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霓怎么也没想到,秦砚会给自己取这么一个
这不是妥妥的一个僵尸粉么。
等等……僵尸粉,姜霓恍恍惚惚想起一件事,几个月前她粉丝一晚涨十几万的那次,她好像是拉黑过一个类似的id昵称。
可具体是个什么昵称,时间太久了,她当时又只是瞟了眼,真的想不起来了。
姜霓心中惴惴,又抬眼看看赖在自己房间里的秦砚,“你之前有没有……”
算了,就当没有。
秦砚抬眼,“什么?”
“没什么。”姜霓肯定道。
一定没什么。
否则,她这和主动送人头有什么区别。
至于面前的秦砚——一个小时前,他们两人一前一后回了酒店;半个小时前,这个男人敲响了她的房间门。
“你今晚……”
秦砚扣着她的手腕,将人拉到腿上,他的手掌大而宽,掐着姜霓的腰,沉涩的嗓音落在姜霓耳边,“都说了,小别胜新婚,姜老师真的一点不心疼?”
姜霓被落在颈边的温热气息撩得脸红,“心疼什么?”
她捏着手机,故作镇定道。
“心疼一下你男人。”
“……”
姜霓还没来得及换衣服,身上仍旧穿着任曦的t恤,暖黄灯光里映着盈盈一截白,看得秦砚眼热。
“上次给我发的照片就是这个角色?”秦砚问,嗓音低欲。
皮肤上落了干燥温热,烫得姜霓心尖一颤,她想起之前发给秦砚的那张任曦的照片,紫色头发的。
可姜霓也就只能思考这么多了,她并不清楚秦砚为什么要问这个,只能迎合着他的亲吻,扬起脖颈,修白被凹出优美弧度,被迫承受他施予的欢愉和微微的疼痛。
秦砚埋在她的颈间,吮吸着修白,偶尔轻咬,在莹白上落下薄红。他修长的指骨缠绕着姜霓垂在身前的小辫子,“彩彩这样,很美。”
不一样的美,带着野性。
敏感的脖颈被轻吮,姜霓想躲,却又被秦砚扣紧。她只能颤巍巍地推着他的胸口,没什么底气的拒绝,“别,别亲在这里。”
她明早还要拍戏,可没有披肩或者纱巾用来遮挡。
秦砚停下,嗓音沉哑,沉黑的眼眸里是姜霓熟悉的情绪。
倏而勾唇,他压着声音故意问道:“那亲在哪儿?彩彩自己挑地方。”
姜霓:“……”
他上次说,亲在看不见的地方。
姜霓羞于启齿,触上秦砚眼中浮着的笑,大脑不太灵光。
“彩彩在想什么?”秦砚轻声问。
“想……想……想僵尸粉。”
话一开口,姜霓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什么?”秦砚显然已经捕捉到了异样。
姜霓心一横,打算破罐子破摔。
反正已经说出来了,故意遮掩和大方承认,哪一种都免不了今晚可以预见的命运。那不如承认好了,免得日后秦砚回过神翻旧账,她还要二次送人头。
至少现在,她还能以拍戏为由,求他接下来怜惜一点。
姜霓攀着秦砚的肩膀,触上他审凝的视线,“哪有……哪有人取你这种昵称,会被当成……”
“什么?”
“僵尸粉。”
“嗯?”
腰际被一遍遍摩挲,姜霓于酥软间找回一点理智,“你……你不知道僵尸粉么……”
她被秦砚抱坐在腿上,双手搭在他的双肩,低着眼,眸子沾了雾气。
“这种僵尸粉……”姜霓顿了下,“是会被删的。”
秦砚眸光微微一滞。
随即,唇角勾出浅弧。
姜霓心下明了。
就知道会这样……
“哒——”
极轻的一声,身后的束缚被解开。
秦砚的手法显然愈发熟练。
“宝贝儿,胆子挺大。”秦砚唇角勾笑,眸光灼灼,“都敢拉黑我了。”
姜霓还未开口,秦砚的手指就已经触上,指腹在金属的脐环上轻轻压了压。
那张任曦的照片他一直存着,当时看到的时候就在想,如果碰触这里,姜霓会是什么反应。
金属的刺激让姜霓嘤咛出声,黏软的感觉自脐环扩散,沿着皮肤的脉络,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不得已圈住了秦砚的脖颈,眼眸湿漉漉的亮。
而秦砚的指腹还贴在雪花状的脐环上,轻轻揉按着。他像是得了有趣之处,正在用新的方式勾起她的兴致。
“喜欢?”秦砚低声问。
姜霓圈着他的脖颈,眸子湿软,她的确在秦砚面前娇矜,但也很懂得如何求得他的怜惜,在他面前服软。
“只喜欢秦队长这样。”
“妖精。”秦砚收手,扣住姜霓的后脑,有些发狠地吮上她的唇。
良夜缠黏,旖旎不过刚刚开了个头。
翌日。
姜霓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这几年马不停蹄地拍戏,每每一进组,她的生物钟就自动进入工作状态。
而如今,人是醒了,却不想起。
这是第一次她人在剧组,醒来的时候身边不是冰凉空荡的。触手可及的温热,似乎总是比她的体温高一点点,让人心生贪恋。
姜霓往秦砚怀里蹭,蓬软的发顶在他的下颌线扫过,整个人手脚并用地抱过去。
“一醒来就不老实?”秦砚还阖着眼,将人揽住。
“睡不着,又不想起。”姜霓将脸贴在秦砚的身前,蹭了蹭,“好想赖床。”
“睡不着?”
