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二十八年开始朝廷将与日国的贸易交与宁波、苏州两地管理,双方的贸易往来就有很大的增加,每年去日国经常的中国商人更是在这几年内增加一倍有余。
康熙很重视与日国的贸易,他们从日国进口过来的商品大宗是“洋铜”,这给自家铸铜保证了很大一部分的原料,还有日本的白银,也是清朝很需要的。
今年的进贡也有日国的队伍,鉴于此,理藩院给他们安排了最好的院子下榻。
这让旁边高国的使者非常不满意。
高国:都一样的小国家,凭什么他们比我们待遇好啊。
日国:凭什么?就凭我们从来都对“上国圣人”尊重有加,不敢在文书中不避皇太子讳。
听复康说这两国见面就掐,苏辰每天都让懂得他们两国语言的吏员听他们的吵架内容然后记下给他送来,这样看了七八天跟看笑话集似的。
“诶,今天的不对啊。”
“高国怎么说要欣赏我们大中国的戏曲?”因在太皇太后国丧期间,京城进来很多进贡队伍那也是很低调的,别说听戏连上街都会先问问接待官员的意见。
现在还不能听戏呢,再不要命的人都得忍过头一年,毕竟这次是太皇太后的国丧,皇上本就伤心,传出来谁国丧期间娱乐的消息,全族都能被皇上讨厌记小本本一辈子。
朝廷的大臣们还这么鹌鹑呢,就二十八年进贡时因为没有避皇太子名讳而被眼里斥责的高国勇?
苏辰怀疑是有人坑他们,扔下今天的笑话集就带着复康和两个侍卫出了园子。
胤褆和胤礽鲜见的一起进园子大门。
胤褆虽然在前线下来之后就找了一个自己喜欢的小妾,他回京之后还去他额娘那儿要了个好的。
但是最终没在子嗣这方面赶超。
他的两个都没有身孕,胤礽就一个,还有的那么巧。
胤褆一度怀疑自己真的是太早失去童子身导致的身体不健康,看见胤礽就没个好脸色,因而也避免和他照面。
今天还真是巧了。
园子东门外两人同时下车,胤礽修长的眉毛勾了勾,问道:“大哥可是园子的稀客,今天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胤褆看他那一张脸就烦,甩了甩袖子,向里面走去:“我想阿玛了,不成?”
他额娘叮嘱他这些天要做些讨喜的事让阿玛开心开心,正好他前几天从扬州寻来一个素食厨子,而且他的贝勒府早就竣工,里面的景色阿玛都没看过呢。
他今天来就是邀请阿玛去他家做客的。
正说着苏辰匆匆忙忙从小路上走出来,看见他们两个问道:“你们俩都没有急事吧?”
他们都摇摇头。
苏辰道:“走,跟我一起去看看高国的使者。”
胤礽:“哥,什么事这么着急?”
苏辰把一匹马的缰绳扔给他:“目前还不知道,就担心会出现什么国际争端。”
虽然高国在清朝这个庞然大物面前就是个小弟弟,也不好因为他们一点不懂礼数的事再次训斥他们。
他们的子孙后代可牛逼着呢,百年以后谁知道会怎么被他们颠倒黑白。
苏辰在路上把事情跟保成保清说了,这两个人骑着马一个在哥哥的左边一个在右边,隔空对望了一样,不约而同地想:大哥/我哥果然是个绝世大好人,连一个小小附属国的面子都要照顾到。
赶到高国使团住着的使馆一问,人家的主使副使今天一大早就出门了。
问去哪儿。
接待吏员摇摇头,他们不让跟我们作为主人就不能坚持跟着,被怀疑监视他们可不好呢。
苏辰就让负责高国的十几个官吏连带打杂的,一起去京城找,出发前悄悄拉过一个九品主事吩咐:“找到他们时别管在做什么,不许声张,悄悄带回来。”
看辰亲王这么严肃的样子,主事也严肃地点点头:“微臣谨记。”
这群高国人不会是狎妓去了吧。
苏辰转身上马,怡然自得地端坐在马背上的保成说道:“哥,这么担心他们做什么,惹恼了阿玛也是他们应该担心的事。”
苏辰分析:“如果他们真的行为过分,阿玛那么讲道理肯定不会多严惩他们什么的,最后还不是自己憋气?”
胤褆看了胤礽一眼,大哥竟然不是担心高国,无声道:“大哥是不是对咱们阿玛有什么误解?”
胤礽轻呵马儿跟上了前面的哥哥。
误解吗?
