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杜知青她跳河了!”
“啥?!杜知青跳河了?好端端的她咋就跳河了?”
“我也不知道,几位在河边洗衣服的婶子看到杜知青跳河,就赶紧把人给救上来了,我都还没来得及问,婶子就让我回知青院同志萧知青。”
“对了!我先不跟你们说了,我还得赶紧去通知萧知青。”
听到杜薇薇想不开跳河这个消息后,大队上的八卦人士就忍不住纷纷往河边跑去,都想知道杜薇薇怎的就突然跳河了。
难不成是因为知道她自个儿做的那些缺德事被曝光了,觉得没脸见人了,就去跳河了?
别说,还真有可能。
带着这样的想法,大队上的八卦人士连吃晚饭都顾不上了,当即以最快的速度屁颠颠的赶到了河边瞧热闹。
“哎呀!这浑身湿漉漉的,杜知青还真跳河了呀!”
“杜知青你可还年轻呢,咋就这么想不开跳河寻死啊。”
“可不是,杜知青你可是才刚新婚呢,这才刚当了新娘子你就跳河了,萧知青可怎么办哟?”
被几个在河边洗衣服的婶子们救上来的杜薇薇,整个人浑身湿漉漉的瘫坐在地上,泪水就跟断线的风筝似的,不停滚落。
“我、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呜呜呜……”
原本默不作声默默流泪的杜薇薇,听了来瞧热闹的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劝慰’后,突然就崩溃的把脸埋在了膝盖上,不顾形象的号啕大哭了起来。
那模样,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在场人都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存着来瞧热闹心理的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过也有些脸皮厚的大娘,可没什么好不好意思的,听了她这话,忙不迭的就追着问了出来,“杜知青你说啥呢?啥你没有啊?好好把话给说清楚呗。”
“是啊杜知青,你这说话说一半的,怪让人难受的。”
“杜知青你就先别哭了,你就是哭得再厉害,你不说啥事,咱们也不知道你这是怎么了呀。”
似乎是把她们的话听入了耳中,杜薇薇的哭声渐渐止住了。
随后带着哭腔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我、我……”
“薇薇!”
不等杜薇薇把话说完,得到消息火急火燎赶过来的萧凌风便出现在了现场,而后半点不嫌弃的蹲下.身,将浑身湿漉漉的杜薇薇抱在了怀里。
俨然一副失而复得的庆幸模样。
“薇薇,幸好你没事,你吓死我了。”
萧凌风完全顾不上现在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双臂牢牢紧搂着怀中的妻子,激动而又庆幸的诉说着他的担忧。
被抱住的杜薇薇先是身子一僵,而后很快放松窝在萧凌风怀里,好一会后才从他怀中抬起满是泪痕的脸。
“凌风,凌风呜呜呜……”
好不容易止住了哭泣的杜薇薇,一个没忍住又呜咽了起来,“凌风,你相信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说过那些话,我真的没有撺掇白檀追求你呜呜呜……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凌风呜呜呜……”
萧凌风向来是个唯我独尊的人,因而根本不会在意周围的人是怎么想的,因而并没有如杜薇薇一样,敏锐的第一时间发现不对劲。
所以到了现在,他也根本不知道大队上正在传播的流言。
更不知道白四丫改名为白檀的事。
“撺掇白檀追求我?白檀是谁?什么意思?薇薇你在说什么?”
萧凌风一头雾水,被她的话弄得有点懵。
而后不善的视线落在了先他一步来到河边的几个知青身上,语带质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们又跟薇薇说了什么?”
不然好端端的,他的薇薇怎么就突然想不开要跳河了?
后面的话萧凌风虽然没有明着说出来,可在场人谁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啊!
那几名被质问的知青,脸色当即就有点不对劲了。
其中一个长发女知青率先沉不住气炸了,“萧凌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们跟她说了什么。
你们才从县城回来多久啊,在来这边前,我们可是连面都没有见到的,我们怎可能跟她说什么?!
怎么地,杜薇薇想不开要跳河,你这是想要把责任推到我们头上啊?”
