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文学 > 穿越快穿 > 再婚[七零] > 第166章 第 166 章
    潘良这次回来,和上次已经时隔了几年,心境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他两年前,从南岭农场离开后,去调查了一些往事,要不然早就回来了。


    崔家,


    “妈,吃药了。”


    崔婉仪一手拿着药,一手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水,朝坐在沙发上,修剪花枝的潘乌雪走了过来。


    “妈,这些花,待会再剪吧……”


    崔长亭下班回来的时候,就见地上是水和玻璃片,婉仪的手被热水烫的通红通红的。


    甚至都起了水泡。


    而他妻子潘乌雪,正淡定的插着花。


    看到这一幕,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她又发脾气,为难闺女了。


    “爸……”


    崔婉仪像是才看到崔长亭似的,连忙把烫伤的手背在了身后。


    “我妈下午忘记吃药了,刚刚都怪我水杯没有端稳,我这就去拿扫把。”


    “你先处理一下手上的伤,我来弄。”


    崔长亭放下手中的公文包,去拿扫把,把地板上的玻璃渣给扫走了。


    不肯去抹药的崔婉仪拿来了拖把,


    “爸,我手没事,过两天就好了,妈还没吃药,我再去给她倒一杯水。”


    把地上的水迹拖干净的崔婉仪,转身又回了厨房。


    崔长亭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对这个闺女,忍不住更加的心疼和愧疚了。


    他在潘乌雪的身边坐下,看着她自顾自的插着花,姣好的面容,就像很多年前一样,他忍不住走了一会神,


    “乌雪,婉仪是咱女儿,你别总是为难她。”


    崔长亭替崔婉仪说着话,面对潘乌雪的时候,他的声音很低,也很温和,有种低三下四的感觉。


    潘乌雪插花的动作,猛地一滞,然后拿着桌子上的百合花,啪啪啪的朝旁边的崔长亭的脸砸了过去。


    “妈,你这是干什么?”


    倒了一杯温水的崔婉仪,见她妈在打她爸,急匆匆的跑过来拦。


    “我没事,我没事……”


    崔长亭拨开了脸上的花,神色有种说不出的狼狈。


    要是在二楼,她想怎么打他都行,可这当着女儿的面,崔长亭脸上有些不自然。


    “哼。”


    潘乌雪把手中的残花,扔在了崔长亭的脸上,也不插花了,要上楼。


    从崔婉仪身边过去的时候,连看她一眼都没看,拿她当不存在的人。


    “婉仪,我先上去看看,你把水给我吧。”


    崔长亭知道,乌雪不认可婉仪这个女儿,所以刚刚才那样的生气。


    可他们的女儿家玉已经找不到了,这些年陪在他们身边的是婉仪。


    婉仪才是他们的女儿……他接过水杯的时候,目光在这个女儿的手面上的烫伤那,停留了几秒,然后想了想,


    “你这几天,收拾下行李,我准备送你出国了。”


    乌雪脾气差,婉仪从小到大受了她不少的委屈。


    可她从没有抱怨过,反而还尽心尽力的照顾乌雪。


    这个女儿太懂事了,把她送出国,在那先上几年学,然后再接手他岳父在那边的生意。


    这里面有对这个闺女的补偿,也有对她的疼爱。


    在他心里,她就是接手潘家生意最合适的那个人,她能力也出众,肯定不会让他失望的。


    之前他还在他亲侄子养民和她之间,犹豫过,可从上次谈话后,他心里就偏向了她这边。


    “爸,我不想去……”


    崔长亭不给崔婉仪拒绝的余地,直接上楼去了。


    见他走了,崔婉仪转过了身,眼中对出国的抗拒渐渐淡了下去。


    她看了一眼手上的烫伤,又看了一眼二楼,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笑。


    二楼房间内,


    “乌雪,你别这样,家玉已经找不回来了,咱有婉仪这个闺女,不好吗?”


