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文学 > > 见凶[无限] > 第104章 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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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子里,两辆车在林中疾驰,俩警员在后面紧追不舍,但绕过了一个山路,一转弯出了林子,外面是开阔的公路,俩警员开车继续追,但追了一会,大为惊愕,因为车子不见了。


    “不可能,车速这么快?”


    “就这么不见了,快让交通局那边调监控!!!”


    交通局,警员到场后查看监控,发现车子先一步进入隧道,但出来的车子却没有它。


    它就像是在隧道中直接消失了,跟鬼一样。


    但隧道里面没监控,因为前段时间这里发生过一次爆炸事故,破坏了电路,现在还在整修,只是暂时能通行而已,所以里面没有监控,但外面的测速跟监控设备还在,


    在场几个警员有些懵,一时不知道如何查起,但其中一个警察忽然上前,拉开交通局的人,自己坐了下去,手指劈里啪啦调取其中一段外部的监控。


    “这辆卡车有问题,长度跟宽度都足以容纳一辆小车。”


    “可能它在隧道里面减速过,然后从后面的门让小车开进去,去联系这几辆车的车主,他们当时跟在卡车后面,可能看到了。”


    都不用继续排查,警员很快通过车牌号联系了那些车主,其实找第一个车主就可以了,因为他的确看到了。


    “对对对,我看到了,同志,那大卡车很高级的样子,自动外放车后门,让那小车行驶上去,我们当时还以为是什么车行的人在运载车辆呢。”


    “但其实还是挺危险的吧。”


    对于逃跑的人来说可不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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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清然被送去抢救,姜曳经过检查后确定有轻微肺损伤,其余还好,等她出来,等候在外面的女警皱着眉头。


    虞卿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情况不妙了。


    “逃了?”


    “恩,我们同时开一辆警车去追对方,最后却发现车子不见了,在隧道消失不见了,现在怀疑是一辆卡车接走了它。”


    姜曳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这显然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


    从路线到袭击地点再到逃走的方法,都安排好了。


    唯一的意外只是她提前联系了警方,以自己为诱饵。


    因为她测试的不仅是徐清然,还有其他人......


    “能让我看下视频吗?也许我认识那辆大卡车什么的——这么费心巴力要灭我们一家,很有可能是认识的。”


    女警得知徐清然为了救简一而受伤,对他也没那么怀疑了。


    那如果不是她,就可能是其他有恩怨,要报复他们家的人。


    思考后,女警跟局里申请了下,很快把视频拿到了。


    “目前还在查这两卡车的出处,一般会用这种车的多为车行车企或者大型修理厂,但它的车牌是假的,查不到源头。”


    姜曳看着视频从隧道出入前后的大开车,看了一会,拉来拉去,手指忽然点了暂停键。


    “这种制式的卡车是不做这种车载用途的,它是正常的冷链大货车,所以车头上面还有制冷设备,但看起来有些老旧了,车门样式是双开两扇,它现在车门的焊接工艺比较粗糙,不像是正常厂家所出,倒像是私人改造的,这样也更隐秘,所以在这里还能看到焊接的效果,如果是厂家所出,这里会喷漆美容。”


    “如果是私人做的,这次要谋杀我应该不是早已起意,因为它是由我发起的意外,给他们的时间也就两三天,他们要在这么短时间内准备这样一辆大卡车,要么有一个修理厂,要么本身自己就是一个技术工,但这么大的冷链车,从车头制冷设备的样式来看,应该是十几年前的运输车,你们可以排查下市内那些冷链公司或者海鲜卖场淘汰的车子。”


    女警听完她的话,有些惊疑,“多谢简小姐的建议,你懂这一块?”


    看不出来,资料里记录的这人的大学专业是外语系。


    姜曳不忘完善下自己的人设,低沉道:“因为怀疑这些事...特地去看了一些书。”


    这种动机可以理解,而且女警记得这个人是名校毕业,当年省考前十,绝对是学霸了,只是嫁人后相夫教子...现在支棱起来了。


    女警看她没事,于是打电话跟上司汇报,汇报时,姜曳忽然来了一句:“警官,我这边可能有一个嫌疑人。”


    嫌疑人?


    女警下意识看向急救室。


    是徐清然吗?


