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组难得的假期在三天之后结束,这个熟悉的时长让很多人熟练地开始拜琴酒,值得高兴的是他们现在已经有真人可以拜了,琴酒出门拿早餐的时候被不止一个程序员鞠躬感谢,大家非常感动,如果不是琴酒看起来生人勿进,还有人想给他送花。
琴酒:?
琴酒:这个技术组不能好了。
好在不再正常的只是程序员们,其他人,尤其是才上岛的这些行动组成员们还是很正常(并且正常地被程序员们吓得不轻),于是琴酒决定不去掺和程序员的事,继续自己的工作。
标记之后的生活其实也没有很大的变化,毕竟在完成标记之前,琴酒和君度的关系就已经是有目共睹的好,他们发展的顺利程度让贝尔摩德都啧啧称奇,在一大波惊讶眼神的洗礼之后大家起码在表面上是都接收了这个新设定——至于私底下到底有多震惊就不是琴酒要关心的事情了。
而月影辉更是根本不在意别人的想法,月影辉像小鸟一样快乐,在工作中思如泉涌,进展神速,他和琴酒说的“接下来的一切顺理成章”确实是事实,不过如果要他的下属们说,另一个事实是,尽管最终都能完成,但君度在的时候和他不在的时候工作完成的速度和质量都不能同日而语,这当然不仅仅因为君度是个会监督所有人的工作狂。
他暂时结束了对道具的测试工作,重新回到自己总览全局的岗位上,办公室中的程序员们见到上司坐在熟悉的位置上还有点感动——然后就被久违的工作节奏折腾得□□。
在这样的情况下,身为摸鱼协会会长的轩尼诗竟然会主动找上君度,就更令人惊讶了。
月影辉也很意外,他的手还正在键盘上,只有头转过来疑惑地看向轩尼诗:“怎么了?”
法国男人的神情倒是很轻松:“夏布利在做剧情了?”
“是啊,”月影辉点头,突然反应过来,“哦,你是说……这个你放心啦,工藤优作不会上岛的。”
“不,我没有这么……呃,脆弱,”轩尼诗笑了笑,“其实我还挺想再见见他的。”
月影辉眨了眨眼:“那这个……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不能见面的话,网上交流也可以,”轩尼诗立刻说,“我是来申请的。”
因为技术组的保密需要,一切对外联系都需要上报,更不要说这个联系对象相当的危险,所以轩尼诗的举动也算正常……才怪。
“这你自己就能批准自己吧?”月影辉转回电脑屏幕,手上动作不停,眼神略带疑惑,“怎么突然这么讲规矩了?”
理论上来说,轩尼诗现在在技术组没有职务,他的对外交流是需要上报君度或者龙舌兰的,但是实际上月影辉从来没有关掉他的权限,轩尼诗在技术组的权限比夏布利都还要大,仅次于君度龙舌兰,和诺亚。
换句话说,他根本没必要特地来和月影辉说这一声。
“这个,”轩尼诗的神色变得有些犹疑,这样的表情出现在他脸上可以说是极为少见,“确实还有一件事……”
他拉了把椅子坐到月影辉身边,见到这个架势,月影辉终于停止敲击键盘,看向轩尼诗:“你说。”
“我听说……”轩尼诗沉默一瞬,立时又露出微笑微,“你在找志愿者?”
二人的对话并未刻意回避,而工作中的办公室又一向比较安静,虽然轩尼诗声音不大,但他这句话还是清晰地传到了周围人的耳中,一时间大家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意识上传这样的事情哪怕在技术组内部也仍然处于保密状态,因此周围的普通程序员并不知道那句“志愿者”指的是什么,不过能让君度找志愿者的事情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容易的工作,一向懒散的轩尼诗竟然主动请缨,这确实让人不能不好奇。
月影辉愣了一下,很快说道:“稍等。”
他在电脑上操作片刻,然后起身:“出去说。”
“gin等会儿过来,”月影辉和轩尼诗在一处无人的实验室坐下,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用好奇的眼神看向轩尼诗,“你怎么会想要来做这个的?”
轩尼诗耸肩,神态坦然:“谁都会向往永生的吧?我又没有boss那样的财力和能力,当然只能冒一点风险。”
“不过,有你在的话,我想也没有什么风险吧?”他对着月影辉露出微笑,“否则,以先生的谨慎,不可能只找一个志愿者的。”
又或者,唯一的风险其实就在我眼前。
“当然,”月影辉很自信,“放心,就算你在上传的过程中散架了我也会把你捏起来的。”
“不过我想应该不会到那个地步,”他继续说,“你的□□和精神状态都不错,而且还有专业知识……这么一想你确实是最合适的志愿者了,等gin来了我会为你加分的!”
