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眠如愿吃到了惦记了半个多月的鸡蛋汉堡。
柳汐潮送他的气球也在车内, 但开车的和坐在副驾的两个大人气氛好像不太好。
唐眠捧着热乎的食物，问蒋书律：“书律爸爸不是有事要告诉小约吗？”
唐约：“我已经知道了。”
综艺结束了后又过了一段时间，唐约的热度分毫未减。
经纪人还给他精挑细选了几个代言, 速度快的已经宣发了。
现在车开过商圈，唐眠还能看到高楼的led屏上的唐约。
s市和他长大的地方完全不一样，但对小孩来说, 跟在唐约身边，在哪里都好。
唐眠周末白天和姚宣雨一起上马术课，对方偶尔会提到家里的情况。
姚宣雨的爸爸妈妈工作都很忙，如果姚黎心不上班，他都是跟着对方的。
唐眠基本没跟唐约分开过。
最长的也就那五天, 但唐约也天天和他视频。
唐约基本在唐眠伸手可以触摸的地方，现在搬入新家, 小朋友说过好几次要独立，但很多次早上醒来发现自己都在大人的怀里。
左边是唐约, 右边是蒋书律，晨起吃完早饭一起出门。
电视剧里看到的家和唐眠拥有的也不一样。
蒋书律这个昔日明星总是大大方方来接唐眠下课, 看到男人站在外面, 唐眠就拼命挥手。
唐眠想到蒋书律后来发给自己的语音，忍不住拿出手机，在车内只有车载音乐的环境里, 点开。
唐约听到了蒋书律那句[我是怕你爸爸辛苦, 之前他有你的时候, 我就没陪在他身边], 他看向开车的男人。
车开过s市的地标, 导航的目的地终点是手动设置的家。
不是在团时期唐约坐过一两次蒋书律的车，瞥见备注的宿舍。
唐约扫过蒋书律车载导航的备注, 人偶尔会有突然爆发的记忆力。
譬如当年的记忆。
宿舍、目的地、公寓、公司等等。
没有家。
[目的地]是唐约和其他成员录制过的地方，这个备注让唐约觉得难过。
那天唐约的心情就很不好。
他强忍住去抱一抱蒋书律的冲动，沉默地后退，看柳汐潮插科打诨，说你们蒋家的装修风格都差不多。
你们蒋家。
好像很熟的样子。
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们的回程是一个路线，去的也是一个地方，连躺的都是一张床。
唐约：“你怎么可以和小咩偷偷发消息？”
蒋书律没想到唐约听完这句语音是这个态度，他愣了几秒，又笑开了：“怎么是偷偷？”
唐约：“你和我发都不发语音的。”
蒋书律：“是你说最讨厌发消息发语音了，我才打字的。”
唐约：“我喜欢你啊，怎么会讨厌你发语音。”
这句话好直白，直白得后排的唐眠噗嗤笑出了声。
唐约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正事没说反而在醋了点别的，急忙战术性咳嗽。
唐眠：“爸爸你好勇敢！”
唐约哼了一声：“我不像有些人，还偷偷去干坏事。”
这话听起来歧义很大，蒋书律失笑：“我干什么坏事了，我还没做呢。”
唐约：“反正你已经决定了，都不和我商量。”
蒋书律：“你接下来是事业高峰期，不要因为这种事影响了舞台。”
唐约：“可是最好的舞台我也体验过了啊。”
前几天拍摄，唐约的头发都做了挑染。
现在车拐了一个弯，窗外的路灯正好撒进窗户，使得唐约的发都像是淋上了亮片，让蒋书律余光一瞥都心有颤颤。
唐约：“我不要你是为了我好。”
他嘀嘀咕咕：“书律哥你总是这样。”
等车开回了家，唐眠蹦蹦跶跶地去换鞋，蒋书律看唐约脱了外套，一边问：“晚上想吃点什么？”
他又问去开电视的唐眠。
唐眠：“我吃了两个鸡蛋汉堡了，吃不下了。”
唐约：“想吃佛跳墙。”
蒋书律：“……”
唐约：“想吃一品锅。”
蒋书律叹了口气：“你折磨我呢？”
唐约微微踮了踮脚，去勾蒋书律的脖子，“那你抱抱我。”
蒋书律直接把人背上了楼。
唐眠转头：“你们不吃饭了吗？”
蒋书律：“你爸爸好像打算先吃我。”
唐眠不想管大人的事了，他给姚宣雨打了个电话，问他有没有空一起玩游戏。
新房子连角落都被唐约填得满满的。
楼梯拐角的墙上都挂上了照片和唐眠的涂鸦，柳汐潮来了一次，说味太冲了，让他嫉妒到扭曲。
姚黎心倒是觉得这种照片墙不错，打算回去整一个。
蒋书律：“那句话什么意思？”
唐约的下巴靠在蒋书律肩上，闭着眼嗯了一声，尾音有点上翘，仿佛是个哼。
蒋书律：“我发现太迟那一句。”
唐约：“就是……”
唐约：“我说了你不要生气。”
蒋书律：“到底是谁在和我生气啊？”
他的声音都带着笑意，随即和唐约说了今天的事。
医生怎么说的，还有小姐夫姜修筠的真诚分享。
唐约：“因为责任感吗？可我听三哥说以前同性不能结婚的时候，能撑过半年就很厉害了。”
蒋书律：“我又不是他们圈子的，不管这些。”
楼梯也不长，但蒋书律走得很慢。
这种时候好像时间都慢了下来，楼下是唐眠开的少儿频道的声音。
楼上小客厅的感应灯亮了，郁金香形状的灯亮起，光都让人心里熨帖。
蒋书律：“但我当然要为我爱的人负责。”
唐约用自己的脸颊去蹭蒋书律的脸颊，一边说：“我第一次和你那个的时候，你在我下面。”
蒋书律笑了一声，“这就是你这个外星人的特别之处吗？”
蒋书律给人的固有印象就是笑意不达眼底，很多人说他就开在冬天的花，跟繁盛无关，跟唐约那种寂寥不一样。
都是收敛的。
但唐约觉得蒋书律连笑声都动人。
就像现在他贴着对方，感受到蒋书律说话时候喉结的震动，忍不住又伸手去摸了摸。
蒋书律把他扔到了小客厅的豆袋上，软得唐约叫了一声。
随即被人扑倒了。
豆袋里面的填充物非常柔软，就像唐约此刻的心，就像他手抚摸着的蒋书律的发丝。
和对方鼻尖碰鼻尖，情不自禁的亲吻的那种绵软。
蒋书律：“那样就会有小孩？”
他的手伸进去，隔着衣服抚摸唐约的腹部。
流量扶摇直上的Evening老师身材瘦削，腰细得蒋书律都害怕稍微用力一点就把它折断，拖过来的时候狠狠掐住的狠都是表面的。
但蒋书律的表面凶狠对唐约都是致命缠绵，在此刻冒着粉的灯光下，唐约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描摹蒋书律的脸。
从眉骨到鼻梁到嘴唇，最后点在下巴，小声地说：“会的。”
“听说在上面的概率比较高，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地毯软软，落地窗的蒙着一层纱，窗外是唐约喜欢的梧桐树，蒋书律特地让人移植过来的。
蒋书律抓住唐约的手，吻了吻他的掌心，“那你还一副笃定的样子？小外星人也不确定呢。”
唐约唔了一声，在蒋书律耳边说：“收官前一天那次，都用完了，我们……”
他还没说完，蒋书律就懊恼地叹了口气。
唐约笑了一声，抓着蒋书律的手说：“是吧，这种常识我还是有的，就算在外面，也有可能的啊。”
蒋书律蒙住他的眼：“是我的问题。”
唐约双腿缠住蒋书律：“我是故意的。”
蒋书律：“嗯？”
唐约：“看吧，你也很喜欢我，喜欢到想一次又一次，不是吗？”
蒋书律：“是是是，我们唐老师太迷人了。”
唐约哼哼两声，捏起蒋书律的手玩，一边说：“所以五五开吧。”
蒋书律：“我还是保留意见，这种事很难百分百感同身受，无论我怎么对你好，都很难……”
唐约咬了一口蒋书律的下巴：“书律哥还说我胆子小，你才是，到底在害怕什么？”
唐约：“我愿意的，你可以尊重我的意见吗？”
他额前的刘海因为躺下而往两边散开，一双湛蓝的眼在微光里依然清澈得惹人沉沦。
唐约：“我有小咩的时候也不妨碍我写歌啊。”
他倒是很有自信：“就算我没站在舞台上五年，仍然可以让人记得我的作品。”
“我没觉得遗憾。”
唐约有时候很好哄，有时候也很固执。
蒋书律知道自己说服不了唐约。
他只能和对方一起倒在豆袋上，问：“那这个就当一次赌博怎么样？”
唐约：“什么？”
唐约窝在蒋书律的怀里，对方的手拉着他的手放在腹部。
因为亲吻过无数次唐约的那道疤，仿佛皮肤的纹理都刻在了蒋书律的心上，他闭了闭眼，说：“有就生下来，没有就没有，不要再刻意去要了可以吗？”
唐约：“好。”
他答应得实在太快，蒋书律眯起眼，掐了一把唐约的腰：“你没使诈吗？”
唐约翻了个身，跟砸在蒋书律身上一样，“当然没有，这种事我一个人努力又没用！”
他哼哼两声：“看老天愿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了。”
蒋书律：“总是很辛苦的，你不怕吗？”
唐约：“你在我身边，我没什么好怕的。”
蒋书律：“那我还是要去做手术的。”
唐约：“那我陪你去？”
蒋书律：“好啊。”
唐约：“会很痛吗？”
他顿了顿：“我看有些人说很痛诶。”
蒋书律亲了亲他：“那是他们不知道生一个孩子多痛。”
唐约：“那个医生好不好啊，要不要再找好一点的？”
蒋书律：“你姐夫说他也在那里做的。”
唐约：“修筠三天两头和我说想要自己生孩子，他好好笑。”
蒋书律：“我不如他。”
唐约捂住他的嘴：“你在我心里最好了，不许乱说。”
蒋书律含住唐约的手，“那小约爱我吗？”
唐约：“好难为情啊。”
蒋书律学唐约讲话的口气说：“我好失望哦。”
唐约蹭了蹭他的肩窝——
“当然很爱很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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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头条基本都被盛苍云占领了。
特别是狗仔爆料他的孩子是他亲生的之后，盛苍云本人也在沉寂的微博上承认了这个事实。
并且宣布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他孩子的另一个父亲已经去世，就是把十六岁的盛苍云彻底送入电影圈的导演梁青时。
这个瓜实在吃得让人有点噎。
前一天网友还在猜到底是谁睡了这位收个无数人芳心的实力影帝，和盛苍云合作过的各种人都被涮了个遍。
被无数网友力证是亲生父亲，理由是他们以前在颁奖典礼打得火热，一定有私情。
害得不少人直播辟谣，表示自己不是同性恋/盛苍云看不上自己等等。
唐约在录音棚录了好几天歌，从前台小妹到录音棚的工作人员，基本全民吃瓜。
本来这个新闻非常离谱，信的人也不多，纯粹是当个乐子听。
没接到盛苍云不仅承认了，还甩出了他和梁青时的亲吻照片，以及手术的证明。
一时间be文学四起，全是感叹命运不留人。
但还有粉丝不肯接受盛苍云的对象是梁青时。
梁青时明明是因为去见另一个明星的路上车祸身亡的。
之前搜索梁青时，和他名字关联不会是盛苍云，而是影坛新秀宣樾。
—我已经逐渐接受男生子这个事了，连我妈都知道上春晚的男明星能生孩子，不是所有哈。
—呜呜呜我的眼泪不值钱，看盛苍云发出的旧照我都觉得想哭。他到底什么时候和梁青时在一起的！又是什么时候分手的？是分手后偷偷海外生子了吗？
—盛苍云拍过那么多电影，只有在梁青时的镜头里风味最独特。
—我记得梁青时之前失忆过吧，好像也不拍电影了，就不干这行了，然后高调宣布追求宣樾。
—人死了再宣布孩子是那个人的，盛苍云想干嘛啊？不过谁说他颜值低了，这比以前还好看啊，有些人永远在巅峰期。
—@Evening_唐约，别遮掩了，我相信小咩是你生的了！！
……
这一些列的风波也让唐约的粉丝再度怀疑唐眠的由来。
特别是网上有人匿名公布了Away解散那一年，唐约的出境记录。
私人渠道，去的就是盛苍云海外定居的城市。
—当初唐约人间蒸发不会是有人遮掩吧？
—我脑子里全是带球跑。
—结合#蒋书律 男科门诊#我觉得证据确凿了，不然没事他结扎干什么，男同还怕怀啊！
—上星期不是拍到唐约陪蒋书律去看男科了吗！！不至于两个人相约去做吧？
—啊如果唐约能生，那确实是要做个措施了，队长真的蛮严谨。
—不是！你们怎么又如此自然地接受了这个设定啊？
—大影帝都能生，大作家都能，普通小市民也有基因缺陷，唐约有怎么了？
……
唐约休息的时候坐在一边，助理帧帧是Away之前蒋书律的助理，原本负责唐约的助理姐姐已经转行了。
“小约，你让我找的资料我已经找到了。”
唐约噢了一声，眼神从手机里讨论盛苍云的新闻里移开。
“谢谢帧帧姐，我等下去要去接小咩，下午就不来了。”
团队的人虽然跟唐约很多年没见，但都知道唐约的习惯。
澄空传媒现在的歌手很多都没唐约那么刻苦。
对方签约的时候带了一大堆之前的作品，不到一个月就整理得差不多了，效率高得可怕。
林姐给唐约开了个直播号，让他要跟以前一样每周营业一次。
唐约以前就爱在营业上浑水摸鱼，一周一次经常是唐眠帮他完成的，小孩基本开着直播写作业。
唐眠现在就读的学校是梁奕和蒋书律商量后挑的一个私立学校。
这个半路来的插班生因为学习进度太快，飞速蹿升，已经被塞进了学前班。
从双语教育到多语教育，每天睡前还要给唐约念一段不同语言的睡前故事。
然后两个人切换9787的通用语，听得蒋书律叹了口气，小声说你们不可以翻译给我听吗？
最后得到了双份翻译，睡觉闭上眼脑子里还是叽里呱啦的立体声环绕。
助理帧帧：“不是书律接吗？”
唐约：“书律哥他下午有事，可能没这么快回来。”
这段时间蒋书律很忙，唐约经常能看到对方之前的助理宋忱过来。
说是打算新公司选址已经结束了，等全部落实的时候希望唐约能去剪彩。
随着唐约复出，网上骂蒋书律的仍然有不少。
身边的人倒是知道蒋书律还是有事的，至少蒋书律每天会跟唐约汇报。
唐约听不太懂，只知道是蒋书律以前在海外留下的一些资产重新构建。
也有了新的公司名和项目名字。
助理：“我听说你很久没开车了，可以吗？”
穿上外套的大势音乐人摇头：“没关系的。”
但经纪人还是不放心，助理还是跟过去了。
这个私立幼儿园直升小学初中高中，学费昂贵。
梁奕选择这里是就是因为价格，能筛去一部分人。
蒋书律选这个，是基于综合考虑。
加上姚宣雨也在这里上学，现在和插班生唐眠一个班，每次接孩子都能一接接俩。
今天唐约来接人，登记之后进去还被检查了好几次。
他摘了墨镜，露出一张看着实在不像爸爸像哥哥的脸，引导老师有点讶异，没想到来的是唐约。
蒋书律离开了蒋家也没什么新消息。
就算被拍到，内容也非常生活化。
要么是接送唐眠上学，要么去澄空传媒探班唐约。
要么就是在超市买菜被拍，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家庭妇男，很符合他之前的软饭宣言。
连当年的唯粉都有些绝望，没想到蒋书律居然乐在其中。
而且这帮狗仔角度如此刁钻，为什么拍的效果还那么好看啊！让人怪想谈恋爱的，有点过分了啊！
唐眠看到了唐约，跟着老师出来后蹦蹦跶跶地跑向唐约，小书包一晃一晃——
“爸爸！怎么是你！！”
唐约：“他有事啊，你不高兴我来吗？”
唐约抱起唐眠，他最近的发型比隐居的时候时髦太多，在家长堆里也很显眼。
这里小孩的家长也都非富即贵。
蒋家的事谁不知道，加上前段时间都是蒋书律来接的人，现在看到唐约，眼神更是移不开，全是好奇。
豪门里和小明星谈恋爱的子弟不在少数，真正结婚的都屈指可数。
更别提为了明星脱离家族的了。
人家明星要跟人好，图的也是人家的家庭，一个失去光环的人，又哪来的爱。
当初蒋书律和唐约携手离开的时候，很多人就唱衰过这段感情。
不过是五年销声匿迹一朝重逢朝夕相处带来的冲动。
即便是初恋，也只适合活在回忆，真的接触，会发现不过如此，最后一拍两散。
结果这两个人居然都顶住了压力。
唐约事业蒸蒸日上，新专辑发布再即，热门配乐横扫各大奖项，马上就年底了，收到了不少活动的邀请函。
大家都期待这位重回乐坛的天籁之子再次走向巅峰。
唐眠抱着唐约的脖子问：“书律爸爸呢？”
唐约：“他说今天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蒋书律早上送走唐眠，又把唐约送到公司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他贴了贴唐约的唇角，说：“我吃小约的软饭好像到期了。”
