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造型师给江雾萦做了个简单的编发后,门被敲了两下,策划团队过来招呼说等会伴娘进场,薄霖铃忙推推江雾萦,笑道:“去吧去吧。”
虽说江雾萦习惯了穿裙子,可他以往穿裙子时都是平底鞋,还不太适应薄霖铃给他准备的5cm小猫跟,步子迈得有些小。
伴娘与伴郎们已然在宴会厅门口各自站成一列了,江雾萦忙补在最后。
立在第十一位的伴娘闻声悄悄回头,短暂愣怔了下而后道:“你没有化妆?”
江雾萦点点头,那位伴娘又忍不住端详道:“你的兔耳朵是怎么回事呀……”
江雾萦被她看得有些赧然,红晕就从薄而细腻的肌肤下沁出来,那位伴娘越凑越近,拼命按捺住上手摸一摸的冲动。
幸亏此时宴会厅内司仪高声宣布伴娘伴郎团入场,那位伴娘才匆匆回头,没再观察江雾萦。
江雾萦舒了口气,继而便瞧见前头的伴娘伴郎们入场的方式是……一个牵着一个,两两成对。
江雾萦:“……”
他这才将目光转向左手边排在最后的alpha,对方瞧着年纪也不大,十八九岁的模样,见他望过来后,耳根倏地红了红,朝他伸出手。
江雾萦:“……”
他只得伸出一根食指,歉意地望着对方,示意只牵这一点点就好。
alpha仍是无措,红着脖颈握住那一根柔软细嫩的食指,顺拐着入了场。
在江雾萦的设想中,薄澜悬作为新娘的侄子,观礼位置不会很近,便不易发现他。
事实的确如前半段,甚至薄澜悬并未与薄家这边的人同一桌,而是与一些商业上有来往的合作伙伴们同坐,将事业心贯彻到底。
然而即便他离江雾萦远远的,也仍旧一抬眼便认出了精心打扮过的小兔子,自然也瞧见了他被alpha小心翼翼握住的那根食指。
同理,薄澜息兴味索然地喝干了杯中酒,目光随意一掠便登即顿住。
江雾萦不敢往客人席上瞟,兢兢业业地等到第一阶段结束,便匆匆与伴娘们一道退了场。
虽说一桌子都是omega,江雾萦还是对她们抛出的一个又一个问题感到难以招架。
“你怎么这么白,一点毛孔都没有……”
“头发好滑啊,有没有用过发膜呀?”
“你这睫毛好长啊,我贴假睫毛都没这长。”
江雾萦:“……”
他身边那一位伴娘踯躅良久,而后试探道:“弟弟,你在c大念书?”
江雾萦脸红红地点头,对方便继续斟酌道:“我叫徐一秋,前年转型做综艺制片,最近手头有一档大学生旅行直播综艺还缺最后一位嘉宾,你想不想……”
江雾萦忙婉言道:“我……我不太擅长面对镜头……”
对方仍不肯轻易放弃,隐晦道:“报酬很丰厚的,都是节假日直播,不会影响你上课。”
江雾萦刚要谢绝,可他又想到身上的债务……
小兔子默了默,小声道:“那我考虑一下,今晚答复您,可以吗?”
对方喜出望外,赶紧道:“不急不急,还有一个多月才拍,你明晚给我回复就好啦。”
交谈间新郎新娘已走近前来,先前那个牵过江雾萦食指的alpha在新郎边上负责挡酒,与他目光接触后又闹了个大红脸。
伴娘们纷纷起身,各自饮尽手中香槟,江雾萦悄悄给自己斟得多了点,趁着没人约束他,试图将一整杯香槟都喝掉。
杯口才沾上唇瓣,双肩便被人按了下。
江雾萦霎时一震,不祥的预感在短短几秒钟内发酵,而后“砰”地一声引爆,绽出一朵巨型蘑菇云。
“姑姑,”身后人遥遥一敬,语气稀松平常道,“祝您新婚愉快。”
薄霖铃的目光在偷喝酒被抓包的小怂兔和自带杀气的大灰狼之间徘徊,强忍笑意道:“嗯。”
肩头的小毛绒兔被人不动声色地拽了拽尾巴,江雾萦落座后不到两分钟,便以去洗手间为借口出了宴会厅。
厅外是一条宽而长的走廊,宴会厅在一端尽头,江雾萦朝另一端缓缓步过去,行至拐角处时,撞见了一位alpha。
然而对方并非薄澜悬,而是那位红脸伴郎。
身材健硕的alpha掐着手机,期期艾艾道:“我……那个,你……你好……”
“你好。”
冷淡的嗓音响起,薄澜悬将江雾萦拉到身后,不紧不慢道:“请问找我……找、我、朋、友有什么事吗?”
到底年轻,骨子里都不服输,那位伴郎并未气馁,仍对江雾萦道:“可以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吗,我、我听到你也是c大的,我叫郁培风,在c大飞行器设计与工程专业念大一。”
江雾萦觉得薄澜悬随时有爆.炸的可能,忙委婉道:“不好意思,我手机不在身边,也没记住号码。”
双方都心知肚明这是托辞,郁培风不再勉强,有些失落道:“那……希望有机会在学校见面。”
告别了受挫的alpha,薄澜悬从口袋里拿出片酒精湿巾拆开,开始一寸寸擦拭江雾萦的右手。
“……”omega默了默,将左手食指伸出去道,“只牵了这一点点。”
薄澜悬瞥他一眼,意有所指道:“素描课?小班授课?”
江雾萦小声地倒打一耙:“小气鬼。”
薄澜悬一壁继续给他擦手,一壁将人带着往旁侧那架红雕漆边座刻字围屏走。
围屏后恰好是一片暗影,薄澜悬随手拉了把空椅子坐下,继而拉着江雾萦坐在自己腿上。
alpha结实的手臂将江雾萦腰侧的绒兔挤压变形,他闷闷道:“别理那个郁什么。”
“郁培风。”江雾萦提醒他。
alpha更郁闷道:“别记他的名字。”
“……”江雾萦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道,“回宴会厅去吧。”
薄澜悬不为所动,鼻梁在他娇嫩的颈侧乱拱,低声道:“不想和宝宝分开。”
江雾萦这个角度可以俯视他,望着alpha的后颈,他眉心微微颦蹙了下。
他伸手戳了下那处跳动得十分明显的位置。
薄澜悬“嘶”一声,捉住他腕子道:“我可没什么自制力。”
江雾萦眉心又紧了紧道:“好烫啊……你是不是,易感期快到了?”
薄澜悬似乎毫不意外,只道:“我从来没有过易感期。”
江雾萦微愕——快三十岁的alpha,一次易感期都没有经历过?
可薄澜悬腺体忽然这么活跃,体温也高得异常,显然是易感期将至的征兆。
如果这是第一次,那积蓄这么多年,一旦爆发的猛烈程度……
他提议道:“去医院吧。”
薄澜悬闻言苦笑了下道:“今天郑由啸也过来了,他还能看不出来吗?”
“那郑医生……”
“他说,”薄澜悬喟叹了下,“拜托我三思而后行,c市的医院不经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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