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恬嘴角勾出得意的弧度,下一秒脸色微变,挥手示意胖子离开:“快走,孙语清往这边来了。”
胖子连忙往暗处躲,沈恬调整表情,将诱发剂倒在掌心中,假装无意地撞了下孙语清的肩。
“哎呦,对不起对不起,没撞疼吧?”
孙语清大度地摇摇头:“没事。”
沈恬唇角的诡诈一闪而过,抬眸时已挂好无懈可击的笑容:“孙小姐,你端着点心准备去哪?”
孙语清面露羞涩:“傅姐姐在湖边看烟花秀,我怕她肚子饿,给她拿点吃的。”
沈恬在心里嗤笑,一口一个姐姐,叫得可真甜。
“呦,怎么是黑鱼子酱小饼?”沈恬探头探脑地窥了眼,‘好心’提醒:“我和小懿同学这么久,好像没见她吃过黑鱼子酱。”
她伸手在盘子底下翻了翻,让每一块糕点都粘上诱发剂,而后把底下的鸡角酥放在上面:“小懿喜欢吃这个。”
孙语清眸光一亮:“原来傅姐姐喜欢吃鸡角酥,谢谢你呀沈小姐,要不是你提醒,我怕是要被姐姐讨厌了呢。”
“怎么会?孙小姐长得这么可爱,连我都很喜欢呢。”沈恬亲昵地拍拍她肩膀:“去吧,烟花秀马上开始。”
说话间,接连的花火在天空炸开,孙语清说了句“失陪”便加快步子往湖面走,沈恬尾随她身后,趁着漆黑的夜色偷偷混入人群,悄无声息地挤到夏以橙身边。
夏以橙低声问:“没问题的吧?”
沈恬比了个ok的手势:“放心,万无一失。”
又一朵牡丹造型的烟花在天空炸开,一瞬间天地明如白昼。
傅思懿抬起眼眸,跳动的火焰映在她眼里,如满天星辰般耀目。
孙语清含羞带怯地将鸡角饼凑到她唇边,眼神里闪着爱慕的光:“姐姐,吃点心。”
傅思懿本能地往后缩,退开一步距离才伸手去接:“谢谢。”
烟花绽放的刹那,沈恬和夏以橙迅速交换一个眼神。
沈恬躬着身子穿过人群,慢慢向孙语清靠拢。
此时的孙语清还没意识到危险,她见傅思懿吃完鸡角饼,连忙又贴心地递上一块:“姐姐,你喜欢吃就多吃点。”
“不吃了,谢谢。”
傅思懿礼貌又疏离地摇了摇头,忽然感觉身体被撞了下,湖边的窄道很挤,后面又有人零星挤过来,傅思懿一退再退,原本站得很稳的身体开始摇晃。
隐在暗处的沈恬找准时机,趁乱在孙语清背后用力推一把,孙语清毫无防备,自然扑向离她最近的傅思懿。
傅思懿被撞倒,倒葱似的栽入湖中。
重重的落水声在夜色中格外骇人,孙语清呆若木鸡,吓得说不出话,怔怔地看着傅思懿被湖水盖过头顶。
其实傅思懿水性很好,游上岸完全不成问题,可诱导剂的药力被冰凉的湖水激发,渐渐涌向她的四肢百骸,傅思懿全身酥软无力,徒劳地挣扎几下,又被源源不断涌进来的水淹没。
几秒后,沈恬迸出一声恐怖的尖叫:“快来人呐,小懿落水啦,救命啊……”
她一边喊一边偷偷将涂满诱导剂的糕点踢进湖中,销毁自己的犯罪证据。
孙语清终于回过神来,第一时间就准备跳下去救人:“我去救她……”
夏以橙带着几个佣人过来,恶狠狠地将她推开:“是你把小懿推下水的,别在这里猫哭耗子。”
说完,她指挥佣人跳下水:“大家让开,救人要紧。”
冬天的湖水很冰,傅思懿被救上来时全身湿透,唇瓣发紫,已经呈半昏迷状态。
方颂娴挤到她身边,焦急地拍她的脸:“小懿,醒醒,醒醒……有没有呛到水?”