蒋书律做完手术之后也没怎么休息，反而着急的是唐约，每天都要检查一遍。
蒋书律坐在沙发上看文件，唐约从楼下上来，不给蒋书律一点准备的时间，手就伸了过去，似乎要直接拉下对方的睡裤，细细查看一番。
看得蒋书律手上的设备差点砸在地上，哭笑不得把唐约抱起来。
然后一遍遍安慰唐约：“没事的。”
唐约：“会影响它吗？”
蒋书律攥住他的手，似乎忍耐了一下：“你不要乱动。”
唐约：“我摸得很用力吗？”
蒋书律：“等最近的事忙完，我们可以出去露营。”
唐约的注意力就被分散了，听蒋书律汇报他接到s市的外公外婆和舅舅，说采访，说医院的证人等等。
基本就是蒋书律说，唐约窝在他怀里听。
唐约也没什么好问的，这是蒋书律的心病。
外星人其他的做不了，却可以陪蒋书律度过不再寂寥的每一夜。
丢掉对方所有的身不由己，期待柳暗花明的那一天到来。
应该就是今天了。
唐眠：“那晚饭只有我们两个吃吗？”
助理都受不了这周围家长的眼神，大部分还都是阔太太，没几个男人。
又也应该是管家一类的，来接家里的少爷小姐。
唐眠嘀嘀咕咕跟唐约分享了绘本课的内容，路上还收到了好几个同学的招呼。
唐约也跟着打招呼。
小朋友们的夸奖都很夸张——
“小咩你爸爸好好看啊！”
“唐眠你叔公呢！”
唐眠：“我叔公也要上班的啦。”
唐眠：“那当然啦！”
“唐眠今天来接你的怎么不是原来的爸爸啊？你有几个爸爸？”
唐眠非常骄傲：“两个！”
“你妈妈呢！”
助理都不敢说话，团队的人还不知道唐眠是怎么来的。
蒋书律和经纪人聊过，目前这个秘密还没在内部公开。
帧帧生怕小孩不高兴，却没想到对方大声说：“这个就是我妈妈！”
助理震惊地看向唐约，却发现看着长大的艺人弟弟也没反驳。
唐约只是整理了一下唐眠的帽子，让唐眠不要再晃了，顺便问了句你最近是不是胖了。
和唐眠说话的小孩看看唐约，又看看唐眠，还觉得新鲜：“妈妈可以是男的吗？”
唐眠：“为什么不可以啦？”
他好理直气壮，理直气壮得助理都觉得挺有道理的。
唐约把人塞进车，刚也要上车，就在停车场见到了一个男人。
对方头发有些白了，看上去和蒋赫有点像。
唐约只是看了一眼，没搭理对方，让助理开车走。
这边的蒋开诚找到了唐约，那边新上任一个月多的蒋家新继承人，蒋季楠脸色苍白地看着座位那边的男人——这次最大项目的投资人。
乙方是一家海外上市公司，之前一直是代理人在走流程。
只差最后一个签约环节了。
对方的投资数额很大，要的股份也不少。
但蒋季楠综合考虑过，这或许是可以扭转蒋家局势的最有效手段。
或许还可以通过合作重回巅峰，加上未婚妻那边的帮助，他就可以坐稳这个位置。
但蒋季楠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从公司到对接人都没一丝一毫熟悉的合作方，最高的执行总裁会是他见过的那个男人。
会议室的气氛非常诡异。
秘书组的组长大气不敢出，招待合作方见到这张熟悉的脸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就不能呼吸了。
男人面容英俊，穿着和当初在蒋氏总部顶层办公室一样，也带着和从前见面一样的微笑。
即便蒋书律现在笑得如沐春风，却给在场所有的熟人一股恐怖的压制感。
特别是他后面跟着的团队人员，几乎都是熟面孔。
但之前人事组做过调查，这群人明明都在国内不同的公司任职，怎么会继续成为蒋书律的下属？
下午三点半，蒋季楠跨入会议室，贴身助理一脸菜色，正想告诉他这个消息。
助理之前也接触过蒋书律，但级别远远没到这个地步。
可仅仅是接触，也足够这位助理察觉到到现任上司和前任的区别。
业务能力差别太大了，连采访都显得那么掉价。
比起控制不住震惊表情的蒋季楠，蒋书律的神情就松弛很多，仿佛他才是那个执掌生杀大权的人。
哪怕他离开蒋家，多年积累的经验也足够碾压蒋季楠了。
投影还是为了这次签约做的彩图，但签约方的主理人变成了蒋书律。
谁都知道这份文件签不得。
可之前的合约都已经走完了，就差最后这一道流程。
蒋季楠一个月的喜悦都成了泡影，他盯着长桌对面的男人，堂哥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钻出来的。
蒋季楠：“你什么意思？”
蒋书律看上去没蒋季楠臆想的狼狈，也和他网上看到的接送孩子的闲散毫不相干。
对方不太所谓蒋季楠的咬牙切齿，还冲他微微颔首：“好久不见。”
在座除了蒋季楠还有原来的股东，基本都是和蒋书律相熟的。
大家合作多年，也不是没惋惜过蒋书律的离开，这对蒋家打击太大。
哪怕对方并没有完全掌握蒋家的所有，但仍然合理化取走了部分。
其他人也没有资格说蒋书律不配。
没有蒋书律，蒋家这些年根本坐不稳这个位置。
即便是去走男团路的蒋书律，仍然发展着蒋家的一部分。
他做什么都可以做很好，就像现在反咬蒋家一口。
让人一瞬间产生的不是他的剧情，而是意料之中。
好像这才符合蒋书律这些年生意场上给人的杀伐决断。
蒋书律笑着说：“我说过，有些东西是我应得的。”
蒋季楠以前留学的时候，就在街头见过引着蒋书律照片的财经报纸。
上面的男人笑得疏冷，却很符合继承人的矜贵。
气氛特别凝重，蒋季楠问：“你真的有这么恨蒋家吗？”
他顿了顿：“没有蒋家，也没有现在的你。”
蒋书律撇了一眼对面的时钟，手指点着桌面。
三。
二。
一。
蒋季楠的另一个助理敲了敲门，神情凝重地和蒋季楠耳语。
蒋书律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也亮了。
蒋赫：他真的来找唐约了。
蒋赫：很不幸，警车也刚到。
与此同时，有人在网上发了一个帖子——
【接孩子在停车场撞见豪门秘辛！！！唐眠真的是唐约生的啊啊啊！】
—楼主是不是最近新闻看多了的cp粉啊？
—这个图，好像真的是唐约，这个男人是谁？
—你们快看新闻啊！蒋书律的父亲蒋开诚涉嫌故意杀人？
—出了一个人物专访，是蒋书律外公外婆的？！救命，光看信息提示我就想哭了，也太惨了！
—第三张图那个不是澄空的老板吗？
—人在停车场，蒋开诚和唐约说话我也听到了，这是真的。
—这个海外要收购蒋氏的公司又是什么鬼？？更新了创始人资料，居然是蒋书律？
—什么软饭男！这公司牛掰到都能挤进全球排行榜啊？公开团队后蒋书律的身价直接窜富豪榜前五了？救命！！！玩弄我们这些粉丝很爽是吗？
—队长对不起，我之前说得太大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资深摆拍」
一般艺人过生日除了官图，还会发私图。
但唐约不太懂，就听柳汐潮指挥。
柳汐潮：“小约你坐着坐着，不用动。”
柳汐潮：“姚黎心，上红酒，举着！”
柳汐潮：“气球呢气球呢，还没弄好吗？”
姚黎心吹得腮帮子疼：“你为什么不在公司摆拍啊？”
柳汐潮：“在宿舍有氛围感。”
姚黎心：“你为什么不叫队长吹啊？”
柳汐潮：“他不是去拿投影了吗？”
唐约有点坐不住了，他真的很想吃蛋糕。
柳汐潮：“蛋糕放左下角，小约身体侧一下。”
还不容易弄好，结果六秒倒计时变成了三秒。
拍的画面惨不忍睹，姚黎心是翻白眼的，柳汐潮的手还端着两个红酒杯，唐约的眼神还没从蛋糕上收回来。
还有一个仿佛路过的蒋书律。
这张照片最后没发布，多年后被唐约从硬盘里找出来。
唐约：“那是我人生最漫长的半小时……”
然后他把手机递给蒋书律看：“我刚刷到三哥发的小叔生日照片了，感觉他应该很痛苦。”
蒋书律沉思片刻：“这叫痛并快乐着。”
/
正文不会出现二胎的/番外还没写/
不过很快就可以完结了再说再说hhhh外星人一切皆有可能
##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唐约没想到会在唐眠学校的停车场见到蒋开诚。
蒋开诚看了眼关上车门的唐约。
最近这段时间铺天盖地都是这个年轻人的新闻, 即便蒋开诚不怎么关注娱乐圈，但他仍然有看报纸的习惯。
如今纸媒式微，仍然会有专门的板块给到娱乐方面。
演唱会、代言、新专辑等等。
唐约的资源几乎好到可怕, 是彻底脱离了蒋家的澄空传媒也没办法给的丰厚，背后还有唐约那个同父异母姐姐梁奕的手笔。
如果之前鲲宇财团只是占据了相关行业的半壁江山，但最新的消息几乎让人业内的人不得不感叹这个女人的野心勃勃。
半年的增速, 每一次的合作都能成为鲲宇这个企业无形的招牌。
梁奕和蒋赫联合起来捧蒋书律的人，唐约以后的路必然一片坦途。
况且唐约实力也不差。
无数粉丝给工作室留言，希望唐约也上一些音乐综艺，弥补这五年大家对他的想念。
一般的明星，随着名气的扩大, 黑料也与日俱增，真假混在一起, 如果不是及时辟谣，难免会伤到根基。
唐约怪就怪在他无论被人深扒还是回顾昔年的采访, 都捞不到半点让人印象差的负面消息。
反而越看越觉得这人好玩，也没表面看着那么高冷。
助理先开走了车, 唐约站在原地看着蒋开诚, 也没急着先开口。
距离那场轰轰烈烈的蒋家宴会私奔已经过去了好一段时间，蒋鸣勋这个寿星气进了医院，到现在身体每况愈下, 需要人寸步不离照料。
蒋书律带走了不少高层人脉和相关资源, 也蒋家元气大伤。
本来固执要让挑选继承人的蒋家人也终于无计可施, 只能让蒋季楠坐上了位置。
用联姻的方式巩固剩下的资本。
但蒋季楠跟蒋书律的差别迅速显现了出来。
无论是执行力还是策划力都不是一个层面的。
越是这样, 就越让手底下的人开始怀念蒋书律。
蒋开诚也不是没试着联系过蒋书律。
可惜当年被扼令无论何时何地必须接电话, 否则就会受到[惩罚]的蒋书律已经彻底变了。
蒋家人以为可以驯服的野种，不过是另一种反向吞噬。
如果不是这样, 蒋开诚也不会来找唐约。
他跟唐约打了声招呼：“你好。”
唐约：“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蒋开诚也不是一个人来的。
他的助理站在一边，唐约瞥了一眼，还能看到对方刻意露出来的文件添头。
亲子鉴定书。
唐约跟蒋书律提过几次，可以带唐眠和他做个亲子鉴定。
但男人不太所谓，梁奕吃饭的时候故意说让唐眠一直跟着唐约，蒋书律也没反对。
他不在乎姓氏，也不在乎俗世基于生物学父亲的权利。
蒋书律觉得那有点荒唐，他是周麦音生的，却被蒋家强行带走。
辛苦生下他养大他的是那个女人，连这些苦都被抹去，最后死于抢救无效，变成了一捧骨灰。
他们几个人一起吃饭，五个人三个私生子。
姜修筠说实在太神奇了，又大声夸自己老婆实在是厉害，能把渣爹彻底扬了。
漫画家小姐夫喜欢带刺的玫瑰，眼里对梁奕的欣赏和迷恋毫不掩饰，分明是暗戳戳内涵蒋书律还没梁奕狠。
此刻唐约移开目光，心想这就是传说中的豪门抢小孩情节吗？
他居然一点也不紧张，大概是蒋书律给了他太浓厚的安全感，也可能是蒋开诚看上去实在走投无路，不然也不会在这种还有其他家长的场合来堵他。
蒋开诚：“你先别急着走，看看这个。”
助理把文件递给唐约，蒋开诚：“唐眠是你在国外生的吧？”
他似乎已经做完了所有的调查，眼神落在唐约身上，“早知道这件事的话，我还催书律做什么呢。”
男人鬓边斑白，但身材保持得不错。
蒋开诚和蒋赫是兄弟，岁数差很多的老大和老幺，但气质天差地别。
气质阴郁的蒋赫反而给唐约一种也好亲近的感觉。
一直带着笑的蒋开诚让人不适。
周围还有开车经过的家长，也有带着孩子匆忙路过的，都下意识地看了眼这边。
这个架势怎么看都不太正常。
唐约的穿搭走的舒适风，男团出身的人个子身材都不会差，以前不喜欢面对陌生人的唐约终究成熟了许多。
他也没有蒋开诚预测的被当众戳穿的惊慌，只是点了点头：“书律哥已经不是蒋家的人了，和你有关系吗？”
蒋开诚：“我始终是他的父亲，也是唐眠的爷爷。”
唐约不笑的时候看上去有点高冷，很多粉丝即便知道他本性软萌，但如果接机的时候看到没笑的唐约，还是不怎么敢送花的。
遥远的星星落到了某个人的掌心。
温存让星星不再寂寞，换做9787的唐约，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还有这样的一天。
唐约：“你不配做父亲。”
他看着亲子鉴定书，心想是不是书律哥故意给的啊，最近男生子的消息也有点太广了。
周围听到的人好像都不是很惊讶。
蒋开诚没想到资料上写的胆小的青年居然毫不怯懦，他只能摆出更温和的态度，几乎恳求地说：“你能让书律回一趟蒋家吗？”
“他的爷爷快不行了。”
唐约：“不行，他现在是我的。”
他拒绝得非常干脆，[我的]这种话好像也不会跟肉麻沾边，坦荡得让路过的家长都有些动容。
好像爱就是这样笃定。
蒋开诚有些怒了，身边的人刚要上前，远处一辆车开过来。
车门打开，唐约有点惊讶：“蒋先生。”
蒋赫：“你应该直接走的。”
哪怕柳汐潮成天骂蒋赫老男人，站在一起谁也看得出真正的老男人是蒋开诚。
唐约：“我怕他带走小咩。”
蒋赫：“你也不怕他带走你？”
唐约：“书律哥让你来的？”
蒋赫点头，他跟蒋开诚打了声招呼。
话音刚落，对方就破口大骂：“蒋赫，你现在很得意吗？父亲都快不行了你都不去看他一眼？”
外界都传蒋家是因为舆论没挺住，实际上被掏空了太多。
即便蒋书律走的时候没拿走核心，这些年也足够他囤积资本，每一步都是缜密规划过的抽身。
蒋赫：“你不陪着他来这里做什么？”
之前就有网友吐槽过蒋家内部过于封建，蒋开诚本人在唐约眼里也有这种感觉。
提出让私生子顶替亲生子，一点也不照顾两个孩子母亲的心情，把辜负润色得冠冕堂皇，又用这种继承的好处吊着蒋夫人朱琼。
到现在满盘皆输，蒋开诚盯着蒋赫的眼神都带着憎恨。
蒋开诚仍然怀疑这个秘密是蒋赫从蒋书律手里套出来的，时至今日也没意识到自己到底伤害了多少人。
蒋开诚：“你手里攥着一个娱乐公司就满足了吗？”
蒋开诚：“也是，你一向没什么志气，活该被人背叛，现在还被一个小年轻拿捏。”
唐约没说话，他看了眼自己给蒋书律发的消息。
最后还是蒋书律的那句——
你好好在澄空就好了，小咩我会去接的，或者让修筠去接。
一边的两个中年兄弟还在吵架。
不是蒋开诚歇斯底里，蒋赫无动于衷，看上去仍然有种弱不禁风的脆弱感。
只不过他笑起来都不太和蔼，跟蒋开诚完全不像大哥和老幺，像是敌人。
蒋赫：“托你的福，我的腿还没瘸。”
他笑了笑：“我也不是父亲说的孤家寡人的命，钟祁当年和我只是协议关系，父亲给的更多，他走也正常。”
“但还是有人要我了。”
“反倒是大哥你，又得到了什么呢？”
“早就说了，作孽是要还的，你真的问心无愧么？”
站在一边的唐约还有空录音，发给了因为看到了新闻火急火燎从摄影棚赶过来的柳汐潮。
蒋开诚还没来得及回答，警笛声就传来了。
助理也收到了蒋季楠那边的消息，照片是蒋书律带人去签约的照片。
对方脱离了蒋家也没有一蹶不振，看上去甚至带着从前蒋开诚没见过的意气风发。
这还有什么不清楚的，蒋开诚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愤怒。
高兴蒋书律是他优秀的儿子，还是愤怒这个儿子居然真的找到了当年医院的负责人员，企图让蒋开诚获罪。
蒋开诚冲蒋赫破口大骂，没了从前新闻上风度翩翩慈善家的温和：“你和蒋书律串通好的？”
蒋赫：“这哪里是串通。”
他冲唐约笑了笑：“是书律对爱人的证明不是吗？”
蒋赫：“书律做到了我当年做不到的事，我很高兴。”
周围围了不少人，有些家长带着孩子也不会逗留，只是路过看一眼。
发在网上的视频也都是隔得很远录的，朦朦胧胧听不清说了什么，能看得出吵架，看得出唐约的冷静。
最后唐约坐上蒋赫的车走了。
唐约第一次和蒋赫坐一辆车，他看了一眼对方，又看了一眼自己和柳汐潮的对话框，稍微遮了遮，生怕被对方发现自己干的事。
但柳汐潮的电话很快就打过来了。
唐约才喂了一声，那边的柳汐潮就劈头盖脸地一通：“小约，你长点心啊，蒋书律肯定和你说过的吧，最近出门不要一个人，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给我发这种语音！”
