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皇上的仪仗已经动身了,正在往围场去。”管家。
“嗯。”南云铮微微颔首,看了看天色,吩咐:“去问下温白疏是否准备妥当。”
说完不等管家回应,他又突然自己起身:“算了,本王亲自去看看吧。”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团绯红撞了过来,他眼疾手快抓住温白疏的肩膀,才不至于让他撞到脑袋。
待看清后,他忽地一怔,温白疏身穿浅白色的衣服,一眼让人注意到的绯红则是衣边袖口处绣上的焰纹,明亮耀目。
南云铮眸光微动,目光从焰纹掠至他在焰纹映衬下更显莹白的脸上,低声问:“怎么穿了这件?”
温白疏微微睁大眼,才发现南云铮今日也一反常态,不再是一身黑,而是穿了件绣着同样焰纹的墨色华服,他眼含新奇:“这是王爷前段时间让人送来的新衣服,我还没穿过,想着正好这次围猎穿。”
“没想到,跟王爷想一块了!”温白疏笑道,语气中隐隐含着一丝兴奋。
听他这么说,南云铮也想起前段时间让人做了几套衣衫,他不曾吩咐过衣服的样式,应是下人私下揣摩,给他与温白疏做了样式一样的衣服。
与温白疏穿一样的衣服,貌似……还不错?
他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马车已经备好了,走吧。”
……
皇家围场离得并不远,皇帝的仪仗走得慢,南云铮和温白疏晚上马车却先皇帝一步到了围场。
围场上满是守卫,朝臣们也早就已经到了,摄政王府的马车驶来,众人的目光也随之看过来。
一只手撩开帘子,传闻中“病未愈居家静养”的摄政王从里边走了出来,然后站在原地将丞相府的庶子扶下马车。
“多谢王爷。”温白疏粲然一笑。
其他人这才发现,两人穿得竟然还是同样样式花纹的华服,又见南云铮垂眸看向温白疏,一个目光柔和一个抿唇浅笑的样子,不知道为何有种吃撑了的感觉……
这时,赵国一个官员走上前:“见过摄政王。”
“有何事?”南云铮微微敛了笑,淡淡问。
“长公主有请。”
“带路吧。”南云铮脸色平静,带着温白疏一同进了绫华长公主的帐子,没有丝毫遮掩,其他人见到也只会以为长公主是因为借粮一事要找摄政王,而不会怀疑他们之间是否有其他关系……
帐内只有绫华和兰芷两人,一个正坐着,一个端了茶在一旁侯着。
“你先下去吧。”绫华对那个赵国官员说,官员点头退下。
待人走了,她给兰芷递了个眼神,兰芷微微点头,将珠帘垂下,绫华抬头仔细看了眼两人,嘴角噙上一抹笑:“疏儿过来。”又让兰芷给南云铮看座。
温白疏乖巧走到她面前,绫华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南云铮,挑了挑眉:“这衣服……看起来不错。”
闻言,两人同时微微僵住,莫名的尴尬蔓延开来,温白疏抬手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娘,先谈正事。”
“你这次总该告诉我,我亲爹是谁了吧?”
这下尴尬的人变成了绫华,她顿了下,后表情复杂道:“你应该已经猜到,你亲爹他还活着……”
温白疏点点头,就听绫华继续说:“十八年前,赵国与齐国之间势如水火,时常交战。我跟你爹是在一起之后,才发现彼此的身份……”
她顿了下继续道:“你娘我是赵国太子的长女,而你爹……则是齐国太子。”
闻言,南云铮与温白疏皆是一惊,南云铮心中震惊更甚,据他所知,绫华长公主口中的“齐国太子”齐景暄早已登基为帝,并且一直没有子嗣……
如此说来,温白疏的真实身份不仅是赵国世子,还是齐国皇子?!
本应水火不容的两人却机缘巧合走在一起,势必要经历诸多磨难,绫华撑着额头,缓缓道来:“父皇知道了此事,逼我嫁人,我在母后的帮助下逃了出去,跟你爹去了齐国……”
既然如此,又怎么会沦落到一个人带着温白疏远走他乡,难道他亲爹是个渣男……?!温白疏心里暗自揣摩着。
但是绫华说到这里却没有细讲:“后来发生了一些意外,我跟你爹闹翻,也没有脸面再回赵国,就来了魏国。”
“那阿六呢?”温白疏眼含疑惑,阿六是他亲爹的人,却跟着绫华来了魏国?
“我走的时候,恰巧被阿六看到。”绫华脸上闪过一丝回忆:“他拦不住我,又知我有了身孕,只好跟着我一起到了魏国。”
听完她的讲述,南云铮微微抬眸,问:“长公主,除了阿六,可还有其他齐国人知晓温白疏的身份?”
绫华神色微微凝重:“摄政王的意思是?”
说着他眸中闪过一道暗芒,声音微沉:“本王怀疑,当年除了阿六,齐皇的其他手下甚至于他本人,也知道温白疏的存在。”
“不会,他不会知道。”绫华缓缓摇了摇头,忽然又想起什么,说:“不过,我记得他的手下中有个精于医术之人,他或许会看出端倪。”毕竟,那时她已经是两个多月的身孕。
虽然不知道为何长公主如此笃定齐景暄不知道温白疏的存在,南云铮垂眸思忖片刻,开口:“长公主可知,齐国皇帝齐景暄至今没有子嗣?”
时隔十几年,再次听到这个名字,绫华眼中闪过一抹复杂,她颔首道:“摄政王的意思是,他没有子嗣,于是惦记上了我的疏儿?”
她忽地冷笑一声:“若他们真是这个目的,可别怪我不客气!”
“啪啪啪——”
鼓掌声冲散了有些凝重的氛围,南云铮抬眸看去,温白疏正大力拍着手,脸上带着惊叹:“娘,你刚才够霸气!不愧是我娘!”
看他表面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南云铮不由得嘴角微扬,绫华一腔气势也被他尽数冲散,笑着抬手轻戳了下他的脑门。
“娘,你怎么也敲我额头……”温白疏捂着脑门,嘟囔道。
也?还有人敲她儿子的额头……绫华秀眉微扬,目光转向了南云铮。
端坐着的摄政王突然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心虚,他轻咳一声,敛笑正色道:“请长公主放心,本王定会尽力护全温白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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