萧成言倒药的手一顿,又倒一些才停手。
他也不想沈叙白疼,只是长痛不如短痛,昨日撞到,刚留下淤青,今日又受伤,要是不疼些,怎么长记性。
“忍一忍,很快就好。”终是看不得他一副委屈模样,柔声安慰。
一旁的萧宴安也哭丧着小脸,今日只有他和大哥去上摊,一直挂念沈哥哥,谁知回来却发现他不在家。
大哥出门去寻,结果还是沈哥哥先回家,还受伤了。
他看到沈叙白清理伤口的样子,脸皱巴巴的,本来想要分享今日赚钱的愉悦,瞬间就焉了。
萧成言说完好似还担心沈叙白痛,将手抬得高些,低头轻轻吹气。
手心上的疼痛被带散一些,但却无济于事,因为变得更痒,沈叙白只想让人快点把他的手放开。
终于在沈叙白耳根都快红完,萧成言终于放开手。
沈叙白一下就把手背在身后,不顾萧成言的提醒。
等人去放药的时候,才从觉得自己能呼吸。
耳根的红蔓延到脖颈,沈叙白抬起一只手,贴在颈子上,凉意让他迷糊的神色清醒,他觉得是药效太强,疼的他意识模糊,不然他刚刚怎么会如此痴迷地看着萧成言。
他绝对是被伤痛影响,拍拍脸,起身,手上被萧成言用一层薄布缠起来,美名其曰,药不能浪费。
他现在手一时半会沾不了水,可今日逮着的兔子,他好馋,本来想吃麻辣兔,结果现在啥也不能吃。
他想一想干脆做个炭烤手撕兔,想想都流口水。
萧成言准备去做午饭,扭头就看见沈叙白跟着进来,眉头轻蹙,“怎么进来了。”
沈叙白脚步一愣,试探开口:“兔子等会要吃吗?”
萧成言也被问住,要是之前,他可能就是水煮加盐,但他从未见过沈叙白这样做,他眼神不安看一眼沈叙白,没搭话。
沈叙白看对面那人脸上的表情就知道,轻咳两声,才开口:“要不把兔子做来吃吧。”
对面正纠结的人抬起头,面色严肃,又看一眼沈叙白垂在一旁的手,嘴唇蠕动,却没话可说,暗叹一口短气,悠悠点头。
沈叙白指使他先去把兔子处理干净,然后在厨房里,着急忙慌地喊系统,以为会掉链子,还好出现,换好需要的调料,混在一起,等人进来,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只告诉萧成言要用什么,一步一步教他。
沈叙白先让人把调料准备好,再把处理好的兔子放进去进行腌制。
趁着腌制时间,又让人搭一个简易的小烤架子,等一会好烤兔子。
腌制好开始上火烤,高温炭烤,直到烤好取出。
萧成言打开包着兔肉的外层,香气四溢,勾的人肚子咕咕叫,萧宴安在一旁不停咽口水。
沈叙白让人撕成条状的,再撒些佐料,激发食欲,扑鼻的香味,一股接着一股。
腌制的时候,沈叙白并没有加入很多辣椒面,虽然他爱吃辣,受伤还是要忌口。
这香味从打开的大门飘出去,下活回家的人都没忍住看进来,还有人调侃萧成言伤好,可以打猎,日子过的滋润。
有一个路过的大叔,也随口问了一句,“萧家的,你们这是做什么,这般香气扑鼻,馋的人都不想走。”
萧成言闻言抬头看着门外的人,启唇解释:“我夫郎上山捡果子,恰巧捉的一只兔子,便做来吃。”
大叔听完夸赞沈叙白有福气,也没继续叨扰他们,只是转身地时候嘀咕:“这今日山上的兔子是怎的一回事,刚才萧鸿运也提了一只。”
声音有些小,沈叙白又沉迷在美食中,根本没听清,倒是一旁的萧成言听得清楚。
看着沈叙白一筷接着一筷地夹肉吃,另一只受伤的手缠着布,搁在膝盖上,脸上是吃到美食魇足的表情,手背的淤青还没消,不停在他眼前晃。
他眸色一沉,低头脸上柔和的表情瞬间消失,刚刚他一脚踢开的石头,还以为是别人无意所致,看来那些人真是死不悔改。
沈叙白见萧成言低着头,看不清脸上表情,只觉得他整个人变得阴沉起来,不由地喊一声:“萧成言。”
萧成言陷入沉思,眼神冰冷,听见有人喊他,抬头一瞬间凝视着说话的人,眼中的阴翳都未收敛住。
沈叙白被他的眼神吓着,不知为何,他觉得他好像一点都不了解萧成言。
语调平缓道:“怎么了?”