    崔长亭劝着潘乌雪。


    “婉仪就是咱的家玉,你就当那个孩子,生下来就死了。”


    当年,他们在海城那边的医院生的孩子,孩子被偷后,不是没有找,找了,可是没有找到。


    乌雪受不了这个打击,就是在那个时候,神经失常了。


    说来也巧,他在下班的路上,碰到了一个别人遗弃的女婴,想着乌雪因为想孩子想的病了。


    就把这个女婴抱回了家,骗乌雪说,这是他们找回来的女儿。


    乌雪见女儿找回来了,很高兴,病也快好了,整天抱着这个孩子不撒手。


    可突然有一天,乌雪再也不抱她了,对她冷漠的很。


    他知道,她发现她不是那个孩子了。


    那个孩子生下来,胸口带着一颗红痣,这个孩子没有。


    后面,乌雪整天抱着一个枕头,冲枕头喊家玉,病的也越发严重。


    “她不是,她不是,崔长亭,你别想再骗我。”


    潘乌雪变得很激动,瞪着崔长亭,再然后安静了下来,


    “我的家玉会回来的,会回来的,谁都不能替代她,我的女儿,我的家玉……家玉……”


    “咱的家玉会回来的,来,把药吃了。”


    崔长亭跟着她来到了窗户边,哄着她吃药。


    都二十多年了,那个孩子还怎么可能回来,崔长亭很早就当她已经死了。


    潘乌雪不搭理他,而是呆呆的看着大门口。


    那里有一个人,一个很熟悉的人。


    “二姐!”


    站在门口的潘良,看到了窗户边的二姐,冲她招了招手。


    “潘良?”还活着?


    崔长亭认出了自己的小舅子,因为除了他,不会有人喊他妻子为二姐。


    下楼见到潘良,比在楼上看的更清楚,这是面对面的。


    他变化很大,老了很多,和当年的他简直判若两人,还记得当年第一次见他的时候。


    这个小舅子,穿着一身西装,脚上是擦的噌亮的牛津皮鞋,刚留洋回来,浑身透着洋派味。


    整个人用意气风发四个字形容也不为过,在西餐厅吃着牛排,和他们侃侃而谈国外的见闻。


    可此时,他穿着朴素的中山服,脚上是布鞋,头发凌乱,像是几个月没有理过头发似的,胡茬也长了出来。


    黑了,也瘦了,身上当年的那种锋芒,全都被磨平了,在他身上能看到那种经历了很多事后的沧桑和沉稳。


    他都有点不敢认他。


    “姐夫。”


    “潘良,真是你啊……?”


    崔长亭神色很激动。


    他这个小舅子之前是去了海城,后面听说被下放了,可他不知道被下放到了哪里。


    他也没往这边写过信,都多少年了,少数也有十一二年了。


    他都以为他死在了被下放的地方。


    站在崔长亭身后的崔婉仪,打量着这个突然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小舅舅,脸上的神色有些牵强的慌。


    他不是死了吗?


    她对这个小舅舅没多大的印象,不过家里有他的照片,他和照片上挺像的,能看出来他就是他。


    “姐夫,这些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


    潘良进了家门,和姐夫崔长亭寒暄着,目光找着他的姐姐。


    “这些年,你去哪了,我听说你被下放了,这十几年,怎么不联系家里,我和你二姐都很挂念你。”


    “舅舅。”


    崔婉仪喊了人。


    “这就是婉仪,你还记不记得了,我和你二姐的闺女。”


    潘良离家这么些年,当时走的时候,婉仪还是个小姑娘,现在肯定认不出来了。


    “我记得,都长这么大了。”


    潘良冲崔婉仪笑着点了点头,可态度里,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疏离。


    崔婉仪明显也感觉到了,但没有多想,毕竟这么多年不见了,生疏是肯定的。


    “舅舅,您喝茶。”


    崔婉仪手脚麻利的泡了一杯带茶叶的水出来了。


    潘良接了过来,环视了一圈,


    “王妈没在家吗?”


