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文学 > 现代言情 > 娇气包万人迷在修罗场翻车了 > 第57章 第 57 章
    血液流入唇中,沐言的挣扎立马停顿下来,焦渴的尖牙破土而出;


    尖牙中空的缝隙已经无需沐言的意识动作,自发欢快的汲取着急需的血液。


    如同干净纯净的水源漫进干涸出巨大伤口的河床,几乎每一寸毛孔都在血液的滋润下欢快的呼吸,消逝的力量也一点点被重新填充进经络里。


    那个血仆似乎犹嫌不够,把手指抵着尖牙深深划下去,沐言几乎感觉到自己的尖牙刮到了坚硬的指骨;


    澎湃的血液往喉中灌下去,沐言甚至来不及吞咽,就被血液混着气体冲进去;


    粘稠的血液几乎要将喉咙的都粘黏起来;


    汹涌进食的愉悦感只坚持了初始的那几秒,很快变成了难受。


    此刻他被迫仰着颈,按在粗糙潮湿的木柱上,身后还抵着高大滚烫的躯干,被死死的禁锢着;


    沐言几乎分辨不出是想要继续还是停下来,精致的眉眼被淹没在黑暗中,眼角溢出大颗大颗的水痕。


    进食已经让沐言恢复了一些力气,但不知道为什,仍然推不开身后这个一身蛮力的血仆;


    沐言被粗糙的手指抵着敏、感的尖牙,吐字十分艰难;


    “放、开……”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沐言都怀疑这个血仆是不是有什么可怕的精神疾病,不听人说话,举动又这么疯狂;


    他都没听说过有血仆敢和纯血血族动手。


    但这会儿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勉力避免激怒这个不正常的血仆;


    “我、我放你……回人族行吗?”


    “我还、还给你钱;”


    “你不用……再、再当血仆。”


    短短的三句话,沐言把自己呛咳得浑身潮红,还是愤怒地咬了几口作乱的手指后的效果。


    话音落下,身上的力道一松;


    沐言还以为他被自己说的话打动,心里一喜,但就接着被翻过来,继续牢牢被钳住,按在了木柱上。


    低沉嘶哑的声音再次擦着脸颊钻入耳朵;


    “你还是要丢掉我……”


    “我要怎么做?”


    “我到底要做什么?”


    “为什么你可以看他们,就是不能看我!”


    这道声音中的愤怒和悲痛犹如实质,几乎浓烈到癫狂,哪怕沐言根本不知道他为什么说出这句话,也忍不住有点心虚;


    自己有丢掉谁吗?


    他是不是认错人了?


    还是就是单纯疯了?


    沐言在黑暗中失焦的眼眸惶恐地乱转;


    和歇斯底里的疯子呆在一处让他感觉十分危险。


    “你不用做什么……”


    “我没有丢掉你;”


    “也不会丢掉你。”


    沐言放松语气,顺着他的话尽力温柔地安抚,一边却在竭力寻找逃脱的机会;


    说话间,他的手摸到旁边似乎有一截铁链一般的东西;


    他一边重复着安抚的话语,一边悄悄将铁链握在手中,丈量着长度。


    铁链没有多长,一端似乎被固定在柱子上,没有办法短时间内捆住人,顶多给他争取一点逃跑的时间。


    那道声音似乎真的被沐言安抚下来,桎梏沐言的动作都放松了一些;


    “真的吗?”


    只是再次确定的声音中,带着不敢相信的试探,和对答案真实度的无比期待;


    不像是在确认答案,反而像是在虔诚的许愿。


    “真的。”


    “我说过的,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血液从唇角滑落,沐言已经无暇顾及,他放轻语气,


    一点一点哄着面前危险的血仆;


    “你松开我好不好,你按得我有点痛。”


    “我不会跑。”


    “也不会丢下你。”


    血仆似乎被巨大的馅饼砸中,无法思考,也问不出其他的话,只能重复确认;


    “真的?”


    “真的。”


    身上的力道果然松了下来;


    沐言等待这个时刻已经很久,进食后力气恢复得十分及时,他迅速拉起铁链,绕到这人身上,铁链立即将人拉开两步远。


    就是这个机会!


