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2章
那浓眉大眼的警察在见到可怜巴巴的黄雅琴时, 立马就走了过去,将她护在了身后,一脸严肃地看着面前的四个大人, “刚才你们说的什么退钱什么冥婚, 立马一五一十地全都给我说清楚。”
黄母看到这个眼熟的警察就头疼,心虚地拿手自己的面前扇了扇, 做出一副你听差了的样子, “没有, 那我们哪有说这些,刚才就是发生了点小口角。”
“亲——哦不, 你们说是不是?”
黄母刚想说亲家母,但是转头觉得不对, 又想喊赵母的名字,可才发现,她根本就不知道赵母叫什么。
对方似乎从没有跟她提过自己的名字,也就干脆略过。
“就是就是, 没什么事情,就是点小口角。”
大家自然统一口径,赵父也是觉得倒霉, 怎么刚巧吵架的时候就有警察路过呢?
不过对方穿的不是警服,赵父倒是有些怀疑他的身份, 甚至琢磨着会不会是黄家人故意联合外人想要诈他们。
于是便要求查看对方的证件。
张正伟当然不介意,从兜里掏出证件在赵父的面前晃了一下,又收了回去。
“我的身份自然是真的, 不信你可以问一下黄雅琴的妈妈, 我们在学校见过的。”
没错, 张正伟就是之前黄雅琴去学校求助老师, 老师报警后赶过来解决纠纷的警察。
当时黄雅琴也是提到了冥婚,但是不管是老师还是他都觉得有些离谱,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冥婚这样的存在。
黄父黄母那时也口口声声表示没这回事,他们只是为了儿子念高中要搬家,所以要女儿转校,他女儿不乐意才会编出这样的谎话。
张正伟当时不大信这两夫妻所说的话,可是黄雅琴除了冥婚二字,根本就没有其他证据能够证明她自己说的是真的,所以张正伟这边就没办法帮上忙。
黄雅琴被她爸妈带走后,张正伟从她老师的嘴中得知黄雅琴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从不撒谎,她爸妈对她也不好,重男轻女,只在乎她那个弟弟,就连她上高中也是拼了自己的老命获得了学校奖学金,再加上学校老师时不时登门拜访才给上的。
所以老师也很担心她爸妈是不是真的愚昧无知到要将黄雅琴配冥婚。
因此,张正伟虽然明面上没有证据无法调查,但是私底下一直都有关注这个事情,并且也时刻注意着黄雅琴的情况。
今天过来就是上门突访。
没想到还真的被他抓到了。
赵父赵母矢口否认冥婚的事情,赵父本想一笔略过这事,但是赵母却不甘心,说是他们家借了5万块钱给黄家,黄家人死不承认要赖账。
听赵母这么一说,赵父只觉得眼前一黑,这个蠢女人,是觉得自己的麻烦还不够大吗?
黄家人自然是不承认,反而是在那儿跳脚,根本就没这回事,是他们自己借了别人5万块钱收不回来了,就赖在了他们两个老实人头上。
三个人又开始扯皮谩骂,听的赵父额头青筋直跳。
张正伟是一个字都没信,他的身后,黄雅婷的心跳的极快,小心地伸手碰了碰张正伟的胳膊,然后小声道,“警察叔叔,冥婚是真的,那个男人的牌位就在我家的茶几上,拿丝巾包着。”
张正伟的眼睛瞬间就看向了茶几,因为刚才发生争执推搡,怕自己儿子的牌位被弄坏,所以赵母又重新用丝巾包好放到了一旁的茶几上。
赵父在见到张正伟的目光落到茶几上的时候,心里立马咯噔了一下,赶紧伸手要去拿,可惜迟了一步,被张正伟率先拿到手。
他二话不说就扯开丝巾,瞧见了这个裂开的牌位,还有上面腥臭的血液,他的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
“快把我儿子的牌位还给我。”
赵母一见张正伟居然碰她儿子的牌位,立马就急了,冲上去就要夺回来。
张正伟怎么可能会让她得逞,二话不说就避开,一个擒拿手将她压下,随后立刻打电话到局里请求支援。
打完电话后,他眼神锐利地扫向不安的众人,质问道:“这牌位是怎么回事?这牌位上的血又是怎么回事?”
赵父也急了,他在一家国有企业位置坐得挺高的,这要是被传出去他因为冥婚进了局子,那出来之后脸还要不要了?工作还能不能保住了?
于是他赶紧上前,明里暗里表示只要他不管这件事,肯定会给他满意的封口费。
张正伟这个人的性格脾气就跟他的名字一模一样,伟岸光正。
他就是为了一心服务人民,报效国家才会成为警察。
所以赵父的这一行为非但没能让他躲过一劫,反而是让张正伟又多了一条逮捕他的罪名——贿赂警方。
四个人被押进警车的时候,赵母真的简直要疯了。
她从没有这么丢脸过,周边的人都还对着她指指点点。
黄雅琴是跟张正伟坐在另一辆警车,张正伟面对她时的态度非常的温和,完全没有刚才的严肃可怕。
“黄雅琴,你跟叔叔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叔叔是警察,肯定会保护你的。”
“这次你爸妈不在,你可以把所有的都告诉我。”
黄雅琴看着前面的那辆警车,眼睛有光,就如同夏日黑夜中的火把,突然亮起,照亮了整个世界。
“警察叔叔,我已经成年了,如果我爸妈做错事情判了刑,那我能够一个人单独生活吗?”
张正伟点点头,“理论上是可以的。”
“那冥婚犯法吗?”
张正伟沉默了一下,“事实上,在我们国家,冥婚并不属于违法行为,只是一种封建陋习。但是如果配冥婚的时候,偷盗他人尸体或者是以这个名义进行诈骗的话,就能判刑。也就是说,冥婚本质无法判刑,但是围绕着它做的一些事情,就容易触犯法律。”
听到这里,黄雅琴眼睛的光立马就黯淡了下去。
张正伟虽然没能知道来龙去脉,但是光看现在这个情况,他大致就能推算出来,“你妈是不是把你配给了那家人的儿子?”
黄雅琴痛苦地点点头,“对的没错。还逼我辍学,我不同意就打我。他们拿了这家人5万块钱,就跟卖女儿一样。”
说到这个,黄雅琴忽然猛地抬头,“就算活人配冥婚不犯法,但是我家里这样算不算卖女儿?这样也是违法的,对不对?”
“对的没错。婚姻法规定结婚应当是男女双方完全自愿,禁止任何一方对另一方加以强迫,禁止任何组织或者个人加以干涉。1
而且你还是高中生,这个性质就更恶劣。”
黄雅琴的心这才慢慢地安定了下来,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诉了张正伟。
包括自己的身体在配了冥婚总是觉得冷冰冰的。
但是对于这个,张正伟却并没有怎么相信,他更加觉得可能是因为对方父母暴打她之后,身体虚弱,才会产生这样的幻觉。
不过也因为这样,张正伟越发地怜惜她,而黄父黄母这更是虐待。
出生在这样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好不容易靠自己的努力上了高中,最后还要被爸妈用5万块钱配了冥婚,人生的苦难就好像可着她一个人磋磨一样。
他拍拍张雅琴的肩膀跟她保证,自己一定会让她爸妈受到惩罚。
到了警局,面对警方的审讯,完全没有这方面经验的黄父黄母早就吓得半死,嘴巴一秃噜,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他们说得比黄雅琴的要更加详细,当张正伟听到是赵母拿着八字上门拿5万块钱来买断黄雅琴的未来,而黄母一口答应的时候,他差点将自己手中的笔掰断。
让自己的亲生女儿,一个活生生的人,跟一个死去的男人配冥婚,他们当父母的没一点不舍,反而还夹道欢迎,真的是畜牲不如。
至于问对方是怎么知道黄雅琴的八字时,两人俱是摇头表示他们也不知道,就是突然有一天找上门来了。
两夫妻嘴中问不到更多之后,张正伟便开始审讯赵父赵母。
赵父嘴巴比较硬,即便黄父黄母已经交代了,但他还是死不承认,说这是诬陷。
而牌位上的血,张正伟叫人验过,居然是冥婚的男主角赵毅的。
但是根据他们查到的资料,赵毅几天前就因为出了车祸当场死亡。
人也已经烧了。
那这牌位上的血,难道是他死后被两夫妻收集起来洒上去的吗?
一想到这个,张正伟也觉得寒毛直竖。
在牌位上做出这种举动,怎么看怎么叫人觉得阴森古怪。
再联合黄雅琴跟他所说的,自己总是感觉身体冷冰冰,好像有人趴在她耳后吹气,又说赵父赵母这次上门就是为了质问她赵毅的鬼魂哪里去了后,就连本身对这些全然不信的张正伟都有些毛骨悚然起来。
不过,这刚好也给了张正伟一个突破口,用赵毅的鬼魂来撬开赵母的嘴。
赵母可比赵父好对付多了。
果不其然,没多久,赵母就被突破了心理防线,一老一实地说起了冥婚的这个事情。
她儿子出车祸之后,她一直以泪洗面,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直到有一天她突然遇到了一个大师,那大师算出她中年丧子,又说她儿子还在阳间飘荡,居无定所,很是可怜。
赵母当时就心疼了,二话不说就拿钱给了大师,希望大师能把她的儿子找回来。
结果大师刚一做完法,她就真的见到她儿子了。
这可把赵母高兴坏了,可毕竟人鬼殊途,而且鬼魂也不能长久停留在阳间,于是她便又急急忙忙地请大师帮忙。
大师便告诉她,可以配冥婚,以活人为祭,跟她儿子结成两性婚姻,再加上他做法,就能让她儿子吸收那活人的生气,在世间行走,存留的更久。
如果不用这个方法,她儿子很快就会烟消云散。
恰巧这个时候,她儿子也心心念念着想要一个媳妇。
于是赵母二话不说就点头答应了。
“用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换你儿子久留人间,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你居然也做得出来?而且你居然也相信?”
张正伟听了赵母的供述,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因为过于震惊,以至于他的面部表情都微微有些扭曲。
“那个所谓的大师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可是念过大学的人。”
以赵母的年纪,在那个年代念过大学,那都是非常值得尊敬的知识分子啊,含金量极高。
但是,赵母的所作所为却愣是没能让张正伟看出她哪里值得人尊敬。
在一旁做着笔录的女警也控制不住自己愤怒的神情,这个世界上哪有这样恶毒的人?
而且,不管是她还是张正伟都不相信赵母嘴中所说的大师真的能让她死去的儿子再回到他们的身边。
他们更相信这是那个所谓的大师在装神弄鬼。
“不是的不是的,是真的,我儿子真的回到了我的身边。”
赵母情绪激动,眼睛瞪得老大,“我能够见到他,我能跟他说话,大师说了,只要他跟那个死丫头结成冥婚,过不了多久,再做一场法事,我儿子肯定能够正常人一样。”
张正伟越听越觉得匪夷所思,这种一听就是唬人的话,到底是怎么被赵父赵母所相信的?
“那个大师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儿子已经死了,又怎么可能会跟正常人一样?你这是被骗了你知不知道?那大师不知道用的什么手段哄骗你,你自己没发现而已。”
赵母脱口而出,“不可能,大师给我看过的,他有个客人也是这样。虽然变成了鬼,可是结了冥婚,用那个女孩子的命抵了那个客人的命,所以他就能变成正常人了。”
张正伟听后,眉头锁起,周身气压瞬间降低,“你说什么?你亲眼见到那个女孩子死了?”
赵母一老一实地点头,“对,是大师带我去的。他在那儿做法,我在一旁偷偷看。”
“我是亲眼见到那个女孩子没了气息,然后他的那个客人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就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张正伟跟那女警听后只觉得头皮发麻,整个人毛骨悚然。
他们怕的不是这所谓的诡异事件,而是这些人轻轻松松夺去一个无辜者性命时这样坦然的态度与习以为常、理所当然的样子。
他们儿子的命是命,但是别人女儿的命就不是命吗?
张正伟办了这么多案子以来,这一件可以说是让他拳头都硬了。
他全身上下气血翻涌,要不是还顾及赵母嘴中所说的大师还有那个客人,他是真的忍不住想掀桌子。
“你给我仔细说说那个客人又是怎么回事?还有他们住在哪里,叫什么姓什么,你通通都跟我说。”
但是赵母接下去并不配合,她刚才说的那些,只不过是因为被张正伟给激的一时间嘴秃噜出去了。
现在她冷静下来回过神来,自然不可能再说这些,甚至开始隐隐后悔自己怎么这么经不住激。
张正伟冷冷地看她,“你要知道你现在涉及故意杀人罪,你要是不坦白清楚,帮助我们抓到那个所谓的大师,不然的话,你们就是共犯。”
“什么故意杀人罪?你这是在唬我。”
赵母才不信,她又没动手,怎么能把这罪名安在她头上?
而且冥婚虽然说起来不好听,叫人觉得丢脸封建迷信,可是在他们国家,这可不犯法。
顶多就是被批评教育一番。
别人为什么会因为冥婚被抓,是因为他们傻,用的是死人的尸体,涉及到了尸体买卖,违反了法律,那当然会出问题。
他们不一样,他们又没涉及到任何尸体。
而且黄家那丫头又没死,这算哪门子故意杀人罪。
“不是人没死,这罪名就不存在的。你跟你老公不仅涉及故意杀人罪,而且还故意买卖妇女,违背妇女意愿,要是不坦白从宽,没你们好果子吃。”
“你跟你老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应该是不想最后闹到人尽皆知,被你们邻居同事指指点点吧。”
“什么故意买卖妇女?没有这回事。是黄家那对夫妇自愿将他们的女儿嫁给我儿子的。”
“你在这里跟我大小声没有用,要是不一五一十地把你知道的说出来,要是后面我们自己查出来的话,到时候别说我们没给你向法官求过情。”
赵母终究是没能扛得住审讯,还是老老实实地将她所知道的全都说了出去。
但是那个客人是谁,叫什么名字,她确实是不知道。
她当时躲在角落,只能是看个大概。
瞧见那家人欢天喜地地带着自己儿子走了之后,赵母心中一片火热,只想着以后自己儿子也能跟他一样自在地生活在阳光下,哪还记得对方什么事啊?
而且,等她跟大师回了家之后,她记忆中也就只有大师能够成功地帮她儿子正大光明地生活在人间的事情,对于之前所看到的画面都变得有些模糊起来。
她觉得有些奇怪,也问过大师,大师表示这是他用了小小的法术,模糊了她的记忆,就是为了以防赵母把这事说出去。
毕竟客人们是拒绝将自己的隐私暴露在外,大师也是为了让她相信,所以破例。
因此,无论赵母怎么回忆,都想不起来那家人的具体情况。
警方不觉得这是什么法术,倒越听越觉得可能是催眠。
对方肯定不止一个人,肯定有一个团伙在背地里帮忙作案。
从赵母这里得不到再多的信息之后,张正伟又去找了赵父。
赵父依旧死鸭子嘴硬,扛着不说,但是当他从张正伟的嘴中得知,他老婆将所有事情都说出去了,包括张大师承诺让他们儿子能够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时,整个人紧绷的神经忽然就垮了下来。
他有些疲惫地抹了把脸,忽而想到了一句话,娶妻娶贤。
他娶了个这么没脑子的妻子,也无怪乎自己最后会落得这样的结局。
虽然最后赵父也将他所知道的都告诉了张正伟,但是关于这个张大师,赵父知道的也少之甚少。
而且他跟赵母当时也是一起去看的那家人,但是就跟赵母一样,他对那家人的印象也非常的模糊,完全记不起他们长什么样,也不知道他们叫什么,更是忘记了他们去的地方,只知道大师有这个能力,而且那家人真的成功了。
就因为这样,赵父反而对那大师越发的尊重。
毕竟这样的神通手段,谁见了不觉得厉害。
他们手头是有张大师的联系方式,但是张正伟派人去查,立刻就发现号码已经被注销。
也就是说线索中断了。
张正伟甚是头疼,立马整理好所有资料交给了局长。
局长对此非常看重。
又是冥婚,封建迷信,又是虐待殴打孩子,无视她的意愿,将她以五万块钱卖掉,甚至还涉及到了多起人命,性质恶劣,简直令人发指。
“像冥婚这样的黑暗交易链一直存在,其中买卖尸体更是屡禁不止。但是没想到咱们辖区出现的案例更为可恶,居然把活生生的人给配了冥婚,甚至对方还是个孩子。”
“那两人说的大师如此玄乎,并且听他们所说那大师经手的案子肯定不止一个两个,他手头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命。背地里一定是个成熟的团队,查,立刻给我设立重案组去查。”
“是,局长。”
因为涉及到的案子性质恶劣且重大,所以作为本案的重要嫌疑人赵父赵母黄父黄母,都被拘押,不得保释。
黄雅琴不安地坐在办公室里,这会儿已经是半夜,她很困很累,但是根本就不敢闭上眼睛。
她不知道事情的结局会怎么样,心里甚是忐忑。
张正伟忙碌了半天,出来的时候见到坐立不安的黄雅琴,才忍不住拿卷宗敲了敲自己的头,真的是忙忘记了。
他赶紧上前,说要送她回家。
黄雅琴见到他,后立马就站了起来,连声询问现在怎么样了。
“这个案子涉及的比较广,一时半会儿无法结案,你爸妈估计还要关押一段时间。”
黄雅琴听后,忍不住道:“一段时间是多久?”
“具体还要看我们这边的进展。你爸妈跟我们接下去涉及的案子应该是没什么大关系,所以最后结果出来会比较快。但我可以稍微透底告诉你,绝对会在牢里呆上几天的。”
黄雅琴心里冒起了开心的小泡泡,不要说她冷血,摊上这样的父母,她没拿刀捅死他们,走向极端,已经是自己的幸运。
“明天我再带你去验伤,虐待孩子这一条罪名,他们也跑不了。”张正伟嫉恶如仇道。
“好,谢谢警察叔叔。”
黄雅琴心里充满了期待,希望他们两个能关的久一点,再久一点。
最好等到她高考结束。
到时候她拿了高考通知书,那就天高任鸟飞,再也不用被他们锁着链子,卑微地困在这一亩三分地了。
作者有话说:
预收来一波:《超市小老板【经营】》
阮汐汐一觉醒来,莫名被超市经营系统绑定,系统告诉她,好好干,前途大大的有。
本以为至此可以咸鱼躺的阮汐汐望着破旧小的店面,陷入一片沉思。
就这?就这?这是超市?这尼玛连个便利店都不算吧!