萧成言回过神,看见沈叙白脸色突变,又恢复淡雅的模样,微笑摇头,“没事。”
沈叙白仔细盯着他看了一会,发现是真的没事,才低头开始吃饭。
吃完饭,萧成言不让沈叙白做果酱,也不让他去山上捡果子,把他和萧宴安留在家,自己一个人上山。
沈叙白没拦着,看他还带了打猎的家伙什儿,干脆随他去。
傍晚萧成言背着一大背篓果子,还提着两只小猎物,甚至都没怎么受伤,有一只山鸡,沈叙白让人搭个圈,把他围着,反正今日刚吃了肉,也不急。
将就着中午的饭菜,热了当晚食吃,今日沈叙白只换掉衣服,他怕他说要洗澡,萧成言又该亲自上手了。
沈叙白没听见系统的打扰,沉沉睡去,一概不知身旁的人,睁着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这边。
萧成言如往常一般睁开眼,今日外面月色很好,窗户都透进来一些月光,让他能看清沈叙白的脸。
睡得很安稳,只偶尔纵一下鼻子,嘴巴也动两下,还会用下巴蹭被子。
萧成言坐起来,靠在床头,没忍住伸手从沈叙白的额头轻抚,滑到脸颊,蹭了蹭,克制地收回来。
掀开被子慢慢下床,小心地出门,月色皎洁,寂静无声,萧成言嘴角露出一抹轻蔑的笑。
第二天沈叙白起来的时候,身旁已经没人了,出门收拾好,直接坐上车,去县上。
今日卖完东西还有些早,萧成言正好带着沈叙白去药店,买对症的药来擦,今日赚的银钱正好可以,昨日那药,沈叙白擦了疼痛难忍,早就想换掉。
回到村子,恰好是午饭时间,能看见一些家门口站着人,端着饭碗吃饭唠嗑。
“诶,你们知道嘛,这村中头的萧老头家那个大儿子,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出门就摔了。”
“害,这你还没听说吗……”
沈叙白想果然那里都不缺八卦之人,那声音又从身后响起,他迷糊地听见,萧老头家门前,突然出现一大推细碎石头,就像是谁故意的。
萧鸿运早上出门时,天色还没全然亮起,又没注意脚下,谁知一踩上去,一下没稳住,摔了个屁墩,把左邻右舍都嚎醒了。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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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心脏不要再反常了
一路上还有不少人讨论, 只是幸灾乐祸的比较多。
沈叙白倒是对这件事情没什么感觉,只当是萧鸿运摸黑出门不小心。
今日他倒是轻松, 这段时间做生意也赚了些钱, 刚好他现在手上的伤,不怎么方便,干脆跟食客说要休整几天, 回来带新的吃食回来。
而且跟鸿运酒楼的合作, 也快一月了, 也能分到红利,只是这程文定的果酱得快些做出来。
今日去寻他,本想宽限几日,知他要离开,只能趁着这两天做出来。
沈叙白让萧成言把果子洗干净去核。
一切准备好,开始做果酱,萧成言坐在灶火前, 看着沈叙白用不太熟练的左手翻动,骤然站起身,来到沈叙白身后。
沈叙白无所察觉, 只专注锅里, 身后的人见他没反应, 伸手握住锅铲的手柄,怀前那人被惊得一抖。
沈叙白轻颤的声音响起,“吓死我了。”手已经脱离锅铲手柄,轻抚着胸口,半侧着身子, 对着萧成言抱怨。
萧成言望着眼前人脸上惊慌的小表情, 对着自己嘟嘟囔囔, 殷红饱满的嘴唇,格外诱人,悄无声息咽了咽口水,轻声言语:“我来,做的快些。”
见人是好意,沈叙白没多说,更没有察觉到他和萧成言的距离太近了,近到耳根处都能感受到萧成言的气息。
沈叙白缓下来,感觉到耳朵上传来的搔痒,脑袋不自觉地左右偏了偏,还是止不住耳根的异样。
后退一步,撞上萧成言的胸膛,才发现他与萧成言之间的距离,如此近。
快速往一侧跨大步,离开萧成言的范围,不自觉抬眸看向萧成言,没有奇怪的表情。
他离开的动作很大,见人没什么反应,倒像是他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缓和表情,让别人看起来比较自然,才跟人搭话:“这个只要搅拌的开始粘稠就差不多快好了。”
说完绕过萧成言坐在灶火前看火。
萧成言低敛着墨色的眼眸,稍稍地抬眼就能看见灶后的沈叙白。
火光映衬在他的脸颊上,透着红,比他刚刚洗的红果子还要漂亮,内敛地轻笑,并未出声,被看着那人未所知。
沈叙白从坐下开始,就感觉到自己反常,他现在耳朵太红了,只是无意低头时,被头发遮住了。
灶后那人自以为没被察觉的目光,实在是太炙热,就像灶里的火光一样,远却能让他感受到热度。
自从那夜发现萧成言的举动,他就开始变得奇怪,对于萧成言的靠近,总是莫名心跳加速,甚至整个人都能感觉温度升高。
本以为忙起来,就不会这样,可他一靠近,所以感觉都会出现,他并不知这是因何而起。
他尽量忽视灼热的目光,只看着灶里的火。
“宴安在家吗?”外面传来小虎子稚嫩的喊声。
沈叙白终于找到借口出去了,迅速起身,看一眼锅里,说了一句:“马上就好了,在一会就盛起来,罐子就在碗橱下面。”
还没说完已经迫不及待出去,将人喊进来,小虎子身后还跟着他娘亲。
脸上有些局促,语气也是很不好意思,“这小子,非得来找宴安玩,不让来,还耍脾气,只能带着来叨扰你们了。”
沈叙白倒是觉得没什么,萧宴安在村里的玩伴本来就少,有一个小伙伴来找他玩,能高兴一天。
他冲着屋里的萧宴安喊一声,就看见人兴致盎然地走出来。