    沐言迅速往刚刚自己到来的走廊跑,几乎是他此生最快的速度;


    “救……”


    他才摸上简陋的门框,只来得及喊出一个字节,唇就被还流着血的大掌捂住,再次被抵着肩按在了潮湿的泥墙上;


    这次他的力道比之前还要大,却不像是故意为之,而是失控下的无法自控;


    沐言几乎觉得肩骨都要被捏碎。


    “殿下……”


    “您又骗了我”


    “您又骗了我”


    黑暗里的血仆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不停地重复这一句话;


    话语中蕴含这无尽的愤怒、怨憎,甚至还有自责。


    沐言不明白他这样浓烈的情绪从何而来,却也被吓坏了。


    想要解释,却因为被捂住嘴,发不出半点声音;


    双手去扳动手指,但即便血液沾了一手,这个发疯的血仆都像是没有任何感觉一般,死按着不松手。


    奇怪的是,他的力道掌握的仿佛很好,沐言没感觉捂在自己脸上的手有多大的力气或是多难受;


    似乎只是不想让他发出声音,不想让他逃跑,并没有想伤害他。


    这样的认知让沐言的心安定了一点;


    然后下一秒,披在身上的外袍突然被揭开,粗糙的触感隔着睡袍落在了身上,不像是要折磨或是要惩罚他,但狎昵的动作却比折磨和惩罚更加过分。


    沐言才勉强镇定下的思绪又混乱起来;


    “你、你要干什么?”


    血仆的声音染上粗重的呼吸,强硬地掌控着沐言的感知;


    “我应该把殿下藏起来……”


    “谁都找不到。”


    沐言慌乱地挣动两下,就被背后粗糙的墙壁磨得生疼,顿时连挣动都停了下来;


    他恍惚想到;


    这个人叫自己殿下,他认识自己,没有认错人。


    可他认识的血仆就只有……


    可是斯诺和刚刚说的那些话没有半点关系;


    难道他想借发疯杀了自己?


    沐言被自己想象吓到了,按照他对斯诺的行为,确实有这种可能!


    这次他顾不上背后的疼痛,双手奋力反击,锤不动就抓挠着面前的人,直到粗糙的衣摆在争斗中被撕裂,沐言突然摸到了一点熟悉的触感;


    好像是……绢巾;


    指尖在布料上蹭动了下,果然摸到了绢巾上烫印的花纹。


    绢巾,只有仆人会碰到。


    仆人里的,认识自己的,又能说出这样奇怪的话;


    沐言停顿下来,感受了一下此时严密的怀抱,即便环境不一样,这个怀抱却依旧有着一点熟悉感。


    她是……


    小诺?


    可是,小诺怎么会在这里?


    沐言回想着这几天小诺的不告而别;


    难道是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她被变成了血仆,所以才没能来找自己?


    知道面前的人是谁,沐言的恐惧顿时少了不少;


    他挣扎反抗的动作停了下来,伸手去碰黑暗中的脸。


    感觉到自己触碰下僵硬下来的身躯,沐言立刻挣开了唇上的手掌;


    “小诺,是、是你么?”


    “我不知道你变成血仆了;”


    “我一直在找你。”


    “你不用怕,我会救你出去的!”


    回想起第一天花圃里园丁的遭遇,沐言立刻确定小诺肯定是不小心做错了什么事,失去了仆人的工作变成血仆;


    但他既然是个子爵,救一个仆人这样的事,再简单不过。


    血仆的动作骤停下来,似是被脸上柔软的触感所捕获;


    “殿下还在骗我。”


    “我没有骗你!”


    沐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想到小诺对自己的恋慕,和自己刚刚听到的那些疯狂的话语,沐言突然有些头皮发麻,不知道怎样斟酌言语才能让小诺不那么激动;


    “我,其实,我只有你一个血仆……”


    “我之前是骗你的,我只喝过两个人的血,另一个……”


    “另一个我只喝过一次,他是公爵的血仆。”


    “我不知道你被关在这里,这两天我一直在找你……”


    小诺似乎真的慢慢冷静下来,只是呼吸声一直有些沉,但至少似乎在努力回归到‘她’应有的角色;


    “殿下之前,一直在躲着我。”


    沐言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是那次事情后,他刻意疏远小诺的举动;


    “我、我之前是不好意思。”


    “我怕你又要会对……所以只敢喝一点点血,和你保持距离……”


    “这是真的。”


    “我没想过要丢掉你。”


    小诺没有说话;


    虽然手上的力道卸掉,却依旧保持这禁锢的姿态,随时准备着提防着怀里人的逃脱。


    要再相信子爵殿下吗?


