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言文华有惊无险地知道了虞恬在和言铭谈恋爱这件事,虞恬的妈妈那边,虞恬如今回想起来,都觉得当初可真是棘手多了。
如同言文华一样,虞恬的妈妈也不玩新潮的社交媒体,根本不知道网上的那些kissca动图,也不知道虞恬的自媒体账号,完全对虞恬和言铭在谈恋爱这件事不知情。
只是宋春香女士不止一次表达了让虞恬寄情学业好好奋斗,成长为一代医学大拿的期待,虞恬苦于这份告诫,一直没机会说自己已经在恋爱了——
“小鱼,你好不容易想明白愿意重新回学校深造,这是好事,妈之前就觉得可惜,这么多年医学学习就白费了,多浪费!但当时你刚伤了手,整个人遭了那么大罪,人被打击了很消沉,听到和医学医院医生有关的词就难受,更别说叫你重新回医学院深造了。”
“你是在医院里被患者伤了手的,我想你可能也有心理阴影,都不愿意面对和医学医生这些有关的东西,也没敢提,其实妈当时就觉得我们做不成外科医生,还有很多别的路。”
“比如当内科医生或者像你现在这样,去做医学研究,以后当医学院教授,这都很好。”
宋春香女士越说越是喜滋滋的:“其实做医学院的教授多好啊,也不比当女医生差,也很体面,环境也单纯,多在学校里泡几年,你这孩子本身思维不绕弯很直接,潜心做研究生活的简单点也没什么不好。”
宋春香摆脱老戴后,也不再相亲了,觉得一个人独自美丽挺好,倒是结识了几个同龄人,隔三差五出去游山玩水的,这几个老姐妹要不是和宋春香一样中年丧偶后独身的,要不就是一辈子没结婚的不婚主义者,结果几个生活都自己说了算的女人,聚在一起,日子倒是非常精彩。
到了这个年纪,宋春香也算是越活越明白了,女人吧,没了男人可以,但没了钱和健康不行,只要自己能找乐子,日子就可以红红火火。
虞恬虽然什么也没说,但宋春香也从齐思浩的嘴里知道了她之前手受伤的一些内情——要不是那个什么郑廷付,她家小鱼根本不会在那个点去医院里蹲着,更不会遇上这种倒霉事。
对于郑廷付的信息,齐思浩没再多讲,说小鱼不让说,可宋春香人又不傻,她知道虞恬社会关系相对单纯,大部分好朋友都是女生,处得好的男的,除了隔壁一起长大的齐思浩外,就没别的了,这个郑廷付既然能把虞恬约到诊室里,多半是很熟的关系,而对方又是虞恬的学长……
虽然虞恬否认过,但宋春香的心和明镜一样,能不明白吗?这八成就是虞恬当时的男朋友了,所以虞恬才能跑人家诊室里等人家,结果倒了血霉,这男的是个垃圾,扔下虞恬和小患者跑了,害的虞恬自此失去了当外科医生的梦想。
要是虞恬当初没谈这个恋爱,远离这个男朋友,她现在的人生就完全是另一份光景了,说不准和齐思浩一样正在医院里轮转呢。
宋春香回想起虞恬手受伤时脆弱痛苦又颓废的样子,止不住的心疼。
难得虞恬也不知道怎么想通了,愿意重新面对医学,卯足劲重回学校深造,宋春香说什么也不希望自家孩子再重蹈覆辙了。
“小鱼啊,你还年轻,在学校里就以学业为重,妈不是那种天天催着孩子结婚生下一代的老古董,女孩子的青春期比男孩子更宝贵,你一定要利用好现在的这段时间,在学校期间多发几个论文,多参加点研学活动,多见见学院里那些厉害的人,少谈谈恋爱,一切还是以事业为重。”
宋春香这也是肺腑之言:“我当初和你爸结婚太早了,婚后也很快有了你,之后就被带孩子和家庭琐事绊住了手脚,本来我一直想学个外语以后当翻译,结果就这么搁置了,虽说现在有的是时间也报了个老年大学,可人这老了各方面包括记忆力学习能力都不如以前了……”
“你们现在新时代的年轻人,不婚不育的都很多,你别担心妈,你妈我开明的很,你不想结婚不想生孩子,我都支持你。你这年纪还算小的,现在医学发达,晚婚晚育没什么问题,还不如现在别急着谈恋爱。”
从齐思浩那里,宋春香女士知道那郑廷付比虞恬大上几届,如今便地图炮把所有同类型的人都打死了:“反正,妈的意思是,你才研一,好好学习是最重要的,做学术更要耐得住寂寞去钻研,别为情情爱爱的耽误自己,最重要的是,你千万别找那些什么医学院的学长。”
“学医的也未必全是好人,相反,以后这些男医生,成天身边都围着年轻漂亮的小护士,还有不少女病人、病人家属,都容易因为职业因素崇拜这些男医生,人家面临的诱惑太多了,医院体系内,斗争也很激烈,咱们家有一个懂医学的就行了,不需要更多了……”
这一次,宋春香女士说的头头是道,但虞恬就有点尴尬了——
“妈,那个,我其实已经谈恋爱了……”
宋春香女士的眼睛果然瞪大了。
虞恬吞了吞口水:“而且确实是以前我们医学院毕业的学长……”
不仅是医学院的学长,还是毕业了的学长?!
