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请问我能和你合个影吗？”“你好请问你是费怡吗？”“费怡小姐可以帮我要一下你男朋友的签名球衣吗，我喜欢他很多年了”“你真的是卡卡的女朋友吗？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可能会更客气，可能也不会。
反正她要出名了。
费怡面不改色：“我会尽力过好我最后的大学生活。”都大四了她原本就是为了补偿自己半途而废的美术而选的摄影，在她家可没有她该学哪个热门王牌专业的争吵话题。
不行就打报告说出来考察，反正她导师一年有8个月都在飞，反正她也大四了。
“……你有想好以后的发展方向吗？”卡卡吃下她递过来的小番茄，盯着她问。
“考研？申请马德里的大学，我还想学很多知识，我当然想和你在一起。”
费怡说的理所当然，她突然看了眼有些紧张的卡卡，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你以为我想把你抛在马德里？”
“我很想你，”一想到他们长达一年的异国恋他就很崩溃，他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女孩了，如果每分每秒都能看见她的笑容。
“我也很想你，”费怡知道他现在的状态不理想，他也展现出离不了人的样子，早上在诊所只要是他走在前面隔一会就要回头看费怡在不在，但是这就是生活，他站起来就要接着去面对，她低头吃着牛排粒，问他：“你还失眠吗？”
这下他有些迟疑，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费怡瞬间清楚他还在失眠。
费怡在此之前了解过他这种情况，她有一个高中同学考上了国内顶尖的医科大学，主攻这方面，她说国内少有人关注这方面的症状，说起这个大家的看法也都是矫揉造作、矫情、自己看不开。
她当下有些泄气，又问他：“那昨天在我睡着之后你睡了吗？”
他很诚恳的摇头，这个倒不是因为情绪低落了，而是情绪高涨心里始终有把火在烧，激动的睡不着，他大概是早上6点才睡的。
费怡看他的脸色也不觉得他是熬夜的人，还是说上帝又偏爱他了。
“这样是不行的，”她语重深长的说，卡卡乖乖点头，但费怡又不是专业的，给不出解决方案，她愁的连饭都吃不下。
“吃肉吗，瞧你瘦的。”
费怡也就是随口一问，在他犹豫着要点头的时候已经放进自己嘴里。
卡卡：……
你不如不问。
饭后卡卡抱着猫看费怡在客厅一角开始搭建木板好奇的问：“你要画画吗？”
板是费怡在当地的画铺买的，顺带买了颜料，果然是艺术之国，路边随便一个小店里的颜料牌子都很齐全，店主刚好在作画，竭力推荐自己手上拿的颜料，价格很贵但费怡试了一下后就买了。
贵有贵的道理。
“我美术学的还不错，要不要给你画一张？”她低头调着颜料，正如她所说，她手法娴熟，她扫了一眼卡卡今天穿的衣服，把相同颜色的颜料挤到调色板上，其中白色格外多。
把刷好乳胶的纸用工字钉钉好，然后费怡拿根铅笔刷刷开始打草稿，她指挥着卡卡：“亲爱的你站中间去，站到门旁，很好不要动，把猫咪的头摁好。”
卡卡身体瞬间僵硬起来，经常和人合影，被摄像机拍，但是做模特还是第一回。
“我打个草稿很快的，不要动。”费怡重操旧业，铅笔一碰到纸她仿佛回到了高中的晚自习时在画室里画画。
大家一起吹水，交头接耳问你这个颜色是怎么调出来的。
“原本我想学金融的，初中的时候就有这个想法，大概是看多了美剧看多了华尔街，为此放弃了美术，但是高三无聊又去试了摄影毕竟也学了那么多年美术，参加艺考，在填志愿时都填上了，结果被摄影录取了，金融那个文化课分数不够，也正常，我没有很多时间去学文化，之后就是发现我那些学金融的同学已经开始掉头发了我反而有些庆幸。摄影嘛学的东西不太多，反正没有他们多，每一天就是各种拍拍拍学习理论，然后接着拍。”
