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把姜霓困在狭小的空间里。
“三分钟。”
沉而低哑的三个字。
“什么?”姜霓还来不及反应,秦砚已经偏头,封住她红软的唇。
离谱吗?荒唐吗?
可触上软红的那一刻,秦砚觉得值了。
他掌着姜霓过分纤细的腰,掌心在她的脊背上轻揉,唇齿相依,他像是不满足于这种简单的碰触,轻吮着她绵软的唇肉,舌尖抵开贝齿,肆意勾缠,像是故意要搅乱姜霓所有的思绪和理智。
只有在这样无人的狭小空间里,他才能这么随心妄为,才能真真切切把她按在怀中。
于是,秦砚吻得愈发凶狠。
缠绵良久的一个吻,直到姜霓气息不稳,才被秦砚放开。她胸口起伏,气喘吁吁。
秦砚将人护在怀里,轻抚着姜霓的后背,“怎么还是这么笨。”
姜霓:“……”
是她不会换气吗?
秦砚根本就没给她换气的机会。
“时……时间到了吗?”姜霓开口,娇软的嗓音。
“两分三十一秒。”
话落,秦砚又低头去捕捉那抹红软,誓要把最后29秒补上。
姜霓从主楼出来的时候,戴着口罩和墨镜。工作室的车子就停在不远处的树荫下,小可已经下车冲她招手。
姜霓上车,摘下墨镜,窝在椅子里。
小可转头去看她,看到姜霓一双乌亮的眸子里尽是水光,像是哭过。
“灯灯,你……”
姜霓偏头看向窗外,“没事。”
两个字,连她自己都听出了嗓音里不正常的娇意,更别说微微肿起的唇。
一看就知道她刚刚经历了什么。
姜霓清了清喉咙,故作掩饰。
小可:“?”
小姑娘眨眨眼,“你和秦队长接吻啦?”
姜霓:“……”
同一时间,基地训练操场。
秦砚正在监督第一小组的一百米障碍翻越。他双手背在身后,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站得笔挺。
张海林跟在秦砚旁边,瞥了眼他们队长的嘴角。
没忍住,又看了眼。
“队长。”张海林低声道。
“嗯。”
“你……”张海林极快地指了下嘴角,“中午吃饭嘴没擦干净。”
秦砚:“……”
秦砚抬手,指腹在唇角处蹭了下,一点软红。
姜霓回到酒店,休息了二十分钟,换了身轻便的衣服,便出发去录制综艺的现场。
一栋坐落在海边的双层木屋,按照节目组给的剧本,他们将在这里度过三天两夜。
这期节目除了姜霓和宋尉行作为飞行嘉宾出现,常驻嘉宾还有四个:早年的知名节目主持人梁舒翎,新生代导演曲平章,当红小生贺楠和女团忙内路迎迎。
姜霓来的时候,曲平章已经到了。长相很斯文的一个人,五官不算特别出挑,却很耐看
节目已经录了五期,播出一期,热度很高,姜霓听说这位大导演虽然刚刚年过三十,生活习惯行事作风却像个老大爷,因而被观众调侃称为“曲大爷”。
姜霓牵起唇角,和穿着对襟长衫的男人打招呼,“曲导。”
曲平章正在泡茶,冲她点头。
“你好。”
字正腔圆的两个字。
姜霓之前就已经做了功课,曲平章就是这么个性格,话少,很闷。
她按着指引将行李提上楼,双层小木屋,女生住楼上,男生住楼下。
等姜霓再下来的时候,贺楠和路迎迎也到了,两个人年纪相仿,才堪堪二十岁,一路走过来吵吵闹闹。
姜霓和贺楠有过接触,很英俊帅气的一个大男孩,看到姜霓张口就是一句“姐姐好”。
路迎迎则偏可爱,虽然和贺楠争执了一路,可看见姜霓的一瞬还是有些局促地站在原地,“姜……姜老师。”
姜霓从她眼中捕捉到了毫不掩藏的惊艳,红唇弯起,“你和贺楠年纪相仿,就跟着他一起叫我姐姐吧。”
路迎迎脸一红,“谁要跟着他叫。”
姜霓:“?”