柳汐潮嗓门实在太大了，大得一边的蒋赫都听见，歪头看了过来。
唐约急忙打断柳汐潮：“三哥，我现在坐蒋先生的车回去，他送我去奕姐那里。”
柳汐潮噢了一声：“我也打算掉头了。”
唐约：“你不是还在拍摄吗？”
柳汐潮：“这不是担心你吗，快夸我一句。”
唐约：“谢谢三哥。”
柳汐潮私下跟炮仗一样，但唯独对唐约温声软语，算得上非常关照了。
但急眼了也一个样，惹得隔壁的蒋赫笑出了声。
柳汐潮听见了，直接挂了电话打到了蒋赫那边。
唐约一边点开经纪人的消息，跳转到新闻界面，一边听柳汐潮和蒋赫吵架。
柳汐潮在那边一顿输出，蒋赫一直在笑，心情愉悦得很。
网上有不少关于蒋书律和唐约的消息。
唐约都不用刷新，刚进APP就看到了首页推送。
#唐约 蒋书律#
#蒋书律 Terra公司#
#诈骗男团恶劣行径#
#团内恋爱#
#延迟塌房#
……
—我听到音频了！虽然很模糊！但唐约承认了吧！唐眠是他生的！！
—再次疑惑！他到底什么时候和蒋书律勾搭上的？
—我这算塌房了吗？好像塌了又好像没塌还多出了一套房？？
—这是蒋书律的渣爹找上唐约吗？不会要抢孩子吧？？然后被警察抓走？
—你们快看新闻啊！！好像是蒋书律的亲爹害死了他亲妈？好像证据都……
—队长你……还是有点东西的。
—速报！蒋家总部也很精彩，蒋书律杀回去了啊啊啊！
—我到底活在什么世界，怎么一天到晚吃瓜都跟不上瓜的产出速度？
—哈哈哈男生子很奇怪吗，我已经习惯了（苦笑）。
唐约点开营销号发的图，是在蒋氏集团外面拍的蒋书律的照片。
他默默保存，然后发了条消息问——
书律哥，今天晚上去奕姐家吃哦，别忘了。
隔了一会，蒋书律回——
好的。
/
当天的新闻实在热闹，连本来不关联娱乐圈的论坛也跑偏，都在议论这些事。
蒋书律本来就是金融圈的天之骄子，很多人推崇他，也有人指责这些都是蒋家的铺垫光环，和他本人无关。
当天彻底揭晓的蒋家海外合作方真面目，更是让圈内人都无话可说。
本来微博就有一些非网红但属于豪门的博主，偶尔爆热搜的时候会粉见聊几句。
大概是这个盛况堪比蒋书律在亲爷爷寿宴上跑路不干，这位上次还信誓旦旦地唱衰，这次明显也服了。
在不少网友的追问下透漏了点内部消息。
【—@余吃家的Mii：你们老问我这件事！！我滑跪！对不起，蒋哥你还是我们永远的哥！我为当时说的恋爱脑言论道歉。这招太牛掰了，根本不是一个月两个月能做好准备的，估计这位大哥真的考虑很久了。
我知道的消息就是蒋季楠本来打算靠这次的合作翻身的。
毕竟内部蒋书律的口碑很好，就算离开蒋氏，对比也能对比出来。
都是私生子也不用比出身，比的也就是业务。
蒋书律这方面没的说，我看很多粉丝说他太完美了，我家老头都很喜欢他。
没办法，同龄人里最厉害的就是他，我们小时候都不和他玩的。
上学的时候也是，反正蒋书律也不爱玩。
所以他去搞男团跟在圈里丢炸/弹一样，我和朋友们都觉得他疯了。
现在看来我们的疯和他的疯也不在一个层次，这波大气层水平。
这属于很大仇的地步了。——】
—是蒋书律居然秒了蒋家的意思吗？
博主回复：嗯。
—听说海外上市那个公司[图]也是蒋书律的，这什么水平啊？
博主回复：蒋家能后悔死的水平。
—能说点蒋书律亲妈的事是真的吗？
博主回复：人都被带走了，你说呢，加上蒋书律这个性格，没把握不会干的。
—所以蒋书律把蒋家给吞了？
评论折叠。
[层主你反省一下为什么博主不回你哈哈哈哈！]
[这可不兴说啊，书律哥牛掰啊，笑死之前骂蒋书律恋爱脑的都沉默了。]
[所以蒋书律是策划了很久吗？我在其他地方吃瓜说这个公司也不是短期成立的啊。]
[还有不保真的料说蒋书律本来不打算这样的，那是什么让他短短数月迅速转变呢？]
[love啊。]
[老婆跑路五年，跟着孩子隐居，自己完全不知道这事，换谁谁不发疯。]
[本人Away粉，现在心情好复杂，只想知道是不是团内恋爱。]
#团内恋爱#在傍晚登上了高位热搜。
唐约的手机号还没公开，但经纪人的号码已经快被打爆了。
澄空那边之前有过处理艺人隐婚的公关经验。
但这种时间跨度八年，还包含男人生孩子的案例实在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但他们都没找当事人唐约。
唐约一路上就看着工作群消息99+一直没下去过。
各种讨论，跟八卦无关，全是想着怎么解决。
官宣吧，好像官宣过了。
承认吧，唐约也承认了，还差一条微博。
那微博怎么说呢？
还要开发布会吗？
采访怎么办。
唐约到现在都应付采访无能，是要请蒋书律吗？
对方现在是知名外企Terra的执行总裁，公司市值远超澄空传媒，在海外的投资也足够人瞠目咋舌。
对团队的工作人员来说，这段时间好不容易适应了蒋书律的平易近人，结果蒋书律一瞬间又身价暴涨，让人压力很大。
大概是唐约在车上就一直看手机，直到下车还没移开目光，蒋赫忍不住说：“你不用担心。”
外面天冷，唐约把围巾往上扯了扯，蓝色眼眸的青年摇了摇头：“我没有担心。”
梁奕的家有点远，几乎是在郊区。
但面积很大，她又多养了两条狗。
唐约来的时候唐眠已经到了，正在院子里抱着狗玩，还想骑上古牧，被姜修筠制止了。
姜修筠看人来了，小跑着过来。
唐眠也哒哒哒地来了，冲唐约大喊爸爸。
又朝蒋赫招手：“叔公！”
这辈分实在是高，唐约每次听都觉得怪异。找
他没忍住问了蒋赫一句：“蒋先生不会觉得我很奇怪吗？”
蒋赫：“你指的是你有唐眠这件事吗？”
蒋赫穿着极其讲究，柳汐潮吐槽的老男人偶像包袱重其实并没有很夸张，反而让蒋赫的贵气更上一层楼。
唐约点头，抱起了唐眠。
蒋赫看了眼小孩，“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是书律的奇遇不是吗？”
一边的姜修筠跟蒋赫打了招呼，一边说：“是啊，小约你不要有压力，盛苍云公开之后感觉大众接受程度更高了。”
唐约想到自己新加的微信好友，盛苍云朋友圈发的那些照片。
盛苍云喜欢的人已经死了，他的所作所为像是过期的盛大告白。
可大家还是不知道他和梁青时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失忆了就分道扬镳，为什么一个去追求他人，另一个黯淡地去了异国他乡。
唐约觉得难过，又有些庆幸。
自己和蒋书律没有隔着生死，的确如蒋赫所说是一个奇遇。
唐约嗯了一声，刚要跟着姜修筠进去，后面就传来一声大喊，是柳汐潮的声音。
柳汐潮刚停下车就喊了蒋赫一声，然后飞速地跑过去。
他看上去还没卸掉身上的工作的妆容，但跑得又很快，掠过唐约，直接从后面跳上了蒋赫的背。
唐约吓了一跳，生怕看上去弱不禁风的蒋赫要倒在地上。
没想到对方只是微微趔趄，还是托住了柳汐潮。
柳汐潮：“蒋赫，你心里有我吗？”
姜修筠目瞪口呆，唐眠还鼓起了掌：“叔公好厉害啊！”
唐约突然有点自责，生怕自己的录音给这俩人造成感情隔阂，下一秒他听到唐眠响亮的一句爸爸。
唐约刚转头，就被人搂住了肩。
熟悉的乌木香扑进唐约的鼻尖，蒋书律也来得匆匆，抱走了唐眠，更方便搂着唐约，问：“饿了吗？”
唐眠：“我吃过小姑父做的小蛋糕啦，很好吃。”
姜修筠识趣地走了。
前面是背着柳汐潮的蒋赫，被柳汐潮揪着耳朵，一副听老婆训话的样子。
看得姜修筠觉得毛骨悚然，心想这帮人好像人前人后两个样。
之前在网上看这个柳先生的视频，看上去明明温温柔柔的啊。
蒋书律搂着唐约：“小约，你今天有没有被吓到？”
唐约往他那边靠了靠，“有一点。”
蒋书律：“抱歉，我应该……”
唐约打断了他：“我好生气。”
蒋书律：“什么？”
唐眠趁机要求下来，追着狗跑了。
唐约握住蒋书律的手，天气很冷，他的手有些凉，蒋书律用双手捂了捂。
唐约：“虽然我也没有问太详细，但书律哥真的做了好多。”
他伸手，突然抱住了蒋书律：“一定很辛苦吧。”
蒋书律的紧张顿时散了，他难以抑制地露出一个笑，“不辛苦。”
唐约下巴靠在他肩上，脚也一踮一踮的：“你别骗人。”
蒋书律：“什么人，外星人？”
梁奕的院子打理得很好，假山泉水绿地，在渐暗的天光里，静谧得格外舒心。
唐约：“是外星人，也是爱人。”
他抱得很紧，“我是不是应该问多一点的，比如每天问你工作细节的事？”
唐约发现自己好像很容易分享点别的，从练琴琴键的手感到录音棚的趣事，再到下午茶的曲奇味道不对等等。
说着说着就忘了要问蒋书律了。
蒋书律：“我不是每天给我们唐约大人汇报吗？”
他的手放在唐约的背上，隔着衣服抚摸，像是在撸一只早就有家了的蓝眼猫猫。
唐约：“是哦，其实我都听不太懂，都有点困。”
蒋书律：“然后假装很关心我？”
唐约：“哪有！！”
他哼哼两声，“我看别人同居，都可能有点工作上的聊天啊。”
蒋书律：“我们之前一起工作了三年，还要聊这种事吗？”
天上下了细雨，被冷风吹得飘扬。
蒋书律直接背起了唐约，像是在家里带唐眠玩那样，突然一个冲刺。
唐约大叫了一声，迅速勒住蒋书律的脖子。
里面开红酒的柳汐潮看了眼落地窗外，喔了一声：“这样很爽吗，蒋书律笑得未免太吓人了。”
蒋赫还没说话，柳汐潮就说：“我没指望你。”
姜修筠忍住没笑，小声和坐在一边的梁奕说：“他们怎么是这个样子的？”
梁奕：“不适合你想画的那种霸总娇妻漫画。”
姜修筠：“我什么时候要画这种了！”
梁奕：“我看你比较娇妻。”
男大学生模样的漫画家露出一个含羞带怯的表情，眨了眨眼：“真的吗？”
梁奕：“少装了。”
唐约被蒋书律背到了屋里，气喘吁吁地解开围巾。
蒋书律：“我背的你，怎么像是你背我？”
唐约：“太吓人了，我都感觉要掉下去了。”
蒋书律：“所以你抓我的头发吗？”
新闻里蒋书律梳着背头神情冷峻，现在大衣乱糟糟，头发也乱，看上去非常放松，还伸手帮唐约解开围巾，又给对方理了一下头发。
柳汐潮撑着脸看蒋书律和唐约，问蒋赫：“你见过蒋书律卷发吗？”
蒋赫摇头。
柳汐潮：“是蒋家的要求？”
蒋赫：“书律自己的要求吧。”
柳汐潮又问坐下的唐约：“你男朋友什么时候不拉直头发啊，不过他和蒋赫一样偶像包袱很重。”
唐约：“不是有长卷发造型吗？”
柳汐潮：“拜托，那是烫的好么？”
唐约看向蒋书律。
他歪着头，歪着歪着头又靠到了蒋书律的肩头。
柳汐潮：“受不了了。”
唐约：“我受得了。”
蒋书律：“真的？”
唐约呃了一声：“理论上可以的。”
他又小声地问了蒋书律一句：“你那里好了吗？”
蒋书律点头。
柳汐潮若有所思，喊了蒋书律一声。
蒋书律抬眼，柳汐潮：“你把你的手术医生推给他。”
唐约看向蒋赫，男人面不改色，还跟梁奕碰了碰杯。
蒋书律点点头。
柳汐潮又和唐约说：“我手机消息都快炸了，好多以前合作过的人都来问我你的事。”
唐约：“我还在等林姐回我呢，不然我早就发微博说是真的啦。”
网上还有一堆人自发辟谣的，唐约觉得好过意不去。
提到这件事，梁奕问了蒋书律一句：“你公司大楼都落实了吗？”
蒋书律嗯了一声。
梁奕：“那我们都是一家人，合作必须是第一位吧？”
她的口气听起来还有点遗憾：“我本来打算让你来鲲宇的，没想到书律你藏得那么深，早在国外就安排好了。”
梁奕问蒋赫：“这件事蒋先生知道吗？”
蒋赫摇头：“知道会有，但不知道规模这么大。”
柳汐潮在唐约耳边大声说：“我都说了蒋家人八百个心眼子，你男朋友一千六。”
唐约：“为什么是两倍啊？”
柳汐潮恨铁不成钢：“他藏事啊。”
这种挑拨离间实在太明目张胆了，蒋书律晃了晃红酒，跟高脚杯里装着牛奶的唐眠碰了一杯。
压根不在意。
唐约：“可是书律哥什么都和我说啊。”
柳汐潮：“所以这事你知道的？”
唐约：“好像有讲过，只是我听不懂。”
柳汐潮终于明白为什么小时候他妈总爱戳他脑门了，现在他就挺想戳唐约脑门的。
一千六个心眼的配个没心眼的，居然也算绝配。
柳汐潮：“那你都记什么啊。”
唐约看了看蒋书律，摇了摇头：“这不能说。”
不说柳汐潮也知道，光看蒋书律笑就懂了。
他又问：“你和蒋书律什么时候领证啊，结婚可以大操大办，领证还要挑日子吗？”
唐约：“那明天吧。”
蒋书律：“明天？”
梁奕笑了：“明天是他去新公司上任的第一天。”
唐约：“上班第一天去结婚，很奇怪吗？”
他说得实在太理所当然了，蒋书律点头。
“那明天就去结婚。”——
作者有话要说：
——「真空西装」
唐约（震撼）：一定要穿吗？好奇怪啊。
柳汐潮（淡定）：不会露点的，放心。
姚黎心（哇塞）：我们现在走什么路线了？还好我最近健身效果不错。
唐约（惊恐）：我没那种胸肌啊！撑不起来的！
柳汐潮（憋笑）：没让你变成猛男，怕什么，都是定做的，绝对好看。
姚黎心：我们走的又不是肌肉猛男路线……
柳汐潮：队长你把那个项链拿给我一下。
这套造型是在雪景棚拍的，虽然是假雪，但唐约还是羞于露太多，露出部分都泛红。
后期团队p了好半天。
最后粉丝在花絮对比，觉得原片可能更好看。
那套图多年后被柳汐潮以澄空周年庆的身份转发抽奖。
然后二股东黑箱走了。
## 晋江文学城独家
蒋书律的新公司在这次的媒体舆论中迅速进入大众的眼帘。
可能是各大APP连番推送过于频繁, 在Terra这个公司官网中文版发消息称第二天蒋书律会正式出任ceo后，网友纷纷到相关帖子下评论。
之前唱衰蒋书律和唐约的旧帖都被翻出来鞭尸，不少楼主都感叹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这种情节。
—原来明天就是我们蒋哥去新公司的日子！到底是谁有眼无珠！说他是软饭男！
—是他自己说的啊！可以吃唐约软饭什么的。不过唐约现在代言确实天价, 每次路过三环大厦那个广告牌我都要多看两眼，实在太好看了。
—所以哪家媒体采访啊！！现场有直播吗！！
—已经有姐妹打算去Terra的公司大楼围观了呜呜呜！好像是早上十点诶！甚至还有剪彩什么！
—蒋书律速度也太快了吧，这特么是直接吞了老家啊！我家里之前和蒋家有合作, 听说现在那边都炸锅了，老头子好像快不行了。
—蒋书律那个渣爹都被抓了肯定确实有害人吧，这个下场！！应得的。
—有没有明天一起去的姐妹啊，听说唐约也会去的。
……
网上吵得沸沸扬扬，当事人却按照之前的节奏, 早上先送孩子去了学校。
唐约醒来的时候蒋书律刚送完唐眠回来。
唐约：“你怎么不叫我？”
蒋书律：“叫过了，无敌的外星人也会受不了啊？”
想到昨天回来干的事, 唐约脸又红了。
虽、虽然外星人天赋异禀，但唐约完全忽略了蒋书律不温柔的粗暴到底多凶残。
特别是现在解决的都解决了, 唐约还担心他伤口没好，没意识到自己的关心有点过分, 本来要好好对他的蒋书律根本没能忍住。
唐约伸手攥住蒋书律的领带, 直接把人勒了过来，“那是意外！我之前不都很好吗？”
蒋书律捏了捏唐约的下巴，给了对方一个早安吻。
可惜吻在额头根本满足不了唐约, 又卷起蒋书律的领带, 讨一个碰嘴唇的。
蒋书律微微移开脸, 唐约：“你明明说每天早晨都可以亲的。”
蒋书律：“那你的手放在哪里, 这样下去不好吧？”
他的额头贴着唐约的额头, 又给了对方一个拥抱，“领带都皱了。”
唐约：“换一条。”
他还坐在床上, 抱着蒋书律的肩，闭着眼靠着问：“我今天也要打领带吗？”
蒋书律：“林姐都给我打过电话了，你手机没充上电吗？”
蒋书律伸手捞起唐约放在床头的手机，他明明记得自己昨天上床前给唐约充上去了。
唐约：“不是你充的吗？”
蒋书律噢了一声：“我那时候被你拉回去了。”
房间的窗帘还没拉开，唐约买的简笔画狗狗挂钟和整个房间的风格格格不入，睡眠模式的灯下显示现在才八点出头。
唐约：“是你太磨蹭了。”
蒋书律笑了一声，手抚着唐约的脊背，还是觉得唐约太瘦了，一边说：“是吗？是谁一下说好痛，一下又说不痛的？”
今天外面下着雨，蒋书律送唐眠回来的时候肩头还淋了点雨，唐约却很喜欢这种感觉。
带着点潮湿，很容易让他想到很多年前，第一次被蒋书律背起的感觉。
唐约：“那种时候我脑子都转不动了，都是乱说的。”
蒋书律：“那你说的永远爱我也是乱说的吗？”
他的抚摸实在很有手段，很容易让唐约眯起眼睛，舒服得要哼哼。