【恭喜宿主成功开启超市,获得奖励:格兰牙膏五个(免费)。】
【格兰牙膏:以美白、消炎、杀菌,清新口气等多功能为一体,外形简单大气,适合家中常备,售价100华夏币。】
看完介绍的阮汐汐:……就这?就这?
小气吧啦,就5个从未听过品牌的牙膏,还卖出了100华夏币的天价?是系统不知市场行情还是觉得她有做奸商的本质?
然而当天晚上,牙膏被一酒醉的客人买走,瑟瑟发抖怕第二天自己被打,结果客人回来重新包圆了的阮汐汐:?这是人傻钱多?
客人:还以为是三无,结果一刷,牙结石都给刷下来,陈年牙垢消失不见,不囤货怎么对得起自己这个老烟枪!!!
后来阮汐汐才知道,原来系统出品的这些商品全是来自星际,高科技,高功效,牛逼的很。
怪不得一个两个都抢疯了,还夸她人美心善,价格低廉。
阮汐汐:……
而她也发现了,好好干,努力完成系统任务,升级扩张,打脸虐渣,成为富婆,通通不是梦!
第23-24章
晚上宿舍里, 王月明躲在被窝里面玩手机玩的6起。
她开了个小号,名字就叫助理,一回到宿舍, 小号的好友申请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 她是应接不暇,忙的恨不得自己有三头六臂。
不过为了显示自己的格调, 王月明对于同学们的问话基本上都不回复, 只是将她的规定全部复制粘贴, 统一群发。
首先,大师很忙, 不可能每天有那个闲情逸致给他们画符,所以每个星期五是他们买符的最后期限, 周日下午四点的时候,他们统一到天一广场的一家花店去拿符。
这家花店是王月明的亲戚开的,到时候她会把所有的符都放在她亲戚那儿,分门别类写上名字, 同学们来的时候拿就行了。
其次,之前的提神醒脑符已经都没有了,因为大师不画了, 后续全都替换成加强版的黄纸符箓,一张价格五十, 全额付款提货。
第三,每人限购福禄一周两张。并且因为大师事务繁忙,所以并不是每周都有可能购买到符箓, 具体可以看她的朋友圈通知。
第四, 除去提神醒脑符之外, 其他符箓譬如平安符, 安神符等,大师都可会画,有需要者可以咨询。
第五,除去符箓之外,有任何其他这方面的事宜都可咨询寻求大师的帮助。大师会看情况选择接还是不接。
第六,作为大师的助理,平时她也公事繁忙,所以这些小事基本都是晚上处理,有问题可以白天留言,她晚上瞧见了会回复。
王月明仔细又检查了一番,确认没什么大问题之后,就将这个群发了出去。
收到信息的同学们认认真真地看完所有,二话不说就直接转了一百块过去,表示他们要购买两张。
大多数学生都是直接买了两张,少部分犹犹豫豫,心里还是担心会不会是骗子,但是想着号是王月明给的,应当不大可能。
于是就打算先买一张,尝试尝试。
不管是一张还是两张,反正王月明收钱收的很开心。
因为这周末白酒酒要去参加竞赛,而且她们手头上又没有黄符,所以王月明在收了钱之后,本想群发一条消息告诉众人这周是来不及了,只能等到下下周才能拿到符箓。
结果,白酒酒却是告诉他,这两天应该会有人送黄符上门,她速度快点的话,应该能够全部完成。
王月明好奇道,“是谁呀?你家里人吗?”
白酒酒摇摇头,对着她眨了眨眼,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你也认识的。”
王月明有些懵,反手指了指自己,“我也认识的?”
她努力思考,她认识的人同时也认识白酒酒的,那不就是她们的同学?
不对。
同学们都不知道白酒酒的真实身份,又怎么可能会带黄纸过来呢?
所以是谁呢?
王月明苦思冥想,即便是躺在床上,一边跟同学们聊着天,一边都还在想这事。
直到她临睡前,脑海中忽然闪过了她爸对着白酒酒一脸懵逼的样子,她瞬间垂死病中惊坐起,高声喊着:“酒酒,是我爸?”
原本迷迷糊糊都快要睡着的室友们被王月明这一身巨吼,给吓的一个激灵,纷纷暴躁出声,“王月明你有病啊?”
“神经啊,你是这么希望白酒酒成为你爸爸吗?”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刚才确实是做了个梦,确实是做了个梦。”
王月明这才发现自己扰民了,并且她的那句话特别的有歧义。
造孽啊。
白酒酒这个时候刚好收拾了作业,熄了灯爬上床,还没睡着呢,就被王月明这个傻妮子给惹笑了。
她也没有回复,翻个身就陷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王月明还刷着牙呢,就偷偷地拿手肘碰了碰一旁的白酒酒,“是不是我爸呀?是不是我爸呀?”
白酒酒刷着牙,就看着她笑,眼睛弯弯的。
王月明见此,默认了,“我爸怎么好端端的给你买黄纸?”
她吐了口泡沫,百思不得其解,而这个时候她放在枕头下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同寝室的室友听到后连忙冲到厕所,对着王月明道,“王月明你手机响了,昨晚没有关机吗?”
王月明这才想起昨晚自己忙过了头,忘记把手机关机放回到衣柜里面锁着了。
她胡乱地漱了下口,赶紧爬上床将手机拿了下来。
幸好是这个时候发现,万一是阿姨查寝的时候手机响了,那才完犊子呢。
一看手机,居然是她爸打来的电话。
王月明不知怎么的,忽然把所有都串了起来,她好像知道为什么酒酒会说她爸会送黄纸了。
“喂,爸,是不是小宝他爸要你来找我?”
本来只是想碰个运气,没想到还真的打通了电话的王爸爸一拍大腿,看着面前抱着声嘶力竭地哭喊,怎么都哄不住的小宝,一脸崩溃地看着自己的小宝爸爸,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对的对的,小宝的情况越发不好了,昨天回去一点用也没有,反而是哭闹得越发厉害。”
“小宝爸爸连夜带他赶了回来,一回来就堵咱们家门口了,让我帮忙找大师。”
“我记得大师说过,该来的还是会来的对不对?你问问她今天能不能帮忙一下。”
“当然肯定不会让大师白帮忙,报酬什么的,大师开口就行。”
王月明兴奋道,“爸,你等等。我马上去问。”
她兴冲冲地又跑去了厕所,白酒酒刚好洗完脸,其他室友陆陆续续地都在干自己的事情,并没有注意王月明的跳脱。
王月明立上关上厕所门,一手捏住手机,一边兴奋的直跳脚,当然她也是知道要控制自己的音量的。
“酒酒,酒酒,小宝爸爸来找你,说要找你帮忙。”
白酒酒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笑着冲她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爸爸今天帮我请个假了。”
言下之意就是她会过去帮小宝。
王月明兴奋地冲她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开了门又兴冲冲地跑去了阳台,刚好跟要拿着脸盆要洗漱的室友撞上,室友一脸懵逼地看着她,不知道王月明一大早上是在发什么疯。
“爸,大师说可以,让你去找老师帮忙请个假。”
“好好好,没问题,我现在马上就去你们学校。”
挂了电话之后,王爸爸看向小宝爸爸,松了口气,“大师同意了,待会儿我就去学校接她。”
小宝一家如释重负,感激万分,小宝爸爸的眼睛都红了,不住地在那儿点头,“王叔叔真的是太谢谢你了,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早知道那边的神婆是个骗子的话,我们肯定不会浪费一天时间赶去那儿,还让小宝受罪。”
原本小宝还只是恹恹的,但是从那儿回来之后,不知道是不是被神婆吓的,哭闹得越发厉害,哄都哄不住。
喉咙都哑了,还要在那儿哭,以往哭累了还会睡着,但是这会儿功夫是哭了一夜都没睡着,现在是实在扛不住了,才眯了一会儿。
可是即便是在睡梦中,他依旧会闹,可把三个大人心疼的不行。
王爸爸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所以也没跟他们多说,就立马准备赶往学校。
走到一半的时候,他又转回来,觉得有个事情很必要跟他们说一下。
“这个大师呢,跟你们所想象的可能稍微有些不同。但是你们不能因为她跟你们想象中不同就看轻了她。相反的,大师年轻有为,非常厉害。我想你们已经感受过那张安神符的作用,所以应该不会以貌取人吧。”
小宝爸爸跟小宝妈妈面面相觑,不太懂王爸爸折回来说这话的意思,但是大抵知道大师可能不是他们想象中那样上了年纪,稍微可能有些年轻,怕他们不信大师。
所以立马点头如捣蒜,表示绝对不会对大师产生任何的疑义。
王爸爸这才放心。
小宝爸爸带着小宝回了房间,等待的时候内心既煎熬又不安。
现在这个大师就是他们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小宝再好不了,人都要熬坏了。
小宝妈妈也是自责的很,早知道这样的话,她也不会带着小宝回他们娘家那边找所谓的神婆。
谁知道那神婆根本就没那本事。
非但没把她孩子治好,反而把她孩子搞得更加糟糕。
要不是他们心里急的发疯,否则的话,怎么可能轻易地放过她。
三个大人就这样看着睡梦中不安的小宝,直到敲门声响起。
他们才如梦惊醒一般,慌忙去开了门。
“王叔叔,大师来了吗?”
王爸爸点点头来了。
三人左顾右盼,可除了王爸爸之外,就只有他身边穿着校服站在那儿,亭亭玉立,气质独特的少女。
小宝爸爸很慌,“大师人呢,是还没来吗?需要我们去请他吗?”
王爸爸挠挠头,往旁边挪了挪,郑重其事地介绍了一下身边的白酒酒,“这就是我说的大师,大师就如同我刚才跟你们说的那样,年纪是稍微小了点。”
三人:???
啊,不是,这是年纪稍微小了点吗?这是年纪太小了吧!
尼玛就离谱!!!
小宝一家属实是接受无能,这太挑战他们的极限了!
小宝奶奶抿了抿唇,脸上的法令纹瞧着更深了,她看向白酒酒,只是迟疑片刻,便开口道:“既然是小王你诚心推荐的,那肯定是有过人之处。大——大师,你给我们家小宝看看。”
“妈——”年轻的父母看向小宝奶奶,都有些懵,他们以为小宝奶奶才是那个最难以接受的人。
小宝奶奶皱眉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在促中带点尴尬地领着白酒酒进门。
小宝爸妈无法,只能跟着进去,进去的时候,就听到了小宝在卧室的哭喊声,是他醒了。
小宝爸妈立马就急了,赶紧冲进去,进去的时候,小宝的哭声突然就停了。
两人当时就愣在了卧室门口,瞧见被他们怀疑的少女正弯着腰,素手轻轻地点在小宝的额头上,原本哭闹不休的小宝立马就安静了下来。
他抽抽泣泣,睁着那双被泪水浸湿的眼睛,懵懵懂懂地看着面前的少女。
少女的肌肤莹白如玉,温润细腻,眉眼弯弯,浅笑素雅,周身就好像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芒一样,叫人看了,只觉得舒服万分。
连内心的焦躁不安,也瞬间就好像被抚平了一般。
或许小宝也是那样的感觉,所以才会主动伸出自己的小手,抓住了白酒酒点在他额头上的手指,不舍得松开,还露出甜甜的笑。
一见到小宝笑了,小宝奶奶跟他爸爸妈妈简直不敢置信,甚至有种喜极而泣之感。
生病这么久了,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小宝笑了。
这一下子,他们哪还对白酒酒心有存疑,他们是恨不得当场就给白酒酒表演一个九十度弯腰鞠躬,诚恳地请她救救小宝。
小宝爸爸比较激动,刚要跑上去,就被小宝奶奶一个眼神给定在了原地。
她怕自家儿子毛毛躁躁,惹得大师不高兴。
毕竟刚才他们小夫妻的一言一举,就已经极其的不讨人喜欢了。
虽然这也是因为大师确实是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
但是有本事的人,尤其是干这方面的,通常都傲气的很,可不能得罪了。
所以小宝奶奶对待白酒酒的态度越发的恭敬,小心翼翼地询问小宝现在是好了吗?
白酒酒摇摇头,将自己的手指从孩子的手中抽出。
孩子有些不高兴,刚要哇哇哇地哭,白酒酒就在他的额上又轻点了一下,灵气散发,滋养着孩子的身躯,驱散了他的难受,让他开始舒服地哼哼唧唧。
“还没有,小宝是不是几天前受了惊?”
“对的对的。”
小宝奶奶忙不迭地点头,“那天晚上我儿媳妇带着小宝散步回家,可能是遇到什么脏东西了,让小宝受了惊,回来的时候哭闹不止。第二天就开始生病发烧,一直都好不了。”
白酒酒点点头,“确实,孩子少了一魂,所以才会经常哭闹。”
小宝奶奶听了,顿时一拍大腿道,“我就知道肯定是丢魂了。昨天去儿媳妇娘家那的神婆看了,也是这么说的,可是一点用也没有,反而让小宝闹得更厉害了。”
白酒酒解释道:“小宝本身就受惊,若是外人再惊吓,就会更加严重。”
“那现在要怎么做?”小宝奶奶忐忑不安,“是要开坛做法吗?”
白酒酒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说怎么会这么想,小宝奶奶解释道:“昨天那个神婆就是这么做的,还杀了鸡。”
白酒酒:……无怪乎小宝会惊的更厉害了。
她摇摇头,“并不需要。”
说完,她动作利索地取下小宝的一根头发,手指结印飞快,下一秒,那根头发无火自燃,冒出了点点青烟,看的在场众人是目瞪口呆,纷纷屏息,不敢出声。
白酒酒顺着烟雾飘散的方向看去,白净的脸上露出意外之色。
“怎么了吗?是出什么问题了吗?”
小宝爸爸慌忙问道,小大师的脸上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白酒酒松了手,那跟燃着的头发飘然落下,在空中燃烧殆尽,没多久,青烟也消失的干干净净,“有点小问题,不过不大,我去看看,你们在这等我。”
“哦哦好!”
众人目送白酒酒离开,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而此时的小宝躺在床上,正翘起自己的脚丫子,在那儿啃得开心。
小宝妈妈见此,眼眶又红了,这是孩子以往最常见的举动,以前只觉得有趣,先在是巴不得他这么做,这样就代表着他快好了。
小宝爸爸抱着她安慰了一番,“没事的,没事的,小大师肯定会帮我们把小宝的魂给找回来的。”
小宝奶奶听了,呵斥道:“怎么称呼的?叫大师,在前面加个小是什么意思,不伦不类,你是巴不得大师以为你不尊敬她吗?”
小宝爸爸被骂的缩了缩头,“大师应该不至于这么小家子气吧!”他看小大师脾气就挺好的。
小宝奶奶上去就削了他一顿,小宝爸爸不敢出声了,龟缩在一旁。
教训完自己不成器的儿子后,小宝奶奶看向一旁的王爸爸,赶紧道谢:“小王,今天真的是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说着,她从兜里掏出一红包就要送过去,王爸爸赶紧推辞,“不用,不用,小宝奶奶不用这么客气,大家都是邻居,不需要做这些。”
“这哪能不用,让你又请假又去接大师,忙来忙去的。你不收,我们怎么过意的去?”小宝奶奶硬是塞了过去,王爸爸没拒绝成功,只能不好意思地收下了,心里还是熨帖的,至少自己的付出没被当成理所当然。
“希望大师回来了,就能把小宝的魂给找回来,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小问题?”
小宝爸爸坐立难安,在房间里踱步,看的小宝奶奶头疼,“你给我坐下,老实点,大师说小问题肯定就是小问题,哪用得着你这么叽叽歪歪。”
小宝爸爸嘟嘟囔囔,“这不是担心吗?妈,你就不担心吗?”
小宝奶奶却是比他气定神闲多了,就冲白酒酒露的这两手,她能不淡定吗?昨天那个神婆做法的时候,小宝是越哭越厉害,今儿个大师只是在小宝额上碰了碰,小宝就笑了,而且现在还这么开心地玩起自己的脚丫子,不就说明了大师的厉害之处吗?
所以大师说小问题,那绝对就是小问题。
另一边,白酒酒跟随着青烟的方向,一路疾走,终于在一个小巷子里瞧见了小宝丢失的一魂。
对方的魂魄被黑气所笼罩,只能在原地打转,并且魂魄虚弱至极,难怪她召唤不回来。
她就说嘛,这种小事情,打个响指就能成功,怎么会失败。
她走进小巷,顺手就用灵气吞噬了那黑气,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一块橡皮擦,时间紧迫,白酒酒从学校出来的时候,顺手从铅笔盒里拿的。
略一施法,她就将小宝的一魂安置在了橡皮擦中。
处理好后,她没立刻离开,反而是在原地勘察了起来,刚才被她解决的黑气有些特别,她比较好奇是哪里出来的。
就在这个时候,小巷的门突然被打开。
一缕缕黑气若有似无地蔓延开来,白酒酒闻声看去,哦豁!
这不是黑气制造机吗?
下一秒,那黑气又被男生身上一闪而过的金光吞噬,原本张牙舞爪的黑气立马就消停了,焉哒哒地不敢往外放肆,但是如果白酒酒没有预料错的话,过段时间,这黑气又会卷土重来,但凡金光没能吞噬完全,就会有黑气遗落在外。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小宝的一魂上会有黑气缠身。
不过这个男生可真特别啊!
