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言一时没理解艾斯说的是什么,自然也没能及时回答,不过潜意识里,还是觉得这会儿的艾斯看起来有些不对劲;
艾斯等沐言的回应等得心脏都有些跳不动了,才颤着声音补充道;
“不看、也没有关系。”
“睡吧。”
虽然搞不清楚明明困了的是艾斯,为什么到了床上他瞌睡又没了,但还是觉得他需要休息,毕竟躺都已经躺着了。
艾斯刚刚就没想睡,这会儿更不可能睡着;
躺在沐言身边,明明是刚刚期待的事,但这会儿却像是被架在火上面烤似的,不要说睡觉,他现在连安安静静装睡都办不到。
沐言为什么不想看?
难道已经认定了自己的不行?
想到沐言也许会因为这事儿放弃自己,喜欢上别人,被别人碰,艾斯心脏就被一口巨石压得要随时爆开;
他的手掌在软被下四处摸索,直到摸到沐言软腻的手,握进手心里,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不看也行。”
“你碰一碰、好不好?”
“就隔着……”
说完,也不等沐言回答,就强硬地把沐言的手往下拉。
沐言蜷着的绵软手指被捋直,像是顺着摸毛一样,在一块东西上蹭了过去;
弹弹的、软软的。
沐言还没什么具体的感觉,就大概隔着衣服摸了一下,手感模模糊糊的,也不知道摸到的是哪里;
艾斯却像是被一记重击似的,脸上快速涌上血色,激动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少年人哪里经受得住这种刺激,哪怕梦里再怎么疯狂,那也是在梦里;
现实生活,他也就能大着胆子看看人,顶多摸摸小手;
这会儿简单碰一下,就刺激得他简直有些抑制不住。
艾斯在那喘了半天气才能勉强说出话来,手却还拉着沐言的手没放,倔强问道;
“怎么样,你、你喜欢吗?”
桀骜的红眸此时希冀看着他,似乎还十分忐忑;
看着浓郁的红眸里倒映出自己的清晰身影,沐言都有点不适应;
卸去高傲时的艾斯,总有些不像他。
可沐言刚刚确实没感觉到什么,看着艾斯这副样子,他本来想敷衍两句,又有些不好说不出口了;
大概艾斯是想在自己面前秀秀肌肉什么的?
沐言这样想着,曲起手指,圆润的指甲凑过去刮了一下,又戳按了一下,想再感受一下刚刚的触感,寻找一下措词;
感觉到指下立刻紧绷起来的触感,沐言刚想开口夸下艾斯的肌肉硬,就看到艾斯突然弓起身子,闷哼了一声;
沐言吓了一跳,磕巴起来;
“我、我伤到你了吗?”
他也没用多大的力气吧?
沐言有点后悔自己的鲁莽,手往艾斯的腹部伸;
“我、我帮你揉揉?”
艾斯被那个字眼惊得更恨,缩着身子躲避沐言的手,那么大的床,差点退得摔地上去;
他有些锋利的眉眼紧皱着;
说不清楚是疼还是什么感觉,总之和自己碰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那样……
陌生又强烈,如同失控一般,让他觉得生出不受掌控的惊恐;
但、又忍不住有点回味……
红眸瞥向沐言的手;
小小的、软软的,揉得话会怎么揉?
好像……也包不住……
想到沐言努力伸展手指握住时的场景和感受,艾斯立即在被子里弓了起来;
不行,他不能弄脏了沐言的被子……
拼命压制下异样的感觉,原本冷白的脸此刻隐隐透着青色,真如同受了重伤一般。
沐言看着他的脸色,更是一点怀疑都没有了;
虽然内心也有一点吐槽艾斯的脆弱,却仍旧凑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你没事吧?”
“没、事。”
一点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也许血族的手比较重?可是艾斯也是血族啊,那身形,也不至于比自己脆弱吧?
沐言走了一会儿神,醒过神来时就看着艾斯低着头,似乎在盯着自己放在被面的手;
那专注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很好下口的食物……
沐言赶紧把手收了回来,“你……还睡吗?”
“不睡了,我、你的浴室在哪?”