“……?”
姜霓倏而警铃大作,将手脚缩回来,却被秦砚扣住腰。
“我……我突然觉得又有点困了。”说着,她还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
昨晚考虑到她一早要起来拍戏,秦砚收敛了许多,可饶是如此,也让姜霓有些吃不消,她很担心自己将来有一天会不会因为缺水,旱死在床上。
“不动你,躺会儿。”秦砚的下巴在姜霓发顶蹭了蹭,“几点去化妆室。”
“六点半。”
“要不要陪你一起?”
姜霓仰起头,眼睛弯着笑,“秦队长这算不算假公济私?借跟组之名,偷偷摸摸谈恋爱。”
秦砚轻笑,看姜霓弯着的眉眼,“姜老师要是喜欢这个调调,我勉强配合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你好勉强哦。”姜霓干脆趴在秦砚的胸口,“让我看看,秦队长是不是长了个昏君模样。”
秦砚将她半圈着,十分配合她的打量,“怎么样,看出来了吗?”
是不是昏君不知道,但一定是好看的。
姜霓起了坏心思,伸出指尖去挠秦砚的下巴,莹粉色的薄薄指甲滑过男人利落的下颌线,在凸起的性感喉结上点了点。
不止秦砚熟悉她,她也熟悉他的身体。
秦砚蓦地捉住她作乱的手,“又闹腾?”
姜霓眼角勾出清媚,绵软红唇弯着好看的弧度,“看看你是不是个没有定力的昏君呀。”
“是。”秦砚忽而翻身,揽着姜霓的腰,将她圈在身下,看她过分漂亮的眉眼。眼眸乌亮清润,却偏偏藏了钩子。
姜霓把手抵在秦砚的胸口,眼波流转,笑意盈然。
“秦队长不可以做这么荒唐的事。”
“为你做过的荒唐事还少?”
第一次带着一个陌生女孩在车上;第一次和认识不到三天的异性同吃同吃;第一次违背原则不顾危险冒着风雪进山,就因为她的一句非去不可;第一次失了理智和分寸,她撩他,他便真的要了她。
秦家家风严谨,秦老爷子同样也是军人出身,秦砚最初接受的教育便是与原则和责任有关,于男女之事上更是守礼,一分一寸都要得当。
宋尉行说他是个畜/生,那个时候的姜霓才十九岁。可那个时候的他大约真的是着了魔,去他妈的原则和守礼,只想彻彻底底占有她,让她完完全全变成自己的。
后来姜霓短信提了分手,他一个人在异国的深夜反复思虑过许久,到底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么放不下。
恍然间却意识到,从一开始,他就没有阻止她靠近他的世界。
他将许多人拦在门外,却独独给她留了一扇门。
只要她愿意扣响,便一定会有回应。
触上秦砚沉凝的视线,姜霓抬手,纤白的手臂上还留着昨晚的红痕。
她抚上秦砚的脸颊,轻轻摩挲,声音比动作更软,“那秦队长,后悔过吗?”
后悔为了她,做了许多荒唐事。
“是我措辞不当。”秦砚说。
“嗯?”
秦砚吻她的眉眼,“彩彩给我荒唐的机会,是我的荣幸。”
姜霓望着秦砚的眼眸,情难自禁,勾着他的脖颈去亲吻。
天光渐亮,谁都知道不应该,可谁都控制不住。
“叮咚——”
门铃响了一声,继而是门锁转动的声音。
“灯灯,要起床了哦,我已经做好早餐了。”小可的声音隔着一道门板响起。
姜霓:“!!!”
