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个男人因为她的突然出现而分神之际,琴酒勾唇一笑,朝苏格兰扣动了扳机。
下一刻,波本朝他开枪,如他所言那般,避开了他的要害。
而刚刚被狗狗吐出来,又被大哥的突然出现吓得腿软的少女只能听见两声枪响,慌张地看向hir,在她的视角里,hir一直是一个绝对的弱者,需要保护的对象。
于是一直保护着苏格兰的狗狗们扑过去替他吞下了那一颗子弹,至于另外一声枪响,青森萤只认为是有人射偏了,根本没有意识到,也有人朝她的搭档也开了一枪。
琴酒看向她,语气淡漠,带着十足的怒意:“还不过来?”
“呜……”
少女下意识跑过去,刚刚靠近他,脚下的雪地就剧烈地颤抖起来,银发男人抬头看了山顶一眼,暗骂了一声脏话,卷后用力把她按进怀里,下一个瞬间,这里的一切都被掩埋在漫天白雪之下。
雪崩了。
……
再次醒来的时候,青森萤正被人背着,山上太冷,她又没有穿够衣服,闻到熟悉的香烟味,小笨蛋就下意识觉得这是安稳的环境,醒来的第一件事不是确认情况,而是哭着说冷。
背着她的男人顿了顿,没说话,而是沉默地加快了前进的脚步,好久以后,她被冻得睡了又醒,迷迷糊糊感觉自己被人抱进了怀里继续走。
“大哥……”
她往他怀里躲,这时候才清醒了一点,呜咽着道歉:“对不起,呜呜……”
“你该向你自己道歉。”
抱着她的男人嗤笑一声,冷漠且刻薄地说道:“稍微给点甜头就放下戒备的蠢货,下一次不会有人再来救你。”
……救她?
青森萤愣愣地抬头看,男人头上满是雪,就连睫毛上也堆叠着厚厚的雪片,见她看向自己,琴酒也低头看她,那一双眼睛即使在雪夜里也锐利地吓人,像是可以看穿一切真相。
但这样聪明的大哥,这样冷静的,世界上最顶尖的杀手,却对她的背叛和欺瞒一字不提,把她安在了受害者的位置上,说他是来救她的。
她完全搞不清楚现在的情况:“大哥为什么这么说?”
“他们自以为掌握了我的软肋,就能叫我束手就擒,真是可笑。”
男人下意识在她的颈后摩挲了两下,语气变得阴鸷:“要不是这场雪崩,那两只老鼠已经死了。”
“……”
大哥从来没有耐心解释这些细枝末节,但是、但是他也从来不屑用谎言去骗她,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叫做掌握了大哥的软肋,叫他束手就擒,大哥口中的另外一只老鼠,另外的那个卧底又是谁?
少女满心困惑,完全无心睡眠,缠着琴酒问东问西,男人抱着她,被问得烦了才回一两句,渐渐的,她拼凑出了事情的经过。
hir在用麻醉针弄晕她之后,拍下了照片,然后发给了大哥,威胁大哥一个人过来救她,跟随大哥过来的还有波本,他也是卧底……
青森萤现在完全无暇顾及那些被欺骗的震惊和失望,因为她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在这味道的提醒之下,她想起了自己听见的那两声枪响。
一枪是大哥开的,她的狗狗帮苏格兰吃掉了子弹,另外一枪只能是波本开的,大哥说波本是卧底,那他就一定是卧底,既然这样……那么、那么那一枪,肯定是朝着大哥开的。
“大哥……你是不是中枪了?!”
不用男人回答,她闻到的血腥味就能代表一切,青森萤焦急地抱住他的脖子,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现在已经是凌晨,连月亮也好像陷入了梦乡,光芒内敛黯淡起来,她没办法找到这么细碎的痕迹,于是只能在他身上到处乱嗅,寻找可能出现的枪口。
抱着她走了一路,原本被简单处理过的伤口又撕裂开来,血液顺着伤口流出,沾湿衣服以后,就是彻骨的冷。
少女不小心撞上去,琴酒闷哼一声,按住她的脑袋。
“安分点。”
“呜……”青森萤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乖乖地一动不动,好半天以后,才想起来自己还在被大哥抱着。
她的搭档,最可靠的存在,中枪以后也没有倒下,反而载着她,在这样漆黑的雪夜前行,透过他的肩膀,青森萤可以看见他们来时的路,好长好长,黑压压的,看不见尽头。
他带她走了这么长的路,一句抱怨也没有。
“大哥……我自己走好不好?”她哽咽着说道。
男人低头看了一眼她脚上的鞋子,嗤笑一声,没说话,而是沉默地继续前行,过了好久,青森萤才被丢进一辆车里。
空调开起来,温度升高,青森萤渐渐打起喷嚏,接着车灯看他,满脸是泪:“大哥,呜呜……你哪里中枪了?!”