抬手指了指,艾斯就这样弓着背、姿势奇怪地进了浴室。
沐言本来也没有睡意,他刚刚换下的衣服还在浴室。
懒得喊女仆大张旗鼓的上来给自己找衣服换衣服,他准备等艾斯出来自己再进去换衣服,但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艾斯出来。
软玉般的足踏到地毯上,半点声音都没有,睡袍的衣摆落下,丝滑的材质轻盈如云,没有一丝褶皱;
沐言走近门边,刚想问艾斯好了没,就听到一阵奇怪声响;
“艾斯?”
里面的艾斯像是突然扭到了还是吓到了,重喘了一声;
“怎、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看你很久没出来……”
“我等你出来再换衣服。”
艾斯看着攥在手里的衣服,上面还有蔷薇花的香气,此刻却沾上了一些湿印;
沉默了好一会儿;
“衣服、我不小心弄脏了……”
沐言重新换了一身衣服,艾斯回去还有很远的路程,自然不能待得太晚;
但他像是有什么心事,沐言送他出门的时候,看到他的脸色有些沉重。
艾斯一直在回想今天的情况;
沐言应该是对他不怎么满意的,至少没有惊喜。
看来他那些朋友说的话不怎么靠谱;
他心情差得甚至连告别的话都没怎么说;
“我、回去会练练的……”
“练什么?”
沐言后知后觉,想起他说的可能自己没什么力气就把他弄伤的事;
看着艾斯看着比自己强壮许多的身材,有些赞同;
“是可以练练。”
艾斯:“……”
送艾斯走时,沐言回头正巧见到霍普男爵领着一众人从城堡里出来,显然是见了埃德温公爵后出来的。
霍普男爵为首的那群人看了一眼带有艾斯伯爵标识的马车和沐言,棕红色的眼眸闪过嫉恨。
血族的血统鄙视链甚至比所谓的权利和财富更严重,哪怕地位高贵如埃德温公爵,也能被地位低于他的纯血血族锁不屑;
而眼瞳的颜色越深,代表着血统越高贵;
眼前的霍普男爵眼瞳偏棕,但总体还能明显地辨别出是血族,跟在他身后的血族则有些几乎是棕褐色,若不是那惨白的肌肤,几乎更像人族。
低贱的血统却表现出如此冒犯的姿态,沐言隽秀的眉毛蹙起。
霍普男爵停了下来,领着人向沐言行了礼,姿态有些随意。
沐言一时没有出声;
那些人诧异地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看向霍普男爵,霍普男爵也摸不清含义。
沐言虽然是个血族,还有更高的爵位等待继承,但他的家族一脉只剩下了他一人,不然也不会被女王安
排到爱德温这里。
一个只剩下血统的纯血血族。
霍普疑虑了一会儿;
沐言的名声并不好听,这会儿身边也没跟着什么奴仆,看起来在公爵这里也并不受宠;
不过如果真的受宠,公爵又怎会放纵子爵的名声变成这样?
棕红色的眼眸打量地看向沐言;
肤色虽然也是白,但和血族常见的那种不健康的惨白并不一样。
红瞳清澈透亮,没有半点血族该有的嗜血、贪婪的气息,反而浑身都透着娇软,就连眼里那股矜贵气息,都让他看起来有些娇气;
脆弱又精致;
不像是纯血血族,倒像是个灵动鲜活的玻璃娃娃。
霍普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没等到沐言示意,就站直了身体,棕红的眼眸有些放肆地看向沐言。
沐言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声音冷如醨泉;
“我有说让你站起来了吗?”
那一群人没想到沐言突然发难,都有些紧张,戒备地看着沐言,等着男爵发声;
沐言早被这几天冒犯的激得十分不耐,若是刚刚男爵等人能规规矩矩地给他行完礼,说不定他还能再忍一忍,但他此刻被这群低贱血统的血族激起了嗜血的躁气;
红眸瞥向一旁的守卫;
“去把我的鞭子取来。”
长长的鞭尾垂落在地,在砖石地上拖动,发出沙沙的轻响;
手腕翻动,长鞭击到地上,立刻击出一阵轻烟,坚固的石板地上出现一道灰白的印子,和细细的裂纹;
“谁允许你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沐言此刻眼睛微微眯起,透着冷冽的危险,红唇抿起,娇软的唇瓣此刻是极致的冷艳。
不等霍普回答,第二鞭的破空声响起,带着倒刺的鞭子甩向众人,空旷的场地立刻泛起浓重的血腥气,将附近的血族守卫都吸引了过来;
沐言被这股血气激得红眸更红,体内的血流躁动;
迫不及待地挥出第三鞭。
“子爵!子爵饶命!”