白酒酒抬眼看他,对方很瘦,气质冷硬,骨相极美,狭长的凤眼看上去清冷无比,如同死海一般,无波无澜,挺直的鼻梁犹如山脊,像是刀削出来的唇瓣弧形优美,薄厚适中,但颜色却意外的非常艳丽,在他冷白的肤色上尤为显眼,就像白雪中盛开的红梅,带着满满的清冷之气,他长得很好看,但是绝不女气,周身是一种能割开人血管的锐利。
而当黑气萦绕他全身,那张锋利俊美的脸在其中若有若现之时,更像是电影中幕后大反派出场的画面,极其带感又来劲。
白酒酒眨眨眼,除去男生的美貌外,她还注意到了他的命格。
明明命格极贵,气运极佳,可偏偏却黑气缠身,霉运连连,但是因为他的特殊命格,功德缠身,金光护体,所以即便这么惨,也能次次否极泰来,平安度过。
虽然大灾大难不会有,但是小病小灾却是不断,并且周边跟他走的近,都不会有什么太好的下场。
而且时日一久,他身上的金光也会护不住他。
看上去像是有人在他身上动了手脚,源源不断地在他身上抽取功德,夺走气运。
诶,这是不是王月明经常在她耳边念叨的美强惨的代名词?
作者有话说:
么么叽,明天夹子,更新在明天晚上11点掉落~
预收来一发《超市小老板【经营】》
阮汐汐一觉醒来,莫名被超市经营系统绑定,系统告诉她,好好干,前途大大的有。
本以为至此可以咸鱼躺的阮汐汐望着破旧小的店面,陷入一片沉思。
就这?就这?这是超市?这尼玛连个便利店都不算吧!
【恭喜宿主成功开启超市,获得奖励:格兰牙膏五个(免费)。】
【格兰牙膏:以美白、消炎、杀菌,清新口气等多功能为一体,外形简单大气,适合家中常备,售价100华夏币。】
看完介绍的阮汐汐:……就这?就这?
小气吧啦,就5个从未听过品牌的牙膏,还卖出了100华夏币的天价?是系统不知市场行情还是觉得她有做奸商的本质?
然而当天晚上,牙膏被一酒醉的客人买走,瑟瑟发抖怕第二天自己被打,结果客人回来重新包圆了的阮汐汐:?这是人傻钱多?
客人:还以为是三无,结果一刷,牙结石都给刷下来,陈年牙垢消失不见,不囤货怎么对得起自己这个老烟枪!!!
后来阮汐汐才知道,原来系统出品的这些商品全是来自星际,高科技,高功效,牛逼的很。
怪不得一个两个都抢疯了,还夸她人美心善,价格低廉。
阮汐汐:……
而她也发现了,好好干,努力完成系统任务,升级扩张,打脸虐渣,成为富婆,通通不是梦!
第25-26章
萧锦幕扯了扯被自己用针线缝合好的书包带子, 对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他家小巷附近,跟他穿着同样学校校服的女生孰若无睹。
他看见了眼手表,眉心微微一皱, 果然又是迟到了。
不过他也习惯了。
一个星期内如果不迟到个两三次, 萧锦幕都会怀疑自己出问题了。
他从白酒酒的身边路过,目光平静地看向前方,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女生并不在意。
白酒酒目送他离开, 从身后看, 就见男生笼罩在一片淡淡的黑雾之中,像极了电影特效。
这时候, 突然有人拿着东西急匆匆地走了过来,他一边打着电话, 一边翻着手上的资料,明明距离那个男生还有一段距离,结果愣是倒霉地崴了脚,直直地摔向了那个男生。
那男生动作很是灵敏, 在那人摔下来的时候,瞬间一闪,躲过了一劫。
那男人吧唧一下就摔倒在地, 疼的他呲牙咧嘴。
好半晌才爬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脸上的灰, 又捡起手机跟东西,暗叹着自己真倒霉。
他看了眼站在一旁避开的萧锦幕,尴尬地笑了笑, 没说什么。
萧锦幕看了他一眼, 平波无澜地收回目光, 继续往前走去。
他的神色很平静, 在这段路上,遇到在他面前突然摔倒了的人不下三个。
白酒酒就站在他的身后看,瞧着瞧着,眼中便充满了兴味。
这些人遇上这个男生确实是挺倒霉的。
白酒酒瞧得见,所以自然知道那些人无故摔倒都是因为那个男生的身上黑气在作怪。
那黑气总是喜欢撩拨一下别人。
男生身上的金光一直在努力压制这些黑气,将这些黑气拼命地往回拉,但是总有一个两个会成为漏网之鱼。
而且,这个可怜的男生还不能出手帮忙。
因为一旦出手,他身上的黑气便会从他的身上过渡到另一个人身上,到时候明明只是简单的摔一跤恐怕会演变地更加严重,鼻青脸肿还是其次,血光之灾才是大问题。
许是他经历的这样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才能够这么精准地在任何一个人摔到他的身上前避开,也避免了他们有更加严重的危险。
看起来还真的是可怜又好笑的。
白酒酒想了想,运用自己的灵气,捏出了一个小弹珠,然后伸手一弹,那小珠子便融入了男生的黑气之中。
原本张牙舞爪的黑气立马就变得焉哒哒的。
于是,第三个本来要摔倒的小朋友便忽然被她妈妈精准地扶住了。
小女孩的妈妈亲昵地戳了戳小女孩的额头,“宝贝,妈妈不是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吗?走路要看路的。”
小女孩抱着玩具,撒娇般地晃着妈妈的手,“我忘记了嘛,妈妈不要生气。下次我一定乖乖的。”
萧锦幕垂眸,目光落在小姑娘苹果一般可爱的小脸上,流露出淡淡的困惑,但很快稍纵即逝。
许是人家运气好,毕竟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虽然极少。
萧锦幕也知道自己真的是霉气缠身,所以即便离他那么远的路人都会受到他的影响。
因此,他也很少跟人近距离这么接触。
都是为了避免因为他还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在学校的时候,他也寡言少语,谨言慎行,尽可能地离班上的同学远远的,也避免过多接触老师。
或许是因为他这样强大的自控力,所以在学校的时候,他身上的金光也会因为主人的意愿,将黑气抓的牢牢的,不允许它们四处乱窜。
但即便这样,也总会有这样那样的意外发生。
比起突然摔倒扭到脚,或者是体育课被足球砸到进医院,那考试的时候,笔芯没水了或者是橡皮擦掉了,已经算的上是非常走运了。
见到萧锦幕都上完第一节 课才进教室,同学们也都习以为常。
毕竟他迟到是常有的事情。
至于为什么迟到,没人知道。
毕竟以萧锦幕倒霉蛋、扫把星的万人嫌名声,没人敢跟他做朋友,也没人敢跟他说话。
自然没人知道他为什么会经常迟到。
学校最关心他的应该是各科老师,每次上课迟到,老师们都会问原因。
但是每次的原因都是那么的啼笑皆非,却又理所当然,比如今天,是书包带突然断了,他自己缝了三次才成功。
如果不缝好去学校的话,直接抱着书包过去的话,萧锦幕知道,今天这书包就得废,他的亲身经历告诉他的。
这些事情让老师们也是在背后感慨,这孩子可真是倒霉。
同样也真是太不容易了。
说起他的身世,没有哪个老师是不知道的。
小小年纪,父母就因为出车祸去世,虽然因此得了一大笔赔偿金,也有亲戚因为这一笔赔偿金愿意收留他。
但是收留他的亲戚总是会出意外。
不是家里大人出问题,就是家里的孩子生病。
总之,日子是过得心惊胆战,甚至从小灾小病变成了九死一生。
这样一来,这亲戚哪敢还继续收留他,立马就将他扔了出去,连赔偿金都不敢拿。
起初这样的时候,其他亲戚都不以为然。
只以为是他们家自己倒霉而已,为了那笔钱,自然又有其他亲戚站出来说愿意收留他。
结果,还是出现一模一样的问题。
甚至在收留他不久之后,那家亲戚的老人突然就病了,没几天就过世。
再加上之前传出来的风言风语,很快第二家收留他的亲戚也怂了。
但是家里老人去世又拿不到钱,他们自然是不甘心,便想着从萧锦幕那儿弄点钱。
结果钱没弄到手,他们家却莫名其妙地被人骗了一笔钱,而这一笔钱的数额刚好跟他们想问萧锦幕要到手的金额一样。
这样一来,直接是把那家亲戚吓的是屁股尿流,二话不说把萧锦幕扫地出门,哪还敢问他要什么钱。
到底是钱重要还是命重要,那当然是小命重要。
一来二去,没人敢收养萧锦幕。
周边的邻居对他也是退避三舍。
也不是没有邻居看在他年纪小,父母双亡,亲戚又不管他,觉得他可怜,平日里多加照顾的。
可平日里跟他走的近,帮个忙,回家后总是会出现这样那样的意外。
不是摔一跤把门牙给摔掉了,就是吃东西好好吃着,把自己给噎住了,还得进医院。
这一来二去的,萧锦幕扫把星转世的名声也越来越强。
周边的邻居也不敢跟他接触,只能是当他不存在。
所以萧锦幕就自己住在自己家,磕磕绊绊地长大。
老师们也很想帮忙,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萧锦幕自己也听信这些,很是排斥老师去他家,也不喜欢老师接近他,甚至跟他们说话,都会离得很远,好像自己真的是个病毒一样,看的老师们心酸至极。
多好的孩子啊,自己一个人照顾自己,成绩还能那么优秀,怎么上天就不能眷顾他一下?
……
白酒酒回到了小宝家,一回去就被四个人期待万分地瞅着,她笑了笑,在他们的瞩目下,从兜里掏出了—橡皮擦。
众人:???橡皮擦?什么鬼?
大师去了那么久,就是去买个橡皮擦?
满腹疑惑的小宝爸爸这个时候可不像之前那样傻逼似地质问了,就屏息看着白酒酒的下一步,只见她手指轻触,下一秒,他们边惊讶地发现,一个小小的虚影从橡皮擦中出来,随后飘入了小宝的体内。
小宝爸爸:!!!
白酒酒走到小宝的身边,手指结印,将那抹魂锁住,确认没有问题后,才退开几步,对着他们微微颔首道:“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了,因为小宝丢的那一魂过于虚弱,平时肯定还会小哭小闹,最好是放一张安神符在身边。”
小宝爸爸立马道:“大师,你画的安神符非常好用,能不能请你卖我们一张?”
白酒酒道:“可以是可以,但是这儿没有朱砂跟黄纸。”
小宝奶奶看着自家恢复元气的大孙子,喜得自告奋勇道:“大师,我知道在哪能买到,你稍等。”说完就兴冲冲地跑了出去,虽然她在这儿住的不久,但是跟周边的邻居早就打成了一片,这些地方在哪,她一清二楚。
风风火火地跑到店里,小宝奶奶一点也不吝啬地买了一打,她想的好,大师这么厉害,自然是花钱请她多画几张,黄纸才多少钱,用不完送给大师都成,就怕大师看不上这些普普通通的黄纸,不想要。
“大师,你看这个黄纸可不可以?”
小宝奶奶风风火火地又跑了回来,将朱砂跟一打黄纸放在了白酒酒的面前。
这些黄纸质量一般,但是对于安神符来说已经够了。
她点点头,“可以,但是用不了多少。”
小宝奶奶立马道,“除去给小宝的安神符之外,大师能不能再画几张?钱一起算。”
送上门的生意,白酒酒自然不会推辞。
她看了眼那一打几十张的黄纸,“就算是你们全家都画一遍,也用不着这么多。”
“没关系没关系,多余的,大师要是不介意的话,就送给你。反正我们放着也没用。”
“那就谢谢了。到时候算钱给你。”
“不需要,不需要,没多少钱,大师你收着就行。”
白酒酒没有推辞,随手抽了一张,毛笔沾上朱砂,下笔飞快,如有神助一般,没几分钟,一张安神符就已经完成。
王爸爸也凑过去看,跟他之前拿到在草稿纸上画的安神符一模一样,只不过显然比之前那版要好看的多。
黄纸配上红色符文,完成的那一瞬间,隐隐有流光闪过,看上去格外的叫人震撼。
而且档次也比之前的不知道要高大上多少倍。
王爸爸看了都眼馋,忍不住道,“大师这个安神符跟之前你送我女儿的那几张有什么区别?”
白酒酒一边提笔继续,一边解释道,“没什么大区别,就是可持续使用的时间有差别。那个时候身边没有黄符跟朱砂,所以只能用普通纸张将就一下,所以安神符的有效时间比较短。但是现在这个不一样,只要不是人为损坏就一直都有用。”
白酒酒解释完之后,王爸爸的眼睛就亮了亮,那岂不是一劳永逸?
他赶紧也厚着脸皮道,“那大师能不能给我也画几张?我也买。”
送上门的生意谁会不愿意呢?
白酒酒自然是点头,画一张是画画,两张也是画,分分钟的事情。
画完安神符之后,白酒酒将那张符折好,放入了小宝的衣兜里。
然后叮嘱小宝一家人,“注意不要把符弄湿了,这段时间就贴身地放在小宝的身上,睡觉的时候,可以压在枕头下。”
“等小宝没有大碍之后,那么这个符就可以放在家里,不用贴身带着。平日里多带小宝晒晒太阳,对他身体好。”
那一魂虽然经过了她灵气的滋养,但到底还虚着,多晒太阳,再配上安神符,基本上就没什么大碍了。
小宝一家三口感激万分,也给出了白酒酒觉得比较满意的报酬。
有了这一笔钱在手,白酒酒瞬间就不用为自己的生活费忧愁了,甚至去县里比赛的时候,还可以顺道着给她爸妈买点礼物,简直美滋滋。
想到这里,她对几人笑的也越发的真情实感,“以后如果还有什么其他事情需要帮忙的话,也可以来找我。”
见到白酒酒如此平易近人,性格好,能力又强,一点都不傲气,他们哪能不乐意,连忙询问白酒酒的联系方式。
白酒酒表示自己没有手机,有了手机就告诉她的同学王月明,到时候让王月明告诉王爸爸,然后他们再找王爸爸要号码。
小宝爸爸连连点头,后知后觉才想到,这大师居然跟王家女儿王月明是同学。
也是哦,她身上的校服跟王月明穿的一模一样。
那他们简直就是走大运了!
王爸爸准备带白酒酒回学校,白酒酒却表示她要先去买个手机。
毕竟她也发现了,平时虽然用不到手机,但是这种关键时刻要是没了手机的话,客人可就拉拢不住了。
而且除了给自己买手机之外,白酒酒还给白根生跟王阳春也买了。
他们两用的都是老年机,只能打电话发短信的那种,甚至没有联网。
买好手机之后,王爸爸才送白酒酒回了学校。
本来王爸爸是打算在外面请白酒酒吃了饭再送她回去的,但是白酒酒说不用了,她要赶回去上课。
毕竟是学生,学业为主,王爸爸也能理解,所以赶紧将她送了回去。
送回去的时候,刚好上午最后一节课结束,王月明见到白酒酒回来,连食堂也不去了,连忙八卦地问她情况怎么样。
白酒酒冲她扬了扬下巴,“有我出马,还用得着问吗?”
见班上学生都走的差不多了,白酒酒才偷偷摸摸地拿出一叠黄纸,“今天晚上我就把所有提神醒脑符都画好,后续的单子你接了的话,也要跟同学说清楚,时间上要推到下周了。”
看着那一叠黄符,王月明只想高喊666,她扑过去抱住白酒酒,哇哇直叫,“酒酒你真的是太厉害了。”
“早知道我就跟我爸说一声,让他给你多买一些。这样我们就不需要再买了。”
“这可不是你爸买的。”
“什么?”
王月明懵逼地瞪大眼睛,“可是酒酒你不是说是我爸吗?”
白酒酒无辜地回望他,“我什么时候说过?”修长的睫毛跟着眨啊眨,看上去清纯又无辜。
王月明:???
她这才想起,不管是昨天半夜还是今天早上,好像白酒酒确实都没点头应下是她爸买的黄符,是她理所当然这样觉得了。
“啊啊啊酒酒,你好坏,你故意看我笑话!”
王月明气的吱哇乱叫,扑过去就挠白酒酒的痒痒,把白酒酒挠的是东躲西藏,笑的眼泪星子都冒出来了,“我错了,我错了,快松手。”
“哼,我才不呢!”王月明不干,还越发变本加厉。
她是万万没想到,酒酒她居然也这么淘气!
萧锦幕路过一班的时候,刚好瞧见了靠窗两个女生嬉笑打闹的样子,其中一个似乎就是他今天遇到的。
女生被挠的似乎有些受不了了,眼角红红一片,看上去像极了春天的桃花瓣儿,粉粉嫩嫩,清凌凌的眼眸水润一片,蒙着淡淡的雾气,弯起的嘴角充满了阳光的味道。
这是一生活在阳光下,迎着风,肆意伸展腰肢生长的花骨朵儿,已经初具鲜花的风采。
萧锦幕脚步微顿,随后收回目光,继续往自己的教室走去。
白酒酒一下子就发现了他,实在是他自带出场特效,想不看见都难。
见到白酒酒看向外面,王月明下意识地也看了过去,“哦,是他啊!”
白酒酒好奇地问道:“你认识?”
“当然!”
王月明撇撇嘴,“不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个倒霉蛋吗?好像是叫什么萧锦幕,名字挺好听的,人也很帅,可惜啊,运气太不好。追在他身后的女生,每一个是能坚持到三天的,全都被他的霉运带的跑路了。”
“毕竟美色再好,那也得有命赏才行啊!”
不过提到萧锦幕,王月明忽然想到自己身边可是坐着大佬啊,她八卦万分,“酒酒,你能看出萧锦幕是为什么这么倒霉吗?难道真的是霉运缠身?”
白酒酒不爱说三道四,只是提了一句,“命格确实有些问题,但是不是他的问题。平日里,你也不要跟他走的太近,更不要有肢体接触。对你,对他都好。”
王月明咋舌,连酒酒都这么说了,那萧锦幕肯定是真的有问题啊!