宋春香女士的眉头紧锁了:“博士还是硕士?!”
虞恬脸上还挺骄傲:“博士!”
可惜宋春香骄傲不起来,这毕业了的博士,都得多大年纪多老了啊!这可比那个大了虞恬几岁的郑廷付还老啊!
难道是因为青春期丧父后,虞恬父爱缺失,所以潜意识里喜欢找年长一点的老男人?
宋春香想到这里,都有些自责了起来。
只是虞恬下一句话,成功让宋春香的情绪变成了另一种极端——
“妈,就是下周末,能不能我们两家见个面?其实我们本来就……”
虞恬的如意算盘打得挺好,她觉得这是个挺合适的时机,先抛出是自己同学校同专业学历博士的学长这个身份,等妈妈赞不绝口之际,正好把言铭的身份给交代出来,也算是对自己妈妈公布官宣了。
只是她千算万算,没想到宋春香女士的反应和自己预料中的大相径庭。
“是哪个不要脸的男人,仗着比你大几岁,是不是骗你了?你才重新回学校多久?就被他骗着谈恋爱了?而且都毕业了的,是不是哪次来你们学校参加母校活动才和你见的面?!”
宋春香的愤怒也不是没有理由,虞恬从来是个稳重的孩子,从不会突然风风火火冲动地去谈恋爱。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插手虞恬的感情生活,但郑廷付这件事,何尝对宋春香不是一个打击和警钟?她但凡对孩子的社交关系有所掌握,提点下孩子这郑廷付诸多不值得依靠的地方,虞恬根本不至于傻乎乎地还去和对方有来往。
虞恬还不容易振作起来重回学校,宋春香说什么也不能让心术不正的男人阻挡自己女儿进步的道路。
“你有没有跟人家……”
这是宋春香最关心的问题,她两眼近乎探照灯一样地盯着虞恬,而从虞恬躲躲闪闪和尴尬的神色里,宋春香已经知道了答案。
这才多久!就被骗上床了!
现代社会,处女与否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
“那你避孕了吗?”
虞恬几乎是立刻回道:“不会怀孕的!我还要继续学业的!”