    她还在怀疑自己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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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曳回到家后,在厨房煮面,门打开,拎着一些食材且带着简徐两人儿子进来的保姆看到她后十分惊奇。


    “夫人,您这么早回来?不是跟先生出门去了么?小少爷刚下课...”


    “遇到点事,有点饿了,煮个面吃,你们吃不吃?”姜曳有些随性,保姆却是很客气,把小孩子送到楼上做作业后,下来,要踢姜曳忙活。


    “不用,你这么忙,我自己来可以。”


    “哪里忙了,我就是拿这份工资的,夫人您太客气了。”


    “是吗,你开车很辛苦啊。”


    “不会,天天开,这么短的路,何况家里的车不差呢。”


    “我的意思是,你开大卡车挺辛苦吧。”


    正在摘菜的保姆一怔,看向姜曳。


    姜曳神色淡淡,说道;“也没什么,就是被人用车子撞,差点撞死而已。此前我去见那个姓沈的,全家只有你跟冬冬知道,今日外出的事,全世界只有四个人知道,我跟先生,你还有冬冬,其中又有你。”


    保姆有些迷糊了,“夫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是知道你们出去啊,你是遇到了什么事吗,什么卡车?”


    姜曳定眸瞧着她,似笑非笑,手指拨动了下袋子里的食材,“菜看着是挺新鲜,你一定会说是先去买的菜,然后再去接的孩子?那为什么这些菜这么凉,下面还有这么多水,是早就买好了,然后冰冻过,中途化冻了是么?”


    保姆尴尬:“夫人您多想了,可能是我买的虾速冻过吧,怪我今天太着急了,一时...”


    姜曳突然打断她,“我在车子里装了摄像头。”


    一句话,保姆表情微变。


    “从我说要跟先生出去之前,摄像头就已经在车子里装好了。”


    “你今日的所有出行,基本都被记录,包括你有没有去过那个菜市场,是几点去的学校,中途的间隔时间你下车离开去了哪,它都有记录。”


    她怀疑所有人,甚至包括小孩冬冬,还提前联系过学校,所以何况是最可疑的保姆呢。


    今日出行测试的本来就不止徐清然一人。


    但很显然,保姆没通过考验,至少姜曳一看那袋子里的食材就知道有问题。


    “夫人!我没想到你这么不信我!我好在也在家里干了七年,我...”


    她痛苦难忍,放下菜就要离开,然而就在要跟姜曳擦肩而过的时候,她猛然眉目一冷,伸手就拔出了边上的菜刀,欲一刀劈砍姜曳。


    但她还来不及动手。


    “住手!放下刀!”厨房门口站着的女警手持枪支,指着她。


    “再靠近我就开枪了,放下刀!”


    女警声音冷厉,保姆惊疑不定,看向姜曳,“你有准备,准备了摄像头又喊来了警察,是我大意了。”


    废话。


    如果不是带着女警回家,她才不会冒险。


    姜曳不理她,直接问:“把我弄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还是你被谁指使了?老实交代可以有减刑,我记得你都有孙子了,不为以后考虑吗。”


    保姆不吭声,只是直勾勾盯着她。


    姜曳如今也挺会看人的,觉得这个保姆的眼神有点偏执,神经兮兮的,一般这种人很难有什么突破。


    女警把保姆交给另一个蛰伏的警员,看向姜曳,“刚刚还是太冒险了,其实简小姐你把监控交给我,我们这边会处理的。”


    姜曳洗了一把手,顺便把锅里的面捞出来,回头看她,“谁跟你说有监控的?”


    女警:“?”


    姜曳:“骗她的,之前来不及装,毕竟哪那么容易在车上装这个,我不是刚出院么,也不懂这一块,就是唬一下。”


    女警错愕,所以是诈保姆的,让保姆图穷匕见,狗急跳墙,直接被在场的警员抓到行凶。


    好奸诈!