“小虎子,你怎么来啦。”萧宴安本在屋里看书,他大哥不让他去厨房,让他在屋里识字,他明明以前就认识,他大哥还是板着脸不让去。
他趁着他大哥在烧火,悄悄从房间出来看,结果就看见他大哥抱着沈哥哥在灶台前,就知道,大哥就想一个人和沈哥哥一起,明明以前都是他和沈哥哥一起。
他蹑手蹑脚地回到房间,看着泛黄的书本,认真看起来,听见沈叙白的喊声,高兴地出来,结果是小虎子来找他了。
“我想来找你玩,爹爹和娘亲要去干活,奶奶要去捡果子,我不想去,就来找你了。”小虎子絮絮叨叨地叙述,表情兴奋。
萧宴安拉着小虎子走到他的房间去,一会就响起萧宴安轻稚的声音,一字一句地教着另一个小孩子词句。
小虎子的娘亲脸上有些落寞,又瞬间消失,轻声道:“小虎子啊,最喜欢跟宴安玩,之前成言还在上学,回来教宴安识字,小虎子也识得不少字呢,只是可惜……”
沈叙白见齐家儿媳说一半便停了嘴,心底的好奇增加,总觉得这件事情不像是上次萧成言说的那么简单。
齐家儿媳见沈叙白面上思索,怕她自己说错话引得小俩口不愉快,又紧着说:“小沈可听说萧鸿运的事情。”
心底还在好奇的沈叙白,被这句话吸引了,抬起头,笑意盈盈地看着齐家儿媳摇头,“不知他又是发生何事,今日回来,倒是沿路回家,听到一些,只不完全,也是一知半解。”
齐家儿媳闻言,不由得发笑,凑近一些,低声道:“这萧鸿运家,不知是招惹谁了,今早出门时,那门前铺着密密麻麻的小碎石,一脚踏上去,滑得不行,摔了好一跤。”
说起这个齐家儿媳笑容绽放的更大,这萧鸿运明明已经是一个孩子爹,可是却喜欢占便宜。
明明自家也种了菜,却总喜欢去别人家摘。
而且不摘多,就一点点,让你都不知道找谁说,有人跟萧老头说过几次,谁知那萧老太竟大声反驳:“都是乡里邻居,就一点点菜还计较这么多。”
引得村里人不喜,还不止这一件事,先前村里猎户的便宜萧鸿运也敢上前去占,吃个了打,就来这边用孝道压萧成言,被收拾就老实,又撺掇他爷奶来找萧成言的麻烦。
沈叙白听到都噗哧一笑,转念一想这大门前,怎么会好端端出现碎石。
又听齐家儿媳讲了村里人的猜测,才把人送走。
沈叙白坐下思考刚才的话,他没想到萧鸿运昨日也逮着一只兔子。
他觉得这一系列事情并不是巧合,昨日的两只兔子,刚好跑了一只,然后萧家就吃兔子,昨日摔倒,想想也很奇怪。
他上山的时候,并未发现路有什么问题,仔细回想,摔倒时,脚确实是踩着什么,才不小心失了力气。
今日萧鸿运就摔倒,让他不得不深思,这其中的关联,那这个碎石是谁放的,显而易见。
萧成言装好果酱出来,就看见沈叙白垂着脑袋,不知想什么,也没说话。
“刚刚是齐大嫂吗?”
萧成言醇厚低沉的嗓音想起,沈叙白惯性地抬头看,没经过思考,就脱口而出,“萧鸿运摔倒,是不是你干的。”
沈叙白说完,死死看着萧成言脸上的表情,试图找到破绽,却发现萧成言的表情除了困惑、迷茫,没有其他多余的表情。
“他摔倒,怎会和我有关。”萧成言冷静道,神情自若,甚至还很疑惑地问:“怎么你知道他是如何摔倒的。”
沈叙白轻轻摇头,停顿片刻,又点点头,轻声低语:“听齐大嫂说是被石头绊倒的。”
萧成言听完,恍然大悟,开口解释:“这也不奇怪。”
沈叙白看着萧成言,不奇怪,“怎么会,这大门前,好端端怎会出现石头。”
“阿爷家位于村子中央,但却背靠着山,每日有人上山捡柴,捡果子,打猎,有的松动的小石头会掉下来,只是没有什么大石罢了,不然怕是不止摔这一跤简单。”
沈叙白一听,这不就是滑坡嘛,还好萧成言和萧宴安已经般来这里,虽说是村尾,但背后的山却是矮山,上山更方便。
沈叙白见萧成言这般解释,刚刚的想法开始动摇,或许这就是个巧合,他摔倒也只是个巧合。
萧成言见沈叙白脸上的了然,暗松一口气,昨日他出门去做这件事,沈叙白已经睡熟,回来的时候,他也没醒,刚刚突兀的问他,还以为露馅了。
见他相信,才继续说:“果酱已经装好了。”
沈叙白听闻,压住心里的不对劲,脸上也绽放笑容,“这么快啊。”
“嗯。”看着面前人的笑容,萧成言忍不住一起笑,跟在人身后,心里又有点紧张,刚刚沈叙白出来了,他凭着他先前看过的果酱成色,舀起来,害怕做坏了。
萧成言忐忑地看着沈叙白打开陶罐,对着门口进来的亮光看,表情没有变化,也没说话,他忍着气息。
看着沈叙白皱了皱眉,也跟着蹙眉,好一会不说话,他脸上神色紧张,又见沈叙白打开第二个看,终于脸上出现喜色,“做的真好。”
说完沈叙白盖好,等凉了之后,明日给程文送去。整理好就要出去,沈叙白跟在人身后一起走,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拍门上,还有让人皱眉的叫喊声。
终于院门没有承受住如此大力的摧残,轰然倒地,发出巨响。
作者有话说:
萧成言:“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感谢在2023-02-11 23:01:01~2023-02-12 23:01: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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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不自量力
院门倒地, 萧成言一闪身挡在沈叙白前面,看着门后的人, 来势汹汹, 仿佛门不是被他们拍倒的。
萧老太不管这门如何,拍这么久,手都拍痛了, 踏着门板, 身后跟着一瘸一拐的萧鸿运。
