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闻烛注视了很久照片里的人。
对方穿着与沈晚遥相衬的国王礼服,英俊高挑,与沈晚遥走得很近。
这个人的全身上下,是与他一个模子印刻出来,比和他同为双胞胎的薄苍夜更要像。
薄闻烛浮现出一个荒谬的词语,——替身。
他是这个人的替身。
沈晚遥接近他,当他的小保姆,全都是因为他有与这个人一模一样的脸。
薄闻烛甚至怀疑,沈晚遥怀的是不是这个人的孩子。
不用怀疑,也许就是。
薄闻烛几乎要将手机捏爆,海蓝眼眸染上猩红,嗜血般盯着照片里的青年。
他深吸一口气,拨通司机电话,冷声:“备车,去加纳游乐园。”
游乐园。
沈晚遥不知道薄闻烛找到他了。
他依然在青年的怀里睡得很香,青年的怀抱,对他来说像有特殊的魔力,让他不自觉地依恋。
舞会结束,青年抱着他,来到游乐园内的五星酒店。
“一间双人总统套房。”
前台服务员连忙应下,为他办理房间。
服务员不经意扫一眼青年怀里的人。
沈晚遥被青年用外套裹住,睡颜漂亮柔软,裙摆低垂,裹着长袜的双腿垂落。
服务员以为他们是情侣,顺势问道:“先生,您需要……套吗?”
“您的种族是人鱼族,我们酒店有针对人鱼族的特制产品。”
人鱼族有两,有触手状的小吸盘,所以那方面的安全产品都需要特殊定制。
服务员一边说,一边打量几眼他们的体型差,内心祈这位可怜的小人类不会受伤,救护车不会大半夜来酒店门口。
青年扫一眼服务员,漫不经心回答:“他是我的母亲。”
服务员:“???”
服务员的世界观完全碎裂了,支吾:“对不对对不起,太冒犯了……”
青年没作声,深夜昏暗的光线,掩住了勾起的唇角,他很满意服务员的反应。
他毫不掩饰这个漂亮的少年是他的母亲,甚至巴不得向全世界袒露。
他们有着最神圣、纯洁的关系,谁也无法将他们分割或逾越。
沈晚遥在酒店套房里醒来。
他睁开眼,便看见银发蓝眸的人鱼守在床头。
沈晚遥这次难得没认错人,迷迷糊糊喊了一声先生。
青年替他整理好睡乱的头发,轻笑:“醒了?”
沈晚遥揉揉眼:“嗯。”
青年拿了热水和一次性热毛巾,轻轻帮沈晚遥擦脸,拭掉睡意。
沈晚遥的脸嫩极了,洗过热水后,泛起淡淡红晕,鲜嫩可口。
沈晚遥清醒过来后,懒得下床,便让青年给他开电视看。
电视频道是青年选的,沈晚遥没有挑剔,对方选了什么,他就看什么。
青年也没有停下忙碌,端来了热水给沈晚遥洗脚。
电视在播放一则育儿栏目。
一群毛绒绒、胖乎乎的兽人幼崽,你挤我我挤你,咿咿呀呀地上了电视,排排坐好,听主持人讲起话。
主持人:“你们要爱护妈妈,孝顺妈妈哦,妈妈是你们在这个世界上,最最最最亲密的人!”
幼崽们:“知道啦”
主持人:“妈妈说的话,你们都要听哦!你们绝对不能不听妈妈的话!不能惹妈妈生气!”
幼崽们:“嗷!”
主持人:“妈妈生养你们很辛苦,你们最爱的人一定要是妈妈,你们爱妈妈,妈妈才会给予你们温暖!”
幼崽们:“嗯嗯!”