    王妈是潘家人,潘乌雪都是她给带大的,因为无儿无女,后面就一直以亲戚的名义,留在小楼这照顾潘乌雪。


    对于王妈来说,潘乌雪不仅是小姐,更是女儿。


    这些年,潘良私下里,一直和王妈有着联系。


    上次他从农场回来看望二姐的时候,王妈还在家里。


    因为那个时候,崔长亭出差去了,崔婉仪在北岭,家里只有王妈和潘乌雪。


    所以崔长亭和崔婉仪,对潘良回来的事,还一无所知。


    “王妈……王妈身体不好,前两年她侄子把她接走了。”


    崔长亭看了一眼女儿崔婉仪,然后对小舅子潘良说。


    潘良把这些都看在眼里,没有声张,王妈是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她没啥亲戚,只有一个远方表侄。


    她是不会主动跟他走的,因为放不下他二姐,并且王妈早就把这当成家了,除非是有人赶她走。


    “二姐。”


    潘良见他二姐下来了,连忙放下手中的水杯,快步走了过去。


    潘乌雪怔怔的看着他,看了好一会,潘良也不说话,任由她看。


    他二姐的病,时好时不好的,有时候能认人,上次他过来,二姐躲在王妈的身后,说不认识他。


    潘良都没打算他二姐能认出他,可下一秒,他的手被人拉了起来。


    潘良眼睛一热,然后紧紧的握住了他二姐的手。


    “潘良,你怎么变成了这样,成老头了。”


    潘乌雪歪着头,瞅着她兄弟,脸上带着疑惑。


    “你的手怎么变得这么粗,还这么硬,你去哪了,怎么好久不来看我了?”


    潘良常年劳作,手上的茧子厚的很,虽然已经离开农场两年了,可手还是很糙。


    “二姐……是我……工作太忙了。”


    潘良声音有些哽咽。


    “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你别难过。”


    手足无措的潘乌雪,见他这样,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二姐,我没事,我只是看到你,太高兴了。”


    潘良自小就和这个二姐关系特别好,他们没有娘,他们的爹又整天忙着做生意。


    小的时候,都是他二姐带着他。


    回到房间的崔婉仪,从床底下拉出了一个皮箱,皮箱里装的都是叠好的衣裳。


    这下,她那个小舅舅回来了,她出国的事泡汤了。


    她把箱子里的衣服,又一件一件的放回了柜子里。


    既然他没死,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她们都以为他死了。


    出不了国,那就意味着她外公在海外的生意,和她没关系了……崔婉仪心中说不出的失落。


    手上的烫伤,现在还火辣辣的疼哪,白烫了。


    屋里的她,把手上的水泡,眼也不眨的给掐破了,很疼,不过她喜欢疼,疼能让她变得清醒。


    她快速的把那股子不甘心压抑在了心底,又照了照镜子,嘴角扯出一抹温婉的笑,这才重新出去。


    回到客厅的她,静静的听着他们叙旧,也不插嘴,脸上的神色,恰到好处。


    任谁看到,都能看出,她是一个好女儿,好外甥女。


    在听到她这个小舅舅潘良这些年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的时候,她放在腿上的手,忍不住收紧了一下。


    潘良只在崔家待了一天,见他二姐好好的,就从崔家离开了。


    他这次过来,是要带他二姐出国治病,在这之前,他要把王妈接回来,并且还要办一件大事。


    ……


    北方的一个小山村里,


    “表姑,你再把这半袋苞谷给磨了。”


    一个头上扎着烂毛巾,穿着脱线毛衣的汉子,从窑洞里走了出来,手上拎着半袋子苞谷。


    院子里的王妈,身上穿着打着都是补丁的衣裳,正在费劲的推着石磨,身边放着一袋已经磨好的地瓜粉了。


    她抬起酸痛的不行的胳膊,擦了擦脸上的汗,看着侄子又拿过来半袋苞谷,


    “春娃,姑能不能歇一会,再磨啊?”