“萧成言, 门口的东西是不是你弄的!”萧老太十分愤怒地言道。
她今早一听到萧鸿运的哭嚎,被惊的起身,走出门就看见萧鸿运坐在地上,喊来老二来把人扶起来,心疼的不行。
天亮后,出门查看,密密麻麻的碎石头, 能不摔跤。
她开始骂起来,路过的人都不放过,骂着骂着, 想到了什么。
她走进屋跟萧老头控诉, 这一定是萧成言搞的鬼。
萧老头闻言, 皱眉,没说话,只看一眼萧鸿运,让他在家好好休息,就出门干活。
萧鸿运虽摔的有些疼, 一想到受伤能待在家里, 难免有些高兴。
他半侧坐在椅子上, 听见他娘喊,好像是要去找萧成言的麻烦,想到他们最近做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却不拿一分钱回来。
现在把受伤推到萧成言身上,就能得到补偿。
在萧老太进来时,开始卖惨哭嚎,昨日明明是他逮着两只兔子,被萧成言的夫郎看着,仗着有萧成言,就强取。
萧老太听闻还得了,昨日的兔子肉,难得的荤腥,自从萧成言受伤不打猎,去县上做生意,他家就没能三天两天沾点荤腥。
一只兔子尚且要分好几次吃,何况还是逮着两只。
瞬间怒目圆瞪,愤愤不平地叫骂,“这个恶毒小哥儿,撺掇着自家相公不孝长辈,如今连这手里的东西都敢明抢,真是反了天。”
萧鸿运看见萧老太如此生气,已经想象到等会萧成言一家送钱的愉悦。?
跟着萧老太身后,来到萧成言家,死命拍门,终于见到人,萧老太开口生气的质问。
萧成言冷笑一声,“我记得我说过,如果你们再来找麻烦,可不像之前那般好解决了。”
脸色阴沉,虽然他知道会被找麻烦,还是决定教训萧鸿运。
萧老太被萧成言的话唬得有些退缩,可以想到昨日失掉一只兔子,心底就恨,出口的话变得粗鄙:“我早就说过,你这个夫郎是个害人的……”
萧老太的话成功让对面两人皱眉,萧成言更是紧皱眉头,神色凌厉,阴沉地看着还在不知死活说话的人
“让你荒废打猎,去做什么生意,如今想吃点荤腥,还要抢鸿运孝顺我们的兔子肉。”
沈叙白瞬间被这颠倒黑白的话气到了,什么他让萧成言荒废打猎,还吃点荤腥要抢他们的,他不顾萧成言伸手阻拦,站出来,轻蔑地笑看对面找麻烦的人。
萧鸿运本来得意洋洋地看着萧成言一言不发,可沈叙白一站出来,他想起了昨天他丢石头,早上他又被石头绊倒,不由得害怕。
他总觉得这沈叙白怪,村里人上山这么久,那个人进到深山,不得带点小伤出来,他却能逮着两只兔子。
萧老太看着沈叙白脸上的笑容,厉声呵斥:“不要脸的搅事精。”
沈叙白笑意尽失,这有的人啊,你就是不能太礼貌,不然得寸进尺的能力比他脸皮还厚。
“这兔子肉,怕是有的人吃了都要拉肚子吧!”
沈叙白开口就是阴阳怪气,萧鸿运瞬间白了脸,他不过施了点小计谋,他今日就造报应,再听沈叙白这样一说,他感觉他的肚子有些隐隐作疼。
可是现在局面已经这样了,没有办法,只能否认,咬着是他拿的不放,何况谁又能这兔子不是他抓的。
萧老太见人还在大放厥词地诅咒,他就恨不得上前,撕破他虚伪面孔,这都是靠着萧成言才得到的好日子。
“哼,我们就不是这么小气的人,但是你害的鸿运受伤,必须赔这请郎中的费用,我们一家都是靠着鸿运生活,现如今他尾骨受伤,干不了活,你们必须赔钱,不然我就告去里正哪里!”萧老太捏紧拳头,面上的算计一览无遗,言语也不加掩饰。
沈叙白再次被她的强盗理论震惊,暮然笑出声,引得对面两人紧紧看着他,他嘲讽地看着躲在萧老太身后的人,“是呀,这可不是小事,还要谢谢您的提醒呢,你不说郎中我都忘记了。”
萧成言在听见萧老太说赔钱时,就像从沈叙白身后出来,被他一下拦住,顺势牵住了手,此时沈叙白手无意在他手腕处磨蹭一下,使他忘记动作。
沈叙白感觉牵着那人的情绪稳定,把人往身后藏了藏,准备把手撤回来,刚收到一半,又被人给牵住。
温热的感觉,从手心到心尖尖,背在身后的手,被萧成言整个包进手里,指尖还能感受到手背的凉,手心却十分炙热。
他另一只手不禁握紧,想要舒缓这只手的紧致感觉,脸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只是细看却能发现他眼神有片刻的慌乱,被青丝遮住的耳朵有些泛红,甚至是白皙面颊也带着红润。
来找茬的两人没注意他们的小动作,只有萧鸿运开始紧张,肚子也愈加疼痛,但看着萧老太气势不减,肯定能占到便宜,就一声不吭的等待。
直到沈叙白漫不心经道:“此前曾在药店买过一药材,专门用来药动物,那日我独自上山,就带了些在身上,谁知运气极好,逮着两只兔子。”
说到此处,萧鸿运身体已经有些颤抖,前面的萧老太只听见兔子是沈叙白抓的,又反声斥责他。
直到沈叙白甩下最后一击:“这药用了,还需用另一味药材解,这不然啊,怕是不行哦。”
沈叙白故意说的含糊其辞,眼睛确实死盯着萧鸿运,果不其然,脸色突变,瞬间捂着肚子,神色莫辨。
萧老太没有注意到身后萧鸿运的动静,只听沈叙白说些摸不着头脑,回避他的话。
她上前一步,还未说话,就被扯住衣服,身后响起虚弱的声音:“娘,我们回去吧。”
萧老太被扯的满头雾水,甩开萧鸿运拉扯的手,想要说话,可萧鸿运瘸着上前,附身低语。
沈叙白只看见两人脸色都变得不好看,萧老太又突然看向他这边,恶狠狠地瞪着,眼里都是不甘心,却又无奈转身,只是走的颇有些着急,还差点被倒地的木门给绊倒。
沈叙白没忍住噗嗤一笑,望着两人落荒而逃的背影,才大笑出声。
完全看不到人影之后,沈叙白看着倒地的木板门发愁,向前走,又被阻力拉回,转身看见萧成言还牵着他的手,语气颇为不自然地言说:“放开。”