虞恬说完就意识到了坏菜,这不是变相承认了自己和对方发生了点什么吗……
果然宋春香女士正一脸完蛋表情地看着她,眼眶也微微气红了。
虞恬感觉这误会要越来越深了,几乎是立刻打算开口解释对方的身份。
然而也是这时,门铃响了,还响得挺锲而不舍。
无奈,宋春香只能整理了下表情,去开了门。
令她意外的是,门外竟然站着言铭。
这是自己曾经一位相亲对象的儿子,是位青年才俊的主治医生,此前自己遭遇老戴的家暴伤了眼睛,还是对方细心看出来报警,并且动手术医治的。
宋春香对言铭的印象一直非常好,自己只是和他爸爸短暂的交往了一小阵,最终也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婉拒了对方的爸爸,对方爸爸什么都没做错,反倒是自己的单方面回绝更伤人一点,但对方孩子一点也不怀恨在心。
每次见宋春香,都能温和友善地喊阿姨,态度谦卑,人长得又周正挺拔,比电影明星还亮眼,几次偶遇,但凡宋春香那些老姐妹在她身边的,都要凑过来各种打听这年轻人的信息,直言以为宋春香认识什么明星呢。
宋春香以往一直觉得容市很大,比如她和言文华分手以来,倒再也没偶然遇到过,然而容市有时候又不得不让她感慨真的很小,比如她就时常能偶遇言铭,在虞恬工作室外的小咖啡厅里、超市里,自己家附近的面包店里,菜场里;虞恬常去的跳蚤市场里……
自己眼睛受伤后的手术,也是这男生亲手动的,术后他也常常陪同虞恬来探望自己,关照术后注意事项,可以说是无微不至,又专业非凡,连宋春香都不得不好几次偷偷感慨,这孩子真的是太好了,没做成一家人可真是遗憾。
尤其宋春香出院那次,看着虞恬和言铭陆续来为自己办理出院手术,自己漂亮的女儿和英俊帅气的言铭站在一起,简直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要是自己能对言文华来电就好了,这样虞恬就能拥有言铭这种哥哥了,能拥有这种既有学识又品德高尚的家人了。
哎。
不过言文华和自己虽然没成,言铭倒是和虞恬看起来还偶尔有来往。
这次开门见是言铭,宋春香也没很意外,虽然心里刚遭遇虞恬竟然交往了一个老男人的噩耗,但多少还是提起了点精神,朝着言铭笑起来。
“阿姨,我正好来看看你。”
言铭穿着深色的衣服,没了医院白大褂的装饰,他整个人显得更为深沉和挺拔了些,看起来让人不敢轻易靠近,但宋春香还是心生好感。
她刚把门多打开了些,想把言铭让进来,就发现言铭并不是空手来的,他两只手里都提满了东西,身侧的地面上还放了一些。
宋春香瞥了一眼,就看到了冬虫夏草、灵芝、西洋参还有高档护肤品这些东西。
她知道言铭家有钱,也知道言铭这孩子人好,可……这给的也太多了吧?
言铭却很淡然,仿佛一切理所当然:“阿姨,这些都是我带来的,请您务必收下我的这些心意。”
宋春香目瞪口呆地看着言铭一样样把这些昂贵又费心的礼物搬进来,片刻后,她才反应过来一样,喊站在一边的虞恬去给言铭倒茶。
虞恬看起来还有点尴尬,见了言铭竟然只看了对方一眼,连个招呼也没打,就相当没礼貌地钻进了厨房泡茶,独留宋春香和言铭坐在客厅里。
因为言铭来访突然,宋春香连热水都还没烧,虞恬在厨房里烧开水,宋春香便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言铭聊天。
但到底还是很苦闷,刚才得知虞恬竟然背着自己偷偷谈了个年长不少的男朋友,还想着和对方下周见父母,宋春香就觉得苦闷的不知如何是好。
大概是言铭气质里的靠谱和稳重,让宋春香总觉得在他面前很放松很可以信任,见虞恬一直还在厨房忙活泡茶,没出来,宋春香也不藏着掖着了——
“言铭,阿姨问你个事儿,你知道……知道我们小鱼现在回医学院念书后,交往了个年纪有点大的男朋友吗?”
“……”
言铭看起来像是不知道,但似乎也从宋春香皱着的眉头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刚才还舒展着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紧绷了起来。
“年纪有点……大……的男朋友?”他重复道,“这是……虞恬说的?”
“嗯。”宋春香忧虑地点了点头,“年纪不小了,还不知道从医学院毕业多少年了,但是是博士毕业的,毕业时候就不小了啊。”
“你也是小鱼他们学校毕业的,阿姨就想问问你,你知道小鱼这个男朋友,大概是个何方神圣吗?”宋春香实在太紧张虞恬再次受骗了,“小鱼很单纯,我怕她根本不是那种年纪大点男人的对手,对方还是个博士,智力肯定不差,耍起坏来更是一顶一的,你们博士,肯定都有个圈子吧?你多少会听到一些风声,知道小鱼交往的那家伙,是个什么样的人吧?”