傅思懿耳中嗡鸣,头沉得睁不开眼,用残余的力气揪住方颂娴衣袖:“颂娴,不要送医院……会,会有记者偷拍……带我回傅宅……”
方颂娴急得不行:“都这样了还要顾忌你妈妈?你不要命啦?喂,傅思懿,你醒醒……”
傅思懿想说话,意识却陷入昏迷,她剧烈地咳嗽着,唇间呛出一股水,歪倒在方颂娴臂弯里,彻底昏过去。
方颂娴从未遇到这么棘手的情况,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
沈恬阴鸷的眼眸溜溜一转,自告奋勇地走上前:“听小懿的,别去医院,我送她回傅宅。”
诱发剂的药效马上就会发作,要是被别的omega抢占先机和傅思懿亲密交融,那以后再对她释放信息素,可就没什么用了。
沈恬暗自盘算,现在带傅思懿回家,中途偷偷转道去酒店,让自己的信息素与她交融。
明早起来,傅思懿就再也离不开她。
沈恬蹲下.身,正要把傅思懿接到自己怀里,肩膀骤然袭来一股力量,把她重重推倒在地。
“不用你费心,把小懿交给我。”夏以橙不由分说地抢过傅思懿,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我送小懿回家。”
沈恬强压着怒意,挤出笑容:“可是……今天是你生日,一屋子宾客都等着,这样不太好……”
夏以橙抬高下巴,傲气十足:“我管他们做甚?”
转脸冲佣人喊:“你们两个死人吗?还不快过来帮忙扶上车。”
孙语清哭哭啼啼地追着傅思懿要跟上车,被夏以橙用力攮开。
“你跟着干嘛?”
“我,我去照顾她……”
夏以橙将她拦在车外:“照顾?是你把小懿推下水,现在还想去害她吗?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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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夜晚温度骤降,凡真独自坐在花园的角落,望着漆黑的雕花铁门发呆。
大小姐这会还在宴会吗?不知道有没有喝酒?
凡真隐隐担心傅思懿宿醉会头疼,准备去厨房给她煮点醒酒汤。
她刚转了个身,忽的听见一道刺耳的喇叭声,接着便是司机忠叔慌到极致的喊声:“瑛管家……瑛管家……大小姐晕倒了……”
凡真吓得浑身一凛,脑子还没作出反应前,脚步已经先飞奔过去。
瑛姑和她一前一后赶来,将傅思懿从车里抱出来。
这时,岑晚也闻声赶来,和瑛姑一起抱住傅思懿:“老天,到底发生什么?小懿怎么湿成这样?”
忠叔声音带着哽:“大小姐掉进湖里……”
听到傅思懿落水,凡真整颗心都揪起来,她挨到傅思懿身边,见她脸色发白,嘴唇泛紫,心疼地无以复加。
凡真握住傅思懿的手,凉得如同冰块,她顾不得自己衣衫单薄,一把将傅思懿拥入怀里,紧紧抱着她,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
夏以橙眼见凡真去抱傅思懿,满脸愠色地想要拉开她。
偏巧凡真转过头,问:“她的大衣呢?”
夏以橙语气满不在乎:“湿了就脱掉了呗。”
凡真一想到傅思懿穿着湿衣服冻了两个小时,心口更加生剜般疼:“为什么不给大小姐裹件衣服?怎能任由她冻这么久?你可以脱掉大衣包住她……”
夏以橙轻蔑地看凡真一眼:“我的大衣可不是普通的面料,整皮的一品金岛狐毛,三百多万呢……”
“我家大小姐的命不值三百万吗?”凡真又急又气,完全失去理智,第一次这样不管不顾地呵斥人。
夏以橙哪里受过下人的气,抬起手就要朝凡真脸上挥去:“你个贱丫头,乡巴佬,偷渡贼……敢这样跟我说话?”
巴掌还没落到凡真脸上,就被岑晚冷冷地扣住:“以橙,别太过份,这里是傅家。”
岑晚到底是傅思懿最尊敬的长辈,夏以橙火气再大也不得不压下,乖软地喊一声:“晚姨……”
岑晚担心傅思懿的身体,夏以橙的态度让她更加烦乱,一时间六神无主,求助似地看向凡真:“凡真,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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