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他人多少怀着一点畏惧心理不同,紫原敦从一开始就格外喜欢这位给他们带来了食物的雅加老师——她甚至给了自己一块坚果巧克力!
紫原敦投桃报李地接过了雅加老师的背包挂在自己肩上。
“你好高啊,感觉有一米九了,”柚李啧啧称奇,“真的只是国中二年级的学生吗?”
紫发小巨人伸手在她头上按了一下,得出结论:“是雅加老师太矮了。”
柚李:……
柚李把原打算给这孩子的红豆饼给了身后担架上小蓝孩。
“老师,我不饿。”已经得到过多照顾的黑子试图拒绝。
“老师觉得你饿。”柚李撕开包装把红豆饼怼进小孩嘴里。
黑子只能在好友谴责而忧郁的目光中咽下了食物。
走了45分钟,柚李招呼众人休息,抬担架的绿头发男生——柚李记不清他叫什么了,说天快黑了,与其把时间浪费在休息上,不如一鼓作气走出密林,等天黑了看不清道路,二次迷失的风险更大。
“而且您真的确定我们走在正确的道路上么?”绿发男生推了推眼镜,问出了大家都关心的尖锐问题。
柚李坐在石头上微微一笑,拎起登山杖指了指前面一棵树:“去闻一下那棵樟树,从地面往上大概一米二的高度。”
绿间不肯,但黄濑大步窜过去嗅了嗅:“有香味!”
“白痴,樟树都有香味。”绿间冷哼。
赤司和迹部对视一眼,一齐走过去,是柑橘香。
“您在树上喷了香水?”
“现在放心了?”柚李摸了摸像只大狗似的蹲在身边的紫发小巨人,还是把他心心念念的红豆饼给他了,“香水是双重保险,我有独家认路技巧,即便是晚上也不会迷路的,强光手电管够,安心休息吧。”
你们不累我还累呢!为了找你们这些小崽子我都爬半天山了!
一直暗中观察带只黑猫进山救援的神秘女人的迹部景吾发现,她竟然所言非虚。
锅割山树高林密,又大雾弥漫,她却完全不借助任何设备,也没有放猫嗅闻,甚至极少抬头远眺,只专心低头看路,天黑后目光更是只聚集在被手电筒照亮的狭小范围内。
这不科学!迹部景吾憋足了劲儿要找出她的辨识方向的“独家认路技巧”。
未果。
迷失少年团们在柚李的带领下走走停停,终于在晚上八点多时,遇到了第一支搜救队。
忍足瑛士恰好在队伍中,在众人欢喜的呼喝中,他快步上前,揪出了看起来略显狼狈,却好在并未受伤,精神头也尚可的儿子,举手就是一爆栗:“臭小子!你妈都要被你吓死了!”
父子俩简单叙话后,忍足瑛士蹲下身检查担架上的蓝发男孩伤势:“蚂蟥咬伤?包扎得不错,你包的?”
忍足侑士说不是,是带他们出来的雅加老师——
“老师?”忍足侑士回头,“雅加老师呢?”
沉浸在脱困喜悦中的少年们这才回过神,四处张望,狭窄的山道上,除了他们十二个,就是全由壮年男性组成的搜救队,半个女人都没有,哪还有什么雅加老师。
少年们与搜救人员面面相觑中,凉飕飕的山风刮过,让衣着单薄的少年们齐刷刷打了个抖。
世界上是没有鬼的……吧?
迷失少年们被带回布设在景观平台上的搜救营地,改为医疗间的木屋里,少年们披着毯子端着热茶,等待着正从附近酒店赶来的父母亲人。
忍足瑛士给孩子们完成健康检查后,有人敲响了木屋的门。
带着墨镜的卷发男人进来:“抱歉打扰你们休息,我有几个问题需要询问。”
忍足瑛士皱眉:“不好意思,孩子们暂时不接受采访。”
“我不是抢新闻的小报记者,”卷发男人亮了亮警察证件,“放心,不会耽搁很久。”
“我只是要问,带你们出来的那位‘雅加老师’,是不是个身高1.6米左右,黑头发茶色眼睛,身型偏瘦的年轻女人?”松田阵平倚着门,“哦对了,也许她还带着一只黑猫?”
“诶——”
“没有。”赤司伸手打断了口无遮拦的黄濑,“我们没见过您说的人。”
“……小同学,想清楚再说话。”松田阵平被红发男孩的防备弄得一阵无语。
“确实没有。”赤司征十郎给迹部景吾递了个眼色,对方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所谓的‘雅加老师’是我为了安抚受伤队员编出来的,原型是古俄罗斯童话的森林巫婆babayaga。”
get到两位部长暗示的男孩们一阵“啊对对对”的齐声附和。
松田阵平很想问这群小鬼自己到底哪里看起来像个凶神恶煞的白痴。
“这位警官,我的部员们都需要休息,如果没有别的问题,麻烦您出去,”赤司送客,“如果有,我可以给您我的家长或者家族律师的联系方式。”
戴墨镜的好处就是可以随时随地翻白眼。
松田阵平掏出手机:
“你到底给那群小孩灌了什么迷魂汤?”
