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工作
木叶59年的夏季。
南贺川边。
今天是个晴天, 风和日丽,木叶也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我坐在火影楼的办公室里,开始思考事情是怎么一步一步变成这样的。
从我回到木叶, 又答应给两个英年早逝的父亲看孩子之后, 木叶忍者对我的看法就变得稍微奇怪起来。
每次忍族登记, 负责登记的奈良鹿久带着一副很想摸鱼的表情来到四代的家找我, 把漩涡一族和宇智波一族的登记册放到我面前的时候,我都能感受到他同病相怜的眼神。
“别看我,我是不会帮你分担工作的。”
“止水君很有能力。”
“您是前辈, 前辈就要能者多劳, 我去年才刚刚成年,找我也没用。”
这样的对话发生了四年。
在这四年里, 原本准备过过养老生活, 偶尔去晓组织用另一个身份摸鱼的我,渐渐发现要做的事情多了起来。
波风水门要我做的事我就认了,反正也都不是什么大事, 他也没有在木叶做什么的打算。说好让我划水的三代火影暗地里把我的存在搞的人尽皆知, 然后名正言顺地提出给我一个暗部的名头,不需要执行暗部的任务。
明知这是个坑,但我也没法直接拒绝,反正暗部任务就是带孩子, 搞来搞去还是带孩子。
但是鸣人和佐助都不是普通小孩, 我一手一个走在街上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很头疼。佐助还是那副不愿意搭理人的模样, 鸣人蹦蹦跳跳就跟小太阳一样, 现在逢人就说他和佐助是兄弟。害得我还要跟其他家长讨论育儿经验, 只一两次我就再也不去,全部推给了卡卡西。
然后, 猿飞日斩说最近忍校很缺专门讲某一门类的老师,问我能不能去帮忙讲一段时间的课。
我说,我是医疗忍者。
猿飞日斩谨慎地看着我,发现我没有说谎之后他说:“太好了,你顺便看看有没有适合成为医疗忍者的好苗子吧。”
于是我开始兼任忍校的老师,一个星期去那么一两次,偶尔木叶医疗班人不够的时候也会喊我去帮忙。
又过了一段时间。
奈良鹿久来找我,他一副熬夜过度的样子,一来就对我说:“你也太清闲了,来帮忙整理档案吧。”
本来我跟奈良鹿久没什么交集,就算是在另一个世界他也只是火影辅佐官,所以他来之后我谨慎地问:“哪里的档案?”
“根部的。”他回答,“根部的新部长说,你会了解这里的情况。”
“那他自己怎么不做?”
“他很忙。”奈良鹿久觉得这句话没什么说服力,就又补充了一句,“他比我还忙。”
我看到奈良鹿久快要过劳死的模样,还有真真切切的黑眼圈,还是没有昧着良心拒绝他。
艰难地从记忆的角落里挖出那些根部成员的资料,做着人员安排和任务归档,更多死无对证的事情只能从那些已经接触咒印的根部忍者那里幸运地知晓,我每次看到有新的从心理辅导机构出来的根部忍者来拜访就觉得对家里两个小孩的心理健康越来越不利。
毕竟就算他们通过了暂时的心理评估,也有着各种各样的心理问题,还有的存在相当严重的精神分裂症状和暴力倾向。
一来二去我就对奈良鹿久说,给我安排个办公室吧,这是个长期的活。
整理这些资料和归档,以及安排后续的前根部忍者的去处,所有的事断断续续忙了几个月。还有大约五十名忍者留在根部,但这个数字我也说不准,也许翻倍,也许还多。
毕竟根部还有一些自己人都不知道的暗线,日向辉树肯定知道。
等我终于忙完这件事,我发现我被坑了。
奈良鹿久很期待地问我能不能帮忙准备当年的忍校毕业典礼,他的理由也很充分,他说历年忍校的毕业都有各个忍族参与,漩涡和宇智波都是建村时期就有的忍族,虽然大多数人已经不在了,但两个小孩都还在,忍族也没有取消。
另外也为了孩子,他希望我能去帮忙,最后还要露个面。
旗木卡卡西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我,旗木家一直就每代一两个人,根本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忍校的事情结束之后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我每次都忍无可忍想走的时候猿飞日斩就亲自来水门前辈家跟我喝茶,我很想摔桌子走人但又怕把老人家吓出心脏病,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做。
“你也是木叶的一份子嘛。”
猿飞日斩笑眯眯地说。
当天我就飞快地丢下那些琐事跑回了雨之国。晓组织还是松散的老样子,就算去晓组织的基地也找不到几个成员,我也很少会碰到阿飞和小南之外的人。
四代火影加入了晓组织这种消息更是没有传出去,小南甚至不知道新加入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宇智波鼬更不知道。
四代死的时候,小鼬才五岁啊。
我为了保证不被认出来,就用火遁烧掉了肩膀后面的飞雷神印记。毕竟起码在宇智波带土那里,晓组织的某个成员跟宇智波止水还不是同一个人,只不过都是那什么神奇四代下属部门的成员而已。
但是波风水门察觉之后就按着重新给我刻了一个,就在原本的地方,比之前那个还疼。
“带土都没敢烧掉呢。”
波风水门说话是很温柔,但这语气怎么看也像是威胁,我只好答应他就这样不动了,事后用另一个身份的时候绕着他走。
幸好他知道我经常在木叶,不会忽然出现在我身边。
“阿——飞——”
“阿飞不在!”
“快出来,我知道你在!”我从晓组织的某个角落里把不想面对现实的宇智波带土拖出来,心想过去的仇终于能报了,“你不是想要晋升正式成员吗?现在好像有机会诶。”
宇智波带土就冷笑:“你以为阿飞不知道吗?你心里只有钱,根本没有阿飞!”
我就点头,理直气壮地说:“是啊,组织要赚钱的,而且不是还有新人吗?”
“没合格,被宇智波鼬杀了。”宇智波带土用今天天气真好的语气说,“宇智波一族,真可怕呢。”
你自己不也是吗。
不过,小鼬啊……
自从他离开木叶,没过多久就加入了晓组织,就是在我被一连串的意外打得措手不及的那段时间,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站在晓组织的据点大门口,宇智波带土已经得意地跟我介绍新成员S级叛忍宇智波鼬。
这次是确确实实地背负了杀死一族的罪名,总不至于又是来卧底的……吧。大概?
为了让宇智波鼬这个木叶来的忍者离弥彦远点,晓组织其实也就是长门和小南思虑很久,让枇杷十藏监视他并且两个人能走多远是多远,只要按时交钱别的都好说。
宇智波鼬迟早会跟我一样发现这个组织除了钱还是钱,我现在根本懒得做任务,只是随便打劫哪个贵族给他们交份子钱就完事了。
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来找宇智波带土做任务,看他不情不愿说不定还在面具下面愁眉苦脸的模样就很想笑。
“说起来,现在没有满员,阿飞还是预备役?”
灰雀的语气总是跟我自己有些不同,他毕竟年纪比我大,也要随和一点,我在模仿他的时候会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一点。
“赶紧变成正式成员吧阿飞,我到现在都还没有正式的搭档呢。”
他们也不敢把宇智波鼬安排给我,两个人都是木叶的忍者,虽然我坚持我们互不认识,但不在一起也就不会有更多怀疑。
宇智波带土嚷嚷起来。
“阿飞没有那么厉害的,还是前辈更强一点!要成为正式成员还早着呢!”
要不是我了解他,说不定我会信这活泼可爱的鬼话。
两个月前他还在雾隐,当着我的面把认出他的雾隐叛忍吓跑,当时他摸着后脑勺说“哎?阿飞什么都没做呢”,但我会不知道雾隐村是什么情况吗?除了他没有本人去当四代水影以外,跟另一个世界就没有任何区别。
“那么,阿飞也该努力一点了。我们出去做任务吧,刚好有看到很有趣的任务,要不要一起呢?”
我还是习惯性地躲在掩饰之下,可惜晓组织的制服是不带兜帽的。于是我把衣领彻底拉上去,还是不太习惯用别人的脸对着他们说话,即使知道这只是一层伪装,也稍微有点对不起灰雀的感觉。
“阿飞不要。”
“嗯,现在就出发吧!”
不管怎么样,想要达成目的的是宇智波带土,又不是我。我拽着阿飞往外走,迎面就碰上了刚回来的宇智波鼬和他的临时搭档。
这样擦肩而过是经常的事。
也懒得寒暄,晓组织又不是什么亲情组织,见面不互相打一架就算好的了。对,我说的就是迪达拉,他到现在都还是想跟我打一架,理由是想知道漩涡一族是不是真的咬了就能生死人肉白骨。
虽然勉勉强强也算是漩涡的人,但我是不可能给他咬的。
想都别想。
“听说宇智波佐助快毕业了,那是鼬前辈的弟弟吧?”在已经背对着的时候,宇智波带土忽然说了一句。
第142章 仇恨
宇智波鼬也就停下脚步。
“呜哇鼬前辈的眼神好可怕, 怎么可以这么看阿飞,阿飞可是好心告诉你的!”用着阿飞这个伪装的宇智波带土一下子就跳到我身后,还在一刻不停地说着, “那可是最后一个宇智波, 鼬前辈还不打算杀了他吗?”
周围的气氛一瞬间就冷了下来。
我就站在原地, 假装自己不存在。
宇智波灭族那天晚上这两个人不是就站在一起吗?还好意思在这里装, 小鼬也是,都这样了还没认出来……
算了,宇智波带土伪装的老祖宗和阿飞差了十万八千里, 要不是我足够了解他也压根不敢认。
“还不是时候。”宇智波鼬说, “这是我的事。”
宇智波带土就假装自己很害怕:“阿飞听到了——阿飞不会插手的!倒是鼬前辈要抓紧时间了,要不然你弟弟就变成别人家的啦!”
宇智波鼬就盯着他。
阿飞就像没看见宇智波鼬的表情一样, 继续高高兴兴地说。
“那个人是叫宇智波止水吧?明明已经死了的人还要忽然出现, 把鼬前辈的一切都抢走,真的不需要阿飞帮忙吗?”
这次我都觉得这话题进行不下去了。
宇智波止水这个名字就像是一把利刃一直横在我们之间,我可以表面上什么都不在意, 因为站在这里的也不是宇智波止水, 但听到这些话小鼬一定没那么平静。
我揪着宇智波带土的衣领把他从我身后拉出来,他也很配合地嗷嗷叫着被拎到前面。
“快点给你的鼬前辈道歉。”
“阿飞根本就没有说错!”
他死死地抓着我的衣服,表面上就像是个犯错的孩子。实际上还在说着些乱七八糟的话,本质上只是想激怒宇智波鼬。
最后我看着宇智波鼬, 他対这场闹剧冷眼旁观, 最后走了。
他走的时候脚步没之前那么平静。
等到这里又只剩下我和阿飞两个人, 我伸手就是一把短刀往我抓着的阿飞身上捅, 但他早就料到我会翻脸, 所以躲开了。
“说起来,前辈, 你还不打算去见一见四代火影吗?”
他又提起这件事了。
这个身份跟四代火影见的几面就是在我把飞雷神印记烧了的时候,在那之后就一直避开他走,也根本没有表明身份。
宇智波带土显然是看准了所谓的隐部来的蹊跷,一直想让我去见四代然后他自己在一边看好戏。可惜波风水门有自己的打算,很少回到晓组织,更少跟我碰上,就算真的要碰上留在晓组织的乌鸦也会提前告诉我,我早点避开就行了。
“不打算,我早就背叛木叶了。”
我回答的理直气壮,当了十多年叛忍这种话说的一点也不心虚。背叛木叶和守护木叶都是我的准则,说哪边都无所谓。
“但是四代火影已经加入了晓组织,前辈一直躲着他有什么意思啦!”
阿飞赌气地跺了跺脚,我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他的凉鞋上。
于是我摸着下巴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简单来说,就像是离家出走多年忽然要见到失忆的老父亲那种感觉吧。我还不是很想跟四代火影见面。”
这个说法差点震住他。
过了一会儿,宇智波带土声音颤抖地问:“四代火影又有私生子了?”
什么叫又有。
我用看傻子的表情看了他一眼就继续往前走:“别玩了,该走了。”
宇智波带土还带着听到惊天消息的眼神,脑子一片空白地就跟上来了。
这个终年下雨的国家几乎位于忍界的中央,夹在两个大国之间;从雨之国往忍界的任何一个方向走都不算太远,但繁华程度远远不及临近的汤之国。这里的土地不适合耕种,终年雨雾也不适合发展旅游业,只有在少数的日子里才会放晴,人们也辛苦培育出了潮湿环境里生长的植物。
我跟宇智波带土走到雨之国边境的时候,刚好有看到几个年轻的小忍者被自己家的上忍带着路过。
扫了一眼是生面孔,应该不是木叶的忍者。
木叶的忍者这两年我少有不认识的,特别是忍校里的那些小孩,本来也就没有多少人,我还要每个星期去见见这帮闹腾的小兔崽子们。
说起来,日向家的天才,应该是今年毕业吧。
可惜,又是分家的人。
“阿飞,这些人是不是跟我们撞了任务啊。”
我看他们前进的方向,还有乌鸦落在他们身边听到的事情,总觉得事情有一点微妙的巧合。
晓组织也不是什么正经组织,接到的任务也经常跟各个忍村敌対,虽然我一向秉承着能不杀人就不杀人的原则,但凑近一看这些忍者是雾隐的。雾隐的啊,那就是宇智波带土的人,让他自己看着办吧。
“阿飞什么都不知道!当然是前辈来负责啦!”
他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我也就懒得想了。
两个小时之后我坐在郊外的树上打哈欠,然后让乌鸦给雇主传信说虽然我们人还没到但是事情给你解决了,剩下的不要问,対大家都没好处。
但是这几个雾隐忍者怎么处理还是要看宇智波带土。
我看着他干脆利落地把那几个小忍者杀了,还笑嘻嘻地跟我说——
“雾隐村那种地方,当然死掉才是解脱啦!”
那个上忍还活着呢,他的眼里满是绝望,但宇智波带土已经蹦蹦跳跳地走远了。
我还没有补一刀的兴趣。
离开的时候,我看到他愤恨的眼神,但我的内心毫无波动。
其实宇智波带土说的没错,再不斩当初当上五代水影做统计的时候,有太多的雾隐忍者在看到和平的希望之后松了一口气,然后情绪急转直下想要自杀。
他们在仇恨里还能存活,一旦解脱就只剩下死亡。
“想要报仇的话,就不要一味地沉浸在仇恨里了。”
我扔下这句话就离开。
怎么说也算是其它村子的忍者,木叶跟雾隐的关系也不怎么样。要是在战场上,我连这句话也不会说。
阿飞早就在远处等着我。
“前辈还是太心软了。”他说话的语气很轻,但也有点责怪的意思,“阿飞本来想全都杀了的。”
我就看着他不说话。
旷野的风从我们之间吹过,在一片稀疏的雨幕里乘坐光的河流远去。远处的山峦带着点薄绿,与逐渐推进的夏日一同闯进这个终年被雨水环绕的国度。
所有人都称得上神出鬼没这几个字,还没到晓组织阿飞就已经不打招呼消失不见。
我本来想回去,但是乌鸦们告诉我波风水门正在那里。
从乌鸦的视野里还能看到波风水门正在跟小南対话,他们谁也不知道自己跟堆放是同门,还在说着大陆局势和关于和平的问题。四代火影实在是一个擅长语言艺术特别是套话的人,在晓组织还没察觉到的时候他就已经跟所有人混的很熟,除了我,除了长门。
我一度怀疑宇智波带土给他的别天神就是不能回木叶。
但是再想想这实在是太容易绕过了,还不如让他全失忆来的好一点。不过他现在的情况,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回去当他的四代火影。
我也不知道宇智波带土怎么想的,按我的想法的话,只要有机会控制肯定是把四代放回到木叶,只有在木叶,一个火影才能发挥他最大的用处。
发现自己暂时又没地方去了,我只好在木叶和随便去哪之间做个选择。
回木叶是不可能回木叶的,我绝対不会回木叶。
只要回去就会被抓着加班,反倒是隔三差五消失这件事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我为什么不出门消失,反正卡卡西还会照顾那两个小孩。
旗木卡卡西已经退出了暗部。
离开暗部的旗木卡卡西只会变得更加耀眼,但他内心里还是那个破碎的小孩,只有在他独自一人的时候才会展现出真正的一面。我虽然可以当做视而不见,但旗木卡卡西总跟我在墓地相遇,这事看起来避免不了。
四代火影和漩涡玖辛奈的坟墓旁已经开了满地的红色花丛,那样绚烂的红色就像是漩涡的发色,甚至成为了一道风景。
旗木卡卡西每次看到那些花表情都很奇怪,我就趁他不注意再给他塞一把。
展开一张地图,我伸出手让一只乌鸦落下来。
“接下来去哪就交给你了。”
小乌鸦睁着黑漆漆的小眼睛,向我歪了歪头,最后在雪之国那里啄了一下。
我记得鸣人自从去了一次之后,一直嚷嚷着带佐助出去玩。
刚好过两天这一届忍校学生毕业,两个小孩也不上课,干脆带他们出去吧。
这个木叶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说起来,是不是很久没见过大蛇丸了。”
上次的事情之后我找到过他一两次,但他复活四代火影这件事委实也是同时惹到我和宇智波带土两个人,事后他连我也一起看到就跑,搞得我现在也不知道他在哪。
但是在别天神的影响下,他坚持不懈地给我传消息,最近更是问我要报告的下半部分。
恭喜大蛇丸用了几年的时间,终于把二代火影给他批了三天写出来的东西研究完了一半——当然其实是因为那时候他的实验已经比现在快太多,现在他也是在一边赶进度一边改良。
我决定了,再去找大蛇丸的麻烦。
但我哪知道,还能在大蛇丸那里看到熟人。
第143章 共犯
比起大蛇丸, 更让我担心的好像是某些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当我以宇智波止水的身份出现在这里,看到日向辉树正坐在大蛇丸的实验室里喝茶的时候,我还愣了一下。
又想想大蛇丸一直跟志村团藏有联系, 现在换成了日向辉树也没什么问题。
“……”
“好久不见, 止水。”
眼前的青年面容俊秀, 笑容温和, 一点也看不出来他就是那个在几年里一直发疯,从来就没有在心理测试上拿过正数分数的人。
我看了看实验室里乱七八糟的程度,就知道我来之前刚刚发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冲突。
既然他现在还坐在这里, 两个人一定是又达成合作了。
“上个月还见过。”我说, “不要摆出这副表情。”
不要再对我露出过去的日向辉树那样的表情了。
他恍若未闻,还是在那么笑。
“你好久没叫过我的名字了。”他说着忽然靠近过来, 肯定地说, “你不敢。”
日向辉树疯了这件事我在重新遇到他的第一面就已经彻底地体会到了,但无论如何我也不可能就这么抛下他就走。问他什么他也不说,乱七八糟的话是对我说了一堆, 关键的东西一个字都不提, 木叶还需要他,所以他该做的事都做好,但唯独死死抓住我这根稻草。
这也导致木叶上面那些人把目光放在我身上,想办法把我也拴在木叶。按我的想法, 起码不要让他出去危害忍界, 他也不会。
他在根部的代号是“无”。
我想不起来, 也没想起来, 只是看到了后来整理的资料。他在审讯班那里和在我面前截然不同, 跟所有根部的忍者一样抛弃感情,不会笑也不会说任何一句自己不想说的话。
我曾经建议过不要用这么危险的人物, 根部反正也有大把人可以接手。
但猿飞日斩用很奇怪的眼神看我。
“止水,只要你在,他对木叶来说就是安全的。”
这话确实不错,但也稍微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吧。
在那之后其实我们并不是很有机会见面,但我总能在各种地方听到他的消息,在上一次他给我亲手做了甜点说想看着我吃完之后,我忍不住打了他然后就是两个月没见。
他不是不知道我现在的身体是什么情况,但他当时说的是——
“止水已经不能吃甜食了吧?这是我特意给你做的。”
我走了,第二天我发现有一个盒子送到门口,打开是一个眼熟的罐子,里面装满了糖。
看到它的时候我的胃就开始隐隐作痛。
好不容易我才忍住没把它扔出去,然后干脆住在火影楼二层的办公室里把两个小孩放给旗木卡卡西看管。唯独火影楼是他没办法随便来去的地方,对他来说现在还有太多地方防备着他。
现在,我在大蛇丸这里看到了他。
原本他应该在木叶的监视之下,暂时是绝对出不了村子的,但是他在这里喝茶,还过的很自在。
“日向君。”
“是辉树。”
“……”
“好好叫我的名字啊。”他带着点抱怨的语气向我说,在下一个瞬间原本温柔的笑容就变得有些疯狂,“这是你欠我的。”
原本少年的气质荡然无存,在我面前的只有一个生活在盘根错节的黑暗里变成怪物的恶鬼。他说话的声音也跟以前不同,冷静到极点又带着点甜味,他拿着茶杯走近我的时候还无辜地眨眨眼。
“你欠我两条命,不会忘了吧?”他说。
我其实并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到这个地步。
在察觉到外面的脚步声之前,我已经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他。
“我都记得。”
话说出口的时候就感觉到几乎全身的血液都在发冷,眼前的景象也有点要失控的趋势,但这就是他要的答案而已。
“那就好,止水要吃糖吗?我特意给你带了。”
“……大蛇丸来了。”
我岔开话题,正好也看到大蛇丸站在门口。
他本来就一副苦恼的表情,看到我跟日向辉树一人一角站在他的实验室里马上又变得更苦了。那模样活像是正打算出门,沿途接连碰见了两个瘟神,他还一个都赶不走。
大蛇丸表情甚至有一点悲惨到破罐破摔的意味,他把手里的一叠东西一放,道:“止水君,你怎么也来了。”
“他来找我的。”
日向辉树在我回答之前抢先这么说了,甚至没给我反驳的机会。
大蛇丸看看我又看看他,一副他信个鬼的表情。
“既然这样那你们是不是可以走了?我这里也招待不了客人。”
“我才刚来。”我面无表情地说。
大蛇丸皮笑肉不笑:“止水君,你知道我们才是最可靠的同盟。”
是啊,别天神就是最可靠的,我是不担心大蛇丸会背叛我,但同盟不就是应该为我插刀,我现在把日向辉树留在你这里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镇定地回答:“我现在不想回木叶,准备在你这里借住两天。”
大蛇丸幽幽地看我。
我问:“他做了什么?”
