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衔一点点试探着,见小徒弟仍旧是整个人宕机掉线的状态,不由得无奈地笑了笑。
他微微分开一点距离,一只手安抚似地捏了捏扶饮的耳垂,低语道:“现在该做什么?”
唇边鲜明的触感灼烧起来,耳垂从被接触的地方开始麻起来,扶饮终于回过神来,眼神闪烁不止。
江衔笑了笑,却没有再进一步,把扶饮牵了过来:“太晚了,过来休息吧。”
“……哦。”
扶饮眼神闪烁着,乖乖任师尊牵着走到了榻边。
他偷偷看了一眼江衔的背影,抿了抿唇,没有忍住抬手碰了碰方才江衔吻过来的地方。
像做梦一样。
方才一切如同幻梦一般的记忆在扶饮眼前闪回,扶饮到现在都还有些恍惚。
他眼前是江衔偏头过来,专注而温柔的眸光垂下,再然后是落在方才被师尊指腹轻点过的唇角上的吻。
扶饮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是觉得连灵魂似乎都在因为这人的触碰而兴奋战栗。
扶饮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喉间门生出了几分干渴来。
“愣着做什么?你要穿着外衣睡么?”江衔挑眉,说道,“其实也不是不行……但是你会被硌得不舒服。”
“……”
扶饮才反应过来,微微咳了一声,低头手忙脚乱地开始解起了自己的腰封。
江衔轻轻笑了笑,见他解了半天都没解开,于是上前一步,伸手把被解得一团糟的腰封接管过来。
扶饮:“……”
他有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扶饮盯着师尊素白修长的手指灵活地翻折穿梭,忽然意识到此时他和师尊离得很近很近。
近到只要他微微上前一步,就能像往常一样钻进师尊的怀里,仰头便能亲到他。
扶饮又想起方才点到为止、无疾而终的吻,抿了抿唇,眼里不由划过一丝懊恼。
修长素白的手指灵活地翻折穿梭,三两下便将扶饮的腰封解了开来,随后江衔一抬头,便对上了小徒弟紧紧盯着他的灼灼目光。
扶饮早已不再是曾经只到他半腰处的沉默固执的小孩了,如今的他五官完全长开,锋利俊美,带着几分生人勿近的冷然和沉郁,缀上那一双瑰丽而剔透的异瞳,便添了几分诡谲妖冶,紧紧盯着江衔的目光看起来像是野兽盯准猎物一般。
然而当江衔对上他的目光之后,却是不由得有些想笑。
因为在这样看起来冷然野心的眼神之下,扶饮应当不知道自己的目光之中,透着几分强自镇定的紧张和懊恼,还有几分无言的渴望。
“……”
扶饮还没有在脑海之中策划完整场计划,就发现师尊已经解完了,计划被打乱的感觉让他微微慌乱和烦躁起来,甚至暗暗开始怪起腰封来。
江衔等了一会,见扶饮仍旧没有动作,于是便打算开口说道:“你……”
然而江衔只不过开了一个口,就见扶饮忽然钻进了他的怀里,他似乎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仰头便凑了过来。
随后便是温软的唇覆了上来。
扶饮的动作显得格外笨拙而青涩,像只小兽般一点点在江衔唇边舔舐着,看得出他是真的没有经验,而且非常紧张,环抱住江衔腰身的手都在不明显地发抖。
江衔低低笑了一声,抬手扶着扶饮的脸侧和发红的耳垂,温柔地勾着扶饮,一点点教他如何纠缠交融,如何厮磨探索。
扶饮的颈侧和脸颊迈上了明显的红意,耳尖发烫,逐渐有些呼吸不上来。
他浑身血液都在发烫翻滚,整个人从指尖开始酥麻到发软,眼角被江衔的动作逼出了隐隐的泪光。
直到扶饮终于受不了,忍不住想推开江衔的时候,江衔这才稍稍分开了一些距离。
扶饮胸膛起伏不止,呼吸紊乱、手脚发软地伏在师尊的肩上,这才发现自己几乎大半身的重量全都挂在了师尊的身上。
“……”
对视半晌,扶饮一声不吭地埋进了江衔的怀里。
江衔低低笑了起来。
小徒弟真的纯情得可爱啊。
江衔微微俯身,把挂在他身上的人打横抱起,随后三两下地将人塞进了被窝。
一瞬间门的腾空和失重让扶饮不由自主地紧紧勾住江衔,然而当他被师尊塞进被窝的时候,扶饮却又私心不想放开了。
扶饮想把江衔也带下来,然而这个姿势对于师尊而言总是有些别扭,他换了几个角度都没找到合适的地方上手,只好放弃。
江衔一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弯了弯眼眸,轻声说道,“稍等。”
扶饮只好听话地放了开来,整个人缩在被窝里面,只露一双漂亮的异瞳看着他。
江衔一看见扶饮犹如小兽般眼巴巴望着他的眼神就忍不住想笑,他解了自己的腰封和外衣,随手挂在了旁边的架子上,只穿着一件柔软的雪白里衣上了榻。
然而江衔刚一上来,就被无声无息钻过来的扶饮扑在了床头的靠板上。
江衔后背抵着坚硬的靠背,伸手扶住了身形略微不稳的小徒弟,低笑着任他亲了下来。