秦砚:“……”
好在一切才刚刚开始,收手还来得及。
“怎么办?”姜霓有点慌,“你要不要藏一下?”
“……”秦砚从她身上起来,扯过床头的t恤,又往身下扫了眼。
草。
“灯灯,你还没起吗?我进来……”
“等一下。”秦砚沉肃的声音打断了小可的话,门外的脚步明显一滞。
秦砚在穿衣服,姜霓干脆将被子往头上一蒙,等下还不知道要被小可怎么揶揄。
秦砚套好裤子,又将外套捞过来,勉强遮了异样。他甫一开门,就听到“嘭”的一声。
外面的门被甩上。
同时,姜霓的手机屏幕也亮了。
小可:【灯灯,早餐放在你桌上了,你记得吃哦】
小可:撤回一条信息
小可:【灯灯,我今早没来过】
姜霓:“……”
姜霓今天一天的戏都是在野外,秦砚作为剧组的救援技术指导,几乎全程寸步不离地跟着。
休息的间隙,宋尉行得了空,来找秦砚。他先是上上下下将秦砚打量了一番,才施施然开口:“秦叔和梁姨白养你这么大了。”
秦砚:“……”
宋尉行端着保温杯,悠哉地抿了口,“知道你在雅莫拉受了伤,梁姨好几个晚上没合眼。你倒好,从雅莫拉一回来,就马不停蹄地往剧组跑。说说,是什么,让我们秦队这么牵肠挂肚?”
“很闲?”
“一般。”
秦砚还记得姜霓和他说的事,说宋尉行欺负她,让他回来替她报仇。
秦砚瞥了眼宋尉行,“听说宋老爷子最近在忙着物色儿媳妇?正好我家老太太也闲,可以帮忙一块参谋。”
宋尉行:“……”
打蛇打七寸,秦砚学着宋尉行的语气,闲闲道:“别说,我家老太太这几年当真认识了不少好姑娘,回头我就跟她说一声,让她和你家老爷子通个气。”
宋尉行从来没觉得秦砚此人如此不顺眼,从前不过就是闷了点傲了点,如今瞧着却发现还有点欠欠的。
宋尉行冷笑,“秦队长可别犯糊涂,那都是老太太给你物色的。”
“不好意思,有媳妇儿了。”秦砚的视线在宋尉行身上故意停留一瞬,“不像某些人,三十五了还是单身,甚至取向成谜。”
宋尉行:“……”
秦砚抱着臂,视线投向远处。姜霓正在补妆,小可站在边上帮她理耳边的碎发。秦砚看着姜霓,目光又从姜霓身上移到小可身上,“你别说,小可这姑娘还挺不错的,回头我也让姜霓给她物色物色。”
“秦砚!”
宋尉行被拿捏到软肋。
秦砚却轻笑,微微凑近他耳边,低声警告:“这次就算了,下次再敢欺负老子媳妇儿,你就等着一辈子打光棍吧。”
宋尉行:“……”
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古项涛让大家吃饭休息。今晚还有两场夜戏,也是在这里。
恰逢饭点,酒店送来了工作餐,人来人往。忽然有女人哭喊的声音冲破人群,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望过来。
“秦砚!哪个是秦砚?”
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个子不高,皮肤黝黑,身上穿着朴素的黑裤子和蓝底白花的短袖。
女人饱经风霜的一张脸上沾满了眼泪,“秦砚呢?我找秦砚!”
姜霓闻声,也朝女人看来。
她悲痛、愤怒,拉着身边的人就问,“iar的秦砚是不是在你们这儿?”
“您是……”
“让他出来!我要问问他,凭什么我儿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就好端端的没事,还能在你们这里吃香的喝辣的!”
女人忽然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拍地,“老天不公,苍天没眼呐!本本分分做事的人半死不活,做尽坏事的人却逍遥快活。”
见无数道目光落在她身上,女人望天,哭闹声更大,“苍天你开开眼啊,仗势欺人,不得好死!”
人群中走来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女人瞥见来人的一瞬,似是迫于他过于肃正的气质,整个人有些怔愣。
冷肃的男人蹲下身,“阿姨,您是……”
温沉的嗓音,一点不可怕。
“我不活了!今天没人给我个说法,我就不活了!我去……”女人忽而停止哭喊,似是在搜寻什么,目光定在旁边的大树上,“对,我去撞树!我去死——”
手臂被一把拉住,男人眸色沉静,“您不是找秦砚么?”
“我就是秦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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