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时间的感知变得缓慢。
不知道多少天过去,你一直被困在这里,无法与人交际,也不能自主行动,整天朦胧而昏沉地待在房间。
随着你精神的衰败,西里尔和埃德加对你的态度变得十分温和,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甚至于殴打辱骂他们,他们也很有耐心地奉陪,西里尔还开心地握着你的手,告诉你打到哪个部位更加合适。
外表俊秀而高贵,内里褪去道德与一切束缚的两匹动物蹲守在你身侧,似乎在分享你的问题上达成了一致,只等你流露出脆弱的一面,便寻找机会撕咬咽喉,将你一击毙命。
在第十几天的时候,你内心的崩溃感再也抑制不住,女仆劝阻不动你,你扶着墙浑身虚弱地来到门边,将书籍用力砸到门锁上,发出了剧烈的动静。
门锁纹丝不动,你握紧把手,浑身颤抖地用力着,到最后手心都被勒出了血印。
理所当然地,所有人都有意地忽视了你,明明就身在弗洛斯特庄园,并不是什么真空的环境,有时alpha们来找你时,你还看到了门外路过的仆人,可你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对此视而不见。
只因为他们位高权重,便可以活生生地将你当做猎物,肆意妄为么?
内心翻涌的情绪让你发丝凌乱,喘息着靠在门边,心底的无望与愤怒催得你头脑晕眩,连后颈那块脆弱的皮肤都时不时地胀痛起。
你再无力支撑自己,昏倒在地上。
意识不清时,你感觉到是埃德加俯身,将你抱了回去——其实西里尔与他一同前来,但他身材清瘦羸弱,抱你走路实在有点勉强。
“医生,她……”
朦朦胧胧中,你听到了西里尔担忧的声音。
“……o情绪不稳,会导致激素紊乱,对身体有很大损伤。”
“用安神的药物……是可以暂时稳定,但解决不了根本,这样下去迟早会出现问题。”
陌生的声音有礼而恭敬地提醒道:“这位女士的腺体本来就脆弱,请二位对她多多包容和上心,至于药物的使用,请务必再三斟酌。”
是了,你现在无法正常行走也是因为他们用了药物。自从分化成o后,你的身体就变得千疮百孔,这样的压力加上药物损害,令你的健康摇摇欲坠。
当你清醒后,那位医师早已不见踪影,床边陪伴你的是西里尔,更远处在椅子上端坐着的埃德加,见你醒来,西里尔略显无奈地将你的手握到手心里,亲昵地捏捏揉揉。
“闻鹊小姐,是我们做得不够好吗?怎样才可以让你高兴起来?”他问道。
你没有说话。
——原来o是这样的。
西里尔也一时陷入沉默,盯着你清丽苍白的眉眼发呆,你与他认识时还是个beta,虽然也很漂亮很吸引他人的目光没错,可西里尔觉得那时的你远没有现在这般柔美惑人。
然而代价是你的健康。
那时的你坚韧而生命力旺盛,能提起全身的狠劲不让自己在围困的状况下处于劣势,成为o则摧毁了你的那些特质。
对此西里尔说不上好与不好,他确实为了你身上独有的易碎感着迷,觉得你这样更加有吸引了,可你的痛苦他也能发现一二,来到这里后,你时常昏睡,发起低烧,盯着一个方向沉思,没有任何人能被你进眼里,如同站在悬崖上,只要再施加点压力就会让你摔得粉碎。
变成了o的闻鹊小姐好像真的如同一只敏感柔软的小鹊,西里尔这样想道,明明住在这样舒适优渥的环境,他和埃德加也是真心想要将你放在心上,好好珍藏起来的,可愈想将你拢在手心,你的生命力就越发如同风中的烛火—
—因为你不愿意。
“不能再将闻鹊小姐关起来了。”
为你这样的状态苦恼了两天,西里尔满心想的都是你的事,私下里找到埃德加商量道:“离开学不久了吧?干脆申请社交巡游请假,把闻鹊小姐带出去放松一下?”
埃德加一双灰眸看着他,如同云霾般压抑的视线令人惊心,半晌,他平静地赞同道:“确实该如此。”
“只是防护方面,需要我来安排。”
西里尔怔了一下,立刻察觉到了埃德加话里潜在的意思,即使在这种时候,他也依然要将你严密地保护起来,不允许你有一丝一毫的其他想法。
无论是你出去散心,还是想要任何昂贵的物品,亦或者拖延着不愿被他们所占有,对于这些,埃德加都有充足的耐心来迁就你,平静压制猎手的欲/望守在你身侧。
——唯独你想要逃脱他的控制,这种事绝无法令他容忍。
西里尔心里也清楚,外面风险那么多,肯定不如把你关在你这里安全,你如今状态不好,可不代表失去了逃脱的意志,万一你真的被那些难缠的家伙发现踪迹,那他和埃德加想再将你藏起来可就得费一番工夫了。
标记你之后,再把你带出去会好一点吗?