唐约：“才不是。”
唐约：“我都说了那么多爱你了，你都不相信吗？”
恒温星球来的外星人其实很娇气。
但可能是体质问题，除了腹部的那道疤，其他痕迹留不了多久。
这个唐约咬了一口蒋书律的耳朵，在对方吃痛一声的时候直接把人拖上了床：“书律哥真是两副面孔，那时候把我腿捏得好痛，现在又要问我痛不痛。”
被戳破的蒋书律笑了笑，看着坐在自己身上的青年，刚要伸手去摸一摸唐约的手，手机就响了。
他俩的铃声都是一样的，唐约下意识地接了起来，带着点被打扰的不悦，凶巴巴地喂了一声。
那边的经纪人：“喂什么喂啊，这不是书律的手机吗，不过我找的就是你。”
一听是林姐，唐约的嚣张气焰顿时都散了，直接翻身倒在了床上。
蒋书律的衬衫都皱了，他干脆脱了换一件新的，顺便拿出唐约要穿的衣服。
唐约跪在床上看蒋书律在衣帽间拿衣服的背影，一边认错。
“我忘记给手机充电了。”
林姐：“书律没给你充电吗？”
大概是在团时期蒋书律就周到得滴水不漏，大家都默认和唐约在一起的蒋书律也依旧会延续之前的严谨状态。
现在万无一失的人设好像也有点崩塌了。
唐约呃了一声：“是给我充了。”
只不过那时候他太着急了，恨不得蒋书律马上进来，好像就……
唐约：“就是插头没插好。”
就是光给他自己充电了。
唐约越说越小声，又挠了挠头。
蒋书律转头看了他一眼，唐约裤子都没穿，就这么跪坐在床上，睡衣也没扣好，袜子倒是还在，只不过也只剩半只了。
最近天气很冷，就算屋内开了暖气，唐约也习惯穿袜子睡觉，和以前一样，早上起来纳闷袜子怎么没了。
蒋书律收回眼神，觉得唐约压根不用暗示，自己都很容易意情迷乱。
何止是唐约喜欢贴贴，蒋书律也很喜欢。
林姐：“你怎么都没和我说要去书律新公司的事？媒体都联系我了。”
唐约：“我忘了。”
林姐也没数落他的意思，蒋书律能有现在的成果他们团队都很高兴。
两个孩子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在一起多少还有点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意思。
林姐：“反正书律已经告诉我了。”
唐约啊了一声，又看了眼那边的蒋书律，对方正在换衣服，背上还有唐约留下的抓痕。
唐约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吗，心想我不都剪了吗？
一定是书律哥太过分的原因。
我也没有说他不行啊，只是关心了一下他的伤口而已。
林姐：“来的媒体也挺多的，我们也会到场，你先来化个妆也可以。”
唐约倒是不太所谓，嗯了一声。
林姐：“那书律呢，要做个造型吗？”
唐约：“十点开始，来不及了吧？”
林姐：“简单弄一下。”
挂完电话唐约突然想起昨天蒋书律说的领证的事，唐约回来本来还想找一下户口本的，结果就跟蒋书律去睡了。
蒋书律刚给唐约拿了衣服裤子，却发现当事人就这么跳下了床，翻箱倒柜起来。
蒋书律：“你找什么？”
唐约都顾不上没穿裤子的凉飕飕，“找户口本，不是要去领证吗？书律哥你记得我户口本放在哪里了吗，我记得之前小咩上学拿出来过的……”
蒋书律倚着墙欣赏了一会唐约的腿，然后说：“我已经拿好了。”
唐约啊了一声，转头却注意到了蒋书律的目光。
他歪了歪头：“出门前要再来一次吗？”
蒋书律：“时间不够。”
唐约：“不进来的那种。”
他长了一张格外冷淡清纯的脸，在团时期很多人都没忍心把唐约跟欲望这个词挂钩，所以也没什么大尺度的二次创作。
只有蒋书律看到过唐约的这一面，一开始是酥麻，继而是洪水滔天，完完全全的沉沦。
蒋书律：“可我衣服都换好了。”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唐约，刚刚被唐约揉皱的衬衫换了一件新的，领带也是新的，看得出身材极好，就算没站得很直，也有一股有别于初次见面的成熟。
唐约：“不会弄皱的。”
蒋书律：“那是唐先生过来，还是我过去？”
唐约：“你要托住我。”
也没几步路，唐约光着一只脚小跑，直接跳到了蒋书律身上，被对方面对面抱着。
唐约：“我们不会迟到吧？林姐说好多媒体来了。”
蒋书律：“那算了？”
唐约：“试试。”
……
一试就过头了，蒋书律就算有这个预期，也没想到唐约花招那么多。
哭的是他，笑的是他，挽留的也是他，最后抱怨的还是他。
造型是来不及做了，能穿好衣服就不错了。
车开往新公司的大楼，蒋书律手机的未接电话全是升为总秘书的宋忱打来的。
蒋书律在车上回电话的时候，唐约坐在一边看着自己和蒋书律的户口本。
虽然蒋书律脱离了蒋家，但他又以另一种方式拿了回来。
唐约看了又看，手指又摁在蒋书律的身份证照片上。
看看上面的人，又看看身边的人，结果余光瞥见了导航的目的地。
居然是市区的民政局。
距离十点还有十几分钟，他们今天必然迟到。
唐约以为的领证是结束去完公司后去，没想到蒋书律居然打算放所有人的鸽子。
唐约：“书律哥，你是不是搞错了？”
蒋书律摇头：“没有，我预约的就是上午。”
唐约：“林姐说有好多媒体在你公司下面等着呢。”
蒋书律：“我让宋忱安排好了。”
但今天的直播还是如期开播了。
不少粉丝和看热闹的网友都涌入其中，想看看最近屠版的主角和新公司。
「这公司是在三环吗？感觉距离澄空传媒也挺近的。」
「现在蒋赫、蒋书律、梁奕是三巨头了吧，居然还都是一家人。」
「真的很想采访一下姚黎心……」
「这都十点了啊！！为什么都没开始啊！！」
「不会吧，这种都能鸽啊！！我可是为了唐约来的，我们宝虽然是私生子，但归来还是钓到了霸总，牛啊。」
「人家全家豪门呢，梁总好像不打算生孩子吧？之前看专访说没这个计划，蒋赫和柳汐潮也不会有小孩，那唐眠岂不是……」
「所以唐眠是唐约生的小孩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什么时候彻彻底底的盛大公开！！我要听唐约亲口说！」
「当事人真的一点也不着急，我急死了啊啊啊！」
「媒体为什么也不着急，就我们在这里聊天吗？」
「你们看热搜！！有人在民政局偶遇蒋书律和唐约了！！」
……
备受瞩目的当事人夫夫没出现在公司剪彩，林姐本来都安排好了团队，收到消息的时候都麻了。
反而是蒋书律的助理团队非常淡定，好像对自己老板的疯狂心知肚明。
今天确实是一个好日子，比起公司，可能还是领证比较重要。
大家都非常尊重……
个鬼啊！！
姚黎心也人在现场，差点骂娘。
他和柳汐潮都穿着正装，无语地盯着手机上不断刷新的微博界面。
@用户193999：在民政局偶遇唐约和蒋书律了！！！【图】【图】
—？？？
—有毒吧！！放了几千万人鸽子啊！！
—他俩看着也太高兴了吧！！
—呜呜呜所以会有婚礼吗？唐约真的好团宠，未婚夫和亲姐姐都是富豪排行榜的人，老板又是亲戚，星途也很顺利。
—我怎么记得结婚也要提前预约的吧，而且今天日子不错。
—这几张图拍得好好啊，细雨里的小情侣。
—每次看他俩拥抱都觉得心里热乎乎的呜呜呜，祝福！！！
没过多久，蒋书律发了新微博。
@Away_蒋书律：白首不离[图][亲亲][爱心][玫瑰]
但唐约没发，于是等他们抵达公司大楼的时候，蜂拥而至的媒体紧跟时事问了这个问题——
“二位怎么会选择今天领证呢？”
“为什么唐先生没发微博？”
“网传唐眠是唐约亲生的是真的吗？”
“蒋书律你离开蒋家是有计划的吗？”
……
问题五花八门，直播间弹幕一水的[我的嘴替]。
就算提前打点过，有些问题也有些过于直白了。
被镜头怼脸的两个人看上去都是素颜，没大家想的盛装出席。
就好像是最早晨起来随便去领个证，然后去找个班上。
唐约被问得脑仁疼，回了一句：“我忘记带手机了，书律哥的微博是我发的！”
「我就说这条微博怎么还有那么多emoji哈哈哈哈。」
「不是说蒋书律大清早就送唐眠去上学了吗，为什么你们还那么仓促啊！」
「年轻气盛大家懂的都懂啦！！你们没看到蒋书律耳垂的牙印吗？」
/
今天是蒋书律的应酬转场，唐约只是出席剪彩，结束之后他就揣着红本跟柳汐潮还有姚黎心在休息室聊天。
网上的消息基本每个都很热门。
柳汐潮昨天喝多了，今天看上去还有点疲惫，靠着沙发闭着眼问唐约：“你昨天和蒋书律回去干嘛了？”
姚黎心看着平板上的资讯，对自家队长的财力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心想太不是人了，装得一副净身出户的样子，实际上转身把人咬死。
把人渣亲爹也给送进了局子，对后妈倒是没那么狠，估计也有同父异母那个死去的哥的原因，但这真的是短短几个月就能做到的吗？
埋得有点太深了吧。
姚黎心忍不住给那句[蒋书律此人深不可测]的评论点了个赞。
点完又迅速看了眼自己的账号，发现是小号，松了口气。
那边的唐约眼神飘忽，选择转移话题，反问柳汐潮：“三哥你怎么这么累啊，是不是工作太辛苦了啊，我听说你下星期又要进组了。”
柳汐潮：“我是昨天喝多了，你姐太能喝了，把我和蒋赫都给喝趴下，可怕。”
姚黎心觉得自己被孤立了：“你们仨昨晚聚会啊！”
柳汐潮：“去唐约姐姐家吃饭。”
姚黎心叹了口气：“是我没资格去。”
柳汐潮给了他一脚：“演什么呢，你家找个人和我们家联姻就行了。”
姚黎心啊了一声：“商业联姻不好吧，你们这都是网上说的富豪三巨头了，臣妾家小门小户，哪高攀得起。”
柳汐潮：“不过我们这也就一个小咩了。”
唐约：“不要把希望放在小孩身上，小朋友就快快乐乐的就好了吧。”
姚黎心：“你是不知道网上多羡慕小咩，说年纪轻轻就注定成为首富哈哈哈哈。”
姚黎心：“柳汐潮是不是在惋惜自己生不了？”
柳汐潮：“滚蛋，你看蒋赫那样像能行的吗？”
唐约瞥了眼柳汐潮踹人露出的脚踝，上面的淤青太明显了，他欲言又止了好一会，才说：“看来蒋先生也不是看着虚。”
姚黎心顺着唐约的眼神看过去，吹了声口哨。
柳汐潮愤愤地扯了扯裤脚：“唐约，你变了。”
唐约端起咖啡摇摇头：“我对三哥的心意天地可鉴。”
柳汐潮：“被蒋书律听到又要摆出棺材脸了。”
他顿了顿，问唐约：“你的新专辑筹备得怎么样了，演唱会得年后了吧？”
姚黎心：“真的假的，我都收到林姐给我发的消息了，说要给唐约准备一场粉丝向的小型演唱会热热身。”
柳汐潮看向唐约。
唐约点点头：“腊月开。”
唐约跟蒋书律在家里搞过了头，出门忘记带手机，现在蒋书律接受采访去了，手机在唐约这里。
柳汐潮看唐约拿蒋书律的微博回粉丝消息就嘴角抽搐。
这emoji，这颜文字，顶着蒋书律的名字也太可怕了。
姚黎心：“那很快了啊，准备的歌是新歌还是之前的单曲？”
唐约：“都有，地点在我们出道演唱会的体育馆。”
柳汐潮有点不满：“怎么告诉姚黎心没告诉我。”
姚黎心：“大概是因为我跟小约比较亲吧。”
柳汐潮：“别太嘚瑟，亲得过蒋书律吗？”
他啧了一声：“粉丝跟显微镜一样，蒋书律耳朵上的牙印都能被放大，太恐怖了。”
柳汐潮用胳膊撞了撞唐约：“你们早上不会还？”
唐约：“你不会吗？”
这反问问得过于理直气壮，柳汐潮被噎了一下。
姚黎心：“那孩子的事呢？是打算像盛前辈那样官宣，还是就这样了？”
唐约：“林姐刚才和我说，干脆让我在演唱会上宣布。”
姚黎心哇了一声：“你俩怎么那么喜欢玩大的。”
他回顾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觉得蒋书律本人就是爱刺激。
没想到唐约看着冷冷清清的，也喜欢这个调调。
柳汐潮：“我听说队长找到了生母的家人，小约你见过吗？”
唐约看着实在不太像能跟家长里短挂钩的，所以柳汐潮当初对他和蒋书律的感情不抱希望。
没想到蒋书律野心这么大，离开也就算了，还要全部攥到手。
而且瞒得很好，让蒋赫都有点小受伤，又觉得符合蒋书律的作风。
唐约摇头，“我这段时间很忙，书律哥也很忙，都没安排。”
作为孤家寡人的9787星人，那边也没什么盛大节日，如果愿意，可以天天狂欢，更别提各种亲戚了。
唐约偶尔会想到和自己互穿的原本的那一个唐约。
也不知道妈妈提起的香料商人舅舅有没有因为这次撞击来找他。
那对方是不是可以获救，或许能离开9787星。
柳汐潮摸了摸唐约的头：“反正蒋书律都陪着你，没什么好怕的。”
“就是因为这段时间男生子的新闻太特么多了，导致我弟弟都问我能不能生，哇这小子。”
姚黎心喝着咖啡差点喷出来。
三个人又随便聊了几句，最后唐约跟着这俩人出去吃饭了。
蒋书律一天就没怎么休息过，合作方轮番上门，唐约就被他托付给柳汐潮了，让对方帮忙送唐约回家。
等蒋书律到家，都过了饭点，柳汐潮在群里说要回去陪蒋赫吃饭，姚黎心去给老婆送爱心蛋糕。
日历已经走到了年底，最近好冷好冷，不少人都猜s市要迎来时隔七年的大雪。
蒋书律停下车走回家，听到动静的唐眠从餐座椅上跳下来，跑向蒋书律。
空气中有什么烤焦的味道，蒋书律问：“小约在干嘛？”
唐眠：“他说要烤鱼，但好像……”
唐眠欲言又止，蒋书律笑了一声，把手指勾着纸袋递给唐眠，然后走向厨房的唐约。
唐约刚关了火，在拍土豆。
他的厨艺一向定向发挥，只能做做宝宝餐。
反而唐眠经常看菜谱，如果不是个子还太小，估计已经做上掌勺了。
音响还放着最近的流行曲，唐约哼着歌一边拍土豆，哐当声有点像装修。
唐眠拎着蒋书律带回来的荷花酥，打开后给姚宣雨发了照片。
炫耀意味非常明显，那边的小孩也不甘示弱，发了茄子形状的蛋糕。
唐约拍得专注，没意识到蒋书律都站在他身后好一会了，等对方的手环住自己的腰唐约才反应过来，整个人差点弹起来。
蒋书律：“你剁肉吗，这么响？”
唐约放下刀，转身靠在蒋书律身上：“那你来吧。”
蒋书律：“不是你说回家有好吃的吗？”
唐约蔫蔫地叹了口气：“我以为我可以做一个烤鱼的，但照着教程发现还是不对劲。”
那边的唐眠大声说：“我都说了爸爸你直接红烧也一样的啦，以前我们不是这么做的吗？”
唐约下巴靠在蒋书律肩上，手倒是没搭上去，哦了一声：“我就是想试试新的。”
蒋书律看了眼唐约切好的食材：“土豆放进去煮还要拍扁吗？”
唐约：“想做这个……”
他拿出了手机。
蒋书律：“已经拍扁那么多，很厉害了。”
唐约看了蒋书律一眼，蒋书律笑着回看过去，最后还是唐约败下阵来。
“书律哥别哄我了。”
蒋书律抓起唐约的手腕：“唐老师这双手还是弹琴好了，快去和小约吃东西吧。”
唐约：“我看你做。”
蒋书律：“我去换个衣服。”
唐约：“要我帮你换吗？”
蒋书律一边往楼上走，唐约也黏答答地跟在后面。
蒋书律：“这么好？”
他小跑往上，唐约追了上去，动静大得很。
唐眠在和姚宣雨打视频电话，姚宣雨问：“小咩，你那边在干嘛啊？”
他隐约看到了背景里唐约和蒋书律你追我赶，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唐眠：“我爸爸和书律爸爸在追逐打闹。”
姚宣雨：“老师说不可以在楼梯追逐打闹的。”
唐眠：“他们是大人啦。”
姚宣雨：“也是，我爸爸妈妈偶尔也会这样。”
唐眠又举起左手边的红本本：“你看，我爸爸和书律爸爸结婚了！”
姚宣雨哇了一声：“那你有两个爸爸了！好厉害啊！”
唐眠摇头晃脑，笑得露出了虎牙：“我也觉得。”
过了一会姚宣雨又说：“小咩，学校里有人说你的话我会帮你的！”
唐眠：“管他们做什么。”
姚宣雨：“你不要因为别人的话难过就好了。”
因为唐眠上学，唐约还担心这个事很久，今天还拜托老师多留意小孩的动向。
回来的时候又问了唐眠好几个问题，自以为是随口一问，其实那点焦虑早就被小孩戳穿了。
唐眠：“你都说了是别人啦，所以我不会难过的。”
他看了眼被蒋书律背下来的唐约，叹了口气：“只要我爸爸不难过就好了。”
蒋书律还背着唐约转了好几圈，儿子上学了的唐约呜呼好几声，又指挥蒋书律从唐眠身边经过，唐约看到了和唐眠视频的姚宣雨，也跟小朋友打了个招呼。
姚宣雨还没回，大人又走了。
传来嘻嘻哈哈的背景音。
姚宣雨：“原来蒋叔叔还会这样啊！”
唐眠：“所以宣雨哥哥不用担心我，小约也是我的妈妈，我是他们爱的证明诶！”