琴酒瞥她一眼,没理她,剪开自己的衣服处理伤口,他的动作很快,青森萤完全帮不上忙,波本击中了他的右肩,想到都是因为自己,他才会中枪,少女的心里就满是愧疚。
“对不起……呜呜,大哥,我知道错了……呜……”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就好像受伤的人是她一样,男人捏着镊子的手一顿,看向她,然后按住她的脑袋吻过来。
这是一个充满冷意和血腥味的吻,他的索取也强势而又蛮横,从不会显得温柔,但少女就是在这样的吻中,感受到了他的爱。
滚烫的、炽热的,像是无法拒绝的岩浆一般,充满了灼人的甜味,把她的心和身体,大脑和灵魂一起烤化的爱意。
一个未经人事的,不曾见过世界阴暗面的少女,遇见在黑夜中生长,肆意作恶,却又唯独让她依赖,不辜负她信任的成熟男人,怎么能够不被吸引,怎么能够不为此动心。
这一份特殊和浪漫,能够叫人灵魂颤栗的爱意,她怎么能够抗拒?
少女正处在青涩和成熟之间的年纪,已经初初具备女人的风情,神色之间又还尚余懵懂,男人的指上有着粗糙厚重的茧,单手按住她的腰慢慢摩挲,她扭动着腰躲避,呜咽着求饶,然后就被膝盖顶开双腿,接着,另一只手撕开她的裙摆。
“要吗?”
男人低低的气音响在她耳边,却好像一直侵入了她的脑海。
“要……”
“想要什么?”像是防备猎物逃跑的前奏,他把她按紧,钳制住她,慢慢问:“要我,还是手指?”
少女颤抖着环住他的脖颈,露出索求而又茫然的神色,呜咽着说道:“要、呜……要大哥、唔!!!”
……
那里的尺寸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少女惶然地低头看,自己的肚皮都好像被顶了起来,她发着抖,捂住自己的小肚子,求助般看向男人,神色懵懂,眼尾通红,语气带着天然的妩媚:“呜……肚子要被顶破了。”
“哈。”
他咬着烟,攥住她的腰,慢慢往上顶了一下:“捂好了。”
在丛林中生存的野兽都有着强烈的领地意识,银发杀手也不例外,他把烟按灭,低头叼住小伴侣的后颈,标记般啃咬了两口,才语气淡漠地威胁道:“要是被顶破了,这里可没有多余的绷带给你包扎。”
……
在肚子要被顶破的惶然不安,和过激的快乐之中,少女大脑变得一片空白,很快就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身上干净清爽,衣服也被换了一套,银发杀手正背对着她使用手提电脑,少女撑着身体坐起来,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男人就回过头看她。
“吃粥?”他用的是疑问句,但却并没有给第二个选项。
“好。”青森萤一向很乖,慢吞吞想要爬起来,却发现自己脚软得不像样子,差点栽倒在床上,男人揽住她的腰:“就这点能耐。”
他抱她进浴室,把牙刷递给她,语气冷漠且讽刺:“跟着苏格兰都在训练些什么?”
“那是因为大哥太用力了!”
少女满脸通红,连声音都在发抖,但还是辩驳道:“我、我体术明明进步很大的……”
男人嗤笑一声,懒得和她争吵,过了一会,她终于从羞恼中回过神,看着镜子里的搭档,有点担心地问道:“大哥,你的伤好了吗?”
“嗯。”
这个世界伤口愈合的速度根本就不正常,不管是什么伤,好像都能在几天之内好起来,青森萤在心里吐槽了一下,彻底放下下来,倚在他的胸口,问道:“那我们现在是已经回到组织了吗?”
琴酒拍拍她的脸:“不回去了。”
……
不回去了?
什么意思?!