“你说的问题是什么问题啊?”
白酒酒拿笔敲了她一下,“少八卦,多读书。”
王月明鼓鼓腮帮子,知道白酒酒是不会说了,只要压下自己内心的八卦,看时间差不多了,她飞奔去了食堂,吃完饭后,顺带着给白酒酒带了饭。
晚上画完所有符箓后,白酒酒又开始全身心投入到即将到来的竞赛上,头悬梁,锥刺股,可努力了,看的全寝室同学再次甘拜下风,甚至觉得白酒酒肯定也是买了大师的符才敢这么造作,不然晚上睡不够,白天起不来,哪能有精神。
说到这个符,大家不禁开始期待起来,周日下午就能拿到手了。
他们体会到提神醒脑符的美妙后,恨不得时间分分钟就到周日。
周五最后一节课,语文老师来到教室交代了一下竞赛的事情,本来是班主任负责的,奈何对方刚得了个大胖小子,这会儿也没时间过来,所以就拜托语文老师代劳了。
说了注意事项,跟要带的东西,自己明天发集合时间后,语文老师也不多占用大家都时间,宣布下课,引得同学们欢呼一片。
第27-28章
这天晚上寝室空荡荡的, 因为不参加竞赛的同学都收拾东西回家了,全寝室唯独白酒酒还待在这儿。
没有人来来去去,白酒酒反而觉得更加自在, 干脆来了个通宵翻阅错题, 瞅着时间差不多了,再去床上眯了一会儿, 五点半点钟的时候闹钟响起, 白酒酒睁开眼睛, 神色清明,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只睡了一两个小时的样子。
她伸了伸懒腰, 体内的灵气在周身转了一遍,很快就除去了身上的疲倦与困乏, 看上去神采奕奕。
她拉开窗帘,阳光落在房间中,映衬着白嫩的小脸越发的晶莹剔透起来,根本就不受通宵熬夜的影响。
若是被王月明她们瞧见了, 必然又是羡慕的嗷嗷叫。
因为她们要赶去县一中比赛,所以车子六点钟就要起动,大概要开一个半小时, 八点钟开始考试,所以时间上来说其实挺紧张的。
因此, 一般老师都是提前通知学生周五的时候要早睡,这样早上起来精神头才好。
不过,白酒酒就是仗着有灵气傍身, 所以无所畏惧。
她洗漱完毕, 又跑着去食堂买了几个包子, 然后赶往大巴车停车地。
大巴车停在学校的空地上, 只有三辆。
每个年级段一辆,所以白酒酒不可避免地就跟萧锦幕再次撞上。
白酒酒吃着包子上车的时候,车上已经坐满了大部分的人,但是她的目光还是第一时间被大巴车上副驾驶座后面那个单人座位的萧锦幕所吸引。
怪只怪她一进来,一缕黑气就调皮地从她面前飞过。
白酒酒眉头一跳,手不经意地一动,就将那黑气捏碎了。
她看了眼前方的萧锦幕,对方正在低头看着书,他前方的副驾驶座上坐着带队老师,对方在见到白酒酒的时候还咧嘴一笑,对她道:“赶紧找个位置坐下。”
白酒酒乖乖地点点头,刚要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就见坐在第一排的女生冲她招手,“酒酒,过来这边。”
那女生叫叶鹿鸣,是白酒酒的同班同学,坐在她的后桌,平时跟白酒酒的交集并不多,偶尔有不会的题目也会请教白酒酒。
她跟王月明的关系更好些,毕竟叶鹿鸣跟王月明一样也是个社交牛逼症患者,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都能比得上三百只鸭子,在白酒酒耳边嘎嘎嘎地叫了。
“来啦。”
白酒酒微微一笑,同样都是简简单单白色带着镶边淡蓝的校服,叶鹿鸣觉得自己穿起来就毫无特色,反而因为过长的上衣显得她腿更短了。
可看人家白酒酒穿的,就特别的青春靓丽,衣领那一圈淡蓝色,反而衬得她的脸越发的莹润光泽,好看的不是一点两点。
后脑勺扎起高高的马尾,走起路来微微晃荡,扭头对着人抿唇一笑的时候,可不把他们的小心脏都给勾出去了。
简直就是初恋白月光的代名词啊。
叶鹿鸣一边这般感慨,一边美滋滋地看着白酒酒坐在她的身边,她坐下的时候,叶鹿鸣闻到了一种非常淡雅的气息。
不是香水的味道,更像是她自身散发的一种气息。
叫人闻着非常的舒服。
大巴车等待的时候一直都处于启动中,车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汽油味道,让叶鹿鸣这个本身就容易晕车的人,格外的不舒服,觉得恶心。
但是白酒酒一坐下来之后,她立马就觉得舒服多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身上的那股清新气息,直接压过了汽油的恶心味。
总之叶鹿鸣挺高兴的,开始叽叽喳喳地跟白酒酒说起今天竞赛的事情。
白酒酒静静地聆听,偶尔也说上几句,顺便还会指点叶鹿鸣迄今为止还解决不了的一些难题。
叶鹿鸣双眼冒光地看着她,觉得自己当机立断喊住白酒酒,邀请她跟自己一起坐的决定真的是太正确了。
以往她跟白酒酒接触不多,白酒酒又一心扑在学习上,所以除去王月明之外,她很少跟别人接触。
但是如果有人找她,她也会以温和的态度对待,从不会高傲拒绝。
不过因为之前原身沉默寡言的形象太过于深入人心,所以即便现在的白酒酒跟原身相比稍有不同,但是班上的那些同学其实依旧不怎么跟白酒酒说话。
叶鹿鸣可以说是班上唯二跟白酒酒走得算是比较近的同学。
即便是白酒酒寝室里的几个女生,跟白酒酒的接触也是算比较少的。
毕竟白酒酒从来都是早出晚归,再加上她变得越来越漂亮,女生们叹而观止,一时之间也不敢靠近。
而叶鹿鸣接触下来,再一次确定了白酒酒真的超级温柔体贴,还会说话。
谁不喜欢跟美人贴贴呢?
感谢这次竞赛的机会,让她和白酒酒同学增进了感情。
随着大巴车的启动,这会儿功夫,叶鹿鸣都已经能够跟白酒酒一起分享她带出来的小零食了。
“听说这一次竞赛县里也有奖学金,只不过只是给前三名,我肯定没戏。”
叶鹿鸣一边吧唧吧唧地啃着小鱼仔,一边看着白酒酒,“不过我觉得酒酒你这次肯定有希望。”
本身白酒酒的成绩就好,去年她参加比赛的时候就差一点。
今年她这么努力,没道理还榜上无名。
白酒酒嘴里含着叶鹿鸣给她的榴莲糖,左边的脸颊鼓鼓,她看着叶鹿鸣,大大的眼睛饱满又圆润,清澈又漂亮,漆黑一片,显得特别有水润感,再配上那修长卷曲的睫毛,眨动间就好像挥着翅膀的黑色蝴蝶,颤颤巍巍,唯美漂亮,看的叶鹿鸣都忍不住想要伸手掐一掐白酒酒鼓囊囊的小脸蛋。
叶鹿鸣在心里感叹,造物者在创造她的时候,肯定是瞎□□乱捏的。
不然她跟白酒酒怎么差了N个女娲娘娘呢?
“对了,酒酒,你知道县一中前段时间出了件大事吗?”
白酒酒一脸迷茫地摇摇头,“什么大事?”
叶鹿鸣神秘兮兮地凑过去,“你居然不知道吗?就是有个男生跳楼了,据说是因为成绩退步,被妈妈当着同学的面训斥,一时间脸上挂不住,直接跳楼了,闹得可大了!我还在新闻上看到了。”
说着,她有些感慨:“据说这个学生也参加这次竞赛了的,真可惜,现在的家长怎么回事,不知道我们孩子也是需要面子的吗?”
就在她如是感慨的时候,大巴车突然一个踉跄,紧接着便停了下来。
原本还在闲聊的学生们纷纷探头,“老师怎么啦?”
带队老师也是一脸懵,他看向司机,司机淡定道,“可能是熄火了,你们稍等,我下去看看。”
学生们哦哦了几声,不少人偷偷地拿眼睛瞄坐在副驾驶后面的萧锦幕。
“我就知道肯定会出事。”
“可不是吗?那个家伙跟我们一辆车肯定没好事的呀。”
“烦死了,才开了半小时,还有一个小时呢。万一迟到了怎么办?”
“应该还好吧,不是八点开始吗?我们就算到那,也才七点半。”
“七点半是预计的时间,而且这个点又是早高峰,万一堵车,那岂不是完犊子了?”
“去年参加比赛的时候,人更多,我记得是分了两辆车。那辆跟他一起的同学车子也出现了问题,迟到了十分钟。”
“我去,这么惨的吗?”
“你以为呢?扫把星,倒霉鬼的名声可不是白传的。”
……
学生们抱怨的声音不大不小,至少整个车厢里的都能听见。
带队老师眉头微皱,制止道:“这只是一个意外,大家不要瞎想。等司机师傅修好了,咱们就能上路了。肯定不会迟到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司机走了过来,到车厢里拿修车工具,嘟囔了几声,“前几天才修过的,今天怎么这个地方又出问题了?”
萧锦幕抿了抿唇,垂眸继续看着自己的书。
“听到没有?听到没有?司机都说前几天修过的,肯定是因为那个家伙上来了,所以车子又出问题了。”
“老师肯定也知道他有问题的,为什么不能单独让他自己去考场?”
“真是讨厌哎。”
……
叶鹿鸣吃小鱼仔的动作都慢了下来,她压低声音,对着白酒酒叹气道,“我们好倒霉啊,前几天王月明还跟我说,千万不要倒霉地跟萧锦幕同一辆车,没想到真的被她的乌鸦嘴说中了。”
白酒酒看向少年坐在那儿平波无澜的侧脸,似乎对大家对他的议论毫不在意。
但唯独白酒酒看得到,他身上的金光在司机说车子坏了的时候,比起平时要活跃了很多,正拼命地将那些乱跑出去的黑气给抓回来。
说起来,这家伙也是挺倒霉催的。
白酒酒想了想,起身下车,叶鹿鸣一脸懵逼,“酒酒你干什么去?”
白酒酒回头道,“看司机师傅修车,刚好我也会一点,瞧瞧能不能帮上忙。”
叶鹿鸣傻眼了,白酒酒还会修车?这么厉害的吗?
就连车上其他同学听了,都忍不住微微直起身子去瞧。
萧锦幕听到声音,一转头,就瞧见了白酒酒从他的身边路过,风轻轻而过,她跳跃晃动的马尾被风吹到了他的脸上。
轻轻地划过他的脸颊。
有些痒痒的。
萧锦幕下意识地伸手抓了下脸,随后忽的脸色一变,目光咻的变得锐利起来,看向她远去的背影,眼中不自觉地多了几许担忧。
因为那个叫做白酒酒的女生碰到了他。
即便只是一缕轻如鸿毛的头发。
萧锦幕有些不安地捏着书本的一角,带队老师透过前方的车窗看着白酒酒跟着修车师傅在那儿说话,他回过头,瞧见萧锦幕微变的脸色,安慰了他几句。
“萧锦幕,你别把同学的话放在心上,他们都是瞎说的。”
萧锦幕抿了抿唇,轻轻地嗯了一声,但是书角却被他都快要捏烂了。
白酒酒看了一眼附在发动机上的黑气,一边跟着司机师傅说着话,一边装作好奇地在那发动机上碰了碰,下一秒黑气咻的一下就碎了。
而司机师傅修了好一会儿都没能成功,便琢磨着听这个小姑娘的建议,换了个方向试试,没想到还真的成功了。
他看着白酒酒咧嘴一笑,“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还真的知道修车啊。”
白酒酒翘了翘嘴角,“略懂而已,那我先回去了,司机师傅。”
司机笑眯眯地点点头,关上车前盖,上车启动车子。
车子能走了,大家发出欢呼雀跃的声音,心里也松了口气。
叶鹿鸣见到白酒酒回来,赶紧喂了她一颗水果糖压压惊。
“我看了下,只浪费了四五分钟,还好还好,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白酒酒用舌尖压了压那颗糖果,有些含糊不清道,“本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呀。你也别说什么萧锦幕是个倒霉鬼这样的话,只不过是车子出了点小问题而已,司机师傅一修不就修好了吗?”
叶鹿鸣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我也是看大家都这么说我才说的。”
她见到白酒酒看向自己那不赞同的目光,立马道歉,“好好好,我不说了。”
甚至听到后头有同学在那儿大咧咧地又说起对方是个倒霉鬼的时候,叶鹿鸣还扭头过去,让人家不要乱说话。
“换作是你被人喊倒霉鬼,你心里乐意吗?”
那被怼的同学不高兴了,“他本来就是,学校哪个同学不知道。”
眼瞅着学生们要吵起来,带队老师立马调节,并且郑重其事地教育学生,不能乱给同学取绰号,顺带着让学生们在车上闭眼休息一会儿,毕竟早上起得早。
萧锦幕合上书,身子微动,清冷的目光落在第一排上,白酒酒正在那儿吃着糖,目光看着窗外,欣赏着风景,神情惬意,看上去好像并没有受到刚才的影响。
他微微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路程没有任何的问题,大家安安稳稳地来到了县一中。
白酒酒跟叶鹿鸣手挽手地跟在带队老师的身后,萧锦幕游离在队伍的最后面,避免跟任何人有接触。
带队老师最后说了一下注意事项,以及让学生们不要紧张,能做的先做后,就让他们去考场。
白酒酒,叶鹿鸣,萧锦幕三个人是同一个考场,叶鹿鸣见到后头的萧锦幕,心里还是有点郁闷的。
虽然不敢在白酒酒面前说他是个倒霉鬼,但是萧锦幕那霉运的力量还真的是叫人挺胆战心惊的。
白酒酒看了眼叶鹿鸣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她拍拍她的肩膀,“你放心吧,安心考试,肯定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的。”
叶鹿鸣一边检查着自己的笔盒,一边叹气道,“希望吧!”
白酒酒没有再说话,只是放在桌边的手捏了个法决,将汇聚的灵气轻轻松松地弹入了斜对面萧锦幕的身上。
灵气一进入,那张牙舞爪的黑气立马焉哒哒的了,灵气配合着金光,将他身上的黑气吞噬的一干二净。
只不过这只是暂时的,没多久,这些黑气又会从他的身上慢慢蔓延出来。
除非是找到罪魁祸首破解了那阵法,否则的话,这也只是暂时压制而已。
从目前的状况看,大概也能够维持个两三天,至少这次考试他们是能平平安安,没有任何意外地度过。
考试开始,萧锦幕全神贯注地投入竞赛之中,当然他也等待着意外的发生。
毕竟每次考试都会有这样的意外出现,他已经习惯了。
所以也养成了飞速写题的习惯。
毕竟要是动作慢点,他的笔可能就会莫名其妙地出不了水。
出不了水也就算了,紧接着整个考场的同学带的笔也全都会出问题。
老师会花费大量的时间在给他借笔上面。
虽然最后的结果是他能赶在考试铃声响起的前一秒答完所有,但是这样刺激的事情,萧锦幕并不想次次体验。
但是今天上午的两门竞赛,居然没有出现任何的意外。
就连不小心被他碰到的白酒酒也安安稳稳地考着试,甚至还提前交卷了。
考场上的其他同学也是,萧锦幕没有听到任何向老师报告说自己的考试用具出现问题的情况。
他坐在考场,人也有些懵了。
今天居然没有意外吗?
当然不是萧锦幕贱,一定要考试的时候出现意外,只不过从小到大这么多场考试无一都会出现意外,今天突然没有,他没有喜悦之感,反而心生警惕。
万一是后面倒霉的事情更加夸张可怕呢?
他保持着警惕心,结束了这一天的竞赛,神经紧绷,脸上稍微带出些许的疲倦。
带队老师瞧见了,以为是今天考试过难,就连萧锦幕也有些伤神。
他也看了试卷,发现这一次的竞赛确实是比往年难了很多,难怪县里居然都拿出奖学金了。
在车上的时候,带队老师还对着同学鼓励一番表示今年确实比往年难,但是你们难,其他学校的同学也会难。所以大家不要紧张,正常发挥就可以。
同学们还在那儿叽叽喳喳地说着今天的竞赛,对答案的时候,哀嚎一片。
他们基本上都是来找白酒酒对的答案,毕竟白酒酒也算是公认的学霸。
对完答案之后才发现学霸这名还真的不是白叫的。
因为白酒酒好像每一道题目都做对了。
这尼玛还是人吗?
当然也有同学比较八卦,询问起叶鹿鸣,“你们跟萧锦幕一个考场,今天没出点什么问题吗?”
叶鹿鸣原先还战战兢兢的,后来拿到试卷,直接全身心投入其中,根本就没想到还有萧锦幕什么事。
而且这一天下来也确实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所以叶鹿鸣觉得那次王月明考场上遇到的,估摸只是意外而已,跟萧锦幕没什么关系。
于是她回答道,“没什么事情啊,我考试考得可认真了呢。”
“真的假的?不是说跟萧锦幕同一个考场的话都会出问题的吗?”
叶鹿鸣瞪圆了眼睛,“你可别乱说话,哪有什么问题啊,你看我跟白酒酒跟他都是同个考场的,我们俩都没问题,而且其他学校的同学也没在考试的时候提出自己有什么问题啊,不要人云亦云。”
“萧锦幕同学正常的很呢。”
“是吗?”