姜霓知道节目组有意炒cp,贺楠和路迎迎的cp超话就叫“迎楠而上”,也不知道是哪个网友如此有才。
片刻,又一辆商务车抵达。梁舒翎从车上下来,一顶黑色渔夫帽,奶白的宽松针织t恤和咖色长裤,脚上踩着双偏巧克力色的羊皮单鞋,很温婉知性的装扮。
岁月不败美人,饶是梁舒翎如今已经年过五十,姜霓见到她的一瞬,还是惊讶于她过于好看的眉眼。
不是那种极具攻击性的漂亮,眉眼柔和,骨相极美,仔细看还有些莫名的熟悉,让姜霓心生亲切。
“梁老师。”
姜霓和梁舒翎打招呼,梁舒翎点头,笑意温婉,落在姜霓身上的视线带了明显的审视,让姜霓不自觉地紧张。
“是个漂亮姑娘。”梁舒翎开口,同样温柔的声线。
姜霓却被她夸得有点不好意思。
姜霓来录节目之前看过梁舒翎的资料,深港电视台早年知名的节目主持人,素有才女美誉,听说后来因为结婚生子,逐渐淡出了大众的视野。
网上关于她的资料很少,只说她学识渊博,极富才情。
最后一个到的是宋尉行,姜霓见他往自己身后看了眼,知道他在找人,笑眯眯地弯唇道:“唔,宋老师难道不知道,录节目不能带助理的。”
宋尉行:“……”
越过姜霓,宋尉行看到了正在和曲平章低声交谈的梁舒翎。
宋尉行皮笑肉不笑地勾了下唇,回了姜霓四个字:“祝你好运。”
姜霓:“?”
今晚是六位节目嘉宾第一次在海边木屋留宿,诚如之前姜霓所料,晚饭的食材要自己准备,节目组完全野外放生。
好在曲平章是个靠谱的,已经播出的第一期就因为出色的厨艺圈了一大波粉。
几人商量过后,曲平章和宋尉行领了去市集交易的任务,贺楠带着路迎迎钓鱼,姜霓跟着梁舒翎去地里摘菜。
姜霓对梁舒翎很有好感,见她正要弯腰挽裤脚,忙阻止道:“梁老师,您别下菜地了,我去摘。”
梁舒翎微微挑眉,不动声色地放下了裤脚。
其实她挺想下地收菜的,但也想看看这小姑娘的脾性。
“就咱们几个人,用不了多少菜,您等着,我来。”说着,姜霓直接将宽松的t恤在腰间打了个结,回头笑盈盈地征求梁舒翎的意见,“梁老师,我们今晚吃小白菜好吗?”
梁舒翎点头,“好。”
姜霓拿上竹箩,随手抄起门边的镰刀,稳稳地踩在田埂上。
梁舒翎讶异,“你好像……还挺熟练?”
姜霓一边割菜,一边应道,“我之前演过一个大山里的女孩子,从小就下农田干活,那个时候跟着当地的婆婆伯伯们学了不少。”
说着,她转头冲梁舒翎眨眨眼,“节目组想我们出丑,咱们必然不能让他们得逞。”
一旁跟踪录制的摄像大哥:“……”
梁舒翎见她眸光灵动狡黠,点点头,背着摄像机也冲姜霓眨眨眼。
姜霓莞尔,弯腰去割另一边的小白菜,她的t恤偏宽松,俯身的一瞬,便可瞥见锁骨下的凝白。
梁舒翎转身,直接将自己的帽子扣在了摄像机的镜头上。
“不准乱拍女孩子。”
摄像机:“。”
六人通力合作,一顿晚饭在愉快轻松中度过。饭后,几人抽签决定,谁负责饭后洗碗。好巧不巧,姜霓成了那个幸运儿。
厨房里,姜霓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锅碗瓢盆,有点无从下手。
她没干过这种活,厨房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这是该……先洗碗,还是先刷锅?
厨房外响起梁舒翎和宋尉行的交谈声。
宋尉行说:“来之前补了第一期综艺,没想到您会来录节目。”
梁舒翎嗓音温婉带笑,“一把老骨头了,来看看年轻人的东西,不然回头都要跟你们有代沟了。”
“您说笑了,我看这个节目里,属您最年轻。”
“你呀,就是嘴巴甜。”梁舒翎往厨房里看了眼,“灯灯?”