神情紧张,因为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真是恨不得马上甩开萧成言的手,给自己泼泼冷水,清醒清醒。
萧成言就直勾勾地看着他,也不说话,也不放手,突然凑上前。
看着面前逼近的身躯,眼里放大的面容,他连连后退,却被腰间的手拦住。
明明隔着几层衣服,但腰间被握住的地方,却能感受到强烈的热,比任何的温度都要高。
萧成言终于如愿抱到沈叙白,他满眼都是沈叙白慌乱的脸,躲闪不敢看他的眼神,还有蠢蠢欲动想要推开他的手。
沈叙白尝试推动萧成言,结果纹丝不动,头顶传来一声轻笑,抬眸望去。
一下看进萧成言的眼里,瞳色如墨,映射出他脸上错乱的神情,不由地一晃神,让他更加得寸进尺。
萧成言将人搂的更加紧,眸色炙热,看的人心尖发颤。
沈叙白垂在一侧的手,扣住衣襟,咽了咽口水,看着离他越来越近的萧成言,终于使出力气,把人推开,不给人反应的机会,转身看向空荡的院门,喘息几下,平复狂跳的心。
“他这是想干什么,干嘛突然抱住我,干嘛靠的这么近,还有他是什么眼神,怎么感觉要吃人。”沈叙白胡思乱想,越想心跳得越快,伸手拍几下脸。
“别怕。”温柔磁性的声音响起,手腕被拉住,侧头看去就是萧成言担忧得神色。
沈叙白成功忘记他刚刚打的腹稿,结结巴巴,指着木门,半晌没说清。
“我来修,你进屋去。”萧成言拉着沈叙白进屋,安顿好,才出来修门,把门修正好,望着村中的位置,眼神冷漠,片刻便收回。
沈叙白被人带进屋坐着,才想起他要说什么,本来是要跟人商量,这门居然坏了,这两天又休息,干脆把房子整修一下,谁知竟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萧成言影响。
他站起身,准备出去看看,刚打开门,就看见萧成言在门口,两两相望,神色流转,到底还是沈叙白先移开视线。
沈叙白猛地撑住门框,把门外的萧成言吓的不轻,还以为他是哪里不舒服。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萧成言紧张的语气,透着无尽的担心,恨不得伸手搀着沈叙白。
沈叙白麻木地看着萧成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如此离谱的任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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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一半”是怎么来的
“隐藏任务, 请让眼前人主动完成一次亲吻,奖励两百积分, 披萨饼皮, 如在两个时辰未完成,将会恢复初始模样,并锁定十二时辰。”就在沈叙白低头的瞬间, 系统突然发布任务。
没有防备的声音响起, 更让人不敢信的是这个任务, 以前他还能偷摸着完成,现在它居然如此不给人希望,什么叫“主动”,要不它干脆还是初始化锁定吧!
沈叙白松开门框,干涩的声音响起来:“没,没事。”动作迟缓地向屋内走去,又被身后那人叫住。
“真的没事。”萧成言看着沈叙白走路的动作都有些飘忽, 抬腿迈进屋子。
沈叙白脑海里全是任务,他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完全没注意身后的人进来, 想要转身坐下思考, 一下被人从后面拉住小手臂。
“嗯……”没有察觉的沈叙白发出一声惊呼,被人一扯,整个人都转过身去,跟萧成言面对面,眼睛瞪的溜圆。
惊慌失措的眼神, 让萧成言不自觉松了力气, 也没完全松开, 虚虚握住,眼里的担忧溢满,神色紧张。
“干嘛!”沈叙白本来正烦心这个系统布置的任务,又被人给锢住,转转手臂,示意萧成言放开。
萧成言非但不放,反而把人拉的更加靠近,两人之间本还有空隙的,一拉两人之间的距离消失殆尽,呼吸交错。
沈叙白不敢抬头,脑海中系统还在倒计时,头顶能盘旋着萧成言呼出温热的气体,胸膛也跟人紧紧贴合,手也被人牵制,受伤的手只能用手背推拒着萧成言。
沈叙白使了力气,身前的身躯却纹丝不动,无奈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不知道萧成言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段时间的反常,让他无法确定,只知道萧成言是那个源头,已经在尽力躲避,可防不住人家的靠近。
他自以为能处理好这种反常,没想到越来越乱,从前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但他也知道或许他对萧成言的感觉在逐渐变质。
萧成言被沈叙白大力推着,但不想放开他,看着沈叙白飘忽不定的动作,没有之前的利落,定是被今日的事情影响。
“我只看看你是不是不舒服。”萧成言说话倒是正派,就是这动作不太正经。
沈叙白都要被人气笑了,看他有没有受伤,是用手看,还是用你紧贴的身躯看,还是用你的大力看。
“你这样能看见?”沈叙白推人的手反而不动了,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严肃的萧成言。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被占便宜呢!