宋春香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的问题是不是太为难言铭了,言铭这孩子平日里一看就是醉心工作的,甚至连百亿家产也不放在眼里,让他关注社交八卦,也是不现实的。
但宋春香担心虞恬的心很迫切,她唯一认识的博士毕业生,就是言铭,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
“阿姨就是担心,小鱼被骗了,对方听起来,总让我感觉不像是太正经的,而且急吼吼就要下周父母见面,像是恨不得快一点把结婚这种事敲定下来,我感觉不太对劲,要真是像你这么优秀的博士毕业生,怎么会这么急吼吼的?像是生怕过了这个村没了这个店一样,总感觉有诈……”
言铭果然是个好孩子,随着宋春香的这番话,他的表情果然也越来越凝重,越来越难看起来。
都说医生平日见惯了生死,对生死和悲欢离合的态度更为超脱,但看言铭这孩子这样子,恐怕是个共情能力很强的人,这才能在宋春香寥寥几句担忧里,脸色差成这样。
“阿姨……我有句话……”
宋春香却没给言铭说话的机会,她只觉得自己越分析虞恬这男友越可疑:“你先听阿姨说,阿姨怀疑啊,对方要么有什么短板,要么就是这长得也不是太好,而且上次我听齐思浩说,你们学校的博士,十个里面,秃最起码四个,阿姨就担心……”
“妈!”
虞恬的声音打断了宋春香的话,她端着茶杯嘟着嘴走了过来,往言铭面前一摆:“你在说什么啊?”
宋春香也不含糊:“我在说你那个男朋友,你说这种是正经人吗?在双方父母见面之前,作为男方,不知道先要上门拜访我一次吗?正好,你不是说也是你们学校博士毕业的吗?那就是校友,言铭一定认识,今天正好言铭也在,你就当着大家的面,说说这男的叫什么,我信言铭,让他作为局外第三人,公证地评价下这男的什么品行。”
虞恬目瞪口呆。
言铭沉默了。
宋春香纳闷了,她看了看虞恬,觉得不靠谱,还是把目光移向了言铭:“怎么了?言铭,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那男的是不是不靠谱?”
“……”
最后是虞恬,带着一种快要裂开的表情,尴尬又有些哭笑不得地看向了自己妈妈——
“妈,那你有没有想过,言铭,根本不可能成为这件事里公正的局外第三人呢?”
宋春香愣了愣。
她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就听刚才沉默的言铭终于开了口。
“阿姨,是我的错,之前因为工作太忙,几次定了想来正式登门拜访,但都阴差阳错错过了,这次这些礼物,所以也是我的一点小心意。”
“我虽然确实是博士毕业,也比虞恬早毕业好几年,但我跳级上过学,所以年纪上,也不能说很老,至于我的头发,您也看到了,还是很浓密的,您也不用太担心。”
言铭的声音很诚恳,态度也很认真:“至于您觉得我急吼吼的,这点倒是没错,我确实挺急的,因为小鱼确实太优秀了,而她回学校以后,我身边的潜在竞争者就更多了,我虽然比你想的可能还是年轻一点,但也不年轻太多了,确实很想安定下来有个自己的小家庭。”
“但我首先会尊重小鱼的意见,她要上学要追求事业,我绝对不会阻拦,孩子方面您也可以放心,她生几个,生不生,都是自由的。至于见家长,我也只是希望正式得到您的认可,这样以后也不用和您在楼下附近各种偶遇了。”
言铭说到这里,颇为无奈的样子:“因为没公开我的身份,虞恬总觉得不够正式,所以每次您要回家,虞恬就会把我赶走,您要来工作室,我也只能离开,有几次饭刚准备好,我还没吃上,就被赶出去了,那天外面还在下雨,虞恬连把伞也没给我,可以说是身心受创……”
宋春香从没想过这种可能,如今听着言铭一条条解释,原本那些细节终于串联在了一起。
是了,言铭住在高档的富人区,医院也不在这一片,按理来说自己根本没可能和他频繁的偶遇那么多次……
如今看来……
宋春香把目光移向了自己女儿,而后者正红着脸,自以为宋春香没注意到般轻轻锤了言铭一下。
那少女恋爱的气息,真是没眼看了。
宋春香一时之间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因为受过伤后,就真的眼神不太好使了。她是怎么之前从来没从虞恬和言铭的互动里看出点不一般来的?这两个孩子,如今仔细看看,眼神都能拉丝做一锅拔丝香蕉了!