相处了小半天,姜霓已经和梁舒翎建立起了深厚的“革命友情”。
她转头,正在艰难地戴手套,“舒翎姐。”
宋尉行闻言一愣,“你叫她什么?”
姜霓不知道他为什么反应这么大,又重复了一遍,“舒翎姐。”
宋尉行:“……”
舒翎姐,饶是他,不在镜头前。都要叫梁舒翎一声梁姨。但转念想想,宋尉行又乐了,挺好的,他倒要看看,秦砚听到这句“舒翎姐”是个什么反应。
梁舒翎没理会宋尉行的大惊小怪,环视了一圈厨房,又转头看向宋尉行,“节目组考虑的也太不周到了吧,怎么能让女孩子洗碗呢。”
宋尉行想说,这也不是节目组要求的,是姜霓自己抽到的。
但宋家家风严笃,他没那个胆子在梁舒翎面前造次。
梁舒翎又温淡地补了句,“洗碗很伤手的,你说是吧,小宋。”
宋尉行:“……”
宋尉行终于知道,梁舒翎为什么一直把他往厨房这边带了。触上梁舒翎温婉的目光,宋尉行只能继续端着笑,“您说的是,我来。”
梁舒翎点点头。
姜霓:“……?”
宋尉行已经走过来,有些嫌弃地拿起洗碗布,又用指尖捏起沾了油花的不锈钢盆。
面上肉眼可见的抗拒,但还是乖乖地站在了灶台边。
姜霓很诧异。
她知道宋尉行是有洁癖的,却没想到圈内人人都要让三分的宋影帝,居然这么听梁舒翎的话。
“灯灯。”梁舒翎在身后喊她。
姜霓:“舒翎姐,什么事?”
梁舒翎眨眨眼,“曲老师煮了冰糖银耳羹,要不要喝?”
说着,梁舒翎还伸出两根细白的手指,朝姜霓比了个“快溜”的小动作。
姜霓迅速反应,“啊,哦,好的,舒翎姐!”
正在刷碗的宋尉行:“……”
临睡前,姜霓和秦砚视频,说得第一件事就是梁舒翎。
姜霓趴在床上,举着手机,白皙匀亭的一双小腿勾着,“我今天见到一个超级有气质的大美人。”
秦砚靠在单人床边,叠得整整齐齐的豆腐块一侧压陷下去,他枕着手臂,唇角噙笑,“还有比姜老师更有气质的大美人?”
姜霓被他沾了坏的语气和眼底藏伏的笑意撩拨得有些耳热。
“我在和你说正经事,你也……正经一点。”
“看着你,我正经不起来。”
“……”
“那你说,我听听是什么气质大美人。”
“梁舒翎老师你知道吗?”姜霓托着下巴,翘起的脚脚碰了碰,“估计你也不知道,她原来可是深港电视台的……”
“等等,你说她叫什么?”秦砚皱眉,坐直了身子。
“梁舒翎啊,从前深港电视台的主持人,听说后来因为结婚生子就退圈了。”说到这里,姜霓还觉得有些可惜,“舒翎姐人不但长得漂亮,性格也好,还特别有才。”
梁舒翎……
舒翎姐……
秦砚有点不愿意相信,按了按眉心,“是从前深港电视台的梁舒翎?”
“嗯。”姜霓娇俏地应了声。
秦砚不知道该说什么,深港电视台应该没有过第二个梁舒翎。
“你和她,你们……”
“我们一起录节目呀,被分在了一个小组,一起下地割草。舒翎姐还跟我们聊她的一双儿女,说女儿是父母的贴心小棉袄,儿子就生了跟没生一样。”
秦砚:“……”
“她人很有趣,特别平易近人。”
“所以你就她舒翎姐了?”秦砚轻叹,辈分乱了。
“嗯。”姜霓却还是美美应着,“是舒翎姐这么让我喊她的。”
秦砚一阵无言。
梁女士真的是被老秦惯坏了,这几年越发有早年梁家娇气小小姐的样子了,爱闹腾,喜欢恶作剧,但又不得不顾及自己秦家主母的身份。
和姜霓结束聊天,秦砚切换到联系人列表,给名为“梁女士”的联系人拨了个电话。
电话里响起机械的女音,“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秦砚又点开微信,给备注也是“梁女士”的人发消息:【您去录节目了?】
消息发出,弹出一个小红点。
灰色的小字提示秦砚——你还不是对方的好友。
秦砚:“……”
夏夜的海滨小木屋,隔着窗子,隐隐能听见海浪翻涌的声音。姜霓睡得不踏实,耳边总有嗡嗡嗡的声音。
她哼哼唧唧,又在颈边抓了抓,很痒。
手机嗡嗡地振动声响起,盖过了蚊子的声音,姜霓迷迷糊糊摸过手机,看到了屏幕上秦砚的名字。
瞌睡醒了一半,她连忙接通。
“睡了?”