    如果子爵殿下再次欺骗自己呢,自己能做什么呢?


    更重要的是,就算子爵殿下说的都是真的;


    他能真的能甘愿只当殿下的血仆吗?


    这两天经历经历的画面还刻在脑海里;


    他只能看着子爵被被别人抱住,被别人亲吻……


    不;


    他忍受不了。


    就连子爵殿下的冷漠,他都无法忍受。


    还溢着鲜血的手指再度深深按压在尖牙上,尖锐的疼痛唤起了斯诺的神志和记忆,哪怕这样的疼痛瞬间就被血族麻醉的特性所消弭;


    卑微和顺从,从来都换不来想要的东西,只会一次次看着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一次次被夺走,甚至毁灭;


    这一点,他有绝对的经验。


    幽暗里,魆黑的视线仿佛冲破了阻碍,恣意落在沐言在黑暗里依旧明媚瑰丽的脸上;


    “可我,不想再当殿下的血仆。”


    沐言失焦的红眸满是茫然和无措,仿佛遇到他从未想象过的场景;


    这是什么意思?


    觉得跟着自己混没意思、喜欢自己没意思,要放弃自己了?


    但这样味道好的血液,真的很难找;


    沐言纠结着要不要挽留,又该给出怎样的承诺和条件比较好;


    然后脖颈就被咬了一下。


    血仆猎手有着出色的感官,没有半点光线渗入的地下格子里,他依旧能看到沐言颈上的一道红痕;


    那道红痕上,还有着其他血族的气味;


    如同昭示所有物的印章。


    他也要这样。


    他也要在自己想要完整占有的东西上面,从头到尾,都印下属于自己的印记,告诫所有的觊觎者。


    黑暗里沐言被迫仰着颈,来不及吞咽的血流仍旧在溢出


    ,将睡袍的前襟染出大片的玫瑰印记。


    粗糙的布料被垫在沐言的背后,避免被擦伤,但粗糙的布料隔着柔软的睡袍依旧把细腻的脊背磨伤,一阵一阵的刺疼;


    窸窸窣窣的声响,混着湿润的细微水声响起,细小的摩擦声几乎听不到。


    沐言在黑暗里脊背绷出满弓的弧度,尖牙受不住地撕咬已经被尖牙扎得十分恐怖的手指,紧接着又讨好的用软舌舔舐手指上的伤口;


    看着可怖的伤口在血族的舔吻下感觉不到半点疼痛,只有噬骨的酥痒。


    按照血仆的要求,沐言竭力地,断断续续把上面的血渍尽量舔食干净,连舌头都被粗糙的指腹磨得有些疼。


    他努力攀住宽肩,不让自己太过激烈地下落,摇着有些湿润的头发,晃掉眼角的泪水;


    “够了……”


    “吃、吃不下了……”


    “哪里吃不了了?”


    沐言避开手指,几近献媚地去吻卑贱血仆的唇角,无声的泪珠把脸颊润得湿透,发出一点软糯的气音;


    “都、都吃不下了……”


    宽大的睡袍遮掩下微晃的腿,在潮湿的地上滴落几滴微凉的液体;


    沐言嫌弃地披上已经沾了泥的外套。


    进食后,即便仍有些虚弱,但血族的力量重新回归总算将无力的感受驱散,沐言回到寝殿,洗了个热水澡。


    第二天一早,沐言就喊来了管家。


    “有个叫做小诺的血仆,把他给我带过来。”


    管家不多时就回来了;


    “子爵,我们这里没有叫做小诺的血仆。”


    “没有?”


    沐言正在花园里的吊椅沙发上小憩;


    “不可能。”


    “应该是这段时间被带去的血仆那边的。”


    “那就更没有了。”


    管家手里就拿着血仆的名单簿。


    沐言愣了一下,那昨晚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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