大蛇丸回答:“你可以自己问他,最好带着他一起走。”
可是日向辉树就是很无辜地坐在那里,好像在说小猫咪有什么坏心思。
在经过了几分钟的对峙之后,大蛇丸先忍不住要走。但他要拿的东西就在我和日向辉树之间,要过去就要从我们两个中间经过,看大蛇丸的表情他就很想飞过去拿。
最后日向辉树开口了。
“我得到了四代火影复活的消息,来找大蛇丸问问。尸体本来就在他手里,我只不过是代表木叶来打探一下情况,没有做任何越线的事。”
他避重就轻地说完,我就知道事已经很大了。
他已经知道了,木叶还不知道,这条情报线到底是哪里来的还有待商榷,而且他只要离开村子一步就已经是越线行为,到现在还在这里想跟我耍赖。
我还在斟酌应该怎么跟他说,日向辉树已经很快地通过我的表情得出结论:“你知道这件事。”
“是啊,我知道。早就知道了。”我回答。
“止水,你这样也算是共犯吧。”
“随便你怎么说,我本来也就不是木叶的忍者了,做什么不可以。”
“你必须是。”他咬重了音节,“你必须给我留在木叶。”
“……”
“队长。”
“别那么叫我!”
我动了动手指,最终还是没在大蛇丸这里打起来,但已经没法再忍下去。我转过身绕开大蛇丸往门外走,日向辉树就跟在我后面走出去。
大蛇丸才不管我们是怎么回事,他终于有机会抢救他的研究资料了。
“队长。”
“……”
“我们回木叶吧,现在就回去。”他抓住我的胳膊,轻飘飘的没有用一点力,“你已经失踪十二天了,我只好出来找你。”
明明是随时都可以挣开,我还是没动,一边走一边听他说些不着边际的东西,从木叶最近的情况到一些不为人知的秘事,就连顾问团最近又背着火影干了什么他都一清二楚。
但这些东西不该跟我说,他就是想把我绑在跟他同一条船上。
他知道的东西太多了,多到木叶的高层都不敢杀他,谁真的动手就会遭到剩下那些不知道在哪里的残余势力疯狂的报复,而过去跟团藏不和的那些忍者到底去了哪里他们现在也彻底明白了。
“闹够了没有?”
走了好一段路,他还是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我就顿住脚步问他。
他不依不挠地拉着我继续走:“我们快点回去啊。”
我拽着他的衣领把他推到一边的墙上,寂静的街道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但都被我冷冷地瞪了回去。
这种地方也没人认识我们。
大蛇丸怎么老是选这样的荒郊野外,走几里路才能看到那么一两个人。
日向辉树就像感觉不到疼一样,他笑的越来越开心,看上去是又在发疯。
“别装了。”
我们这种人,越疯的时候只会越冷静,看起来在发疯的时候只不过是他在伪装。剥开一层层外壳才能见到最真实的内在,但在那之前说不定就要死上一两个。
一个疯子还要装疯,我已经不想知道他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的了。
“你到底来做什么的?”我问。
他早就不听我的话了。
对他来说,听我的话等于一无所有,最后得到的只有死亡。
日向辉树说:“木叶里有我的替身,你不用担心。我出来只是想找找团藏的线索,他身上还有你一只眼睛,那只眼睛已经不在他尸体上了。那是你的东西,我不想被任何人拿到。”
“……”
我听完之后沉默了一下。
“你就这么找了好几年?”
“我查到那个人的踪迹了。”他回答的很快,“我们过去也在一直注意着他,他本来就是根部的合作者,被他拿走我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宇智波带土确实可能跟根部合作了,但他应该没想到团藏都死了,原本的根部都解散了,还是有一群人在盯着他,甚至想对他做点什么。
我还在发呆,日向辉树忽然伸出手抱住了我。
“止水,你现在的眼睛还有那种能力吗?你也要对我那么做吗?”
他比我高那么一点。
但他声音很轻,说出来的话也是从耳边飘过去的。
我听到他说——
“想阻止我,只要也把我变成那样不就好了,就跟你对理奈做的一样。”
第144章 加班
北野理奈本来是我再也不想提起的话题, 但确实还有人有资格来用这个名字质问我。
我们曾经是一个小队,现在却变成了这样。
一个死了,两个疯了, 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是这样。
“……我不会。”
“真是心软啊, 队长。”
他磨磨蹭蹭不肯松手, 直到我用苦无对着他的脖子让他离我远点。
从大蛇丸那边回木叶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 一路上我就听他念叨些东西,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全当没有听过。
全都是些不该知道的东西,知道的太多可是真的会死人的!
走到门口的时候那两个值班的忍者就像没看到我们一样, 也没有喊住我们也没有例行登记, 我平时是飞雷神进出惯了都不走正门,但日向辉树在这里可是挂了号的根本走不出这扇门。
“是我的人。”
日向辉树看我往那边注意, 就自己解释说。
“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就特地把这几天看守大门的全都换成我的人了。”
所以木叶留着他到底干什么,这样危险的人物就应该待在木叶监狱,而不是在外面大摇大摆地走还要特地跑到甜品店给我买甜品。
我还在想, 就在甜品店看到阿飞和他打了个照面。
两个人就像完全不认识一样, 甚至没有眼神交换。宇智波带土不见得就认识日向辉树,根部的任何一个忍者单独拿出来就都只是一个代号,互相连同伴的名字和脸都不清楚,宇智波带土就更不可能知道团藏手底下那些人的资料。
“现在的木叶就跟个筛子一样。”
怎么谁都能进来。
我一边想一边站在路边等, 直到阿飞也装作不认识一样从我身边路过。
挺好的, 大家看起来都不认识, 那真是太好了。
“止水。”
日向辉树提着甜点蹭过来, 一副就想看着我吃完的模样。
我也渐渐搞清楚, 他喊我队长的时候都是故意的。
“我本来想亲自给你做的,但是太忙了没有时间。”他说着把那个袋子递给我, “今天吃给我看好不好,止水会疼到哭出来吗?”
我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音节来:“不好。你现在就给我回去。”
他固执地看着我。
最后我拿走了那个袋子,转身就用飞雷神之术消失了。
不知道站在原地的他是什么反应,我也不想让乌鸦们看,它们还在疑惑我的心情怎么变得这么糟糕,亲昵地过来蹭蹭我的脸颊试图安慰我。
不过乌鸦的数目实在太多,我干脆把那袋点心打开喂给它们。
鸣人和佐助一个兴高采烈一个不情不愿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院子里大群的乌鸦,还有站在中间的我。鸣人扔了书包一个箭步就冲上来飞进我怀里,宇智波佐助接住鸣人丢出去的东西习以为常地往里面走。
“大哥你回来啦!”
鸣人高高兴兴,佐助也忍不住往这边看,但他发觉我也在看他的时候就哼了一声往房间走,掩饰他现在真正的心情。
“嗯,我刚回来。”
我伸手摸了摸鸣人的脑袋,又走到佐助面前,对这个别扭的小孩又重复了一遍。
“我回来了。”
宇智波佐助就别过脸。
“三天两头失踪还好意思回来。”
明明就说着抱怨的话,结果还是一副不想看到我的表情,也就这点能证明他是个宇智波。
我还不能给宇智波鼬教弟弟,接过来的时候小孩都已经八岁了,也有他自己的想法,要是养歪了那也一定是宇智波鼬的错,跟我没有关系,这孩子根本就不亲近我,跟另一边的小佐助完全不一样。
这边的小佐助我都可以下手给他做饭,还不是一样爱理不理的模样。
“这不是活着回来了吗,要做的事还没做完,就被麻烦的人绊住了。”
“麻烦的人是说上次那个哥哥吗?”
“你们离他远点就好。”
我知道鸣人和佐助不可避免地对身边偶然出现的人会产生好奇,但唯独根部的事情我一点都不想让他们接触,在日向辉树这个疯子能见人之前我是不会让他们正式见面的。
鸣人歪歪头:“可是那个哥哥说他跟你很熟,你们还在同一个部门待过很久。”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跟他早就不熟了,他说的话你一个字都不用信。”
说什么会有用,我都想不出来在这个木叶还有哪里是他触及不到的。
我看看鸣人又看看佐助:“如果有什么事尽量找你们那个会做饭的白发忍者大哥哥,他还算是比较可靠的人。”
“哦……”
“对了,过两天我带你们出去玩。鸣人不是一直想出去吗?”
最后我跟鸣人约定只要他不考倒数第一就把他带出去。
是的,这个世界的漩涡鸣人在文化课倒数第一的位置挣扎了好几年,体术倒是有突飞猛进的进步。至于忍术……鉴于他跟九喇嘛因为吃甜还是吃咸打了好几年,是根本不用指望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漩涡鸣人可以考倒数第一,按照宇智波带土的说法,拿只鸡在卷子上撒把米都能得到更高的分数。
在做好晚饭之后,我本来是想规划一下旅行路线的。
——奈良鹿久来了。
自从团藏死的不明不白,他的工作就变得多起来,原本作为摸鱼上忍的他就忽然接手了一堆事务,他自己是苦不堪言,只想拉人下水。
但按照猿飞日斩的说法,木叶比他聪明的人几乎没有。
奈良鹿久捏着鼻子认了加班的事情,但紧接着他提出他需要足够熟悉这些事务的助手。当时他还在处理根部有关的事情,猿飞日斩就非常用心险恶地推荐了我。
这下就变成了我跟他一起加班。
这还不算。
这些工作做着做着就全到了我头上,问起奈良鹿久的时候他已经在忙其他的事务,文件从桌子堆到了天花板。
“我希望你来的时候没有带工作不然我现在就把你赶出去,我才不管你是不是前辈。”
我把笔一摔,已经准备关门。
奈良鹿久冷静地直接把手提袋塞到我怀里,他早就知道找上门来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止水君,我建议你先看看。”
他语气很认真,我就打开文件看了两眼。
——关于收回宇智波一族土地和商铺管理权的提案。
我看这份文件也提了不止一次,叠起来也挺高,不只是族地那里,也还有现在都有宇智波一族雇佣经营的店铺在存活,这些本来是要交还,但现在村子代为管理。
现在他们拿了利润还不够,连这个名头都打算拿走了。
“哪个顾问?”
我看都没看完就问。
奈良鹿久回答:“不止一个,管是谁做什么。现在宇智波一族没有管理者,你要么站出来,要么就任他们摆布,选一个吧。”
我沉默。
宇智波鼬干了这么大的事,留下一个烂摊子给我。要是只有宇智波佐助,别说这些东西了,宇智波一族的骨灰能不能留下还说不准。
但是我也不可能就这么看着。
要是我在的时候都能让他们随便欺负,我走了之后又怎么办?现在活着的宇智波明明有四个,我总觉得就跟没有一样。
“我知道了。”
我揉揉脑壳,看奈良鹿久的表情就非常无奈。
他摊开手,表示这些事也跟他没什么关系,他就是个好好在家摸鱼忽然被拉来的打工人,本质上跟我就是一样的。
我只好说:“花了这么长时间处心积虑把我拉进木叶的管理层,到底是想做什么?木叶又不缺我一个忍者。”
奈良鹿久回答:“哪里不缺,我都被拉来上班了。”
我跟他对视了一会儿,竟然有种同病相怜的错觉。
算了。
宇智波鼬,就当你欠我的。
我现在加的班,以后一定要讨回来。
木叶现在处在一个极其尴尬的时期,说不缺人也缺的很,能真正拿出来的人并不多。
三代火影那一辈的都老了,四代火影时代的人都已经当了父亲,孩子都在忍校毕业的路上或者干脆毕业了;至于在他们之间的那一批人,看打头的三忍消极怠工的作风就知道指望不上。
而更新时代的忍者,代表人物也就是一些诸如诈死在外的宇智波带土,心理有问题的旗木卡卡西,当年死掉的我,现在叛逃的宇智波鼬,还有热血青春不懂政治的迈特凯和曾经离家出走外面打工刚回来不久还和老父亲闹矛盾的阿斯玛之类的人。
还真的好像没什么人。
“奈良前辈,希望你儿子快点长大,他很聪明,我觉得他有希望成为下一任火影。小是小了点,下下任也可以。”
我诚恳地对他说。
奈良鹿久当场就露出了咸鱼的表情:“想都别想,鹿丸比我还怕麻烦。”
“怕到能考倒数第二?你知道奈良家的孩子考倒数第二有多显眼吗?”
“有水门的儿子考倒数第一显眼吗?”
“鸣人怎么长大的你不清楚?我又没本事教他,变成这样只能说明三代大人没好好带孩子。”
把锅推给猿飞日斩我一点都不会有负罪感。
孩子是我半路上接手的,我读忍校对我来说都是二十多年之前的事了,以前的记忆又不全,让我教小孩那不是误人子弟吗?
什么手里剑抛物线计算公式,我自己都是体验派,扔出去能打到人就行了。
“宇智波止水,年中统计会很忙。我等你来和我一起加班。”
“说到底在四代时期都没人能让你进入管理层工作,怎么现在你反而答应了?”
我问完就看到他沧桑地一笑。
“——我被我儿子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发出了喵喵声。
第145章 日常
奈良家父子互相推卸工作也就是日常了, 明明才十一岁的小孩比大多数大人都精明很多,能不动就不动。
我本来也应该跟他站在统一战线,但我都快全年无休了只能逃出木叶, 看到这种有能力不干活的人就是恨到牙痒痒。
想必之前他们看我也是同样的心情, 才合起伙来把我坑到现在的地步。
“奈良前辈, 我以前都是帮忙做我熟悉的方面工作, 根部的东西让我处理到底是为什么你也知道。”
我自己在外的评价就是对木叶一无所知,不知道打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宇智波止水二号,按理来说不会找到我身上。他们能把这件事按在我身上, 一定少不了日向辉树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说的话, 说不定干脆就是如果没有我来做他就不干了这种发言。
从奈良鹿久的表情来看,他对这件事知道的一清二楚, 但他宁愿不知道, 也不想知道根部的事情和顾问团的秘辛。
“所以?”
“所以我需要一个助手,不用抽调哪里的忍者,把你儿子派来给我吧。”我还站在门口, 往外面看逐渐亮起的街灯, “不来就别想从忍校毕业,他肯定会喜欢的。”
奈良鹿久用一种看透的眼神看着我。
但他能不心动吗?
反正他儿子迟早要被人盯上,现在放在我这里甚至算是比较安全,毕竟在这个村子里目前只有他跟我比较熟。
换句话说, 他本来就是要监视我的人之一, 现在他儿子只不过是分担了他的一部分工作而已。
“我认为, 鹿丸现在还需要锻炼。”
奈良鹿久艰难地否决了这个提议。
我愉快地接上:“那等他毕业就来我这边实习吧!下忍的任务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对了, 明年猪鹿蝶组合的带队老师定了吗?”
反正父债子偿也算是天经地义嘛。
然后我才听说猿飞阿斯玛好像跟他父亲的关系融洽了一点,虽然还没有传出风声, 但明年应该是他来带新的猪鹿蝶组合。我还以为猿飞一族要出个其他人,不过现在看来还是能延续以前的传统。
第二天我就抱着那堆奈良鹿久给我的文件到了火影楼。
顾问团也刚好在这里,我门都没敲就进了火影办公室,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也在这里。
作为火影顾问团的成员,他们本来一直是制衡志村团藏的势力,但实际上他们什么也没做到,团藏的势力已经到了他们想都想不到的地步。
“各位前辈,宇智波还没死绝呢,你们已经打算来瓜分遗产了啊。”
我开口就是不留情面,他们两个还没团藏那么厚脸皮,就算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也会顾及自己的脸面。
“宇智波止水?!”
“这不是还知道我姓宇智波吗?”
我看三代没有要管的意思,就把那份文件扔到桌子上,心情很好地找了把椅子坐下。
“各位前辈,你们也在村子里太久啦,我觉得是时候放权给年轻人了。不过我知道我没有说这句话的资格,我来这里是想告诉你们一件事。”
“从哪里开始说起呢,就从二代大人被复活这件事开始说吧。”
我说出二代复活这句话的时候,原本还怒不可遏的几个老前辈的表情都变得很可怕。
他们想说什么,但又看向三代火影。
“老师被复活了?”
“这个东西给你们看看。”
我翻出了曾经跟二代火影千手扉间联系的时候他写给我的信,找出了他痛骂自己学生的一张。
几个学生全都骂了一遍,反正从他死后就没有几个人做该做的事,木叶变成现在这样顾问团难辞其咎,至于其中的三代其实指代的并不是猿飞日斩而是宇智波镜这件事只要我不说他们也就不知道。
字迹是千手扉间的,语气是千手扉间的,反正也就是千手扉间本人写的。
“行了,大蛇丸前辈有没有偷走尸体这事我不清楚,但这些年木叶什么样你们也看在眼里。我说这话只是替四代大人说的,你们不爱听就不听。木叶可以没有新的火影,但火影辅佐总可以换换吧?给你们自己家的子侄又不是不行。”
在门口本来打算进来的年轻暗部目瞪口呆,不但没有敢继续听下去,还关上了门。
好像是触及到了什么危险的话题,他大概是这么想的,本着他什么也不知道就不会有麻烦的原则,一溜烟跑了。
为什么我可以这么理直气壮地对火影顾问说话?
因为他们本来就对不起宇智波,而现在我就是宇智波的最后一个能跟他们说话的人。还有就是,二代火影我本来也就看不顺眼,他坑我的次数也不少,放在这里又没什么关系,就算问起来也可以说是某次秽土转生出来的结果,他自己已经忘了。
——是的,波风水门就用这个理由说服了他自己。
毕竟秽土转生回去再回来就不会记得上一次被秽土转生的事情。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水户门炎说话还算客气,比起三代来说他看上去还没有那么老,但也有点秃顶的趋势……也有可能是他早就这样。
我托着脸看他:“随便你们怎么理解,二代大人怎么被复活的也不要问我,我只是来建议你们早点退休。”
“宇智波止水!”
“我这不是在这吗?志村团藏干了那么多事,现在正在面临清算,死了都不得安生,难道你们两个手底下就干净?”
“我们跟他不一样,而且这不归你管。”
“确实不归我管,所以要我把那些事整理一下交给该管的人来管?我还想稍微给你们留点颜面。大家都是为了木叶的明天而努力,谁没做过一点亏心事,老前辈们不应该给自己考虑一点后路吗?”
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再晚点就没机会了。
猿飞日斩一直坐在那里无视了两个顾问的眼神,他们也都听懂了我的意思。
实话说,就算是火影也没有那么干净,宇智波一族的事情就能看得出来,我敢这么说当然也不是完全在胡扯,就算我不知道日向辉树也会知道,反正他一定会乐于把这几个老前辈拉下台,木叶最暗的一部分就是他的天下了。
“宇智波止水,你真以为你是木叶的一员吗?”
转寝小春拦住了水户门炎,说话的语气平和很多。这位老人见了太多她管不到的事情,在同期的所有人里是唯一留到现在的女忍者。
我也就顺着放缓了语气。
“是啊,只要有人希望,我就会是。”
不是说日向辉树,他说了没用。我是一点都不想听他继续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
“听说你是四代的下属,那时候你才几岁?”
“我在战场上的时候,您已经老啦。”我尽量把语气装的像是对家里亲近的长辈说话,虽然我其实根本就没有亲近的长辈,“也不需要你们相信我,我对木叶的权力一点兴趣都没有,除非四代大人复活,我是不会再直接参与的。”
不过波风水门已经复活了。
他甚至最近就在火之国附近活动,明明是一个火影,却像是在游览火之国的山川河流,甚至有心情给我发一些照片回来,看样子也是跟卡卡西一样一边旅游一边当记者,路上顺便就把任务给完成了。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这就是你说的什么也不参与?”
水户门炎压抑着怒火,还算是保持了他的修养在问。
我微微抬头,又指指那份文件:“拜托啊前辈们,我今天来这里最开始不就是因为有些人想动不该动的东西吗?你们以为我愿意来?”