青森萤睁大眼睛,抬头看他,刚想追问,就又被抱起来,这个房子很小,连餐桌也没有,她只能坐在床上,捧着粥小口小口地吃。
“唔。”
入口的第一感觉就是难喝,青森萤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下意识吐了出来,等她才垃圾桶里抬头,就看见琴酒阴沉的脸色。
“不合口味?”他没有凶巴巴地说她娇气,而是做出了询问。
“……这、这个难道是,是大哥做的吗?”
“不然?”琴酒走过来,舀起一勺粥放进了嘴里,停顿了一会以后,他拿起碗,又走进了厨房。
青森萤没办法想象大哥下厨的样子,慢吞吞跟了上去。
琴酒是出了名的挑剔,不管是对车、酒、香烟,还是食物的品质,他都要世界上最贵,最好,最享受的那一个档次。
青森萤以为,这么难吃的东西,就算是他自己做的,大哥肯定也会全部扔掉,却没想到厨房里的男人面色不改地喝掉了一整碗粥,还把锅里的都盛了出来。
“大哥……”
她感觉有点心酸,扶着墙挪过去抱住他:“我们现在是不是好穷?是不是吃不起饭了,呜呜……”
“……闭嘴。”
琴酒皱起眉,问她:“腿没事了?”
“唔。”青森萤点点脑袋:“我感觉好多了。”
“现在还在日本,要过得拮据一点。”
男人轻描淡写地揭过了官方和组织对他们的追杀,只是冷笑了一声。
“放心。”
他攥住她的下巴,让她抬起脑袋看着自己:“你的漂亮裙子、瓶瓶罐罐、首饰,一样都不会少。”
“呜……”
少女下意识抱紧他的腰,没过多久,一碗面条被端了出来,青森萤刚想接过,就被他避开了。
“很烫。”
他语气嘲讽,但在青森萤听来,却有一种温柔的错觉:“你拿不稳。”
他们又回到床上,小小的一张床,少女和比她高大了许多的男人并排坐着,他把手里的碗捧起来,碰到她面前合适的高度,她握着筷子,小口小口享用着面前的热汤面。
出乎意料的,大哥的面条味道非常好,这让她有点困惑:“大哥的面这么好吃,为什么要煮粥?”
“……”
男人没说话,长久的沉默之下,青森萤从他的脸上看出了一些蚀骨的恨意,这让她有点害怕,又很是心疼。
“我是第一个吃大哥煮的面条的人吗?”为了调节气氛,她这么问。
“不是。”
琴酒低头看她,笑意很淡:“但吃过的人都被我杀了,活着的,你暂时是第一个。”
“什么叫暂时。”女生都会在意一些字眼,青森萤也不意外,她瞪他:“大哥会杀了我吗?”
“很难保证。”琴酒叼着烟,慢慢说道:“如果有一天,活着让你更加痛苦,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
“又或者……”
他抬起她的下巴,神色森冷:“与其让你死在别人手里,不如我亲自来,那样的情况,我也不会有丝毫动摇。”
“哦……”
少女鼓起脸,心里有点失落,这个年纪的女孩都期待着好听的甜言蜜语,和符合她们向往的,那种完美的爱情。
“一点也不浪漫。”她点评道。
琴酒笑了一下,把烟夹在手里,然后低头,慢慢凑过来,两个人鼻尖相触,嘴唇几乎贴在一起,少女不争气地红了脸,睫毛一个劲地颤动,下意识迎接着他的亲吻。
一秒、两秒、三秒,叫她觉得漫长的等待之后,少女睁开眼睛,就看见他微微弯起的,带着恶趣味的墨绿色双眸。
她刚刚觉得羞恼,想要往后躲,就被他扣住脑袋,猝不及防地吻下来。
“呜……”
他嘴里满是烟味,青森萤却并不觉得讨厌,这味道陪伴了她好久,久到她闻到就会感到安心的程度。
少女下意识环住他的脖子,坐在他身上蹭起来,琴酒顿了顿,抬眸看她,然后拍拍她的屁股。
“现在还不行。”
他的手指探进来:“再擦几天药。”
“……”少女羞红了脸:“我才没有想那种事!”
琴酒看她一眼,笑着又咬住一根烟,没和她争辩,转身继续看电脑去了,青森萤也跟着凑过去,看不太懂,于是提出可以用狗狗帮助他们逃跑。
“你?”
