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
浴室。
冷水灌满浴缸,适合身体温度的热水在花洒下着落在白色的地板上。雾气一点点遮住了透明的磨砂玻璃。
在布满热气的浴室中,穗安穿戴整齐,略显僵硬的站在浴缸前。
他还是没能抵抗男人的哀求,稀里糊涂的来到了浴室里。
殷久浸泡在冷水的浴缸中,冷白的上身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最明显的就是男人心脏处有一道被子弹击中后取子弹的疤痕。
“帮我擦擦吧,安安。”
他的声音沙哑更甚,殷久靠在浴缸里,水位隐隐末过男人的腹肌,他的手臂放在浴缸两旁,整个人的状态很放松。
穗安有些紧张地咬了一下嘴唇,小声应答,“好。”
随后穗安身体稍显僵硬地蹲下身来,拿过旁边台子上崭新干燥的毛巾,穗安不敢低头看浴缸下面,他双眼直视着前方的透明磨砂玻璃,修长的手拿着毛巾僵硬地想要放在浴缸的冷水中沾湿。
穗安草草地把毛巾沾湿后长舒了一口气。
他的额头冒出细细的汗珠,不知是因为浴室持续的升温还是因为内心紧张。
穗安目不暇视,双手拿着沾湿的毛巾向着殷久的肩胛处轻轻擦拭。
漂亮的少年脸颊被热气熏得红彤彤的,水汪汪地眼睛微微抬头死死盯着男人身后的墙面,浑身软肉的身体僵硬地蹲在男人面前。
小模样可怜兮兮的拿着毛巾小心翼翼地服侍男人。
殷久垂眸静静地看着少年服侍自己,漆黑如黑洞的眼眸盯着他战战兢兢的模样片刻后,男人视线慢慢转移到少年服侍自己的双手上,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关节处粉红一片,让人不尽想把这双手细细亲吻一番。
或者让这双手做些别的。
殷久深呼吸一口气,伸手抓住穗安细白的手腕,阻止对方继续下去,“好了。”
“怎...怎么了吗?”穗安手一抖,眼神因惊惧眨了一下,视线看向男人。
受精的兔子。
水生哗啦啦的声音响起,殷久凑近模样可怜兮兮的少年,男人的视线充满侵略性,像是饿了很久看到猎物的野兽。
突然放大的粗狂面孔和好似要把他生吞活剥的眼神令穗安呼吸一窒,穗安紧张的心跳加剧,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殷久视线被少年的小动作吸引,下撇看向穗安红润的嘴唇。男人喉咙滚动,在穗安想要躲避他往后退时,伸出手臂揽住少年的腰阻止他后退。
在穗安惊惧的眼神下充满侵略性的叼住了少年红润的嘴唇。像是捕获到了猎物一样死死咬着不放。
“呜。”穗安发出破碎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像是终于尝够了,他神情带着餍足的放开了呆住的少年。
穗安眼尾还挂着泪珠,嘴唇比之刚刚更加红润,漂亮的脸蛋露出呆呆的表情,好似被男人玩坏了。
穗安的嘴唇麻麻的,他眨了眨眼睛,眼尾的泪珠掉落下来。
他眨巴眼睛,带着一丝怯意看着一脸餍足的男人,因为被亲而声音变得更加软,“久爷,您怎么能亲我呢?”
殷久现在心情很好,他挑了挑眉,“嗯?”
“您下次不能亲我啦。”穗安委委屈屈地说,“我不舒服。”
看着漂亮的小兔子一脸委屈的叽叽地控诉他,殷久伸手揉了揉少年红彤彤的脸蛋,心里一软,无可奈何道,“好。”
殷久从没想过一见钟情居然会出现在自己身上。他明知道自己把少年要过来的代价是那个伪君子蛊惑少年监视自己,但他还是没有忍住把少年要过来。
他也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
“那,久爷...”穗安小心打量男人的脸色,“我能出去了吗?”
看男人那张横跨脸颊的疤痕显得尤为凶狠的面孔,穗安一抖,急忙说:“来的路上我好像看到不止一间浴室,我去别的浴室洗吧。”
看来他操之过急了,眼前的兔子好像被他吓到了。
殷久伤痕遍布的手指来回摩挲了几下穗安柔软的脸颊,随后放下手,神情又恢复成了看不透的模样,声线沙哑淡淡的同意了,“嗯,去吧。”
穗安马上起身,快步的哒哒哒的走出了浴室。
没有看到身后男人充满侵略性的眼神。
...
夜深人静。
穗安撇了一眼躺在他旁边的男人。
应该睡了吧。穗安心里嘀咕。
穗安轻轻掀开被子,蹑手蹑脚地穿上殷久为他准备的兔子拖鞋走到月光下。掏出一副小巧银白色的透明无线耳机。
在换睡衣的时候,他坚持换了有衣兜的睡衣而不是男人递给自己的睡裙。好方便放耳机。
他想到之前老板同自己说的话。
那天穗安同意后,老板在来之前同自己说,传递信息只需要按住这副耳机机身,这边的声音就都可以传递到老板那里。
老板说只要在殷久同手下或者打电话的时候打开这副耳机就好。
穗安现在把耳机掏出来就是想仔细看看这副透明耳机。这个副本的科技水平很高,而且好像很喜欢做成透明产品,里面的结构看的一清二楚,但是除了专业人士没人看的懂。
穗安摇了摇头,把耳机塞了回去。
他把视线转移到旁边的书桌上。
唔。
要不要去看看呢。
穗安犹豫片刻后朝后方床上的男人看了看,看到殷久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穗安放下心来,他轻轻移动脚步到书桌前。
书桌左上方放着一沓像是文件的纸张。正中间放着一本摊开的合同。
穗安弯腰轻轻拿起用文件夹夹起来的合同,走到月光下,在月光的照耀下仔细看了起来。
合同上面是关于‘1号货’的交易,但是没有写这个‘1号货’是什么。与殷久交易的是一个叫裴鹤之的人。
甲方是殷久,乙方是裴鹤之。
穗安看来看去没有看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来,只是这个裴鹤之的名字和裴相之很像呢。不知道裴鹤之是不是副本的关键人物,和裴相之又是什么关系。
穗安皱眉,暂时看不出名堂来,他把合同合上,轻手轻脚地放了回去。
刚把合同放到书桌上,背后就传来那道熟悉的声音,
“安安,你在干什么?”
穗安听到这个声音身子一僵,脑子里一片浆糊。
背后下床的声音响起,穗安听着对方的脚步声一步步的走到他身后。他彷佛还能感受到男人如同野兽低沉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身后男人意味不明的嗤笑,
“安安,怎么这么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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