沈叙白话音一落,萧成言局促地放开,整个人都后退两步,他才拍了拍被人抱得起皱的衣服,顺势坐在床上。
“没受伤,也没什么不舒服,只是想着什么时候去给程老板送东西。”沈叙白轻声解释,看着不远处站的直挺的人送一口气,表情也明显放松,心里暗笑,又觉得很慰藉。
萧成言还是不放心地上前检查,见伤口都好好的,其他地方也确实没有不舒服,才放心出门去做饭。
等人走出去,门一关,沈叙白一下瘫在床上,失神地看着屋顶,略带愁容,喃喃自语道:“怎么会有如此偏心的系统,这到底是谁的挂啊!”
屋外小院传来两个孩子的读书声,沈叙白听着声音,意识渐渐模糊,倒计时也逐渐模糊。
萧成言做好饭,让两个孩子先去坐好,才来叫沈叙白。
轻轻推开门,入目就是沈叙白的长腿,脚还踏着地,人却已经躺上床了。
萧成言轻唤一声,没得到回应,蹙眉上前两步,果然是睡着了。
他没有第一时间喊醒沈叙白,反而坐在床上。
沈叙白侧着头,正向着窗户,外面的亮光让他在睡梦中都轻皱着眉,手稳稳地放在身体两侧,额上有几丝碎发,让人想给他捋顺。
萧成言伸手将碎发拨开,光洁的额头显出来,顺势而下,脸颊温温热热,粗糙的指茧感受着细腻,不自觉地停留。
萧成言见人难受地动两下,赶紧把手收回来,只用轻柔的目光描摹着沈叙白的样子。
手撑在沈叙白身侧,微微低下头,靠近沈叙白,在他面上停顿一下,又才附下身去,轻轻在额头上印上一吻。
把人挪到床上,盖好被子,才出门去。
沈叙白难耐地动了动,下巴被软绵绵的布料蹭到,惊醒过来,猛然睁开眼,他怎么到床上来了,怎么没人叫他。
脑海中的倒计时消失了,以至于惊慌起床的沈叙白都没有发现。
迅速起身,从窗户看出去,天还是亮的,他赶紧把自己收拾好出门去,只有萧宴安一人在院子里,拿着先前沈叙白给他买的劣纸写画。
他四处张望,都没见萧成言的身影,微微皱眉,声音沙哑道:“宴安,你大哥呢?”
萧宴安从画纸上抬起头,看着沈叙白,回了一句上山去了,又哒哒地跑起来,去厨房将温在锅中的饭菜端起来,放在石台上。
沈叙白跟人道声谢,坐下吃饭,萧宴安就在对面,纸上写着几个大字。
在沈叙白看来,这字算是写的不错的,咽下饭,望着对面小人认真的神情,咳嗽两声,低缓地开口:“宴安,喜欢识字吗?”
萧宴安会挥动的笔突然停下,抬起头望着沈叙白柔和的神情,点点头,又急急地摇头。
沈叙白见摇完头,情绪瞬间低落的萧宴安,没有再开口询问。
只是一时间没忍住笑,别看小孩子小,想的事情倒是挺多,刚说完读书识字,看着他时,眼睛都能放光,他还没说什么,又急着否认。
只是他也知道,穷人家孩子早当家,他又跟着去县上做过生意,当知这银钱不易,起早贪黑,也可能只赚的几百文,甚至更少。
沈叙白也没继续问,只轻轻揉几下他的头,赶紧把饭吃完,等着萧成言回来再说吧。
萧成言回来时,沈叙白就在院子里,见他手上什么也没拿,身后也没有背背篓,不是上山去了嘛,怎么空手啊。
“你回来了。”沈叙白收回探视的目光,低声说道。
萧成言颔首回应,脸上一闪而过的慌张,被掩饰地极好,对面那人毫无察觉。
沈叙白想起中午的事情要跟人商量,喊一声,两人一起进到屋内。
身后跟着的人内心有些忐忑,难道是刚刚萧宴安没说他出门去了。
沈叙白已经坐下,看着还在门口踌躇的萧成言,又喊了一声,才抬头看着他,神色迷茫,但脸却绷的紧紧的。
“进来啊,站着干什么?”沈叙白招手,无奈地看着萧成言。
进去之后,萧成言没有坐在人身边,反而是坐在房间唯一的板凳上。
沈叙白挑眉无言,只是内心在呢喃,这下倒是规矩。
等人坐好,沈叙白才正经地言道:“今日院门被人踢坏,要不趁这个机会修缮一下房子。”
萧成言错愕地望着沈叙白,连眼睛都睁大了一些。
沈叙白装作看不见萧成言惊讶的样子,又接着说:“刚巧这两天休息,而且马上就要下雪了,正好加固一下房子,这窗户不得糊紧些,怕是大雪一来,会冻死的。”
沈叙白看萧成言也不说话,脸上欲言又止的表情,干脆直接定下:“马上就有分红了,修了房子还有余钱,更可况咱们小摊卖的也够修了。”
萧成言低敛着眼眸,没说话,收敛着感动的神情,微微一笑,心里却想到什么,笑容更加灿烂,抬起头,轻快地回应一声:“好!”