    原本木讷的保姆飞快抬头,难掩表情变化。


    姜曳就等着她呢,发现这人的表情变化从木讷到恍然跟懊悔也就一瞬间的事。


    这人不是玩家。


    如果是玩家,一定会知道她已经换人了,换人的话要弄个监控摄像一点都不难,毕竟能跟第七案玩家一起凑案子的,至少也是五六案的玩家,这些人多少都能拿到新科技模仿,何况这个世界背景已经21世纪了,跟人设没啥关系。


    她刚刚故意提到了自己原本也不懂这个,这个保姆的临时反应是恍然大悟,并不曾怀疑她这话的真假。


    换个玩家铁定不这样,而如果是玩家故意伪装的,人都已经被抓了,就这故意杀人未遂就够判刑的,足够他熬到案子结束歇菜,再伪装也无意义。


    这么一想,姜曳排除了对方是玩家的可能性。


    那既然不是玩家,为什么要死守着同伙的秘密,甚至不在乎自己亲人。


    这不太合理。


    姜曳想着这个七年在简一家里做功,多年如一日勤勤恳恳的老保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这得是多大的目的,才能让一个人突然一改长久的情感,非要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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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姆被抓后,审讯室里,女警对她进行了审问,但不管问什么,她都不说话,只沉默着,像是一块石头。


    “查过她的背景,很正常,不过有一点不同的是她跟简一以及她老公徐清然是老乡。”


    “按理说两边人是很有感情的,不知为何忽然要杀她,账户上也没有被人收买的迹象,他的家人那边也没有。”


    就是普普通通的人家,普普通通的人,却能赶出与人合谋杀人的事。


    “她会开大卡车?”


    “会,她以前的丈夫就是开大卡车的,两夫妻早年一起跑过货,后来她丈夫车祸去世,她就考了证接了这个工作,但后来孩子没人拉扯,不像话,还是简一的父母看她可怜,让她在自家做工,后来简一嫁出去了,就随着她一起去帮佣,总的算起来她在简家服务也算过了十年了。”


    十年的主仆情,简一看着对人也不错的样子,这老保姆为什么要这么做?


    警方百思不得其解,又在她这找不到突破,只能从卡车那边着手,找到卡车,就有希望找到那辆撞人的小车。


    其实得益于姜曳的提醒,他们效率也高,珍惜了时间,在当天下午三点就锁定了目标,赶到那个修理厂的时候,虽然人去楼空,但一到场,女警就感觉到对方走得很聪明。


    “修理厂拥有者李素,这个人平日里深居简出,是一个很怪的人,社交封闭,除了以前的一些客户,认识他的人不多,根据那些货车车主以及冷链公司负责人的说法,这个人孤僻,冷漠,在经济上很紧张,但又不是很贪财,以前给的价格很公道,所以生意最好的时候,同一天能有七八辆货车在这里等着,不过因为现在正规维修店越开越多,服务也好,他这里破破烂烂的,又没有什么证书,加上附近这条路废了,来这里的客户也变少了,但昨天他忽然联系到冷链公司,要买一辆快报废的货车,负责人还以为他要转排行跑运输了....”


    一进屋,高大魁梧的刑警队长就摸了下鼻子,并未感觉到有血腥味,难道这李素不是那个两次谋杀的小丑?


    进屋后,法医跟痕检人员查看各处。


    “表面清洗过了,没有发现血迹残留,其实我在想,按照那天简一射中了对方,中枪的部位应该在左臂,可这样他还要开车撞人?”


    “法医说不伤筋骨的话是可以做到驾驶车辆的,只是会很痛。”


    “目前也不确定一定是他,先看看。”


    女警跟众技术员检验血迹,很快就测试剂就有了反应。


    “有血。”


    “头儿,这块盥洗台下面的管道内有血迹残留。”


    表面清洗了,但因为这里环境不怎么样,其实很好检验,因为警察一旦找到了这里,其实基本已经锁定了。


    很快他们还找到了焊接设备跟一些残留的金属材料,甚至在库房找到了拆卸下来的两块原有铁门。


    修理厂,焊接技术,大卡车的门,但唯独不见最重要的人跟车。


    “奇怪,我们来得算快的,他们撤走这么快,难道知道自己暴露了?”


    这不太可能啊。


    不管是简一那边给出建议,还是诈出了保姆,都是很突然的,警方都没预料到。


    “可是车子呢?车子都已经被我们锁定了,一旦上公路,不管是哪一段路都会被监控到。”


    所以两辆车到底在哪?