宇智波一族都快死光了,但也不是真的死光了。
我好笑地看着两个人拂袖离去,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这次应该气得不轻,但宇智波一族的事情总要有个着落。
猿飞日斩看完了戏,这才坐直了身体,拿出了他的旱烟。
“老爷子少抽烟,对身体不好。”
我还是坐在那里,看向窗外的天空。现在还是上午,那片缱绻的流云就从木叶的远方飘过,忽而变成一缕模糊的线,在平铺到天边的建筑之上画了一道淡淡的烟。
猿飞日斩丝毫不觉得尴尬,还自顾自地点烟。
“辛苦你了。”
“既然知道下次就不要让我来做恶人,我明明只是个邻家大哥哥形象,还要带两个孩子。三代大人也太过分了,不能因为我闲着没事就抓来用啊。”
还特意让奈良鹿久给我送过来,谁不知道奈良鹿久只不过是被三代抓过去加班的,根本也就代表了猿飞日斩自己的意思。
我看这个大半辈子都坐在火影位置上的老人,他根本没有一点歉意,甚至还在盘算着怎么继续利用我。
不过,总算也能看出他是个火影来了。
“止水啊。”
“您说,我听完就走,工作免谈。”
猿飞日斩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缓慢地抽了一口烟,才说:“高层的事都是小事,你应该知道,木叶更需要一个年轻的火影。水门已经是隔代的继任者,我已经老了。”
是啊,所以木叶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看着他,无所谓地说:“那就把纲手大人找回来,告诉她,她爷爷和二爷爷尸体被人偷了,再不回来整个木叶都要没了。”
第146章 纲手
纲手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 只是听说她得了恐血症,而在这个世界我就没有再见过她弟弟绳树大人,应该是死在了战场上。
所以这个世界的纲手比另一个世界的消极很多。
但是无论如何, 她听说自己的队友大蛇丸把她自己的祖坟挖了估计也就坐不住了, 我看着三代火影猿飞日斩, 等着他赶紧做个决定, 要么把纲手绑架回来要么赶紧找个能办事的人,起码不要再来为这些东西麻烦我一个刚成年的孩子。
“但我们不知道纲手在哪里……”
猿飞日斩一句话还没说完,我就愉快地接上了:“我知道啊, 前段时间出门还有遇到纲手大人, 她最近就在短册街。”
其实只要跟那些消息灵通的赌场老板打听一下就清楚了,但是不能用正儿八经的忍者身份去问, 那些老板精明的很, 要是真的向忍者泄露了纲手的行踪,以后纲手这只大肥羊光顾他们赌场的可能就几近于零了。
上次出门给晓组织做任务的时候就撞上了纲手,宇智波带土也就是阿飞当时还镇定地爆了维持着少女模样的纲手大人的真实年龄, 害的她追了我们十几条街。
“……”
“您别这么看着我, 如果真的有火影候选尽管告诉我好了,只要不是有仇我都会支持。”
我说的很轻快,反正谁当火影都跟我没有关系。
算算目前有资历的人也只有那几个,现在又不是战争时期, 想要当火影还需要一定的资历, 当初波风水门能那么年轻当上火影是因为他在战争里拯救了太多人, 也打赢了太多次, 又加上其它的候选人全都跑路, 这才轮到他。
木叶最年轻的火影,也是最英年早逝的一任。
猿飞日斩拿着他的烟管叹气道:“按照木叶现在的情况, 能镇得住暗部和根部的人几乎没有。”
我知道。
要不是卡卡西已经退出了暗部,事情还会更麻烦一点。暗部里现在还有当初四代火影的几个直属暗部,前段时间在火影楼遇到我才知道他们也还活着。
不知火玄间是我见得最多的一个,他本来跟卡卡西关系很好,但是现在他们见了面都很少说话。至于其它几个,见面的气氛更是诡异,就好像每见一次他们都能想起四代火影死亡的事实。也可能的确是这样。
身为火影的贴身暗部,四代火影死了,他们都还活着,这些年估计也不怎么好过。
“暗部我不知道,根部……”我顿了一下,又继续说,“没关系,日向辉树会听我的话。”
“但他只听你的。”猿飞日斩道。
这确实是个问题,但我只是有点头疼地站起来,继续说下去没用啊。
我只好又强调了一遍:“我的要求很低啊!谁当火影都可以,根部也没多少人了,只要看得过去我就会让日向辉树好好工作,如果他乱来我会阻止的。”
随便拉出一个谁来不都能看得过去,只要不是志村团藏这种一大把年纪了还想当火影的老东西都可以。
就算是把大蛇丸请回来当火影我都没什么意见,可惜他本人在研究的道路上乐此不疲,可能十年之内是没有一丁点想回木叶的意思。想当年他干的事虽然也不干净,但也是在某些人默许之下的,最后把他推出去背锅,他肯定対木叶的某些人也怀恨在心。
“你先回去吧。”猿飞日斩这么说,“対了,今年忍校……”
“都说了工作的事不要找我!”
我捂起耳朵来一句话都不想听,但是猿飞日斩用可怜巴巴的老人模样看我,还指了指他那根本批复不完的火影文件。
“止水啊,你是个好孩子。”
“我不是,你可以找卡卡西来做!他明明很擅长工作的!”
“卡卡西出任务去了,刚走。”
可是卡卡西昨天还在啊!我一回来就出任务去,到底是多不想替我看孩子?我根本就没听说过鸣人和佐助欺负他,怎么这就跑路了。
我怀疑地看向猿飞日斩。
他不露破绽地说:“紧急任务。”
所以果然是猿飞日斩把他支出去了,目的还就是为了让我加班。也有可能是旗木卡卡西听到风声提前跑了,说好的共进退呢?
哦,好像也根本就没说过。
我往门外走,抛下一句话:“最后一次!”
从火影楼往水门前辈家走,刚走到门口我就看到年轻暗部欲言又止地站在那里。他先是看到我进了火影楼耀武扬威,又看到两个顾问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现在又看到我从里面出来,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已经脑补了不知道什么东西。
“送文件?”
“是、是啊!前辈也是来交任务的吗?”
他说话都有点结结巴巴了,作为暗部里面难得比较直率天真的小孩,我一直想知道这样的人到底是怎么通过暗部的招人测试的。
我直接回答他:“没,我想来就来。”
不就是火影楼吗?把火影和其他忍者割裂开才是错误的选择,好好的一个村子就做个村,搞得跟国家的大名一样还要分不同阶级就是个笑话,火影最开始也不是用来让人敬畏的角色。
年轻的暗部露出震惊的眼神,那个兔子面具甚至有点可爱。
“那个,宇智波前辈,不是……止水前辈,您已经准备夺权了吗?”
他小心翼翼地问,走在前面的我听到这句话差点一个趔趄摔倒。
“怎么会这么想?”
幸好四周没人,也没别人看到那一幕,我看着这个总是在多想的年轻暗部,已经有点头疼。
他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慌忙改口,但又有点不甘心地问:“可是止水前辈明明控制了根……”
“那跟我没有关系,是他自己要缠着我不放。”
“可是止水前辈也很受大家喜欢,最近几年毕业的忍者都很崇拜你,而且暗部的大家也都经常提起你啊。如果止水前辈打算担任什么职务的话——”
“不用了,不想,谢谢。”
“前辈怎么不让我把话说完啊!我也很好奇前辈的事,特别是复活的事情!”
“我就是対你太好了。”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这个年轻的暗部,虽然他一直叫我前辈但不一定就比我小,我只是进入木叶的某些机构太早了,在木叶这样的忍者聚集起来的地方,实力和资历永远比年龄重要,他刚刚加入暗部不久,就算是宇智波鼬站在他面前他也一样要叫前辈。
他就是当初带我去见日向辉树的暗部。
虽然他还年轻,还像个小孩子,什么时候都要追着我问来问去,自己也不好意思打扰别的前辈,我会回答他也是因为我自己闲得慌。
但不管怎么说实力还行,也算是个能够独当一面的忍者。
现在他摸着脑袋,隔着面具対我傻乎乎地笑:“但是止水前辈人就是很好啊,我超喜欢止水前辈的。”
我冷不丁问他:“监视我的人还不够多吗?”
他自己还没反应过来,顺着话说了下去:“因为止水前辈很厉害,而且也不止我好奇……止水前辈你怎么套我的话啊?”
我忍不住笑出来。
“算了,没关系,我习惯被监视了。卡卡西不在的时候随便派个人来就好。”
“那个,止水前辈啊,他想见你。”
年轻暗部有点犹豫地跟我说。他说的“他”也永远只有一个人,一定是日向辉树又找他给我带话了。
这个单纯又固执的年轻暗部什么都好,就是在某些事情上一根筋,但这也变成了他的优点,不会被根部的某些人影响,所以他也有着定期去根部那里的一点职务,日向辉树就总是逮着他给我带话。
“不去。”我说。
“但是那位说你这次再不去,他就要……”
“他要干什么?”
上次他还跟我说他要刺杀火影,到最后不也没干吗?只是说这种话対我来说没有任何影响,他一定不会做的事情就算是说出口也威胁不到我,好好相处是不可能了,我只希望他能安分一点。
年轻的暗部在他的兔子面具下很为难地眨眨眼,他说:“那位说他要自杀。”
怎么还一哭二闹三上吊?
我捂着脑壳,心累地対年轻的暗部说:“我知道了,我有时间去看他。”
年轻的暗部就点点头要走。
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又拉住他道:“対了,你叫什么名字?或者代号是什么?”
他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我,大声喊起来:“止水前辈!我们认识好几年,你连我的代号都不知道!”
是啊,我不是很关心这个。
就连我自己的根部代号我都快想不起来了,或者说我干脆就不记得,为什么还要费心费力去记别人的代号,反正我认识的是人又不是代号。
他郑重地対我说:“止水前辈这次要记住啦!我叫做枫!”
我多看了他两眼。
头发颜色是正常的黑色,也没有一拳砸穿地板的气势,应该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临时队友。这个性格也不像。
但是乍一听到这个名字,还是有点怀念啊。
这个世界的千手,灭亡的比那个世界还要彻底,连分支的族人都找不到几个了。
忍界当年的强族,现在就只剩下日向了。
可惜了,笼中鸟禁锢了分家,也禁锢了本家;它毁了日向一族,也拯救了日向一族。
“我记住了。”
“止水前辈语气好随便啊!”
“你还想怎样啊……”
第147章 巧遇
我是没想过在这里碰到小鼬的。
事实上, 在我走到宇智波族地外围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那只不太一样的乌鸦。
说句不客气的话,全木叶的人我是不认识几个, 但整个木叶的乌鸦就没有我不认识的。山城青叶养的那些小乌鸦我都能分出来, 眼前这只没见过又跟我的乌鸦很像的, 应该是小鼬的乌鸦。
但是小鼬的乌鸦跟我的不同。
乌鸦在这里, 就证明小鼬的意识基本上也在这里,他正在用乌鸦的眼睛看着我,我甚至有一瞬间恍惚地在乌鸦的眼睛里看到了写轮眼的图案。
年轻的小暗部还在吵吵嚷嚷, 我只好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跟哄那两个小孩一样跟他说:“好了,你不是应该先回去吗?”
于是叫做枫的年轻暗部就自己气鼓鼓地走了。
那只乌鸦盯着我看了一会儿, 就从原本栖息的枝条上飞起来, 往某个僻静的角落飞过去。
我跟上去。
然后我在无人小巷的尽头看到了宇智波鼬。他长高了,跟几年前不一样,表情也更冷漠了。
他穿着黑底红云的那身衣服, 还有晓组织的指甲油……我想说指甲油这事很久了, 但是阿飞好像对这个乐此不疲,甚至提出要给他老师也涂一个,被波风水门打了一顿并教育他不能搞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而我还是穿着那身黑白衣服——事实上我有好多件,只是它们都一模一样——往他那边走。
“好久不见, 鼬君。从离开木叶之后你还是第一次来找我……”我把手插在口袋里, 其实已经握住了苦无, “出了什么事吗?”
宇智波鼬皱眉, 他好像对我的开场白很不满。
“我当时说过让你离开木叶。”
确实是这么说过, 我当时也是很想走的。本来我可以天天跟宇智波鼬一起在晓组织鬼混,但是计划永远不如变化, 我根本就没走成。
我平静地回答他的话:“后面出了一点事,因为‘根’的问题我当时没法离开木叶。”
当时他们差点把我也关进监狱交给审讯班,最终还是没这么做。离开木叶对于我来说太容易,但是我一走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更何况波风水门还拜托我照顾鸣人。
……好吧,我承认,我就是没法拒绝波风水门而已。
宇智波鼬就等着我走到他面前,他的手也没有放在前面,说不定我没注意的时候他已经结印完一个忍术等着我自投罗网。
他今天却不是来问木叶的事,现在他一直用莫名的目光盯着我看:“你在根的时候……”
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是他。”
宇智波鼬嘴角动了动,没有继续说话,他站在那里,一阵风吹起了他的衣角。
“你不是说了吗?我不是宇智波止水,你也不用拿他的名字称呼我,这对我们都好。”
我没有生气。
我只是在说实话,如果我能够早一点察觉到真相的话说不定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但如今让事情坚持它的表象可能是更好的选择。我在看到宇智波鼬的表情一点点变得不对的时候还没意识到问题,但他已经在我做什么之前出手了。
说实话,我又不是很擅长多种类的忍术。
看着宇智波鼬的结印速度我就觉得不对,我已经避开他的眼睛,但宇智波鼬擅长的幻术又不只是写轮眼幻术。
“鼬君,这里是木叶。”
“我知道。”
“如果你真的想,我可以跟你出去打。”
“就在这里!”
根本就说不通啊!他已经带着耀眼的火光过来,我看到他拿出很少会用的太刀,但是小巷子也不适合用刀,他就是知道我擅长用刀才会这么做吧。
“你要是生气的话我可以不还手,但是暗部马上就会过来……”
我尝试跟他沟通一下,但他好像更生气了;我当然知道自己说的话有那么点问题,但既不是宇智波止水也不是朋友的我根本不知道用什么身份来面对他。
宇智波鼬已经到了我的面前,迅速过了几招之后我还是艰难地把自己的刀抽出来。
卡卡西把鸦杀送给我的时候估计从来没有想过,当年他带着这把刀走遍火之国,现在是我用这把刀回到木叶。
宇智波鼬的刀术实在是让人头疼。
我尽量往没人的地方退,这边的动静很快就会引来暗部甚至是没几个人的根部,但是宇智波鼬他可能根本就没有学过宇智波一族的刀术,这样纯粹为了杀人才有的刀……
跟宇智波一族秉承的刀法根本就不是一路的!
我记得他以前还不是这样啊!
到底这几年经历了什么,才会忽然变成现在的样子?我在晓组织偶尔碰面的时候也没见过他忽然拔刀这回事,他平时还是用幻术比较多!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
宇智波鼬的声音有点不稳,在他的刀差点从我的眼前划过的时候我下意识反击,眼睛对我来说实在是太敏感的位置,被某些人忽然挖眼睛实在是我的心理阴影。
所以我反手就用雷切擦着宇智波鼬的身体过去,差点就穿透他的肩膀,还好我收手比较快。
“……”
宇智波鼬不至于不认识这个,他跟旗木卡卡西太熟了,他在暗部的时候卡卡西就是他第六班的队长,他们两个共事多年,一眼就能认出卡卡西招牌忍术的地步。
“他教你的?”
“不是他。”我还刀入鞘,绝对待会宇智波鼬要是还打算动手我就直接从这里瞬身加一个飞雷神之术离开,怎么也不能在木叶闹出事来。
宇智波鼬沉默了很久。
最后他把自己的刀也收起来,我看的清楚,他好像一时间没找好位置。
算算时间,宇智波鼬开了万花筒写轮眼也很久了。
我只好出声问他:“眼睛还好吗?还能看清?”
他冷硬地回答:“我要走了。”
刚才要动手的是你,现在忽然要走的人还是你,难道来这里就是想跟我打一架吗?我走过去,虽然眼前的只是查克拉凝聚出来的身体,但我还好好看了看。
宇智波鼬一退再退,最后无路可退。
我语重心长地跟他说:“眼睛再这样下去不行,你也知道,所以还是——”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现在的鼬君才像个小孩子!你的眼睛还能撑多久?不是说要带走佐助的眼睛吗,到现在你自己都在做什么?上次在风之国出了什么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我都不想提他这些年自己在外面遇到的危险了,虽然宇智波带土偶尔会看着别让他死的太早,但叛忍就是要面对太多的艰难,没有可以完全放心的休息场所,也没有可以回归的一个家,永远都处在防备和警惕的环境里,就算是有同伴也要考虑他们会不会忽然给你一刀。
不只是最近在风之国那边遭遇的危险,还有更多的事,宇智波带土都当做茶余饭后的闲谈说给我听。有时候我也能碰到,但我不能帮他解决更多问题。
看着自己想保护的人跌跌撞撞长成了这样,即使是过了这么多年我还是能感受到最初的那个自己糟糕的心情。
“够了。”我轻轻说,“鼬君,你也可以休息一下。”
宇智波鼬表情意外地看过来,随即他冷着脸问:“你怎么知道?”
按理来说宇智波止水是不应该知道,但是我经常在外面,甚至还跟他是同一个叛忍组织的成员……都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组织成员,每个人都希望这个组织快点倒闭。
我还没想过怎么跟他解释这件事,也根本不打算解释。
“道听途说。总有人愿意告诉我的。”
“……”
“鼬君,所以你今天来木叶是做什么?来看佐助吗?他现在还没放学,要等会才能见到。”
“他现在太软弱了。”
“也不要这么说,他已经是很坚强的孩子了。想想我们做了什么事,他还能好好在这里已经很努力了。我觉得鼬君一定是理解错了什么,宇智波一族的本质是爱,没有爱就不会产生恨。”
说到这里,我又看向他的眼睛。
说不定已经有点看不清了,只不过鼬君还在撑着不说。幸好我把宇智波富岳的眼睛留下来了,有机会就把鼬君打晕给他换上吧,这都是跟老祖宗学的。
我看他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就顺着自己的话往下说:“如果鼬君认为让佐助恨你他就一定能开万花筒,那……鼬君对佐助有多爱你,真的很有自信啊。”
也不只是他,还有宇智波一族的那些人。
我没办法让佐助走出阴影,解铃还须系铃人。
本来还想多说两句,那个年轻的暗部忍者已经往这边跑回来了,还没看见他人声音倒是过来的很快。
“止水前辈,出什么事了吗——”
确实,刚才随便把他支开他肯定也是理解我的意思才会暂时走掉,但是听到打斗声就忍不住了吧。
我伸手就想抓住宇智波鼬,但是几片黑色羽毛纷飞之下我只抓住了一只歪着脑袋很可爱地看我的小乌鸦。
写轮眼的图案在小乌鸦的眼睛里一闪而过。
确定小鼬还在,我沉默了一下,就随口打发了跑过来的年轻暗部,把手里的乌鸦放开。
面对年轻暗部探究的目光,乌鸦僵了一下,还是落到我肩膀上,假装是我的乌鸦。
“真的没事吗?”
“没事,我刚才只是逮住了一只离家出走的小乌鸦。”
作者有话要说:
一时不察写了这么多,我本来想写个二十万字就算了,但看这样子要六七十万……
第148章 装病
路过甜品店的时候我还顺手买了一份三色丸子才往回走。
现在还是中午, 鸣人和佐助也不会回家,但是跑去木叶忍校看他们两个倒不是不可以。
我站在忍校的某棵树上,从这里能看到那些明年会毕业的孩子们打打闹闹的情况, 宇智波佐助就在教室的角落, 好像跟所有人都没有关系, 但是那些孩子又围着他转。
特别是漩涡鸣人, 他每天都多带一份便当给佐助。
“我真的有好好照顾佐助,但是他还是只想找你报仇。”我戳了戳肩膀上的乌鸦,还被他啄了一下, “你要做什么我也不知道, 但是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
乌鸦专注地看着教室里的小孩,宇智波佐助若有所感地往这边看了一眼, 只看到细密的翠绿色枝叶;我坐在树干上, 晃着两条腿,根本不怕他发现。
我好歹也是忍校的挂名老师,被发现也就是被抓走去讲两节课的地步, 还会出什么事?
乌鸦发出宇智波鼬的声音:“我没让你插手宇智波佐助的事。”
这就有点冤枉我了。我摊开手, 从口袋里拿出两颗糖来,又把三色丸子放到小乌鸦面前。
“本来我是答应了水门前辈照顾鸣人,三代硬要把佐助也塞给我,我也算是个宇智波……勉强算是吧, 总不能拒绝他。”
“四代过世很久了。”
“嗯……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四代火影复活了。”我侧头去看小乌鸦, 那只乌鸦果然也歪着脑袋看我。
“复活?”
“以后你就知道了, 就算是你要知道也不应该由我来说。总之死亡并不是牢不可破的, 鼬君,你要做好什么时候看到富岳大人和美琴大人再站在你面前的准备。”
波风水门好像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现在还活着。
这几年他很少跟我见面, 但给我传消息倒是一点也不少,还带着世界各地的照片,看得出来他过得其实很开心。但无论是什么时候字里行间还是流露出对木叶的担忧,他在极力掩饰什么东西并不想让我察觉,我也就装作不知道。
毕竟是当个棋子……不用想太多,也不该想那么多东西。我可以就跟宇智波带土说的一样给他们当玩具,成为棋盘上不会说话的棋子,但我一定会有其它的身份随时准备掀翻这个棋盘。
“就跟你一样?”
宇智波鼬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回了人形,维持乌鸦的忍术其实是由查克拉构建的,作为本身样子存在的话消耗的查克拉会更多,我还想多跟小鼬待一会儿,但看起来他已经打算走了。
“什么跟我一样?”
“死去的人会活过来,那你到底算什么?”
“这个啊……鼬君很在意吗?”我看他就算是在树杈上也尽量坐的很规矩,哪像我一样踩着半边树干回头看他。
“没有。”
否认的也太快了。
稍微考虑一下让我开心不好吗?所以说宇智波一族没有什么坦率的族人也太让人无奈了,我自己都更喜欢讨人喜欢的孩子。
“不是死人,也不是活人,也不属于这个世界,你让我自己说我说不清楚啊。”我轻轻地说,“所以鼬君来说就好了,你说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
你说我不是宇智波止水,那就不是。
人类本身是有其他人的认知来影响才能成为现在的自己,但同样的,不管别人怎么说,对一个人的看法最终还是归结于自身。在我对宇智波鼬说完这段话之后他忽然生起气来,隔着这么近的距离拿着几枚手里剑不知道想做什么。
“你真的不是他吗?”