但……
要说别的不认识的男人把自家女儿拐走,宋春香是一万个敌视的。然而如果是言铭……
宋春香只觉得,真是太好了!
言铭一个劲地和宋春香表达没早点来拜访的歉意,也各种保证以后会多来串门,又夸了宋春香以前做的家常菜好吃,直把宋春香夸的眉开眼笑。
不过这种夸赞没持续多久,言铭临时有电话,不得不和宋春香打了个招呼后去接电话。
这下客厅里便只剩下宋春香和虞恬两个人,宋春香几乎是瞪着虞恬——
“你这死孩子,你的男朋友是言铭,你怎么不早说?!”
“而且你为什么一直不把人家孩子正式以这种身份介绍给我?你看看人家多委屈,合着像你不给人家名分似的……”
虞恬简直无言以对:“妈,是谁天天在我耳边说,不要谈恋爱,要专注事业的,害的我根本不敢给你说,要不是今年年底我全学年成绩第一,我都不好意思讲,生怕考试翻车,讲自己谈恋爱要被你批评说玩物丧志。”
“言铭那是物吗?你跟人家言铭谈恋爱,那还能多向人家学习学习,这是好事!你说是言铭,妈绝对不会说你。”
宋春香女士满肚子恼骚:“而且怎么的,你和人家又不是偷情,为什么我一回家,人家连饭也没吃上,就赶人家走?那是咱们家的待客之道吗?以后!一定要让人家孩子吃饱吃足了,才能离开,知道没!”
“……”
宋春香女士压低声音道:“不过,做的好。”
“?”
她朝虞恬挤眉弄眼道:“妈不是老古董,有时候,该下手时就下手,该睡的时候,就睡,你做的很好!言铭这种看起来不太懂和女孩子怎么交往,什么事情都很有分寸感距离感的男孩子,确实这样以后,你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完全不同了。”
“你和对方发生关系这件事,我原谅你了,也理解你为什么这么急切就把人家拐上床,言铭这样的孩子,确实,让人有危机感,不能给别人可乘之机。”
“……”虞恬很想说,妈,你是不是误解了什么……你有没有想过,做这种事情主动的人根本不是你的女儿,而是你面前风光霁月看起来无欲无求的言铭呢?人家穿上白大褂一个样,脱了又是另一个样子……
好在宋春香女士的耳提面命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很快,言铭接完电话便回来了。
他的表情很抱歉:“医院急诊临时又来了个车祸事故导致眼球受伤的病患,需要紧急处理,对不起阿姨,我得赶紧去一趟医院。”
“去吧去吧!”宋春香的脸上哪里有敌视男医生的影子,她都快笑开花了,“小鱼,你快送送言铭!人家医生,多不容易,为了患者,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随叫随到的!”
“……”
这变脸的速度,也是绝了。
于是五分钟后,虞恬便走在言铭的身边,送言铭到停车场。
“我妈刚私下说,让你下次要吃饱饭再走。”
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有些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啊,说什么没吃饱饭,哪里没让你吃饱饭的?”
言铭却只是声音低沉地笑:“我说的吃饱饭,不是这个意思,至于什么意思,你是懂的,难道不是有几次,饭都准备好了,一切都就绪了,吃饭工具都买了,结果因为你妈要来,把我毫无留情踢下床让我走了?”
“……”你也有脸说!
“不过现在阿姨发话了,以后一定要吃饱饭吃足再走,恩,所以我知道了,我会的。”
在坐进车里之前,言铭把虞恬抵在车门上,短促又略带喘息地亲了一口——
“好了,回去吧,外面冷,我去抢救病人了。”他看着虞恬的眼睛,“记得回来让我吃饱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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