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李青山跟柳鱼说起了他对吴盛的观感。
柳鱼笑道:“你是去请人家写春联的还是去考察人家的,白白弄得人家紧张。”
李青山把柳鱼抱在腿上坐着,“谁叫他想娶容哥儿,那我不得好好审查审查他。”
柳鱼靠在李青山身上开始翻看吴盛写的春联,字确实不错。
李青山道:“等咱们以后有了孩子,也送他去读书识字。这样以后过年的时候,就不用请人写春联了,叫他写。”
柳鱼闷笑,“我可听娘说了,你以前读蒙学的时候三天两头就逃课,还捉弄夫子。你自己都不好好学,还指望他。”
他娘也真是的,在他夫郎面前还说这些糗事做什么,李青山板起脸来道:“他要是敢不好好学,我就拿板子打他!”
这下柳鱼不乐意了,气得都不叫他抱了,酸溜溜说:“你在他没出生前抱过哄过别的孩子也就罢了,现在他还没个影,你就想着打他的事了!”
“我孩儿好命苦!”柳鱼别过头去,不理李青山了。
“怎还生起气来了?”李青山把自己坐着的凳子往前挪了挪凑近柳鱼坐的凳子,从背后搂着他又把人抱到了自己腿上,温柔哄着,“胡说什么,我那么喜欢孩儿的阿爹,怎会不疼我们的孩儿。”
柳鱼使起小性子来,其实很好哄的,一句喜欢就叫他心软了,唇角不自觉地上翘。
李青山乘胜追击,鼻尖蹭着柳鱼的后颈保证,“以后除了咱们的孩子,我再也不抱别的孩子了。”
“也......”柳鱼转过头看了看李青山又移开目光,犹犹豫豫地说:“也...不至于这样。”
“怎么不至于!”李青山稍稍用力,叫柳鱼身子转了一下,变成侧坐在他身上,紧紧搂着,“孩儿的阿爹这般爱吃醋,我再不注意一点,他日后在孩儿面前告我状如何是好?”
柳鱼伸手狠狠戳了一下李青山的腰,转而胳膊紧紧圈着他的腰,头靠在李青山肩膀,他喜欢与李青山这么紧紧贴着,一点缝隙也不留的时候。
“我...我就是吃醋!”柳鱼愤愤道:“我一想起来你抱着那个孩子敲响他的门,三个人在一起那场景,跟一家三口似的,我就生气!”
李青山因为他这一句话,心花怒放地近乎失了声,掰正柳鱼的脑袋,凑得极近,哑着嗓子告诉他:“你这么在意我,我...我真的好高兴。”
柳鱼仔细地看他,只自己这样的一句话就能叫他激动得声音发颤,眸光闪动。那他为什么不叫他更高兴一点呢?
柳鱼重重亲了上去。
不仅主动,还热烈。
回应他的是更加难以自控的李青山。
两人吻得难舍难分,险些就没把持住,在李青山解开柳鱼外衣上头的两个盘扣,扯下他一边的衣服,露出左侧锁骨处由孕痣化的那朵粉红色小花时,李青山才堪堪清醒过来,牙在那朵小花上来回啃咬着,手捏着柳鱼的臀近乎要把人扣入怀里,十分难耐地说:“等晚上。”
柳鱼仰着脖子任他啃咬,轻||喘着,紧紧抱着李青山的脑袋却也是动了情的。
两人就这般静静抱着,等待自己平复下来。
柳鱼还跟丛春花说进屋是包过年要给来拜年的孩子压岁钱的呢,结果进来这么久,正事一点也没干。
柳鱼平复下来,回过神,推开李青山,红着脸赶紧把自己的衣裳扣子扣上了。
他...他刚刚真是色迷心窍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竟干出那么孟浪的事。
李青山却是很不满的,看他把衣裳扣子又扣上了,愤愤地去咬他的盘扣。
这样还真有些像不甘心还想汪人一口的狗狗,柳鱼忍着笑,抬手给他顺毛。
李青山尤不满足,又叫柳鱼主动亲了他几口,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开了柳鱼。
柳鱼起身从钱匣子里抓了两大把铜钱出来,每六文钱堆一摞,叫李青山帮着他裁红纸把这六文钱都用红纸裹起来,这是大年初一要给出去的压岁钱,亲戚之间基本都是这个数,吉利。
此时,熬了一个多时辰的羊肉汤也终于能出锅了,汤汁乳白鲜美,撒上点切碎的葱花点缀,加一勺油辣子,一勺盐,再来一勺花椒粉,简单调味便是至上美味。
一家人捧着碗围成圈直接在灶房里喝了起来,脸上都是喜悦。
到了晚上,李青山就急匆匆地拉着柳鱼回了房。一进屋,柳鱼就被李青山按在了门板上。
看他如此急切的样子,柳鱼没忍住笑了,手环着他脖颈说:“我还没剪完窗花呢。”
灯下看美人本就越看越美,尤其这个美人含情的眼神还跟带了钩子似的,李青山只觉得他这样是在欲拒还迎。
“明天再剪。”李青山在柳鱼颈侧亲了一会儿粗声粗气地说。
柳鱼失笑,手摸着他脑袋任他动作。
这叫李青山更急了,恨不得马上就把柳鱼拆吞入腹。
突然,李青山停下了动作,目光牢牢地锁住柳鱼,他矮身猛地把柳鱼抱了起来,这个高度,叫柳鱼扶着他肩膀一低头就能吻住他。
四目相对、鼻息交织间,柳鱼也果然没叫他失望,捧着他脑袋就急急吻了下来。
李青山热烈地回吻过去,须臾,两人就到了床上。
一夜“疯狂”。
......