他还是这么问了,问这句话的时候甚至让我产生了眼前的少年有点脆弱的错觉。
如果在这样众叛亲离的时候能有过去的朋友陪伴该有多好,他一定这样想过很多次了。但是我没法变回过去的自己,也根本做不到完成他的愿望,我只是从净土回来的迷路的人,日向辉树说得对,我们这样的人就应该一直待在地狱。
所以我对宇智波鼬说:“现在不是了。”
宇智波鼬看了我一会儿,眼前的少年就变回了乌鸦,乌鸦再也没有那样的灵性,扇扇翅膀就飞走了。
我看那只小乌鸦飞走的方向,直到它消失在视野里。
现在的孩子一个比一个难搞,就算是我也做不到很多,宇智波鼬的心思我一向不清楚,让我哄小孩……
其实我的宗旨是不听话就打一顿,只不过这个我不舍得。
当天下午我还在木叶忍校外面的树上打哈欠,准备再睡个回笼觉的时候听到了一则让人震惊的消息:三代火影病危。
几个小时之前我还看到他在办公室里精神矍铄地批文件,还有心思对付他自己的顾问,还给我安排一堆坑的要死的差事,现在就病危了谁会信啊!
出于某些特别的想法,我根本没有去打听消息,而是直接去拜访了奈良鹿久的家。
他自己果然在家里,也没有关心什么三代病危的事情。
我就直截了当地问他:“这是在闹什么?”
奈良鹿久也是一脸绝望和无奈的表情,他回答:“不这样纲手大人不会回来,三代大人是自己提出的这个办法。”
好啊,火影都开始装病了,这个木叶还能不能好了。
我刚想继续问问他们有什么计划,忽然就想起了另一个问题:“三代装病,那火影的工作怎么办?”
奈良鹿久就给了我一个看着办的眼神。
我顿了一下,就拍拍他的肩膀,跟他说这几天工作要辛苦了,然后拔腿就跑。
这种好事不要落到我头上,三代那是装病又不是真的病了,偷偷把文件给他送过去或者营造一个病中工作的人设不是挺好的吗?这种事就应该自己去做,而且他们哪里来的信心让我一个到现在还在被监视的人去过目火影的文件啊!
奈良鹿久是没有跟上来,但是鸣人和佐助放学之后给我带来了一份封印着的卷轴,说是他们班里的倒数第二奈良鹿丸给他们的。
这卷轴就是拿来给我的。
我打开一看,里面已经计划好了怎么把纲手忽悠回来当火影,猿飞日斩言辞恳切地希望我帮忙做一些不太重要的工作,倒也没有让我插手核心内容。
木叶高层满打满算也能数出二十多个人来,就算火影不在都能正常运转一段时间,但一定要把我带上就是又想打四代火影这张感情牌。
道理都是那些道理,但我还是觉得不痛快。
“鸣人啊。”
我蹲下来,对自己家的小孩说,“你下次看见鹿丸,可以告诉他到火影楼二楼找我。他的实习日程可以提前了。”
一个都别想跑。
在给佐助做晚餐并给鸣人带了他喜欢的拉面之后,我面无表情地把卷轴烧了,坐在房顶上思考人生。
宇智波带土就是这个时候过来的。
他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木叶,仗着我不会赶他走也坐在他老师家的屋顶上。
“是你啊,带土哥。”
我躺在屋顶上,只觉得人生都没有希望了。
宇智波带土觉得稀奇,就问:“你怎么了?”
我有气无力地说:“我不想留在木叶了,我好累……明明就没人信任我,怎么还有做不完的工作,太过分了……”
那个戴着面具的青年就捶着屋顶哈哈大笑起来。
“老师让我告诉你,明天去等他。”
“……”
“你那是什么表情?”
“就算是四代大人我也不想动,真的好累啊。现在想想这边多出来的工作不就是四代大人本来应该做的吗。”
话是这么说,去还是要去的。
只不过我在屋顶上睡了一觉,都不记得我什么时候睡着的。
醒来总觉得哪里不对,低头就看到我自己指甲上涂好的颜色。
左手黑的右手白的,这是故意的吧。
我看了半晌,本来想刮掉,但是看看时间再不叫鸣人和佐助起床他们就要迟到了。
鸣人还好,虽然他可以睡到中午但其实一喊就醒,佐助稍微有点赖床的习惯,现在应该已经醒了但是不想起床。
我过去把两个小孩提溜起来,发现还来得及做早餐。
“你也睡过头了?”佐助绷着小脸问我。
我就算是刚睡醒,那也是因为太累了,跟你们两个单纯是不想起床的人有本质的不同!
“怎么可能。”我戳戳他的小脸,“你们快点起床,今天是这个学期的最后一天了。”
然后他们就没什么事可做,等着他们的上一级学生毕业考试结束。那些木叶忍校的新鲜血液汇入这个已经快要僵化的村子,不知道还有没有用。
等他们一毕业,我就从木叶逃走!
耶,再有一年就谁都别想找到我啦!
我把两个小孩送去上学,随手穿上一件反正也看不出区别来的黑白外套,就往木叶外的森林里走。
森林很大,有时候还会作为考试场地,它的深处更是平常不会有人来。
也是因为这个,波风水门总是约在这里跟我见面。
今天好像稍微有点不一样。
背对着我的那个男人,没穿着晓组织的衣服,他穿的是白色的、带着火焰纹的火影袍。
“你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定时啦,更新时间是12点和20点,稳定一点!
第149章 苏醒
四代火影, 波风水门。
虽然他现在已经不是四代目了,但他依然有资格穿着那身衣服,就站在木叶的边缘。
这座深林比我想的还要寂静一点, 当我走到他附近的时候就忽然停下脚步, 眼前的景象有点花, 绚丽多彩的世界有一瞬间在往黑白转变。
平时应该不会出这种问题, 以至于我走过去的步伐也变得犹豫起来。
“怎么了,黑鸦?”
他喊的是我的代号,那就代表今天要谈的是正事, 但是我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总觉得心里有一点不安。
“四代大人。”
我没有再继续接近了,某种强烈的预感正在告诉我今天的事情不对, 但我本来也不应该怀疑水门前辈。
眼前的人确实是波风水门无疑, 他转过身,还是过去的样子,这几年好像根本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变化, 一个本应死去十一年的男人还是跟以前一模一样。
“过来。”他说。
我并不打算过去, 甚至后退了一步。这不对。无论哪里都不对,即使是面前的场景没有任何问题,但心脏已经开始抽疼。
“过来。”
波风水门重复了一遍,语气变得正式了很多。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越是平静就越是可怕这件事我最清楚, 如果我自己达到一个极度冷静的状态, 我也预测不了我接下来能做什么。
“四代大人, 您这是打算做什么?”
我用我最后的信任去问这句话, 一旦有什么不对就赶紧走。
但我没想到他皱眉, 然后干脆放弃了等我过去的想法。
下一秒他就出现在我身后,伴随着我左肩后的刺痛, 把成片的风刃往我这边切割而来。
他当然知道怎么阻止飞雷神之术发动。
“……”
不过那些风刃在到我身上之前就停下了。
我从那些风的缝隙里看到不断摇晃的树木,还有湛蓝的天空,今天是个好天气,万里无云,周围还有不知道哪里飘来的花香。
但我艰难地低下头,看到一只带血的手穿透了我的身体。
那只手五指修长,也拿惯了苦无,现在沾满了我的血,指间缠绕的风属性查克拉逐渐化作普通的风一样散去。他张开手指,掌心里攥着的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顺着血水坠落到地上。
太快了。
再加上我还没防备到这个地步,一时不察差点被戳穿心脏。
波风水门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偏了一点。”
他就好像在说今天的工作,也可能是在说战场上的敌人,但有点懊恼的情绪却是真实的。
我没花时间去问为什么之类的话,而是用我最后的理智去思考问题。这个姿势我都不敢都一下,生怕接下来捏碎的就是心脏——虽然按照我现在的身体,真的失去心脏也不一定会死。
波风水门忽然对我动手,到底是发现了某些事情,还是这场戏也已经演到尽头了?
我还没想出个结果,波风水门就已经把手抽了出来。
他说:“放心,我不会杀你。”
这个我刚才就知道了。就算我不躲那一下也不会往心脏那边刺穿,但是眼下这个情况实在是不容我多想。
我只觉得呼吸已经带着喉咙里的血沫,这跟平时吃糖反应的不一样,这是真实的内脏被风遁绞碎的结果。
“然后呢?”我尽量平复呼吸,在剧烈的痛楚里拼凑出话语,“您要回木叶?”
差点摔到地上的时候他接住了我。
“不,要回木叶的只有你。”
那一刻我在想,这都是些什么事啊,怎么个个都想让我待在木叶。
还有,四代火影好端端的,怎么又变成了这个样子,是在间歇性发作吗?快跟你的学生们一起去看心理医生啊!
“我是被您叫出来的,让我回木叶……”
这不是开玩笑吗?这不是把我骗出来杀吗?如果不是波风水门忽然说要找我,我现在还在不知道哪棵树上安安稳稳的睡觉,根本不用担心被忽然杀死在哪个角落。
他解释了点什么,不过耳朵在嗡嗡响,我只听到一些模糊的杂音。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我瞥见了自己的手。
我想,完了,指甲油忘记刮了。
……
事情发生的太快,我还没来得及难过,也没来得及感慨我居然被曾经最信任——毕竟两个世界也不算同一个人的四代火影给背刺,就已经发觉事情变得不对。
我被失忆了。
重点在这个“被”字上,实际上我没有,但是当我从木叶医院里醒过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信誓旦旦地说我失忆了。
我……
那我就失忆算了。
在我无数次跟二尾小姐确认我的记忆好好的,连另一个世界的记忆也没有任何问题,更没有人动过我的脑子之后,我抱着自己的枕头在医院的病床上发呆。
这两天之内有无数人来看我,还有一些我都没什么印象据说是根部同事和暗部同事的人,还有鸣人佐助和他们的同学们。
我在里面看到了樱发小姑娘的身影,她早上就跟着母亲过来,有点紧张地把病情的最新进展告诉我。
嗯,病情,就是差点死了的这回事。
身体的恢复速度比我预想的慢了一点。
——但是这些人都没有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又怎么到的这里,问起来的时候全部都遮遮掩掩,好像怕刺痛我受伤的心灵。
那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等到猿飞日斩亲自来,他也没有好意思在病房里抽烟,只是坐在我的床边叹气。
我很想问他是怎么回事,但是他显然准备说一半。这话说一半还不如不说,难不成他也觉得我失忆了?
“止水啊。”
“我没失忆,不要告诉我这消息是您传出去的。”
猿飞日斩看我看了一会儿,才说:“那是因为你最开始醒过来的时候谁也不认识,还差点打伤人。”
“……”
那还真是对不起了。
因为受伤而意识不清的时候,迷迷糊糊行动也是有可能的。
“没人谣传你失忆,那是你自己干的。”
“……”
“我给你约了心理医生,今下午你做个心理测试。”猿飞日斩慢慢地说,“短暂失忆是可能的。”
我就盯着他看,一言不发。
猿飞日斩都快被我看累了,他用自己没点着的烟管敲敲桌子。
他斟酌着语句,最后还是对我说:“水门的事,也许另有原因。”
其实我根本不知道你们都在说什么事,没头没尾的让我也很难办。但让我猜的话,按照我当时的人设这事应该跟四代火影有关。
我揉揉脑壳。
“您直说吧,我不想再听你们打哑谜了。”
一阵沉默。
猿飞日斩就给我讲了一个四代火影复活并背叛木叶,见面就差点杀了我,还打伤了他过去的几个贴身暗部以及老朋友的故事。不仅如此他当面承认了我曾经是他的人这件事,还当着所有人的面又把我戳穿了一次。
当时旗木卡卡西不在,他本来就在出任务,现在更是半路上接到通知去找纲手了,到现在卡卡西可能还不知道这件事。
而本来应该主持局面的三代火影猿飞日斩,那时候还在装病,老人家甚至在自己家院子里浇花。
“……”
所以听起来我是被打的最惨的一个,怪不得我觉得伤好的这么慢,原来根本就是又被捅了一次。
“现在是什么情况?”我问。
“水门他离开了木叶,这件事没多少人知道,你也不要声张。”
“所以失忆这事果然是你们说的吧。”
“咳咳……你本来不就失忆了。”猿飞日斩干脆就不装了,“这不是能顺便掩饰你的事吗?”
但我其实没有失忆。
你们这一出搞得我差点真的以为自己记忆有问题,脑袋还乱乱的。
猿飞日斩走的时候还盯着我的手,我低头一看,指甲油怎么还在。
等等,这段时间来看我的人也不少,他们不会都看见了吧?
夜深人静的时候日向辉树翻窗进来,他绕过医生护士就跟个幽灵一样出现在我的病床前。当时我正在随手拿着一本书在看,瞅到他的时候差点以为是有人来刺杀我。
现在他表情有点不对,显得很苦恼,果不其然他第一句就是:“黎明组织里全都是四代的人?”
看起来波风水门为了给我圆谎,连这身衣服的事也说了,也有可能是他们谈论整理信息的时候猿飞日斩说的。
但是日向辉树也见过这身衣服,要解释起来不那么容易。
“某种意义上,有一部分人是。”
我把书一扔,破罐子破摔地回答。反正组织里除了间谍就是卧底,还有几个真叛忍都听宇智波带土或者我的,四舍五入宇智波带土是四代的学生也就是四代派系,说他们全都是四代火影的人好像也没问题。
反正黎明组织的成员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执行过木叶的很多任务,宇智波带土拿他们给木叶清扫障碍是无比熟练。
“所以……”这是重逢之后日向辉树第一次在我面前表露出明显的愤怒情绪,“你根本就没有背叛木叶。”
真的生气了。
我骗他那么久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永远可以相信四代!
第150章 天光
我尽量把事情说的可信一点:“我真的放出了九尾, 那些事也是我做的,只不过我跟水门前辈一直有联系,这跟有没有背叛木叶没关系。”
日向辉树站在月光下, 他低着头, 我看到他已经在掰着自己的指节。
咔嚓。
这样的声音在安静的夜晚无比明显。
我现在很怀念过去的那个日向辉树, 至少他不会用这种冷到要杀人的眼神看我, 明明说着跟以前一样的话,现在的日向辉树却不会让我轻易糊弄过去。
要完。
“队长,你又骗我。”他说, “上次我问你理奈怎么样, 你是怎么回答的?”
当时我说理奈挺好的……
但既然他知道,应该是在那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可他一点都没说。
要是猫又女士在, 一定又要嘲讽我了。但是二尾小姐不怎么喜欢跟我说话, 还经常恼羞成怒不理我,现在我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你都知道了。”我声音越来越低,“那我没什么可说的了。”
这一切。
说到底还是要怪老祖宗。
但我能跟他说其实我是被老祖宗坑了之后又不得不跟老祖宗同流合污, 最后被全忍界追杀这种事吗。
日向辉树在那站了很久, 忽然收起了全部的情绪。他没有了恼怒也没有难过,又换上那张让我不想看见的笑脸。
他说:“队长,要吃糖吗?”
所有的真实情绪都掩盖在这笑容之下,我也无从想起到底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直到发现说出去的谎言其实还能被揪住尾巴, 而且死亡只不过是跨过了另一道门, 我就知道事情变麻烦了。
我叹了口气。
“好。”
夜色静悄悄的, 木叶也一如往常陷入了沉睡。当天方破晓的那一刹那, 一缕淡金色的光线从窗棱游移到地面。
进来例行检查的实习医生推开门, 呆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
我一边咳血一边不好意思地跟她说:“病情有点复发,还有能不能帮我把这里打扫一下。”
她几乎是惊恐地后退了两步, 然后拽着我几乎全是血的毯子跑了出去,大喊另一个医忍的名字。她还没注意那上面正在滴血,有路过的人也震惊地围观。
等到芽吹医生来把满床满地的血打扫干净,把前来围观的人都赶出去,才对我说:“勉强算是个好事,我就说应该让你多放放血,你们漩涡撕开了好得还快一点。”
我苦笑了一下,没说话。
那也不是这么个放法,我是真觉得我昨晚上差点死在这里。
芽吹医生继续说:“过两天你出院吧,木叶医院治不了你。”
我很委屈,一边接过她递来的绷带一边说:“也不是我想住在这的。”
不出一个小时我快死了的消息就传遍木叶,害的那些本来只是来转一圈表示一下的人又都来了一趟,生怕见不到我最后一面。
面对这样的情况,我本来想跳窗逃走,但旗木卡卡西鬼一样忽然出现在三楼的窗口。
“……”
“……”
我跟他面面相觑,最后我缓缓退回门口,把门反锁了又坐回病床上。
旗木卡卡西过来的时候还穿着暗部的衣服,一路上风尘仆仆,还是从楼顶往窗口下来的。
“纲手大人找回来了?”
我打破了这样令人尴尬的气氛。
旗木卡卡西就坐在窗边,一条腿还搭在窗台上,他回答说:“本来她是不回来的,但听说三代大人病重、老师……四代大人复活还准备毁灭木叶这种话之后就回来了。纲手大人比我快,现在已经到火影楼了。”
卡卡西在说到四代的时候果然可疑地停顿了一下。
全忍界都知道木叶已死的四代火影离奇复活又无故谋反的事了。
那天他穿着火影袍,走颜山进的木叶,把我从火影楼扔下去,还把自己过去认识的人全都打了一遍。
三代火影得知情况的时候,波风水门已经把这个木叶没有必要存在还是毁灭吧的那些话说完了,他要走就是飞雷神之术,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谁也拦不住他。
幸好卡卡西当时不在,不然现在连个能管这些事的人都没有。
“你不是失忆了?”卡卡西问。
我就用颓废的眼神看他:“你怎么也信了,这不就是个让我留在木叶的借口吗?”
旗木卡卡西就说:“既然你没事,还在医院做什么?”
“你哪里看到我像没事?我可是被你的好老师差点弄死两次,两次啊!”我把怀里的枕头往他那一扔,“这房间里的血味你是闻不到吗?”
可是卡卡西坚定地说:“老师不会做那样的事。”
他是木叶的金色闪光,他是那个时代的太阳,但前提是他还是。现在的四代火影内里到底是被扭曲成什么样我都不知道,只有他自己和宇智波带土清楚。
卡卡西把枕头扔回来,看到上面的血迹皱眉。
我还没注意到这里的血,刚才就应该全换了。
“上边确实认为四代复活的时候被人做过手脚,现在已经不能把他当做四代火影看了。”我懒散地倚在床头,漫不经心地把枕头带血的那一角藏起来。
反差实在是太大了。
别说那些熟悉四代火影的人,就连下面的民众和其余国家的间谍都没有一个相信的,他们自发地讨论起四代火影生前的耀眼和他们的憧憬,一部分人认为这是别人假扮的四代,另一部分人坚定地相信这一定是哪个势力的阴谋,甚至有人推锅到了刚死不久的志村团藏身上。
在刻意的舆论引导下,四代火影俨然成为了一个为木叶牺牲之后尸体都要被人利用的悲情角色,赚足了眼泪,听说他的墓碑前现在摆满了花。
“他们说的倒像他一开始就是木叶的敌人一样,以前老师做过的事半个字都不提。”旗木卡卡西嘲讽了几句,又说,“我只是想知道老师为什么一开始在跟你见面。”
我也想知道。
这几天也有人问过我。
他们明里暗里说不想刺激我,听说我失忆了又不会真的相信,但还是派人来试探。我的回答一概是我也不知道,因为我当时真的不知道波风水门是不是纯粹来木叶找麻烦的。
我把这几天的事情捋了一遍,道:“因为有过去认识的人告诉我,四代大人在那边等我。”
“你就去了?”
“不然呢?总之去了之后我就差点被四代大人杀了,现在你能看到我全凭运气,当时他的手离我的心脏就差那么一丁点。”
“我记得你没那么弱。”
“……”
我这才想起来,卡卡西身上也有波风水门的飞雷神印记,幸亏当时他不在,不然也能体验一下背后忽然透心凉的感觉。
卡卡西看我表情不对,还没问呢,我就跟他说。
“卡卡西,你记得把你自己身上的飞雷神印记抹了,不然下场就是我现在这样。”
来拜访的人都被我关在了门外,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走门。
那些在暗部或者根部待过的忍者都有一个共同的毛病,那就是能走窗户就走窗户,就算要爬几层楼也绝不走那扇开着的门。其实我不太清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执着,但转念一想我以前好像也是这样。
等到送走了前来见见我这个他们一直不知道的老同事的不知火玄间和并足雷同,我安详地把窗户也关了。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我这么受欢迎。
“所以说啊,我还是赶紧离开木叶吧。”
就算是这么多人想让我留在木叶,我归根结底还是个叛忍……是啊我明明是个叛忍为什么要在木叶待这么久!
于是当天下午我留了一张“出门散心,归期不定”的纸条,就用飞雷神之术火速离开了木叶。
至于什么实习医生进门看到这个情况,吼了一嗓子宇智波君被你们气跑了这种话还是我从宇智波带土嘴里知道的。
是,我现在就坐在宇智波带土和波风水门面前。
他们两个还在很有心情地出来烤肉。宇智波带土甚至没有戴他的面具,开开心心地在那里翻动他的烤肉,波风水门穿的又是晓组织的衣服,火影袍不知道哪去了。
“难道不该跟我解释一下吗?”
我差点就掀了他们的烤肉摊子。
波风水门就用他无辜的蓝眼睛看我,好像在说大金毛有什么坏心思。
而宇智波带土他直接说:“你伤还没好,我打你是欺负人。”
“不管怎么说,这事也应该提前通知我吧。”我也在他们旁边坐下,“老头子都不会不打招呼挖我眼睛!四代大人跟你学坏了!”
那边宇智波带土本来好好的,听到这句话就跳起来:“那跟我有什么关系,这是老师提出来的!”