他哥说得其实很有道理,在国家大事面前,有时候一个人的喜怒根本不值得什么,他自小被阿玛带在身边抚养,不是没有看见过阿玛上一刻还怒火中烧,下一刻却又不得不忍着怒气跟那些完美避过规则的大臣说话。
如果高国人真的在太奶奶的国丧期间去取乐,阿玛也不可能亲自处置他们。
这真会憋气的。
胤褆:得就我不孝顺行了吧。
前面的一个路口,出现了三四个扎着辫子的倭国武士。
苏辰心底油然而生一股憎恶的情绪,但是这些人并没有后世经常从电视上看到的那种高傲神态,他们的马儿经过时,这些人都低下头往路边退了退。
胤礽见大哥走远了还看,好奇道:“那些日国人有什么好看的?”
苏辰笑道:“我就是觉得这些人,既有野心还有耐心,我们如果不能一直保持强盛的话,恐怕会虎落平阳被犬欺。”
胤礽想了想,道:“明朝末年他们的确很张狂,不过我们现在的楼船福船都不向他们出售,哥你就放心吧。”
胤褆用军功才换了一个贝勒的爵位,正想着下一波军功呢,赶上前道:“大哥,你说他们可能跟我们开仗?”
苏辰转头看了他一眼,道:“你听错啦。”
胤褆哼了声,不管,等过几年他给阿玛和额娘生几个小孙子之后,他也去东南海上练水军。
最后兄弟三人在外城的一家茶楼找到了那几个外出观摩中国戏曲的高国人。
跟苏辰想象中不同的是,他们并没有那么无脑,非要在这时候要求茶楼给他们提供小曲儿或者戏曲服务。
他们中间的两个身着儒衫的文人正在找茶楼里面喝茶的人,跟他们斗文。
所谓斗文就是作诗。
这些人作诗的水平就是“天上圆月一轮,圆登登亮盈盈”的水平,因为他们要求斗文,茶楼从内到外都塞得满当当。
看热闹!
高国文人的诗句一出,人群中的文人就笑着分析他们诗的意境,夸一句“纯朴可爱”。
而跟他们斗文的,是坐在二楼始终没有拉开竹窗帘的一个雅间中的客人。
听着是几岁孩童的声音。
苏辰听了会儿,跟站在他右边的俩弟弟道:“这声音是不是有些耳熟?”
胤礽:“嗯。”
胤褆肯定道:“是老八。”
胤禟放下窗帘边边,捂着嘴笑着跟坐在茶几边的胤禩汇报:“八哥,你没看见那两个人脸都青了。”
他们出来玩,坐下来还没多久这里就来了几个高国人,看了一圈找了个老秀才跟他们斗文,结果不出意料,专心在功名上的老秀才被他们碾压。
偏这几个人赢了还在说大话:“朱子他老人家看见大清现在这样的文人,必然也要耻于做他们的先人。”
不过他们是用本国话说的,茶楼里面的人根本没有听懂,还看着他们笑。
胤禟、胤禩、胤誐三个在宫里学过不少语言,尤其是胤禩,为了成为那个突出的优秀儿子,三年前他就一直在卯这些番邦蜀国的文字,大好的机会从天而降,他自然不会放过,放下窗口竹帘叫住那个口出狂言的高国文人:“我能跟你比。”
然后这一比就把两个高国文人比到怀疑人生。
连一个小童都比不过,他们还有何颜面?
突然高国正使笑了笑,道:“李君,刘君,二位不要着急,我们比不过皇皇大国的一个小儿,并不需要自卑。”
说着他看向周围的人,“我们学习本国文化的同时,还要学习上国文化,自然比不过他们从小专研四书五经。”
穿着一身土褐色锦绣直裰,反把他个人衬得更加白皙干净的胤禩,这时才向外看了一眼,朗声道:“不巧,小子对高国文化也有所了解。”
胤禟特别懂,赶紧拉起遮光的竹帘向下道:“我八哥,也会做你们高国的诗!”
好像这也是他的高光时刻,说完就得意地微扬脑袋。
然后不对---他的余光顿住,下面将茶楼大堂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中,好像有三个熟悉的人影。
胤禟和小鹌鹑一样不敢再往那个方向看,只要没看见就是不存在。
“八哥,碾压他们。”
胤禩无奈地笑了笑,小小少年愣是散发出一股浑然天成的温润如玉的气质。
苏辰小声跟保成哔哔:“一会儿没看见,弟弟们都长成优秀的大孩子了。”
胤礽双臂懒散地环抱着,下颔微微点了点,道:“跟大哥和老三比起来,他们仨都挺优秀的。”
胤褆冷哼,什么叫跟我比?小八也是跟我亲的弟弟好不。
这时,胤禩温润的声音在大堂内扩散,杂乱的人声慢慢地消失了,寂静之中,这道声音更给人一种金石击玉的错觉。
胤禩缓缓念出了自己临时作出来的诗句,底下的寂静更加寂静。
苏辰就只听懂小八说出来的是正宗的高国语。
高国使者脸色来回变幻,那两个文人打扮的李君刘君互看一眼,李君出列一步,向二楼胤禩的方向拱拳道:“这位小公子文采斐然,我们深感佩服。”
苏辰抬手鼓掌,众人这才从震惊中回神,纷纷拍掌,叫好。
“好啊好啊,少年英才,不知道定亲了没有?”