姚宣雨：“好酷哦。”
最后的烤鱼锅还是蒋书律做的，唐眠问了好多问题。
“爸爸你以前学过吗？”
“小约说爸爸很小就会做饭了，有多小啊，有小咩这么小么？”
“姚叔叔说爸爸你还会做很厉害的西点，为什么啊！”
“爸爸爸爸你们结婚和不结婚有什么差别吗？”
……
小孩问题很多，唐约一时半会都答不上来。
他还忙着拍照发到群里。
【柳汐潮：炫耀什么！】
【姚黎心：[图]我和老婆的烛光晚餐。】
【柳汐潮：所以你什么时候补办婚礼啊，我的人脉告诉我你老婆在选婚纱了。】
【唐约：什么！二哥要重办婚礼吗，那三哥你呢！】
唐约一直盯着手机，蒋书律催他好歹吃几口饭。
【柳汐潮：那小约你呢，蒋书律那么风光，什么时候好事将近啊？】
唐约看了看身边的男人。
蒋书律也看到了群聊消息，他问唐约：“你觉得呢？”
唐约回忆了自己的行程表，仔细算来确实没什么时间。
唐约：“今年没戏了。”
蒋书律：“那就过完年再说。”
唐眠吃得嘴角都沾上了饭粒，又问了一遍：“你们结婚和不结婚又什么不一样吗？”
他补了一句：“除了这个红本本。”
唐约居然回答不上来，这段时间和蒋书律住在这里，已经满足了他的幻想了。
笼统的结婚好像就是官宣，邀请同事朋友参加婚礼，宣誓、交换戒指。
唐约想：真的不用着急，戒指都没选好呢。
蒋书律：“小咩觉得结婚是什么呢？”
唐眠：“婚纱、礼堂、白鸽、好吃的。”
说完他又想到之前电视上看到的：“每天一起睡觉、一起吃饭、住在一起，大家都知道是在一起的关系。”
蒋书律笑了笑：“就是我和小约的关系是能被人认可的。”
唐眠：“可是我看电视上的人结婚的时候都没有小孩，我是不是来得太早了啊？”
小朋友捧着脸，有点苦恼。
唐约：“没有啊！你对爸爸超重要的！”
蒋书律没想到唐眠居然有这个问题，摇了摇头：“你选择我和小约，就已经是我们最大的幸福了。”
大概是这样亲子时间讨论的话题有点超过，吃完饭唐约在外面喂鱼的时候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还是蒋书律怕他把鱼喂死了，拿走了鱼饲料。
外面还下着细雨，唐约坐在亭子里，看着泛着涟漪的湖面。
蒋书律坐到他身边，唐约伸手就抱住了蒋书律的腰。
唐约：“书律哥。”
蒋书律嗯了一声。
唐约：“我是不是要见见你妈妈的爸爸妈妈？”
蒋书律：“不见也可以。”
唐约：“那你见他们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媒体报道很多是蒋书律得到外公外婆同意发表的，但渲染了多少，就是大众不知道的了。
这段陈年往事成为故事后显得悲凉，唐约在录音棚外翻来覆去看了很多次。
他去过那个小阁楼，也见过墙上的刻字，也见过蒋书律的眼泪。
仍然没办法回到那段时光，去拥抱那年尚小的蒋书律。
所以他现在每天都要抱着对方，依恋得谁看到都觉得他和蒋书律可能再也分不开了。
蒋书律：“好像也没什么感觉。”
池塘那边是一楼客厅的落地窗，唐眠在玩跳舞游戏，小家伙蹦蹦跳跳，浑然不知道自己扭得多好笑。
唐约：“那事情结束之后呢？”
蒋书律：“送他们回老家吧。”
唐约：“那我陪你去送。”
蒋书律：“你不是不爱见陌生人吗？”
唐约：“我是陪你去的啊。”
他蹭了蹭蒋书律的肩窝：“不可以？”
廊灯不算明亮，但足够看见绵绵的雨丝，唐约抓起蒋书律的手，假装去捏灯在池面的倒影。
蒋书律：“当然可以。”
下一秒他感受到了手指的异样，唐约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枚戒指，正在往蒋书律的无名指套。
蒋书律攥住唐约的手：“什么时候买的？”
唐约：“不告诉你。”
蒋书律：“太犯规了。”
唐约：“我忍很久了，本来打算在拍结婚证的时候就给你戴上的，你都不知道网上怎么说的，说你没戒指好寒酸，怎么这样。”
他又开始絮絮叨叨，以前从来不关注差评的唐约还是在意和蒋书律有关的评价。
蒋书律捧起唐约的脸，在池塘鱼群游动偶尔飞溅的水声里轻声问：“小约还会走吗？”
唐约受不了蒋书律这么说话，感觉自己想咬他。
他去摸蒋书律的喉结，整个人坐到了蒋书律的怀里：“不走。”
唐约哑声问：“所以，哥你可以不可以再深一点，把我彻底留下？”——
作者有话要说：
——「结婚证」
唐约：这就是结婚证啊？
蒋书律：那你那边的结婚证什么样？
唐约想了想：好像没有纸质版的，是直接烙在身体里的。
蒋书律不太明白。
唐约：有种特殊的激光设备，可以选择把自己的名字打在你希望伴侣留的部位。
蒋书律：和纹身差不多？
唐约：看星球的习俗，有些星球结婚就不能离了，所以很少人结婚的，一旦结婚就真的白首不离。
说完他想到那个唐约：不过他应该不会结婚的吧，感觉和他比我满脑子都是情情爱爱。
不同时间空间的唐大约在浏览星际兼职黑网站。
唐大约：我靠做婚托时薪两万？是冥币吧？不是的话我冲了。
## 晋江文学城首发
唐约复出的小型演唱会主题定了。
澄空传媒官网还没放出消息, 各大粉丝就已经奔走相告。
譬如有家属是相关产业的，透露这次的嘉宾阵容强大，如果去现场可能还会看到很多圈内明星在前排。
唐约的工作室开通了购票链接, 并声明此次演唱会有线上直播形式，也呼吁大家不要去黄牛买票。
唐约本人简直太过老实，转发说又不是最后一次演唱会, 让大家理智消费。
—我不管！这次我一定要看到！Away在团的时候我还是个穷学生，老娘现在赚钱了，非要买到不可！
—澄空传媒打黄牛还挺厉害的，我们宝的票肯定不用担心卖不完。
—好有情怀啊！地点居然是蓝雾体育馆，当年Away第一场演唱会也是定在这里, 我老了，这都八年了。
—主题居然是/抓住流星/！！我靠, 这不是当年的限定场主题名吗？
—有种复刻的感觉，其他三个人绝对会来的吧？
—不是有粉丝拍到其他三个人最近也老出入澄空传媒, 好像也在训练吧？
—综艺最后收官的舞台我还很喜欢，这次一定比上次的更好吧！！
—蒋书律都是富豪了居然还要做训练笑死我了, 果然天大地大老婆最大是吧？
—感觉唐约是不会跳舞的, 他终于正大光明划水了。
—来点练习室vlog啊啊啊啊@唐约工作室
距离演唱会还有半周，唐约居然有点焦虑。
具体表现在在练习室跟姚黎心捋编舞的时候，有点心不在焉的。
一开始唐约想着的是自己的演唱会就不跳舞了, 火速被经纪人否决。
他什么德性团队太清楚了, 你说唐约懒吧, 他好像只是不爱动, 列了训练要求他还是会完成的。
完全符合勤勤恳恳这个词。
但他也没什么超高要求, 团体合作的时候也能不动声色地掩在其他人身后。
对营业毫无兴趣，也没什么其他男团对团内人气排名的关注, 好像垫底还能让他高兴一点。
最后请了姚黎心来给他编舞，二哥比自己上节目还专注，每天抓着唐约去练舞。
唐约稍微迟到一点，电话就打过来了。
干这行实在没什么假期可言。
蒋书律现在是人尽皆知的野心家霸总，完全属于自己的公司，完全的话语权。
用唐约的话说就是想什么时候休息就什么时候休息，所以很多时候姚黎心电话打过来，是蒋书律接的。
姚黎心：“队长，怎么又是你啊，让你老婆别装死了。”
唐约已经在刷牙了，大喊：“我没装死，就是睡过头了。”
姚黎心：“蒋书律先生，现在是你老婆的事业巅峰期，可不可以稍微节制一点？”
他说得好像很委婉，但好像又很露骨，唐约含含糊糊地大喊：“二哥你不要这样说队长！”
姚黎心叹了口气：“终于明白什么叫泼出去的水了。”
蒋书律笑了笑：“你催什么，以为我不知道你也没出发吗？”
姚黎心：“你怎么知道的？”
蒋书律：“你以前不也踩点到的？”
时隔多年那股被蒋书律查岗的恐惧再次蔓延，姚黎心哼了一声：“但我快到了，你最好让唐约快点，马上就要开演唱会了，他有几首歌的舞蹈还不算丝滑。”
蒋书律：“我们几个的舞不用再过了吗？”
提到这茬姚黎心就心痛：“队长你是人吗？你也很多年没练了为什么那么轻松啊，柳汐潮倒是很早就来了。”
蒋书律开的扩音，唐约也狠狠点头，随着电动牙刷的嗡嗡声附和了好几句就是就是。
半个月前天气预报说的大雪到现在还没来。
唐约出门就倒吸了一口冷气，缩了缩脖子，钻进车里的时候还不忘发消息给唐眠让他多喝热水。
蒋书律：“你才是，要多喝水，记得涂唇膏。”
唐约都不怎么爱喝水，除非运动量太大，平时休假不提醒他他就不喝，觉得白水没味道。
在团期间他就跟着柳汐潮喝茶。
可惜本人实在不耐□□，喝完眼睛如铜铃，要是一宿没睡就打着鸡血去写歌。
第二天哈欠连天，直接倒在训练室的地板睡着了。
经纪人推门而入就发现其他三个人围着唐约。
她以为唐约练晕了，结果发现姚黎心和柳汐潮在轮流和倒在地方的唐约拍照。
蒋书律欲言又止，最后扯了一张毯子给唐约盖上，又拿衣服给对方当了枕头。
这个时候唐约从袖子里掏出一面小镜子，上面还是唐眠的大头照，吐着舌头，可爱异常。
蒋书律看到唐约这个习惯就想笑。
男生背包的也不少，唐约没这习惯，什么东西都往兜里塞，袖口都不放过，好像把他抖一抖能抖出不少东西。
唐约：“我现在涂。”
车载电台放了一首唐约喜欢的外国歌手的歌，他听着听着也哼起来。
随后播放了近期的新闻。
“知名演员盛苍云决定参加由澄空传媒企划的生活观察综艺《情生意动》……”
“x海域最近落下陨石群，不少学者已经前往勘察，有人拍到了落下的视频，非常……”
“近期备受关注的男子偶像团体……”
……
唐约还在哼着歌，听到盛苍云的名字顿了顿，看了一眼蒋书律。
蒋书律：“怎么了？”
唐约：“你有再见过盛前辈吗？”
蒋书律：“最近没见了。”
唐约：“我让助理给他送了演唱会的门票，不知道他会不会来。”
虽然现在唐约还没公开承认过唐眠是自己生的小孩，但这种情况说了跟不说也没什么区别。
谁都知道他和蒋书律领证了。
而且这位豪门新贵也没再继续每月的拉直业务，卷发的蒋书律和卷发唐眠游戏城被拍到，怎么看都是父子。
更是一种变相承认。
蒋书律：“应该会来的，他要留在国内了。”
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盛苍云是圈内承认男生子的第一人，引起的轰动实在太大。
唐约：“书律哥当初是怎么说服盛前辈的？”
蒋书律：“澄空的部分股份。”
如果单拎出澄空传媒，这个娱乐公司算不上老牌，只是这些年扩张得很快。
蒋赫是一个合格的商人，和蒋书律合作利用蒋家的资源也足够让公司蒸蒸日上。
蒋书律现在又以新的身份投资澄空传媒，成为第二股东，给盛苍云的报酬，就是让对方也成为股东之一。
唐约：“我以为他彻底隐退了。”
蒋书律：“估计是想找点事做打发时间吧。”
他冲唐约笑了笑：“你不是加了他的联系方式了吗，没聊过？”
唐约：“你知道的。”
蒋书律噢了一声：“我是知道的。”
这一句尾音拉长，带着点调侃。
唐约：“你笑我。”
蒋书律：“不想和人交流也正常，很多时候我都会想……”
蒋书律又顿住了。
车继续往前开，唐约的手机还是不断弹出的群聊消息，柳汐潮又在和姚黎心线上吵架。
全是轰炸的表白。
惹得唐约和蒋书律的手机提示音此起彼伏。
唐约：“想什么？”
蒋书律：“想你要是只和我交流就好了。”
这句话听起来挺轻松。
蒋书律和唐约在一起后，两个人单独相处，口气也会很像对方。
有一次柳汐潮意外听到，觉得过于肉麻，感觉这俩人谈恋爱属于一起降智的状态。
但意外的，很甜。
唐约：“是想把我捆起来的意思吗？”
蒋书律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唐约又笑了，他侧过脸，在透过车窗的晨光里看开车的男人。
从握着方向盘的手到蒋书律的肩膀再到脸颊。
他的目光好像实质性地扫描了好几次，在蒋书律要说话的时候又抢先说：“下次可以试试。”
蒋书律：“我的意思是……”
唐约：“我知道，书律哥很喜欢我。”
唐约：“我也不会有别人，不过三哥说同居很容易没新鲜感，我想我们可以……”
蒋书律：“你少听他的，他和小叔聚少离多，我们不一样。”
唐约：“可是我演唱会结束就要出国拍mv了，书律哥不能和我一起去的吧？”
蒋书律：“我可……”
唐约：“小咩还要你照顾呢。”
蒋书律：“好吧。”
唐约：“只有/好吧/吗，书律哥不可以争取一下吗，我会每天都想你的。”
他说完又觉得自己有点厚脸皮，反而把蒋书律逗笑了。
蒋书律：“我说去，你说不好，不去，又不好。”
他叹了口气：“和昨晚的小约差不多呢。”
唐约脑子里出现了太快不好太慢也不好的无理取闹版自己。
他咳了一声，压低了声音：“那个时候不一样的。”
唐约说完又觉得好像差不多，反正都是想要蒋书律的意思。
他磕磕巴巴地解释，最后车停下，蒋书律吻了吻他的额头。
唐约看着他，蒋书律：“不下车吗？今天我陪你练舞，黎心说得没错，你的舞不算很难吧？”
唐约：“伴舞太多了，好晕。”
蒋书律：“你唱的时候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唐约：“我要看着你的。”
蒋书律：“我是第一排的vvip，当然能被你看到。”
唐约：“你在我心里，是超级vvvip，还能被我吃掉。”
电梯里除了蒋书律还有刚上来的柳汐潮。
他们走的都是高级电梯，柳汐潮从一层上，刚进来就听到了这句话，顿时觉得牙疼。
他看了眼蒋书律，又看了眼唐约，问了句：“怎么吃的？”
唐约居然没害羞，反而冲柳汐潮笑了笑：“三哥会不懂吗？”
柳汐潮心痛地说：“我们的宝贝小约真的长大了。”
唐约：“我都有孩子了！”
柳汐潮搂着唐约，背对着蒋书律问：“那如果能重来，你不被那个梦洗脑，会选择和蒋书律团队恋爱吗？”
唐约看了眼电梯镜子里的蒋书律，对方和当年唐约第一眼看到的差别不大。
但喜欢好像并没有因为在一起而减弱，每一天睁开眼、闭上眼前都是这个人。
只能重复喜欢。
唐约点头：“那肯定会啊。”
“就是会很对不起粉丝和团队。”
柳汐潮：“这么自信那时候蒋书律就能被你拿下？”
唐约歪头看向蒋书律。
他问：“哥不是第一眼看到我就感觉不一样吗？”
蒋书律点头。
柳汐潮后悔问了这个问题。
伤害的就是自己。
蒋书律：“小约那么好，谁不喜欢。”
柳汐潮唉了一声：“唐约，别笑了，得意死了吧？”
唐约：“要不是三哥你在，我肯定要亲上去了。”
电梯门一开，柳汐潮就火急火燎地走了，刚好碰到姚黎心，对方问了句怎么了。
柳汐潮：“受不了这对臭情侣了，我不敢想象真的团内恋爱咱俩是不是每天得齁死。”
唐约看向蒋书律：“会吗？”
蒋书律给唐约摘了围巾：“大概吧，毕竟你总看我。”
唐约：“那你呢？”
蒋书律：“可能会带你去昏暗的地方偷亲一个之类的。”
/
唐约工作室每天都会更新演唱会的进度。
不少昔日的Away粉丝也喜欢蹲点看看工作室会不会发点花絮，之前视频就有拍到四个人训练的画面。
—后天就是演唱会了！这几天他们都陆陆续续彩排，也不知道官方会不会发一些彩排视频！
—有人匿名说舞美团队也是原班人马！狠狠期待！
—不如去姚黎心微博看花絮，他居然还在解说。
……
柳汐潮工作很忙，加上快进组了，更是各种特训。
上午在马场，下午又要来练舞，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消瘦。
姚黎心嘴他终于可以穿上八年前的出道服了，两个人还差点当场在彩排舞台上扭打起来。
唐约默默地站在蒋书律身边，拿手机录像。
等柳汐潮转头看过来，又迅速把手机塞到蒋书律手上，假装是对方干的。
蒋书律：……
但还是认下了。
这个结果就是唐约单采结束累趴的时候，站在原地朝着台下的蒋书律伸手，示意蒋书律过来的时候被录像了。
不少慕名而来的粉丝先听到的就是嘈杂的环境音，再是姚黎心的啧啧声。
画面里的蒋书律从身边走过去，演唱会的主角拖着腿走到舞台边，看上去累坏了，额头都是汗。
他俩都没说话，唐约就很自然地张开手，像是要从上面摔下来，然而被蒋书律稳稳当当地抱走了。
录视频的姚黎心唉声叹气，还要用胳膊肘怼站在一边的柳汐潮，“什么感想。”
柳汐潮：“羡慕啊，我家老头做不到。”
他口气实在是刻薄，如果姚黎心没见过蒋赫扛走柳汐潮，估计还真信了这位大老板符合相貌的病弱阴郁。