他看上去比以前活泼了不少。
当然也不排除这是他幸灾乐祸。
“所以呢,把我留在木叶对你们有什么好处?”我对宇智波带土说的话,但是看向了波风水门。
宇智波带土看看他的好老师。
波风水门也看看他的好学生。
我站起来,缓慢地做了一个拔刀的动作,刀刃倒映着一片稀疏的光影。
波风水门把我的刀按住了。
“止水,木叶缺一个新的火影,所以我们需要你留在木叶。”
作者有话要说:
看看你都保护了些什么.jpg
第151章 师与徒
我是认认真真地确认了他们两个没有发疯或者我在做梦, 才唰的一声把刀拔了出来。
“都准备搞无限月读了,你们还担心木叶?”
宇智波带土脸色一变,波风水门则是有点迷茫。
“无限月读是什么?”
看到波风水门的表情, 我揪着宇智波带土的衣领问他:“你没跟四代大人说?”
宇智波带土没想到我直接就把这话说了出来, 他反感地推开我, 表情阴晴不定, 大概是在想怎么解释。
我看明白了这个情况,就抱着刀站在一边,我倒是想看看他到底怎么跟四代说的。
“带土。”
波风水门叹了口气, 他站起来, 这対师生之间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奇怪气氛,我总是觉得自己不应该插手他们两个的事。那个曾经是四代火影的男人依旧保留着他的温柔和平和, 在面対局促不安的学生时还是先拍了拍宇智波带土的肩膀。
“你不告诉老师, 老师该怎么帮你呢?”
波风水门的语气还是作为老师的语气,宇智波带土那张半是陈旧伤痕的脸上带着点不甘心。
宇智波带土愤愤地看我,但我只是耸耸肩, 这事也怪不得我。
“老师, 我……”
“带土,我一直觉得自己不算是个好老师,不管是什么时候都会迟到。”波风水门的声音带着往日的悔恨,在静静流过的风里逐渐化开变成一片浅淡的阴云, “你也是, 琳也是, 要是我能够早一点到就好了。最后你们都走了, 只留下卡卡西一个人, 我希望卡卡西能够好好生活下去。”
“谁要管那个废物的事。他不是什么都做不到吗?!”
“但是带土还活着。我连这点也不知道。”波风水门继续说,“所以我才是最失败的那个废物吧。”
这话说的太过沉重, 宇智波带土都停下了対卡卡西的厌弃想要挽回。他睁着他的一只眼睛,慌慌张张地想要说点什么,但是那个一直在过去里没有出来的青年捂住了脸。
宇智波带土早就丢掉了他的护目镜,也把过去那个天真的自己给丢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
再怎么掩饰他们也回不到过去,这段日子以来小心翼翼维持的假象就彻底撕破。
他发出有点凄惨的笑声,从指缝里溢出声音。
“可是,老师,我杀了你啊。”
微末的火星从那团温暖的光里忽然迸到眼前,我发觉没有自己说话的余地,就替他们把烤肉翻了个面。
已经开始在夏日的烟尘里变得焦糊的那些味道,只要下一阵风吹过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波风水门的沉默好像也是经过了半个世纪那么久,但他还是尽力用轻松的语调来回应这句已经悲伤到不成音调的话:“老师早就知道了。”
在见面的时候差不多就能猜出来。
忽然之间感应里多了一个飞雷神坐标难道波风水门就不会觉得奇怪吗?一直以来猜测杀死自己的就是自己的学生,这几年还跟宇智波带土待在一起,也真亏他们两个都一句话不提这件事。
那个还年轻的老师伸手去摸自己年轻学生的脑袋,被那一头有点刺的头发扎到了手。
“但是,学生没有教好,一定是老师的错。”
“不是。”宇智波带土后退了两步,他惊慌失措地找着理由,在某一个瞬间忽然从宇智波带土变成了别的什么东西。
我看到他的表情不一样了。
也许是宇智波斑,也许是阿飞,也有可能是我不知道的那些,但站在那里的就不是宇智波带土。
他用面无表情的脸说着语气没有起伏的话:“是这个世界的错。”
正在翻烤肉的我动作一顿,跟波风水门対上了眼神。还在为学生的状态苦恼和自责的波风水门看懂了我无声的话。
——揍他一顿。
我可以完全负责任地说,宇智波带土这种症状就是遭受到了生活的打击又想多了,不听话打一顿就能解决很多问题。
于是我拍拍手,吸引宇智波带土的注意。
“带土哥,你的烤肉要糊了。”
“我要创造一个让琳能够幸福的世界,这样才是——”
“帮你拿下来,再不吃就凉了。”
“……”
“対了啊,带土哥,老头子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要轻易被人转移注意力?尊师重道也是很重要的啊。”
宇智波带土猛地回头,就看到四代脸盆大的螺旋丸往他脸上摔。
我也意思意思给他搓了一个螺旋丸,不过考虑到有可能攻击到波风水门就干脆往宇智波带土的脚下扔了。
“宇智波止水!”
“嗯嗯,我在,対不起啊,我觉得我们这一门的传统就是欺师灭祖,你也不用太在意。”我拔出刀,鸦杀在手里颤动。
在触及到宇智波带土的目光之后,我想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
我対他说:“这是卡卡西给我的刀,就当卡卡西也在好了。”
宇智波带土神威用的很快,但神威也是有极限的。在这片遍布飞雷神印记的森林里,视线受阻,他也跑不到哪里去。
波风水门只是叹了口气,就继续追击自己的学生。
他应该也明白了,没有一定的暴打,宇智波带土是不会说实话的。
我们追着宇智波带土跑了大半个森林,最后绕回了烤肉的地方,地面全都是各种忍术交错的痕迹,以风遁和火遁最多,周围的树都被我们吹倒又烧秃,然后宇智波带土干脆用木遁重新种了几棵。
“卡卡西答应我帮我保护琳,但他那个垃圾都做了什么?”宇智波带土的声音里带着点恼火,“他杀了琳!”
“明明是跟老师吵架为什么你一直在提卡卡西啊,而且野原前辈不是老头子……”
我说到一半忽然想到,这个世界的宇智波带土和我家的带土哥也不一样,该不会他真的不知道老祖宗其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有点犹豫地落到一棵树上,望向还在缠斗的两个人。
波风水门反应很快,他问我:“琳的死是有别的原因?”
宇智波带土忽然发了疯一样往我这边来,他好像害怕某个他一直不想知道的事实被忽然戳破,木遁枝条从我站着的那棵树上忽然卷起,锋锐的枝干差点穿透我的身体。
我还有伤啊!我刚刚被你的好老师捅穿两次啊!
“宇智波带土!你这不是知道吗?!”
我干脆一脚往他身上踹过去,在他操控着木遁往我这边缠过来的时候发动飞雷神之术转移到了另一边,躲避着像是疯长的树枝,我还是在冲他喊。
“那根本就不是旗木卡卡西的错!野原琳会死是因为你……老头子想让你彻底站在他那一边才这么做的!”
我说完这句话就发现宇智波带土站在原地不动了。
其实我并不清楚他们这边都发生了什么,但把锅放到老祖宗身上准没错。况且我记得当初他们跟我说野原前辈心脏上有符咒,说不定这边也有着这样的问题。
旗木卡卡西不会去杀野原琳。
他是个只想拯救队友的笨蛋,但是这件事已经彻底摧毁了当初那个冷漠的少年,自那之后他捧着一颗破碎的心脏从那个天才变成了宇智波带土口中的废物。
可以随便拿走别人性命、牺牲同伴的人变成了宇智波带土。
“你在说什么啊。”
宇智波带土低着头,声调低沉,越来越接近宇智波斑的样子。他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面具,然后他把那个带着诡异花纹的面具戴到了脸上。
戴上面具之后他就不再是宇智波带土了。
波风水门感觉到不対,他转瞬间来到宇智波带土身边,想要夺走那个面具,但早就蓄势待发的木遁拦住了他的去路。
“这个世界早就没救了。琳也好,卡卡西也好,老师也好,都是我想要拯救的人,就算是那个废物也在无限月读的范围内,我也想知道他的美梦到底是什么模样。”
戴着面具的人开始大笑。
他看向自己的老师,说出来的话又轻佻又阴冷:“老师不是问我无限月读是什么吗?就是一个让全世界的人都永远留在自己梦里的忍术,无论是人还是忍者都能有自己想要的世界,没有悲哀,没有绝望,这就是——”
“真正拯救所有人的方法啊!”
他说着说着自己笑到喘不上气,癫狂的青年対着自己的老师伸出手。
“老师,来帮我吧,实现这个计划。你是没法拒绝我的。”
那一瞬间我看到波风水门难过的神情,但他还是无奈地回答:“老师会帮你,但这样不対。”
曾经是火影的男人看着自己像是彻底疯了又像是在扮演疯狂的学生,他说:“要是小琳在,一定会把你揍醒的。”
我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把隔壁世界的野原前辈召唤过来,之前不是已经把弥彦前辈叫过来了吗。
这个世界的野原前辈或许対宇智波带土全然没有办法,但另一个世界的野原琳是三尾人柱力,天天跟三尾一起玩水上冲浪,动不动就用水遁淹没一大片战场。
是时候泼宇智波带土一脸水遁让他清醒一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木叶的女忍在特定情况下就是最强的。
第152章 月之眼
“所以, 你对四代大人用别天神,只是让他帮你而已?”
我坐在木遁产生的一根树枝上,原本的烤肉架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反正他们今天的烤肉是吃不成了, 我不好过他宇智波带土也别想好过。
波风水门就站在我旁边的另一个树杈上。
说实话这里已经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了, 在我准备把刀砍到宇智波带土脑袋上之前这场战斗就结束了。
“其实带土没做什么。”波风水门侧面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对这个宇智波带土可没有什么好印象, 反正他对我也没什么好的看法,我还差点坑死过他一次,每次见面没打起来就算好的。
“你们师徒之间的事情跟我没关系。”
我撇撇嘴, 习惯性拿出自己的糖, 又想到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沉默了一会儿把糖给放了回去。
宇智波带土整个人都蒙上了一层灰色, 他在所有人默契地停手之后就处于一种非常不对劲的状态, 他低着头,用力抓着自己的头皮,说什么话他也不听。
“我是对的……”
“没人能阻止我, 月之眼计划必须完成……”
“好疼……好疼……”
“我做不到, 但是琳还在等我,现在还不能回去……”
唯独露出来的那只眼睛里时而悲伤时而疯狂,他弯下腰想笑又捂住那只眼睛,现在什么情绪也看不到了, 只有一个孤独又悲伤的小孩正在原地哭泣, 但那些保护他的外壳都带着坚硬锐利的刺, 这些刺能够连同他自己一同扎的鲜血淋漓。
我其实不是很想管这样的宇智波带土, 但谁让我算是引发现在局面的罪魁祸首, 天底下那么多的事,所有的锅老祖宗一半我一半甚至可以均分, 等到我走过去想安慰一下带土哥的时候,他猛地抬起头,用空洞茫然但是危险的眼神看过来。
“是你……毁掉了……”
在听到第一个音节的时候我就觉得后背一凉,我料想这对师徒就会前前后后往我同一个伤口里再度伤害,于是我干脆一把抓住宇智波带土转身,让那根木遁枝条把他自己穿过去。
他自己就像感觉不到疼一样。
我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波风水门。
善解人意的四代火影开着尾兽查克拉外衣把自己的学生当场打晕。
等到把宇智波带土放到一边,重新清理出一片场地之后,我尽量靠的离他远点,搞得波风水门都哭笑不得。
“每次遇到他就没好事。”我说,“四代大人也是,一点都说服不了他吗?”
但是四代火影只是抓乱了他自己的金发,说:“我没法发挥出全力,也不知道带土在做什么。”
我看着他,赌气地站起来就准备走。
“……止水。”
“还有什么事吗?我可不想死在这里。”
“你的指甲是怎么回事?”
“……”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吗?我劝过带土,但是他好像很喜欢,没想到止水也——”
“你问宇智波带土!碰上他就是我最大的败笔!”
我重新坐回原地,想要把指甲上的颜色刮掉,但是完全失败了。一想到是把整个指甲掀掉还是让颜色暂时留在这里两个选项,最近疼到快要麻木了的我选择了后者。
“止水也想拯救带土吗?”
“没有,我只是不想看他祸害忍界了。”
“但是你始终没有对他下手,”波风水门指出这其中的问题,“虽然带土说跟你不熟,但你们之间的关系应该不止有表面上这样。”
我抬眼看了看宇智波带土,告诉波风水门:“我认识的宇智波带土不是他,另一个更是神经病。”
要是另一个宇智波带土,说不定我还能没有负罪感地往死里打。
但是现在这个,他的人生好像也太惨了,如果我也天天想办法把他往死里整,岂不是过于可怜。
“关于无限月读,止水了解吗?”
“知道啊,大筒木黑绝想要救他在月亮上的老母亲忽悠了宇智波斑,宇智波斑又骗宇智波带土帮他打工的事嘛。”我歪了歪头,趁宇智波带土还没醒踹了他一脚,“不过直接跟他说他也不会信,我想个办法让他认识一下现实就好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波风水门问的时候神情有点担忧,看的我愣了一下。
“……”
“止水付出了什么代价,才得到了这样的情报?”
“没有,都是过去的事。”我放弃了针对指甲上的颜色,难得认真地回答了问题,“也没有必要直接相信我,我也不确定这个世界是不是这样。”
波风水门现在的表情称得上疑惑。
但是他只是用很短的时间就想通了一切,他也听过晓组织里另一个弥彦的事情。
“你是另一个世界的止水?”
“本来……不,其实我就是这个世界的宇智波止水。”我站起来,给自己重新整理了在战斗中差点散开的头发和那身黑白色的衣服,看向逐渐沉降的黄昏和更远的远方里暗下去的天空。
我知道一切都跟过去不一样了。
失去了很多东西也得到了很多,过去认识的人全都换了一种模样,偶尔遇到那些人也会想其实现在也更好。
不管是哪个宇智波止水,本质都是一样的。
我对四代火影波风水门说:“为了和平而战,从来就不是一句空话。”
他也笑了笑:“那新的火影的事情就拜托止水了。”
“……”
“不是说好了吗?”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了啊!而且纲手大人不是已经回木叶了吗?”
“纲手大人已经五十岁了……”
“我会告诉她你说她是老女人的。”
“那是止水你说的,而且,”波风水门顿了顿,给一边还在昏迷不醒的宇智波带土拂开落到身上的树叶,“我一定会站在木叶的对立面的。”
只要宇智波带土还打算一意孤行,那四代火影也就只能跟着他乱来。
我很想说杀了宇智波带土就能解决问题,但是这也不能再波风水门面前说,如果我真的要动手,他也一定会阻止我。
大家都不过是被利用的可怜人,有什么好比较的。
“……”
纲手大人都五十岁了,还要让她面对诈尸的四代,之后说不定还有诈尸的二代和初代,想想吧,等她看到自己的两个爷爷和师侄,三个火影来到木叶大门口,全都是木叶的敌人,身体再好的人也要心梗。
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面无表情地说:“宇智波带土才是想当火影的那个。”
“带土现在已经……”
“那就卡卡西,旗木卡卡西不是已经把自己活成了宇智波带土的模样吗?替他当个火影怎么了。他是当了那么多年暗部,木叶的事业没什么他不清楚的。”
“卡卡西已经很累了。而且,我不想让卡卡西在那个位置上看到我们回来。”
“……鸣人也很想当火影。”
“止水,鸣人还太小了。我是认真的认为止水可以做到,才会跟你提出来的。”波风水门用信任的目光看我,从战斗结束之后表现出第一个笑容。
不,我不需要这种信任。
我从小开始一辈子最大的理想就是远离权力斗争,可以一个人过平静的生活,为此我从在宇智波一族的内斗里就放弃了继承权,虽然最后宇智波一族也还是没能够躲过内化分解的命运,后来在木叶的时候和当叛忍的时候我也是不遗余力地把事情推到宇智波带土头上,只要找不到我那就一切都好。
但是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不应该上升到火影这样的高度,我永远不想离那个位置更近。
火影并不只是一个人,只要坐上了那个位置就不再是自己,这点我可是清楚得很。
“四代大人哪里来的信心啊。”
波风水门就又笑了。
他坦然地说:“我是对另一个我有信心。”
宇智波带土醒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把好不容易抢救出来的烤肉吃完了。本来想质问他关于指甲油的事情,但是看到他一脸茫然的表情我决定下次再兴师问罪。
我拍拍身上的灰尘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那我就先回去了,我会努力让带土哥当上火影的。”
宇智波带土还没怎么睡醒,这一下子忽然醒了,他蹭的坐起来,用惊疑不定的眼神看我。
“你疯了?”
他这话问的也太好笑了。
我镇定地说:“如果你还记得刚才你做了什么,只要看见的人都知道疯了的人是你。”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动用了附近的飞雷神坐标,一边收拾自己的飞雷神苦无一边往回走。
捡起最后一个散落在附近的苦无之后,我回头看了一眼宇智波带土所在的方向。
宇智波带土,应该还不知道我对他用了别天神吧。
啧,管他呢,我还是不喜欢看到事情超出掌控。就算是波风水门我也一样怀疑,更不用说他宇智波带土了。
首先,我要回去劝纲手大人当上火影。
不然这里有一群想要让我当火影的疯子,不止一个,根本就不止一个!还是快点复活二代让我回去比较好一点。
我宁愿去面对另一个世界找我算账的那些人,也不想在这个世界里加班到死。
火影根本就不是人当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至今没有搞懂指甲是怎么回事,但是不妨碍我给止水安排古早非主流指甲颜色(喂)
第153章 会议室
我回木叶的时候才知道纲手大人兴致勃勃想给我看一下伤势, 但是我留下纸条走的实在是太巧了她没有见到,据说她看了我的病历之后很感兴趣,我是不觉得有什么吸引人的。
直到我进了木叶大门就被卡卡西拦住, 说是让我到火影楼去一趟。
我到了之后发现熟悉四代的那些人都在, 就知道这是要商量大事的节奏, 他们看到我进来都没有说什么, 倒是两个顾问多看了我一眼。
纲手大人正在跟猿飞日斩交谈,不知道在说什么,看到我之后她眼前一亮, 直接跑到我面前。
“听说你会木遁?”
我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迷惑了, 这不是当初我把宇智波带土忽悠上火影候选时候用的理由吗?等到我跟无辜又普通的暗部忍者旗木卡卡西对上视线,才看向手里正在往下掉的红色花瓣。
攥紧手里失控的枝条, 我镇定地回答:“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但是纲手大人并没有追着这个问题不放, 她很快就转向了下一个问题:“听说你会飞雷神之术?”
于是我又看了旗木卡卡西一眼。
带着面罩的白发忍者假装在神游,好像这些话都跟他没什么关系。我决定回头再跟旗木卡卡西算账,就向纲手大人点点头。
纲手还没来得及说出下一句话, 我就用一种晚辈崇拜的语气说:“纲手大人终于回来当火影了吗, 我就知道您不会丢下木叶不管的!”
纲手的表情变得很奇怪。
我趁热打铁:“我一直很想再见到纲手大人!您能回来再真是太好了!”
纲手一定是不想当火影。
但是我怎么可能让她如愿,旗木卡卡西既然卖我我也不会让他好过,我在面对纲手解释她只是回来看看的时候继续说:“卡卡西前辈也很想见到纲手大人,他说如果您当上火影他就一定会尽心尽力帮您的!”
旗木卡卡西作为一个前暗部, 按照他的习惯是不可能在这里直接插话的, 但他已经用刀子一样的眼神看过来。
纲手一定是觉得让四代的学生成为火影也很靠谱, 这时候她把目光投向了旗木卡卡西。
“咳咳。”
装病的猿飞日斩还穿着一身病号服, 外面套着火影袍, 老人准备终止这场闹剧,但是在场的人里没有一个想成为火影。
很快, 纲手就把周围的某些人全部拉下水,就连路过的自来也也没有幸免,还有几个我都不熟的木叶高层,就连审讯班班长都没能逃过这场点名。
但是开玩笑,初代和二代的孙女以及四代的学生都自称没资格,就算有人再想当火影也不可能在这里就这么认下。
老人看向我:“止水,四代的事情,你怎么看?”
怎么还忽然问我?
为了不让他们发现我这染了颜色的指甲,我站在原地,把手插在黑白的口袋里,想都不想就回答:“我从不忠于四代,只是为了保护木叶行动,所以不用问我。”
可能是我回答的太过直白了,猿飞日斩就委婉地又解释了一下:“我是说,四代这次袭击木叶……”
周围的人好像都在等着我的回答。
从看起来还活蹦乱跳的其他受害者来看,我就是在这场事故里受伤最严重的的一个。
我想了想,说:“二代曾经发明了名为秽土转生的忍术,被这个忍术复活出来的人要受到施术者的操控。”
这都是实话。
只不过波风水门是被完全复活了,因为某些问题不能发挥全部的实力,但他之所以变成这样,还是怪我……怪我觉醒了名为别天神的万花筒写轮眼吗?我本来应该早点收回我的眼睛,没想到就这么坑到了自己人头上。
这些人聚在一起,在这个火影楼的大会议室里就是想讨论四代的事情——要不要把过去的四代和现在的四代割裂开,以及现在的四代到底是不是木叶的敌人这回事。
本来这跟我没什么关系,但谁让我好像是以前的四代不为人知的直属部下,我是第一次觉得自己顺口说出的身份非常麻烦。
“木叶还是需要一个新火影啊。”
最后在这片明明气氛沉闷但是吵得激烈的会议里,三代拿着他的烟杆说。
他的眉眼间全都是经年积攒的疲惫,这个老人已经支撑木叶太久了。明明已经退休但还是又重新管理这里,现在已经又过了十多年,他应该已经足够累了。
但是木叶现在的情况,也没有人愿意当火影啊。
纲手有恐血症,她自己就是厌世和自我放逐的类型。我看过卡卡西的报告,他有严重的自我厌弃心理,如果不是有什么东西在支撑说不定他早就去死了。四代时期的人还有个宇智波富岳,刚死没几年,也没比四代多活多久;日向族长本来是有机会,但日向辉树控制着根部最后的势力,他只能退出这样的舞台。至于我,村外人,不考虑。
“卡卡西,考虑一下吧。”我悄悄挪到他身边,戳戳卡卡西。
卡卡西正在会议上用他熟练的技巧偷看小黄书,此时他瞪着一只死鱼眼看我,也是压低声音:“你怎么不当火影?”
