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文学 > 虐心甜宠 > 反派随心所欲[快穿] > 12、第十二章
    易衡和导演避开大家走到一边,他拿出任务单质问导演到底是怎么回事。


    知道瞒不了他,导演索□□代了:“易衡,你以前也是圈里的人,里面的弯弯绕绕不用我再给你说一遍了吧。”


    他当然清楚,镜头的多少影响了艺人曝光率,为了让自家艺人在综艺里多露露脸,经济公司会去和节目组打招呼,让他们多加照顾一下,事后好处少不了。


    像这种可以全频道播出的上星节目,更是让各大经济公司卯足了劲往里头塞人,想尽办法给自家艺人增加镜头。


    和艺人们璀璨的未来相比,一些素人可能一生只有一次的经历自然不重要。


    但没想到这次有官方撑腰,他们还敢明目张胆的搞小动作。


    导演劝他别多管闲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明哲保身才是上策。


    人嘛,就得灵活点。


    易衡不反驳也不赞同,反问他一个问题:“你觉得扶贫办和督察组的人都是瞎的吗?”


    导演说:“稍微调整一下镜头分配而已,只要你别说,他们看不出来的。”


    易衡低笑,手插在衣兜里,问:“嘴长在我身上,你怎么能够确定我不会说出去?”


    导演是根老油条,怎会听不出他话里有话,看过四周无人,凑近了点,压低声音说:“开个价。”


    能用钱摆平的事,那都不算事。


    “好,这可是你说的。”易衡把手机从兜里拿出来,导演顿时露出惊慌的神情。


    他放出刚才的录音,导演说过的每一个字,包括说话时候的语气都被录了下来。


    “贿赂公务员可是犯法的。”


    “你说我要是把这个录音交给我的同事们,他们会怎么做?”易衡盯着他的眼睛,看着他额头上渗出薄汗,看着他恼羞成怒却奈何他不得。


    他拿出把工作证,说:“导演,上头有规定,我们都要遵守规章制度办事,你不配合的话,我就只能加班给你写检举报告了。”


    从前他都是被压迫的一方,明知不公平却被迫苟同,但现在主动权在他手里,他可以反击,撕了这群道貌岸然者的遮羞布。


    导演:“……”


    要是被别人知道好好的扶贫节目被用来给艺人刷脸,他这个导演指定当不下去,偏偏易衡又是在编人员,对付圈内人的招数没发再用来对付对付他。


    憋屈,但不得不屈服。


    他们回去的时候,其他人不明所以,问他们去说什么重要的事情了,花了这么长的时间。


    易衡挥手说:“没什么大事,去讨论了一下《道德与法治》这本书的现实教育意义,你说是吧导演。”


    导演在心里头骂易衡是只黑心的笑面狐狸,面上赔笑说:“是的,敲醒了我沉睡的心灵。”


    “大家都过来,我们今天的任务分配需要再调整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曾经对他落进下石的人见了他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却不得不对他笑脸相迎,他就觉得心情舒畅,说得好听点叫大仇得报,快意恩仇,说的实在一点呢,就是小人得志。


    而系统特看不上这种小人得志,它抗议道:


    【宿主,你怎么能够为了这种事觉得爽呢?太俗了,你要去为人民的幸福做出力所能及的贡献,并从中收获满足感,这样才对的嘛。】


    易衡说:“抱歉,我就是个俗人。”


    拒绝道德绑架,从他做起。


    重新分配任务后,他们这队的任务是去山上挖笋。


    易衡和扶贫办的同事走在队尾,同事和他介绍是当地的情况。


    这里的特色就是笋,风味独特,而且由于得天独厚的气候,一年四季都有源源不断的笋产生,乡民希望可以靠卖笋和一些农副产品实现发家致富,所以需要各方帮助宣传,尽量打开销路。


    他们正谈着事。


    “哎呦。”那个素人阿姨鞋子陷在泥泞的地里拔不出来,险些向后跌倒,幸亏易衡在后面及时扶住了她的腰。


    阿姨站稳后惊魂未定,说:“多谢你了小伙子,要我说这个路就不是人走的,也不知道修一修。”


    易衡看了一下自己脚上,鞋子的质地并不重,但因为沾了一层厚厚的黄泥,且地势陡峭崎岖,路才寸步难行。


    望着蜿蜒而上的黄泥路,易衡问身边的同事:“你们没想过修路吗?”