长发女知青本来就不怎么喜欢杜薇薇,也对知青中家庭条件最好的萧凌风不感冒,因而怼起他们夫妻俩来,那是半点都不客气。
另外两个男知青和另外一个女知青,倒是看在萧凌风的身份背景上忍了下来。
只是语气也不怎么好就是了。
“萧知青,我看你还是先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吧,我们也还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是啊,我们也都是听说了有人跳河才赶过来帮忙的。”
“杜知青,你赶紧给萧知青解释一下吧,免得萧知青真误会我们了。”
在几名知青的催促下,杜薇薇总算是肯把话说清楚了。
原来她是意外得知了舟山大队里传的流言后,一时想不开跑来跳河的。
一时间,在场人都没有说话,气氛略有些古怪。
似乎是知道在场人不相信她,杜薇薇顿时又哭泣了起来,模样看起来惨兮兮的,“我真的没有撺掇四丫……就是白檀同志追求凌风,那都是污蔑。
我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也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要诋毁我,可我真的没有说过那些话,如果你们不信,我可以以死自证清白。”
说着,她竟爬起来想要再去跳河。
众人见状下意识的去阻拦,萧凌风更是再次把人搂进怀里。
“薇薇你不要做傻事,你听我说,那个在背后里诋毁你的人,肯定是故意的,目的就是要毁了你的名声,让你做出傻事来。
如果你真去寻死,那你就真的中计了!”
萧凌风一时间又气又急,当然,他气得不是想要以死自证清白的杜薇薇,而是那个在背后捣鬼的人。
“薇薇,咱们打小一起长大,你是什么性子我还能不知道吗?你向来活泼单纯,根本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来。
不管外人怎么说,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相信你。
所以不要再做傻事了,不然我真的会很担心的。”
说着,他便霸气十足的把杜薇薇的脑袋摁进他怀中,不善又带着警告的眼神在周围扫视了一圈,明晃晃的警告道:
“我不管流言是谁传出来,但往后要是让我听到你们再胆敢胡说八道,就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我萧凌风说到做到!”
说罢,他便带着杜薇薇霸气离开了。
莫名其妙被警告了一通的在场人,特别是救了人的几个婶子,救了人非但没有得到一句谢谢,反而还被警告了,心里自然是不愤的。
“我呸!他这当他是谁呢?就算他爸是县城机械厂的厂长又怎么样,他爸一个机械厂厂长,还能管到咱们舟山大队来?”
“可不是,咱们辛辛苦苦把人救上来,连洗衣服都耽误了,还弄得浑身湿透了,没能落得一句好也就算了,竟然还记恨上咱们了,这算啥?”
“还能算啥,吃力不讨好呗!”
“哎哟我呸!早知道咱就不费劲巴拉的救人了,好心没好报,狼心狗肺的东西!”
“那杜知青也是的,咱们好歹救了她一条小命,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了,她男人都这么说俺们了,她竟然连一句话都不说,果真是白眼狼!”
“算了算了,下次长点心眼吧,别什么人都救,要是一个不好没把人给救上来,还不得被当成杀人犯啊?”
说着说着众人也就散了。
经过杜薇薇以死自证清白这件事后,大队上的人虽然对杜薇薇的感官仍然不怎么好,可对于那些流言却有了别的看法。
毕竟都敢以死自证清白了,说不得人家真的是被冤枉的。
不然怎么敢冒险去跳河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当时要是没有人在河里洗衣服,那杜薇薇这条小命可就真的要没了。
而杜薇薇不会游泳这事,在杜薇薇和萧凌风来到舟山大队的第一天,萧凌风就已经给嚷嚷得全大队的人都知道了。
所以并没有人怀疑,杜薇薇跳河以证清白这一出戏是演的。
当天晚上,好不容易安抚好自己新婚妻子,小心翼翼把人哄睡后,萧凌风就怒气冲冲的跑出了知青院,直奔白檀所住的茅草屋。
茅草屋的位置有些偏僻,还没有左右领居,距离最近的一户人家也足有二三十米远。
所以在萧凌风气急败坏的踹响茅草屋的木门时,并没有惊扰到其他邻居。
不过却让不远处从后山上下来的高大人影,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高大人影往那边看了一眼,稍微停顿了片刻后,最终蹲下了身子把自己隐藏在黑夜中,悄然观察着茅草屋那边的情况。
“白四丫,老子已经警告过你……砰——”
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早就等得不耐烦的萧凌风就怒气冲冲的吼了起来,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黑着脸的白檀一脚给踹飞了。
整个人被踹飞出去,仰躺在地上的萧凌风傻眼了。
他、他居然被一个女人给踹飞了?!
而且还是白四丫这个他根本不屑多看一眼的村姑土丫头!
这个认知,无疑让他的自尊心大受打击,同时也恼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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