问话的同学都有些奇怪了,主要是他本人也没有跟萧锦幕同过考场,只不过是听说每次跟他同考场的时候都会有人遇到意外,所以才会这么八卦。
白酒酒在一旁跟同学对完答案之后,顺带着开口道,“考场上那么多同学,总会有这样那样意外的发生,毕竟要考试,大家紧张,丢三落四很正常。”
“只不过是你们心里有了想法,所以才会把这些意外全都跟咱们学校的同学结合起来,其实根本没有这样的事情呢。”
就连白酒酒也这么说了,那同学不好意思再问下去,讪讪地缩回了自己的位置。
萧锦幕动了动耳朵,低头看着自己的习题,一言不发。
只是那双上扬的凤眼闪过一丝迷茫。
回去的路上,也没有再发生什么意外,一切都非常的顺当。
搞的原本提心吊胆的同学们也开始琢磨着是不是他们自己真的有点想太多了。
第二天只考上午,中午就能结束,去的时候也没有任何的意外,考试的时候也很正常。
这一下子大家是真的不再提什么倒霉不倒霉意外不意外的了。
事实就摆在眼前,真的没出什么问题呀。
看起来是真的三人成虎,人云亦云了。
白酒酒照旧提前交卷,她走出教室,难得有时间四处逛逛。
因为是周日的关系,所以县一中没什么人,很安静。
她溜达了一圈,在一栋教学楼附近,瞧见了一迷茫地在原地打转的少年。
少年穿着县一中的校服,面色苍白,像个无头苍蝇一般,在这片空地走来走去,却是怎么也没办法离开。
白酒酒停下了脚步,少年空洞的目光对上她的视线,下一秒,他的双眼似乎恢复了神采,停止了无谓的走动行为。
“你好。”
少年有礼貌地对着白酒酒打招呼,“你是外校的学生吗?”
他发现白酒酒身上的校服不是他们学校的。
白酒酒点点头,目光在他磕破的脑袋上转了一圈,“我来你们学校参加竞赛。”
少年恍然,“原来是参加竞赛的同学。今天已经是考试的日子了吗?糟糕,我怎么给忘记了?”
少年慌的不行,赶紧转身向他的教室跑去,结果却刚好跟从教学楼提前交卷的学生穿梭而过。
少年立马愣住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又看了看那个从他身上穿过去的同学。
一时间,天崩地裂。
“啊,原来我已经死了吗?”
他的脸上流露出迷茫而又苦涩的笑,终于是想起了他已经死亡的事实。
第29-30章
白酒酒看着他, 想起了昨天在车上叶鹿鸣跟她所说的那个跳楼自杀的男生。
她还没有开口询问,就见那男生茫然地看着他,声音中带着几许的惊讶, “为什么你可以看到我, 还能跟我说话?”
因为男生发现其他人都看不见自己,不然的话, 刚才那个同学就不会直接从他身体里面穿过去。
白酒酒微微一笑, “可能因为我有几分玄学在身上。”
男生这下子是真的有些惊讶, 想说怎么可能,这不科学!
可一想到自己如今都成了鬼, 那还有什么不科学的呢?
“原来这样的吗?”
他喃喃道,“那你能帮我报仇吗?”
白酒酒冲他招招手, 选了个凉亭坐下,“不如你先说说你是什么情况。”
男生抿了抿唇,沉默了几分钟之后才缓缓道来。
他叫陈沉默,人如其名, 非常沉默寡言,性格内向,父母就他一个独子, 所以对他寄予了厚望。
再加上父母本身都是知识分子,可以说是家里学术氛围很浓郁。
但是偏生他这个独子, 不管是成绩还是其他方面,似乎都不尽如意,所以他妈妈对他的要求也格外的严格。
以前按他的成绩都是能稳定在班级前十, 全校前五十, 但即便是这样的成绩, 在他父母看来还是远远不够。
他还要做到更好。
毕竟全校前五十只是对于县一中来说而已, 除了县一中以外,他们省里还有好几所高中。
高考的时候,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他这前五十名丢到这么多的考生里面,根本就激不起一点浪花。
对于父母的高要求严标准,陈沉默一直都努力地想要达到,不想让他们失望。
从小到大,他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只是习惯,并不代表他对此就欣然接受,并且高兴万分。
相反的,他很难受,越临近高三就越崩溃。
心里压力大到他有些喘不过气来,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果达不到父母的要求该怎么办。
再加上出了点事情,以至于月考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糟糕的成绩让他的妈妈知道之后,当天就从公司赶了过来,将他从班级里叫了出去,不顾他的自尊,当着他所有的同学的面,在走廊批评指责他。
陈母没有问为什么他的成绩这么落后,没有问他为什么脸色看上去这么苍白,更没有问他是不是因为这段时间出了什么事情,只是一个劲地指责他,愤怒于她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不争气的儿子。
平时两夫妻工作忙,没时间辅导他的课业,还专门去找了辅导老师,在他身上可以说是倾尽了全部的心血。
结果临近高考,而且在月考这样重要的考试上,他居然倒退了这么多,对于陈母来说根本就难以接受。
面对他妈妈的指责,面对同学们好奇的目光,还有他曾经遭受的痛苦,陈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于是,冲动之下,他当着陈母跟其他同学的面直接从走廊翻身跳了下去。
死亡临近的时候,陈沉默没有害怕,相反的,他居然觉得很自由。
那是一种自己终于可以解放了的自由。
他失去意识之后,就再也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直到今天白酒酒的出现唤醒了他。
“你想要报复你的家人?”
陈沉默却是摇了摇头,他苍白秀气的脸上露出苦涩的笑,“不,我并不怪我妈妈,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是每个做家长的愿望。
只是我没有那个能力帮我爸妈实现他们的心愿而已。”
白酒酒在心里啧了一声,这么乖巧听话懂事的儿子,怎么就有人舍得这样伤害?
虽然学习确实很重要,但是难道人这一辈子除了学习之外,就没有其他更值得他们关心在意的事情吗?
更重要的是,陈沉默不是成绩差到无可救药,相反的,他的成绩很优秀,是他的父母过于精益求精。
白酒酒对于这样的父母真的是难以理解并且看不上眼。
这么想要望子成龙望女成凤,那你自己再重新回炉改造去学习啊!
自己再去考一个大学啊!
欺压孩子算怎么回事?
“所以你还有什么没有跟我说?”
既然跟父母没关系,那么他想要复仇的对象应该另有其人。
这一次陈沉默沉默的时间更久,他修长的睫毛垂下,原本就苍白无色的脸看上去越发的叫人觉得怜惜。
“是我们班上的体育老师。”
白酒酒的眉心伴随着陈沉默的叙述,慢慢地皱了起来,并且怎么都舒展不开。
“月考之前的那次体育课,我因为身体不舒服,跟体育老师请假了。”
“结果体育老师以关心我为由,带我去校医室检查,校医就给我开了感冒药,又给我挂了吊瓶,体育老师就在旁边守着我。
当时我还很感谢体育老师,因为有他在,所以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怜孤单。再加上药的作用,我就慢慢睡着了。
结果等我醒来的时候——”
陈沉默说到这里的时候,神色微微有些扭曲,要不是他现在只是一个鬼魂,不然的话,牙齿都能把自己的唇瓣咬出血了。
他身上的阴气骤然爆发,一时间,整个人瞧着跟恶鬼没什么两样。
白酒酒眉头一皱,屈指弹了一丝灵气,进入陈沉默的额中。
灵气没入额头,刺的陈沉默一痛,理智回笼,原本已经变得漆黑恐怖的瞳孔也慢慢的恢复了之前的浅褐色,他像是也发觉到了自己的失控,呐呐地对着白酒酒说了声谢谢。
就是因为他的这一举动,让陈沉默也越发的相信白酒酒的能力。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他在猥.亵.我。”
陈沉默难以启齿地将这句话说出,说出来之后他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回忆起当时的那个画面,他只觉得恶心想吐。
体育老师长得人高马大,因为年纪并不大,所以跟班上的学生都能打成一片。
以前的时候,体育老师上体育课的时候就非常照顾他,时不时地跟他搭话,会主动帮他调节打球的姿势。
那个时候陈沉默只以为老师人好,关心学生,但是发生了校医院那件事情之后,陈沉默才知道之前的那些肢体接触,不是无意而是蓄谋已久。
虽然他的身体没有遭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但是作为一个高中生,骤然被自己尊敬的老师这样对待,而且老师在看他醒来,惊慌之后还威胁他不许说出去。
甚至还拿出手机拍了他的私密照。
这一事情对于陈沉默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五雷轰顶。
他大受打击,再加上本身性格内向,又没有什么朋友,遇上这件事情之后,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再加上自己还有那样的照片掌控在体育老师手中,就更加的让他投鼠忌器,连父母都不敢说。
原本他的身体就不舒服,遇上这样的事情叫他崩溃至极,情绪越发不稳定,而在月考之前,体育老师见他闷不吭声,便自觉自己拿捏住他,甚至以照片为要挟,供他亵玩,这一连串的事情下来,直接将陈沉默的心理击溃。
所以月考的时候,他根本就没那个心思在考试上,他在惶恐不安痛苦接下去的体育课。
所以出来的成绩简直叫人惊掉下巴。
在那样的情况下,陈母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与痛骂就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陈沉默觉得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什么东西再值得他留恋了,翻身,就这样从走廊那儿直接跳了下去,不带任何一丝犹豫。
死了,就自由了,死了,就解脱了。
但是陈沉默也没有想到,死后的自己居然还存有意识。
他想这应该是面前这个少女的原因。
她一定是一个非常厉害的玄学大师,不然的话,从他死亡到竞赛这么久,他一直没有任何的意识,怎么突然白酒酒出现在这里了,他就记起了一切。
所以陈沉默才迫不及待地求助白酒酒。
更重要的是,陈沉默不想要让更多像他这样懵懂无知的男同学受到体育老师的伤害。
“你能帮帮我吗?”
陈沉默小心翼翼地看着白酒酒,“我可以给你报酬的。”
“我的压岁钱都放在银行卡里,我可以跟你说银行卡密码。”
白酒酒压抑的心情在听到陈沉默说的后笑了,“然后等你爸妈报警抓小偷吗?”
陈沉默显然也是反应过来了,他有些丧气,“那这样的话,我好像没什么东西能够给你。”
白酒酒摆摆手,温和地看着他,“不需要什么,刚好我也看不上这样的老师。”
同时她也是真的同情这个男生,他有着一颗非常纯真善良的心,可惜摊上这样的家庭,还有这样的老师。
白酒酒暗暗地叹了口气,“等事情解决之后,我送你去投胎。希望下辈子你能够做真正的自己,不用这么压抑。”
陈沉默抿嘴一笑,看上去秀气的很,“谢谢你,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白酒酒。”
陈沉默感谢地站了起来,恭敬地对她鞠了一躬,“谢谢你,白酒酒同学,我会永远记得你的。”
他的魂魄在阳光下变得越来越浅淡,错过了投胎的时间,又无知无觉地被阳光暴晒那么多天,若不是心中执念,他的灵魂早就撑不住了。
白酒酒想了想,站起身来,顺手摘了下身旁大树的一片叶子,然后施法将陈沉默的魂魄放入叶片之中,再稍稍用灵气滋润。
白酒酒的灵气在某一方面是鬼怪的克星,在另一方面,又是鬼怪的补品。
关键是看白酒酒要怎么用。
进入树叶中的陈沉默感觉舒服多了,他感激地冲白酒酒说了声谢谢。
叶子中,隐隐还能见到起伏的脉络,陈沉默一动,那些脉络也会跟着走动。
甚至将这叶子放在桌上,这叶子还能跟自己长腿了一样前后移动。
白酒酒捏着叶梗,对他道,“在外人面前不要乱动,也不要说话。”
陈沉默明白地点点头,“那白酒酒同学,你怎么替我报仇呢?”
“我的学校在镇上,来一趟县城比较麻烦,也没那个时间,所以今天就把这事情先处理了。”
“今天?”
陈沉默有些惊讶,“可是今天不上课,体育老师也不在啊。”
“他不在,难道我们不能去找他吗?”
白酒酒微微一笑,当着陈沉默的面又摘下了一片叶子,她用笔在叶片上画了一个圆头圆脑的小人。
然后顺着笔的痕迹将那小人给用手撕了出来。
撕出来之后,施以灵气,这小叶人就跟活了一样,小手小脚动来动去,看上去可爱至极。
陈沉默嘴巴都快张成了O型,他看看小叶人,再看看自己,忽而开口道,“白酒酒同学,为什么不把我也变成这个样子?”
“这不是刚才没想到吗?你要是喜欢这个样子的话,我也可以给你弄。”
说着,白酒酒也给他描了一个小人,还用心地画上了眼睛跟嘴巴。
变成小叶人二号的陈沉默好奇万分地动动胳膊动动腿,弯弯腰,甚至觉得自己好像还能来个劈叉。
白酒酒连忙制止,“别,劈叉就算了,到时候你从□□往上直接撕裂,我这叶片就算白做了。”
陈沉默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了双腿,小声道,“不好意思,其实我没这么调皮的。”
他只不过是一时之间觉得有意思而已。
白酒酒却是笑着道,“男孩子嘛,调皮很正常。虽然不能劈叉,但是你蹦啊跳啊都不影响。”
像陈沉默这样乖巧听话到一定程度的才是不正常。
陈沉默轻轻地嗯了一声,走到了白酒酒的手边,看着跟他差不多的小叶人,“那白酒酒同学,接下去呢?”
白酒酒吹了口灵气,那小叶人立马就动了起来,动作灵活地爬下了石桌,然后迈着两条纸片般单薄的腿,屁颠颠地往另一栋楼跑去。
陈沉默不知道它去哪儿,又忍不住看下了白酒酒。
白酒酒解释道:“要去找你的老师,必然要先知道那个家伙的住址。”
“找到住址之后,就能让他直接去自首了。”
陈沉默愣了,“他会愿意吗?”
白酒酒擦了擦手上残存的叶渍,眼皮掀了掀,那漂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意,“愿不愿意就不是他说了算。”
陈沉默了然,白酒酒有着神奇的手段,让体育老师自首的话应该也不难。
他开始好奇地询问起白酒酒这些本事都是怎么学到的。
白酒酒顺口便说起了她在另一个世界的事情,只把这些当做是这个世界的她曾经的经历。
听得陈沉默是目瞪口呆,原本明明只是一小点的眼睛都仿佛放大了数倍,从小黑点变成了一个句号。
又逗又有意思。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多神奇的事情。”
陈沉默感慨万分,一时之间倒是有些后悔自己死的那么早,没能体验白酒酒所说的那些神奇。
可是他转念一想,如果自己没死,恐怕这辈子也不会知道这些。
而且自己死了,不用背负那样的痛苦,也不用成天被爸妈催着要,好好学习,不能给他们丢脸。
感觉这样呼吸都舒服了很多呢。
说话间,那小叶人又飞奔着回来了,它吭哧吭哧地顺着石桌的脚往上爬,然后站到了白酒酒的掌心,因为没有嘴巴,所以在那儿用手比划。
看上去有意思极了。
等它比划完之后,小叶人就好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风一吹它飘落在了白酒酒的掌心之上,没有再动弹。
白酒酒将那小叶人放入了笔盒之中,并没有将它直接丢弃。
主要是觉得自己用树叶撕出这么一个小叶人来也着实不容易,下次要是有事情,需要小叶人帮忙的话,就直接用灵气催动它就成,也不需要自己再麻烦,循环利用啊。
“走吧。”
白酒酒摊开手,让陈沉默爬上她的掌心,然后将他放在了自己上衣口袋上。
她们学校的校服上衣做了一个小口袋,放不了什么东西,但是放个橡皮放张纸片什么的,还是简单的。
所以将陈沉默放入之后,刚刚好。
“现在就要去体育老师家吗?”
陈沉默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
白酒酒道:“对的,不过在此之前我要跟我的带队老师说一下。”
白酒酒去找带队老师,表示她下午要在县城买一点东西,所以就不跟大家一起坐大巴车回去了。
老师自然是不放心。
而且万一学生在县城里出了什么事情,他这个带队老师的责任可是很大的。
“老师你不用担心,我就是去清华书店买一下资料书。顺便给我爸妈买点东西。毕竟难得才能来县里一次。我回学校之后会给老师打一个电话报平安的。而且老师,我这么大了,又不是孩子。”
白酒酒长相乖巧,学习成绩又好,这次单独行动又不是因为贪玩,只不过是要去买资料,所以带队老师犹豫了一会儿,便也点头答应了。
让白酒酒买好之后就早点回学校,不要多呆,免得错过了大巴车。
白酒酒乖乖地点头,跟老师道别之后,就打车前往小叶人告诉她的地址。
那地方是体育老师租的,一室一厅,环境不错。
白酒酒站在楼下,没有上去。
而是从她的笔盒中又拿出了之前的小叶人。
这不,二次利用来了。
输入灵气的小叶人瞬间又活蹦乱跳起来,但是这一次,白酒酒在它的身上又增添了更多的东西。
她顺手在它的手里塞入了一手撕的有点奇奇怪怪的长条叶片,想了想,在那叶片上放入了之前自己的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蹭来的黑气。
这黑气本来白酒酒是打算直接捏碎的。
但是她对于萧锦幕好奇的很,就想着留着这一抹黑气,到时候还能研究研究。
没想到现在这黑气就派上用场了。
弄好一切之后,白酒酒这才放着手,让小叶人去找那男人。
陈沉默用两只绿色的小手扒在口袋上看,看着那小叶人雄赳赳气昂昂地举着那不伦不类的武器,气势汹汹地在墙壁上爬着,动作灵活的很,总觉得奶凶奶凶的。
“它好可爱。”
陈沉默小声道。
白酒酒垂眸,看了眼圆头圆脑绿幽幽的陈沉默,附和道,“确实挺可爱的。”
“然后呢?咱们就在这里等吗?”
白酒酒气定神闲地点点头,还很有闲情逸致地去对面卖冰淇淋的摊子,买了个冰淇淋吃。
她刚吃完这个冰淇淋,就见一男人只穿了条裤衩,赤果着上身,踩着拖鞋满脸惊恐地从楼上跑了下来。
他气喘吁吁,惊魂未定地站在大门口,回想起自己在房间里看到的一切,整个人如坠冰山一般,只觉得脊背发凉,头皮发麻,双腿发软。
不可能,青天白日的,他怎么可能见鬼呢?