    同事们一提这个就难受,“倒是想啊,但是批下来的资金不够,只能选择花在做宣传上了。”


    “你们的想法不对哦,小伙子。”走在前头的大妈听到他们的谈话,回过头来说:“想要富先修路,外头的人进来都困难,你们宣传的再天花乱坠也是没用的,没钱就去申请贷款,去向社会募捐,总比像无头苍蝇一样的好。”


    他们都顿住了脚步,站在原地回味阿姨说过的话。


    被易衡敲打过后,导演老实多了,管你是艺人还是素人,通通忙了一天灰头土脸的回来。


    夜里,葫芦状的老灯泡亮起照明,灯光照来了一些扑棱蛾子,他们聚在灯下,坐在一条长桌边吃晚饭。


    本地生活条件一般,伙食也不可能好到哪里去,有些人在镜头前硬着头皮吃了几口糜烂的饭,胃里不习惯。


    一结束拍摄就闹着要节目组换菜换地方。


    “虫子太多了,咬的我浑身都是包。”


    “饭菜菜齁咸,还放这么多油,吃了容易变胖也不健康。”


    “山里面虫子多是正常的,我们可以提供杀虫剂,重口味是为了能够帮你们快速恢复体力。”工作人员小心解释说。


    “可是我连吃都吃不下去,要我怎么补充体力?!”


    工作人员犯了难。


    但大半夜的,去哪里给他们开小灶,工作人员委婉的拒绝了他们的请求,有人的脸瞬间耷拉下来了,把筷子重重拍在桌子上。


    现场氛围陷入诡异的僵硬。


    阿姨放下碗筷,好心劝说:“我从家里带了点东西过来,不嫌弃的话我拿过来一起吃吧。”


    那些人没说话,心里想的是,看她的穿着普通到不能更普通,能够拿出什么好东西来,无非是咸菜,辣椒酱什么的。


    没意思。


    “吃饱了,我先走了。”


    有一个人起身离席,接二连三的走了大半。


    没多久,阿姨抱着硕大的旅行包回来,一看人却没了。


    “他们不吃我们吃。”阿姨说着,把里面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


    不拿还好,一拿吓一跳。


    鱼子酱,进口火腿,奶酪,蟹肉罐头……把所有人看的一愣一愣的。


    阿姨不解,说:“你们看我做什么,吃啊。”


    没想到这位阿姨竟是深藏不露的富豪。


    刚才一走了之的那些人只怕是肠子都要悔青了。


    吃过饭,扶贫办召集所有同事开了个大会。


    总结了过去扶贫失败的经验,有的是因为干部懒惰,有的是因为村民不配合,还有的因为自然因素,不得不暂时放弃。


    易衡对这方面不甚了解,但还是敬佩这些年轻小干部的激情和责任感,勉强听了个七七八八,最终的结论还是要先把路修了。


    问题是,没钱。


    不仅要准备很多材料向上面申请,等相关部门审批完到银行放款,没有打通关系的话,最少都要一年,而他们就算把拍摄节目的预算拿出一部分来,现在所能筹集到的资金还远远不够。


    原本还积极献策的同事们都不说话了,办公室突然安静下来。


    良久,有位同事一拍脑袋,说:“我记得好像这个节目是上头直接划款的吧。”


    这给大家打开了一个新思路,要是能通过节目需要拨款下来,可比走流程申请快多了。


    但这个事他们说了不算,需要节目负责人去谈。


    那边导演要睡觉了,忽然后背发凉,感觉有什么东西盯上了他,怪渗得慌。


    “咚咚咚。”


    “导演你睡了吗?”易衡和几个同事带着几瓶白酒来敲门。


    导演打开门让他们进来,看到他们手上的酒,问:“有事?”


    易衡笑道:“确实有个事要您帮忙。”


    酒过三巡,导演双颊通红,醉意上头,他们说出了来意。


    “不行!绝对不行!”