    女警等人查看地上的车辙印,正要往外搜查,却见队长不吭声,只是走到了边上湖边,看了一会,蹲下来,查看地上的说;“把吊车跟水下作业人员叫来吧。”


    “车子在下面。”


    “真够果断的。”


    故意弄出把车子开走的车辙印,实则把车子开进边上的湖泊,毁车灭迹。


    果然很果断。


    两个小时后,两辆车先后被吊了出来,这时候也不可能有什么指纹了,只是能作为证据确定李素的作案嫌疑而已。


    警局开始全城通缉李素这个人。


    然而,当姜曳得知这个消息,却有种不妙的预感,很快淡了跟警方的联系。


    保姆既然肯回她家,自然当时不设防,所以谈不上提前准备撤离——除非她被抓那会,对方就已经得知消息了。


    要么是对方时刻监控她家,要么是警方内部有人告密。


    无论是哪一种,姜曳都不敢再信任警方,第六案给她的心理阴影有点大。


    现在李素逃了,保姆跟闷葫芦一样死活不开口,两人的背景又纯粹干净,找不到线索,案子自然卡住了,连他们的作案动机都找不到,而从简家夫妻的过往来看,就是很纯粹的白手起家,也没什么仇家,社会关系甚至算得上很不错。


    就这样,怎么就被谋杀且几乎要灭门呢。


    这个案子太没有头绪了,姜曳总觉得身边遍布要凶手似的。


    就好像保姆这样的人,无理由无原则就要杀她,跟中邪一样,姜曳心生戒备,开始做准备。


    “同村人,难道在很久远之前,她跟简家有什么仇怨,别人不觉得什么,她怀恨在心?”


    姜曳花钱找了侦探,让人做专业的事,搜集到了原主老家这三十年来所有值得一提的事件或者相关事情。


    她坐在书房里翻看着这些资料,看了好几个小时才从这些狗屁倒灶鸡毛蒜皮的破事中找到了一件大事。


    这是一个单独的档案袋。


    “咦?”姜曳看到其中一起火灾事故,其中死了35个人,这在当时是很大的案子,不过因为是意外事故,消息震动之后也没什么。


    “1994年百灵村纺织厂火灾事件,因为当时意外大火,纺织厂消防设施不齐全,当时在纺织厂工作的二十五名员工以及前去参观的十个游客都困在火海之中,另有三十人逃出,算得上特大事故,但因为纺织厂厂主一家四口都在其中,也就谈不上什么赔偿,这件事在村里影响很大。”


    姜曳看到了关于这个事件的所有死难者资料,看着看着,本来觉得这个案子没什么,但翻看了这些死难者的关系,顿时觉得不太对劲。


    第一是死者有好几户是以家庭为单位的,一死死一家,难道一家子都在纺织厂里面工作?


    第二是游客哪里不去玩,非要去这个纺织厂,是因为这个纺织厂是当地唯一一家有些规模的小企业吗?


    姜曳联系了下侦探,对方也查了。


    “据说那天正好是纺织厂发节日奖励的日子,那厂主人不错,给的福利很好,节假日以家里人口送奖品,所以基本当天都有好多员工拖家带口过去。”


    “至于这个纺织厂,在当地的确不是唯一一家本土作坊小企业,但规模是最大的,而且走什么当地针织艺术,搞了宣传,所以那些游客是特地过去看图样的。”


    姜曳的怀疑被打消了,把这个卷宗放在了一边,去看其他事件资料,最后看了个寂寞,并未查到什么可疑的事,但是对这个村子多了不少了解。


    而且她知道自己很快就得回村的了。


    几天后,姜曳得到村里来信,主要是亲族要她回老家为父母办丧。


    车祸已经结束了,亲族那边也不知道案子的事,就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人自然是要入土为安。