“那就多谢了,”轩尼诗轻笑,“但——我来说这话有点奇怪,但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毕竟这关系到我自己的利益——你考虑过这之后的事情吗?”
月影辉面露疑惑:“之后?”
“意识上传是永生的好手段,”轩尼诗说,他看着月影辉的眼睛,“而且对boss来说一时间也没有更好的手段了,可是相较于□□的延续,依附于信息网络总让人有种不安全感——尤其当世界上有一个能如神明般操纵信息世界的人存在时。”
困惑的神情渐渐消散,月影辉露出了微笑:“你担心被我杀死——也担心先生有同样的担心。”
“是啊,”轩尼诗承认了,“毕竟这关系到我自己。”
“你高估我了,”月影辉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也低估了所谓的ai,我或许是某一片土地上的神明,但绝不能操纵一切。”
“某一片土地上的神明”……还真是够傲慢的。轩尼诗意味不明地想。
“或许你说的是真的,”他点头道,“但是你很难证明这一点,我当然只能相信你,可那位先生……一直是个怀疑论者。”
“你在担心我被先生杀死吗?”月影辉好奇地问。
“我只是想搞明白你的计划,”轩尼诗回答,“你看起来不像是闭目等死的人。”
而我可不想万一死在对抗的余波里。
“哦,这可真是……”月影辉失笑,“别人也就罢了,hennessy,你不是曾经……好吧,”他带着一点无奈的笑意,看向轩尼诗,“hennessy,你认为,如果要有一个人负责杀死我的话,那个人会是谁呢?”
尽管还有一些疑惑,但这个问题轩尼诗不会答错:“gin。”
“是啊,而如果能死在他手上,我当然甘之如饴,”月影辉笑着说,“不过,你想听的恐怕不是这个。”
轩尼诗无声地点头,看向君度的眼神带着一点探究,此时的月影辉让他有了在面对搞技术的他时候的感觉,那是种很平淡的自信,但又透出一点隐约的……愉悦?
笑得很愉悦的君度看着他,语气轻快:“你如果想知道我有什么计划,那我的回答会是——没有计划。”
“我不需要计划,hennessy,我对一切可能的未来都满意得不得了,当然,对现在也是,”他这样笑着说,“所以你也不需要担心,不会有什么意外,你的志愿活动很安全。”
轩尼诗沉默了片刻,他确实得到了自己一开始想要的安心,但是话说到这里,他反而好奇起其他的事情来了。
“我记得你是在自杀的时候被琴酒带回来的,”他斟酌着措辞,“所以现在的你……”
“现在不想死啦,”月影辉用欢快的语调说,“但这并不矛盾嘛,而且gin不会杀死我的。”
轩尼诗一愣:“是吗?”
在对于琴酒的判断上,他并不想质疑君度,但这还是有点超出了轩尼诗的认知。
他对面的君度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
“我们标记了,”灰眸男人说出了这个大家都知道,但是又都因过于震惊而在逃避的事实,“而我还活着。”
他的声音轻快:“哪怕你再怎么懒散也应该注意到了——游戏的开发已经走上正轨,关键技术突破完成,组织的转型没有谁能够阻止,我已经做完了所有‘只有我才能做到’的事情,我对组织来说或许依然重要,但已经不是必须的了。”
“但我还活着。”
月影辉看着对面的男人笑,眼睛里都是狂热的光:“hennessy,我标记了gin但我还活着,你以为这是因为什么?”
“gin不会杀了我的,我的命已经是他的了,他为什么要杀死我?”
琴酒拉开门,正好听到最后一句话。
月影辉转过身欢快地打招呼,琴酒对他点头,然后转向轩尼诗:“你的申请先生许可了,等君度的安排。”
“哎,这么快吗?”月影辉有点惊讶,“我还想说替轩尼诗说几句话呢。”
“他本来就是最合适的人选,”琴酒回答,仍然看着轩尼诗,“记得把工作交接了。”
“好——”法国男人懒洋洋地站起身,向门外走去,“不打扰你们了——”
我可真是在瞎操心,轩尼诗双手插兜,走在回办公室的路上:这不是谈得很开心吗,两个人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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