    她累的实在受不了了。


    上午的时候,给他们洗了家里的被褥,衣裳,中午饭还没来得及吃,脚边就扔过来三袋子地瓜干,让她给磨成粉。


    “姑,你想歇就歇,剩下的明天磨也成……”


    “咳……”


    这个叫春娃的汉子话还没说完,窑洞里就响起了咳嗽声。


    听到媳妇的咳嗽声,春娃把剩下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侄子怕他媳妇,这个家是她侄媳妇当家,王妈见窑洞里的她不乐意了,只好不再说话,继续推起了磨。


    肚子也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


    春娃瞅了瞅他表姑,想让他表姑去吃饭,可又怕他媳妇找他的茬,到时候闹起来,他表姑该不好受了。


    晚上的时候,晚饭只吃了一个窝窝头的王妈,躺在炕上,听着东屋她侄子侄媳妇因为她而争吵。


    他们的声音虽然压的低,可她又不耳聋,怎么可能会听不见。


    “俺对她还不够好?不就是白天的时候,让她干了点活,她既然住到了咱家里,难道啥也不让她干,供着她?


    你去外面打听打听,谁家的媳妇,能做到俺这个份上,俺都让你这个表姑住到家里来了,你还想让俺咋样?”


    “翠翠,你别不知道好歹,俺表姑又不是在这白住,白吃。


    她没给你钱吗?俺表姑身上的钱,这两年都被你给搜刮走了。


    干活就干活,可哪有你那样使唤人的,平时地里的活都是俺表姑干,你这一两年,下过几次地。


    家里的衣裳也让她给洗……今个你过分了。”


    王春在炕上,压低了嗓门,数落着自己的婆娘何翠翠,今个不该让他表姑做这么多的活,中午还不让人吃饭。


    这拿他表姑,当牲口使唤哪?即使是牲口,一天也管三顿的草料啊,合着,他表姑连牲口都不如。


    “俺哪过分了,谁不让她吃饭了,俺有说不让她吃饭吗,是她自个不吃的,咋怪到俺头上。


    还有那个钱的事,她只有你这一个侄子,往后要靠你给她养老嘞,既然给她养老,那她要那些钱干啥?


    俺要过来,这是替她保管……你傻啊,这些钱,反正最后不都是咱的吗。


    俺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你,为了咱俩儿子,为了咱这个家。”


    何翠翠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声音压的更低了。


    既然靠他们两口子给她养老,那她的钱就是他们的,当初就应该全都给她,省的她一次一次的朝她要了。


    就像挤羊奶似的,挤一点出一点,不挤就不出。


    挤了这一两年,可算是把她身上的钱给挤完了,但何翠翠并不满足。


    她掀开了自己的被窝,不顾自个男人的冷脸,硬是挤进了他的被窝里,然后贴着他的耳朵小声问,


    “你说,恁这个表姑,给那样的人家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妈子,攒了半辈子的钱,就那点吗?”


    何翠翠家现在住的这个新窑,就是用王妈的钱给箍的。


    箍完窑剩下的钱,也不少,他们一家靠着这些钱,生活变好了。


    就连他们的俩儿子都有钱去上学了。


    要知道,王妈没来之前,他们家可是这一片出了名的穷。


    一家四口,住的窑洞,都快塌了,村子里的人,劝过他们好几次,让他们搬出来,可咋搬啊,搬出去住哪了?


    他们连箍窑洞的钱都没有。


    家里一年到头,沾不了几次荤腥,王春脚上的布鞋,穿的破的不成样子了,还在脚上趿拉着哪。


    俩个儿子,都多大了,没钱上学。


    其实他们家的日子,不该这样难,只因为何翠翠的娘常年躺在炕上。


    家里靠养鸡养猪挣的那点钱,都被她贴补娘家,给她娘买药吃了。


    “你说这话啥意思,俺表姑的钱不都被你得去了?


