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条老师。你……”
“怎么啦?”
五条悟面带笑容,满面春光地问:“悠仁,想说什么?”
虎杖悠仁沉默,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他诚恳地提出建议:“我觉得还是别被伏黑看到好哦,会被打的。”
“我已经看到了。”伏黑惠冷漠地说,“变态。”
五条悟委屈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道:“是阿镜咬的啦,关我什么事,我都说了不要咬,她执意要咬诶。”
“阿镜……?”野蔷薇瓜都要掉了,“是镜前辈?!”
“对对,就是你的镜前辈哦。咬人超疼的——”
野蔷薇目瞪口呆。她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需要重铸。
入学高专好几天了,她东京购物都已经进行到了第六次,才终于在今天看到了本年级的负责人。
负责人是个个儿高的青年,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戴了个眼罩,但是就算是审美异常挑剔的野蔷薇都没办法不承认这个人长得好看。
但是问题是。年轻的负责人穿着宽松的黑色长袖,颜色对比显得他脖子上的咬痕特别清楚,不大,整齐的一圈,看着就知道是个女人咬的。
野蔷薇之前看到了还说是看来昨晚他们的负责人刚回来就进行了一次激烈的运动,就他那长手长脚也不知道对方受不受得了,估计这会儿应该在床上躺着痛骂某人禽兽,然后默默地自力更生揉着自己的腰缓解疼痛——是纯粹的看戏态度。
结果一旦知道了这个对象是谁,再联想到负责人一开始过来的时候说的“本来是打算今天带你们去玩的,但是阿镜不能来了,所以只好带你们进行室内训练,下次再去玩”这种话,她整个人就如雷劈一样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随即掏出了自己的钉子和锤子,咬牙切齿地喊:“夺妻之仇,不得不报!五条悟,拿命来!”
伏黑惠:“???”
五条悟:“……?”
五条悟就很疑惑,怎么,他出了个差,头顶都变绿了吗?
于是十秒钟后接到乙骨忧太紧急呼叫而前往仙台处理现场的伏黑镜就这么接到了来自五条悟的电话,电话那边相当嘈杂,首先五条悟的声音如雷贯耳地喊:“阿镜,你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今晚我就不回家了!”
伏黑镜:“……?”
接着是野蔷薇的声音如诉如泣:“前辈!你忘记你曾经对我说过的誓言了吗?!我们明明说好了你一辈子都做饭给我吃的!”
然后是伏黑惠捂住她的嘴让她别吵了,同时踟蹰了一下,道:“姐,你和五条老师还是别这么早就做吧?太早了,你……”
五条悟反手夺过手机:“阿镜你好好解释!”
野蔷薇声嘶力竭:“前辈——!”
伏黑惠力挽狂澜:“姐!你好好想想!”
一阵乱七八糟打架的声音响起,虎杖悠仁参与了战斗,想把他们几个分开,然后被迫卷入其中。最后手机落在了吉野顺平的手上,他苦笑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随后说:“总之现在,训练室快要被拆了,前辈,你在哪?”
前辈?
前辈看着脚下的咒灵,还有对面一刀一个咒灵的忧太小朋友,语气淡定平静:“我在任务现场。”
“诶?在出任务吗?”
训练场里陡然安静了下来。
野蔷薇从一堆胳膊和腿里抬起一个脑袋,问:“在出任务?”
在出任务=没做=前辈还是她前辈=今天还能吃到前辈做的小零食。
“原来如此。”她一股脑地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斜眼看了一眼地面上纠缠的三个人,“呵,幼稚的男人们。”
幼稚的男人们:“??”
到底是谁挑起的这场战争啊!
得到了差不多结论的伏黑惠也松开五条悟站了起来,先是叹了一口气,随即道:“五条老师,你说那么容易让人误会的话干什么……”
五条悟:“是你们自己想歪的哦。思想真龌龊。”
“谁让这个……咬痕的位置这么……”伏黑惠烦躁地踢了一脚还抱着他的腿的虎杖悠仁,“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个怎么来的?”
“啊,这个啊。”五条悟盘腿坐好,言简意赅,“总之就是昨天晚上阿镜恼羞成怒跟我打架结果没打赢我所以只好发小脾气咬了我一口,超疼。”
“但是你明明可以用反转术式治好的!”
“干嘛治好?这是阿镜对我爱的证明?”