而且陈沉默是自己跳楼自杀的事,被他.妈骂的,关他什么事。
男人猛的咽了咽口水,额上的汗水如雨般哗哗而下,他的瞳孔微缩,鼻翼微张,还沉浸在那张找他索命的脸上无法回过神来。
他不安地抹了把脸,然而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对上的却是陈沉默那张苍白的满是血色的脸。
“老师,跑什么?你不是喜欢我吗?为什么要跑?”
轻飘飘的声音钻入他的耳中,伴随着彻骨的寒意,吓的男人猛的惨叫了起来,“走开走开走开——”
他噌噌噌地往后退,一不小心就摔了个屁股蹲。
路过的众人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个只穿着裤衩的大男人,只见对方一边惨叫,一边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疯狂后退,嘴里还不断地念叨着有鬼有鬼。
这人该不会是脑子有毛病吧?
周边看热闹的人越挤越多,大家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也有人报了警。
没多久,警察就来了。
沉浸在恐惧之中无法自拔,眼看着陈沉默泛黑的手指要将自己的作案工具给拽走的时候,男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扑向了警察,高呼有鬼,救命。
他发现警察来了之后,陈沉默就消失了。
男人哆哆嗦嗦,死死地拽着警察的胳膊不松手。
警方本来怀疑对方是不是喝了酒,但是没嗅到他身上的酒味,又想着他是不是嗑.药了。
青天白日的哪来的鬼?
第31-32章
“警察同志, 你一定要救我,警察同志,你一定要救我!!!”
只穿着一条裤衩, 仪容仪表严重影响市容的男人死死地抱着警察的胳膊, 甚至到后面都要发展成用那两条大长腿勾住警察的腰,把那年轻警察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操, 他可是直男, 对男人是一点兴趣也没有!莫挨老子!!!
眼瞅着周边越来越多的群众拿出手机进行拍摄, 民警们都觉得头疼。
“你先下来,有什么问题咱们好好说。”
“我不我不, 有鬼有鬼。”
男人整个人哆哆嗦嗦,原本还算阳光帅气的脸, 因为他这一猥琐瑟缩的行为,反而让他的颜值大打折扣。
他鬼鬼祟祟地探头探脑,只觉得周边那些指指点点拍小视频的群众都像鬼。
民警们束手无策,只能是准备打120, 把这个看上去脑子似乎有点问题的家伙送医院检查一下。
但是男人死都不肯去医院,拽着民警的衣服,拉扯间, 差点把他的衣服都给扯坏了。
民警也是一肚子气,干脆直接把那男人押上警车带走, 准备回局里好好审问审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嗑药了。
上了警车之后, 男人还是紧张不安, 但是见自己身边是警察, 前面是警察, 正气十足,鬼怪肯定不敢出现,所以他这才惊魂未定地松了口气。
只不过,这口气他还是松的太早了。
下一秒,他就瞧见一张鬼脸出现在他的双腿之前,狰狞的神色,诡异的笑声,还有那密密麻麻好似镰刀一般可怕锋利的牙齿,吓的男人差点跳起来,结果发现自己浑身动弹不得,只能惊骇地看着那个鬼用那镰刀似的尖锐牙齿,猛的咬下了他的作案工具。
下一秒,男人惊声尖叫,捂着□□,痛苦哀嚎,其惨烈的叫声惊的在场的几个民警全都一个哆嗦,害得前方开车的民警差点方向盘一扭,撞上了其他车。
“你他.妈是有病吧!”
就连他都忍不住爆粗口了,要是刚才他眼疾手快拽回方向盘,不然的话,车祸在所难免,要是撞到了人,他身上这身衣服也该脱下来了。
坐在男人身边的民警看着他捂着□□,一脸痛不欲生,浑身冒着冷汗,脸色惨白的样子,隐约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看样子好像不像是发疯。
再定睛一看,就见他手上血渍晕染开来,车座上滴答滴答的都是血,没多久就在底下沉积了一团。
民警被吓了一跳,赶紧大声道,“快去医院,快去医院。”
坐在副驾驶坐的民警二号还在那儿骂骂咧咧,听到同事的话,他忍不住扭头,刚巧对上男人正在流血的部位,惊得他眼珠子也瞪得老大。
“什么情况?”
后座的民警一脸懵逼,“我也不知道啊,明明刚才还好好的,突然他那里就流了血。看样子好像真的挺严重的。”
开车的民警通过后视镜也发现了问题,惊讶之余,也二话不说加紧油门,赶紧往医院赶去。
三个民警心里都有些惴惴不安,心里纳闷,只觉得今天这出警出的有些诡异。
将男人急匆匆地送往急诊室,医生检查了一番,表示对方生殖器官好像是被什么动物的牙齿给咬断了一样,断了的那一节没能找到,只剩下一小部分。
流血过多,所以必须切除。
民警们:!!!
我操,什么情况?
这个人的生.殖.器.官在他们眼皮底下,在警车之上,莫名其妙地被什么所谓的动物一口咬断并且那咬断的部位还消失不见了?!
民警们茫茫然地看向彼此,三脸懵逼,哗然至极。
目送医生将男人推入手术室,三人沉默了很久,最终是民警一号打破了沉寂,“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事情有些怪怪的?”
民警二号坐在一旁的位置上,下意识地想抽根烟压压惊,但是顾忌这里是医院,硬生生地又将自己的烟瘾给压了下去。
“我也觉得。这家伙从一开始就说有鬼,我还以为他是有病。但是如果没鬼的话,他那玩意儿怎么就平白无故地消失了?”
民警二号敢发誓,在马路边上这男人抱着他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的时候,他有感受到对方蹭着他腿的那玩意儿是正常的。
再说了,要是不正常的话,也不会流血等到这会儿功夫才流。
就因为是正常的,所以上了警车之后忽然没了,就显得越发的诡异起来。
开车的民警三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你们别吓我。”
民警一号叹气,“我们没事吓你干什么?但是你不觉得诡异恐怖吗?”
“那现在怎么办?”
民警二号摸摸下巴,“现在人在手术室,我们就算是想问也问不出什么,先去查一下对方到底是什么人。假设真的有鬼,那鬼居然在青天白日也出没,而且在我们警方面前对他都下这种死手,说明跟他是有深仇大恨。”
“而通常能够毁掉一个人的生.殖.器.官,那一定是情感方面的纠葛。”
“那么这样说来是个女鬼?”
“可能性极大。”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你们说所长能相信咱们的推论吗?”
“不管信不信对方,现在老二没了,这个事情咱们就得从他先调查。”
“也是。”
“那成,你们去查,我在这里守着。”
民警三号目送两个同事离开,转身就坐在位子上等,等待的时候,他忍不住掏出了手机。
一刷小视频,就刷到了不少同城关于这个男人的小视频。
网络发达了,就是这个结果,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全世界都知道了。
民警三号摇摇头,点开了评论区,然后惊讶地在上面发现了这个男人的身份。
男人叫做伍月,名字倒是挺特别的,是他们县一中的体育老师,刚入职县一中不久,因为长得年轻又帅气,所以深受同学们的喜欢。
底下学生们见到自己喜欢的体育老师这个样子,纷纷表示炸裂,奇怪,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老师跟个失心疯似地抱着民警的胳膊不放,叫他们看了都觉得莫名其妙。
“我在现场,我听到了,那男人一直在喊有鬼有鬼,我当时还纳闷呢,青天白日哪来的鬼?再说了,咱们华国不是有句话吗?平生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这男人吓成这个样子,该不会杀过人吧?”
“拜托,你们没有证据,不要乱讲好吗?我们体育老师人很好的,怎么可能会杀人?”
“可是正常人怎么可能会青天白日地抱着警察的腿,还一脸害怕地喊着有鬼,这不是真的有鬼吗?”
“哎,等等,是县一中的老师吗?县一中前段时间不是刚有学生跳楼自杀吗?该不会是跟这个老师有关系吧?”
“对哦对哦,这事情闹得还挺大的。”
“什么鬼?那个同学跳楼跟体育老师有什么关系,是因为他那次月考成绩没考好,他妈妈来学校骂他,当着所有同学的面,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留。本身那个同学性子就腼腆内向,这么一搞之后,估摸着是自尊心受挫,再加上高三压力大,他爸妈要求又严,估计是心里承受不住了,所以直接跳楼。”
“跟体育老师有什么关系,你们不知道内情的不要乱讲好吗?”
“就是啊,就是啊。我是陈沉默的同班同学,他跳楼纯属是因为考试没考好,被爸妈骂,跟体育老师没关系,体育老师平时对他也非常好。知道他身体不行,所以体育课的时候经常让他在一旁休息,从不会强迫他参与活动。”
……
民警三号看了一会儿,将有效信息整理起来,然后发给了他的同事。
同事收到之后,直接就去县一中找校长调查,也不需要再麻烦地回到出警的地方向周边邻居调查对方的身份了。
民警三号刷了一会儿,看到刷的视频都差不多,而且也没有其他多余的信息之后,就退出了小视频。
一低头,就发现不远处的座位旁似乎掉了一张叶片。
可能是被哪个家属不小心带进来的也说不定。
民警三号并没有放在心上,他坐不住,便起来在手术室门口走走。
大约一个多小时之后,手术灯灭了,大门打开,医生摘下口罩走了出来,头上满是汗珠,他对着民警三号道,“手术很成功,等麻药过了,对方应该就能从昏迷中醒来。”
“只不过是那个部位被切除了,患者醒来之后恐怕情绪会非常不稳定,还是要你们多上心。”
“一旦有任何问题及时叫我。”
“好的好的,麻烦医生了。”
民警三号同情万分地看着这个脸色苍白、昏迷在床上的男人,好好的就成了个太监,任谁醒来知道这个结果都会崩溃。
“对了医生,他那里的伤口能够检测到底是被什么咬的吗?”
医生也是困惑地摇摇头,“被咬后留下的痕迹很奇怪,像是满嘴都长了牙一样。我就只想到了食人鱼,但是我们这儿根本就没有这一生物。”
医生一接到病人就进了手术室,所以根本不知道先前发生了什么,还反问民警接到报案的时候,有没有在案发现场见到什么奇怪的食人鱼?
民警苦涩地摇摇头,哪有什么食人鱼,更像是他被空气咬了一口。
空气?!
难道还真的是鬼不成?
民警三号拍拍自己的脑袋,想什么呢?虽然华国宗教氛围浓郁,但是这么多年下来,封建迷信早就被破除了,大家要相信科学。
肯定是有什么方面他们没有发现,才会误以为真的有鬼。
民警让医生保存好剩下切除的器官部位,他打电话叫同事来拿送去法医检测。
医生找不出是什么,法医总成吧!
就是时间过程上比较漫长,毕竟他们所里没法医,得送到更高一级的公安局去。
打完电话之后,他跟随着护士们一起去病房,一低头,瞧见了自己刚才见到的那叶片。
居然被人富有童心地做成了一个小人模样,那小人的手里还握着一把长剑,看上去可可爱爱的。
估摸着是小朋友的杰作。
民警三号笑了笑,跟上大部队的步伐,很快就将这个事情抛之脑后。
而在他们离开之后,那躺在地下的小叶人咻的一下就好像又拥有了灵魂,趁着在场的人不注意,哒哒哒地飞速跑出了医院。
而此时的白酒酒正在逛着街,一边逛街,一边告诉陈沉默小叶人那边传来的反馈。
小家伙是白酒酒用灵气所制造的,所以跟她心灵相通,甚至不用小叶人专门跑到她面前比划些什么,白酒酒就能通过它当做自己的眼睛,看到她想要看的。
“那个家伙的作案工具被没收了,现在手术很成功,正躺在病床上昏迷着。”
白酒酒笑眯眯地说着这骇人的消息,手头上还挑选着想要购买的习题。
陈沉默惊了一惊,他是不知道体育老师上了警车之后发生的事情,他只见到白酒酒笑眯眯地目送警车离开,施法将那小叶人送入警车,然后他就什么都不清楚。
他看着白酒酒慢悠悠地在县城里闲逛,看到好吃好玩的,都忍不住花钱买一些,悠哉悠哉的样子,似乎一点也不担心男人进了警车之后会发生什么。
陈沉默倒是比较忧虑,他觉得体育老师即便是被白酒酒用什么手段吓了一跳,但看样子也不像是会自首的人。
直到白酒酒笑眯眯地说出这让他差点从口袋里跳出来的大新闻,他才咋舌不已。
他仰头用那双绿豆眼钦佩地看着白酒酒,对方明明长得精致漂亮,看上去柔柔弱弱,纤细秀气,怎么就一出手如此的叫人觉得反差巨大。
“怎么?不高兴吗?你觉得我做的太过分了?”
白酒酒拿了本书,一转身就来到了角落,她有些奇怪地挑挑眉,“对方虽然对你的身体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是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对其他同学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来。最重要的是,像这种人,不没收了作案工具,难道是等着他做完牢出来继续犯案吗?”
“当然是要将一切都扼杀在摇篮里,有些人做错了事情就是得接受惩罚。”
听着白酒酒偏冷的语气,陈沉默连忙回复道,“不,不是,我并没有觉得你过分,我只是没有想到而已。你是女孩子,这……”
“你觉得我是女孩子做这样的事情,会觉得不好意思?”
白酒酒笑了,莹润如玉的脸庞,就好像深夜的昙花绽放,妙不可言,带着点点芬芳,让不远处挑出的少年见了不自觉地红了脸。
她真好看,是哪个学校的学生?
看着校服,好像不是县一中的。
少年仔细地回想县里的高中,好像没有这样的校服。
陈沉默有些羞涩地闭上了嘴,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道,“但是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白酒酒同学。我觉得你说的对,他对我都能做这样的事情,如果还留着他的作案工具以后不知道有多少同学会遭殃,即便进了监狱出来了,搞不好又会犯案。所以没收了才是最好的。”
白酒酒勾了勾唇,又挑选了几本书,对着陈沉默道,“小叶人现在飞往了学校,正听着另外两个民警调查伍月的事情。”
陈沉默道,“体育老师平时在学校很会做人,我可能是他第一个下手的人,所以就算警察叔叔去了学校,恐怕都不能查出点什么。最好是能够拿到他的手机,体育老师的手机里面就藏着我的照片。”
陈沉默有些急,“我感觉这半天功夫警察叔叔恐怕查不出什么。”
“莫慌,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可是白酒酒同学你说了你没有时间,平时没办法来县里,要是今天查不了,你走了那之后该怎么办?”
白酒酒有些惊讶地低头看了眼小叶人,从他那扁平的五官中看到了浓浓的焦虑感。
“你怎么会这么想?就这么看不起县里的警察吗?你觉得他们没有那个本事查出伍月在背后对学生做了什么吗?”
“不——不是。”
陈沉默被白酒酒反问的都说不来话了,他结结巴巴,解释了半天,“只是,只是我觉得你在的话我会更有安全感。”
可能是因为白酒酒的到来让他恢复了神智,可能是因为白酒酒这神通的手段让他看到了希望,所以如果白酒酒不在县城的话,他总感觉心慌。
“不用怕,我该做的已经做了,你要相信警方的办案能力。一个人做过什么,总会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痕迹跑不了的。”
“再说了,有小叶人实时监督,我即便是回了学校也能实时地从那里得知情况。所以你不用操心。”
“倒是你,你想要待在哪里?是跟我先回学校呢?还是呆在县城里跟小叶人一起?”
“只不过,你跟小叶人有所不同,小叶人要是被撕碎了那无所谓,我还能再造一个。可你要是被人发现,撕碎了,没了寄生体,你的魂魄又不稳,在阳光下再晒一会儿,就真的可以灰飞烟灭了。”
陈沉默犹豫半响,最后还是决定留下。
他想要亲眼见证体育老师被抓,亲眼看到他落网,他才放心。
白酒酒猜到他多半是要留下来的,所以并没有惊讶,只是将注意事项告诉了他,又在他身上多增添了几抹灵气,让他能够自如行动之余,也有些许自保的能力。
最后白酒酒又告诉他,“最好还是在夜间行动,白天的话毕竟是太过于明显。”
陈沉默感谢地点点头,“谢谢你,白酒酒同学。”
他的声音都带着微微的哭腔,“你是我遇到过对我最好最好的人。”
即便是他的父母,平日里对他的嘘寒问暖也都是建立在不让身体状况影响他学习的基础上。
同学们跟他关系又一般般,白酒酒真的可以说是他遇到的对他最关心的人。
明明萍水相逢,却能这么帮他,不求任何的回报。
陈沉默能不感激吗?
白酒酒看着这圆头圆脑的小叶人,忍不住伸手点了点头他的小脑袋,“因为你也很好啊,所以你值得。”
陈沉默的心中像是有暖流划过一般,开心得很。
白酒酒付了款,两只手都提满了东西,刚打算找个僻静的地方叫陈沉默放下,让他自由活动。
就见一男生带着满满热情的微笑走了上来,“同学需要帮忙吗?”
“咦,是我同桌啊!”
陈沉默小声出声,“白酒酒同学,我想到我可以跟在我同桌身边。”
白酒酒扭头,漂亮的眼睛落在男生突然微红的脸上,忽而抿唇一笑,“好啊,麻烦你。帮我将这袋书提到那边的公交站可以吗?”
“当然可以。”
男生的耳朵都红了,接过白酒酒的那一袋子书,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软软嫩嫩的,心扑通扑通跳的越发厉害。
他刚想在白酒酒面前表示自己力大无穷,结果扭头差点就不小心撞到了人。
也幸好那家伙反应及时,噌噌噌往后退,所以男生只是踉跄了一下,没有摔倒。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
男生这下子脸红的更厉害了,在心仪的女孩面前丢脸,简直绝了。
萧锦幕淡淡地看了那男生一眼,目光落在一旁唇红齿白的白酒酒身上,目光微沉。
倒是白酒酒笑眯眯地冲他打了声招呼,“萧同学好巧哦,你也来买书吗?”
