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戎可是从来都不怀疑自己儿子以后会和自己一样当一名光荣的军人的。
所以现在得知陆洲竟然没有报军校,陆戎简直恨不得把陆洲揪过来好好教训一顿。
然而此刻的陆洲还和赵穗穗他们在港城玩得正开心,他就是想教训都找不到人。
越想越气,陆洲干脆给陆奶奶打了个电话。
“妈,你知道吗,陆洲那臭小子竟然报了京大!”
“哦,这个啊,小洲早就和我说了啊。”陆奶奶丝毫没有意外,说完语气又有些危险地问,“你不会现在才知道吧?”
陆戎背后一凉:“......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那臭小子竟然不报军校,报军校多好啊,以后还能像我一样——”
陆戎还没说完,就被陆奶奶不耐烦地打断了:“你可给我住嘴吧!我看小洲选的就很好,没必要一定要当军人,免得我成天提心吊胆的。再说,来京大多好啊,离我和你爸也近!”
“可是......”陆戎还是想挣扎两句。
“可是什么可是?我和你说,你可不准为难我孙子,不然有你好看的!”陆奶奶威胁了一句,接着说,“行了,没什么事就不说了,我忙着呢!”
“嘟嘟嘟——”陆奶奶挂断了电话。
陆戎握着听筒,感觉更气了。
等到赵穗穗他们旅游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学快开学的时候了。
他们出去这一趟回来时也没空着手,大包小包地带了许多特产和礼物,家属院里认识的小伙伴们人手一份。
冯荷、赵浩阳和陆戎三人就更不用说了,带回来的礼物那都是三小孩精挑细选的。
冯荷和赵浩阳拿到礼物都很开心,唯有陆戎有些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赵穗穗看到了,小声地问她爸:“爸爸,陆伯伯怎么了啊?”
赵浩阳忍住笑,说:“没什么。”
陆洲和赵景程在家属院里并没呆上几天,就要准备收拾东西去大学报到了。
这时候上大学家长都不兴送,都是大学生们自己背着一身行囊踏上去学校的路。
陆洲还好,就在京市,不用多担心。
就是赵景程去的军校所在的城市他从来没去过,冯荷有些担心想着要不要去送送赵景程,但赵浩阳却拦住了她,说是要锻炼锻炼他,冯荷便也只好作罢。
赵景程和陆洲是同一天出发,他们从这里去各自的学校刚好顺一段路。
这天,赵穗穗一家人连带着陆戎一起去火车站送他们。
其实他们暑假才刚刚出去玩了一趟,坐车时哪些该注意的他们都知道,但冯荷还是忍不住不断地叮嘱他们。
而对于赵穗穗来说,这会儿到了火车站,她才真的意识到这两人是真的要离开了,顿时忍不住眼泪汪汪的。
“你哭什么?我们放假很快就回来了!”赵景程见不得自己妹妹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赵穗穗用手抹了抹红红的眼睛,点头说:“你们记得给我写信啊,还有,回来的时候记得给我带好吃的!”
赵景程、陆洲:“......”后面那句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吧!
陆戎也意思意思地上前和两孩子说了几句话。
到底是自己儿子,陆戎这时见到陆洲真的要走了,心里还是有几分不舍的。
不过等他又扭头看向赵景程,想到他即将要去的地方......
陆戎捂住自己的胸口,嫉妒!
列车员已经在催促着还没上车的乘客赶紧上车。
赵景程和陆洲也拿着自己的东西上了车厢里,放下东西后,两人又凑到车窗前朝外面的几人挥手道别。
火车鸣笛声响彻天空,一节节车厢也缓缓朝前移动。
赵景程靠在车窗旁看着越来越远的家人们,终于忍不住问了旁边的陆洲一句:“喂,你刚刚有没有感觉你爸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
陆洲想了想,赞同一般地点了点头。
又想到陆戎这几天在家里总是瞧他不顺眼的样子,下了一个结论:“他最近可能是更年期了。”
这个时候的电话还没有普及,赵穗穗和陆洲、赵景程三人之间的联系也只能靠写信。
不过这时候信件的速度慢,再加上赵穗穗也高三忙了起来,他们还真没能经常联系。
赵穗穗一开始对于家里竟然只有她一个孩子了的情况很不适应,但就这么呆了一段日子后,也渐渐习惯了起来。
很快,一个学期就过去了,寒假来临。
今年他们一家是要回京市过年的,所以冯荷早就和赵景程两人讲了,让他们放假后直接去京市。
而他们自己的话,因为赵浩阳的工作原因,他们得等到快过年的那几天才出发。
赵穗穗本以为寒假就能见到自家哥哥和陆洲哥哥了,没想到还得在松南这边呆那么多天,顿时觉得无趣极了。
她其实想自己一个人坐火车回去的,但现在治安越来越不好,抢劫、小偷小摸这类的犯罪事件时有发生,冯荷和赵浩阳不用想也知道根本就不会同意的。
赵穗穗期末考完之后,还在市里这边的家里呆了几天。
因为冯荷她们大学还有一些改卷的工作,赵穗穗得等她妈妈完成学校的工作后,再和她一起回家属院。
而另一边,松南火车站里一列绿皮火车缓缓停下,紧接着从一节车厢里跳下两个少年。
两人的穿着并不出挑,但身形高大,肩背挺拔,长相也十分出挑,一下子就引起了车站里不少行人的注意。
这两人正是赵景程和陆洲。
半个月前,赵景程难得联系了一次陆洲,问他寒假要不要回松南,收到对方的同意后,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出。
“等会儿我们悄悄地进去,吓穗穗一大跳!”赵景程有些兴奋地说着。
陆洲也难得没反驳他。
走进这阔别了半年的小巷,两人心里都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
等看到自己小院时,赵景程对陆洲使了个眼色,陆洲秒懂,配合他站到门边。
赵景程手伸到门上,正准备推开时,门却突然从里面被拉开了。
赵景程一慌,难道赵穗穗这么敏锐,竟然知道他们在门外?