沈晚遥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可爱幼崽的身上。
但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
主持人每说一句话,青年的心情就会变得愉悦几分,透明耳鳍会泛红,会像羽翼般抖抖。
青年似乎很认同女主持人说的大道理。
沈晚遥没在意,继续看电视。
现在,主持人在教幼崽们怎么给妈妈洗脚,每一只幼崽端了一个小盆盆和小毛巾。
青年刚好也在给他洗脚。
沈晚遥低头,瞅了眼对方。
俊美的人鱼,半跪在他膝前,把他的双足放入了热水,宽大的掌心裹住他的足,指.尖时不时捏过他的脚心与脚背。
人鱼青年的双唇紧抿,眸色暗沉,目不转睛盯着他的脚,专心到有点吓人。
电视里的主持人,不断喊着孝顺子女就要帮妈妈洗脚。
沈晚遥顿时觉得好别扭,缩回腿,小声:“我,我自己洗就好了……”
青年没有放开他,攥住了他的脚踝,让他的双足留在掌心里,淡声说:“快洗好了。”
沈晚遥:“……”
电视里的主持人,教完幼崽怎么给妈妈洗脚后,开始教下个内容。
主持人:“众所周知,你们是爸爸和妈妈爱的结晶!现在,我要教你们怎么促进爸爸和妈妈的感情……”
主持人没说完,——电视突然被青年关闭,影像与声音戛然而止。
青年放下遥控器,拿起毛巾,擦干净湿漉漉的手,柔声说:“小晚,洗完了。”
沈晚遥没反应过来,指着黑漆漆的电视:“先生,电视怎么关了?”
他还想看崽崽们怎么学习促进爸妈的感情呢!
青年毫不犹豫:“看多了电视,对眼睛不好。”
沈晚遥:“……”
青年坐在他身边,蓝幽幽的眼睛盯着他,突然问起来:“小晚,你可以和我说说你的亡夫吗?”
青年知道自己的生父叫薄闻烛,银发蓝眸,和他长得很像。
他的母亲和薄闻烛结合过,才有了他,按世俗观念来说,薄闻烛算沈晚遥的丈夫。
他恨死玷污母亲的薄闻烛了,很乐意小母亲把薄闻烛说成“亡夫”、“出海捕鱼被水淹死啦”、“尸骨无存”。
他想再听听小母亲会怎么样损薄闻烛。
沈晚遥自然不知青年的坏心思。
既然对方想听,沈晚遥只能瞎编。他思索很久,搓弄衣角,抿抿唇,一本正经撒起谎来。
“唔,他没什么本事,很穷,在海边当渔夫,可捕鱼技术很不好,尝尝被同行笑,哭着回家要我安慰他。”
“他不会游泳,要带鸭子游泳圈出海捕鱼,有一天,他没带鸭子游泳圈,就被海淹死啦。尸体被鱼吃了,海浪只送回了他的破裤衩和草鞋。”
“我把他的破裤衩和草鞋,埋在了沙滩,当成了他的墓。”
沈晚遥越说越心虚,越说越小声。
他瞅一眼青年,青年听得津津有味,唇角勾起,笑得意味不明。
沈晚遥怕青年问起他和“丈夫”的.私.生活。
他没谈过恋爱,编起这方面的事,必定会露馅。
他只能先斩后奏:“我的丈夫,是一个残疾人,那,那方面不行,所以……所以没和过我。”
青年突然笑了,英俊的眉眼漫上喜意,几乎要把“乐”字写在了脑门上。
尽管小母亲说的都是谎话,可他还是听得很高兴,跟过年似的。
沈晚遥听着青年莫名其妙的笑声,编不下去了,脸颊发烫发红,无措搓弄手,五指交错,找了个理由:
“先生,我饿了,你可以帮我买宵夜吗?”
“我想吃游乐园美食街卖的小布丁,草莓味的,料要加酸奶和椰果。”
青年柔声:“当然可以,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
青年离开酒店,朝游乐园的美食街走去。
此刻已经是凌晨,园内寂静一片,人流冷清,光线昏暗。
这座游乐园临海,青年走的道路旁边,就是一望无际的海洋。
海水被夜色染得黝黑,海风冰冷,时不时被黑云盖住的月光,让一切暗得伸手不见五指。
突然间。
青年感到有冷冰冰的东西,抵在了他的后脑。
是一把枪。
青年瞬间反应过来,转身,对上了一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
不止是脸,身高、身形、气质等等,都分毫不差。
放在别人,看见有人和自己这么像,会吓得不轻。
而青年却马上反应过来,这个人是薄闻烛,他的生父。
薄闻烛不知道眼前的人是他的儿子,他把对方当成了沈晚遥的觊觎者。
薄闻烛用上.膛的枪,直指对方,冷声:“沈晚遥呢?”