萧锦幕沉默着点点头,目光在两人身上打转了一圈,动了动嘴,最后又收回了目光,往书店里面走去,小心翼翼地避开人群,精准地找到自己想要的之后,便迅速地走了出来。
买好书之后,他回到刚才的站点,就瞧见白酒酒也在等车,那个男生还在那儿跟她说着话,那积极主动献殷勤的样子,萧锦幕一眼就看出了缘由。
陈沉默看着自己的同桌那如同孔雀开屏的样子,让他大为惊叹。
不过白酒酒同学确实长得好看,他同桌喜欢上似乎也很正常。
不过白酒酒同学身份特殊,人又那么厉害,陈沉默觉得自己的同桌还是配不上她的。
趁着大家一窝蜂往大巴车上挤的时候,陈沉默咻的一下,从白酒酒的上衣口袋飞到了他同桌的衣领旁,然后贴在了那里。
即便被人发现,也只会是以为风吹动了叶片。
不过没有人瞧见这一幕,除了萧锦幕。
因为他知道自己身体情况的特殊,所以挤公交的时候永远都是最后一个上去。
所有人都在专心致志地挤公交,只有他在一旁等着,所以才见到了这诡异的一幕。
萧锦幕沉默,是——风太大?
作者有话说:
第33-34章
陈沉默可不知道自己那翻身一跃被萧锦幕看得一清二楚, 他贴在自家同桌的衣领上,被他一起带回了家。
他贴在同桌的身上是有原因的,一来, 他能够跟着同桌去学校, 体育老师那边要是有什么事情发生的话,他立马就能知道, 二来白酒酒的那个小叶人是去干正事的, 而且瞧着比他还有能力, 他要是留在这里的话,必然是要自己走去找对方。
就目前这个情况来说, 以他这两条小腿走着太费劲,而白酒酒给他的灵力有限, 他也舍不得浪费在这个上面,因此,能够找到给他当跑腿的,不是刚刚好吗?
而且这样的话, 也能让白酒酒放心。
就这样,陈沉默被他同桌带回了家,因为是叶片做的, 比较小,而他动作又灵活, 所以到家后,他悄咪咪地钻到同桌的书包里藏好,同桌也发现不了。
而大巴车这边, 萧锦幕忍不住用食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他觉得应当是风的原因。
怎么可能会有叶片从白酒酒的口袋里飞出去呢?
也许是因为白酒酒童心泛滥, 用叶片做了个小人, 风一吹叶片太薄,所以就飞出去了。
萧锦幕在这个上面并没有放多少心思,他比较头疼的是今天的大巴车上人特别多,他上去肯定找不到位置,只能站着。
站着的话,又极其容易跟人发生接触,一接触不好的事情又会发生,所以萧锦幕有些迟疑,想着要不要再等下一班。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车窗旁边探出一张莹白的小脸,小脸的主人正对着他微微一笑,眉眼弯弯,精致靓丽,她红唇轻启,声音清脆而又好听,“萧同学,你快上来呀,我给你留了个位置。”
白酒酒速度快,所以在第一排就抢到个位置。
她知道以萧锦幕的这个情况,肯定是会等到人全上去之后再考虑要不要搭车。
反正给人占座也是顺手的事情,所以白酒酒就这么做了。
萧锦幕一愣,他没想到没见几次面的白酒酒居然会给他占位置。
“快来呀!”
白酒酒冲他招招手,白嫩的手臂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的盈润漂亮。
“快点,司机要开车了。”
萧锦幕没有驳了白酒酒的好意,连忙上了车。
车厢里果然站了不少人,不过大家都是站在后面,前排站着的人少,所以萧锦幕谨慎一点,就不会碰到其他人,而且白酒酒给他留的也是靠车厢里面的位置。
这样大家上车下车也不容易碰到他。
见到萧锦幕上来,白酒酒起身让他进去,萧锦幕说了声谢谢,然后将自己买的书放到了两人的中间位置,避免两个人的腿碰到。
而他本人也是坐的笔直,并没有将后背贴在靠椅上,就是以防后面的人要是不小心把手放在靠背上,碰触到他。
平时萧锦幕很少出门,也很少坐大巴,或者是公交车,因为他知道一旦有人不小心碰到他,十之八九都是会倒些霉,有些虽然无伤大雅,但是总会让人觉得心烦。
而且,都是他引起的,萧锦幕本人也觉得非常的内疚。
所以能不出门就不出门,能不坐车就不坐车。
今天实在是因为参加竞赛,刚好来到县城,他又有很多试题需要购买,所以不得已才这么做了。
白酒酒对于萧锦幕那全副武装,警戒万分的样子并没有什么大看法,只是浅笑了几分。
对方应该是也发现了他自己体质的特殊与奇葩,所以也在竭尽可能地想办法。
虽然想的办法没那么有用,不过可能是他目前为止唯一的办法。
她看了眼萧锦幕身上的黑气,因为昨天灵气吞噬了大半,再加上金光的辅助,所以今天只是隐隐的冒出来一些,并不多。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身上也带着些许的灵气气息,再加上灵气帮助过金光一起抗敌,所以萧锦幕身上的金光见到她的时候非常高兴,一个劲地想要往她身上蹭,而且也因为如此,所以金光将黑气压得死死的。
可能这也是金光为数不多能够扬眉吐气的高光时刻,所以它们也越发的兴奋。
一个两个居然跳跃着,还跑到了白酒酒的身上。
白酒酒心里震惊无比,这些金光可是功德化身,虽然她平时降妖除魔,做做好事,也有功德,但是功德可不会像萧锦幕身上那样源源不断。
更重要的是,功德落在她的身上,不管是对她的修为还是其他方面都大有益处。
而且如果不是萧锦幕本身就对她抱有好感,愿意亲近她的话,这些金光即便是跟她的灵气有所交集,也不会愿意主动落在她的身上的。
看不出来,萧锦幕外表瞅着冷冷冰冰,不苟言笑,即便是给他占了车位,上去也只是简单地道一句谢,可没想到心里对她还是挺感激的。
白酒酒转念一想,恐怕是因为他个人体质的原因,所以愿意亲近他的人也不多,给他表达善意的也不多,所以他才会如此。
只是平白无故在人家身上拿了积累的功德,白酒酒甚至觉得不好意思,即便他身上的功德也多,不缺这一点两点。
她想着,总该是要回报对方一些。
白酒酒琢磨着,反正大家都是同学,以后要是在学校见到,就帮他压制一下黑气,让他过一段舒心的生活,算是回报,等日后如果机缘巧合,能够帮他解决阵法的问题,那就再好不过。
帮助了有大功德的人,到时候她也有不少好处。
想到这里,白酒酒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萧锦幕就像看着什么大宝贝一样。
萧锦幕被她看的莫名有些害臊了起来,他的耳朵动不动,但是很快就压下了心中的那点波澜。
他自己知道自己长得不错,从小学到高中有不少女孩子喜欢他,但是很多人都会因为他特殊体质的原因,追在他身后不过三天,就会自动消失。
毕竟萧锦幕的倒霉体质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萧锦幕也早就习惯了。
他也希望这些人能够离自己远一些。
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
所以白酒酒对他的示好,下意识地也被萧锦幕看做了是对他有好感。
他心里涌现出淡淡的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感觉,但是总归来说,萧锦幕还是希望白酒酒能自离自己远一点。
他不想再无辜牵连对方。
或许自己刚才就不该上来的,萧锦幕有些懊悔地想着,他这一上来会让白酒酒误以为自己对她有些许的特别,到时候反而会牵扯地更麻烦。
想到这里,萧锦幕心中叹了口气,脸上也不自觉地带出了几分冷意。
但是白酒酒却没在意,她还在想着自己如果能够解决萧锦幕身上的问题后,能够得到多少功德呢。
公德是个好东西,不会有人嫌它多的。
而且她无偿帮助陈沉默,不仅仅是因为看不惯这样的老师,厌恶这样的事情存在,同时也是因为帮助这些人能够积攒功德。
既能做好事又能给自己带来好报,何乐而不为呢?
想到这里,白酒酒心情也甚是美丽,她看向窗外,嘴里还哼着小曲,那是她那个世界的曲子,曲调特殊,有点神秘之感。
可就因为她扭头看向窗外的举动,越发的让萧锦幕误会。
因为他是坐在靠窗的位置,白酒酒看向窗外,自然而然就会扭头,这一扭头就让正视前方的萧锦幕以为白酒酒是在看他。
作为学霸同时又是颜值超高的代表,萧锦幕不是没被人这样注视过,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白酒酒的视线比其他人的更让他觉得难熬。
他下意识地抿了抿唇,捏着裤腿的手慢慢收紧,刚想转头让白酒酒不要看了,却听白酒酒忽然开口对着司机师傅道,“司机师傅,这里停一下车。”
萧锦幕一愣,扭头看她,脱口而出道,“还没到学校呢。”
白酒酒笑眯眯地提起两大袋东西,“对的,我知道,但是我还有事,就在这里先下来。萧同学下次再见。”
说着,她提着东西,像只翩然的蝴蝶下了车。
大巴车去向前开去,萧锦幕不自觉地探出头往后看,就见白酒酒提着两袋大东西往旁边的商场赶去。
商场上贴着很大的字,“欢迎当红明星汪路一参加商场开业仪式。”
汪路一?
萧锦幕隐约记得这个名字,一年前他似乎很红,就连他这个不关注娱乐圈的,都知道他的存在。
只不过像这样的大明星,还会来他们这种小县城参加开业仪式的吗?
萧锦幕以为大明星应该都是出现在那些一线城市活跃的。
他们县城应该还请不了当红流量吧。
尤其还只是这么一个商场开业而已。
若是在一年前确实是请不了,可偏偏这一年,汪路一就跟被霉神附体了一样,黑料频出,在剧组也是意外频发,以至于大家对他退避三舍,他就这样莫名其妙地一点一点糊了下来。
到现在,居然只能靠这种商演走穴来赚钱。
萧锦幕从不追星,家里的电视机也仅仅是那种老式的,就拿来看一下新闻联播跟时事政治,所以自然不知道汪路一现在已经糊到地心去了。
他看白酒酒匆匆下车直奔商场去的样子,不用说都知道,对方肯定是冲着汪路一去的。
显然也是一个追星族。
毕竟明星嘛,长得肯定是比一般人要好看。
但是莫名其妙的,萧锦幕心中就是有点不舒服。
明明白酒酒离自己远远的,他应该高兴才对。
可是一想到,她刚才还给自己占位,转眼就去追其他男人,让萧锦幕觉得甚是不是滋味。
但是很快的,萧锦幕就压下了心中的这种感觉,拿出了试题,开始在车上看书。
接下去的这一段路基本上都没有站点了,所以不会有人上下车,那就不会有人碰触到他,因此萧锦幕还是比较放心的。
而白酒酒这边,事实上,她并不是因为看到汪路一所以下的车。
她根本就不认识汪路一,本身也不是个追星族,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明星这么冲动呢。
她只不过是看到商场开业,想着家里可以置办一些电器,就比如说电视机。
家里的电视机是那种非常老旧的电视,用的还是天线的那种,一到刮风下雨就容易没信号。
而且这种老式的电视机已经没有人再用了,出了问题连修都没地方修。
白酒酒现在手头上有钱,自然不会亏待自己跟家里人。
再加上她对这两天的竞赛非常有把握,不管是学校的奖学金还是县里的奖学金,她都可以收入囊中,而且小宝那边的报酬,她买了手机之后还剩一些,所以先买个液晶电视机,她还是有钱的。
更不要说,第一批的符箓已经收了钱,这里合起来,也有好几千块钱了。
不止能买个液晶电视机,甚至还能换个好的冰箱。
对了,还有空调。
夏日炎炎,这风扇根本就扇不住。
而且风扇也很老旧了,运作的时候就像老人衰老的关节,发出咔哧咔哧的声音。
最最重要的是,就算是调到最大的那个档位,风也小的很。
白酒酒要上学,在家里待不了几天,自然也是无所谓。
但是白根生跟王阳春他们要用,本身他们去地里劳作就辛苦,回来风扇又不起作用,这怎么成?
只不过如果三样电器都要买的话,白酒酒手头上的钱还是有些压力的。
她便想着,既然是开业肯定会大酬宾,多多少少会有优惠,如果可以的话,她想把三种都买到手,直接让工作人员送到家里。
如果手头上预算实在不够,那就先紧着两样来。
而且空调的话,要买肯定是买两个。
她房间一个,爸妈房间一个,如果实在不行,就先买爸妈的那一个。
打定主意之后,白酒酒就朝人群走去。
“这小伙是谁啊?歌唱的挺不错的。”
“叫什么汪路一,是个大明星呢。我女儿以前可喜欢他了。”
“是吗?大明星,咱们这可很少有大明星过来。”
“不清楚,反正我女儿现在又换了个明星喜欢。搞不灵清现在的小孩子呢!”
“这大明星会在这里待多久?”
“不知道,都唱了好几首歌了,估摸着要走了吧。”
……
看热闹的群众嘀嘀咕咕,因为明星的噱头还有商场开门,引来了不少客人。
白酒酒对明星不明星的没什么看法,她手上已经接过了不少的传单,正在那儿低头细细地看着。
不过两只手上提着的东西太多,很是不方便,于是她便准备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研究一下。
自从换了个身份沦落到这里之后,白酒酒觉得自己越发的接地气了。
刚找了个比较僻静人又少的地方,她刚翻看上面的传单内容,就听到了两个男人的谈话。
“汪先生,这是今天说好的,报酬都在卡里了,今天辛苦你啦。”
“不用不用,应该的。”
汪路一擦了擦脸上的汗,接过银行卡,松了口气。
有了这一笔钱,这两天的生活费算是有着落了。
想到这里,汪路一不禁露出有些苦涩的笑。
谁能想到一年前还是万人追捧粉丝千万的他,突然之间就沦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居然只能靠走穴商演挣点小钱。
最重要的是,后面他已经落魄到连这些商演都接不到了。
说起来,他也觉得奇怪,自己怎么就突然之间运气差成这样。
去剧组的时候,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意外,导致他受伤进医院无法完成工作。
参加通告的时候,不是车子出意外迟到,就是莫名其妙地会得罪金主爸爸,以至于投资商听到他的名字就皱眉头。
甚至他代言的产品都会接二连三地被曝出问题,要不就是公司莫名其妙倒闭。
娱乐圈是最讲究玄学的地方。
他身上的这一系列倒霉事情,瞬间就让众人退避三舍。
谁还敢找他?
公司也想了很多公关的方法,但是没用。
公关也会出问题。
到后面经纪人都觉得邪了门了,让他去庙里拜拜,求个护身符之类的。
走投无路的汪路一也曾去庙里去过,但是没什么用。
他这身上的霉运就这样跟着他怎么都去不掉。
到后面连普通的走穴商演他都接不到了。
虽然那些都是小人物,但是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消息来源。
他们知道汪路一身上邪门,简直就是倒霉鬼附体,谁会因为他便宜,是曾经的顶流请他呢。
现在他愿意来到这三四线的小地方,还是在家抠脚了很久,被他好朋友给介绍过来的。
说起他的好朋友,汪路一心中更是苦涩。
当初他爆火的时候,他的好友还是个十八线小网红,尝尽人间冷暖,他火了之后尽心尽力地帮助他,提拔他。
没想到他的好友后来是火起来了,可是他却是一路糊了下去。
经历过人世间的辉煌与万丈瞩目的风采之后,再回到无人问津被人嫌弃的位置,汪路一一度心态炸裂。
他没有自暴自弃,变成另一副模样,反而努力赚钱养活自己,即便在低谷,也没有放弃自己,已经算得上是超越了大部分人。
但是看着自家好友那红红火火的样子,说不羡慕,说不嫉妒,说不难过那是假的。
而且他也发现了,自家好友火了之后,虽然也帮过他几次,但是对方总是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对待他,完全没了之前的亲近。
但是汪路一觉得也能理解。
毕竟当初两人地位一个在上,一个在下,现在他翻身做主人了,自然会变了另一番嘴脸。
只不过汪路一还是觉得有些难过。
他以为的好友终究是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了。
今天这个工作也是他好友介绍他的。
介绍给他的时候,嘴里还说着,虽然这个商演看上去确实低端了点,但是其他工作投资方都不愿意要他,他也无能为力,只能让他多担待着点。
当然对于这份工作,汪路一还是感激的。
他现在什么通告都没有,就快连饭都吃不起了。
只要是有工作去哪都行,干什么都行。
只不过是给一个小商场开个业,剪个彩,表个演而已,有什么关系?
当初他没火,刚出道的时候不也是在小地方唱歌开始的吗?
只不过是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只不过在这个地方剪彩拿到的钱可比当初没有名气的时候要多得多。
当然,比起他巅峰时刻,这笔钱又少的可怜了。
但是汪路一并不嫌弃,相反的还是挺感激的。
即便他好友说着这份工作时,眼里所带出的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让他不喜。
但是人嘛,总是要为五斗米折腰。
汪路一叹了口气,他收好银行卡,收拾收拾,准备先吃个饭,再买票回去。
像他现在这样的身份,身边已经没有助理了,都是靠自己。
“你好呀,你是汪路一吗?”
听到有人喊他,汪路一转身,见到是一个穿着校服的年轻女孩,对方看着他,双眼璀璨晶亮,像极了曾经那些高喊哥哥的粉丝们。
汪路一想着,原来自己还有粉丝的吗?突然觉得有些开心怎么破?
他咧嘴一笑点了点头,“对的。是我。你是需要签名吗?”
白酒酒摇摇头,反而是道,“我主要是看你面相不错,该是大富大贵的命格,但是现在却落魄到这个地步,且身上霉气缠身,应当是招惹了小人,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进一步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让你重新走上人生巅峰。”
汪路一:……
他懵逼地看着面前这个虽然稚嫩却已经展露风华的脸,就算是在娱乐圈,也很少见到这样的顶级颜值。
但是,也不能恃美行凶啊。
不是长得漂亮就可以随便乱说话的。
他严肃地教育道,“小妹妹,咱们现在可不兴什么封建迷信。是谁教你这样乱说话的?”