    要不是俺表姑,你娘能吃的起那样的好药吗?”


    王春生着闷气,他媳妇把他表姑的棺材钱都要出来了,还不知足,并且,对他表姑还不好。


    “你别俺娘俺娘的,俺娘是谁啊,那是你丈母娘,你是她女婿,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


    她就俺这一个闺女,俺不管她谁管她,她把俺养这么大,没享过俺的啥福,俺给她买了两幅好药,你心里就不舒坦了。


    亏俺还给你生了俩儿子哪,你看待俺娘,不像看待恁娘那样,你把俺娘当外人。”


    何翠翠就知道他见不得她给她娘花钱买药,她掀开被子,回到了自己的被窝里。


    王春见她生气了,也不说软话哄她。


    他翻了一个身,背对着她,她还好意思生气?明明该他生气才对。


    他要是真拿她娘当外人,那结婚这些年,就不会把家里的钱给她,让她当家。


    在她拿家里的钱给她娘买药的时候,就不会当哑巴,还一当这么多年。


    西屋炕上的王妈,一直都在睁着眼,脸上都是泪。


    她只敢在夜里哭,夜里哭没有人看见。


    她想回泸城,回到小姐身边去,那才是她的家,这不是。


    她想她了……王妈捂着嘴,不敢发出声音,眼泪啪啪啪的掉着。


    在这总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她做梦都想回去。


    第二天一早,王妈做好了饭,叫他们起床吃饭。


    “姑,你看总是让你做饭,俺都不好意思了。”


    何翠翠坐在桌子上吃饭,嘴里说着不好意思,可实际上却好意思的很。


    她看着桌子上,这讲究的摆盘,就拿每天早上要吃的玉米饼子来说吧,一个个都差不多一样大,沿着盘子,摆了一圈,像朵花似的。


    还有咸菜,切的细细的,也规矩的摆好。


    每天早上给她两个儿子煎的那俩荷包蛋,圆溜溜,黄澄澄的。


    还都用盘子盛。


    在乡下哪有经常用盘子的,平常都是用碗,用盆,只有过年家里来客人了,才会用盘子。


    年一过去,盘子就要收起来,留到下一个年底用。


    用盘子总显得太隆重,太讲究了。


    “咱家没有这样讲究,要是让旁人知道咱家这样,恐怕该招笑话了。”


    “我记下了,以后不这样做了。”


    王妈讲究了几十年,这种习惯已经刻进了她的骨子里。


    可人在屋檐下,对方让你干啥,你就要干啥。


    “没事,你还这样做吧,用盘子盛饭,有种城里人吃饭嘞感觉。”


    “说啥话的都是你。”


    王春瞪了一眼他媳妇,何翠翠也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王妈好不容易熬过了早饭,她就喝了两口苞米糊糊,拿着锄头要出门去庄稼地里干活的时候。


    何翠翠拿着一块碎花布兜子过来了,


    “姑,俺给你拿了俩玉米饼子,你再带上一壶水,中午省的往家里跑了,怪远的。


    里面我还给你夹了咸菜丝。


    你每天都要从地里走回来,累的不行,回来还要做饭,王春不知道心疼你,俺这个做侄媳妇的心疼你。”


    “还是你想的周到,那中午我就不回来了。”


    王妈接过那个布包,没有带水,拿着锄头就这样上地去了。


    她前脚刚走,何翠翠就把家里的大门,从里面给关上了。


    然后去鸡圈里,抓鸡,杀鸡,炖鸡,正好今个星期天,学校里放假,她俩儿子不用去上学。


    她要好好给她们一家人补补身子。


    这个表姑住在这就有一点不好,就是家里要吃点啥好东西,要趁着她不在家躲着吃,不能光明正大的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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