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是特意抽的空闲日子,到学校外边的公园里约会。
结果刚在长椅坐下没十分钟,俩人从面面相觑,到各占据长椅的一边望天望地,最后司望从口袋里掏出自己从旧书摊淘来的微型小说,苏白则看着树荫底下练拳的老头老太太们发呆。
各自沉浸在各自的世界,互不干扰。
司望看书看得入神,忽地肩头一沉。
“好无聊。”苏白长吁短叹。
“无聊就自己找事情做。”司望头也不回。
“我能和你一块看么?”苏白巴巴地问。
“等我看完,这书字儿太小。”司望说。
苏白只好在他肩膀趴了一会儿,而后起身继续坐好发呆。
司望拿余光瞥了眼,不由得为此人的故作气恼而暗暗发笑。
他看书的速度还行,且书不算太厚,没一会儿翻完,把这巴掌大的书本递身边人怀里。
苏白还有点愣:“这书好看吗?”
“故事很有意思,是l市的都市传说。”司望说。
“鬼故事?”
“不算,更像是民俗故事。”
苏白点点头便开始翻,司望便顺着他刚才目光投过去的方向看,依旧是一群老头老太太在晨练,只不过从打拳变成了舞剑。
“你可以把头往上抬点儿,看树梢的方向。”苏白说。
司望照做,看见树梢一片鹅黄色的嫩芽,在阳光下微微摇曳。
“春天真的到了。”司望说。
“但这大清早的,还是冷。”苏白说着,还裹了裹外套。
司望笑道:“没办法,下午你去听讲座,我去改代码,可不只有大清早出来。”
“那咱要约到啥时候?”苏白问。
“中午再回学校吧。”司望想了想说,“待会儿在这附近走走。”
“那真的很无聊。”苏白由衷地说。
司望不惯着他,“书还给我。”
“书还给你就更无聊了。”苏白把书揣怀里。
“那你想怎么约?”司望反问。
“找个地方躺着,睡一觉。”苏白一本正经,“我都好久没在周末睡过懒觉了。”
“但你有在行课日睡懒觉。”司望说,“上次你易感期,两天都在行课日,我可陪着你逃了两天的课。”
“你请了假的,不叫逃课。”苏白说。
“我也没想到,你真敢不请假。”司望无语。
“那两天睡得也舒服。”苏白抻了个懒腰,把他没翻几页的书塞回司望兜里,“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因为睡前闹到三更半夜。”司望冷笑。
苏白忽地凑近,“说认真的,有没有觉得和我一起挨过易感期有点亏?毕竟耽误了你正事儿。”
“原本校规里都规定说,每月易感期可以根据身体情况请假。”司望不明所以。
“但我的易感期,你请假……”
“请都请了,你别想赖账。”
苏白倒没想赖账,往司望嘴角飞快地亲了一下:“你以后的易感期,要都碰上行课日,我也可以请假来陪你。”
“那不用,我大概能撑到课上完。”司望说。
被瞪一眼,嗯,好几眼。
其实苏白一般也能撑到课上完,只不过上次反应比较大,且好巧不巧易感期落在了行课日。
司望也是仔细估计过课程量,觉得不算太多太复杂,才放心向老师请假,打算完事儿自己自学。
跟苏白闹腾两天,也算是难得的给自己放松神经。
没想到苏白这没心肝的,竟然还一直记得。
司望决定不跟苏白计较,为何约会不到一个钟头,就闹着回学校。
当然这也与无趣的约会内容有关,真不如待在图书馆好好学习。
“约会完了,你怎么不开心?”苏白还得得瑟瑟地明知故问。
司望擂了他肩膀一拳,并为自己未来的正式约会被旅店开.房和图书馆学习全全占据而感到悲伤。
“我俩就真不能有个像样点儿的约会么?”
“以后再说吧。”
司望又想给他一拳,这人撒腿跑得比兔子都快。
还好天儿暖和,他不至于被路上的冰碴子滑倒。
司望没追上去,慢慢悠悠地走,苏白也慢慢悠悠地停了下来。
“我刚想到我们可以弄辆小电瓶!”没等他走近,苏白就愣愣地冲他喊,“以后出来玩,可以骑电瓶车!”
“但是我们没有钱!”司望也冲他喊。
一来一回的,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司望脸一红,赶忙追上苏白,把人手腕一拽,只想快逃。
苏白这货,还事不关己地哈哈大笑。
“可以借别人的车。”苏白边笑边说,气息有点喘,“我有认识的朋友。”
不得不说,苏白平时虽然经常跟社交透明人司望一块厮混,但基本上走到哪儿都有他所谓的“朋友”。
别的不说,他跟司望宿舍那仨室友就处得不错。
之前还把司望拉去校门口的小酒馆,给他们俩都找着了一份稳定的兼职工作,下周一就正式上班。
所以司望才寻思着这周末出来好好玩。
没玩成,得。
“会不会太麻烦人家?”司望问。
“不会。”苏白气都喘不上来,还搁那儿笑,“偶尔借借,我俩又不天天出来溜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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