    导演情绪激动,拒绝的不留一点余地:“你们这样做风险太大了!”


    “你们这些年轻人做事情就是莽,不考虑后果。”导演打了个酒嗝。


    “我们已经和各自的单位通过电话了,他们明天就会派人来。”易衡说。


    “那也不行!”导演眼前已经出现重影。


    易衡试探着问他:“听说你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拿到投资?”


    导演撇嘴:“我才不会告诉你是需要三句话。”


    可他歪歪扭扭竖起了五根手指,醉的不清呐。


    易衡知道他酒品差,故意重重叹了口气,失望地说:“哎,我们还是太高估您的能力了,你的话语权不过如此,我还是去找其他人吧。”


    他作势起身,导演拉住了他:“不许走,谁说我不行的?!”


    易衡激他:“那你倒是证明给我们看啊。”


    他使了个眼色,同事们纷纷附和起来,导演这会觉得头晕脑涨,这些人的说话声吵死了,胃里头有团火烧的哪哪都疼。


    终于他受不了了,像是绿林好汉上酒楼横刀叫酒,豪迈的踩在凳子上,手一挥,大喝一声:“手机来!”


    同事赶紧把他的手机送过去,他迷迷糊糊解开锁,在通讯录里找到老同学的号码,霸气按下。


    嘟嘟几声后,电话通了。


    “喂,老王吗?我老李啊。”


    “我那个扶贫节目资金不够了,你明天再给我批点下来,”


    “等回去我请你喝酒,好酒!”


    导演挂掉电话,咧嘴笑了,摇头晃脑得意洋洋:“看到没,三句话,让大佬给我打钱!”


    “好!”


    易衡和同事们笑的春光灿烂,集体给他鼓掌,掌声如雷动。


    “我从来没输过!哈哈哈。”导演仰天长笑,感觉飘到了天上,脚下软绵绵的,脑袋晕乎乎的,被一群公务员围着吹捧,他心底的虚荣膨胀开花,有了当大官的感觉,高座之上,睥睨下属,发号施令,滋味甚妙,甚妙啊。


    还没嘚瑟几下,眼前星星点点的光没了,好像躲进了深夜里,碰的一声,他脑袋砸桌子上,彻底失去意识。


    第二天醒过来,他揉着疼痛不已的脑袋,看着凌乱的房间,还有手机里的通话记录,愣了很久才意识到他干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靠!


    他抹把冷汗,比起社死的回忆,给老同学回电话更要紧,可已经晚了,老同学办事太给力,连夜把文件批下来了。


    怒气冲冲的他找到易衡几个,让他们给个交代,易衡等人很有自觉,在屋檐下站了一溜,等着挨训。


    导演问:“你们谁是主谋?”


    易衡举手:“是我。”


    导演说:“我就知道是你这个混蛋!不是满口规章制度吗?你的行为就是违规乱纪,看你的领导知道了怎么教训你!”


    个别年轻气盛的人压根不怕他,昂首挺胸,掷地有声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好,真好!”导演连说两个好,一个咬的比一个重,“你们知不知道,要是在古代,先斩后奏是不敬,是鲁莽,是愚蠢!”


    又有人说:“我们知道,但是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的,如果要处分我们,请让我承受最沉重的那一部分!”


    导演给他竖起大拇指:“果然是出身牛犊不怕虎,想当英雄是吧,记住你刚说过的话,到时候别哭着求我。”


    易衡拉了拉这位同事的袖子,让他先别说了,转头给导演解释道:“这件事情算不得先斩后奏,其实我们已经……”


    远处传来几声喇叭声,所有人扭头看向声音来处。


    滚滚黄沙尘土中,一辆单位用车朝这边驶来,随着它靠近,上面的文化局标识显露出来。


    导演幸灾乐祸地看着易衡,说道:“呵呵,小兔崽子,你的领导来了,你要大难临头喽,等着被解雇吧!”


    等会儿他要是不给这些个小兔崽子都狠狠参上一本,砸了他们的铁饭碗,他就跟他们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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