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又白变了。
具体是哪里变了,身边人倒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是不是长高了点啊?”
仇生抬手在自己的脑袋上划拉来划拉去,惊疑不定地打量着白又白。
他没有回话,只是抿着唇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扭头将目光落在正跟旁人说着话的千重月身上。
那天深夜他们其实并未真正进入到最后一步。
也不知是因为她的怜惜,亦或者是因为她的与众不同,最后只用一双手便叫他情难自拔。
值得庆幸的是,这样有别于任何一只魅魔转化方式的欢好,竟还真让白又白迈出了转化的第一步。
他坐在她身上缠绵地吻着她,将这些日子里落下的份一次性都讨回来,舌头都要融化了。
千重月倒也纵容他,背靠在树干上,一只手轻抚着他的后脑勺,一只手偷偷捏着他的桃心尾巴。
随后,似是禁锢解除的声音在脑海内嘎达一下响起,白又白燥热的身体瞬间如同被温柔的海水淹没,源源不断的神秘力量在一点点涌向他。
“我,我好像......”
白又白舔了舔湿润的唇瓣,低头看了眼。
发现了明显变化的他眉开眼笑,抬头意外撞入千重月幽暗的眼眸中,呼吸微微一滞。
“成功了?”
她用手指饶起一缕美丽的金发,哑着声问道。
从未料想过能这般顺利的白又白害羞地点了点头,只不过心底也稍稍有些遗憾,之前在族内学到的技巧全都没用上。
但勇者大人可真是厉害啊,打架没输过,在其他事情上也毫不逊色。
他一整夜无数次释放着魅惑技能,硬是没能从她手里逃出过一次。
“小白。”
结束对话的千重月远远喊了声白又白,使得陷入回忆脸红心跳的他吓得一激灵。
白又白拍了拍脸蛋让自己清醒一点,拢好崭新的宽松衣袍后,朝着她大步跑了过去。
“刚才跟仇不得他们商量了一些,决定还是先不进去内围。”
“仇生的提议是,先想办法掀翻灰面,将无辜人都救出来。”
“等到队伍的力量壮大到足够去应付未知的风险后,再进内围也来得及。”
千重月伸手替他拂去散乱的头发,动作亲昵地为他别到耳后去。
白又白乖乖站着任她动作,听到下一步计划也没有什么异议。
“你最近在途中能多搜集些草药,便多搜集些。”
“到时候跟灰面打起来,免不了要受些伤。”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也尽管跟我说。”
他们现在一共是有九个人,为了不再出现之前兽人离队的情况,几个人将千重月齐力推上了队长的位置。
无意负担任何无关责任的千重月,本没有兴趣接手这烂摊子。
但转头看见白又白在他人的善意包围下,逐渐忘记了自己是只魅魔的事情,她便也不想再额外多生事,勉为其难地充当起队内最有话语权的决策者。
“好的呢,勇者大人。”
白又白眨了眨深红的眼,将巴掌大的精致脸蛋放入千重月的手中,笑得格外甜。
“我现在就有一件事情想要找你帮忙。”他在众目睽睽下撒娇般地蹭了蹭千重月的掌心,眼尾满带着暧昧之色。
还想着找千重月再聊两句的仇不得,一见到此情此景,立马闭上眼睛拉言左唠嗑去了。
真要命了,前两天还正常相处的俩人,怎么一眨眼功夫就变得这么....这么.....
千重月耷拉着眼皮,低头问他想干什么。
白又白也不藏着掖着,抱着她的手便光明正大地说道:“我饿了。”
“很饿很饿,非常非常饿。”
找阿镜稍微了解过魅魔一族的千重月,听到这话没忍住睁开了眼,长眉扬起。
“这.....白天不太合适,你有办法再忍一忍吗?”
她知道魅魔一族都要靠做那种事来维持身体机能,可,也不能不分时间地点嘛。
“可是我真的很饿诶。”
白又白身后那条小尾巴没精打采地垂落下来,说话的语气格外委屈可怜。
他眼角泛着点儿微红,水润粉嫩的唇噘起,浑像是千重月多苛待他了一般。
“......”