“这小公子肯定已经有功名在身了,否则做不出来这么好的诗。”
“你听懂了吗?”
“没有,不过挺好听的。”
众人纷纷的议论声中,苏辰抬手跟二楼的三个弟弟挥了挥手,然后朝外面指了指。
高国使者那边,苏辰走了过去,一脸熟稔道:“几位大人终于找到你们了,我们付主事还以为你们是听信什么人的话出来看戏了呢。好叫你们知道,我们国家正处在太皇太后的国丧期间,是禁止一切娱乐活动的,尤其不可以听戏。”
正史既然能代表他们王朝来送贡品,他自然知道宗主国的规矩,今天一气之下出来,还不都是被日国那些人给激的?
出来之后在京城繁华的集市上走走他就恢复冷静了,不过还是想展示一下本国的优势,才走到外城的民间茶楼中。
没想到朝廷的官员对他们这般真心。
正史觉得自己很小人,羞愧地跟苏辰道谢,转身说了声带着他那些人就走了。
苏辰看着他们的背影笑了笑。
胤禩胤禟胤誐三个已经从二楼溜了下来,走过来低着头站一排。
苏辰说道:“你们还要在这儿喝茶?”
三人一起摇头,胤誐从小是个有啥说啥的直肠子,“我们本来只是出来玩的,看到这些高国人进来欺负人,八哥才跟他们斗诗。”
苏辰点点头,看向胤禩,道:“小八很厉害。”
胤禩心中忐忑,他身边的宫女告诉过他,在他很小的时候,他有段时间特别黏着这位大哥,大哥对他也还好。
之后他几次有意靠近,却能感觉到大哥对他并没有对四哥那样关心。
也不知是出于怎样的骄傲,胤禩也不愿意跟着这位大哥了。
苏辰完全没有察觉到胤禩这种敏感的心思变化,而且他先前几年都没怎么在宫里,跟胤禩往下这些弟弟的相处时间也没有多少。
他们不怎么跟着他,苏辰也理解。
只是十三个,注定是很难拆散的好兄弟了。
大家排排队出门的时候,突然胤禟怀里掉下来一串东西,三个大的都回头看,三个小的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
胤褆弯腰捡起在胤禟周围落了一圈的精包装香烟,忍不住哈哈笑道:“小九,你干什么呢这是?”
香烟以每年产量有限包装精美而在面世不久之后即荣登高奢品榜首,也是每年进出沿海港易的外商们采购榜第一。
虽然经过几年的发展,民间已经出现卷烟等各种形式的其他纸烟,但辰亲王名下烟厂出产的香烟,仍旧被追捧至一两金一盒烟的高价。
很多人都找不到购买渠道。
以至于这东西现在也是身份的象征。
小九这一下子揣的有十来盒。
还露馅儿了。
胤禟有些窘迫地把香烟从大哥手里的夺回来,喊道:“这是我的,阿玛赏我的。”
苏辰:“阿玛会赏你这个?”
他就是单纯的疑问,没想到胤禟的眼睛都红了,再次肯定道:“就是真的。”
苏辰道:“那好吧,正好我们一起回园子。”
胤禟这个充满气儿的小包子一下子就瘪了,胤禩想要替他转圜,苏辰看他一眼道:“别说话,个人的责任个人承担。”
胤禩心底凉了一下,他好像从大哥这句话里听出了警告的意味。
康熙听到胤禩的出色表现,欣喜有加,又考了考他的功课,才赏了些笔墨纸砚。
苏辰就有些同情地看看小八,每周他们这些还在上学的皇子都要接受功课抽查,现在在外面维护了大清的面子,还要查功课。
胤禩看到大哥的眼神,向他笑了笑。
苏辰决定,把自己的小玩意找出来一箱子给小八。
还这么小呢,别提前成为老八了。
接下来就是小九。
康熙问他:“这么多久香烟哪儿来的?”
胤禟磨磨蹭蹭半天,小声道:“舅舅,舅舅给的。”
郭络罗家都在盛京居住,来京一次不容易,家主每次来都要给宫里的宜妃和外甥们捎很多东西。
康熙又问:“你不知道孝敬给阿玛,都揣出去做什么?”