    电话里的爷爷奶奶言辞恳切虚弱,还在伤痛之中,姜曳也不好告知最近的事,只能应下。


    “把冬冬带上,哎...”姜曳其实想撇下孩子,但因为已经要放暑假了,实在没有理由,她只能把孩子带上。


    答应下后,姜曳跑到了简家别墅。


    门推开,咯吱声响,屋内摆设已经被盖上许多白布,近期原主并无意搬进来,大概怕触景生情。


    进屋后,姜曳从主卧室翻找,因为有原主记忆,从前那些值钱的遗产文件基本都到了她手里,她这次回来是来找简父曾经的那些日记本,突兀的,她发现了一件事。


    她蹲下来,看着抽屉口上依旧还在的头发。


    这头发是原主放的,看来没人来过。


    但是......姜曳起身,从书架上取下了小型的摄像头。


    她的确买了这玩意,但不是用在了车上去监控保姆,因为车里空间太小了,很容易暴露。


    所以她是拿来窥探简家大院的情况的。


    杀人,要么仇恨,要么情杀,要么意外,要么为利益,还有最后一种——灭口。


    第二种跟第三种显然可以否决,若问利益,基本只有至亲可以享受这个好处,当前最可疑的就是徐清然,别人反而拿不到什么好处,可他要拿到好处最好是她也得挂掉,不管当时在车里他是怀着什么目的,其实他可以不管她。


    她死了,他才能拿到好处。


    那就暂时排除利益,排除徐清然。


    单以杀简家父母....理由更可能是仇恨或者灭口。


    如果是仇恨,需要去查他们的过去。


    如果是灭口...十有八九也跟过去有关。


    村子,跟那个村子有关吗?


    看来第七案真正的凶杀场景在村子。


    姜曳拿出监控查看,这些天的视频全都看过,最终在昨晚的时候看到了一个黑衣人悄然打开了房门,进屋,用手电筒扫射....


    转过脸来的时候,姜曳看到了一张脸。


    警方跟她说过林素的事,而这个人赫然就是林素。


    这人昨晚竟来过简家?他是怎么躲过城市铺天盖地监控的?


    除非有警务人员包藏了他。


    姜曳看着这个人即将拉开抽屉时,动作停顿了下,蹲下去了,如同她刚刚查看头发一样查看抽屉口,而且手指有了捻起头发的动作,最后他查看抽屉,从里面找到了一本日记,翻了翻,似乎不感兴趣,重新放了回去,又找了其他地方,始终一无所获,最后很快不甘离开了。


    其实在原主记忆里没有关于简父藏了什么重要日记的记忆,但她也怀疑过父母是知道了什么秘密而被杀的,所以才特地在抽屉上放了头发,本来也想放监控的,但那天不是正好被姓沈的约了,她匆匆离开。


    所以现在是凶手那边在找东西,但没找到?


    到底是什么样的秘密日记?


    姜曳一时一筹莫展,但努力回忆原主记忆里关于简父的点点滴滴,其中一个画面是后者曾经笑着说自己藏私房钱的地方,老婆永远找不到,但女儿可以找到。


    那是什么地方呢?


    姜曳思索着,一边走到卧室简母的梳妆间,目光一扫...她直接伸手拿起了那个漂亮的花纹水波桌灯。


    原主曾夸过这个好看,简母颇嫌弃说这是她老爹买的什么金婚礼物,很没品味什么的,但简母嘴上嫌弃,实则视若珍宝,所以一直没动它,好几年了。


    姜曳手指往下动,啪嗒一下取下了下面的底座,从中拿到一本小本子。


    很小很薄。


    她表情略惊疑。


    真的有!


    ——————


    姜曳打开小本子查看,发现里面絮絮叨叨记录了简父多年来的经历。


    从白手起家到腰缠万贯,似乎是一个中年老男人的自传,其中一篇写道:“我的女儿,是我在这世上最大的珍宝,她的到来,让我重新审视一切,我知道,我的世界变了。”


    “我需要重新开始,也希望我的宝贝将来如果能看到这本日记,能知道她爸妈的过去跟将来,其实都是命,也是一场生命的祭祀。”


    任何一个女儿,看到这样的话都会感动吧。


    姜曳想着原主撇下所有人雇佣侦探冒险调查,何尝不是一种不甘心跟不舍。


    但这话是不是有什么深意?


    “过去,将来?命?意思是看这本日记的规则是要按首尾拼接顺序来看?”


    姜曳尝试了下,解析了这些篇章文字,大概花了十几分钟,终于拼出了一段话。


    ——我们有罪,杀了人,但掩饰得天衣无缝,那个男孩应该没死,现在他好像回来了,要找我们抵命,他会做什么?他会知道到底都有哪些参与者吗?会杀多少人?不管如何,秘密都藏在老屋,记住,老屋,宝贝,希望你原谅爸妈的不堪,我们只是没办法回头了,错了就是错了。


    姜曳阖上日记小本子,陷入了沉思。


    杀了人,掩饰得天衣无缝,难道是那场火灾?