费怡一边打草稿一边说，“其实我也不理解我自己，明明喜欢美术学了那么多年后来又因为想学金融放弃美术，最后又被美院录取。”
“什么都想尝试，最后什么都没做好。”
卡卡出声安慰她：“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的照片……”
“不要动，不然的话我要重来。”
卡卡瞬间就不敢动了，连带把嘴闭上，猫咪尾巴一翘一翘的，吓得他赶紧把它撸好。
“还好吧，摄影也好美术也好或者是金融，都告一段落了，也有人问我后不后悔，学了那么多年美术在最后关头放弃了，我说有什么好后悔的，我学了我也用上了，不然去艺考时他们让我画我都画不出来，我从小就爱去各种兴趣班，什么都学一学挺好的。”费怡很多年没有拿起画笔了，草稿一开始画的很生疏，是她高中老师看了都会摇头的程度，慢慢地才找回手感，“好了你可以动了。”
“其实我应该买油画棒的，但是没有这种感觉你知道吧，买上一个大板子然后在落地窗边趁着夕阳在上面辅以颜料涂涂画画，风吹进来把透明的窗纱飘起来，黑胶唱片放着低缓的纯音乐，最好再来一杯苹果马蒂尼。”
“我梦想中的油画家生活。”
这是和卡卡心里完全不同的理想状态，他的幻想场景是绿茵草地，大力抽射，大力神杯。
可能这就是艺术生和体育生的区别。
“看来终有一天我会捡起画笔。”
已经能自由活动了，他抱着猫来到女孩身后，回到家后他换上了米其色的裤子还有米白色衬衫，柔软的材质容易起褶皱，这是画画人的噩梦。
“应该没有这么快画完，那来拍一张照片吧，把你今天的状态记录下来。”费怡放下笔去找相机，卡卡自觉的站回刚才那个位置。
“ok，以后我就画这幅画来打发时间了，等画出来了再给你看。”
他点头，“那你要送给我吗？”女朋友出山后的第一幅画画的是自己已经让人很开心了。
“那不行，这是我画的你，我要留给我自己。”费怡突然想起他们见面的第一天：“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要我的照片，我还以为你是对我有好感所以我们会互换照片，没想到你只是单纯的要你自己的照片。”
卡卡被她一说也想起来这件事：“我记得我的回答是因为照片是我给你拍的，所以我想要，重点在我拍的。”
费怡气哼哼：“你只是想要你的作品，所以当下我就知道自己在自作多情。”他连忙上前摸摸她的头，“可是我们那天是第一次见面。”他意在说明他没有那么快喜欢上一个人。
费怡大胆承认：“我就是第一眼就对你图谋不轨了。”
这样让卡卡受宠若惊：“你见我的第一眼吗？可是我记得我那天遮的挺严实的吧。”
“气质气质，看人不要看脸，看气质看内在。”这话说的费怡自己都心虚，她其实是在两人一起吃冰淇淋时动了心。
没有动心，只是想来一场异国冒险。
谁能想这男的晚上在餐馆全盘托出，把她的冒险rpg变为女性向。
“你瘦了很多，也很憔悴，但在我眼里就是很好。”这话是真的，“年轻有年轻的帅，憔悴也自有忧郁气质，被偏爱的到底是不一样。”
费怡多次提到偏爱这个词，但卡卡也没法反驳，长相是父母给的，长成什么样是没办法干预的，那也能说是上帝的偏爱了。
“我确实受到了很多优待，比如说你。”
“如果不能遇见你。”
“庆幸这些外在让我遇见了你。”
这情话说的，费怡稳住手脚，“我在创作，你不要让我分心，情话大王，瞧瞧我们米兰球星、圣西罗王子，情话那么会应该是从那里上万封情书里面学来的吧。”
卡卡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但事实确实是她说的这样。