白酒酒皱皱鼻子,“你的运气从一年前突然一路下滑,做什么总是倒霉连连,难道你就没有觉得不对劲吗?”
汪路一讶然,他当然觉得不对劲,可确实是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他最好奇的是,“你怎么知道我这么倒霉?”
第35-36章
“我为什么知道?”
白酒酒拿着传单, 有一下没一下地当着扇子扇。
这还没到真正的夏天,就已经热的叫人有些受不了了。
汪路一在台上又跳又唱,早就满头大汗, 脸颊通红, 身上的白色T恤都被汗水打湿,贴在身上瞧着就叫人觉得有些难受。
但是白酒酒体内灵气循环, 所以不管炎热还是寒冷, 白酒酒自身温度调节的都是非常舒服的状态。
像现在汪路一已经热得大汗淋漓, 但是白酒酒却还是清清爽爽。
“因为我能掐会算,所以我知道。”
汪路一忍不住呼了口气, 他拿了张纸巾擦了擦额上的脸,“小妹妹, 别玩了。快回家吧,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要去吃晚饭,然后回去了。”
“这天太热,你不觉得晒得慌吗?”
白酒酒却是笑眯眯道, “还好吧,你都不觉得自己倒霉透顶,心慌的很, 我又怎么会觉得晒得慌呢?”
汪路一都被白酒酒那小模样给气到了,他有些奇怪, 自己现在穷的叮当响了,怎么还会有人盯上他呢?
他可不觉得白酒酒是一个人作案,说不准背后还有一个团队呢。
先是让漂亮小姑娘出来搭讪陌生人, 然后用这种神神叨叨的事情将人先忽悠一番, 最后在狮子大张口, 用所谓的玄学手段帮人解决麻烦。
这种事情, 新闻报道也是不少的。
“小妹妹你年纪还小,这一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你乖乖回家去。”
白酒酒眨了眨眼,没有继续纠缠,只是道,“我待会儿要去商城买电器,如果你改变心意了的话,可以到商城的家用电器店来找我。”
汪路一:???
现在的诈骗犯都这么有毅力的吗?
被他揭穿了,还要努力维持人设?
白酒酒提起两大袋东西,走前冲着汪路一又道,“待会儿吃饭的时候要小心一些,免得摔了碗筷还得赔偿店家。”
汪路一:……
还是贼心不死啊!
他敷衍地摆摆手,“放心吧,肯定不会出事的。”
看着小姑娘提着两大袋东西,晃晃悠悠地往商城走去,汪路一再一次抹了把脸,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不过是个小姑娘而已。
他收拾好东西,又换了衣服,顺便带了个鸭舌帽,去了商城一楼,准备吃碗面。
商城刚开业,随处可见打折酬宾,再加上到饭点了,所以每一家的生意都很红火。
也幸亏汪路一去的早一些,所以还能有位置。
他很简单地点了一碗面。
店家的碗用的还是木碗,耐摔耐用,肯定不会坏。
拿起筷子的时候,汪路一注意到自己居然想了这个,他忍不住摇头失笑,看来还真的是受到了那小姑娘的影响。
他呼啦呼啦地吃完面,这家店的面很有筋道,汤也很好喝,所以汪路一便连汤带面全吃了个干净。
随后他拿纸巾擦了擦嘴,准备起身付款。
结果伸手去拿座位上的衣服时,不小心碰到了碗,咻一下,碗从地上摔了下去。
按理说这样木质的碗,又是新碗,不可能会摔坏的。
可偏偏,当汪路一弯腰去捡的时候,就发现那碗从碗沿口裂出了一条缝直到碗底。
汪路一:……
卧槽,这尼玛不是在逗他玩吧?
服务员见这边有情况赶紧走了过来,见到这碗都碎了,他也有几分惊讶,略微踌躇道,“这位客人不好意思,您摔坏了我们家的碗,这个是要赔的。”
汪路一压了压鸭舌帽,红红火火恍恍惚惚道,“没事,你说多少钱?”
付了面钱跟碗钱之后,汪路一有些恍惚地走出了大门,他站在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去哪。
他现在还懵逼着呢。
刚才那小姑娘说的,难道不是简单的巧合吗?
还是因为自己说了要吃饭,所以小姑娘顺势就抓住这个点,故意编个话来吓他。
毕竟随便说说又不要钱。
而且如果碗真的摔了,还能让小姑娘博得一个神机妙算的称呼呢。
尽管心里找了百般的理由与借口,但汪路一这腿还是迟迟没能迈出商城大门半步。
他想着,万一人家是真的有这个本事呢?
毕竟对方都知道他一年多来这么倒霉了。
汪路一纠结又纠结,最后觉得反正他兜里没钱,如果对方是想骗钱,只要提到钱,他跑路不就成了。
但万一如果对方是真的有真本事,那他就赚到了呀。
再说了,再差还能差到哪里去。
万一真的有本事,说不准就能翻身呢。
因此汪路一下定决心,赶紧找商城的家用电器店在哪里。
找到位置之后,他急急忙忙地去了二楼。
他原以为找白酒酒需要花费一点时间,但没想到对方就坐在店门口对面的休息长椅上,一边吃着冰淇淋,一边笑眯眯地冲他招手,俨然好像就知道他会来找她一样。
汪路一沉下心来,走了过去,思索一番才开口道,“你真的能帮我?”
白酒酒拍拍一旁的位置,让他坐下。
“当然可以,我既然能说出口,就表示我有这个能力。”
“那好,那你跟我说说你所说的小人作祟是怎么回事?”
白酒酒咬了一口冰淇淋,冰冰凉凉甜甜腻腻的感觉,让她满足地眯起了眼睛,“不急,咱们先来说一说报酬的问题。”
一提到钱,汪路一就警惕了起来。
“我丑话说在前头,你只是说了这几句虚无缥缈的话就要问我拿钱的话,我是不会给的,我得看到真正有用的东西。”
白酒酒理所当然地点头,“那是自然。你怎么会以为我现在就要问你交钱呢?”
不管是在家里找她帮忙的婶婶,还是学校里面愿意买她符箓的同学,那都是先让他们看到效果,然后才付款的。
做生意嘛,名气还没打出去,自然是要自己先退让一步。
听白酒酒这么一说,汪路一倒觉得她也许真不是骗子。
毕竟哪个骗子不是先骗钱再办事的。
“那你说说你说的报酬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我解决了你这个事情之后,你身上的霉运消失,气运自然而然就会回来,按照你以后在娱乐圈的地位,赚的钱也不少。所以在此之前呢,咱们要先谈好我这次帮忙的钱。”
白酒酒想了想自己目前的身价,又想了想汪路一以后的身价,最终定出了一个数。
“五万。我要的不多。不过是因为我现在还没什么名气,像圈子里名气大又能力比我差的,五十万都不止。”
汪路一看着年纪轻轻就狮子大张口的白酒酒,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傻,到底是什么让他觉得面前这个小姑娘有那样的本事呢?
以前的五万对他来说不值一提,现在的五万可是他今天商演才拿到的报酬。
对方不会是跟商场的人串通好了的吧?
白酒酒一眼就瞧出汪路一心中想的是什么,她道,“我也不需要你现在给,甚至你以后给也没有关系,只要你记得这钱给我就成了。”
白酒酒也不怕他不给,被她选中愿意帮助的人,人品基本上都不会有问题。
人品差的,她也看不上眼。
白酒酒后面说的这番话,倒是让汪路一有些惊讶了,“你确定?”
“万一我后面运气没有好回来,没有重新回到娱乐圈顶流的位置,那你是一分钱都拿不到的。”
“当然确定,就是因为我百分百能保证你的问题能解决,所以才敢放下这样的狠话。”
“不然你随随便便去找个大师,都不可能有我这样的底气。”
白酒酒吃完最后一口冰淇淋,然后看了一眼时间,“快点,速战速决,想好了没有?我还要赶时间回学校呢。”
汪路一:……
啊,是啦,人家小姑娘还是个学生呢。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脑抽真的走过来?
汪路一忍不住挠了挠头,今天是脑子出问题了吗?
“汪路一,你是有选择困难综合症吗?都说了先办事后给钱,你还这么纠结?”
看着小姑娘那一脸鄙视的样子,汪路一心一梗,“行,就按照你说的,五万。”
白酒酒立马喜笑颜开,“好嘞。”
“然后接下去呢?”
“接下去啊——”
白酒酒看了眼汪路一眉心的那一团黑气,直接伸手就拽了过来。
然后揉吧揉吧,揉成了一个巧克力般大小的小圆豆。
汪路一看不懂白酒酒在干什么,他只是觉得对方在他额间轻轻一碰之后,他的脑袋突然好像清明了很多,浑身上下也舒服了很多。
就感觉满心的郁气好像突然纾解了出去。
我去,这么牛逼的吗?
他忍不住怔怔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可是什么都没能摸出来。
而白酒酒还在那里搓黑豆,他身上的黑气跟萧锦幕身上的有些相似,但又有些不同。
这也是白酒酒为什么跟他周旋这么久还不曾离开的原因。
她觉得或许害汪路一跟萧锦幕的背后之人是同一个人也说不定。
如果能够顺藤摸瓜,把人全都找出来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将那黑气塞进笔套之中,然后再将笔套套回到笔上,白酒酒拍拍手,站了起来,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可以啦。”
汪路一:???
这尼玛就离谱了。
在他额上轻轻一点就可以了?
他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又开始怀疑自己脑子果然是抽了。
他怎么就听信了一个学生的话呢?
虽然这一年确实是过得有些糟心,但是他的智商也不至于这么被一个学生压在脚底下碾压啊!
白酒酒可不在意汪路一此时此刻的懵逼,对她来说,这都是小问题,简单的很,她要是出大阵仗的话,那才是麻烦的事情,就比如说那个鬼王。
那是白酒酒成名佛系养老之后,唯一一次闹出的大阵仗,这一闹,把自己这人都闹到了异世界。
“好了,我要回去了,这个是我的联系方式,我目前没有办银行卡,等你这边确定了没有问题之后可以再联系我,然后把卡号给你,当然也可以直接转账,我都可以。有其他问题的话,也可以找我,我这边售后还是会处理的。”
说着,白酒酒从她的书包里掏出一本草稿纸,然后撕下一页,龙飞凤舞地写上了她新买的手机号,塞到了汪路一的手中。
因为要搞好售后才能付款,所以这五万块钱白酒酒今天是拿不到了,因此她根据自己现有的存款就先买了电视机跟冰箱。
她本想着买电视机或者是一台空调的。
但是按照白根生跟王阳春宠爱她的程度,只有一台空调的话,到时候他们肯定会叫安装人员先安到她的房间。
这样一来,买这空调就没有意义了。
她是不会觉得热,但是她爸妈不怎么觉得。
所以要买一定要买两个,这样才不会有隐藏的麻烦出现。
汪路一目送小姑娘离开,他手里捏着那张写了她联系方式的草稿纸,良久忍不住苦笑出声,亏自己是个大人,还在娱乐圈闯荡了一年多,结果还是被一个孩子耍的团团转。
汪路一啊汪路一,你真的是越活越过去了!
他叹息着站起来,本想将这张纸给揉成团,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但是鬼使神差的,想到小姑娘那时候清亮又笃定的眼睛,他又默默地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算了,一张纸而已,放着就放着了。
而且如果以后有机会真的加上的话,他也要好好劝小姑娘一句,专心读书,别整天搞这些七啊八的,遇到他算她运气好,没跟她计较,但凡遇到其他脾气不好的,还不分分钟给小姑娘来一个社会的毒打。
他收拾了东西,买了票,坐上动车回到了S市。
到达S市的时候已经挺晚了,汪路一准备打的才发现自己的手机早就关机了。
今天又热又累,他在动车上睡了两小时,完全不知道,手机已经没电。
这样一来,就只能坐公交了。
他老老实实地排队等着公交,结果突然前方出现一阵骚动,却是一个中年男人像是喝醉了酒一般拿着刀就要乱捅人,把周边的人吓得哇哇直叫。
汪路一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他在出道之前就练过,所以看着比一般的明星都有肌肉,身手也好。
再加上他本身性格善良,正义感十足,因此见到这一情况,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
有了汪路一的出手,周边的年轻人也纷纷帮忙,很快就将这个喝醉了酒报社的中年人给压制住了。
围观群众们这才松了口气,立马就报了警。
周边也有不少人拍了视频,而汪路一在打斗之间,鸭舌帽也早就掉地上了。
因此那张脸被大家看得清清楚楚,也拍得清清楚楚。
人群中有年轻人认出他,高声惊呼:“汪路一,你是汪路一。”
汪路一不好意思地冲他笑了笑,然后从地上捡回了鸭舌帽带上,趁着大家七嘴八舌之际,悄无声息地拦了辆出租车离开。
等警察赶到的时候,大家才发现汪路一早就不见了。
众人纷纷扼首,又觉得这个明星挺不错的,这样危急的关头还挺身而出,相当有担当,要是有他代言的产品的话,他们可以冲一波。
不过仔细想想,好像没见到什么产品是由他代言的。
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过于凶险,热度大,所以很快就上了热搜,小视频也在各大APP首页喷发,官方甚至还点名表扬了汪路一一番。
“天,是汪路一,万万没想到,他这身手当不错啊。”
“居然是汪路一!!!他可是我曾经的墙头。我记得我当年还是很喜欢他的,但是莫名其妙的不知道为什么就不粉了,好奇怪。”
“对呀对呀,我记得去年的时候他很火的,怎么突然之间就好像销声匿迹了。而且就算有他的消息,也都是那些沦落到十八线要靠商演走穴才能赚钱的新闻。”
“天哪,他这么惨了吗?我一直以为汪路一还活跃在娱乐圈的。”
“嘤嘤嘤,终于再见到路哥了吗?真的是太高兴了。路哥这一年也不知道倒了什么大霉,不管是什么活动,出席什么现场总是会出意外,有时候我们这些粉丝去接机都会出问题,导致粉丝们也都动摇了,不敢再粉路哥。”
“现在官方都夸赞他了,路哥是不是能崛起一把了?”
“对的对的,路哥又会演戏,又能唱歌还能跳舞,最重要的是身手又不错,这样的一个全能艺人居然就这么糊了,简直不可思议。”
“诶,这个人看上去身手好矫健好帅啊,粉了粉了。居然是曾经的流量吗?完全看不出来哎。”
……
因为这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这一件事情,汪路一瞬间爆火于网络。
但是他本人对这个事情一无所知。
他回到家之后已经夜深了,倒头就睡。
等到第二天睡到大中午才醒来,醒来后才想起自己的手机没电了,一直都没充电。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也没几个人会联系他。
手机有电跟没电好像没什么大差别。
所以汪路一也不在意,慢慢悠悠地先做了个早餐填饱自己的肚子,然后再把手机拿去充电。
这电刚充上,稍微有了点电量之后,手机自动开机,然后就噼里啪啦一堆的提示音响了起来。
汪路一吃着面条的动作都动了动,奇了怪了,有这么多人来找他吗?
他一边吃面,一边看起了手机,发现有N个未接电话,其中不少是他的经纪人打过来的。
记得他糊下去之后,经纪人联系他的频率都变成了一个星期一次。
今天倒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还有他的好朋友段飞,也贡献了不少的未接次数。
再加上其他认识的不认识的,总共合起来未接电话都达到了99+。
汪路一:???
关机了一夜,外面是发生了什么天翻地覆的变化,这么多人急着找他?
他打开V信,发现V信也是99+的消息记录。
绝绝子啊。
他刚准备给经纪人回电话,结果经纪人的电话又打了过来,他顺手就接了起来。
“我的天哪,路一,你到底是在搞什么鬼?居然手机一直没人接通。”
汪路一不好意思道,“昨天从外面商演回来的时候手机就没电了,回到家又很迟了,直接倒头就睡,睡到现在才起,才充上电。对了李哥,你找我什么事?又有工作安排了吗?”
说到这个,汪路一立马就来了兴致。
除此之外,汪路一也想不通,为什么李哥要连环call。
毕竟距离他跟公司解约也还有好几年。
也不至于因为他糊了一年,就要提前跟他解约吧。
提到这个,李哥的声音都变了调,“路一路一,你火了,你又一次地火了。现在好多代言找上门来,你不用再商演再走穴了。”
李哥是最早开始带汪路一的,可以说是看着他出道即巅峰,然后如同烟花一般稍纵即逝,一路糊到地底心。
这期间李哥跟公司也没少想办法拯救汪路一,但是不管怎么拯救都没有用,反而让他糊得越发速度。
结果就在他们放弃了的时候,居然峰回路转,柳暗花明,汪路一再一次爆火。
而且还是因为路见不平仗义相救,甚至还被官方点名表扬了。
更更重要的是,官方有一公益广告需要拍摄,汪路一这英雄行为来的刚刚好,官方指定让汪路一来拍摄这组公益广告。
李哥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高兴的差点要疯了。
毕竟他一手把汪路一带出来的汪路一跌到谷底,李哥也不好受。
现在他能趁着这股东风又爬起来,李哥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所以他立马就应下。
而官方也很速度,二话不说就在官博上视线发出了通告。
官方这通告一出,原本因为之前汪路一的倒霉事件而有所观望的商家们也纷纷动了起来。
开什么玩笑,官方都带头了,他们怎么能够落后?
于是通告代言剧本综艺如同飞一般向他涌来,李哥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前带着汪陆飞的状态。
汪陆飞却是一脸懵逼,“我火了?我怎么就火了?”
“就你昨天不是在火车站路见不平了吗?这视频被人发到网上瞬间爆火,还被官方点名表扬,甚至官方还邀请你一起拍摄公益广告。”
“那些商家就跟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看到了你的流量,立马就围了过来。”
“你可不就是重新又火了起来吗?”
汪路一:!!!
他的心轰的一下砰砰直跳,脑海中出现了白酒酒的脸,瞬间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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