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文学 > 虐心甜宠 > 未来之沙漠世界 > 7、第七章
    第七章屋蛇风波


    陶水一早就将闲置沙屋的内部一一看过,也对所有物品的摆放心中有数,下沙梯后直到走至沙榻旁都没撞上任何东西。


    平坦的沙榻上已经被顾漠铺好了家中多余的毯席,供她坐卧睡觉绰绰有余。


    不过难得有个正经休息的地方,喜爱干净的陶水把顾漠给的浆果放在榻上,自己则摸索着一旁的空水缸,就着宽敞的缸口,凝出水来给自己洗脸冲脚。


    沙漠里的水精贵无比,陶水不好将用过的水倒去外头,也是自己觉得造孽,便都汇聚在水缸里。


    反正洗脸冲脚的水并不算太脏,更何况都是她自己在用,到时候攒得多了,捏着鼻子站进去洗个战斗澡,去去掉身上沾染的尘土就好,不必过分讲究。


    陶水简单把两只脚底板上的细沙冲干净,仰躺在沙榻上,一边空悬起恢复了洁净的白软脚丫晾干,一边取下系在发上的丝巾给自己擦着小脸上的水渍。


    沙屋里黑乎乎的,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不过她先前干燥到出现血腥味的鼻腔,如今却因闻到屋子里的水汽而好受了许多。


    陶水擦干脸,感受到原本细嫩的肌肤风吹日晒几日变得干燥不少,拿丝巾擦拭下还显得有些生疼,忙从灵泉井壁上抠下一块灵乳,搓化成粘稠的乳水,均匀涂抹在自己脸上。


    清清凉凉的灵乳汁效果很好,就像厚敷了一层修复物质,被面颈上的毛孔无声吸收修补。


    她的脸小,涂太多显得油腻累赘,为避免浪费,陶水索性将手心里剩下的全抹在了一双小脚上。


    脚面成片的晒伤和划痕很快出现愈合的痒意,陶水看不见,也不敢去挠,她试图转移开自己注意力,吃起顾漠塞给她的那一小袋浆果来。


    浆果从植条上摘下已有两天,尽管还是很甜,但避不可免开始发蔫。


    天气太热,陶水一想到明天这些小果子或许就会腐烂,吃起来就不太节制,没多久便吃得一干二净,直把自己的小肚皮吃得滚圆,嘴巴里满是甜腻果香。


    她怕蛀牙,还特意含了一大口泉井水想漱口,然而刚吸吮完手指上的泉水,才发现沙屋里根本没地方可以吐,要攒水洗澡的水缸想都别想,更不用说踩着刚洗干净的脚吐去外头。


    陶水顿了顿,躺在沙榻上又懒得动弹,索性将口中的水全咽了下去,闭上眼睛安心睡觉。


    荒漠里夜风呼嚎,躲在可以避风的庇护所里安稳睡大觉是件极幸福的事,陶水原本也是这样认为的,如果半夜她没有从一阵尿意中醒来的话。


    沙屋的栅栏门上有细缝,灌得屋子里流风悉索,温温凉凉很是舒适。


    陶水打着哈欠刚想爬起来去外头解手,忽然只感觉自己肩膀上有什么东西一掉,她毫无防备地伸手捞了一把,手感细溜长条,好似还在动,从她的指缝间游落了出去。


    救命,是蛇!


    陶水顿时吓得花容失色,疯了一般惊叫出声:“啊!”


    她僵直着躯体,好半天才重新掌握住身体的控制权,手脚并用后退着下了沙榻,踉踉跄跄往沙梯那头跑,想跑到地面上去。


    相隔不远的顾家主屋里,顾漠生性谨慎,并没有睡熟,因此一听到陶水的叫喊声,他立刻睁开了眼睛,起身赶去陶水那。


    到了闲置的沙屋门口,栅栏门被从里面栓得死紧,顾漠打不开,敲门又没人应,听着里面陶水的惊叫心中越发着急,情急之下竟一脚将那门踹了开来。


    恰逢陶水从沙屋内逃也似的扑出来,跌跌撞撞直摔到顾漠身上,扑了他个满怀。


    顾漠及时搀扶住陶水,虚拢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他望向黑黢黢的沙屋里,低声询问道:“怎么了?“


    “蛇……有蛇!“上气不接下气的陶水顾不得回答详细,她几乎被吓破了胆,还以为蛇追在她身后,一个劲地直往顾漠身上爬。


    顾漠闻言皱起了眉,但当下不是进屋去寻蛇的时候,他只好配合陶水的姿势,顺势将她高高地拖抱起来,低头去看她没有被衣袍遮掩住的小腿和脚面。


    “有没有被咬?“男人的声音里带着安抚和关心。


    陶水有点被安慰到,但还是不敢下来,一双环着顾漠脖颈的细臂搂得死紧。


    “我也不知道,应该没有吧……“她吸了吸鼻子,眼眸里水汪汪的,小模样可怜兮兮。


    忽然想起了什么般,陶水着重强调道:”好长一条!,呜,我不小心摸到了……“


    “没事,别怕。“顾漠单臂拖着陶水的腰臀,另一只手捉住她的脚腕借着天上的极光翻来覆去地看,他还是有点不放心,必须要亲眼验查才好。


    于是等到顾山和顾井从主屋里跑上来,周围其他几户沙民听见动静也纷纷赶到后,瞧见的便是身娇体软的陶水泪眼朦胧地坐在顾漠的臂弯里,而后者正握着她的小腿一寸寸查看,生怕哪里被蛇咬了洞。