胤禟:“儿子,儿子听说很多人都在买这个,就想拿出去做个小生意。”
苏辰:还得是你啊小九,这么小就知道拿家里东西做生意赚钱了。
康熙忍俊不禁,但还是板着脸问道:“卖了多少钱了。”
这次胤禟更磨蹭,大家却都不着急,看他缓缓、缓缓地从兜兜里掏出来几块散碎的金子。
忍痛看了看自己赚来的钱,胤禟说道:“只这些了,儿子都孝敬给阿玛。”
康熙马上就收了,还教育胤禟不能做无本买卖。
胤禟含泪学了他生意史上的第一堂课。
两天后,康熙叫礼部准备对番属国的宴请,国丧期间一切从简,取消了以前国宴上必不可少的歌舞,饭菜也都是以素食为主。
正式的都能算是史上第一次正式多国邦交了。
不论这些国家的使者在私底下都有什么打算,真正面见上国的高官大臣们时,谦逊就是他们的代名词。
高国正史单独给皇上献礼的时候拍马屁,又提起前几日他们在京城闲逛,被一个小孩儿的文采震惊到的事。
康熙龙颜大悦,叫了席间的胤禩出来,问使者:“李正史,你看看他是不是眼熟?”
李正史瞳孔地震:“这,这就是那个天才小童?”
康熙笑道:“这是朕的第八子。”
分别坐在两侧的各国使者们:---
拍马屁就服你们。
连漠北的进贡使者也在私下讨论,南边这些小国家的人,就是不如我们心胸坦荡直来直往。
但李正史是真的震惊,没想到那个会说高国话会作高国诗的小孩儿,竟然是上国圣人的儿子,而且是第八个儿子。
他们以前都没有听说过这位八皇子,却没想到他的才能这般高。
康熙接下来又介绍了自己的辰亲王、大阿哥、太子、四儿子、五儿子、六儿子、七儿子---
一排皇子站在那儿个个龙章凤姿,看呆了一众使者。
这这这。
自家不仅在国力方面比不上,连皇子也比不上。
苏辰没想到他阿玛也这么虚荣,逮着他们矜持地跟这些进贡国使者炫耀了大半天,从苏辰的各种买卖,胤褆战场上的英勇,到太子监国时期的能力展现。
今天就是康熙帝的主场。
七八天后各方使者开始出京,也带走了一批关于清朝皇子们的传说。
胤禩这段时间的表现的确很令康熙满意,各国带来的热闹还有余温时,从园子里传出来一道圣旨。
庶妃卫氏生育八阿哥有功,晋位为嫔,赐号良,独领一宫。
默默无闻的卫氏一下子成为六宫风头所向。
苏辰如今除了给皇太后请安才到宫里走走,宫里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听小四说的,总之良嫔册封的头几个月,宫里非常热闹。
就在这种热闹中,时间不急不缓地往前走着,而在时间的流逝中,苏辰当初设置的工匠“国士”制、科技发展馆能给这个社会带来的影响,渐渐地越来越明显。
处在封建社会末期的清王朝如同装上了巨大车轮的马车,往前奔行的速度有所加快。
而胤礽身边没有索额图这个自以为有了太子就可以没有皇上的野心家在,纵然和他阿玛在国事中会有分歧的地方,但总体来说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僵硬。
不过随着年岁的增长,胤礽还是对这个看起来毫无尽头的太子之位起了厌烦的情绪,终于有一天在有人弹劾他当年建立的那间钱行是意图别立朝廷,康熙多问了两句时,当乖宝宝当了三十多年的太子暴躁道:“皇阿玛不必如此防备儿臣,儿臣自请废位。”
一句话震惊四座,大臣们瞬间噤若寒蝉,康熙暴怒,当时便喝令身边的人将言语狂悖的太子带下去。
彼时,苏辰刚从江南调研回来,听到这个消息也不担心,对过来报信的魏珠说道:“先让我去换身衣服,一会儿就过去看阿玛。”
魏珠前后跟着,“王爷,奴才胆子小,能不能跟您一起回去啊。”
苏辰笑了下,这个魏珠比已经退休的梁九功还滑溜。
“那你就跟着吧。”
小弘景此时已经是一个十五六岁的俊秀少年,他拍拍手里的包袱对跟在他身边的小孩子说道:“放心弘亮,你阿玛不会有事的。”
身着宝蓝色云锦长衣的小少年慢慢地点了点头,他的上嘴唇有一块不自然的肤色,在他俊秀容貌上非常刺眼。
也可能因为这点,他没有正常这个年纪的小孩子该有的活泼好动。
弘景见他不说话也不催他,抬手在他后脑勺揉了下,笑道:“快走,换了衣服给皇爷爷送好吃的去。我敢打赌,这个江南特产皇爷爷肯定没吃过。”
少年的说笑声洒了一路。
苏辰回头催促:“快跟上。”
魏珠安心地在最后面跟着,隐约听到辰亲王在问弘景小阿哥:“确定你昨天晚上做的那个梦里,保成都不叫我哥?”
弘景小阿哥嗯了声。
魏珠心底好奇,辰亲王难道要因为一个梦跟太子爷较真?
不会吧不会吧,在底下的小阿哥们崭露头角的时候,王爷和太子爷又要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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