    那个男孩...是其中哪一个家庭的生还者?


    看来老屋非去不可了。


    ——————


    一天后,姜曳去了医院,带着冬冬给徐清然上演了一波父慈子孝,自己则是在边上削苹果,削完后,俩父子同时伸手来拿,姜曳顺手把一圈圈果皮分给了他们,然后自己吃起苹果。


    徐清然看了她好半响,“还在生我的气?”


    “那得看你是不是为了不让我那么生气才救我的。”


    “自然不是。”


    “既然没因果关系,那你为什么还要问这个问题?”


    “......”


    女人一旦对男人没了指望,战斗力跟隐藏属性就都被激活了。


    徐清然都不好回话,但笑着把苹果皮在手指上卷成了一圈扔进垃圾桶里。


    就是很随手的事,姜曳却眼神微微变了变,多看了徐清然一眼,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姜曳带着徐冬冬离开,出去后,徐冬冬好奇问:“妈妈,为什么不让我告诉爸爸我们要回村?”


    “爸爸伤到了脑子啊,要静养,不要要变傻逼的,冬冬愿意自己有个傻逼爸爸麻?”


    “不要!那我不说了!”


    姜曳一边哄着徐冬冬一边去找了主治医师,拿到了徐清然的资料,看完后,让主治医师费点心。


    “我就这么一个老公,如果他死了,我还得换......我倒是没事,我儿子会不习惯。”


    主治医师跟徐冬冬:“......”


    女士,你大可不必这么说。


    走时,姜曳在车上重新翻看资料,发现这个人的伤势位置虽然跟倾身过来给她塞垫子有关,但其实是以他的臂长,完全可以有其他选择。


    所以,他为什么要冒险?


    是因为不理智而情急犯错,还是.......不想跟她离婚。


    ——————


    三天后,姜曳的车子驶入百灵村村口,瞧见路边已有丧葬摆设,村里人见到她热情打招呼,慰问她,姜曳回应了,而后把徐东东交给翘首以盼的简家父母,再去了自家在村子里的老屋。


    老屋在山上,其实就是简家父母当年按认定分配给简父的房子,那个时代都穷,能分破房子的都算是家底不错的了,更多的农村人是兄弟几家都住在一个破屋子里。


    简一只有极年幼的时候在这诸多,记忆很少,长大了基本也很少回来,似乎简父两人对这里不是很喜欢,估计是太苦了,不想回忆,不过按照农村人的习俗,不管在外面混得多好,自家户头下的农村宅基地都得修一个,以表根就在这,否则就是忘祖。


    是以简父也花了钱让人在原地修缮了下老屋。


    砖瓦房,乔木梁。


    姜曳走进去就闻到了腐朽的味道,正厅还悬挂着高头匾额。


    她依循着简父的记忆,找到了库房,拉开后,里面还有个窄口,其实边上还有个夹层。


    原主小时候往这里跑,被臭骂一顿,后来就再也不敢来了,那是简父第一次那么凶她,甚至带着几分后怕跟阴沉。


    到底是什么样的秘密呢?


    姜曳狐疑了,一边看向眼前的模板夹层,琢磨了下这块木板,找到了榫卯结构的暗扣,嘎嚓一下,牢牢扣住的木板被她挪了下来。


    抬头一看,姜曳惊愕住,飞快往后退了一步。


    因为眼前木板隔间里赫然站着一具僵尸。


    不,应该说是烧焦的干尸,就跟一只羊被烤干了...只是躯体形状不一样,但...


    太特么突然了,姜曳吓得心惊肉跳,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发现边上还有一个隔间。


    毕竟见多了死人,姜曳还是稳住了,照例取下第二块隔间。


    这次,她依旧看到了一张干枯发红的干尸脸。


    但不对的是——他动了!


    干尸手中的枪口直接一枪。


    姜曳躲闪不及...子弹直接命中她胸口。


    布料,血肉,在那一刻有了破裂感。


    干尸持枪杀人了!


    姜曳在中枪之前,看到干尸面具之前,她就顿悟了——她中计了!


    那本子根本就不是简父写的,是幕后之人故意留给她,引她上钩来送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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