但显然,他们猜错了。
门后站着的并不是赵穗穗,而是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孩,这男孩看着还有点眼熟,好像之前也来过家里,叫什么方研好像!
方研见到门外站着的赵景程和陆洲也被吓了一跳,因为他比陆洲两人要矮一个头,所以他抚了抚眼镜,看起来有些紧张地说:“两、两位哥哥好!”
赵景程、陆洲:“???”
“谁是你哥哥啊!你可别乱叫!”赵景程大叫,又想起正事,“还有,你怎么会在我家?”
“那个,我是来找赵穗穗的。”方研更紧张了。
门口的动静引起了赵穗穗的注意,她小跑着跑出来,看着赵景程和陆洲,有些不敢置信地叫了一声:“哥哥、陆洲哥哥,你们竟然回来了!”
说完她就要朝两人跑过来。
只不过刚要靠近,就被赵景程做了个手势拦下:“你先给我说说他是怎么回事?”
“啊?我同学啊!他来找我借资料!”赵穗穗奇怪道。
方研有些脸红地看了赵穗穗一眼,飞快地说:“赵同学,那我就先回去了!”
“慢走啊!”赵穗穗笑眯眯地说。
方研见状更脸红了,看了她一眼飞快地跑了,但跑起来有些同手同脚的,背影看上去怪异极了。
赵景程深吸一口气,被赵穗穗拉近了院子里。
“我就知道,你们肯定是因为想我了,所以才回来的!”赵穗穗高兴地说道。
“你别自作多情了,谁想你了,我这是——”赵景程看到朝他跑过来的阿黄,用力揉了揉它的狗头,“我这是想阿黄了!”
赵穗穗看向口是心非的哥哥撇了撇嘴,转而看向陆洲。
“陆洲哥哥,我说的对吧?”赵穗穗跳到他面前问。
陆洲眼睛被迫和她对上,但很快又移开,往后退了一步,应了一声:“哦。”
赵穗穗:“......”
怎么回事,这一个两个的!
算了算了,赵穗穗把视线移到他们手里拿着的东西上。
赵景程很快察觉到了赵穗穗灼灼的目光,一脸淡定地把陆洲手上拿着的东西也抢走,然后抬头望天。
陆洲被抢后,有些无奈地朝赵穗穗耸了耸肩。
赵穗穗急了,走过去,摇了摇他的手,殷勤地说:“哥哥,你提着累不累啊,要不要我帮你拿进去啊?”
“哦,不累,不用。”赵景程冷漠道。
“喂,差不多得了啊!”陆洲踢了他一脚。
他觉得有些无语,也不知道是谁,巴巴地搜罗了好些吃的,结果一见面又快吵起来。
“姓陆的,赵穗穗是我妹妹好不好!”赵景程有些不爽,但还是把包递过去,念叨着,“给你给你!”
其实他也就是装装样子。
赵穗穗不计前嫌高兴地接过去。
包很沉,她差点没拿住,一看就知道里面装了不少东西。
赵穗穗迫不及待地把东西抱了进去。
赵景程却越想越气,用手捏了捏指关节,对陆洲说:“咱们这才离开半年吧,就有人胆子大了敢上门了!我刚刚一看那小子的表情,就知道他心思不纯!”
陆洲沉思了一下,并没有搭话,反而走进了屋内。
赵穗穗正美滋滋地清点着包里的东西,陆洲走过去,装作不经意地说:“我等下去看看白爷爷,你要一起去吗?在学校那边吃到了几个还不错的菜,我去和他讨论一下做法。”
一听这个,赵穗穗眼睛一亮,疯狂点头:“去去去!”
赵景程还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并没有听到屋内两人的说话。
他想,他得想个办法,绝对不能在自己不在的时候,让妹妹这颗单纯的小白菜被猪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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