听筒里响起低沉的男声,伴着海浪涌上沙滩的声音,荡在夜色里。
姜霓轻嗯了声,嗓音软软,“怎么了?”
“住哪间房?”
“啊?”姜霓脑子还没清醒,“二楼,最左边。”
“嗯。”
听筒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继而是窗外的咚咚声,很闷……很熟悉。
姜霓蓦然想起秦砚去湖城的前一晚,从十一楼翻窗到她的房间。姜霓起身,床都还没下,穿着一身深蓝色作训服的男人已经利落地翻了进来。
姜霓:“……”
“你纱窗破了个洞,明天让节目组的人换一个。”
他居然还能发现她的纱窗破了洞。
“你怎么不走楼梯?”姜霓都要开始怀疑,这人是不是翻窗翻上瘾了。
“从院子到楼梯,一路都有摄像头。”
姜霓皱眉,“可是……摄像头晚上就关了呀。”
节目组抠得很,一分钱电费都不想多掏。
秦砚:“……”
这一点,秦砚真的没考虑过,甚至在姜霓那档恋综之前,他都没看过综艺。
姜霓下床,薄软的吊带虚虚挂在身上,下身是一条裸色的真丝短裤,极宽松的款式,一双细白的腿荡在裤管里。
她赤着脚走到秦砚身边,去看窗子,“这……你究竟是怎么打开的。”
姜霓真的诧异于秦砚这种不可言说的技能。
秦砚转身,看她莹白的脚踩在地上,微凉的掌心贴着姜霓的腰,直接将人提了起来,“又不穿鞋,什么毛病。”
他的指腹微凉,贴触在皮肤上,刺激得有点痒。
姜霓细白的手臂圈上秦砚的脖颈,微微使力,成功挂在了他身上,秦砚不得不腾出一只手将人托住。
“你怎么来了?”姜霓问,定定看着面前人英致的眉眼,舍不得移开半分。
白天那三分钟根本就不够。
秦砚双手托住她的囤,贴在掌心的布料柔软滑凉。
“不放心你,想来看看。”
发现自己被梁女士拉黑后,秦砚就有点担心姜霓应付不来。当然,这只是其中一小部分理由,她人就在离训练基地两公里的地方,他怎么还能忍得住不来。
“我在节目组,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姜霓晃着白皙笔直的小腿,“你就是想来看我。”
她说得娇矜,秦砚低笑,“嗯,就是想来看你。”
“果然,你只是馋我的身子。”
秦砚:“……”
未等秦砚开口,姜霓已然主动吻上他的唇。
并不是只有他想要她,她也想,发疯一样的想。
唇齿相贴,相互追逐,继而攻城略地。
姜霓陷进柔软的床铺,秦砚撑着手臂,气喘吁吁。
两个人都不好过,但都知道为什么停下。房间里没有安全用品,哪怕一丁点的概率,秦砚也不想它发生。
这会伤害到姜霓。
所有会伤害到姜霓的事,秦砚都不允许它发生。
姜霓眸光乌软湿亮,攀着秦砚的手臂,小腿轻蹭著作训裤粗硬的布料。
秦砚低颈,吻她敛着水光的红唇,“不舒服?”
午夜的海浪翻涌,隔着纱窗能听到草丛里啾啾的虫鸣声。借着薄薄的月光,柔软滑凉的真丝渐渐被晕染上了深色。
海岛的深夜浪涌层层,隐隐可闻水声,月色温柔,所映之处皆温柔。
姜霓勾着秦砚的脖颈,秦砚吻着她红软的唇,唇齿贴贴触触,秦砚在她耳边低声道,“宝宝好软。”
“是水做的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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