他一般不否认的事就是默认，费怡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还真猜对了，“瞧瞧我们万人迷，天已经黑了差不多了，明天早上我们就要去到马德里了，这么想就很怀念那不勒斯。”
“你想吃完早餐还是午饭，都可以的。”
费怡对此无所谓：“我不着急，你看你想什么时候回去好了。”
“说不上回去，那里也不是我的家。”
又戳中人的伤心事了，费怡转移话题：“那舒芙蕾什么时候出发，可怜小猫。”
“她会比我们早，不用着急，明天晚上你就能看见它了。”
正在上色的费怡扭头看他在沙发上和猫玩得不亦乐乎，心想着急猫的是你吧。
“皇马今年加了好多人，你去陌生的环境要学习新语言吗？”
正在逗猫的卡卡一愣：“还好，队里有很多球员说葡语，我融入的还不错。”
也不用他融入，他已经是巨星政策下排名前二的球星了，除了罗纳尔多就是他。
“对你是说葡语的，”费怡皱皱鼻子，用手把画纸上的痕迹晕开，美术生最大的工具就是自己的手，“罗纳尔多也是说葡语。”
卡卡沉默的撸猫头。
“今天晚上要和我睡吗？”费怡也不是自作多情，她就是想试试：“有人在你身边你会不会安全一点。”安全这个词她斟酌了一下，没找到别的词来形容出她心里的对他晚上失眠的看法。
卡卡没回答，猫先叫了一声，费怡以为他在想借口逃避，自己就先转移话题跟猫说：“我们的小舒芙蕾要来？今天晚上要我抱着你睡吗？”
猫咪很兴奋的喵了好几声，卡卡马上镇压：“那不行，它是小电灯泡，我陪你睡就好了。”
哟哟，开窍了。
费怡内心狂喜，表面不动声色：“很好，那今晚把小电灯泡放在她窝里面吧。”卡卡早就用好几件毛毯子给他搭出了一个小窝，就放在费怡在房间里，而且现在是夏天倒也不是很怕它着凉。
“你为什么回来换了这件衣服？”费怡突然想起这件事，刚刚打草稿的时候，他这一身淡雅高贵的仿佛背后挂着画的白墙瞬间变成了古堡里昏黄的房间。
卡卡微笑：“你昨天看杂志的时候不是盯了很久吗？”
昨天她无聊和他一起翻杂志，结果看到这一身眼睛都不带眨的足足看了10分钟，在她身后的卡卡以为她睡过去了，没想到女孩说：“真好看。”
可是，费怡说的是那个男模。
然后她为了找补说要是亲爱的你穿肯定会更帅，万幸卡卡没有看出她的异样。
费怡闭嘴，心想自己死了都不会把真相说出来。
“很帅，如果这件衣服只值1000块钱，那你让它起码翻了10倍，如果是在拍卖会上我一定会义无反顾掏空家底买下。”费怡张嘴就来，把他逗得脸红，费怡都不用回头看就知道他肯定红了。自己脸皮薄还要来逗别人。
“给我一个亲亲，”费怡侧脸仰头，他马上把猫咪放在沙发上走过来弯腰亲她。
亲完费怡近距离看他，再次出口夸：“太王子了，亲爱的你简直就是我梦中的王子殿下，骑白马赶来的王子，太帅了。”
“是吗，我觉得还可以，它的材质不是很闷。”卡卡王子脸红但有自信。
男人就是要这么自信。没实力的叫普信，而像他这种的只能说实力不允许低调。
“这家品牌没找你去做代言人真的是亏了10个亿，如果我看到代言人是你我也想买给我男朋友穿。”
“你男朋友已经穿上了，自己穿的。”
卡卡低头看她手上已经被调成五彩斑斓的黑的调色盘，自觉的躲远一点。
“那你是连夜让品牌方送衣服过来了吗？”费怡觉得他更帅了，为了讨好女朋友的男人永远是帅气的，特别是用身体来讨好的。
因此费怡更不敢说出真相。她绝对不会在拥有卡卡之后对别的男人动心，但美的事物是人人都能欣赏的。
“你喜欢就好。”
多贴心的男人，帅气又贴心。
费怡只上了一遍背景的颜色，幸好是纯白的墙，不过也还是要调一下色，她放下笔说：“是时候睡觉了，明天换个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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