碰上硬茬的千重月沉默了片刻,从口袋里掏出个果子来塞住白又白的嘴。
“听话,等一会儿就要赶路了,不能影响所有人的进程。”
“你想要什么,我晚上再给你。”
她已经尽量把话说得格外含蓄了,眉宇间难得出现了一丝进退步不得的怅然。
白又白嚼着洗净的果子,腮帮子鼓鼓囊囊的。
他没应千重月这话,而是朝她摊开手,理直气壮的地讨东西:“一个不够,我饿。”
千重月愣了下,摸了摸空荡荡的口袋后,转身去洗劫了一脸茫然的仇不得和言左。
将七八个果子双手奉上后,她终于看到白又白露出笑容,先前那泫然欲泣的模样恍如一场梦。
她哪还能不明白,这小子学坏了。
恶作剧成功后便有些心虚的白又白缩了缩脖子,将果子拼命往嘴里塞后,贼头贼脑垫着脚尖要走。
千重月拽住他的后衣领,好笑地嘱咐他吃慢点,顺便报复性地揉了揉他的小桃心。
“嗷。”
毫无底气的白又白被欺负了也不敢瞪人,只能抱着满怀的果子躲一旁去。
他遥遥看了眼重新忙碌起来的千重月,摸了摸一点点鼓胀起来的小肚子。
白又白其实也不是很懂,若换作魅魔一族的其他人,刚才那番话可能并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需要靠进食。
他却变得有些不一样,饿了就真是单纯饿了,靠着吃普通的食物便能够为身体提供最基本的能量需求。
白又白莫名有一种,就算脱离了一切,他也能够靠着自己长长久久活下去的感觉。
很奇怪,但这感觉并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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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开玩笑,白又白是真的长高了。
他像是雨后春笋一般,短短几天时间就迅速拔高了很多,几乎与仇生齐平。
更神奇的是,他身上的气质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若说之前的白又白是个懵懵懂懂,又傻又纯净的正太小魅魔。
现在的他就是个气质温吞,周身隐隐约约充斥着一种圣洁感的金发美人。
他从青涩稚嫩的少年蜕变成温柔干净的青年,如此截然不同的他令人惊叹,同时也暴露了他转化成功的事实。
“说实话,如果你哪天穿件披风,把头上的角跟身后的翅膀一藏.....”
“我真的会误会,你跟光明神教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仇生向来为自己美艳昳丽的面容而引以为傲,这些天却都不好意思靠白又白太近。
他本来在看见同队的男精灵时,便曾感慨过这世间的精灵真是神的宠儿,一个赛一个容貌出尘,令人挪不开眼。
而今看见转化后的白又白,他连羡慕之心都生不起来了。
也不能说是极美,反正看着他的脸就让人不敢亵渎,就恍如耀眼的金色太阳,温暖而遥远。
“那真可惜,我族跟光明神教向来沾不到边呢。”
白又白将眼眸弯成月牙儿,起身后落在肩侧的宽松长辫跟着他一动。
仇生一手撑着树忍不住又啧啧啧几声,刚想感慨千重月真的是好大的福气。
结果她一扭头,那充满了力量感的修长身姿,那张惊为天人的冷淡面孔.....
仇生两手一拍,去找仇不得跟言左玩去了。
白又白认认真真多摘了些草药放进小背包后,屁颠屁颠跑去找千重月求夸奖。
他虽然变得成熟了些,那股子娇气劲儿却始终没有消失,见着千重月便爱软了身子贴上去蹭一蹭。
就是很可惜,他没有办法再被她单手抱着走了。
不过晚上的时候,她便会用两只手托住他,将他摁在无人的林中——
“手划伤了,我看看。”
并不知道眼前人在想着什么限制级东西的千重月,瞄到他葱白的指腹上多了处细小红口子。
她也没多想,下意识便将那手指含入温热的口中,用舌尖去轻轻□□了两下。
白又白背脊一酥,眼中蒙上了一层雾蒙蒙的水光。
他心里乐得甜泡泡直冒,嘴上却冠冕堂皇道:“我都说了口水不能消毒了,你.....”
“啊?”千重月动作一止,将他的手指拿出来,“不是你那天晚上说,以后你受伤了我就得.....唔?”
白又白眼疾手快地捂住千重月的嘴,眼里闪过一抹凶光。
他似嗔似怒地锤了她一下,抽回湿漉漉的指尖头也不回地离开。
千重月挑了下眉,不知道这笨蛋魅魔又怎么了。
她无可奈何地摸了摸脖子,转头将精灵跟言左叫到了自己身边来。
憋着口气的白又白闷闷不乐地往回走,途中与匆匆奔向千重月的美丽精灵擦肩而过。
对方身上永远萦绕着一股清雅好闻的花香,不像他,空有皮囊,身上的味道却俗不可耐。
有点心酸又有点不安的白又白窝在大树底下,借着光看着千重月与精灵谈笑风生。
向来高傲且看不上其他种族的精灵,乖乖听从了千重月的话,为她展示着光明魔法。
璀璨的白金流光在灰暗的林子里出现,瞬间照亮了偏僻一隅。
置身在光明中的精灵美得令人心跳骤停,薄如蝉翼的淡蓝色翅膀同样无比迷人。
千重月抬起头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冷厉的侧脸都柔和不少。
那目光中含着的喜悦之色,明明之前都只属于白又白一个人。
在短短几秒之内做出了许多微妙情解析的白又白,默默抱着膝盖耷拉下了脑袋。
这世间美丽的存在数不胜数,千重月会为他的皮囊着迷,也同样会被别的精灵吸引走视线。
他最初明明很通透,想着当她的正室就够了。
可惜有智慧的生物总是容易越变越贪婪。
他不想做第一,他想当唯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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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害。”
千重月鼓了鼓掌,近距离欣赏了一下所谓西方魔法。
腼腆的精灵落回地面,面对她毫不吝啬的夸奖做出了谦虚的回应。
“所以,你要干嘛?”
一头雾水的言左看向千重月,盘着腿满眼不解。
千重月也不卖关子,非常坦荡地砸下一个重磅消息。
“我要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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