西里尔升起过这样的念头,看着你沉静的睡颜,托腮把玩着你柔软的发丝,发起呆来。
o对标记她们的气息十分依赖,是从心底生出的亲近,到了那时,闻鹊小姐肯定就不会离开他了吧?
“安排行程前,你可以先想办法将她标记。”
埃德加曾语气淡漠地向他提议,西里尔愣了一下,有些躁动地心想是临时标记还是永久标记?可没等那些蠢蠢欲动的思春念头完全冒出头,便下意识地拒绝了:“还是不……了吧?”
“闻鹊小姐不愿意啊,说好要等她接受的。”
“……”
埃德加静默到毫无感情的视线犹如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剖开他若无其事的笑意,起伏的胸膛,看到一颗完全被一位o牵动起来的心脏。
政客需要柔情蜜意,感情充沛,以使人来信服自己,可也需要绝对的冷静,绝情,保有理智。
这位斯图亚特议员的幼子,埃德加在心里评价道——他没有学到其父的百分之一。
恐怕连斯图亚特家都会葬送在他的手里。
……
你真正被带出门,又是一个星期以后的事。
你被西里尔扶上飞行舱,视线落在远处的景色上,过了片刻,你没什么表情地移开目光,任西里尔将你带到座位
埃德加与西里尔陪伴在你身侧,在西里尔殷勤的视线和忙前忙后的服务中,你无视一切,靠在窗边,将视线穿过层层云雾,看到了海洋。
缥缈的水雾与清新空气如同穿透过严密的舱门浸入肺腑,日光倾斜万丈,落在远方辽阔而波光粼粼的海面上,这便是你们第一站的地点。
一下飞行舱,西里尔便带你来到了海边,散步之后,打算在这里烧烤还有露营。
你们随行带的仆人不多,足以服侍你们三人,等到暮色四合,潮汐褪去,你们在沙滩远处就地扎起营地。
烧烤架升起,全自动的机器看不到火星,你只是发着呆,手里便不断地被塞进食物,一抬眸,近处的西里尔荡漾地抱着膝盖看着你笑,而埃德加正仪态完美地站在烧烤架前,袖口上折,认真注视着手里食物是否熟透。
注意到你的视线,他颔首示意,道:“请稍等片刻,闻小姐可以先用手上的烤品。”
仆人们都被挥退了,仅有他们服侍着你。
你对这样的讨好无动于衷。
第二站是科技感最浓重的西方地界,因为几百年前的那
场科技革命,这里发展的最为迅速,可与之相对的是民众生活质量的降低。
于是交错复杂架设起来的空中轨道,其上绚烂的悬浮车与飞行器随处可见,不见天日的雾霾压着这片闪烁着霓虹灯的钢铁森林,然而在这座充满机械浪漫的城市,其贫民窟的数量也是全联邦最多的,狭窄的街道流淌着污秽与脏水,大量的穷人与老鼠蚂蚁作伴,挥之不去的恶臭盘旋在西方地界的上空。
西里尔与埃德加除了陪你游玩之外,还需要去做正事——皇家今年已经开学,他们是递交了以进行社交活动为名义的请假申请,才得以带你出门。
西方地界发展最快,因此这里需要结交的人也最多,于是来到这里两天后,你一个人独自待在房间,冷眼看着他们忙进忙出,参加各种应酬与宴会。
“我也可以去么?”
挑到他们空闲的时候,你问道。
说出这话时,你的视线微垂,从高层的楼阁处看向下方,长长的车队犹如一道光的洪流,在雨水中朦朦胧胧的显现出重叠的影子。
……科技感最重的城市,人也多,通讯也最方便。
你总能找到合适的时机。
然而你能想到的事,西里尔与埃德加也能想到,他们从一出门就很谨慎,与你相处时,不仅自己将通讯设备交由仆人看管,就连跟随在你身侧的人也不允许拿自由度过高的通讯设备,只能使用指定好接收方的耳麦。
“这里都是没什么修养内涵的暴发户,闻鹊小姐要是对参加宴会感兴趣的话,等到下个地点我可以带你去啊。”
你的请求理所应当地被拒绝了。
等他们忙完行程后,带你来到了城市最中央的白塔,这是全联邦排行在前十高的建筑,属于私人财产。
白塔坐落在这座联邦最繁华地界的正中心,高耸入云,代表着物欲与权利的顶峰,无数富人一掷千金,拿到了仅有两小时参观时限的门票,就为了登上这座塔,彰显胸中的野心与财富。
然而那价值高昂,足以让你在中心城买一套居室的门票,你连影子都没见到,登上白塔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壮观,你靠在窗边看了一会儿,便感到有些困意。
“……闻小姐。”
“我休息一会儿,不要出声。”你披着衣服,走到座位上,安静道。
参观室陷入静谧。
