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祺渊勾唇道:“怎么又回来了?”
祝飞鸾心虚地把小胖兜递出去,“你问兜兜,是兜兜要来找你的。”
兜兜立刻高兴地点点小脑袋,大声道:“爸爸!”
司祺渊把他接过去,立刻就有一个小太监走上前恭恭敬敬递上一块湿毛巾,司祺渊低着头,专心地给兜兜擦两只胖爪爪。
兜兜躺在司祺渊怀里,舒舒服服地靠着,两条小胖腿蹬蹬,恰好把桌上的什么东西蹭了下来。
司祺渊似乎根本没在意,祝飞鸾只好捡起来看了一眼,还是司祺渊刚才看的那张小纸条,只是他刚才看了正面就放到一边去了,而祝飞鸾恰好看到了反面。
——祝你和另一半白头偕老!
他疑惑地眨眨眼,把纸条递到司祺渊面前,问道:“摄政王,这是谁写的?”
司祺渊淡淡道:“北燕公主写的。”
“写给你的?”
“嗯。”
顿了顿,祝飞鸾又道:“可是你的另一半是谁?”
司祺渊用揶揄的眼神看他,故意道:“大概是陛下吧。”
“……?”
“翻过来看一下。”
祝飞鸾愣愣地照做,等把两边的文字都看全后,他大概明白了一些。
这次换他眼神揶揄了,“摄政王为了朕居然想自宫,这事是真的吗?”
司祺渊勾唇,“本王如今可是陛下的相公,若是自宫了,陛下的后半生幸福可怎么办呢?”
祝飞鸾怒道:“司祺渊!”兜兜还在呢,怎么能这么说话?
但他的脸又红了。
兜兜仰着小胖脸,好奇地来回看两个爸爸,两只大眼睛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祝飞鸾捂住他的两只小耳朵,语气听着愤愤的,但动作却温柔。
“兜兜,你不要听。”
小胖兜不明所以,他也举起两只爪爪摁在爸爸手上,然后咧着小嘴巴笑得傻乎乎的。
过会儿祝飞鸾把手放下,偏过头去,貌似认真地在看桌上的一堆药方子。
仔细看下来才发现,原来司祺渊写的那份药材数量比其他的多了一种,司祺渊特意放在了最后,还做了标记。
“能看出来吗?”
“应该可以。”
祝飞鸾点点头,没话找话道:“反正朕不急,你慢慢看吧。”
“但我挺急的。”
司祺渊语气很淡,但不知为何,祝飞鸾竟然听出了一丝色气。
好像等他体内的秘药解了,这人就迫不及待地要做点什么似的,若是以前他必定直接就问了,说不定还会骂司祺渊几句,但此刻却跟哑巴了似的,只知道脸红心跳。
对上司祺渊带有深意的眼神,祝飞鸾下意识闪躲开了,装作认真地去看兜兜。
兜兜擦完爪爪后就端端正正地坐在司祺渊怀里,和他一起去看桌上的药方,时不时还伸着胖手指上去戳戳。
祝飞鸾坐在旁边,父子俩看起来挺认真的,他也不好意思说话,于是就从袖中悄悄摸出一块桂花糕小口小口地啃。
兜兜似乎是闻见了桂花糕香甜的气息,两只小耳朵动了动,然后转过头来看祝飞鸾。
祝飞鸾显然对偷吃这种事驾轻就熟,他淡定地捂好桂花糕,无辜道:“兜兜怎么了?”
“爸爸啊?”
“你陪着摄政王爸爸处理公务,一会儿我们就回去了。”
兜兜点点头,乖巧地转回去了,祝飞鸾就继续吃。兜兜闻到味道茫然地转悠着小脑袋看,但什么也没看到,只能仰着小胖脸去看司祺渊,委屈巴巴道:“爸爸啊。”
司祺渊捏捏他的脸,宠溺道:“想吃什么?”
小胖兜狗鼻子灵得很,早就闻出桂花糕的味儿了,所以想也不想就道:“发发啊。”
“好,让御膳房做。”
兜兜也好哄,闻言立刻兴奋道:“啊!”
祝飞鸾一边吃一边笑,吃完一块还想再去拿一块,但被司祺渊眼神制止,祝飞鸾想想确实也不好一直逗兜兜,便乖巧地把手缩了回来。
在太医院的努力下,大约过了五日,最终的解药方子就定下来了,但司祺渊并没有直接给祝飞鸾用,而是第一时间送去了北燕,给景修筠。
近日北燕大皇子扬言拿到了即位诏书,彻底打响了最后的皇位争夺战。
景修筠便趁机搜到了北燕关押那些身中秘药者的区域。
两位皇子彻底交火,公主嫌吵,索性从宫里搬出来了,现在整日地跟在景修筠身边。
景修筠拿到药方子也没避着她,直接打开看,公主看了一眼,高兴道:“你这位老乡真有一手,解药方子这么快就出来了?”
“这只是暂时定下的,还需要再确认。”
公主撇了撇嘴,“这么麻烦吗?”
景修筠指了指底下那些状态不一的男人,轻声道:“若解药错了,最后就有可能和他们一样。”
既然北燕拿这些人试药,那必然不可能只有怀孕这一件事,反复怀孕可能都不算最严重的。
公主哦了一声,声音听起来一丝活力也无,和她平日的跳脱性子完全不同。
景修筠本来想调侃她几句,还没开口就听公主用一种郑重的口吻道:“这里交给我吧,你先回去。”
“公主?”