镜头仍然在拍摄唐约和蒋书律。
这俩人也实在是旁若无人，蒋书律给唐约递水，看对方喝了以后又要递纸。
唐约摇头，凑了过去，分明是要蒋书律给他擦的意思。
蒋书律还拒绝了，唐约又凑过去，然后被人搂住，背对着镜头。
怎么看都是欲拒还迎、自成一派的氛围，和当年Away刚出道不熟风味十足的队长和老幺完全不同。
—很担心周围工作人员的心理状态。
—我觉得有必要关心一下姚黎心是不是会得糖尿病。
—柳汐潮说话真的太好笑了，什么老头啊！我前几天刷到蒋赫的照片，人家俊得很！
—不是说感情危机吗，差点让蒋赫为爱断腿的前男友居然离婚了。
—别人感情再怎么纷纷扰扰都影响不了我们小约的稳定诶，他现在状态肉眼可见的好。
—姐姐宠、小叔小婶宠、老公孩子也宠，某种意义上也是好命了。
—彩排会放花絮吗@唐约工作室到时候一起打包和DVD一起卖啊！多少钱我都可以接受的！！
……
蓝雾体育馆很大，几乎可以容纳八万人，算是大型体育馆了。
很多粉丝以自己偶像能在蓝雾体育馆开演唱会为荣耀。
但场馆太大，没点人气的歌手和偶像根本不敢选择这个场馆。
到现在在蓝雾体育馆开过演唱会的爱豆组合也屈指可数。
唐约这次演唱会只是一次复刻，但和官方说的开个小演唱会预设完全不同。
内容也不是他新专辑的发布曲，更符合小道消息的找感觉。
但仍然有小部分人觉得澄空传媒对唐约太有自信。
不过这个自信也很合理，唐约仍然带着Away的影响力，他个人的粉丝又何止八万。
当年Away四个人随便拎出来的粉丝都足够吊打同期团体。
解散多年后热度也没跌落谷底，这次预售票更是一抢而空。
网上直播的预约数字也堪比天文，足够让粉丝骄傲好多年。
其中购买演唱会门票的也不只是Away的粉丝，还有一些是纯粹喜欢音乐人Evening的。
唐约自己作词曲没唱的ost版权到手，也邀请了歌手本人作为嘉宾。
透露出来的彩排花絮阵容就足够强大。
唐约累得还在喘气，闭着眼靠在蒋书律的身上，一副下一秒要倒下去的样子。
蒋书律：“去那边坐一会？”
唐约：“我想回家了。”
他刚说完，正好林姐路过，有点好笑地问：“就这么辛苦吗？还是书律在这里所以怎么样都辛苦？”
唐约：“哪有啊。”
林姐：“昨天二采的时候你也没累成这样啊。”
唐约看了眼蒋书律，对方想了想：“我影响你了？”
唐约捏着他的手指玩：“没有的事。”
那边的姚黎心又催唐约速度点，口气非常猖狂：“别黏着队长了，人家下午还上班呢！”
柳汐潮：“人家想怎么黏怎么黏，你管那么多啊？”
唐约听不下去了，蒋书律：“你去吧，我在这里看着你。”
Away的节目都排过好几次了，柳汐潮没过多久就走了，他晚上好像有约，是蒋赫来接他的。
唐约一步三回头，愣是让路过的工作人员生出了点隔了银河的感慨。
心想：不至于这样吧，不是人在台下看吗？
蒋书律很少有坐在台下看唐约的机会。
Away三年大家同台，视角都是舞台的转眼，要么是采访的时候隔着一个人的唐约错过的眼神。
他看唐约，好像要跨过很漫长的距离。
现在唐约站在台上，定点位置在舞台中心。
舞美效果分外空灵，唐约从升降台上来，蒋书律的眼神就没移开过。
再过四十分钟小咩就放学了，他还要去接儿子。
唐约也有点想先走，他仍然觉得彩排一遍效率最高，多了就腻了。
被姚黎心吐槽那你什么时候腻了队长，他又大声说一辈子。
总有人说情话不能天天说，显得掉价。
可是不说才抓心挠肺，每一次欲言又止都拉扯得心痛钝痛，不如大声说爱。
清晨深夜，钻进耳里，烫入心肺，让蒋书律每一天都比昨天更期待明天。
柳汐潮临走的时候拍了张照片，坐上车的时候给蒋赫看了一眼。
柳汐潮：“真是深情啊，羡慕。”
蒋赫：“你也是这么看我的。”
柳汐潮毛了：“怎么可能！”
他从小到大都一个德性，表面装得人畜无害，其实心眼跟针孔戳蛋糕那样多。
乍看让人难以察觉，还觉得这个少年人笑容真挚，性格温顺，值得深交。
但柳汐潮和蒋赫的深交不是表面深交，即便在一起也有几年了，相处模式是唐约提起来都觉得脸红心跳的。
唐约还斟酌了一下，隔了好半天才和蒋书律形容——
很像下一秒要真的打架。
现在柳汐潮也在微博po出了唐约演唱会的花絮照。
拍得还挺有氛围感。
明亮的舞台灯，台上的唐约，台下的蒋书律，分明是一张照片最远的距离，却照出了溢出来的感情。
很快就获得了无数转发，抓狂评论。
蒋赫：“我看你也很喜欢看别人谈恋爱。”
柳汐潮：“现在该我们去谈了吧，好像偷情啊。”
蒋赫：“谁不知道你是我的？”
柳汐潮：“怎么，要角色扮演……”
他还没说完，蒋赫的手机响了。
他嘴角还挂着笑，但明显气氛不同，柳汐潮知道晚上的约会泡汤了。
蒋赫又给蒋书律打了个电话：“蒋鸣勋快不行了。”
车还没开出停车场，柳汐潮解开安全带，刚要说一句那我下去让其他人送我，就被蒋赫抓住了手。
蒋赫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不太健康。
可能是因为长期失眠造成的黑眼圈，也可能是过于苍白的皮肤，或者是伸手那过于细长枯瘦的手。
人五官是好看的，身形也优越，但每一寸都像是被狠狠抽打过一样。
柳汐潮：“那我和你一起去。”
那边的蒋书律说：“我也收到消息了。”
台上唐约刚走完单曲的舞点，看到蒋书律走到舞台边，他都没来得及去接助理递过来的毛巾，小跑着过去了。
在其他人眼里，他每一次奔向蒋书律都带着浓重的依赖感，这是目前这个社会大家谈感情很少有的全然炽热。
唐约：“怎么了？”
他说的时候还要伸手去抓蒋书律的手，一晃一晃，使得他在别人眼里有点像被送去狗狗学校的小狗。
这种短暂的分别都显得不舍。
蒋书律：“我可能要先走了。”
他顿了顿：“蒋鸣勋，就是我之前的爷爷，你见过的，他病危了。”
现在蒋书律又成了蒋家的掌权人，只不过没人觉得他是蒋家人。
当年的蒋家成了蒋书律现在公司的一个分部。
蒋季楠的联姻也无济于事，最后仍然屈居人下，成了个不太重要的地区副总。
还没结婚的未婚妻和他取消了婚约，之后所有的资源就被蒋书律整合了。
在众人的见证下，顶级豪门分崩离析，全部成了蒋书律新事业的奠基石。
蒋开诚和朱琼还深陷多年前故意杀人的调查中，这件事又成了蒋鸣勋病情加重的原因之一。
短短数月，那天寿宴上坐在轮椅上精神尚且烁烁的老人受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已经彻底枯朽了。
病危通知书一下再下，今天他的精神居然奇迹般地好了起来，非要让蒋赫蒋书律过来。
电话是蒋季楠打的，其他几个蒋家人也都到了。
就算心里再恨这两个叛徒，但他们也奈何不了蒋赫和蒋书律，仍然要仰仗蒋书律过活。
蒋书律的反骨比当年的蒋赫更盛，心也更狠，这段时间不是没人去求过他，甚至想过去求唐约。
还没接近唐约，人就已经被拎出去了。
现在蒋书律的秘书宋忱已经赶到了。
体育馆很大，宋忱大学的时候也在这里看过演唱会，他根本没想到自己未来的职业生涯还有这种时刻。
比如老板的配偶是一个明星，老板本人也曾经是一个明星。
可惜公司员工眼里不近人情的boss现在牵着对象的手，笑得格外温柔。
饶是宋忱都觉得自己习惯了，看到现场版还是有点不适。
心想也不知道唐先生要是哪来突袭来看看开会的老板会是什么表情。
唐约：“我和你一起去。”
蒋书律：“你还要彩排。”
唐约：“反正也差不多了。”
蒋书律：“那个地方都是你不喜欢的人。”
唐约又说：“我想和你一起去。”
因为是彩排，唐约也没带妆更没有穿上演出服。
天气很冷，但彩排现场运动量大，他就穿了件宽大的毛衣，看上去年纪更显得小，眼神非常执着。
说完他直接扑过去了。
一边的宋忱吓了一跳，生怕唐约掉下去，但对方却被蒋书律稳稳当当地接住了。
在下落的瞬间唐约甚至勾住了蒋书律的腰，使得蒋书律不得不像抱小孩那样抱他。
宋忱甚至听到了一边工作人员的惊呼。
他都麻了，老板真是好几副面孔。
蒋书律：“不怕摔伤吗？”
唐约抱住他的脖子：“不会的，你会接住我的。”
他眼里是全然的信任，如果不是顾忌人来人往，唐约都想亲亲蒋书律的眉眼。
唐约：“带我走吧。”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私奔。
唐约摸了摸蒋书律的眉，又点了点对方的眉心：“这种时候，我要在你身边的。”
这根本无法拒绝，蒋书律跟林姐打了声招呼，然后带着唐约走了。
坐到车上唐约才小声地告诉蒋书律：“也有不想练了的原因。”
蒋书律的手机还有蒋赫发的消息，说他已经出发了。
蒋书律：“原来我是借口？”
车内开着暖风，唐约也没穿外套，他本来就很热，靠过来的时候还带着运动后的热意，却故意要在蒋书律耳边呼吸。
唐约：“那个爷爷那么讨厌我，我就要站在你身边，让他看看。”
这话其实不太唐约，蒋书律握住他的手，拇指摩挲着唐约的戒指。
“小约有点变坏了。”
唐约：“跟你学的，不好吗？”
蒋书律：“你会害怕吗？”
唐约摇头：“那小咩是不是得拜托姐夫去接了啊？”
蒋书律嗯了一声。
蒋鸣勋确实快不行了，蒋书律和唐约到的时候，蒋赫和柳汐潮已经进去了。
病房外都是直系亲属，包括蒋书律以前的二叔三婶，蒋季楠站在一边，看到唐约的时候眼神有点怪异。
蒋书律牵着唐约推门进去。
蒋鸣勋：“来了？”
蒋赫站在一边，看不出什么情绪，柳汐潮似乎觉得无聊，手插在蒋赫的兜里不知道在掏什么。
蒋书律：“本来不想来的。”
蒋鸣勋看到了唐约，想到那天寿宴唐约的打扮，又想到蒋开诚被逮捕前告诉自己的消息。
蒋书律有了自己的孩子，是男人生的。
就是梁奕的弟弟。
这本来也可以是天作之合，可惜。
可惜。
他喃喃着可惜，又饱含期待地看着唐约，问我的太孙呢。
唐约有点诧异，看了眼蒋书律。
柳汐潮嗤了一声。
唐约：“什么你的太孙，那是我的孩子。”
蒋书律：“我和小叔已经来了，你也看到了，还有什么话么？”
蒋鸣勋衰老得太快，唐约几乎认不出他是那天那个坐轮椅的老人家。
蒋鸣勋：“我没看错，你最像我。”
蒋书律神色不变，像是压根没当回事。
对方却笑了一声，氧气罩一呼一吸，全是生命最后的苟延残喘。
蒋鸣勋：“我都听说了，你比你小叔狠，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孩子。”
他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弥留之际不知道有没有想念过还被羁押着的蒋开诚，只是有点后悔。
“要是我早点知道你有了孩子，不逼你，你是不是……”
蒋书律打断了他：“不会。”
他头一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我早就腻了这样的生活。”
他牵着唐约的手，七岁以后他的人生铐上了枷锁。普通人觉得衣食无忧没什么好发愁的，实际上太多的困扰折磨着蒋书律的日日夜夜。
就像现在他仍然无法摆脱蒋家给的教育、理念。
即便蒋书律刻意地去扭转，这个时候仍然被戳破了。
他的作风和蒋家一脉相承，甚至更夸张。
唐约反手抓住了蒋书律的手，他的目光很平静，平静地即将死去的蒋鸣勋都觉得不可思议。
一点也不像他这个年纪该有的眼神。
特别是看向蒋书律的时候，好像可以容纳对方的所有。
比温柔更温柔。
难怪。
他精心打造的填满蒋家理念的模具早被人挖了出来，宛如春雨打空竹。
连竹痕都能被遮掩，细无声地被浸润了。
蒋鸣勋又剧烈地咳嗽起来，他的眼角不自觉地滚出眼泪，喃喃着早知道。
蒋书律拉着唐约走了出去。
他走得很急，像是要逃离这样的环境，最后在走廊的尽头抱住唐约。
特别用力，用力得有些疼。
但唐约没有说疼，他只是听着蒋书律的心跳，回给他更紧密的拥抱和细碎的亲吻。
唐约：“我在你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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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因为是星际线不能放到文里了呃呃就算啦/他已经拥有宇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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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坐上车, 唐约都没问过蒋书律为什么。
就像柳汐潮不会问蒋赫为什么会来见蒋鸣勋最后一面一样。
唐约没让蒋书律开车，他看了眼姜修筠发的消息，说已经接到唐眠了。
还发了一张唐眠在他书房看漫画的照片。
全职漫画家做过弼狗温, 觉得养小孩跟养小狗一样，还挺乐意带孩子。
唐眠就是天生讨人喜欢的小孩，在哪里都可以长势良好。
唐约回了句谢谢, 又给唐眠发消息——
宝贝，你今晚可以住在姑父家里吗？
唐眠很快回了：好的。
蒋书律的工作时间比唐约规律，全公司都知道总裁已婚已育，孩子还是个天才宝宝。
不少新入职的成员每天最喜欢的一项活动就是看蒋书律带唐眠到公司上班。
下班的时候看专属电梯门开，大卷毛带着小卷毛出来。
那场面实在过于软萌, 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结婚也没那么糟糕]的想法。
但下一秒想到蒋书律的财力能力颜值，再想到唐约那恐怖的实力天赋和背后的姐姐, 顿时觉得这俩人只是表面接地气，本质还是不太普通人的。
唐约找了个存在自己地图的地址, 准备导航过去。
坐在副驾的蒋书律看着他，问：“不回家吗？”
唐约：“我想去以前我们去吃过的那家, 卖菠萝烤牛肉的店。”
这实在有点年头了, 蒋书律笑了笑：“可能不开了。”
唐约：“看看去。”
因为很少看唐约开车，蒋书律忍不住说：“还是我来开怎么样？”
唐约：“你是不是小看我？”
蒋书律：“因为大部分时间都是我开，要么是你的助理开的不是吗？”
唐约：“我以前可是开过悬浮车的。”
蒋书律和唐约没事的时候看过很多电影, 每一部外星题材的电影都能被唐约吐槽, 说是各种伪科学。
又说虫洞不是这样用等等等。
那种时候唐约话就变得很多, 恒温星球、买不起的飞船船票、还有从没见过面的舅舅。
最后整个人倒到蒋书律的怀里, 有点内疚地说：“我真的好想知道和我互换的那个唐约过得怎么样。”
“总觉得我好像欠了他好多好多, 这本来……”
蒋书律也调查过之前的唐约。
这个人亲缘寡淡，年纪不大但处事风格特别老练, 但有点像个流浪人，永远没有固定的长久朋友。
调查的结果全都是短期印象。
这样的性格按理说会有很多朋友，但对方却习惯分别，上学都是断断续续的。
看照片明显看得出和自己怀里的不是一个人。
灵魂足以让一样的皮囊变得气质迥异。
蒋书律那时候说：“指不定他过得比你好很多，你不是和我说你的舅舅可能会来接你的吗？”
网上根本查不到9787星的资料，可能在光年之外，可能不是这个星系。
又或者在这个时间节点，根本没有被命名。
蒋书律在窗外梧桐吹雨的簌簌声里抱着唐约说：“不过那边的科技那么发达，或许我们哪天能收到他消息呢？”
唐约：“是哦。”
他又吐槽起电影里的悬浮车，说小说也都是乱写的。
自己车技好得很。
现在的唐约眉梢眼角挂着得意，坚持自己开车。
唐约：“让我带书律哥散散心。”
蒋书律噢了一声：“我看上去很难过吗？”
唐约摇头：“也不像，还有点……”
因为走得太急，唐约的耳钉都没摘，侧过脸的时候都特别晃眼。
就算柳汐潮吐槽过粉丝彩虹屁唐约什么冰肌玉骨太雷人，但蒋书律偶尔也不得不承认。
唐约的确很诱人，推拒诱人，直白诱人，而且不用蒋书律倾诉，他好像天生能懂蒋书律的喜悲。
唐约：“放松。”
他又叹了口气：“其实不用我多说，书律哥早就想明白了不是吗？”
唐约讨厌蒋家人，讨厌的不是个人，是那种框死的规则，仿佛欲望都要收拢，让人看上去像个精美摆件。
但他爱上的是具象化的蒋书律，是摆件背面会寂夜长叹的那个人。