“少跟我装,‘babayaga’,除了你还能是谁?”
“千速知道这事儿吗?知道?对,她知道‘这件事’,但不知道你进山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把戏,都是当年我跟hagi玩剩下的,我——”
“你敢!我这就跟她说你看上警花了!就是那位搜查一课的佐藤警官!大家鱼死网破!”
电话那头暴怒的女声传进了小木屋每一个人的耳中。
“警官先生,”忍足侑士憋着笑,看着被雅加老师挂了电话默然无语的卷发警察,“我们的确不清楚您说的人是谁,但我知道一件事。”
“您一定不太受女生欢迎。”
松田阵平:一群臭小子,活该你们在山里迷路吃苦头。
“行了,既然她不想公开身份,”松田阵平无所谓地挥挥手往外走,“那我也不啰嗦了,不用紧张,她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通缉犯,就是人神神叨叨的,外加心眼坏了点。”
松田阵平打了个双闪,椿柚李很快找了过来,坐上了车。
“送你回哪儿?”
“帝国酒店。”
“哟,那儿可不便宜。”松田阵平启动了汽车。
“资本家老板的钱,不花白不花——烟!烟烟烟!掐掉掐掉!”
“啧,你对公司领导也样?”
“我领导抽女士烟,要不你也换女士烟?”
……
后半夜,台上乐队摇头晃脑不知疲倦地嘶吼着重金属歌曲,金发男人靠着墙将自己隐没在啤酒框的阴影中,直到一个人走近。
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来人交给金发男一包东西,被他迅速收进夹克内侧的兜里,过来取啤酒的酒吧服务员在男人冰冷目光的注视中慌忙抱着箱子离开。
至少接下来几分钟不会再有工作人员过来触霉头了。
开在地下室的非法酒吧信号不好,加上那震耳欲聋的摇滚乐,几乎能隔绝所有的监听,是安全指数非常高的接头场所。
“伏特加联系我,晚上十一点,柯林斯酒吧。”降谷零用身边人刚好能听清的音量飞快说。
“我也一样,”诸伏景光点头,“我本想打听任务内容,伏特加说‘来了你就知道了’,听他的口气,似乎并不是个寻常任务。”
“获得代号后第一次任务,竟然刚好由我们一起……”降谷零皱眉。
“或许是个多人任务,之前泥惨会那次任务也有多名干部参与。”诸伏景光宽慰道。
两人交换完了情报,各自离去。
降谷零回到自己的住处,确认了无人入侵,烧了壶水将怀里的粉末冲开——那只是一包速溶咖啡。
“诸星君,不,现在应该叫‘莱伊’了。”从白色马自达上下来的男人微笑着打着招呼。
“波本。”长发男人淡淡回应,赤井秀一早就发现与自己同批加入组织,也同批获得酒名的安室透不甚喜欢自己,而他自然也不会喜欢一个一心钻营的组织成员。
酒吧开在一个不起眼的街角,厚重的木门上挂着“仅接待预约客人”的牌子,两人推门而入,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圈,除了客人稀少,似乎与普通酒吧并无不同。
酒吧仅有两位女客,都坐在l型吧台拐角处,两人都见过伏特加,就算他会易容显然也没法装扮成身形纤细的女性:“看来我们来早了。”
金发红唇的性感女郎一声轻笑:“没有哦。”
美国当红女星克丽丝·温亚德,也是组织资深干部贝尔摩德,两人早已认出了此人身份,如今对方先打了招呼,两人自然而然地挨着她身边的女子在靠近入口的吧台另一侧落座。
“呵,男人。”
两分钟后,坐在双方中间的柚李不耐烦地打破了“黑衣组织前辈与新人寒暄暨高端彩虹屁演示”的和谐气氛。
贝尔摩德被讨厌深夜工作的小家伙满腹怨气的模样逗笑了:
“这是格瓦斯。”
格瓦斯,俄乌地区一种用面包干发酵的饮料,酒精含量大约……1左右。
公安已知的组织成员代号有:贝尔摩德、伏特加、琴酒等,他自己和同期两人的代号都取自威士忌:波本、苏格兰和莱伊,所以这个代号格瓦斯的年轻女孩,与目前已知的组织成员并不在一个体系?
降谷零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在酒吧喝蜂蜜柠檬茶的女子:
典型的亚洲人长相,看着不超过25岁,手上没有枪茧和其他职业痕迹,衣服上沾着黑色短毛,应该来自于宠物猫,手上皮肤却十分细腻,并没有养猫人士几乎少不了的抓挠伤痕。
思索间,又一个人推门而入:“打扰了。”
“绿川光,代号‘苏格兰威士忌(st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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