第二日是腊月二十九,桃源村李姓每年在今日都要去村祠堂祭祖的。
李青山早早起来,丛春花也在灶房里帮他准备一会要端去祭祖用的贡品,瞅见只他起来了,问:“鱼哥儿还睡呢?”
李青山有些不大好意思,挠了挠头说:“娘,你叫他睡吧,别喊他了。”
丛春花一个过来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年纪轻火力旺,这混小子现在又歇着,满身的劲儿没处撒可不都冲着鱼哥儿去了,偏鱼哥儿性子又好,怕是由着他胡闹。
小两口的事小两口心中有数就行了,她就不讨人嫌的插嘴了,不过往水里多加了一个鸡蛋,一会儿得叫柳鱼多吃一个,补补身子。
除却供食,李青山还装了酒和香烛以及纸钱等。吃过饭,他便提着篮子往村祠堂去,丛春花拉着关老太太也去瞧热闹。
按青州府的规矩,祭祖是只能汉子参与的,她们这些人只能在外头围观。半路上,还遇见了要来找柳鱼一起去瞧热闹的李乐容,丛春花把李乐容哄走了。
李乐容不明所以,还嚷嚷,“柳鱼哥哥今天怎么起这么晚。”
前头走着的李青山听见了,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
到了村祠堂门口,已黑压压的一群人了,都像李家这样,汉子是来祭祖的,其他人都是来瞧热闹的。
汉子们进了村祠堂忙活,外头的人就三五聚集在一块闲话家常,聊聊年夜饭、评评新长成的这一茬大姑娘小伙子和小哥儿。
等人都到齐了,族中主祭者一声吆喝,全体裔孙按辈分依次排好。鸣钟擂鼓奏乐,主祭者跪,恭读经文,请祖。
这等庄严肃穆的时刻,外头瞧热闹的人都分立在门口两侧不敢再吱声了,甚至还不乏闭着眼也虔诚的向祖先祷告的。
鼓起,再拜,全体裔孙按辈分依次行上香礼三拜进香。
行初献礼,鼓起第一声,拜,献花;第二声,再拜,献馐;第三声,三拜,献果,第四声献牲,第五声献酒,第六声献财帛......
全体裔孙再叩首。
......
柳鱼醒来的时候,外头静悄悄的。
在屋里虽看不到外面的日头,但单看屋内这般亮堂,也该是时辰不早了,他竟...睡到这个时候。
想起昨夜的事,柳鱼拉被子蒙过头缓了好一会儿,才脸红红地坐起来穿衣服起床。
院子和灶房里没瞧见人,柳鱼进了堂屋,丛春花在擀皮,关老太太在包红豆包。
“起了?”丛春花一见柳鱼就笑,“灶房锅里有给你留的早饭,我把灶膛关着的,应当还热乎呢,快洗洗吃去吧,这红豆包还得等一会才能吃到。”
柳鱼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环顾一圈也没看见李青山,他问:“娘,青山呢?”
小两口心里都这般念着对方,丛春花更想笑了,好险才憋住,“上山了,祭完祖后去打扫祖墓了。”
“哦。”柳鱼脸红红地提了灶上的烧水壶出去洗漱了。
早饭是粟米粥、酱肉馅儿的包子和两个鸡蛋配一碟咸菜。当初做包子时做了三种馅,数量都差不多,不过是因为他说酱肉馅的好吃,家里人每次就把这个馅儿特意留给他。
柳鱼心里暖暖的,开始用起了早饭。
奈何他胃口实在不大,吃完一个包子一个鸡蛋,喝了半碗粥,剩下的一个鸡蛋就怎么也吃不下了,开始一小点一小点的磨洋工。
终于拖到了李青山回来,李青山洗过手就进灶房蹲到他身边抱他,“有没有不舒服的?”
柳鱼轻瞪他一眼,把剩下的那大半个鸡蛋递到他嘴边。
李青山不大赞同。
柳鱼解释:“我吃过一个了,这个实在吃不下了。”
李青山一点也不嫌弃,张大嘴把柳鱼手里的那大半个鸡蛋一口吞了下去,柳鱼怕他噎着,赶紧端了剩下的半碗粥喂他。
几口的功夫,李青山就将柳鱼的剩饭都解决了。
柳鱼转过身搂着他脖子,头靠在他肩上,有些撒娇地说:“腰酸。”
李青山猛地将人打横抱起。
柳鱼惊呼,“干嘛啊。”
“进屋歇着。”李青山抱着人往他们卧房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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