青年轻笑:“沈晚遥?他在我的房间里,我们一起度过了很美好的夜晚。”
薄闻烛下意识误会他的话,冷了脸:“你对他做什么了?”
青年耳鳍不悦地收拢,阴恻恻,尾音愤怒地上挑:“我倒想问问你,你对他做过什么?”
“他年纪这么小,单纯,娇弱,你却玷污了他,让他和你结合。”
他的母亲,沈晚遥,神圣如神明,不能被肮脏的雄性弄脏。
哪怕那名雄性是他的生父,哪怕没有那方面的行为,他将不会来到这个世上。
青年没等薄闻烛回答,猛地抬手,打掉了薄闻烛的枪。
他用健壮的手臂,死死地扣住了薄闻烛的脖颈,两个人一并落入海。
他要让他的生父如沈晚遥所说的那般,成为被海淹死的人鱼。
薄闻烛和青年,一沉入海中,就变成了人鱼形态。
人鱼族在海里,是最原始的野兽,没有理智,嗜血疯狂。
薄闻烛看见青年的鱼尾巴,与他一模一样,顿时红了眼,伸出利爪,带着杀意厮杀上去。
青年更没有放过薄闻烛,每一击都直奔致命处,鱼尾的肌肉紧绷,像海蛇般想要把对方绞杀。
他遗传了薄闻烛的阴暗与暴力,本在母亲面前隐藏得很好,而此刻却被愤怒全然揭露。
两条同样强大的雄性人鱼厮杀起来,堪比一场小型海底战争。
清澈的海水,被鲜血染红,浓重的血腥味迸溢,纷纷扬扬的碎肉沉入海底。
沈晚遥全然不知有两头雄性为他打起来了。
他以为青年还在为他买夜宵的路上。
可沈晚遥迟迟没等到青年回来,不禁泛起困意,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想要小睡一会。
睡觉之前,他没有忘记看一眼小蛋蛋们。
他当然不会把孩子们独自放在家里,便连着孵化箱,一起把蛋蛋带到游乐园中。
蛋蛋的裂缝越来越大,能够伸入半只手指,裂缝黑黝黝的,看不见里面的东西。
沈晚遥按捺住想要把裂缝掰开的冲动,和系统聊起来。
“统统,你觉得我的崽崽的性格是什么样的?”
系统:【文静,可爱,乖巧,不会打架,更不会和父亲斗殴。】
沈晚遥:“这是肯定的呀。”
沈晚遥拿来手机,想给即将破壳的崽崽们拍照留念。
他把两颗蛋放在一起,然后也把自己的脸放在镜头中,来一张一人二蛋的合照。
他拍完照后,忍不住惆怅,如果那只走丢的崽崽也在该多好啊。
他们就可以拍全家福了。
不对,全家福应该要有蛋他爹。
沈晚遥不知道蛋他爹是谁,也不感兴趣。
但如果崽崽们想要全家福里有爸爸,沈晚遥会试着找到那个陌生男人,让对方来合个照,然后把对方赶走。
沈晚遥一边想,一边躺在了床上玩手机。
这几天,他忙于逃跑和照顾蛋蛋,没怎么碰手机。
手机的短信箱塞满slk的信息。
沈晚遥才想起还有slk这号人。
他之前被薄苍夜关在研究所里时,是slk把他救出去,结果他一转头就把对方忘了。
惭愧orz
沈晚遥点开slk的信息。
刚开始,slk的语气算正常:【宝宝,我把你救出来了,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我想看你穿小泳衣。】
【宝宝,你怎么不回我消息?我的犄角好想你,它哭了,它好难受,它想亲亲你。】
【宝宝,你去哪了?】
【薄闻烛和薄苍夜在到处找你,你逃跑了?!你知道你有多诱.人吗,你▇外面会被▇▇▇▇,你逃不出去!】
从这里开始,slk的语气,变得怪异起来,对沈晚遥的偏执几乎要冲破屏幕。
最新一条消息,在一分钟前。
【宝宝,今天的月亮好圆哦,你看窗外——】
沈晚遥下意识抬头。
下一刻,他瞳孔骤缩,面色一白。
一头巨大的黑龙,朝房间的落地窗俯冲而来。
哗啦——,窗户玻璃破碎,冷冽的晚风灌入。
是slk……?!