唐约：“书律哥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和他们不一样。”
他开着车，能看得出的确很松弛。
当年唐约考驾照，林姐都怕他像柳汐潮那样连挂三次科目二，结果最不靠谱的唐约一把过，还有点想去考大货车的证，不知道哪来的特殊爱好。
青年弯了弯眉眼，车上摆着的照片是他们一家三口。
这辆车肉眼可见的温馨，都是唐约和唐眠的装点，他们营造的依偎，给了蒋书律走下去的勇气。
善良这个词太书面了。
蒋书律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
唐约：“可惜我现在开车，不能牵书律哥的手，晚上回去哥你要抱我上楼。”
蒋书律：“好。”
唐约：“我听林姐说你把票给了麦音妈妈的家人，是吗？”
蒋书律嗯了一声。
唐约：“小咩之前说想看麦音妈妈的照片，书律哥有吗？”
蒋书律摇头。
但他说：“外公外婆那里还有。”
唐约：“那下次我带小咩去见见他们可以吗？”
唐约偶尔很怕见生人，但社恐的背面又带着9787星唐约孤独的渴望。
他想要家人，也需要世俗的交往。
蒋书律为他考虑得很周到，甚至不需要唐约过多思考，但他也有这样一种思绪纷扰的时刻。
唐约在车载轻音乐的管弦声里说：“书律哥今天可以依靠我的。”
蒋书律：“好。”
但唐约没想到蒋书律的依靠就是全部让自己付钱。
在团时期经常点外卖的菠萝烤牛肉真的关店了，变成了一家卖关东煮和章鱼小丸子的小店铺。
冷风呼呼，这个点街上人还挺多。
唐约戴着口罩，长外套里是宽大的毛衣，使得他看上去跟周围大学城的学生没什么区别。
反而是蒋书律站在他身边，有点过于沉稳。
最近流感频发，大多数人也戴上了口罩，口罩帅哥也成了热门词汇。
哪怕蒋书律和唐约眉眼好看，但非粉丝的路人顶多看两眼，然后移开。
心想可能口罩下的脸丑得奇形怪状。
唐约问：“哥你要吃什么关东煮啊，我要双拼的小丸子。”
蒋书律看唐约问完又自顾自地拿了，“你吃什么我吃什么。”
唐约哦了一声。
但蒋书律又指了指蟹棒：“这个。”
唐约：“我就知道。”
隔壁的店铺音响声音很大，居然放的还是唐约的《行星碎片》。
唐约在自己音乐声里小声跟蒋书律说话：“你之前还装作不喜欢，上星期吃鸳鸯锅的时候我看你夹走了小咩的蟹柳棒。”
才意识到自己被抓包的蒋书律看向唐约，唐约和他对视，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太不像个爸爸了。”
蒋书律：“你还偷拿了小咩的泡芙。”
唐约：“我没有偷拿，我告诉小咩了。”
蒋书律：“你是被发现了才告诉他的。”
唐约：“所以不是偷。”
他俩头靠在一起，一个拿关东煮，一个点菜，显得格外旁若无人。
另一边等章鱼小丸子的女学生终于觉得不对劲起来。
这片头发金银灰红的学生不要太多，唐约的发色也算常见。
但他实在太白了，黑曜石的耳钉在顶光下越发衬得他非同一般。
哪怕热气缭绕，哪怕他说话的声音被遮住，仍然显得与众不同。
加上他和蒋书律穿搭的质感都很好，稍微追点星的就觉得眼熟了。
等唐约转过来扫码付钱，终于被认出来了。
但对方也没打扰唐约，只是小声和同伴说了。
假装若无其事地观察这两个据说在排练但出来吃东西的公众人物。
感情好不好是能看出来的，亲昵的姿势，离开的时候下意识的牵手。
坐上车后，蒋书律说：“右边那个女孩一直在看你。”
蒋书律捧着关东煮和关东煮，看上去和财经杂志最新一刊的封面完全不一样。
眉眼都漾着笑意，“看来是我们唐老师的粉丝呢。”
唐约：“是我和你的cp粉。”
蒋书律：“这怎么看出来的？”
唐约：“我听到她说很配了。”
蒋书律：“原句是这个吗？”
唐约：“真夫妻啊。”
说完后他觉得不对，眯起眼问：“你都听到了还问我！”
蒋书律：“妻？”
唐约哼了一声：“你是我的妻不行吗？”
他还唱了一句不知道哪学来的小调，带着浓重的地方特色。
蒋书律点头：“好，我是。”
他问：“然后去哪里，回家吗？”
唐约摇头：“还有个我们之前去的地方。”
是一个路边的小ktv房，扫码限时的那种。
很久以前唐约和柳汐潮还有姚黎心来过。
当时他们去苍蝇馆吃饭，唐约还吃坏了肚子，是蒋书律来接他的。
还被网友拍到，说是蒋书律夜会靓女，骑车相送。
这个事几乎让姚黎心乐了一周，后来也时不时拿靓女这个词喊唐约。
喊得唐约非常痛苦。
小ktv房就在巷子口。
车停在路边，唐约捧着热乎关东煮，牵着蒋书律往那边走。
蒋书律：“你们到底背着我去了多少好地方玩？”
唐约：“是你实在太忙了，好多事。”
说完唐约又顿了顿：“所以罚你以后都要带我和小咩到处玩。”
这个罚实在太过甜蜜，蒋书律忍不住笑了。
这种小tkv房坐两个人都很挤，更别提还是两个男的，门一关上，空间就非常逼仄。
唐约还从兜里掏出一瓶水，看得蒋书律有点讶异。
唐约伸手捂住蒋书律的眼睛：“别惊讶，还有一瓶呢。”
蒋书律：“什么时候塞进来的？”
唐约：“上车之前。”
蒋书律：“也太能塞了。”
唐约：“我厉害吧？”
蒋书律点头：“厉害。”
唐约扫了码，熟练地点了歌，然后把话筒递给蒋书律：“你唱。”
蒋书律：“为什么？”
唐约：“抒发一下心里的……”
他想了想：“某些情绪。”
蒋书律：“我能换首歌吗？”
唐约点的都是一些英文歌，很少有歌手会在ktv唱自己的歌，唐约纯粹是以前唱不到九十分有了心理阴影。
唐约：“我都没看过书律哥的听歌排行，都隐藏了。”
蒋书律：“那我点一首我听的周排行第一。”
唐约看他选了一首老歌，确实很有年代感，唐约第一次听还是在刚搬到Away宿舍的时候。
他一直以为是柳汐潮选的歌，现在才发现，自己又判断失误。
外面忽然下起了雨，打在路边ktv的玻璃上。
深蓝色的玻璃倒映不出外面的行人，却能映照出他们的身影。
里面的空间太挤，呼吸都能升温。
蒋书律看着唐约唱歌，作为昔年顶流男团Away的队长，蒋书律是出了名各项拉满，没有偏科。
唱歌也不在话下，只是太稳，让人质疑他没有感情，全是任务。
可如今外面风雨大作，天地滂沱，唐约觉得雨下到了自己的心里，哗啦啦出的全是他对蒋书律溢出的爱意。
在副歌开始的时候，唐约终于忍不住抱住蒋书律，把对方剩下的半句/最爱你的是我/咽了下去。
哐当一声，是话筒放在台面的震动声。
蒋书律捕捉了钻进自己唇舌的热源，卷得唐约不得不抱他更紧。
伴奏还在放，亲吻的声音好像被话筒收了进去，仿佛周遭都是这种激烈的交缠。
蒋书律：“不能再亲了。”
唐约：“那回去亲。”
蒋书律：“你点了一个小时候的歌。”
唐约：“我可以点一个小时的书律哥吗？”
蒋书律笑了：“真应了那句差点走火了。”
唐约知道他同意了，张开手说——
“回家。”
“我们的家。”——
作者有话要说：
——「曾用名」
柳汐潮改过名。
唐约：三哥你原来叫柳树啊？
姚黎心：哇这名字好朴实！！
柳汐潮：少多管闲事！
唐约：那小叔知道吗？
姚黎心：小约懂点事！人家都领证了怎么不知道。
唐约看向蒋书律。
回去蒋书律告诉他：我第一次见柳汐潮是在小叔家里，他们吵架呢。
唐约：然后呢？
蒋书律学了一下当时蒋赫的样子。
蒋赫：柳树，别闹了。
唐约：哥你听了什么反应啊？
蒋书律：当时没多想。
当晚柳汐潮收到了姚黎心的调侃——
看来我们老板能倒拔垂柳树啊！
柳汐潮：……
他给一边的给猫梳毛的蒋赫看手机。
蒋赫：不是倒拔。
柳汐潮脸都涨红了：晚上你和猫睡吧。
蒋赫：？
## 晋江文学城独家
演唱会当天, 唐眠特地换上了自己最喜欢的毛衣，在蒋书律要抱他的时候义正言辞地拒绝。
唐眠：“我要做一个大人了。”
唐约很早就被接走了，团队的摄制组甚至是从家里开始开始录的。
如粉丝料想的那样, 之后会做成纪录片形式的花絮在DVD售卖的时候公开发表。
他们来得实在很早，饶是唐约定好了闹钟，都没到时间。
所以开门的是蒋书律。
团队有些工作人员是来过这里的, 像助理帧帧更是在Away成团的时候就是助理了。
现在除了做唐约的个人助理还负责其他事务。
摄像没来过，几个工作人员刚敲开门看了眼院子，就明显感觉到了生活的痕迹。
来的时候看其他独栋都是种一些观赏性花花草草，唯独这里跟个农田一样，生菜白菜小葱香菜都长得非常肥壮, 在晨光里显得生机勃勃。
池塘除了鱼居然还有泥鳅，旁边还插了一个牌子, 上面一行是小孩的字。
唐眠写的字有点胖乎乎的——不许私自打捞泥鳅炒菜吃！
工作人员心想：人家池塘都是养锦鲤你们怎么回事啊！
下面那行是唐约写的：我就捞了五条！
还画了个小表情。
从小院到里屋，那种生活的感觉就更重了。
玄关到客厅, 墙上挂着的除了照片就唐眠的作品。
手工的、画的、甚至还有某天练字的字条。
看出来天才宝宝也有不擅长的时候，书法写得丑丑的, 唐约批注：不如书律哥。
底下是蒋书律标红的二次批注：我这个时候还没学书法呢。
被裱起来好像像是定格的时间, 很容易让看的人也挂上笑容。
蒋书律让工作人员等一会。
他穿着居家服，看上去完全没门户网站或者一些头条专访的那种冷峻，众人熟悉的营业假笑在这个房子也消失殆尽。
甚至还给这几个人倒了水。
除了助理帧帧, 其他人都有些惶恐！
毕竟这位现在还是澄空的二股东啊！！
呜呜呜大早上造访二老板家, 感觉好怪。
几个人就看着蒋书律去厨房做早饭了, 先做的是唐约的, 还放进了打包袋, 再做的就是儿童餐。
他看上去完全没有受其他人的影响，在广播的晨间新闻里煮粥。
冰箱的冰箱贴还有唐约和唐眠照片做的大头磁吸贴。
还贴着哪天的菜单, 又贴着唐眠的点菜要求，或者是注意事项，要买点什么之类的。
男人身材高大，背影看又很舒展，这个时间点的蒋书律看上去和其他人固有印象里的完全无关，却让整个气氛都宁静温馨。
没过多久唐约就下来了，他明显有点慌乱，在看到下面坐着的人更是慌张，还差点踩空了楼梯。
蒋书律似乎听到唐约关上房门的声音，赶在唐约走下转角的时候就把唐眠喜欢吃的猪猪蒸包蒸上了，然后在唐约这个[差点]的瞬间精准地把人扶住。
不过落在其他人眼里好像是算好的一样。
摄影助理忍不住哇了一声，然后瞬间捂住了嘴。
唐约松了口气，说了句谢谢。
蒋书律帮他拉好拉链，又顺了顺唐约的头发，瞥见唐约的嘴唇，又问：“没涂唇膏？”
天气一冷唐约的嘴唇就很干，在家的时候总是赖着蒋书律给自己涂，涂着涂着两个人的嘴唇都是唇膏味。
唐约从兜里掏出来囫囵地涂了一下，火急火燎地冲帧帧说：“小帧姐，我们走吧？”
蒋书律：“你昨晚点的三明治。”
唐约噢了一声，伸手接过，一边捞起外套，迅速去穿鞋了。
蒋书律也没怎么说话，听唐约跟帧帧交谈，又看唐约掏出手机看时间。
蒋书律装好的三明治被唐约挂在手腕上，他穿鞋都极其敷衍，想着等下还要换衣服，怎么随意怎么来。
镜头录着唐约的一举一动，等唐约穿好鞋出去，要关门的刹那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拉开喊了声书律哥。
蒋书律这才慢慢悠悠地走过来。
其他人没想到这个家居然还有如此传统。
反而是来过几次的帧帧见怪不怪。
出门的拥抱起码要十秒以上，几乎是延续唐约和唐眠的习惯，头还要从左肩靠靠，然后换到右肩。
第一次看的人还以为这个是个习俗。
却是这个家的约定俗成。
唐约拉着蒋书律的手，在其他人眼里有点像不想上学的小孩，“书律哥到时候直接带小咩从高级vip检票口过来就好了。”
他想到还要来看演唱会的对方的外公外婆，又提了一句：“我会让人在那边等着的。”
蒋书律嗯了一声。
昨天唐约很早就回来了，经纪人让他早点休息。
他和蒋书律也没怎么腻歪，这个时候黏糊劲犯了，抿了抿嘴唇。
心想忍忍好了。
蒋书律看他没松手就知道了，微微倾身贴了贴唐约的唇角，嗅到了唐约薄荷唇膏的清凉。
他笑了笑：“快去吧。”
帧帧心想：无论看了多少次都要感叹深陷恋爱，这种一般人也演不出来吧。
怎么能黏成这样，都住在一起有段时间了吧。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天比前一天还热恋的感情吗？
怎么让人不羡慕。
唐约：“那我走了。”
蒋书律倚着门槛，目送他。
唐约走了几步又回头：“我真的走了。”
蒋书律：“再不走不要走了。”
唐约：“那怎么可以。”
蒋书律笑了笑：“这不是你想听的吗？”
唐约：“才没有。”
他走到院子口，蒋书律还是送他到外面，看唐约上了车。
蒋书律：“晚上见。”
唐约：“你快进去吧，都没穿外套。”
帧帧终于知道为什么每次见蒋书律的秘书宋忱的时候，对方一副饱受摧残的样子了。
这情况确实让人怀疑自己的恋爱有点假。
唐约拿出手机，在车里拍了蒋书律做的早餐。
发到了四人小群里。
【蒋书律：发错了。】
【唐约：我才看到。】
【姚黎心：别撤回了，看都看见了。】
【柳汐潮：我们压轴不用这么早去吧？】
【蒋书律：我前半场可是正常嘉宾。】
【唐约：没有薪酬哦。】
【姚黎心：只有我有，但感觉都是给你们仨打工，真是火大。】
……
/
当天下午，蓝雾体育馆外就排起了长队，官方的直播间也已经开通了，一开始的镜头都在场外。
—我也好想去现场啊！！
—刚才有人发照片说看到盛苍云了，他到底什么时候跟Away有私交！！
—他在澄空好像也有股份吧！！
—我好期待合体舞台啊！之前在综艺没看爽呜呜呜！
—好多明星发了票根啊！！澄空的艺人是能来的都来了吗？
—笑死我了，UL这几个人走错检票口了，正在被粉丝围堵中……那表情太狰狞了，表情包速取[图]
蒋书律带着唐眠走vip通道进场，也分到了应援棒和手幅，唐眠明显还想要那些粉丝的发光头箍，捏着蒋书律的衣角问：“那种要在哪里买到呢？”
蒋书律只能打电话让宋忱买几个回来。
舞台上是空的，前排几乎都是熟人。
唐约以为蒋书律的外公外婆会来，但他们考虑一下，还是没到场。
梁奕和姜修筠已经落座，刚坐下唐眠就被梁奕抱走了。
蒋书律右侧是蒋赫，柳汐潮右边姚黎心和他的妻子，姚宣雨今天也来了，看到唐眠就走了过去。
后排也是澄空传媒的熟面孔，看到蒋书律都会打个招呼。
柳汐潮：“到点会有人来叫我们的。”
蒋书律点点头，柳汐潮又有点紧张，看了眼坐在隔了好几个位置男人身上，似乎是想跟对方打招呼。
同在VIP区的粉丝都快激动疯了，这块区域简直是天选位置。
她们都没想到能见到那么多大牌面孔。
马上就有人发了一条在现场偶遇盛苍云的微博。
对方牵着戴着口罩的小朋友，男人身材清瘦，眉眼只能用美来形容。静态气质也没任何攻击性，就是莫名地有一股距离感，让人不敢上前打扰。
蒋赫注意到了柳汐潮的激动，笑着问了一句：“你还会害羞？”
这话听起来温和，但对柳汐潮来说带着挑衅，他哼了一声：“人家是大前辈。”
蒋赫：“他过来了。”
盛苍云牵着孩子来和他们打招呼。
戴着口罩的小孩眼睛很像盛苍云。
但大人右眼眼底的红色小痣像是红色的眼泪，哪怕笑着，也有点落寞。
盛苍云打完招呼，小孩也叫了声叔叔。
蒋赫前几天开会跟盛苍云见过，冲小孩笑了笑。
但他实在不讨小孩喜欢，惹得孩子往后躲了躲，反而对上了好奇看过来的姚宣雨和唐眠的眼神。
唐眠拉住蒋书律的衣角：“我可以和他玩吗？”
蒋书律看向盛苍云，对方点头，对自己孩子说：“去吧。”
周围落座的粉丝都忍着激动看向前排，这群人颜值个个超群，很难让人移开眼神。
柳汐潮终于和偶像搭上了话，还换了个座位。
蒋赫坐在蒋书律边上，问蒋书律：“都准备好了吗？”
蒋书律：“你不放心吗？”
蒋赫：“我是怕唐约当场嗷嗷大哭，然后上头条。”
候场时间的舞台滚动播放着唐约照片，还有昔年Away的一些舞台照，现场喧嚣，还有粉丝在排练应援节奏。
蒋书律：“那他肯定是会哭的。”
似乎是想到了那个画面，蒋书律笑了笑：“我们小约哭也好看。”
蒋赫有被肉麻到，他点点头，蒋书律问：“那小叔你呢？”
蒋赫：“你不会是因为唐约想参加婚礼所以才问我的吧？”
蒋书律：“是这样的。”
结婚的事一直摆在唐约和蒋书律的日程表里，但实在很难空出时间，肯定是来年的事了。
蒋赫：“你真是……”
他笑了笑：“那恐怕也没那么快。”
蒋书律：“我可以赞助。”