沈叙白被他突然转变的情绪,有些奇怪,但看人同意,还有事情没说完,“还有开春要不把宴安送去上学堂,总不能天天带着去上摊。”
本来还是明媚的表情,听完这句话,萧成言忍不住皱眉,“他不用……”
沈叙白一听,就知道他要拒绝,紧接着开口说:“他还这么小,就算不上学堂,总要学一门手艺吧。”
沈叙白想的就是,如果以后他和萧成言都不在了,至少萧宴安自己也能养活自己,谁又能说得清楚这漫长岁月中,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反正开春才去,你现在好好考虑一下。”沈叙白倒是不急,只是先跟他商量,现在最重要的还是修好房子,他还真怕大雪来临扛不住。
“那找人修缮,你上点心,银钱你也是知道放在哪里的。”沈叙白说完就起身往屋外去。
走到门口,脑海中的倒计时突然浮现,迈着大步的脚突然停顿,心中呐喊:“夭寿啊!他怎么还忘了有这一茬。”
倒计时突然变了,说任务完成一半,如果能在一个时辰内完成另一半,就不需要锁定,如果完不成则是的两个时辰。
沈叙白收回脚站着,突然对这个完成一半产生了疑惑,这一半是怎么来的,他只是睡觉,还有就是跟人商议事情,难不成这样也算,他回头看一眼正望着他的萧成言,马上转回来。
第40章 你说就说吧
沈叙白突然想起之前夜里的事情, 那不成刚刚萧成言又趁着他睡觉,干了点什么, 沈叙白又本能地认为他不会这么做, 或许真的就是他跟萧成言无意之间的接触,被系统给误判,计算到任务进度里。
沈叙白计划着房屋修缮到底要怎么安排, 现在的院子里是有两间睡觉的屋子, 还有杂货房, 和厨房,院子外边还连着一片空地,要是能将这块空地做起来,那就能多一间房,这样岂不是就不用跟萧成言一起睡了。
沈叙白认为这样有利于调整他现在奇怪的情绪,这件事情还是要再跟萧成言商量,更何况这块空地也不一定能用, 想到这个他突然有些沮丧,叹一口短气,摇摇头, 甩掉让人烦恼的想法。
萧成言跟在人身后, 一起出来, 自觉地去做饭,反倒是沈叙白,有些不知所措,想去帮忙,人家不让, 烧火吧, 还是萧成言先把柴架起来烧好了, 他才来接手。
三人吃完饭,早早地歇下,明日沈叙白和萧成言要去把果酱送到县上,而且还要找人来修缮房屋。
夜色浓郁,天色黑的越来越早,温度也越来越低,先前夜里还能听见的声响,现在却很寂静,沈叙白脑海中的倒计时就快要到时间了。
系统还在提醒最后的后果,可是最近他的原料供应也不是很多,加上冬天来了,东西也能存放,真的锁定,也不会妨碍到赚钱。
沈叙白忽略掉倒计时,酝酿睡意,白日睡多了,晚上倒是没有什么睡意。
倒是身边人的呼吸逐渐加重,沈叙白微微侧头转向萧成言那边,似乎能感受到呼吸拍打在他的脸庞,深浅交替,慢慢跟他达成同频呼吸,减弱感觉。
但是心脏的节奏又开始变乱,被窝里的手忍不住握紧,轻缓地把头转回来,闭上眼睛,平复着情绪,心里想的却是,修房子真的是刻不容缓了。
第二天只有萧成言和沈叙白一起去县上,两人先去给程文送完东西,确定下分红的时间,萧成言这才带着人来找修房子的人。
来到一家泥瓦匠的店铺,里面只有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年轻的人在,萧成言两人走进去,吸引里面人的目光。
“二位是需要修房屋吗?”中年人站起身来,笑意吟吟道。
他们的生意冬日倒是好一些,都是局部的修缮多,他们这地方一到冬日,准是要下雪,前两年下大雪,压垮不少村庄的旧屋,倒是给他们带来不少生意,毕竟人都是惜命的,眼前这两位年轻人多半也是来加固房屋,抵御大雪。
“老板好眼力,确实是来看看,把这旧屋子,来修缮修缮,不然怕着天气恶劣,难敌寒冬。”沈叙白也是一副亲和模样,与这老板攀谈起来。
那老板询问了一下沈叙白家是在哪个村子,这几天倒是空闲,但是过不了几天,他们要出一趟远门。
从沈叙白口中得知,就在南余村,而且确实是把房屋加固,在翻修,他们经常干这种活,时间倒是用不了多久,毕竟不是从头开始建,只是还是得先去看一下,要是房屋太过于简陋的话,还是需要很长时间。
沈叙白与老板说好,定下大致的价格,在看完房子最终定下人工费,约定好明日来看一下,好准备材料。
出了门,沈叙白才想起,他是跟老板说完了,但是却没有问萧成言,神情有些忐忑,停下脚步,等萧成言迈着步子跟他并肩,才开口询问:“你们平时找人修房子,都是来这家吗?”