在场的血族已经有人开始后悔,放声求饶;
霍普的眼眸中妒恨更深,却只能也跟着喊;
这次做错事的确实是自己,他怎么能因为子爵的外表,而忘了纯血血族的天性!
沐言如何不能分辨他根本就没有认错的心思,激起血性的他自然不可能停手。
相比被打的痛苦,被众多身份低微的血族围观这一幕,更让霍普男爵刺痛;挨打的人里,不少人都被逼出了獠牙;
霍普男爵死死地看着沐言,棕红的眼眸疯狂涌动。
沐言最后是被埃德温握住手停了下来,下落的鞭尾却没能止住,在霍普的脸上打出一道刺目血痕。
霍普看到公爵时十分激动,如同看见了曙光;
“公爵,子爵他……”
然而他对上的,是埃德温毫无温度的眼眸。
被守卫拉下去时,霍普的声线蕴含着浓浓的不甘;
“公爵,您身为我们拥护的公爵,不该让大家失望。”
沐言没想到埃德温会站在自己这边,还把自己身份不低的小弟惩罚了一顿;
他其实只是气不过想抽那几个人两下,发发脾气罢了。
埃德温取下沐言手中的鞭子,看着鞭子上镶嵌的宝石硌出来的红印;
“对不起,是我的失误。”
沐言实在没有料到埃德温居然有一天会向自己道歉,红眸中的躁怒瞬间消失,变成了惊讶和迷茫。
不知道是不是他那天发飙打人的原因,那些惹人厌烦的视线消失了。
之前频繁来访的霍普男爵沐言也没有看到过
,随口问了管家才知道,埃德温在城堡内公布,若有对子爵不敬的立刻绞杀,还将惩罚了霍普男爵等人的消息放了出去;
先不考虑这其中埃德温对自己的态度是否正常;
单说在这个血族混乱的节骨眼,埃德温做出这样的决策就很不理智,也对他的计划十分不利。
简直都不像是主角攻做的事!
沐言有点不好的预感。
然而还没等他琢磨清楚,就传来霍普男爵死亡的消息。
这个时候,霍普的死十分离奇,至少不是一件好事。
不知道会不会对埃德温的剧情有什么影响。
沐言准备去找埃德温那里打听下情况;
按照埃德温的要求,他得先去找管家。
然而还不等他找到人,又来了一个更爆炸的消息——
【系统通知——】
【剧情崩坏预警,主角受存在生命危险,若主角身亡,此任务世界将视为失败。】
沐言懵了。
他任务都没能开头,怎么就突然崩坏了?
主角受为什么会有生命危险?
【系统,怎、怎么办?我是不是又把任务搞砸了……】
沐言靠在墙边,惶恐得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系统:让人去把上次去血宴路上的遇到的血仆带过来,带着他去见埃德温。】
系统机械的话音刚落,脑海里红色和感叹号和警报声音响起——
【系统通知:检测到系统违规操作,已进行强制屏蔽并进行排查!】
熟悉的警告声让沐言差点掉眼泪,系统又被自己坑了……
若是这个世界有机会成功完成,他就回系统空间,再也不给系统招麻烦了。
沐言心里虽然慌,但是这会儿也知道什么事最重要;
他立马赶住几个守卫,让他们替自己找人来,又去找管家说自己要见公爵。
洛缪尔过来看见沐言时,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
沐言看见他也有些惊奇。
怎么都感觉这个血仆不像是住在自己之前差点进去的那样的地方,衣服上一尘不染的,脸上也干干净净;
别人进去就是求生存,他进去是度假吗?
不过这会儿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沐言冷着一张小脸,对这洛缪尔没有半句话,倒让对沐言有话说的洛缪尔忍着没吭声。
管家走在两人身前,打开了书房的大门;
书房里的一幕,让一直关注着沐言的洛缪尔瞬间夺走了注意力;
“斯诺!”
“埃德温!”