蒋赫：“也不用到这个地步。”
好歹是澄空传媒的大老板，蒋赫结婚也用不着赞助。
只是他和柳汐潮在这方面一直有分歧，哪怕交换过戒指，也诉过衷肠，蒋赫却觉得自己遇见柳汐潮不是最好的时机。
蒋书律听唐约提过一嘴，是某个夜晚，他们靠在一起，唐约问蒋书律蒋赫是不是和一个明星是前任关系。
还问是不是被家里人阻拦，闹得特别难看。
蒋书律嗯了一声。
不过过去太久，蒋书律又是个晚辈，只是知道皮毛。
唐约当时说：“我觉得蒋先生有点太小心了。”
隔了一会他又苦大仇深地叹了口气：“不过也很正常，虽然书律哥对我很好，我偶尔还是会 ……”
蒋书律：“会什么？”
唐约：“就是产生一种，有些话该不该问的疑惑。”
蒋书律：“那是我的问题。”
他顿了顿，手揽着唐约的腰，让对方枕着自己的手臂，两个人贴得好近好近。
蒋书律：“看来我还是做的不够好，让小约不能想说什么说什么。”
唐约：“我不是那个意思。”
臂弯里的青年在朦胧光下眨着眼，脸颊还泛着丝丝缕缕的潮红。
唐约慢吞吞地说：“我的该不该问，是……”
他结结巴巴：“我又……又想……”
蒋书律：“嗯？”
下一秒唐约缠了上来：“别管明天上不上班，可不可以先亲亲我啊？”
蒋书律捂住他的眼，当时心想：这样的问题还算好解决。
此刻体育馆灯火通明，检票结束后全场座无虚席。
屏幕开始倒计时。
音乐响起，欢呼几乎要把人的耳膜撞碎。
蒋赫在唐约出场全场欢呼的时候，听到了身边的蒋书律说——
“那我要赶在小叔面前结婚了，抱歉。”
蒋赫笑着说：“你孩子都那么大了，抱歉什么啊。”
/
这次演唱会的直播效果也很好。
线上的观众感觉到了主办方的财大气粗，机位切换都格外丝滑，前景扫过，几乎是一溜的熟人。
有几个还冲镜头比了心。
「这阵容太强了！！看到UL到场了，他们也会上台助阵吗？」
「羡慕现场的姐妹，这个票买得太值了。」
「盛苍云不是要准备参加综艺么，居然带着孩子来看演唱会。」
「他的小孩居然跟唐眠坐在一起，咩哥真当蛮会融化冰山的，当初当姚宣雨不也是高冷咖吗？」
「镜头一扫太多熟人了，澄空传媒现在娱乐圈不是第一也是第二了吧？」
「唐约这个演唱会看出来很顶级了。」
……
这是唐约时隔五年的复出，演唱会的每一个投入都是顶配。
编舞除了姚黎心还有澄空重金请来当海外导师，跟姚黎心也是朋友。
根据唐约现在的体能做出了最佳的方案，每一首歌之前的安排也恰到好处。
唐约最有名的solo曲《行星碎片》舞美效果更是一绝。
像UL这种老朋友组合，之前已经听过很多次唐约的现场了，在团期也会做一些联动视频。
突击Away练习室这种也很常见。
唐约的现场live实在是享受，直播间还特写了被邀请的音乐人的表情。
「好震撼！！这音效太牛掰了。」
「唐约到底是不是地球人啊！！我相信他说自己当外星人当言论了。」
「你说他甜嗓吧，好像也没那么甜，这都几首歌，曲风差别好大，而且我居然都吃得下？」
「哈哈哈我看到微博很有名当那个乐评人了，一脸如痴如醉。」
「只有我在舔颜吗，虽然好多人说唐约和蒋书律谈恋爱没那种高冷味了，但这张脸！就很仙啊！！」
「唐约以后别吹蒋书律长发造型了！！你也不差好吗，之前我还觉得粉丝吹小神仙太夸张，现在只能摩多摩多。」
唐约也在这场演唱会唱了新曲。
台下的唐眠挥着应援棒大喊，可惜完全没有粉丝的分贝高，小胳膊小腿看着特别好笑。
盛苍云自己眼神不好，儿子眼神也没全好，两个人来就看个热闹听个响。
他看向台上唱歌的青年人，又看了眼隔着几个座位的蒋书律。
刚才已经有人催蒋书律和柳汐潮、姚黎心去准备了，但男人说再等等。
蒋书律的目光落在舞台，前排的嘉宾又不是粉丝，也不需要举灯牌。
身后就是属于唐约的蓝色灯海，这个应援排场不减当年。
微博的营销号随便截图都能获得一溜转发，唐约即便五年空窗，依然是顶流待遇。
却因为作品太强，导致路人都不用安利，随便说一首歌，都有人知道。
知道歌名，安利作者就更快了。
镜头扫过台下的明星，很多人看到盛苍云都会想到他轰动宣布生子的新闻。
一开始是怪异，后来看他如此自然，又觉得怪异的好像是觉得怪异的自己。
演唱会进行到现在，网上关于盛苍云观看唐约演唱会的猜测还是很多。
被顶到最上面的就是——
唐约是不是要在今天公开自己的孩子是蒋书律的？
比起盛苍云的平地一声雷曝光。
唐约有孩子，自己生的，孩子另一个爹是蒋书律，这几件事好像很循序渐进。
看综艺的那波粉丝接受得最快，还乐见其成。
后来蒋开诚在停车场堵唐约的视频疯狂转发，大家都没什么惊讶。
好像唐眠不是唐约生的才奇怪。
毕竟之前关于基因缺陷的问题已经讨论好几次了，加上曝光的生孩子的男人。
还有上赶着想要给老婆生孩子的著名恐怖漫画家姜修筠成天在微博上蹿下跳。
最后盛苍云集火了一波群众震撼，男生子的国民度和他的名声一样普及，到唐约这里的时候已经很好接受了。
反而是大家盼着唐约给一个准话。
就像看电视剧主角暧昧八百年都住在一起了，我们观众却还在苦苦等一个确定关系啊啊啊！！
台下的蒋书律在一排人里挥着应援棒，跟唐眠保持高度一致的节奏。
等唐约下舞台去人群互动的时候，唐眠还在喊爸爸。
唐约虽然也唱出了汗，但大家都看得出他状态很好，近距离接触加上镜头的直拍，脸上的亮片仿佛都是闪闪发光的星星，很容易晃人心神。
唐约走到了前排。
欢呼声还没停下，正好是一首歌间奏。
唐眠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唐约，激动得蹦蹦跳跳，被唐约抱起来了。
屏幕映出唐约抱着唐眠的画面。
「可爱昏头了。」
「好羡慕现场粉丝，这个氛围好绝。」
「蒋书律的眼神！！」
「唐眠脸上都贴了应援贴纸诶！！蒋书律也有啊！」
「哈哈哈哈小朋友都贴了，姚宣雨你居然还找镜头了！」
唐约走了一圈，又走回了前排。
他把话筒递给蒋书律的时候尖叫达到了最高潮。
「这是我能看的么！！」
「蒋书律笑成这样真的太……」
「头一次发现蒋赫也挺慈爱。」
「姜修筠你稿子交了？就来看演唱会？」
唐约的歌单蒋书律之前看过，加上这段时间也陪着对方，怎么可能不会唱。
但一句而已，已经足够让cp粉兴奋了。
「震惊，演唱会现场临时插情歌对唱！」
「什么情歌啊！这不是苦情歌吗！唐约的致郁系也很有名的好吗？」
「受不了，把苦情唱成甜歌，这就是爱情吗？」
「蒋书律你是不是该走了，我看到柳汐潮和姚黎心的位置已经空了。」
演唱会时间很长，助阵嘉宾就好几位，除了热门ost的歌手，UL这次也合体来助阵。
就是缪舒怀这个人嘴很贫，非得在台上涮唐约几句。
但节目效果很好，台下的人瞬间以为自己自己去了隔壁相声的场。
后台的柳汐潮和姚黎心已经换完衣服了，蒋书律姗姗来迟。
柳汐潮：“你就是等唐约下舞台吧？”
蒋书律：“没有。”
姚黎心：“队长反正一向嘴硬，刚才笑得跟什么一样。”
这边也有直播视角的屏幕，足够让他们看得一清二楚。
柳汐潮：“我有点紧张。”
姚黎心：“压轴紧张什么，我们干完这票就结束了。”
他说得有点像土匪抢亲，实际上今天有话要说的另有其人。
四个人换上了统一的服装。
UL结束后舞台熄了灯，一片昏暗里应援灯像是宇宙里蓝色的星星，摇摇晃晃、飘飘浮浮。
唐约的站位本来不靠近蒋书律，这个时候却下意识地去勾对方的手。
伸出去才意识到自己不该这样。
但他得到了回应，在灯光打开的刹那，现场的观众、直播间的观众都看到了一个伸手和一个坚定的回握。
「虽然知道他们已经在一起了都领证了还是有种想流泪的感觉。」
「如果是在团期看到这个画面我可能要疯了。」
「姚黎心你笑得好像媒婆。」
「好想念爱豆时期的柳汐潮啊！！劲劲的呜呜呜。」
「哈哈哈还切了一个唐眠的镜头，小朋友打call实在是太可爱了。」
「这次和综艺收官当又不一样了，这是当年播放量最多的舞台吧？」
「站位变了，我当年怎么完全没get蒋书律和唐约啊啊啊后悔！结束后抠糖去也。」
旋律熟悉，舞蹈熟悉，台下的灯海也很熟悉。
这一首歌响起的时候，唐约看到应援灯变了，是Away的应援。
唐约蓦地想到那一年的初舞台，他激动得睡不着，半夜蒋书律还特地给他送了一杯热牛奶。
当初唐约还是认为这是别人的人，也没意识到自己的过度疏远也会让蒋书律难过。
对方一无所知，只以为是被讨厌了。
却仍然对唐约很好。
好到唐约明知不可以，却控制不住心跳，控制不住翻江倒海的喜欢和爱。
等到正式上台前大家拥抱，唐约有点想躲，蒋书律无奈地说：“再拒绝会让人觉得我们团内关系不好的。”
那是一个一触即离的拥抱，似乎是顾忌到唐约的排斥，蒋书律抱唐约的时间比拥抱柳汐潮和姚黎心的都短。
唐约甚至还没感受到，就已经结束了。
工作人员也拍好了物料，没多说什么。
只当唐约失忆后反应慢一拍，几十秒后拍了拍唐约的肩，说你快跟上，要上台了。
9787星没有偶像的舞台，虚拟偶像是星际的追逐对象。
套皮人，设定好的人设和程序，一举一动全都被精心算计。
反而失去了那种养成的乐趣。
唐约试着喜欢，但都很短暂。
登台一瞬间，刺眼的灯光，远处宛如星海的应援。
粉丝的喊声，音乐声，提词器的特效都显得浪漫。
当年的唐约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
这一年的唐约盯着同样的提词器，看着挥舞的灯牌，干冰萦绕出烟雾缭绕的感觉，好像是时间年复一年。
这已经不是独属于Away的舞台了。
这是他的舞台，不是外星人唐约，是已经地球人化了的唐约的舞台。
他忍不住看向蒋书律，却刚好撞上蒋书律的眼神。
好像梦回当年，结局却改写了。
「导播不要太懂了，这个对视！这个洒下来的雪片是真的吗？」
「蒋书律你当年真当没半点别的想法吗？」
「你们当场亲也没关系，反正公开了。」
「靠啊！唐约这小子在团期间从不wink，现在居然冲蒋书律wink！！」
「是谁疯了！啊原来是我啊——」
「最后一首是什么歌……好想知道，没找到歌单。」
「奶一个独唱。」
一首歌结束，柳汐潮和姚黎心都拍了一下唐约的肩，然后下去了。
只有蒋书律还站在唐约身边，两个人还没说话，只是对视了一眼，台下就已经有人欢呼了。
蒋书律的头发是下午接的，这个造型的海报仍然是不少人想要买到的限定款。
从他进场开始讨论度就直线上升，刚才在台下跟唐约互动的时候达到巅峰。
这个时候舞台灯明亮，台上的两个人牵着手。
欢呼声里唐约拿起话筒，想说点什么，结果发现自己呼吸声但都过于重了。
蒋书律还给他捋了捋气。
唐约：“大家好，我有件事想说一下。”
就算已经连续表演了好久，唐约仍然习惯性地垂眼，然后又深吸了一口气。
蒋书律又顺了顺他的气，底下还能听到有人的呜呼声。
唐约：“我……”
但他/我/了半天，还是没说出完整的话，和刚才那个自若唱歌的判若两人。
底下又都是笑声。
唐约看向蒋书律。
蒋书律：“那你闭上眼缓缓。”
唐约噢了一声。
蒋书律还蒙住了他的眼睛，眼尖的观众已经发现舞台上的变化了。
灯光仿佛和音乐抒情话，蒋书律感受着掌心的颤颤，看向台下，喊了声小咩。
又是一阵欢呼。
唐约诧异地啊了一声。
唐眠已经被蒋赫抱到了台上，看出来他跑得很努力了，但到底还小，跑着都很可爱。
头上还带着荧光发箍，应援棒刚才随便丢给了姚宣雨，手上捧着一束花。
「这什么花啊？不是真的吧。」
「铜花，唐约的爱好，呜呜呜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小咩好可爱啊啊啊！蹦蹦跶跶的！」
「他俩不换衣服真的给我一种梦回当年的感觉，可恶我都在想这俩人是不当早就勾搭上了。」
「为什么当年这组造型蒋书律是长发啊，是吸血鬼公爵吗，唐约的头发好像还染得更黑了。」
唐眠可能很少有这么认真地跑过。
那束蒋书律前几天趁唐约去训练，和儿子一起做的铜花每一片花瓣都精心打磨过，所以这么抱着也不会划伤小孩。
而且包得特别精美，就是唐眠太小了，捧花太大，远看就像个花束成精会跑步一样。
连蒋书律都笑了。
唐约抓着蒋书律当手想亲眼看看，但还被蒋书律捂着眼。
「那么多人看着呢！你俩别这么强制……」
「小咩太可爱了呜呜呜，好像动画片里当小可爱。」
唐眠跑到之后蒋书律单手拿起花，松手的一瞬间迅速推开。
唐约睁开眼看到的就嵌着银片的铜花。
他先是愣了几秒，又看向蒋书律。
铜片在光下也能泛着光泽，但眼前铂金色长发的男人仿佛比日光还耀眼，让唐约因为闭眼打的坦白腹稿又消散了。
底下全是起哄的声音。
直播间弹幕上全是[现场求婚][不是领过证了吗][带着孩子求婚]等等。
画面里的男人把捧花往前一送，是唐眠和蒋书律模拟过无数次的单膝下跪，一个伸手。
唐眠还试着托了托那捧花。
「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了。」
「感觉演唱会表白的挺多的，男团里也就这对了吧！！」
「唐约！你怎么哭啦！！」
「我现在当心态就是知道孩子跟对象同居还有孩子了也领证了，但还是有种被拱白菜了的愤怒。」
「现在还有唯粉吗，都转cp还了还是……怎么转唐眠唯粉了！你么好有本事！」
蒋书律还没说话，唐约就大声说：“我愿意。”
底下的笑声都被收进了直播间。
唐眠无奈地摇了摇头。
眼看唐约又要单膝，蒋书律急忙把人扶起来，然后抱起唐眠。
唐约吸了吸鼻子，底下还在笑，唐约：“能不能等会再笑。”
结果笑得更大声了，镜头还拍到了在后面的姚黎心。
也是拿着手机直拍中。
唐约：“我要说的是唐眠，就是我的小咩，是我和书律哥的孩子。”
底下又是一阵喔声，还此起彼伏的。
「我好像没什么好震撼的。」
「那不然呢！！！」
「我只在意你们搞在一起的时间线，怎么搞的过程能详细说说就更好了。」
柳汐潮回了前排，坐到了蒋赫身边，感叹了一句：“我看大家都没什么反应了。”
蒋赫：“所以我说书律都安排好了。”
柳汐潮又打开手机刷了实时消息。
居然也都是祝福，看得出没下水军，全是真号的粉丝。
男生子虽然又迅速爬上了热搜，但和最开始爆出来的大批歧视评论比已经好很多了。
—不愧是我！第一眼看到唐眠就觉得是蒋书律的小孩！！哈哈哈哈赢钱了！
—这个公开爆料没什么含金量了！不如原地结婚！
—艹啊！真的亲了！！！我cp为什么没这个待遇！
—我现在怀疑娱乐圈还有一些男明星空窗期是生孩子去了哈哈哈哈。
最后一首歌是唐约的新歌。
名字就叫《遥远的他》.
他眼睛还有点红，拿着话筒认真地介绍：“这首歌送给一个，不在这个世界的，对我很重要的人。”
他仍然挂念那个和自己互换地点的唐约。
唐约：“希望他在那边能过得很好很好。”
跟着蒋书律走下台的唐眠问蒋书律，“爸爸说的是谁啊？”
弹幕也有猜测是唐约的妈妈或者家属之类的。
全世界唯一知道这个秘密的蒋书律笑了笑。
他说：“是我和你爸爸的月老。”
唐眠挠了挠头：“那他年纪很大吗？”
蒋书律：“他和你爸爸长得一样。”
唐眠：“是爸爸的哥哥还是弟弟吗？”
蒋书律：“你可以晚上问问他。”——
作者有话要说：
——「偶然现场」
※与正文无关※
柳汐潮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撞了撞一边姚黎心的胳膊：你能找点茬吗？
姚黎心：看外表一模一样啊！
柳汐潮：世界上居然真的有一模一样的脸。
姚黎心：找的对象就完全不一样。
柳汐潮看向推门而入的蒋书律，和一直站在不远处看着抱在一起两个唐约的男人。
柳汐潮：那男的看着就不像地球人，我们队长还是像个人的。
姚黎心觉得柳汐潮趁机内涵蒋书律，但没有证据。
姚黎心：也太高了，感觉都两米了。
柳汐潮：还挺时髦的，不知道还以为是模特呢。
唐约（大）：你快把我勒死了。
唐约（小）：对不起啊呜呜呜但我不能再抱抱你吗？
唐约（大）：随便你抱。
唐约（小）：我们还是一家人啦。
唐约（大）：咱俩本来就可以是啊。
唐约（小）：你是我小舅妈。
唐约（大）：……
姚黎心（气愤）：怎么我还是多出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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