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假期,宁秋砚已经准备了一个多月,明确地知道他们将会做什么。
所以他不惊讶于关珩的直接。
绕过屏风后方,宽敞的卧室便映入眼帘。大床摆在正中间,远离每一道窗户,夜晚来临后窗帘全都被拉开了,玻璃外映着森林雪景。
根据关珩的提示,宁秋砚继续往里走。
浴室的水温相对人类常用的偏低,宁秋砚洗得有些冷,开始轻微地发抖。
裹着浴室里的大毛巾走出来以后,他在隔得最近的一个衣柜里拿了件关珩的睡袍穿上,身体恢复了一些温度,但仍然还是在抖。
他后知后觉,原来是因为自己太紧张。
他知道,只要他有一点点承受不了,关珩都会绅士地停止。
花了大约半小时,宁秋砚才从浴室出来。
关珩已经在别的浴室洗过澡,换上了另一件袍子。他的长发挽在耳后,披在宽阔的肩背,附带一点湿气。
听到宁秋砚走过来的声音,关珩转过头看向他,但什么也没有说,直到宁秋砚走到了他的面前,仅隔着一拳的距离。
一个仰着头,一个微微俯首,是完全信任,随时可以接吻的姿势。
他们没有以吻作为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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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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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持续至第二天早上。
仅停了一个小时,便又铺天盖地而来。
凌医生上楼来过一次,只站在楼梯口的位置,保持很远的距离。
整个三楼都没有开灯,昏暗中,他看见关珩披着睡袍自双开门前走来。
关珩严厉,喜怒难辨,穿着常常是极为慵懒的,但凌医生几乎没有见过关珩这一面。发丝凌乱地贴在他的颈侧,衣衫松垮,隐隐散发专属血族的、冷冰冰的荷尔蒙气息。
作为医生,也处于喜爱那孩子的心情,凌医生大胆地作了建议:“您要是……还请注意剂量才好,他对您的毒素本来就已经特别敏感。”
“不会用到。”关珩神色淡然地接过东西,“也不用担心。”
“是。”凌医生笑了笑,真心地说,“我很高兴小宁回到渡岛,成为渡岛的一份子。”
走回房间,人类蜷缩在大床中央,白皙清瘦的背脊,似海中的一捧雪。
地板上跳跃的火苗一直都没有熄灭,室内也一直保持合适的温度。
关珩刚坐上床沿,人便醒了。
睁开眼睛看见关珩的脸,宁秋砚就脸上一红,整个人转身缩进了被子里。
……………………………………(略)
后面是怎么睡过去的,宁秋砚一时有点恍惚,但知道床单被褥是换过的,闻起来有很淡的洗涤剂的清香味。
他人刚躲进里面,就被关珩拦腰抱了出来。
两人四目相对,关珩只说:“吃点东西。”
宁秋砚点点头:“想在床上吃。”
还拉紧了被子,欲盖弥彰。
关珩不知从哪里找出来一个床上小桌,竟真的给他把餐食都放在了桌上。宁秋砚饿得厉害了,默默地吃到一半才问:“刚才谁来了?”
“凌医生。”关珩说。
宁秋砚眼睛睁圆了些,忘记吃东西:“他为什么来?”
一晚过去,宁秋砚终于反应过来大家都知道他留宿在三楼的事实。
“送吃的。”关珩回答,“以为你会受伤,让我注意给你用血的剂量,怕你出现od现象。”
宁秋砚:“……”
他没有受伤,也没有服用关珩的血,上次那种用血后的反应太可怕,他实在不想再体验一次了。
而且,他好像根本没有受伤的可能。
除了身体酸软,有点坐不起来,连手腕上都干干净净的,完全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短时间内,他们应该也不会下楼去。
吃完东西宁秋砚就再次缩进了被子里。房间里太暗,他其实不知道确切的时间,只看见关珩走向窗前拉开了窗帘,阴郁的天光马上就洒了进来,刺得他闭了闭眼睛。
“还在下雪吗?”
他问。
“还在。”关珩一边脱去睡袍,一边朝床前走来。
宁秋砚没有能完全看清楚,但扫了个大概,马上就又埋进去半张脸。
露在外面那半张却仍红得厉害。
………………………………(略)
惩罚早就结束了。
宁秋砚脚趾蜷起,呼吸扫在关珩下巴。
他们接了一个漫长的吻,随后宁秋砚被关珩翻了过去,腰提起来,脸朝下地压在枕头里。
那只大手重重地压着他的头脑勺,手指插入头发里,慢慢收紧。
很久以后宁秋砚才终于得以从枕头里抬起头,重拾呼吸,他转头看一眼关珩,脑子里便“嗡”地一声炸开了。
关珩戴上了那个类似黑色口罩一样的东西。
昏暗中,他好像一尊沉默的神祇。
正垂着睫毛,仿佛是给臣服的信徒留出最后的喘息机会般,居高临下地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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