琴酒冷笑一声,丢了一管药膏过来:“醒了就自己擦,其他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青森萤低头看着怀里的药膏,又想到在车上的时候,做的那种事,脸上就满是热意,下意识往浴室里躲。
过了半小时她才出来,出来的时候,这里已经空无一人,琴酒给她留了一张纸条,叫她不要出门。
少女捏着纸条坐在床上,乖乖地等搭档回家,连窗帘也不拉开。
她睡了又醒,一直等到凌晨,琴酒才带着一身冷意回来,见她迷迷糊糊靠在被子里,没和她说话,而是翻出衣服直接帮她穿起来,抱着她下了楼。
大哥没开那一辆保时捷了。
青森萤坐在简单朴素的车里,有点不舍地看他:“大哥,我们要不要把你的车和伏特加也带走。”
“……”琴酒没理她。
“我在组织里还有好多东西呢。”
她像是根本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自顾自委屈巴巴地说起来:“呜呜,还有我的烤红薯,在我衣服口袋里面的,大哥是不是扔掉了?”
“衣服都烧掉了。”琴酒被她烦得不行,冷冷看她一眼:“安静。”
“哦……”她又看向窗外,外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过了好久,车子停下,他们坐上了豪华游轮。
“酒井……哲也?”青森萤看着身份信息,看向他:“这是大哥的本名吗?”
“……”琴酒检查完房间,确认没有任何监控设备以后才拉上窗帘看向她:“脑子里都装着什么?”
“唔。”完全不知道这几天有多么凶险的少女扑进他怀里,脸上是被宠溺和保护得很好的,安心的笑:“我知道不是嘛,但是我想知道大哥的名字呀。”
“那个名字不能再用了。”
“欸。”青森萤有点困惑:“为什么?”
“既然已经离开。”他抬起她的下巴,冷冷说道:“就要和过去彻底切割,明白吗?”
他的话里潜藏着让她忘掉那些废物和老鼠的意思,但没想到少女完全意会不到,只是蹭蹭他的掌心,朝他笑:“那大哥也不能喊我糖酒啦。青森萤,大哥可以喊我萤!”
男人一顿,低头吻下来。
“我的父母没有给我起名字。”
吻后,琴酒语气淡漠,毫不在意地说道:“黑泽阵,这是我第一个名字,但知道的人太多了。”
“唔……”她被亲得迷迷糊糊,听见这样的话又好心疼,抱住他的脖子,撑起来亲亲他的眼睛。
“我们以后的宝宝会有超级好听的名字。”
琴酒愣了一下,没说话,摸摸她的头发。
怀里的小废物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心神,占有了他全部的感性。
他不会再有第二个软肋,血脉,亲人,这些无意义的东西,他不需要。
这几天都是琴酒去外面取餐回来给她吃,青森萤知道自己能力不够,于是就安安心心当着被伺候的小米虫,直到下了游轮,脚踏实地地踩在泥土上,少女才松了口气。
“我们自由了吗?”她有点兴奋地问。
“差不多。”
琴酒插着口袋,站在她身边:“想做什么?”
“唔……”青森萤犹豫了一会,看他:“我想读书,可以吗?”
他没说话,只是在半个月以后,给了她身份证明,和一张录取通知书。
“大哥怎么做到的!”少女像是宝贝一样捧起写着自己名字的各种证件,看向他:“大哥好厉害。”
“在学校安分点。”琴酒又教她易容,顺带安抚道:“日本警察的势力到不了这边,组织也自顾不暇,晚上别再说可笑的梦话了。”
“……”她一愣,扑进他怀里,心里满是甜蜜:“大哥心疼我了,是不是?”
琴酒没理会她,掰过她的脸教她易容。
过了好半天,看着镜子里,即使易容以后,还是如此诱人的容颜,他没忍住摩挲了两下她的下巴,又吻过来。
……
大学的日子比她想象得要安稳得多,青森萤完全把这里当做了自己的第二人生,自然而然地把心思更多地放在了学业上面,恨不得从早学到晚,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迟。
今天,晚上九点她才从学校里走出来,身边是担心她的安全,好心送她出来的同学,两个人一出校门,就看见银发男人穿着长风衣站在那里,眸光冷冷地看过来。
“那家伙是谁?”