公主背过身去,不自然道:“以为本公主傻吗,你根本就不是北燕人,这里毕竟是我北燕的封闭之所,岂能让你看见?”
“你快点走。”
景修筠只好先离开了。
公主平时说起父皇和皇兄们虽然一脸不屑,但到底是北燕人,看见他们作的这些孽心里也不好受。
和公主才认识了没几日,景修筠当然不会这么相信她,本来打算第二天再去,结果早晨一起来就看见门边的药方子。
景修筠面色冷肃地打开,发现这份药方子和摄政王寄过来的基本一致,只有一味药材的用量有些微的差别,很明显这就是真正的解药方子。
景修筠立刻跑出门去,却怎么也找不到公主的身影。
不过这会儿他也顾不上了,马上回身把这份药方快马加鞭送回摄政王府去。
祝飞鸾和兜兜沐浴完从浴殿出来,兜兜还没从刚才的游戏中回过神,小身子扭来扭去,没一会儿就露出一个圆润润的小肩膀。
现在可不比夏日,天气凉,祝飞鸾立刻给他拉回去了,父子俩一边互动一边往外走,进寝室后一眼就看见司祺渊站在里面。
空气中还有一股奇怪的苦味。
祝飞鸾闻了两下,奇怪道:“什么味道?”
司祺渊侧了侧身子,露出床头那碗黑乎乎的药汁,看清后,祝飞鸾感觉那股药味更加冲人了。
祝飞鸾傻乎乎问:“这是什么?”
司祺渊勾唇道:“陛下的安胎药。”
祝飞鸾:“……?”
不过紧接着他就想起了什么,他伸手指了指那晚药,激动到甚至有些结巴,“这,这是朕的解药?”
司祺渊弯腰把那碗药端起来,递给祝飞鸾,温声道:“正是,药方已经过多方确认,安全无虞。”
祝飞鸾当然相信他,但这味儿着实难闻,捏着鼻子都受不了,也不知道司祺渊离得这么近是怎么保持冷静的。
兜兜本来看见有吃的,还兴奋地凑上来看看,结果一凑近小眉头就皱了起来,然后他就无情地扭扭小身子,把屁.股对着这边。
“你看,兜兜都嫌弃。”
“陛下,越凉味越苦。”说完,司祺渊又把药碗递了递。
“……”
祝飞鸾只好接过来,忍着那股冲人的苦味抬起手,过会儿他又放下了,不是他不想喝,实在是喝不下去,生理性的不适。
“朕过会儿再喝行不行?”他可怜兮兮地看着司祺渊。
“可以。”
祝飞鸾还没来得及高兴,司祺渊就伸出一根手指,淡定道:“我数十下,你再不喝我就亲自喂你。”
数数法还是以前祝飞鸾自己用过的。
“……”
虽然不知道亲自喂是怎么喂,但祝飞鸾的直觉就是很危险,如果放在以前,他肯定拼命捏着鼻子,灌也要给自己灌进去,但今天他却不想这么干。
司祺渊已经开始数了,“一、二、……”
他数的并不快,显然给足了祝飞鸾机会,但祝飞鸾就是没动,捧着药碗的手十分坚定地离嘴巴一臂远。
十个数很快就数完了,那晚药依旧没动过,司祺渊默默叹了口气,只当祝飞鸾是真的排斥这股药味。
他刚想换个方式来哄,就听祝飞鸾理直气壮地抬起脸,“十个数数完了,你来喂吧。”
说完后他就微微张开了嘴巴,从司祺渊的角度,能清晰地看见里头粉嫩嫩的舌尖。
祝飞鸾似乎有些紧张,舌尖不自在地晃了两下。
司祺渊瞬间眼眸幽深到可怕的地步,他不信祝飞鸾不知道亲自喂是什么意思,那现在这个动作,岂不是明晃晃的邀请?
他勾唇一笑,管他是不是误会,机会都送到眼前了,他若是白白错过,那还算什么男人。
祝飞鸾第一次做这种近乎邀请的动作,其实心里非常忐忑,说不上紧张多还是期待多,但好在司祺渊并没有让他等多久,很快,眼前就落下一小片熟悉的阴影,再然后就是柔软的双唇和熟悉的气息。
一颗心迅速提了起来,掌心都开始出汗了。
祝飞鸾太过紧张,以至于压根就没意识到,司祺渊嘴巴里根本就没有药汁。
他迅速地被拖进了旖旎的漩涡里。
床上的胖兜兜正努力给自己穿小睡衣,没一会儿就把自己的小脑袋给捂住了,这时候身后两个爸爸突然没了声音,他想转回去看,却发现什么也看不见。
好在他也不是第一次自己穿衣服,所以也不喊爸爸,自己努力扭来扭去,也正好给了两个爸爸足够的缠绵时间。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小胖兜:爸爸们在做什么呀,兜兜看不见惹。
祝飞鸾:马上来。
司祺渊:兜兜你衣服穿反了,转一下。
一刻钟后。
小胖兜:(气喘吁吁)爸,爸爸,兜兜穿对了吗?
祝飞鸾:(用眼神谴责司祺渊,同时嘴唇又红又肿)
司祺渊:……穿对了。
小胖兜:耶!
祝飞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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