    对于北部的沙户来说,有蛇进门是件好事,通常意味着家里有肉吃了。


    毕竟在聚集地周边的植被渐渐稀疏退化后,已经许久不见野物的踪影,别说蛇鼠兔豚,平常就连蝎子蜥蜴也不见一两只,吃上顿肉比喝水还难,大多只能等到沙商上门,从他们那里换到一些肉干解馋。


    临近天明,地处北部聚集地角落的顾家头次这么热闹,甚至还奢侈地亮起了两三盏骆驼粪干制成的灯盏。


    好几个沙民提着从家里带来的粪灯,各个摩拳擦掌,想要进顾家的沙屋帮陶水捉蛇。


    在顾漠的带领下,男沙民们很快都跟着他下了沙屋,就连顾山也被派到任务,蹲守在屋门口,防止屋里的蛇偷跑出去。


    陶水的情绪已经平复了一些,趁着大家都在地下,她在顾井的陪伴下,去顾家主屋屋后的窄棚里上了个厕所。


    这间露天的小棚子由石块和沙墙搭成,最里头挖了一个深洞,旁边是一堆细沙,每次上完后撒上些细沙就能掩盖住,非常方便。


    陶水来的时候没来得及四处看看,当下才发现还有这么个地方,像是以前栓过动物,一些口嚼和绳柱还丢在角落里,只是看上去有些年头,破旧不堪。


    她的心情不算安逸,又惦记着生怕哪里再跑出来一条蛇,解完手后没多停留,赶紧跟着顾井回到了屋前。


    而地下沙屋里,沙民们之间的气氛却像过年那般亢奋。


    他们翻遍所有物什摆设,不仅搜罗出了一条细长的沙蛇,还在陶水榻前的那只水缸里找到更多,众人看见的时候,数条大蛇在里面翻滚纠结,搅得里头的水哗哗作响,却又碍于缸面光滑爬不上来,被生生困在一处。


    春夏两季是沙地动物的繁殖季,受体内趋水性的影响,这些蛇会本能寻找有优质水源的地方□□繁衍,于是一条条趁着夜色闯进了陶水的沙屋,还落进了水缸中被困住。


    见不太好捉,沙民们索性把那条小的沙蛇也丢进了水缸,齐心协力扛着缸上了地面。


    陶水没敢去看,苍白着小脸站在一旁。


    倒是顾井看热闹不嫌事大,凑上去瞧了几眼,又跑回来对陶水复述。


    她还算体贴,没明晃晃地告诉陶水里头究竟有几条,每条到底有多大,只是用赞叹般的语气感慨陶水在水缸里聚水的水质和水量又好又多到连蛇都能吸引来,马上家里也能有不少蛇肉可以吃,小姑娘想想都美。


    男沙民碰上蛇游进屋里的事大多心宽,眼疾手快捉住后,拿去外头也是很好的谈资和能力的体现,而放在女沙民身上,则是对她们聚水资质的最佳赞美。


    可陶水不是土著,她心里清楚,能引来蛇的不仅仅是倒在缸里的灵泉水,与她昨夜涂的灵乳或许也有很大关系。


    想到这里,陶水只觉得自己的脸和脚上都痒痒的,像是被蛇舔爬过后起了蛇疹的那种痒意,她被自己的想法恶寒一阵,还是偷摸着吃下了一块灵乳以防万一。


    灵乳效用出奇,内服外敷治伤病轻而易举,如果真的是被毒蛇咬了,只要不是即刻毒发身亡的那种,都可以挽救回来。


    从闲置沙屋里出来的顾漠却不清楚这点,他见陶水的小屋里有那么多条蛇,刚硬俊朗的面容上完全没有一丝喜意,深邃的褐眸里满是担忧,走到陶水跟前,再次将她上下仔细打量。


    “身上有没有觉得哪里痛?或者痒?就算只有一点点,你也一定要说。“


    男人背光站立,高壮的身影笼罩在陶水身前,像是在将她细密包裹。


    陶水咬着唇,无精打采地摇了摇头,嗓音又小又哑:“没有,等我哪里不舒服了,再跟你说……“


    她耷拉着蝶翼般的眼睫,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看起来可怜极了。


    顾漠喉咙发紧,心口一动,最后也只是抬手拢了拢陶水被风吹乱的长发,将发丝别向她的耳后。


    另一头,沙民们的热闹还在继续,他们自发将蛇一条条从水缸里拉出来,兴致冲冲地比划着每一条的长度与重量。


    但等到把蛇都取净以后,看着缸底被群蛇污染的那小半缸清澄水液,在场不少人都不免设身处地感到可惜与懊恼,与此同时出现在他们心头更多的,是对聚集出纯净水液的陶水更旺盛的热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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