洛缪尔喊的是斯诺,沐言则喊的是公爵;
书房里的画面,让两人的心脏都停了一瞬;
埃德温握着一柄利剑,剑的另一端,已经刺入斯诺的肩胛处,粗糙的灰布衣料染出大片的血色;
斯诺一手握住剑刃,神色紧绷,在看到进来的人之后,还未外泄的危险气息又瞬间隐匿于无形。
埃德温看了一眼沐言,又把视线落到洛缪尔的身上。
“原来是你。”
沐言大概就是起了一个带人进去的作用,在他们开始谈事情之前,沐言就被请了出去;
坐在大厅里,沐言心慌地都坐不住,喊了声系统,才想起,系统已经被他坑到被主系统惩罚并屏蔽了。
斯诺出来时面无血色,半边身体都被血色染红了,黑瞳沉默地往沐言的方向看了一眼,便立刻低下了头。
“洛缪尔,请随我往这边走。”
管家看下洛缪尔,躬身引了个方向,是城堡平日里接待重要客人的居所。
沐言迈向书房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
;
“他叫什么?”
“洛缪尔。”
沐言诧异地看向被管家称呼为洛缪尔的血仆。
他就说剧情怎么会突然就崩溃了;
原来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把另一个男配带回了城堡!
洛缪尔是教廷的圣使,身份高贵,最重要的是,他是主角受自小崇拜的白月光啊!
就算和公爵真的产生了些感情,但毕竟没有多长时间,哪里能比得上在心里呆了十几年的人?!
沐言往洛缪尔的方向走了两步。
这么出色的面容,还有这种气派,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人族或血仆该有的,自己怎么会连这点都没发觉?
最糟糕的是,沐言只是和洛缪尔走近了两步,斯诺的视线就立即跟了过来;
这样警惕,看来对这个圣使的心思不轻。
沐言立刻放弃了去找公爵的念头;
“我和你们一起去。”
看着管家给洛缪尔带到一处华贵的房间,沐言漂亮的红瞳眯了起来;
“他是什么人?”
“是、是公爵的血仆。”
听管家停顿遮掩的样子,埃德温应该是知道了洛缪尔的身份了。
“既然是血仆,不如我也来尝尝味道。”
斯诺是被洛缪尔带进来的,他身上的伤口还在渗血;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血没有之前闻着的甜,反而带着一点涩味。
斯诺才受了那么重的伤,沐言按道理是要留时间给他上药养伤的,但是想到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被这个洛缪尔差点把世界弄崩溃,他就觉得不能坐以待毙。
他得让斯诺看清洛缪尔是怎样的人;
好和埃德温继续感情升温。
沐言坐到了洛蕴尔身边的沙发上,抿起嫣红的唇肉;
“身为食物,却违抗主人的需求。”
“你知道我怎么对待不服从的血仆吗?”
嗓音清清软软,如山泉水般的冷意和甘甜,带着蔷薇花香的香气的柔软身体靠了过来,柔软的衣摆已经挨上的洛缪尔的衣衫;
还没有触碰到,洛缪尔的额角已经突突地跳了起来,他往沙发的另一边挪了一点,拉开两人的距离;
“你还有很多别的血仆。”
他知道沐言说的是上次血宴回来的马车上,被自己拒绝吸血的事。
如此明显的躲闪动作让沐言有些不高兴,透亮的红眸涌上不耐;
不仅没有顺洛缪尔的意,反而将手直接伸到了他的颈下,并在洛缪尔准备挣扎时,把他按在了沙发上。
好在洛缪尔似乎是顾忌着他的身份,没有全力把他掀下去。
但手下的身躯却颤抖了起来;
沐言看向洛缪尔,看到他脸上极力隐忍的模样,清俊的脸上神色紧绷,连额角都蹦出两根青筋。
沐言突然想起;
洛缪尔作为圣使,在圣庭是神的代表,圣洁无比;
换而言之,就是精神和身体都有严重洁癖。
沐言突然想到了恶心他的方法,正好也让斯诺对这个圣使彻底死心。
红眸微微折射着殿内的灯光,溢出宝石般的光彩,落在洛蕴尔温热脖颈的手,掌心微微下压,感觉着脖颈内血流的涌动,生出一种微弱又隐秘的愉悦感;
“你的血被多少人喝过?”