男同学皱起眉,颇具防范意识地把她挡在身后。
青森萤:“……”
跟别人说大哥是自己的男朋友的话,大哥会不会生气?
毕竟大哥从来不想和别人扯上什么关系,万一被自己的男同学记住就麻烦了。
少女正在纠结到底该怎么介绍自己的心上人,就看见琴酒瞥她一眼,冷笑着走了。
她连忙追上去,晚上自然是被教训得哭着求饶道歉,连连保证了无数次自己会早点回家才被放过。
但是第二天,她又不知不觉回去晚了,这一次小笨蛋倒是学聪明了,知道提前给他打电话,因此琴酒也没有生气,在校门口等着她一起去吃夜宵。
两个人还没走多远,昨天的那个男同学就找了过来。
看着他手里的鲜花和情书,青森萤有种不妙的预感,而她身旁的琴酒笑了笑,摩挲了几下口袋里的枪,冷眼看着青年走来。
这一场告白,青森萤第一次不在担心要怎么拒绝别人,而是在担心这个人的生命安全,她飞快地拒绝了男同学,并且还挽起了琴酒的手。
“这不是我的哥哥,这是我的……丈夫。”
少女的语气带着点忐忑和害羞,有点不安地看向琴酒,接收到她的目光,琴酒挑挑眉,用日语问道:“怕我宰了这崽子?”
……连脏话都用上了。
大哥虽然坏事做尽,但平时从来不说脏话,青森萤深知这家伙吃醋了,心里一点也不害怕,反而非常非常非常开心。
大哥吃醋了,大哥是喜欢她的。
少女忍着笑抱住他,踮起脚在他的脸颊上啾了一口。
这已经是她在外面能做的极限了,啾完,她就躲进他的怀里,小声说道:“回去、我们回去好不好?”
琴酒没理会她,而是朝面前的青年露出一个笑,肆意张狂,且满含杀意的笑。
雄性最是能够读懂对方身上的气质,和想要表达的意思,收到了死亡威胁的青年愣了愣,明智地离开了。
男人的脸色这才好看一点,又掰起她的下巴,眸色深深地打量着她。
这小鬼还处在最好的年纪,拥有最灿烂的青春,本该搭配一个同样青春热切,可以共鸣的少年,而不是他这个心机深沉,不懂浪漫的杀手。
但那又怎样?
他从腐朽地狱中爬出来,紧紧攥住了她的双腿,从今往后,直至灵魂消亡,她插翅难飞。
自从那天以后,青森萤就把自习的地点定在了家里,现在的家是一览无余的大平层,开放式的厨房、餐厅、客厅、书房,和卧室都连在一起,视野十分开阔。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就到了第三个学年,落地窗外面就是大海,学累了就到沙发上滚一滚看看海,还有爱人陪伴在旁边,比在学校快乐多了。
少女非常满足惬意,但她的丈夫却并不这么想。
因为忙于学习,少女抱怨着他总是太过分,已经半个月不让他抱了。
琴酒站在阳台,咬着烟,曾几何时,他也是个能够冷漠地朝她吐烟气的杀手,到现在,连抽烟都要躲到阳台来。
两根烟抽完回去,已经有了女人模样的小废物脸上满是恬静安然,正沉沉睡着,琴酒又扫了一眼她桌子上厚厚的功课,脸色黑下来,站了好一会,才坐在沙发上,做起自己的事。
现在安稳奢靡的生活从不是白来的,琴酒很忙,但他的小妻子好像比他更忙,接吻久一点就会生气,红着脸推开他不让他碰,到了晚上更是嚣张,连分床睡这种鬼话都能说得出来。
毫无疑问,这小鬼被人惯坏了。
总有一天要好好教训她。男人合上电脑,又慢慢点起一根烟。
没过多久,半夜醒来的少女慢吞吞钻进他怀里。
“明天要吃墨西哥塔塔。”她理直气壮地这么说道。
“……”琴酒扯过旁边的毯子把她裹起来:“知道了。”
夜色深沉,海风卷着潮汐,烟雾缭绕间,怀里的少女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蹭着他的胸口,傻乎乎笑起来。
“我好喜欢大哥。”她又在说梦话。
男人侧头看着外面的海,即使知道她听不见,也慢慢应了一声。
“嗯。”
就这样下去吧,无论明天的太阳是否升起,世界会否毁灭,岁月啊,请走慢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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