确实沈叙白在县上这么久,还真是没有看见其他的泥瓦匠铺子,甚至这个地方,都挺难找的。
“嗯,家里的屋子,就是找的这一家。”
沈叙白见萧成言说完,有些出声,不知在想些什么,神情似是怀念,又带着悲戚,他忽然不想看到萧成言这样消极的样子,出言把他从沉思中扯回来,“是这家就行,我还当这家不好呢。”
轻快的语气,让萧成言回过神来,看着面前面带微笑的沈叙白,又找回了心中的安稳,轻轻点头,跟人并肩前行。
缓解了萧成言的情绪,沈叙白倒是陷入沉思,萧成言只是看着无言的沈叙白,直到坐上车,沈叙白才反应过来。
他居然琢磨萧成言的事情,琢磨到出神,不行,想想其他,对,后面店铺恢复,不能只卖这点东西,得做点其他的了。
回到家,沈叙白主动把钱给萧成言,主要是他对这边的行情也不了解,萧成言来谈价格在合适不过,他倒也落得个清闲,只是看拿着钱的萧成言脸上有些为难。
沈叙白心想,难不成萧成言也不清楚,可是不该呀,刚刚还听他说先前这屋子不就是这家老板来弄的,他疑问道:“怎么了,明日那老板来看房,定下价格,你来谈合适些,我不太清楚这个价钱,怕是说高了,我们亏了。”
萧成言捏紧银钱,对沈叙白的问话,摇摇头,开口解释:“不是,只是以往都是我爹谈好价格,我娘再给我爹拿钱,你是我的夫郞,当然是要和我一起谈,这钱也该是你给。”
“哈!!?”沈叙白被萧成言的话震惊住,大声喊出,声音都有些劈,绵连的不可置信,眼神惊慌,仿佛在控诉萧成言,你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啊!
沈叙白看见萧成言被他一嗓子喊得迷茫的样子,他内心抓狂,迷茫的该是我,不是你吧,这话时能随便说的吗?
你晚上偷偷牵手就算了,谁让我要睡你的床呢,可是你居然一次又一次,强调我是你的夫郞,我看你是居心不良。
“怎么了?”
沈叙白听萧成言略带委屈的声音响起,眼神还带着控诉,好似再说,你本来就是我的夫郞,他又没说错,所以为什么要喊得这般大声。
“那个以后能不能不要总把我是你的夫郞挂在嘴边啊。”沈叙白有些无力的语气,他现在虽然面对萧成言情绪有些奇怪。
但是他自认为没有到达一个亲密的关系,更加不可能在短暂的时间里去突破这种关系。
“可你本来就是。”萧成言说的理所当然,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是理所应当,就像是在纠正沈叙白这段话的错误。
他当然知道,他们先前的约定,可是那只是约定,没有白字黑字定下契约,怎能当着,现在他明白自己的心思,更加不会吧这份约定放在心上,更重要的就是他要让沈叙白也把这个约定忘记淡化。
他不知道他对沈叙白的感情是什么时候发生变化的,或许是初见时,就被他吸引,或许是看他在面前踌蹴不定地想要留下来,却找不到理由,又或许是他受伤之后,没有抛下他和萧晏安,甚至还独身去到县上做生意,给他和萧晏安买药。
也可能是无意间他的关心,让他心一点点熨烫,从麻木的生活,和养活弟弟的的日常里,多了另一种声音,也可能自从他来了以后,家里仿佛更加有生气。
他亲眼见证,萧晏安每日跟着他一起上县上,反而把他的身体变得更加康建,现在都能跑,虽然离不开药,却比前多了太多的生机活力。
在沈叙白看不见的地方,低下头勾起一抹笑,等人看过来,只能看见他低垂的脑袋,连垂在肩上的头发都散发着一丝丧气。
沈叙白看着他这幅模样,怎么反而还像是他说错了,他先前可不是这样的,怎地还有两幅面孔啊,他张了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
萧成言清抬起头,但又没完全抬起来,只一点点,刚好能让人看见他委屈的表情,让对面的沈叙白得以看见,眼神也变得沮丧,悄悄看一眼他。
沈叙白瞟到他的动作,只有一句话想说,“不是啊,萧成言,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吗?你的高冷形象呢?你的不苟言笑呢?还有一一贯的面无表情呢?”
沈叙白脸上的表情冻住了,这是在跟呀装可怜呢,倒是没看出他还会这个呢。
心里却是在说他,但嘴上还是应:“是是是,你说是就是!”说完也不在理他,钱也没拿,干脆去齐家把萧成言接回来。
等人走出院子,萧成言脸上哪还有如隐若现的委屈,笑的像狐狸,眼神充满占有欲地看着沈叙白的背影,难得表情温柔,笑意根本就止不住。
“你确实是,也只有你是。”低哑的嗓音在只有一人的院子里,显得格外明显,也格外迷人,他并没有着急追上沈叙白,一时的进击,是换不来长久的感情。
他虽情感淡薄,但是他清楚他对萧晏安和对沈叙白的感情,是两种不同的情感,他自是知道或许这种感情更像是他的父母。
所以,眼前这人他不可能让他走,至少他萧成言也只想要他一人。
只是这一切沈叙白都不知道,更加不知道他现在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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