我就笑了笑:“别闹,谁会相信我。”
根部出来的人,下落不明那么久,跟四代一样死而复生,怎么看我也是应该被关起来的类型。
反正四代火影已经被证明是已经成为了跟木叶不在一条线上的存在,这个原本就是效忠于四代现在还身份存疑的我不是更让人怀疑吗?
旗木卡卡西凑在我耳边说:“只要他们能控制你,来历不重要啊。”
他倒是说了一句实话,只要我还在木叶的可控范围内,我从哪里来都不重要。
我没再说话,纲手已经注意到这边,甚至有认识的忍者不着痕迹地给我们传了纸条。
我看到那是山城青叶。
他在纸条里写:外面的乌鸦打起来了,有我的也有你的,是你的乌鸦先打了我的乌鸦。
原本还以为是什么重要事情的我背着手给他写回纸条的内容,趁那些人没注意给他扔了过去。
他收到纸条,脸上的表情抽了一下。
“你瞎了吗,我们两个都没人养过白乌鸦!”
等到这场漫长的会议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我忍不住打哈欠,他们看起来要从波风水门出生讨论到下一任火影的归宿,还要回顾忍界多少年的光辉历史,这些事离我实在是太远了,在询问我当天遇到四代的基本情况之后他们就放过了我。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现在脸色苍白,身上还带着点血腥味,怎么看都不是很好的样子。
实际上我这几天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之所以搞成这样纯粹是昨晚上被逼着吃了太多糖和上午出去又跟宇智波带土打了一架牵动伤口的结果。他们要误会就误会吧,对我来说也不错。
“止水。”
我还在思考怎么逃出去,猿飞日斩已经忽然向我开口了。
整个会议室一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我身上。但这都是小场面,几万个忍者想要杀了我的场面都见过,我也就毫不在意地抬起头。
“三代大人。”
“你先回去吧。”猿飞日斩没说别的,他说的是,“你还需要修养。”
他这话刚说完,纲手就也坐不住了,她趁别人还没反应过来一把拉住我。
“我先带小止水回医院,你们继续谈!”
我半推半就也不打算挣扎被这个五十岁的年轻老前辈拉到了医院,告诉她我在哪间病房之后才开始想纲手到底有多不想当火影的事来。
或者说他们那一代人都出了问题。
不只是木叶,各个村子里那一代的人都在第二次忍界大战里折损太多,那时候的年轻人厌倦战争和不想当火影也是正常的。
“纲手大人,您先放开我。”
“你真的不会木遁吗?”她看起来眼神还是亮晶晶的,要不是我知道她的真实年龄,就要怀疑这还是个小姑娘了。
但我只好打破她的幻想:“不会,完全不会,你说的是这个吧。”
我抬起手的时候,那些不受控制的红色枝条再也抑制不住,从我的袖子里钻出来,张开五指就有一大把花瓣落了满地。
过去我还能感受到它稚嫩又单纯的想法,现在这些木遁植物只剩下一点混乱的思绪和疯狂想要吞噬什么的念头,我读不到它们的思维,也就更谈不上交流。
“它是活着的,不是我的查克拉造物。”
我直接的解释让纲手很难相信,所以她干脆地把那段枝条掰断了。
又没有痛觉,我是没有反应,但是花鱼本来想靠近这个血缘亲切的人类,现在吓得瑟瑟发抖躲到了我身后。
“可是这里面有大爷爷的查克拉啊。”纲手皱着眉看我,“你真的跟大爷爷没有血缘关系吗?”
我就面无表情地看她。
“我是宇智波和漩涡混血,你要说漩涡和千手是远房亲戚那也算是有血缘关系,但跟初代有关系就算了。”我抬起手,要说木遁查克拉肯定是有,这本来就是二代的实验产物,没有木遁查克拉才怪。
纲手皱着眉。
她说:“但这些木遁查克拉,是你身体自然产生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刚发现山城青叶似乎一直都在被我迫害!
第154章 在医院
这就有点超出我的预计了。但是想想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身体算是什么情况, 就往更远的地方想了想。
“其实,我父亲是二代的木遁实验体……”
但他不会木遁,我也不会木遁, 花鱼这孩子平时也不会听我的话, 最近更是不受控制随手要穿透我的皮肤钻出来。
纲手比我了解木遁多一点。
她想了一会儿就把这个问题放下, 转而问我:“真不想当火影?”
我只觉得这个问题荒唐到奇怪的程度:“我都说了对这个村子来说我是个外人, 为什么还要问我这个问题?”
纲手用力敲了敲桌子。
她看上去极其生气,最后气呼呼地把桌子锤出一个洞来。
“这可不是你说了就算的,你知道他们有多支持你吗?”
“我不知道, 我也不想知道。”
我眼神极其真诚, 毕竟没有人能让我一个好端端的叛忍回去当火影,这件事我自己听了都想笑, 就不要拿出来跟他们说了。
“宇智波止水, 你是适合成为火影的人选,这不是我提出来的。如果一直没有人站出来,他们就准备举办内部的火影票选, 你猜被推上那个位置的人会是谁?”
纲手好像是在跟我讲道理, 但是我发现了新的可能。
我郑重地点头,说:“我一定会把您送上火影这个位置的。”
那个金发的女人就用很想打人的眼神看我,最后她看在我还是个病号的份上没有动手。
“你就这么有信心?”
“我没有。”
就算是我真的有信心,我也不能承认我能影响木叶内部相当一部分人的决策这件事, 一旦说出口就不是被调查这么简单的事了。
这个话题陷入了僵局, 直到那个眼熟的实习医生走进来。
她看到纲手的时候眼里好像有星星, 没有一个医忍不会崇拜纲手。但她说出来的话是:“下次医疗班的学习讲座纲手大人能跟止水大人一起来吗?大家都很想得到纲手大人的指点!”
纲手自己都很闲, 这种事再拒绝就太不近人情。
她答应是答应了, 但是对我的名字出现在这里表示了疑问:“为什么是跟他一起?”
实习医生就不假思索地回答:“止水大人也经常会来啊,不过止水大人更擅长战场上的应急处理。”
说到这里她有点抱怨地看了我一眼。
“止水大人就是那种仗着自己恢复能力强在课堂上干脆给自己划一刀示范的典型, 根本不会爱惜自己的身体。”
那还真是对不起,但大家都是忍者,上个课见点血也不会给你们造成什么心理阴影吧。
纲手把来检查情况的实习医生送走之后又目光咄咄地看向我。
“医疗班?”
“我是医疗班的!”
“我走的时候你还是根的,别以为我不知道!”纲手攥着拳,她可是真实的怪力继承人,破坏力比杉原这种年轻人强多了,我唯一庆幸的就是这里还是木叶医院。
她看我不说话,又转移了话题。
“根的事,你了解多少?还有团藏的事,你不是团藏的属下吗,怎么变成了四代的属下?”
“……”我该怎么回答。
“听说你记忆有部分缺损,不记得了?‘根’出来的忍者就没有一个正常人,你也经受过他们的训练吧,身体还撑得住?”
这些传言真是越来越合理了。
我伸手示意纲手大人停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
“这不是以前的我的身体,我是确实死过了。”我说着往宇智波族地的方向看了一眼,“四代也不是用自己的身体复活的,刚才我没有直接说,但如果纲手大人想知道这些的话可以去问大蛇丸前辈。”
反正现在谁也找不到大蛇丸。
说不定大蛇丸就在木叶附近,也说不定已经躲到了海底,在哪都一样,只有他还时不时给我传递消息,我也找不到他的所在。
纲手微微蹙眉,显然不是很在这里听到大蛇丸的名字。
“大蛇丸真的偷走了……”
她没说完,可能是不想直接在这里提自己两个爷爷的尸体这种字眼,但是我已经肯定地点头,丝毫没有卖盟友的负罪感。
但我想好歹是盟友,是不是应该帮他一把。
“大蛇丸前辈也有自己的想法,虽然做了……咳咳,非常不道德的事情,但是也未必是一件坏事。”我想到另一个世界里活蹦乱跳的几个老祖宗,总觉得有点头疼,“也许初代大人很想再回到这个世界上见到什么人吧。”
那一定是宇智波斑。
老祖宗的尸体不知道现在在哪,我去墓地的位置看了一眼,并不在里面,不知道宇智波带土把他埋哪了,或者干脆把尸体毁了。
纲手用审视的目光看我:“你知道的很多。”
是啊,我知道的太多了,所以我觉得我马上就会被某些人给弄死了。
“所以四代大人回来第一个就想杀了我。”我点点头,把这件事推到四代头上去,“好啦,您快点走吧,我要休息了。”
纲手却没有急着走,她拿起一摞纸,那是我的病历和心理测试表。
……麻烦了。
本来我就不想跟这样外表年轻其实已经五十多岁的前辈交流,什么千手柱间什么宇智波斑都是这样看起来才二十多岁其实有着几十年人生经历的存在,我对这样的人总是敬而远之,但是纲手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坑过我,这样的感觉就像是面对邻居家的长辈,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纲手拿那叠纸敲了敲桌子。
“你是漩涡的后人,那我现在就是你唯一的长辈。”她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冷笑着说,“我们谈谈这份检测结果的问题。”
那天之后的时间对我来说简直是噩梦。
我不愿意回忆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纲手问的每一个问题我都差点回答不上来,最后我抱着膝盖说您别问了。
纲手看我看了很久,最后没好气地把那叠纸扔下就走了。
那叠纸就放在离我很近的地方,但我一个字都不想看。我临走时候放的那张纸条还在桌子上,现在它被一个杯子压着。
我把杯子拿起来,看到纸条背后多了一行字。
——想要那个位置吗?
那是辉树的字迹,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过了。他是没有明面上帮我的能力,但我毫不怀疑只要我答应他就能把所有的竞争对手拉下水。
算了吧,火影这种东西当然是谁爱当谁当。
历代火影哪有一个是善终的,初代英年早逝,二代死于战争,三代一个操劳几十年另一个被自己的孙子杀了,这边的四代当了一年火影就死了。
别说是火影,就算是其它村子的影也没有什么好下场,最惨的当属雾隐村,砂隐也不逞多让。
这几天一直没人来打扰我。
我安静地在病房里躺了几天,除了偶尔去那个混乱的会议现场签个到之外就没去过别的地方,鸣人和佐助终于得到了再次来看我的许可,鸣人还好没有在我的病床上跳,佐助的表情……
佐助那样子就像是当初他住院,现在终于轮到我住院的那种风水轮流转的幸灾乐祸,但又绷着他高冷的模样。
“纲手大人说她是我的远房亲戚哎!”鸣人高高兴兴地分享他最近听到的事情。
他是四代儿子这件事被迫公开了。
虽然波风水门来的那天他还在忍校里上学,但是波风水门直接提到了波风鸣人……也就是漩涡鸣人的事情,就算是再不想知道的人也已经清楚这个事实。
比起九尾妖狐什么的,现在明显是四代的问题更大。
“已经很远很远了,她就是想找借口管你而已。”我捂着脑袋,又看看坐在一边有点落寞的佐助,忍不住补了一句,“其实宇智波一族和千手一族祖上也是同一个家族,所以真要说的话大家都是亲戚。”
“真的?”
“不但宇智波和千手,就连日向也是我们的亲戚,漩涡则是跟千手几乎不分彼此、经常互相通婚的近亲。”
当年忍界的那些家族,反正就只剩下日向了。
把两个吵吵嚷嚷的小孩送走,我本来想休息一下,但是好像也没什么可休息的了。按照芽吹医生的说法,好了就不要待在木叶医院浪费资源了,反正漩涡一族和正常人不一样。
纲手大人又说,按照我体内生命查克拉的密度,能死才怪,根本就不用治。
……所以当初我也不想进医院,我是昏迷不醒的时候进了医院的。
在这个无比混乱又麻烦的夏日,木叶59年的忍校毕业式还是如期举行了。在接到邀请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去看看,我记得那里面有几个孩子还说过要我一定过去看他们。
去看看也无妨。
那天我从木叶医院出发,花了0.01秒到了忍校的屋顶,坐在那里远远围观。
不知不觉也有了年轻真好的想法,我很少会这么想,但是现在我也已经……等等,我加起来的年龄也不小了。计算了一下自己的年龄忽然陷入沉默,在这里我还真的已经不适合,木叶忍校这种地方。
“止水有多大了?”
“四……咳,今年的话应该是快二十岁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但其实这群人已经在准备为新火影庆祝了。火影就是用来干活和背锅的(起码五年之内是这样)
第155章 毕业式
这天天气比我想的还要清凉一点。
密实的云层把炽热的骄阳掩盖, 原本那么炎热的天气显得稍微舒适了一些,对此最高兴的就是那些在今天即将毕业的小忍者们。
今年跟往年一样达到了百分之百毕业率,没有人在毕业考试里被淘汰……实际上下忍几乎是没有门槛的, 反正抓猫抓狗这种任务也不需要多少技术含量, 这些小忍者只要最开始能够进入忍校就几乎没有悬念了。
“大哥!明年我和佐助也要毕业了!”
鸣人拽着我的袖子, 眼神亮晶晶的, 就差点直接对我说想要礼物了。但是你老爸都复活了,要礼物这件事为什么不直接问你老爸……算了,还是按照惯例我替他送吧。
然后我绕过去也问佐助:“佐助呢?”
“我不需要。”
“好, 也会有佐助的份。”
这样的对话基本上每天都在发生, 宇智波佐助知道说什么都没用,就轻轻冷哼一声不跟我说话了。看他耳朵还有一点点红, 小孩子怎么可能不喜欢礼物。
我每次替小鼬给他弟弟准备礼物, 替四代给他儿子准备礼物,总觉得我自己是在扮演奇怪的角色。
“大哥,我以后要当火影!”
“算了吧, 火影很累的, 还有过劳死的危险,到现在为止所有的火影都没有带好下场的。而且,你当了火影就连吃拉面的时间都没有了。”
我说的理直气壮,都是实话, 鸣人听到之后困扰地摸着后脑勺, 震惊地睁大眼睛。
“真的连吃拉面的时间都没有吗?”
我还没说话, 佐助就插话了:“拉面那种食品本来就不健康吧, 少吃点比较好。”
这两个小孩又要打起来了。
我一人搓了一把脑袋, 任他们两个闹腾,就从这里离开了。走到毕业的孩子们那里时候, 日向家的孩子还特意往我这边看了。
我记得,他叫日向宁次,我跟他没说过几次话。
“止水前辈。”他直接走到我这里,把一个纸包递给我,“有人给你的,不想要的话可以丢了。”
他以前没这么跟我说过话,日向一族的少年总是温文尔雅的,他们在成年之后都穿着和服,日向宁次也是这一辈的天才。现在他微微皱眉,但还是保持着不错的礼貌,等我看到那个纸包的时候我就差不多知道他为什么这么个态度了。
又是日向辉树吧。
自从日向辉树从日向一族在根部的弃子变成了木叶掌握着根部力量的人,他在日向一族的位置就变得有些尴尬。
即使不能摆在明面上,他现在也算是木叶的高层之一,可日向分家人的生死受本家人掌控,但本家的人又不敢杀他,他对木叶来说还很重要。如果说他是日向一族的人,但日向一族跟他的关系又非常尴尬,日向一族早就抛弃他了,他也十几年没回过日向,强行拉关系也没有必要。
“我知道了。麻烦你了。”
我从日向宁次手里接过那个纸包,他还是有点皱眉地看我,但没有多说什么。
他也是日向分家的人,日向一族分家的天才无论多有天赋,都不会有更多的可能,能达到现在这样的结果也是日向宁次的极限了。
准备走的时候,日向宁次还是忍不住问了:“你为什么要插手日向一族的事?”
我有点疑惑地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我不记得我管日向一族的事情,他们这边的那些人我都是尽量敬而远之,无论是本家还是分家的成员都不像是会接触我的样子。我认真地审视着眼前的少年,忽然有了别的想法。
“他跟你说什么了?”我想了想,“我没有插手过日向的事情,村子里的任何事我也不打算参与。”
日向宁次看我看了一会儿,没说话就走了。
我本想追上去问问,但是其它的孩子跑来缠上了我。
“止水前辈!”
“止水老师!”
我面无表情地转过身,但还是在转身的一瞬间深呼吸换上一副笑脸:“好啦,我来了,按照约定来看你们了。”
这些孩子越来越喜欢追着我跑了,明明我上课的时候都在跟他们胡说八道,不管是医疗忍术还是战斗经验对我来说都是在战场上才会用到的东西,和平年代的小忍者们能听得进去我就觉得很奇怪。
“止水前辈,说好的礼物呢?!”
其中一个刚毕业的忍者就那么期待地看着我,完全不管其实我并没有说过这种话。
不过还好,我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我还真的就给他们准备了礼物。好不容易哄好了这些小孩,我从喧闹的场景里躲到一个安静的角落,就看到旗木卡卡西也懒洋洋地坐在角落里,手里拿着最新一本的亲热天堂。
我伸手就把他的书拿过来,他今天心情不好或者是其它的原因,没有阻止我的动作,只是轻轻看了我一眼。
“怎么了?”
“三代大人让我带一班学生。”卡卡西说的漫不经心,“他答应我,他们只有通过测试才能成为我的学生。”
“那根本就没人能通过你的测试了,去年不就是这样吗?”我随手翻开那本书,只看了一行就放回去了,“明年吧,你带鸣人不是很合适。”
“老师的孩子啊。”
原本这件事应该是他会同意,但是四代回归又背叛木叶对他来说影响太大了,旗木卡卡西看上去情绪就不太对,我试探着摸了摸他的那头白发。
哎,这次他就记得闪开了。
“卡卡西,记得去木叶心理咨询部门看看,你这样跟我有什么两样。”
旗木卡卡西根本不理我的话,他从我手里拿走了那本书,还用同病相怜但是他就是比我表现得好的眼神看过来。
“你先担心你自己吧,纲手大人不是说你还想自杀吗?”
“就跟你不想一样。”
这种对话向来结束的很快,干脆就没有了话可说,在气氛接近沉默的时候我看到窗外飘过的白色羽毛,就稍微歪了歪头。
“卡卡西,说起来你在木叶看见过白色的乌鸦吗?”
上次山城青叶说木叶的乌鸦打起来了,原地还有白色羽毛这事我还记得呢。不管是他还是我都没养过白色的乌鸦,我和山城青叶都养了一群外人分不出来的黑乌鸦。
旗木卡卡西往外看了一眼,就站起来。
“幻术吧。”
我眨眨眼,根本没有感受到任何威胁,可能是我已经习惯往我自己身上套幻术,外面的幻术要影响到我反而变得很困难。
“先出去看看。”
我直接飞雷神出了这个房间,卡卡西还要从这里出去,但当看到外面一片安静的时候我就知道问题大了。
大蛇丸正站在教学楼的楼顶,拿着一把雨伞,还在拍白色羽毛里的写真。
周围的孩子们大多数都昏迷了,还有一些忍者反应过来自己解除了幻术,正在四处寻找醒着的人,不过幻术还在继续,没什么幻术抵抗力的人叫醒也没用。
“大蛇丸前辈,你回木叶做什么?”
他不是躲得很好吗,怎么忽然就回来了,还这么高调地出现在木叶闹出这种事。
大蛇丸正在让药师兜给他拍照片,看到我来了之后还心情愉快地跟我打招呼,他表情是那种病态的笑容,甚至还拿着那把伞转了个圈。
“在哪里都混不下去了,所以我决定回木叶,提前进行我的木叶崩溃计划。”大蛇丸说的极为淡然,甚至有一种放弃的感觉,“反正不管我做什么你们都会把锅甩到我头上,那我就真的做点什么吧。”
我看大蛇丸几乎是看破红尘的表情了。
“他追着你打了?”
我问大蛇丸。以宇智波带土的性格,说不定真的可以三番两次地找大蛇丸的麻烦,再加上我也时不时去找大蛇丸,日向辉树也有可能找到大蛇丸,他自己本来也就有不少仇家……
大蛇丸惨然一笑:“日子过不下去了,一起死吧。”
真是太惨了。
我镇定地掏出另外半份报告,上次没来得及给他,现在看在他要死的份上我决定不让他回净土之后我再烧给他了。
“拿着,走好。”
我把这份二代批改的报告给他之后,他迅速扫了一眼,忽然就睁大眼睛。
大蛇丸喊住他的小跟班,急急忙忙地说:“等等,计划推迟,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我就在这里围观。
不是我要说,你大蛇丸已经在木叶了,这里的暗部都已经注意到你了,三代都已经往这边来了,你现在打算走是不是有点来不及了?
说着说着我就察觉到背后破空而来的气息,稍微闪了一下身体,从幻术的光流里出现了几个戴着动物面具的暗部。
唔,不是暗部,这好像是大蛇丸的人。
他有几个混进木叶暗部的心腹也正常,再怎么说他也是木叶三忍之一,甚至曾经有实力竞争火影——虽然也压根轮不到他。
“止水君,不动手吗?”
