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赤井务武自爆的时候没来得及走掉的黑羽盗一苦笑一下,耸肩:“在上头的调派下来之前,无可奉告。”
几世纪以来存在于世的巨大阴影,并不可能因为小小的一件事情就显露于人前——或者直白的讲,这些特工乃至于他自己——都还“不够格”交换这种情报。
这是对于双方的一种保护。
但是学院申请的条例、许可应该就在路上了,他不确定这次后勤部会用什么招牌来让他们掺和进组织这档事。
上个月就有倒霉执行员在兰利甩出iupab(匈牙利基础与应用生物物理学国际联合会)的证明,结果下一秒,已经相信了的cia接到了来自cb(法国生物化学和分子生物中心)的背书。
如果不是捞的及时,那位执行员就要被送进cia的“黑狱”中体验人生了。
——信息差之下,众生平等。哪怕是密大自己人,偶尔都会被坑得一脸血。
所以黑羽盗一慎之又慎。
后勤部用哪块招牌,他和琴酒就来自哪里。
自己绝不多嘴。
“但我们只是普普通通的、完全合法的、有手续、有证明的学术机构。”面对着三个人逐渐危险的眼神,黑羽盗一不得不强调了一下,“‘涉密行动’。”
喔,“学术机构”。
赤井秀一在心中阴阳怪气地重复了一遍。
见鬼。
他的手在口袋里疯狂打字,向后勤专员发了一百封催促信号。
“‘拉克’也是你们的人。”
诸伏高明冷不丁的说。
初代怪盗的pokerface稳稳当当:“那是琴酒的事。”
诸伏高明定定看了他一会儿,没有发现什么决定性的证据。警官只好勾勾嘴角,将这件事情表面上轻轻揭过。
“怎么称呼?”赤井秀一说,“这位‘人头马’先生?”
“crow(乌鸦)。”
赤井务武插嘴。
“哦,”fbi的王牌没理会亲爹的搭话,兀自挑眉,“很吉利。”
“你们本来的计划是什么,crow先生?”赤井秀一用一种调侃的口吻问道,“那家伙擅自行动了?”
这没什么不能说的。
黑羽盗一咧嘴:“是啊,原定这次行动过后他就该撤离了。”
…………
……
琴酒的回归使得本就动荡不堪的组织再次震动。
组织成员之中当即就开了好几场赌局。
——从奇形怪状的“琴酒是卧底的概率”“琴酒上位情报组的概率”“琴酒能反杀几个暗杀者”……到最热门最直观的“朗姆是不是琴酒杀的”。
赌金池凭亿近人,在如暗潮蔓延开的惶惶之中,组织的成员们或主动或被动地迈入了这场盛大的鸦片一样的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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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姆是冰酒杀的。”
审讯室里,琴酒不厌其烦地对着第四个人重复这句话。
他平静到和颜悦色的地步。
“我的确开枪了,但死掉的不是替身吗?最多就是‘未遂’吧。”
对面的迈泰鸡尾酒掏出纸笔,一丝不苟地记下这句话:“琴酒说‘朗姆是冰酒杀死的’。”
连句号都花了几秒钟来写。
划水,就硬划。
迈泰鸡尾酒只想撑到换人。
朗姆已死,一时间能够立刻接手他手上那些活的人,除了波本威士忌与部分亲信,就剩下与朗姆最不对头的琴酒。
甚至由于朗姆本人疑心病与权力欲并不比那传闻中的boss轻多少,他的亲信们熟悉的也仅仅是朗姆从手指缝里露出的那一些无关紧要的活动。
关键的线人、交易的节点、资金的转运……这些事情都被朗姆瞒得严严实实。
——“最了解你的莫过于你的敌人”。
数数关键情报,这些亲信知道得甚至还没有琴酒多。
在6c基地被官方稽查的同时,组织另有数十个基地同时遭受了或彻底或试探的搜查。情报不明原因大规模泄露,转移已然是必行之路。
而组织想要顺畅的再次潜入暗处,“朗姆”不可或缺。紧急顶上的贝尔摩德、波本威士忌捉襟见肘,倘若琴酒被确认“无害”,他代行朗姆职权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因此说是“审讯”,实际上他们也不敢向琴酒用刑。
——除非他们能够直接整死琴酒让他再也无法迈出这间审讯室,否则谁也不敢赌这暴徒向自己复仇的概率。
说到底,boss并不关心“到底是谁杀死了朗姆”,他关心的只是活下来的“琴酒”是不是愿意为他做事的人。
而迈泰鸡尾酒并不关心琴酒愿不愿意为那素未谋面的boss做事,他关心的只是自己能不能在这场风波中活下来。
……
手边的通讯器终于亮了红灯。
迈泰鸡尾酒如释重负地收拾好写满车轱辘对话的“审讯记录”,在银发男人兴味盎然的注释中圆润的滚了出去。
单向玻璃窗外,白兰地满面铁青的收回呼叫迈泰鸡尾酒的手。
“废物!一群废物!!”
他一拳干上身边的铁架,上面的玻璃器皿“哗啦啦”落了一地。
身旁的占边威士忌知道白兰地是朗姆的铁杆支持者,因为并不愿意触他的霉头,尽力把自己的存在感缩的很小。
但是白兰地却不愿意放过他,阴冷的眼神扫向身边的男人。
占边威士忌暗暗叫苦,只得将另外一尊大神拖出来转移他的注意力:“贝尔摩德那里传消息说他们还能等两天,让您‘不要着急’。”
白兰地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那个碧池!
他暗暗想到。
朗姆大人的死到现在都充满谜团,虽然当时安装在朗姆房间内的摄像头,明明白白显示了冰酒动了手。
但现场被公安把控得死死的,组织根本插不进手验证。
琴酒是怎么混进6c基地的?谁不知道千面魔女最擅长的就是易容……况且朗姆使用替身那个想法,还是他和贝尔摩德“合谋”的!
“我的申请boss批准了吗?”
他盯着单向玻璃背后的银发男人,满眼憎恨地问道。
“……还没。”
占边威士忌有些想远离这个已经疯癫的上司,但是又被困死在有限的选择之中。
他查看了一下boss的联系通道:“显示是‘处理中’。”
这就是boss在考虑白兰地提议的意思了。
“哦。”
白兰地眯着眼睛。
“换第五个人……换第五个废物上。把灯再调亮一个度。”
操作员安静的依令行事。
占边威士忌被骤然打亮的灯光闪了一下,他眯起眼睛,透过单向玻璃看向审讯室内。
在强烈白光的照射下,琴酒银色的长发显得更加熠熠生辉,活像他妈的哪路神明下凡了似的。
银发男人不适地眯起幽绿的眼睛,他后仰,把金属椅子翘起来,一晃一晃。
探照灯是直接朝向坐在椅子上的琴酒,没有得到boss的允许,白兰地也不敢直接上刑讯,只能用这种没有痕迹的方式来恶心恶心那人。
他在“熬”,像熬鹰一样。
白兰地明知道这些人不敢得罪琴酒,也要把他们放进去用车轱辘话消耗他的耐力。明亮的灯光直接照射在眼睛上,会让人的体力急速消耗,压力成倍数增长。
里面的killer不耐烦地伸出长腿,伸过摆在面前的金属桌子,一脚蹬上对面审讯者应该坐的那把椅子。
“砰。”
金属椅子砸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刚推门而入的“第五个废物”呆了一下,圆润地滚过去自己去把椅子扶好,低眉顺眼地开始了又一轮车轱辘话。
“fuckgcunt.”
白兰地面无表情地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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