扶饮垂下头亲了又亲,似乎是想把方才丢的脸找回来,一心一意的要把师尊刚才身体力行教他的东西运用到师尊身上。
江衔轻轻笑了一声。
师尊的动作带着全然的温柔,每每都能给扶饮带来异样又陌生的感觉。他忍不住攥紧了江衔的肩,剔透的异瞳不知不觉间门重新氤氲了起来。
直到扶饮再次被放开,他才喘.息着发现自己手脚发软地靠在师尊怀里,连起来的力气都攒不出来。
扶饮抵在师尊怀里平复着呼吸,实在有些招架不住。
“还来吗?”江衔嗓音带笑地问道。
扶饮:“……”
扶饮被亲得晕晕乎乎,此时的眼神已经带上了些许的茫然,却在听见江衔这么问的时候又忍不住磨了磨牙,不肯服输地又亲了上去。
……
这次小徒弟被放开的时候已经有些失神了,漂亮的异瞳里洇着一层润亮的水光,像是轻轻一眨眼就会落下来,显出几分平日少有的脆弱和可怜来。
扶饮今晚无数次尝试带来的收获,便是发现自己无论再试多少次,最后的结果都会是忍不住沉溺在江衔专注而温柔的吻里。
那双宁静而幽深的长眸中此刻完完全全只映着扶饮一个人,就如同往常他暗自肖想神往了无数次那样一般。
这样的认知对扶饮而言太有杀伤力,他根本抵抗不住。
扶饮的呼吸终于缓了下来,他埋在江衔怀里动了动,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门竟是有了一些大逆不道的反应。
扶饮:“……!!”
他呆了一会,终于像是找回了部分的神智,差点没原地蹦起来,手忙脚乱道,“不来了……不来了!”
江衔忍不住笑了起来,安抚道:“没关系的。”
“……”
扶饮耳尖烫红,慌忙地撑着江衔想要起身,却忘记了自己已经被亲得没力气了,手脚一软又跌回了江衔的怀里。
他尝试了好几次,无一例外最后都是手软腰软地重新跌了回去,然后被江衔接住。
江衔身上单薄的雪白里衣不知何时已经被他蹭得凌乱不堪,扶饮一跌下去就能触碰到他散落出来的肌肤,随后又红着耳尖触电似地重新弹了起来。
过程中扶饮不知蹭到了哪里,只听江衔低低闷哼一声,无奈地轻轻叹了一口气,嗓音里已经带上了微微的喑哑,“乖……别乱动了,饮儿。”
也不知道是折磨谁。
扶饮:“……”
救命啊。
他干脆自暴自弃地抱紧了师尊劲瘦的腰腹,丢人地呜咽了一声。
江衔轻柔捏着小徒弟通红发烫的耳垂,嗓音带笑,低哑道,“怎么还抱这么紧?”
“……”
扶饮把自己埋进江衔的怀里,不说话地将臂弯收得更紧了。
……还能是为什么呢?
扶饮不是不知道在这样下去他们两个孤男寡男会发生什么。
然而他等这一天早已等了许久许久。
“对了师尊,”扶饮忽然想起什么,抬头对上江衔幽深的眸光,小声说道:“碧欲花粉那次……您是不是……唔……”
扶饮还没说完,后面的话便都被忽然靠近的江衔堵了回去。
“……”扶饮用仍然沾着泪光的眼眸控诉地看着江衔。
江衔微微咳了一声,承认道:“……对。”
扶饮定定地看着江衔,随后笑了起来,说道:“耳尖红了——您不好意思了。”
江衔:“……”
这样的情绪波动和急于掩盖某种事实发生在向来冷心冷情的师尊身上着实令扶饮感到新鲜,他终于像是找回了主动权一般,开心地笑了起来。
江衔里衣散乱不堪,靠着靠板半坐,而扶饮此时伏在他身上,回忆着当时的动作,然后俯下身去,轻轻软软地吻了江衔的唇角一下。
扶饮目光中闪烁着愉悦的光芒:“当时……我是这样做的吗?”
江衔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咳了一声,试图转移话题:“饮儿,我们不谈这个好不好?”
那当然不行。
“徒儿都这样……您了,您都不肯让我解开您的腰封。”扶饮委屈地小声说道,“你好小气,师尊。”
江衔:“……”
救救我救救我。
扶饮闷闷笑了起来。
也不知为何,一想到那样旖旎潮热的梦竟然是真的,他曾经羞耻自责到不敢回想的心情不知为何便散得干干净净。
那不是扶饮大逆不道的幻想,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的氤氲梦境,一想到这里他便无端感到十分开心。
原来早在这么久以前……师尊的眼里就放进他了。
原来早在这么久以前……他们就已经交付无尽的耐心,等待对方回头看过来了。
扶饮妖冶瑰丽的异瞳此时莫名显得狡黠灵动,唇间门呵出的潮热气息轻若云烟地落在江衔的散出的肌肤上。
他勾在师尊的颈间门,猫儿似地亲昵般蹭了蹭江衔的唇角,小声说道:“师尊,您当时没有做的事情,如今当真不想……再对我做一次么?”
江衔无声抬眸,看进小徒弟愉悦的眼里。
他停顿片刻,随后抬手,按在了扶饮敏.感的后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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