大蛇丸的表情就好像是让我快点动手他马上假装重伤跑路。
但我怎么可能就这么让他跑了,起码要等到主要人员全都来了再说。
所以我安详地站在那里,甚至晃了晃我手里装着糖果的纸包,拿出糖果来吃了一块顺理成章地借着那点尝不出来的甜味吐出一口血来。
“我还在养伤。”
我理直气壮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
大蛇丸崩溃地拿出了木叶崩溃计划0.9版本。
第156章 冲天揪
这个夏天的木叶是最为混乱的, 但也是留在木叶的力量最多的。
不光是三忍另外两个全部回来(虽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又跑了),根部的事情也解放了一大批有实力的忍者,虽然他们或多或少有点问题, 但唯独战斗这件事上毫不含糊, 我看大蛇丸挑这个时候来根本就是不想活了, 说不定临死之前还想把一些陈年秘密给公布出去。
我十分平静地从大蛇丸身边走过去, 他也没対我动手,直到我从角落里揪出一只在假装昏迷的小孩。
我看着奈良鹿丸一副他就是不醒的模样,顺手就把他提溜下去了。
“别装睡了, 快起来。”
我揪揪他的冲天发揪, 把奈良鹿丸从装睡和摸鱼的环境里叫醒。虽然没怎么见过面,只是在鸣人和佐助班上才会见到他, 但他显然是认识我的。
“真麻烦啊。”我听到他这么嘟囔。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这个情况摸鱼也不是那么回事, 但是要干点什么我还是个病号,即使纲手大人都说我好得差不多了打她也同意现在不能进行战斗,可是我跟大蛇丸又是同盟, 万一他把我的事抖出去又是另一种麻烦。
“你实习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话出口就看到眼前的奈良少年用一种近乎绝望的表情看我, 他差点就准备从这里再睡过去。
“我还没毕业。”
“呵,你要是生在战争年代,都可以进暗部混成队长了。”
现在的小孩就是待在忍校太久了,十二岁之前确实需要保护, 但是像某些总是需要划水的小孩就应该拎出来早点工作比较好。一想到过去的我一直就是在不该工作的年龄做些超多的东西, 我就対生活充满了怨念。
两句话的功夫我已经把他放到了外面安全点的地方, 让他赶紧去找不知道在哪的纲手我就折返回去。
奈良鹿丸虽然是懒散, 但比一般的小孩还靠谱一点, 我知道这种人考倒数第二纯粹是因为他想不出鸣人到底怎么把题目做出负分来的。
“卡卡西?卡卡西?”
我找到卡卡西的时候他正在跟一些不知道哪里来的忍者战斗,我低头一看这不是雾隐的护额吗?雾隐忍者怎么哪里都要掺一脚, 连大蛇丸都要跟他们合作,回头还是应该问问宇智波带土。
在我提着刀加入战局的时候旗木卡卡西不是那么高兴,砍瓜切菜不再藏拙把那几个忍者解决之后他还问我来干什么。
“你不是应该好好休息吗?”
“这种程度根本不算什么吧!”
跟宇智波带土打架那才是一不小心就会被切成两半,现在不过是站在原地或者用点刀忍术就能解决的事情対我来说连热身都算不上。
在対上卡卡西不赞成的目光之后我考虑到目前的情况难得服软,我说好吧那我之后就不插手了。
“但是大蛇丸在上面,我不知道他是来做什么的。”
卡卡西往上看的时候,三代已经过去了。
昔日的师徒在那里战斗,大蛇丸从来都没有跟我全力战斗过,我也就很高兴地围观一下所谓三大仙人所在之地其一,湿骨林传人大蛇丸的战斗方式。
我是打算离远点的,毕竟那边的蛇实在是太多了。
“我让鹿丸去找纲手大人了,待会自来也大人应该也能注意到这里,等他们来一个感人的师徒四人再会吧。”
拍拍卡卡西的肩膀,我没有要上去帮忙的意思,我也不觉得就这一时半会能出事。
听到师徒四人的时候卡卡西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但他也没有说什么。
眼下还有很多能做的事,先把现场的事情处理好再说,能帮暗部传消息还有一定组织能力的卡卡西就是最好的选择。
在看到没人照顾那些乱跑的小孩之后,我决定把那些往战场中心跑的小兔崽子都给揪回来。
“鸣人啊。”
我提着他的衣领就把小孩从墙上扒拉下来,“不是说好了今天不要惹事的吗?”
金发的小孩扑腾了两下,发现是我之后松了一口气,他吵吵闹闹地跟我说:“三代爷爷有危险!我要去找三代爷爷!佐助也不见了!总之大哥快点跟我一起去,三代爷爷那边过去了一个奇怪的变态啊!”
所以那个奇怪的变态说的应该就是大蛇丸。
怎么说呢,他被这么形容我是一点都不意外,甚至觉得非常合理啊。我都不知道他现在的性别是男是女,年龄又是多少,反正只要每次看到的是大蛇丸就行,细节我是不打算追究。
“难道你去了就能帮上忙?”
“我有九喇嘛啊!”
鸣人说的太胸有成竹,以至于我都愣了一下。
“你跟九喇嘛商量好了?他愿意帮你?”
“九喇嘛是我的朋友啊!”
好吧,跟尾兽做朋友也不是不可能,但九尾这个死傲娇竟然能直接说帮鸣人,我也觉得不愧是漩涡鸣人。
我把小孩放开,给他指了条路。
“那你去吧,记得不要跟那个变态打,听你三代爷爷的话。”
鸣人说着好耶就往上跑,刚跑了两步又回头対我说:“大哥不要跟人打起来,你还在住院呢!”
我只好再挥挥手把他送走。
就算我现在还在住院,木叶能打过我的根本就没有几个人;如果我打算动用我的万花筒写轮眼,那就更不用说了,只要毫无防备中一次几乎就是我的胜利,无论是别天神还是御黄泉这样并非由战斗而生的幻术,放在战斗中却比纯粹的攻击性忍术可怕得多。
刚才有一瞬间好像瞟到了宇智波带土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
好,不管大蛇丸有什么计划,我现在就可以回去睡——
“啧,围着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看到那些正在准备进攻的忍者,不知道是大蛇丸的人还是别村的间谍,我只好带着郁闷的心情重新拔刀出鞘。
“你们知道你们打扰了一个重病号的睡眠吗?我可是很赶时间回去睡觉的啊!”
解决这几个忍者花了几分钟时间,在我低下去看他们到底是哪个村子忍者的时候,有一手里剑向我的方向飞过来。
我抬起头。
好嘛,宇智波鼬,你也来了。
穿着黑底红云衣服的青年这次是以本体出现在我面前,既然他在这里就说明晓组织还有其它成员也来了,最坏的打算就是四代也穿着这身衣服过来,那就不是单纯的叛忍组织这回事了。
“鼬君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我说着又躲过了几把手里剑,这倒不是宇智波鼬扔的了,我看了远处的不知道什么忍者一眼,他们就在混战之中不知道去哪了。
宇智波鼬回答:“没有,我只是顺路。”
“既然顺路就不要为难我了,我真的很想回去休息。”
我抓了抓头发,在刚才的战斗里头发散掉了,还好我眼疾手快把美琴大人给我的发带抢救了回来,但看现在这情况也不适合让我找机会把头发重新绑起来,于是我就把它放进了口袋里。
“宇智波止水,我弟弟在哪?”
“……”
我还没找到宇智波佐助,刚才他跟鸣人一起跑没影了,我这不是打算去找吗?我看宇智波鼬的意思,他今天又是来兴师问罪的。
“你限制了他的成长,我把他——”
“我说,鼬君,能不能対你弟弟好一点。哪有哥哥这么対弟弟的。”我打断了他的话,“而且你还要这么下去吗?”
“你在说什么?”
宇智波鼬没能听到他想要的回答,还被我打断了发言,表情有点不悦。但他还是往我这边走过来,随时都准备対我动手。
我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鼬君也是我弟弟,你也希望我这样対你吗?”
这话让他忽然变得有点恼火,他压下原本的情绪,放下原本准备结的印,看我的眼神有点危险。
“宇智波止水,你算什么?”
我有点困扰地回答他:“我不是吗?我还以为鼬君能记得我。”
上次见面的时候他还在找佐助,我一小会儿没看着孩子他就把佐助拎出去不知道干了什么。宇智波一族虽然确实只剩下这么几个人了,但是我还是这里面明面上活着的最大的一个,宇智波带土这种人到底是十三岁还是三十岁谁知道。
在跟宇智波鼬搞清楚这些事之前,我还不至于真的让佐助离开名为宇智波一族的这把已经破破烂烂的保护伞。
“受伤了?”他问。
“四代差点杀了我这不是众所周知的事吗,鼬君现在要跟我动手的话我还真的没什么把握。”我诚恳道,“不要再対我用月读了,太疼了。”
这段时间疼够了,要不是这些人我一个都舍不得杀,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我们本来站在这里还要対峙一会儿,但是大蛇丸和三代那边传来了惊呼。
往那边看过去,虽然有着一定的高低差但还是能清晰地看到三代的结印顺序,似乎是某个很不妙的忍术。
我脱口而出:“师徒重逢用得着尸鬼封尽吗?!”
这是多大仇啊!怎么这就到不死不休的地步了,我是错过了什么吗?
作者有话要说:
猿飞日斩:我就是做做样子,怎么宇智波止水还不来
第157章 不做人
我下意识看了小鼬一眼, 那眼神应该有点抱歉,然后我就飞雷神离开了原地。
还好刚才大蛇丸站着的地方我留下了飞雷神印记,现在过去也不算晚。
先是贴着大蛇丸的脸给了他一刀让他退开, 然后我想阻止猿飞日斩用那个忍术的时候, 他确确实实被打断了, 但不是我。
纲手带着一种劈裂山石的气势从天而降, 直接砸塌了两层楼。
“……”
好像我不来也没有什么问题,反正纲手大人也是要阻止的。不过也算是帮忙挡了一刀,现在大蛇丸就在用一种劫后余生的表情看我。
他肯定也知道尸鬼封尽是什么忍术, 四代的灵魂还是他从漩涡一族的神社里解放出来的, 如果这下他被关起来,那管他什么长生都没有用, 尸鬼封尽是把人的灵魂禁锢在死神体内的忍术。
“大、蛇、丸!”
纲手气势汹汹地往大蛇丸那边走, 我慢慢地挪开,走到了猿飞日斩面前,把老人家扶好看戏。
毕竟猿飞日斩说是装病也还是个病号, 他还穿着一身居家休闲衣服就这么赶过来了, 现在看到纲手来暴打大蛇丸,这个实际上是三代火影的老人还扶着腰坐到了一边。
“纲手啊……”
大蛇丸表情也有点怀念,估计是怀念以前不会被人追到天涯海角的时候,但他随即露出残忍疯狂的笑容。
“你要是再来晚一点, 老师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我一边跟猿飞日斩一起看戏, 一边想我们这一门欺师灭祖以下犯上真的是传统, 不能再传统的传统。
我把这个想法跟猿飞日斩一说, 没想到猿飞日斩颤颤巍巍地指着大蛇丸的方向。
一回头, 我就看到站在大蛇丸身边的两个人。
好家伙,初代和二代真的出现了。
“你这家伙!”纲手根本就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自己的大爷爷和二爷爷, 她不但没有愣在那里还当场捏了捏指节就向大蛇丸冲过去!
初代火影千手柱间还有点迷茫:“这里是木叶吗……哎?小纲?”
我把装病的三代往二代那边一推。
“来吧,师门传统。”
这话说的他们都往我这边看了一眼,我做出无辜的表情,其实我也是他们师门的一员,但我现在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仔细看看这两位火影也不是被秽土转生出来,但还好也不是完全的复活,估计待会灵魂还是要放回去的。
我安详地准备看戏,心里想的是为什么自来也还不来,这出剧目缺了他可是很麻烦的。
但是——
“漩涡一族?为什么你身上有我的查克拉?”
初代刚刚搞清楚自己在哪里,就把目光放到了我身上,他做出一副思考的表情,但是没有得出结论。我被他看的毛骨悚然,总觉得这个初代是想把我拆了看看里面的零件有没有掺水。
“你看错了!”我大声说。
“我自己的查克拉我会认错吗?”初代已经撸起袖子冲上来了,“你也是木叶的忍者对吧,现在好像是应该暂时攻击木叶的忍者,稍微有点无奈……”
你这个表情根本就没有一点无奈的,甚至还想杀了我啊!
在被他的木遁触及到之前,我安详地使用了飞雷神之术,落到远处这次吸引了二代的注意。物品本想破罐子破摔拿出宇智波泉奈的刀和老祖宗……哦老祖宗留给我的就只有刀法和一些惨痛的回忆,还是算了吧。
宇智波带土!救命!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
我用乌鸦确认了宇智波带土正在偷偷围观的方向,用飞雷神之术一路上跳跃空间直直地往宇智波带土那里过去!
背后庞大的树海已经波及过来了。
不过好在二代自己也没有在木叶留几个飞雷神坐标,他没追过来,而是继续和自己的学生们叙旧。自来也还是没有出现,我甚至在猜想他是不是在哪睡着了或者干脆已经离开了木叶,不然这么大的事他没理由不出现。
“哥!看我给你带什么来啦!”
正在吃红豆糕的宇智波带土,看着忽然出现在他面前的我,还有正在我后面追过来的初代火影,大脑一片空白。
他现在还是在伪装宇智波斑的身份。
但宇智波斑的身份很有可能骗不过千手柱间,他们才是那个时代的挚友,而且宇智波带土本来就比宇智波斑高一点。
“你……”
他说了两个音节,千手柱间就追到了附近,宇智波带土从那些木遁里闪开,不得已使用了他的写轮眼。
初代一看到写轮眼就很高兴:“你是宇智波一族的人?”
那样的表情我还以为他看见的是宇智波斑,但是初代又看看我,表情有点疑惑。为什么漩涡会叫宇智波叫哥这种问题他大概一时半会想不清楚。
我当场就卖了宇智波带土:“他是宇智波斑的继承人!”
初代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很精彩,眼睛很亮,看起来好像本来是灰暗的丛林忽然之间被阳光普照。他几乎是眨眼之间就到了我们中间,带着一点好奇的表情。
“斑的继承人,也就是说……”
“但他是木叶的忍者,你可以打他!”
宇智波带土现在都没有叛忍的资格证明,他就是个在慰灵碑上的人,现在要么没名字要么是木叶的英雄,不管选哪一个都不妨碍初代已经很感兴趣地想跟他打一场。
“宇智波止水!”
“我还是重伤人员,你忍心看我跟初代火影打架?”
我扔下这句话就发动了远距离的飞雷神之术,干脆转移到了木叶的外围,这里没有被幻术影响,那些人也不会注意过来。
刚落地松了一口气,我准备回我的医院病房,忽然就停下脚步。
低头看到粘附在我身上的种子开始生根发芽,一个初代火影从天而降落到我面前,他跟刚才那个不太一样,不过这不妨碍我知道他跟刚才的一样难对付。
这个千手柱间好脾气地解释说:“这是木分-身。”
我真的很想回去睡觉,而且这附近虽然已经是疏散了人群但难保不会有人看到,在初代已经摩拳擦掌准备动手的时候,我幽幽地说:“木遁查克拉是二代的木遁实验,能不能不要跟我打,我还重伤未愈。”
千手柱间则是很不解地问:“但你看起来没事啊。”
是啊,我是看起来没什么事,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但是就不能让我摸鱼吗?
最后我站在一边,初代站在一边,我想了想,就问他:“您能够直接感应到这些查克拉吗?”
他就走过来说想看看,我犹豫了一下让他接近,反正就算他忽然动手我也有机会转移,千手一族怪力是离谱了点但不会当场让人死亡。如果是老祖宗在我是绝对不会让他近身的。
初代就站在离我很近的地方停下。
“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初代说的很好奇,我都能直接感受到他的探究欲望,他随手结印把这里也变成一片树海,“扉间应该是做不到的,这种情况应该是我亲自动手给你做的,但我完全没有记忆……”
我就听他在说。
越说我越觉得不对,初代已经开始想这个世界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但是很快又归结到秽土转生的话没记忆这件事上去,他兴致勃勃地跟我说现在我的身体就是用木遁查克拉作为生命循环维持下来,还有我体内的那棵植物——
他不是猜到这个地步,而是那几棵红色的植物早就失控了,从我的衣袖或者领口总会露出一点来。
最后,千手柱间看着我,他说:“按理来说你应该已经死了,是用我的查克拉来维持生命的。”
很久,我才从一份不知道是什么心情里挣扎出来。
我深吸一口气,总觉得事情开始变得出乎意料:“是这样吗,那还真的不是个好消息。”
就算是我忽然听说自己已经死了也不会那么镇定,搞得对面的初代慌里慌张地开始解释说我还没死,只是自身的生命力已经不足以维持现在的消耗,那些木遁植物留在我体内就是用来帮忙维持生命力的。
我就叹了口气。
“不是要跟木叶忍者战斗吗?”我说,“我不跑了,来跟您打一架。”
这下不想战斗的变成了千手柱间。
他有点支支吾吾的,但还是委婉地说:“也不是非要打啦,小纲还在那边,如果真的打伤了你我没法交代啊。”
所以对大蛇丸那里就是暴打宇智波带土交差对吧。
看样子宇智波带土是很耐打,而且在初代的攻势之下一时半会还跑不了。
“所以,我还能活多久?”
我直截了当地拆穿他的伪装,问了他最核心的问题,在问出这句话之后他就摸着自己的后脑勺,那头柔顺的长发都被他揉乱了。
“生命力够的话活多久都有可能,但是你身体里的木遁查克拉你自己控制不了,可能……可能你现在不算是人。”
他疑惑至极,又补充说,“你不知道身体的事,我不至于不经过你的同意就做这种事吧?”
也不是不可能。
另一个世界的你多活了几十年,心黑的很。
我说为什么那次我醒过来之后他看我的眼神总是很抱歉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都不做人,就没有问题啦!
宇智波止水:你们没一个好东西!
第158章 欺骗者
人的一生总要经历一些糟糕的事情, 在第二次即将到达十九岁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不是人了,真是可喜可贺。
当初空白的一年找到了解释,所以就是因为我本来快要死了他们才怎么也不肯对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现在想想就算是我搞清楚了一切也不一定能怪那两个人, 老祖宗在某种意义上让我的人生大起大落, 彻底摧毁了我又拯救了我, 但对他来说他就只是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
这样一来很多事情就有了解释, 为什么他们不让我离开,又为什么初代总是那么抱歉地看我。
“你还好吗?”千手柱间有点烦恼,他后悔地走来走去, “我好像不应该告诉你。”
半晌我找回自己的声音。
“比以前好多了。”
确实是比之前好多了, 先不提他说的这番话可信度有多高——虽然我确实不觉得刚被拉出来的死者看到不认识的灵魂会现编什么谎言出来,只是听到这里忽然就觉得事情还是有希望的, 毕竟我人都死了好几回还站在这里已经是赚了。
哪有人经过数次死亡还能完好无损?
至少我现在忽然想通了, 心情也变得轻松起来,连带着看眼前这个在年轻时候就死去还显得有点迷糊的初代火影也看着顺眼了起来。
千手柱间顶着满脑袋问号,就差问我是不是是不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了。
“还是要谢谢你, ”我对他说, 手里的刀已经轻轻□□,“但是也该打一场了,您现在算是什么状态?”
他显然不知道。
“不知道!”千手柱间回答,“但是忽然看到木叶已经是几十年后了, 我还有点不太适应。”
可以, 那就杀了吧。
反正也不是活人, 就算看起来再像也不行。
这样的禁书所制造出来的结果再像是活人, 就越需要牺牲一些不应该牺牲的东西, 这也就是它们被列为禁术的主要原因。大蛇丸在研究自己的人体改造的时候不知道搞出了什么副产品,就跟二代说的一样, 明明有着大好天赋还是每次都撇开光明的道路往歪门邪道上撒丫子狂奔。
“……”
“好了,我们开始切磋吧!”
虽然是我提出来的,但现在兴致勃勃地要打起来的人变成了千手柱间,他在看到我拿刀的姿势就已经有点精神起来,不知道那边的宇智波带土有没有逃出生天。
他没有再用大规模的忍术,可能是顾及到这里确实是木叶。
为木叶进行植树造林活动今天的份已经足够,再这样下去今年的下忍的第一个任务就要变成在木叶砍树了。
千手柱间,是我最不想对上的那一类对手。
在我又一次从他身边铺天盖地的木遁那里飞雷神,他一直都很懂怎么破坏沿路上的飞雷神印记,就算真的把飞雷神印记按在他的木遁上他也能很快反应过来,而体术方面……
我不是很想跟能砸穿地板的千手一族打正面。
“你的刀法……”
千手柱间的眼神越来越亮,他快乐地问,“跟斑很像!你跟斑有关系吗?”
有啊,一个小时之前我还是他的债主,但是现在我也说不清楚了,反正是家里血缘关系很远的老祖宗……嗯,好像也不是很远,如果我的父亲是那么被制造出来的话,那我们确实算是比较近的亲戚,就是不知道千手扉间当初到底怎么做的。
“承他教过一段时间。”
“斑也被复活了吗?”
“还没有,但他当年没死。”我毫不犹豫地卖了老祖宗,“初代,你被他骗啦,当初宇智波斑从终结谷活下来了。”
饶是千手柱间也没能第一时间从这句话带来的影响里摆脱出来,我趁机躲开他的攻击踩着木遁的枝干飞到附近二楼的窗户上。
“斑他……”
千手柱间想了想,没第一时间说出他的推论。
我点点头,跟他说了点后续的事情:“不过你们之间的事我也不清楚,他没想杀你,你却打算杀了他,最后死的却是初代你,他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总是很遗憾。你们老人家的事情我就不管了,但是宇智波斑的继承人,就你刚才看见那个,还准备继承他的意志毁灭世界。”
千手柱间一脸不愧是宇智波斑的模样。
我面无表情地说:“麻烦你把他打一顿。”
在我对千手柱间说着这些事的时候,原本乱成一团的木叶已经基本恢复了秩序,有人接近之前我就结束了这个话题,虽然可以对已经死了的初代随便透露,那也是因为他死了,不会轻易影响到现在的世界。
我就是打算了一下老前辈心里的遗憾,说不定到现在他还在为当年的事情自责,千手扉间对我说他哥是因为杀了宇智波斑才郁郁寡欢含恨而终的我本来是不信,二代对宇智波斑成见太深,但越接触我越是觉得有可能。眼前的这个初代火影没有多活那么几十年,还死在了终结谷之战后面没几年。
真是辛苦二代了,每次都是他在处理后面的烂摊子,但我是不会同情他的。
“刚才就有个少年一直在看你。”千手柱间准备走的时候这么说,“是来找你的吗?”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才想起来……
完了,忘记被我抛下的小鼬了!