沈晚遥第一反应,就是保护孵化箱里的蛋蛋们。
他已经弄丢一只崽了,不能再失去别的崽崽了。
他扑向孵化箱,瘦弱的身体盖住蛋,把孩子们紧紧揣入怀中。
同一时刻,巨龙叼起抱住蛋的沈晚遥,飞出残破的窗户,朝远方的龙巢飞去。
青年直到天亮才回来。
青年与薄闻烛厮杀得不分上下,不分输赢,两条人鱼都受伤得不成人样。
青年一瘸一拐走回酒店,穿过套房过道。
地面尽是他留下的血脚印,鲜血随着他的步伐不断滴落,难闻的血腥味四溢。
青年和薄闻烛一样,受了重伤,无法完全变回人形。
他现在一半是人形,一半是人鱼形。他拥有人类的双腿,而双腿却布满了鱼鳞,鱼鳞被撕得破碎,像破布般挂在腿上。
他英俊的面庞染满鲜血,耳鳍被折烂了,密密麻麻的血管与耳神经外露。
他的腹部,破了一个大洞,碎肉摇摇欲坠。
人鱼的自愈能力很强,青年不在乎伤口对他的伤害,他只怕母亲见到他这样,会害怕他。
毕竟他的小母亲,这么娇气,胆小,爱干净。
他抖着手,把乱七八糟的碎肉塞进腹里,把脸上的鲜血抹干净。
而他的另一只手,拎着一份小布丁,草莓味,加了酸奶与椰果。
小布丁完好无损,没有沾到鲜血与海水,散发出淡淡的甜味。
他怕自己弄脏小布丁,给自己的血手裹了一层纸巾。
这是他给母亲的食物,不能弄脏。
青年扶着墙,跌跌撞撞,走到他和沈晚遥的套房,刷卡开门。
——而他没有看见沈晚遥。
房间内一片狼藉。
落地窗破碎,玻璃散落一地,家具像被风卷起般翻倒,孵化箱里空空落落,床铺空无一人。
青年怔住,睁大双眼,喃喃:“妈妈……?”
两行鲜血,从受伤的眼眶流出,像血泪在无声流淌。
青年攥紧小布丁,一步步走入,寻找起熟悉的身影,可什么都没找到。
事情超出他的预料。
“妈妈……”
他不知所措起来,焦躁悲伤,一遍又一遍喊着妈妈,像一只刚出生就不见了母亲的幼崽。
他的确还只是一只幼崽,他想保护母亲,得到母亲的偏爱,便让自己提前长大了。
可如今,他又被母亲丢下了。
龙巢。
龙族的居住地,在远离城市的山林,每一头龙都拥有各自的栖息山洞,名为“龙巢”。
塞厄斯作为龙族首领,拥有最大的龙巢。
他的龙巢,巨大昏暗,没有任何装饰与人烟味,像远古可怖的原始洞穴。
唯一能够入眼的,只有洞穴深处的宝石。
龙族有收集宝石的习性,可他现在却拥有了比宝石更珍贵的事物。
他抓到了觊觎已久的小人类。
沈晚遥在巨龙飞行过程中,昏睡过去了。他被放在柔软的草垫上,双眸紧闭,唇肉微微张开,露出舌尖与贝齿。
塞厄斯变回人形,蹲下身,细细打量小人类睡觉的模样,轻笑:“真可爱,好喜欢。”
话音刚落,沈晚遥被吵醒了,皱皱细眉,泛红的眼皮睁开,眼神朦胧。
塞厄斯没有躲避,就这么站在少年眼前。
塞厄斯不想再用“slk”的匿名身份接近沈晚遥,他想让沈晚遥知道,觊觎他已久的人到底是谁。
沈晚遥一醒来,就看见了……黑发红眸的高大男人。
他没想起这是谁。
他只记得自己被slk掳走了,他知道slk是有黑龙形态的龙族,犄角很大的那头。
系统提醒他:【这是主角攻,塞厄斯。……现在看来,他的另一个身份,是匿名骚.扰你的便太——slk。】