伏黑惠:“……”
想放狗。
野蔷薇:“……”
想钉小人。
虚假的罪魁祸首在训练室得意洋洋,真正的罪魁祸首在仙台和一只特级咒灵面对面站立。
“我记得你。”伏黑镜道,“那天逃走的咒灵,是叫花御,对吧?”
花御没说话,退开一步,转身想跑。然而从地面遽然刺出冰刺,密密麻麻,速度奇快,交错前行,逼得它不得不腾空一跃,却没料到半空中一朵浮云突然张开大口。
想逃离,所以从地底蓬勃向上钻出非同寻常的藤枝,以不可估量的速度瞬间伸长壮大,封住浮云的口,直接将它撕裂。
半空中落下咒灵暗紫色的血迹。花御站在藤枝上,隐隐松了一口气。这口气没松到底,它突然发现自己不知从何时开始身边围着一堆的咒灵。
或者换句话说,不是咒灵,而是,它自己。
有无数个它自己,此时此刻它脚下踩的并非是自己召唤出的藤枝树根,而是另一个自己的附属物。
大自然的咒灵最终死在了自己的手上,伏黑镜放下手,领域在瞬间破除。她踩着藤枝的残骸落回地上,拍了拍风衣上的灰。
乙骨忧太从断壁残垣里抱出来一个小女孩,扬声道:“前辈!这里还有个孩子!”
“孩子?”
伏黑镜略有些错愕,走过来俯身看了看。小女孩五六岁的样子,闭着眼,模样乖巧,身上被尘土沾得有点脏了,还有点伤,尤其是额头那一块,破了一个大口子,流下来的血糊了她半张脸。
伏黑镜摸了摸她的颈动脉:“还活着。”
她运作反转术式给小姑娘治疗,站起身道:“应该是被卷进来的普通人,到附近打听一下吧。”
乙骨忧太应了一声,站了起来,跟在伏黑镜身后,边走边道:“完全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碰上会领域的咒灵啊……前辈,总感觉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掌控之下呢。”
“毕竟高层和高专里有人和诅咒师、咒灵勾搭。”伏黑镜按着手机,一心二用地回答他,“平常出任务的时候小心一点,最近他们动手的概率很大。”
“是吗……之前也确实在夏油老师那里听过类似的话,我还以为最近已经处理好了……”
“处理好了的话就不会出现这种事了。”她停下脚步,回头朝乙骨忧太伸出手,“我来抱吧,你查一下附近有没有丢了小孩的人。”
“好。”
乙骨忧太抬起手,正要把臂弯里躺着的小女孩递过去,低头的时候却猛地发现这小姑娘已经睁开了眼。她没有眼瞳,干干净净的眼白对着他,那一瞬间就像是夜半三更爬起来发现床头站了一个披头散发还滴血的女鬼。
心神激荡的瞬时乙骨忧太感觉自己的脖子传来撕裂一般的疼痛,女孩从他臂弯里一跃而起,踩着他的胳膊向半空中一跳,消失不见。
伏黑镜一咬牙,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连忙接住乙骨忧太。
他脖子上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划了一条细长的口子,深可见骨。虽然说他在意识到怀里的小姑娘不对劲的时候就松了手、向后仰起了头,但是距离太近还是让她得了手。鲜血迅速从伤口当中汩汩流出,将他的校服渲染成艳红的一片。
伏黑镜看着那道口子慢慢愈合,这才松了一口气,站起来四下打量,却没看见丝毫踪迹,不由得有点郁闷。
“跑走了,跟那个时候一样。”
“那时候?”乙骨忧太擦着脖子上的血,站起身说,“前辈见过这个人?”
“嗯。读一年级的时候遇见过。那个时候她和十里贺在一起。”
刚看到的时候她觉得有点眼熟,便仔细地想了想。所幸她记忆一直很好,就算一时想不起来,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身边的人就这么多,陌生人进入不了她的记忆,所以就一定是和她有过渊源的人。朋友和学生不算在内的话,也就只有十里贺那边的人,有了一条线索就很容易找到记忆的所在点。她这才发现这个女孩古怪,想要控制在自己的手里,却没想到被她提前一步发现了。
真是……
新的麻烦吗?还是说是遗留问题。
她和辅助监督签了名确认救援信息之后,转身带着乙骨忧太回了高专,出现在家入硝子的治疗室里。
乙骨忧太留在这儿接受检查,她就提前一步离开,前往训练室,看看自家男朋友和可爱的后辈在训练室里做什么幺蛾子,以至于都能把训练室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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