宇智波鼬就站在不远处,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距离有点远应该听不清楚我们的对话,但是初代走的时候还跟宇智波鼬打了个招呼。
我听到初代解除木分-身之前在那里自言自语:“宇智波一族的孩子都这样……”
醒醒啊,我忘记告诉您宇智波一族就剩下这么几个孩子了!统共就四个活着的您刚才一个小时之内见了仨,还有一个差点就能见到。
我有点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把刀收起来,往小鼬那边走。
地上的木遁差点把我绊了一跤,这里已经是没法走人的地步了。
“不是去医院吗?”
宇智波鼬淡淡地问。
只是一句话我就知道这孩子又生气了,虽然脸上看不出来但我多了解他啊,这时候就算是哄……也是哄不好的。
“鼬君,我其实……”
“去医院。”
然后我就在没办法的情况下跟他大摇大摆进了木叶医院,医院里大部分的人来去匆匆,医忍都赶往现场,我们从医院的走廊里穿过,到了我住了一段时间的病房。
病房里还有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送来的花,哪里像是来探望病人的,我觉得更像是来扫墓的,我就躺在那里是一块安详的墓碑,等我死在那里他们就可以完成自己的任务高高兴兴地从这里离开,再也想不起我的存在。
宇智波鼬每次都能给我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明明经常会在晓组织里偶遇看着他一天天长大,甚至长高了不少,可是当他真正这么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已经缺席了这么久,就跟上一次面对另一个小鼬一样。
“佐助还好吗?”我这才有时间来问这个问题。
宇智波鼬避重就轻地回答:“他很好,我会让他走上该走的路。”
但是宇智波佐助该走的路应该由那个孩子自己决定,就算是小鼬也没办法给他决定所有的事情,这样的关系到底是怎么形成的……我叹了口气,认真地看着宇智波鼬:“佐助不是你的所有物,他是他自己。”
宇智波鼬只是平静地回答:“你连我都不管,还要管宇智波佐助的事?”
这话就很干脆地把我问住了。但我不是不想管小鼬的事情,当初也是你直接拒绝了我,现在又要来找我……所以说到底是口是心非的小孩,明明就很想要我去把他拉回来吧。
“我就在这里。”我说,“我还欠你一件事没做,无论什么时候你都可以来。”
也不只是一件事,无论有多少都没有问题。
我在看到宇智波鼬稍微皱眉之后就补充了一句:“只剩下我们了,不要再一个人了,这样下去我只能看着你也从我身边离开……好了,我知道我不是你想要的那个宇智波止水,但你也可以把我当做一个普通的朋友。”
整个宇智波一族只剩下我们,事实上我们宇智波一族本来就已经走向末路,宇智波带土还天天想要让全世界的人做美梦,宇智波鼬已经成为了全忍界都知道的罪人,而我又是已经在死亡的边缘挣扎过,只有佐助才是这个原本古老的大族的希望。
但这棵希望的小苗马上就要被宇智波鼬给掐折了。
“宇智波止水。”他念这个名字的时候声音低沉,每个字都带着说不清的复杂情绪,“你说过一句实话吗?”
难道我不是宇智波一族最诚实的小孩?
我疑惑地看着他,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虽然我有时候会为了木叶把黑的说成白的,把很多人骗来骗去,但是我明明已经是宇智波一族说话最直白情绪最真实的那一个了。
“鼬君的话我也没办法反驳,毕竟我说过的谎话太多了。如果鼬君真的需要,问什么我都会回答。”我看着他,“但我想了想,我从头到尾只有一件事对你说谎了。”
宇智波鼬背光站在窗户那里。
我看到外面的羽毛早已停歇,但是一片璀璨的天光从密集的云层那里坠落下来,从远处传来最后的战斗声音,但是大多数地方已经在收拾残局。
“对不起啊鼬君,我想起来了。我好像……就是你认识的那个宇智波止水。”
作者有话要说:
有宇智波带土还不坑,那岂不是对不起自己。
第159章 少年时
我记忆里最鲜明的那些颜色都是来自跟宇智波鼬一家相处的时间。
作为那个宇智波止水的我, 为了宇智波一族加入了根,成为了那样的存在,没法照顾在暗部的小鼬, 也做不到背离木叶。
在最终做出决定的时候, 我想过如果一定要在木叶和宇智波一族里选一个的话, 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我最终选择了自取灭亡, 跟宇智波一族样的道路,明知道前方的结局就是毁灭,但还是要这样继续下去。
宇智波一族是我的根源, 我永远不会做出背叛宇智波的事情——这是过去的我所做出的决定。
但是现在的我不一样了。
为了拯救木叶和世界, 跟着那些疯疯癫癫的神经病到处跑,就连发动着战争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我已经不是当初的宇智波止水, 也不会因为背负着家族和村子的命运就去奉献自己的生命。
宇智波止水最终成为了宇智波止水。
“当时我不记得,所以鼬君问我也……”我尽量找着合适的说法,看到宇智波鼬没有现在就要动手的打算就继续说下去, “我跟以前的我也不一样了, 还是把我当做其他人看待吧。”
要是以过去的我的心态来看现在这个我,应该也只会有怀疑人生的想法。
我已经连宇智波都不是了,还当着我的S级叛忍,虽然这边的木叶没有我的通缉令, 但是我已经划了一道的木叶护额其实还在我身上, 现在拿着的护额也不是我的……准确来说是从以前的我身上顺手拿过来的。
“……”宇智波鼬有一段时间没说话。
我看他不打算回答, 也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我记得初代有一次跟我提起, 如果宇智波一族的人都能好好说话, 这个世界上应该能少很多问题。虽然我总不是作为宇智波出现,但好像也存在这样的问题。
“鼬君可以喊我哥哥吗?就算是要我跟你一起叛出木叶也可以, 但是佐助还小,放过你弟弟吧。”
“我没有哥哥。”宇智波鼬这次回答得倒是很快,“你还是这样,总是想要不该拥有的东西。”
“可我一直把鼬君当弟弟——好好,不说这个,你打算怎么办?”
也就是在这种时候还能问他,小时候的小鼬还会软软糯糯地叫我哥哥,可惜没几年我就已经上了战场,在这边的小鼬更少叫我哥哥,而且两个小鼬都是非常固执地长大了就直呼我的名字,我再也没听到过他喊我哥哥。
外面的混乱马上就要结束了,再待在这里宇智波鼬也会被发现,虽然我可以随时带着他离开,但我不保证我使用飞雷神的时候宇智波鼬会不会忽然给我一刀,这种事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我会走,你不用担心。这次事件也跟我没关系。”宇智波鼬说话声音很轻,他往窗外的方向看了一眼就收回来,“你就留在你的木叶吧。”
我有点哭笑不得:“明明选择了宇智波的是我,选择了木叶的是你,怎么又变成我的木叶了?而且木叶是大家的。”
宇智波鼬情绪不是那么好,他用有那么一点嘲讽的语气说:“你不是要当火影吗?”
我震惊地睁大眼睛。
“谁说的啊!”
我自己都还不知道的事情怎么已经跨越千山万水到了远在雨之国的小鼬那里,我只是个普通的S级叛忍,正在想办法让我自己养老退休,这怎么就忽然被谣传马上就要走上无限加班的道路了?
“你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我根本就不想留在木叶,我明明只想回家养老,”虽然现在在已经没有家了,但随便在木叶的哪里或者忍界哪个角落都无所谓,“鼬君也了解我,火影什么的,我要是想当火影早就帮宇智波一族谋反了。”
到时候顺便干掉宇智波富岳上位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一个大忍族的族长几乎是不可能担任村子的影的,虽然富岳大人一直待我不薄,但似乎先谋反再踹掉他上位是我最好的选择。
对话被一瞬间的敲门声打断了。
那个我这两天已经很熟的实习医生小心翼翼地在门外问:“止水大人回来了吗?刚才听人说你回医院,是又受伤了吗?”
我知道她为什么不进来。
上次她敲门进来看到满房间的血,留下了很严重的心理阴影,差点就跟纲手大人一样患了恐血症,自那之后她都先确认我这里没什么血迹才敢进来。虽然她一再强调她自己足够坚强,但果然还是给她造成了负担。
我眨眨眼,用最平静的语气对她说:“没关系,还活着,先去救治其他人吧。”
但是小姑娘理直气壮地接着说:“您没事就好啦!但是纲手大人让我告诉你,既然还喘气就去医疗班帮忙,不要摸鱼!”
房间里的宇智波鼬和我有点尴尬地对视了一眼。
我把视线从门口挪开,重新看向宇智波鼬,在他还没做出什么动作的时候就站起来走到他身边。
我抱住了我们家流浪在外的小孩,但是他的苦无已经扎在我腰腹间。
“很疼啊鼬君。”
我没有在意他的动作,反正被苦无戳两下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抱紧宇智波鼬,把他按在怀里,只觉得很久没有抱抱他了,小鼬又瘦了一点。
他或许察觉到了我的想法,又或许只是说出了他自己想说的话,拿着苦无的手最后还是收了回去,他试图推开我:“别把我当小孩子了。”
但你明明还是个小孩啊。
我在心里嘀咕,但是没说出来,根本没有打算松手:“鼬君才十六岁,对我来说就是个小孩。这里是医院,稍微留点伤口也没关系,到时候我说是初代做的也可以。”
“宇智波止水,你才是那个最想掌控别人人生的人吧。”
“……有吗?”
“你想让我回到木叶,跟我想让佐助恨我有什么不同?”他声音已经没最开始那么沉稳,“以前也是,擅自就抛下我去死,还让我自己去面对木叶给出的选择,你站在了宇智波一族那边,我只能站在木叶的立场上,难道不是你让我变成现在这样的?”
我微微一愣。
我还没这么想过,对我来说那时候的选择我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只是想要放手一搏或者马上就去死,我没有想丢下作为挚友的宇智波鼬,而且……
“没有啊,我不是留下眼睛陪你了吗?”我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音节干脆咽回了肚子里,重新换了个语气对他说。
“——小鼬,让我抱一会儿,现在不是在陪你吗?”
我好像不知不觉之间欠了很多人东西啊。不管是那边那些人,很多承诺我还没完成就走了(实际上也就是本来打算坑的盟友),还有辉树,到现在我都想不出怎么面对他,宇智波鼬也变成这样苦大仇深的孩子,宇智波一族变成这样只能说跟我有关,再这样下去我就算去地狱也还不清了。
“放开。”
“真的吗?那我放手了。”
在我真的放手的一瞬间,宇智波鼬自己抱住了我。这个拥抱是彻底地带着血腥味的,我就知道每次见面都要来这么一次。
小鼬的怀抱还是有点冷的。
比起外面稍微还算有点高的温度,宇智波鼬的身体算得上冰凉,察觉到这个事实的时候我想了几秒钟,就在宇智波鼬打算说什么之前先问他。
“身体怎么回事?眼睛呢?还看得清吗?”
“……”
“我刚才就想说了,一个人在外面照顾好自己,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好的话就不要继续在外面了。木叶这边的事情我能帮你处理,想要把叛忍的名头去掉也很简单,不是做不到。”
我说的时候已经有点觉得麻烦,但是不管怎么样事情还在我的掌控之中,也许宇智波鼬有句话是对的,如果事情不在我的控制下我才会真的焦虑。就算我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我也想要知道那些早就被忽略的东西,只有我才最了解自己。
宇智波鼬慢慢放下手,他并不想听到这样的话。
我叹了口气:“美琴大人不会想看到你现在这样的。”
“宇智波止水。”
“鼬君,你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多防备一点,要是我真的想杀你的话,你现在已经不在了啊。”
我眨眨眼,看着逐渐倒下的宇智波鼬,在他有点恼怒的目光之下继续说:“睡会吧,我会送你回晓组织,在你愿意回来之前我不会把你留在木叶。”
宇智波鼬最后被我接住了。
我抬眼一看窗户口正跟来讨命一样爬进来的宇智波带土,他刚刚跟初代打飞了半片森林,现在灰头土脸的,面具也换了一个。
宇智波带土连神威都没用就飞过来掐住我的脖子,但下一秒我就用万能的替身术在他手里变成了一个抱枕。
“带土哥,不是我的错,我也跟初代打了。”
明明都是挨打的,我当时也不是故意往他那边跑的……只是他刚好在那里,所以我就理直气壮地把宇智波鼬放在我的病床上,看宇智波带土怒气冲冲地找我麻烦。
“我再信你一个字我就不姓宇智波!”
“宇智波都被你杀完了,你姓什么不都可以。要打架的话等一会儿,我家小鼬的身体状况好像不太好。”
作者有话要说:
止水总是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或者他不想承认。但是小猫咪有什么坏心思呢。
第160章 血与梦
“宇智波一族的血迹病而已。”
宇智波带土耸耸肩, 看我现在确实不打算理他,就在窗外看不到的地方坐下来。
“嗯?我们宇智波一族还有这种血迹病吗?”
我有点诧异地看向宇智波带土,但是他满不在乎地表示他也不太清楚。无论是哪个血继限界都可能产生血迹病, 但我还真没有见过所谓写轮眼副作用之外的宇智波一族的血迹病。
“你打算怎么救他?你救得了他?”宇智波带土说, “他活不了多久了, 跟你我不一样。”
宇智波一族几乎就没有长寿的。
只要开眼, 就几乎意味着把生命作燃料成为战斗的机器存在,除了我们还有更多人死在了最好的年纪,原本我就算不死在南贺川也只能活到三四十岁, 开了万花筒之后更是要消耗生命来作为代价。
但是现在我还真的有办法了。
我看了正在无所事事的宇智波带土一眼, 当着他的面直接划开了我自己的手腕。真的没有办法那就放点血,希望小鼬醒过来之后不会介意喝我的血这回事。
“我大概可以, 但你是不是应该走了, 那边已经打完了吧?”
“大蛇丸不知道怎么想的,他把自己的研究成果上交木叶然后去坐牢了,说进监狱是最安全的选择。”宇智波待遇百思不得其解, 但他还是尽职尽责地把事情告诉我, “初代和二代回去了,老师说想再看一会儿。”
宇智波带土说的轻巧,但我还是特意多看了他一眼。
“也就是说刚才你在挨打的时候,四代大人就一直在看?”
我问的他已经不想说了, 甚至威胁地看我, 直到我给小鼬喂完血把他嘴角的血迹擦干净, 然后熟练地给我自己包扎伤口的时候宇智波带土才锤了一下墙。
“这不是你该管的。”
“那你帮我把宇智波鼬带走, 反正他应该也要回晓组织。”我把宇智波鼬抱起来交给宇智波带土, 顺便把桌子上宇智波带土放的红豆糕拿走了一块,“托你们的福, 我暂时还走不了。”
宇智波带土想把他的红豆糕抢回去,但是完全失败了。
他有点烦躁地拿走另一块红豆糕,但还是把宇智波鼬接走了。他一边心疼自己的红豆糕一边嘀咕:“你就这么喜欢吃甜的。”
“哪有不喜欢甜食的宇智波?”
我有点惊讶地回答他,实际上在吃第一口的时候已经尝到了血腥味。根本就没有甜味,只能尝到血味,但是也不一定真的会吐血,可能只是我产生的幻觉……反正习惯了,我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吃甜食。
“啧。”宇智波带土已经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了,“你的血都是甜的。”
甜食吃多了血会不会变成甜的我不知道,但我还是敬业地回敬了他一句:“那你的血一定是红豆糕味的,你可以自己尝尝。”
我把宇智波带土赶了出去。
从木叶医院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被拽到医疗班帮忙,自从他们了解了我身体的恢复能力之后就再也不对我轻拿轻放,甚至现在赶着我去加班干活。
出去之后看到木叶的情况已经全部控制住了,那些跟着大蛇丸来的忍者和不知道怎么来的雾隐忍者要么横尸当场要么被控制起来,但是我刚出门就发现猿飞日斩是真的被送医院了,他这次都不用装病了,真的可以住院。
路过的时候我还听到两个暗部在那里八卦。
“三代大人怎么样了?!”
“呃,三代大人没事,但是他气昏过去了。”
所以说我看到猿飞日斩也没受什么伤,但是就被送进了急救室,果然是看到自己的老师和自己的学生在自己面前制造了木叶的混乱,一下子没喘上气。
现在他应该能稍微理解一点旗木卡卡西的心情,而且是双倍理解。
那边的木叶忍校看上去已经塌陷了一部分,就是纲手干的好事,就算是初代也只做了一点植树造林的事,能够造成这么大破坏的也只有我们木叶的纲手……我好像还能听到地动山摇的声音,而且那边出现了一只巨大的□□,应该是自来也大人的通灵兽。
等到这次事件结束之后,木叶又要有一部分地方重建了。我一边想一边往那边走,把身上又因为战斗产生的痕迹给抹平,总不能再在这里战斗一段,纲手和自来也的事情离我也太遥远了。
还没再看看情况我就被拉到了医疗班,我也算是个医疗忍者,紧急处理我还是很擅长的,就叹了口气任劳任怨地为他们处理起伤口来。
我还看到那个眼熟的年轻暗部,他现在迷茫地躺在地上,身上有着不少血迹,看上去就快要死了的样子。他还很年轻,声音都有点飘忽,虽然没受多少伤但是刚见这么大的场面委屈到快要哭出来了。
“止水前辈,我是不是快死了!”
“……轻伤,麻烦让开点不要挡着我。”我嫌弃地帮他随手包扎了一下,甚至用不上医疗忍术,准备走的时候又顺口问他,“看到卡卡西了吗?”
“你是说卡卡西前辈,他……”那个年轻忍者思考了一会儿,“他好像往颜山那边去了。”
颜山那边……
波风水门说不定就在颜山那边看,希望卡卡西不会碰上才好。波风水门一直故意避开旗木卡卡西,要是这次碰上还不知道会出什么问题。体谅学生的老师也做不到真正让卡卡西放心,无论怎么说他们都是在一个对立面上。
这些事情就是解不开的死结。
医疗班的工作结束之后,终于有人想起我也是个伤员,他们抱歉地看着我,但我有什么办法呢,我只能原谅他们。我叹了口气,往颜山那边看去,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这场混乱的最终情形是奈良鹿丸来告诉我的。
这个小孩摸着他的冲天辫,一脸不情愿和觉得很麻烦地站在我面前,用他念书一样的语气说:“纲手大人和自来也大人打起来了,木叶学校需要翻修,现在三代大人在住医院。”
听起来好像是纲手和自来也为了大蛇丸打起来了一样。
我看这小孩今天也够累了,就把他拎起来顺路送回了他自己家。今天不管是谁都像是在噩梦里走了一个来回,到现在我还没看到日向辉树,也不知道他在这件事里又出了什么力。
当我下定决心去根部现在的办公室看看的时候,心情就变得很沉重。
想要混进木叶其实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如果有根部在的话我会很轻易地把这个锅扣到根部头上,但是现在的根部也不是以前的根部,在来的时候我还稍微犹豫了一下。
最好不要让我知道这件事跟日向辉树有关系,明明说着要继续为木叶工作但还是做着些擦边的事,我已经……
总之,我绝不想杀他第三次,就算真的出了问题,也不应该由我来动手。
但是日向辉树还真的就在那里等我。
我还在那里看到了我熟悉的那个实习医生,小医生还穿着她在木叶医院的衣服,看到我的时候有点惊慌。
“你来了?身体好点了吗?”日向辉树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跟我打招呼。
还真的敢跟我提身体这件事,我一点都不想死。我多看了那个实习医生两眼,反正我身边监视的人已经够多了,不管是谁都想在我身边安插一点视线,就算是告诉我隔壁的邻居和哪来的猫咪都是监视我的眼线也没问题。
“这件事跟你有关系吗?”
我已经懒得跟他继续说糖的事了,就直接去问他。
日向辉树非常自信地说:“我答应过你,不会做出格的事,所以这件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但是……跟别人有关系哦。”
他看向那个忽然有点僵硬的实习医生,那个实习医生退后了两步,她正准备逃走,但是忽然就停下脚步,慢慢跪下来,吐了两口血出来。
她半跪在地上,眼看着就快要死了。
我看着眼前的场景,就叹了口气。
好吧,不管是什么时候,木叶都不会缺少间谍,就算是根部也可能会有问题,不是已经出了一个我,还有一个日向辉树他自己。
“她快死了,你不打算管吗?”
日向辉树好像是非常随意地问我,声音里带着点轻快味道,他把手里的几个卷轴随手一扔,就站起来走到那个实习医生身边。
“你真想杀她,难道我还来得及阻止?”
“是啊,她是雾隐的间谍,所以她只能死。”日向辉树看着那个女孩渐渐倒下,忽然向我扬起笑脸,“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我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就像是那天看到他一样心脏忽然就剧烈地抽痛起来,我站在原地,尽量不把自己的视线放在他身上。我去看那个正在地上已经停止了呼吸的女孩,第一次觉得有一点的熟悉感。
日向辉树已经轻轻说出了答案。
他的声音太轻了,以至于我差点没能听清。那些声音在传进我的耳朵之后,很久我才理解了那句话的意思。
“她姓北野,来自水之国,你也应该知道,她是个间谍。”
作者有话要说:
纲手和自来也为了大蛇丸打起来了!!!
实际上大蛇丸在监狱里过的比他们滋润多了.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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