【唉,我本以为主角攻是唯一的正常人,还期待他喜欢主角受,没想到所有人都崩坏了。】
沈晚遥:“……”
他没想这么多,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看自己的蛋。
他摸了摸衣兜。
幸好,蛋都还在。
沈晚遥揣住口袋,心想绝对不能让塞厄斯知道他生蛋了。
每一个人知道蛋的存在后,都会很生气……
他这次吸取了教训。
他往草垫深处缩了缩,水雾的双眼,直勾勾盯着塞厄斯,问道:“你就是slk吧,你想做什么?塞厄斯先生……?”
塞厄斯穿着宽大的斗篷,犄角被遮得严实,英俊的面庞被帽檐盖得晦暗。
他突然上前一步,俯身,笑了笑:“宝宝,我想让你看看我的犄角。”
“我的犄角,从我出生起,就没被外人看过,至今好几千年了,它只属于你。”
“我为了你,一直在好好保养犄角、锻炼犄角,你一定会很喜欢它的。”
塞厄斯要掀开斗篷,给少年看犄角时。沈晚遥突然抬腿,像兔子蹬鹰般,狠狠踹向了男人。
沈晚遥还穿着舞会上的公主裙,做出踢踹的动作,让男人看见了别的地方。
沈晚遥羞愤得很,他和塞厄斯聊了这么久,知道龙犄角代表什么,塞厄斯却这么不要脸,一见面就给他看……
他想猛地再踹几脚,最好把男人的犄角踩断。
可他却突然感到口袋里空荡荡。
沈晚遥:“?”
他连忙伸手查看,空无一物,他又低头,看见软垫旁边,滚出两颗白胖的蛋。
他的崽崽们!掉出来了!
圆得过分的蛋,咕噜噜地滚到了塞厄斯眼前。
塞厄斯被小人类掉出的小玩意,吸引了注意力,低头,指.尖将蛋捏起来:“这是什么?宝宝的蛋?转一下。”
他十分恶劣地将蛋放在手心转动,里面的小生命都快被摇匀了。
他玩完,用手帕擦擦蛋壳,想把蛋吃了,大不了吃后再给小人类赔偿几百颗。
很明显,他以为这两颗蛋只是沈晚遥的点心。
沈晚遥怕极这一幕,不敢说谎和犹豫,拽住男人的胳膊,焦头烂额:“你不能动!这是我生的蛋!是我的崽崽!我是它们的妈妈!”
塞厄斯愣住,皱眉,很明显不信:“你会生蛋?什么时候生的?”
沈晚遥快被急哭了,眼尾红彤彤,裙摆被他攥来攥起,头昏脑涨地想着证据。
许久,他磕磕绊绊解释:“我生蛋的那天,你也在。”
“那天下了暴雨,你被雨淋湿了,来我家借宿,我让你住在厨房。”
“然后,你又用slk的身份,私聊我,说我随便乱让野男人进门,迟早会被野男人欺负,你还要为此教训我,让我穿女仆装……”
沈晚遥越说越委屈,打心眼觉得塞厄斯坏死了。
“我穿上女仆装没多久,就要生蛋了,你还在厨房里拿我最常用的碗喝水,和薄闻烛对峙。”
“我只能努力忽略你们,独自在薄闻烛的卧室里生蛋。”
“你知道吗?你们和我一墙之隔,我又穿着你寄给我的裙子,很难生出蛋,要提起裙子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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