洛蕴尔背抵着沙发,颈间软滑的触感十分不安分,指尖时不时划过喉结,如同锋利又危险的刀片;
这个姿态,他只能昂首仰脸看向沐言;
他只用这个角度看过圣庭中圣洁又伟大的神塑,面对神塑时,他的心平和又安定,如同沐浴在最神圣的圣光之下
;
而这样看向沐言时,他竟然有一种自己此刻正臣服于眼前这位以血腥、掠夺为荣的血族的荒谬错觉;
陌生又可怕的认知让洛缪尔瞬间绷起脊背,如同在奋起抵抗极具危险的意识入侵;
可不知为什么,却仍然止不住过度强烈的心跳,说出了实话。
“没有人……”
血族独有的对猎物的侵占欲得到满足,卷翘的眼睫扇动两下,泄出一丝愉悦;
“是吗?”
沐言弯腰倾轧过去,不重却十分柔软的身体压在了洛缪尔的身上,感觉到洛缪尔的僵硬,心中更加满意;
洛缪尔却被身上从未有过的触感激得晃神;
高洁的神使与圣庭中泥塑的神像没什么两样,都是所有人崇敬而敬畏的存在;
在未来到血族的二十多年,他甚至没触碰过别人的手、更没有过对他身份如同玷污的拥抱。
而眼前这个人,这样亲密地坐在他身上,还抱了他两次;
他本应该对这样不敬、甚至肮脏的接触厌恶或反抗,但为什么,这样的感觉会让他有一种,不想松手的感觉?
沐言看着洛缪尔一副世界崩塌的模样,尤嫌不够;
他一只手撑在洛缪尔的胸口,一只手懒洋洋地玩弄着洛缪尔的脖颈,像是逗狗一般,用一根指尖在脖颈上划来划去,毫不掩饰话语中的恶意;
“你知道我喜欢怎样享受我的猎物吗?”
艳丽濡湿的舌尖轻轻扫过丰饱的唇肉,如同给花瓣浇了一层薄薄的雨露,霎时鲜活过来,而那娇艳花瓣下,两颗尖牙缓缓显露;
他凑近轻轻嗅闻,柔软的发丝垂到了洛蕴尔的脸侧,留下蚀骨的痒意;
“我喜欢用尖牙撕破猎物的脖颈;”
透粉的指甲被修剪的圆润,在喉结处刺刮了一下,模仿尖牙撕咬的动作。
“还喜欢用尖牙刺穿猎物最敏、感疼痛的地方;”
撑在胸口的手隔着已经按压,果然感受到了心脏的狂跳;
“我还喜欢看着猎物垂死挣扎,鲜血缓缓流尽的画面;”
“你很走运。”
“我正好很久没进食了……”
洛蕴尔紧紧看着那张脸,感觉到身上那只软手的游走,努力平复呼吸,却无济于事,耳畔骤然响起的轰鸣声,似乎要将他的神智炸的七零八碎;
让他甚至连沐言说得什么都没听到;
他只能看到一张一合的殷红唇瓣,那根艳如鬼魅的柔软舌尖时不时扫过唇齿,缓缓地舔一下尖牙,吐露出惑人的香气,如同故事里吞噬心脏的罪恶恶魔;
这张脸,和圣庭壁画中的美丽天使脸庞完全不同;
如果天使的脸庞让人感受到的是美好、憧憬和希望;
那么这张脸;
则是无限膨胀的欲妄、情玉、强烈偾张的占有与掠夺……
洛缪尔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感觉,如同胸腔里的这颗心脏已经不是自己的;
这颗心里此刻翻涌着的,没有半分他从出生以来,就奉为教条的分享、众爱……
而是想要、
想要把一件东西粗暴地、据为己有。
沐言精致的面庞垂落贴近,湿软微凉的舌尖在那疯狂颤动的喉结上舔了一口,激出一声剧烈的喘、息;
尖牙在喉结凸出的地方抵出一块凹陷,仿佛下一秒就要穿破皮肉;
妖冶的红眸瞥了一眼跪在不远处,挺直脊梁、一双黑眸紧紧看着他们两人的斯诺,轻软的尾音散入耳中,勾魂摄魄;
“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你们两人的味道都不错……”
“你想成为我的食物”
“或是”
“换成你那个受伤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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