你醒来后,发现自己所身在的地方已经是卧室,不知是谁小心翼翼地将你抱回来,没有惊动你的好梦。
第三站是沙漠地界。
落日与地平线交融的金黄世界,你们在一片绿洲中度过了三天,夜晚燃起篝火,帐篷内有着先进的供暖设施,然而西里尔左想右想还是觉得你会冷,半夜悄悄抱着被子想要给你送去时,却在帐篷前和手提着热水壶的埃德加不期而遇。
这里的社交任务完成后,你们来到镇上的民寨,恰好赶上了一次当地的庆典,埃德加他们有意让你放松,于是在他们的默许下,你也被热情的当地居民邀请换上了一套民族服饰,在月色下与他们手拉手围成一圈,绕着篝火跳起舞步。
你久违地全身是汗。
埃德加给你递来毛巾,询问你是否疲惫,要不要休息时,你看他一眼,极为难得地露出了一点笑意,接过毛巾。
“不会,很开心。”你说。
埃德加指节微动,保持着将毛巾送出的姿势,灰眸静静地看向你,远方星星点点的篝火似乎也在他眼中燃起了小小一簇。
你与他们关系好转似乎是自然而然的事。
察觉到你态度的改变,这两人都越发上心,之后的几天,你发现自己可以自主行走了,他们带你去过蜿蜒到天际的漠河,寻找过奇形怪状的巨型沙虫,在寨子里与新认识的朋友们大
口吃肉,拼酒,笑闹从日落到日出。
再之后,你们来到了北方地界。
这是社交巡游的最后一站——你心知,这也是你最后的机会。
北方地界性质略有特殊,在帝国时期,他是一个独立的国家,并不属于如今的联邦版图。是在联邦覆灭帝国后,经过几十年的博弈与交战,北方才归入了联邦管辖下。
北方地界辽阔,人口却不算多,除开几座城市之外,这里大片覆盖的都是冰原与未被开发过的雪山与荒地,一年四季都有风雪,自然环境恶劣。并且因为联邦管辖当地的年数不长,这里从上至下的观念中还保留着极为固化的阶级压迫,血统论,以及极为浓重的沙/文主义,民风粗犷而彪悍。
你还是第一次来到北方地界,因为阿尔,你对这里的印象并不算好。
明明现在是初春时节,可一进北方,便像是又回到了残酷而冷冽的寒冬,这里时不时地会飘下风雪,夜里连轨道都会上冻,偶尔放晴时,阳光也丝毫没有温度,倦懒而无力地拖着一缕日照的尾巴。
落后、冷酷、各种不便,以及严寒的风雪天。
这似乎让看守你的人放下了戒心。
“闻鹊小姐要去参加今晚的宴会吗,据说都是几百年前传承下来的大贵族哦!”
“太冷了,”你状若平静地说,“而且大贵族和平民有什么区别么?现在早过了血统崇拜的时期了吧。”
“北方和我们不一样嘛。”西里尔耸耸肩,笑眯眯地竖起一根手指,“不过这个地方的贵族和中心城那里的确有区别的,有点身份的人基本都有一头金发,至于纯血大贵族,金发蓝眼可是标配。”
西里尔没有发现,你微微停顿了一下,如同听到了久违的,令你出神的事。
“据说这里继承爵位也将发色和眸色列入评判标准的,虽然这样的搭配很好看,但只能说是落后地区残存的陋习吧,太儿戏了。”
“…可以去看看。”半晌,你说。
西里尔点点头,目光却没有离开,落在你身上顿了顿,接着仿佛明悟过来什么,带着笑意轻快道:“也是,闻鹊小姐对他们感兴趣也是应该的,你们家收养的弟弟也是金发蓝眼对吧。”
你略微抬眸,看着镜中的自己,鼻音浅淡地“嗯”了一声。
你并不意外西里尔能查到你们家的情况。
但他看起来没有升起任何怀疑——这很合理,毕竟阿尔当年隐藏身份,刻意控制着来见艾尔的频率,而且不知出于什么恶趣味,就连你与他相处那么久,也是在之后与他分开的几年意识到他不仅是北方贵族,而且血统在贵族里可以说是顶尖。
“之后几天……”你斟酌着道,“我想去石山温泉看看,可以吗?”
你不清楚会不会在宴会上遇到阿尔,可你知道不能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闻鹊小姐是说那座有名的温泉吗,好像离这次宴会地点还挺近的,不到两公里诶。”
“那就参加完宴会后去吧,听说石山也只在夜间开放。”
西里尔喜欢你提出各种各样的想法和要求,这会让他感到更与你亲近,于是没太犹豫便答应道:“可以啊,那我……”
“你早点结束过来,不要带上埃德加。”
你打断他的话音,在西里尔怔然而惊喜的目光中,你垂眸道,“我讨厌他,你明白么?”
女性犹如天鹅般优美纤细的身影倒映在镜中,皮肤莹润生光,她垂眸看向镜子时,颈线与脊背呈现温顺的弧度,像是冰冷的雪终于融化,亲近地对他俯颈。
西里尔目光一刻不转地盯在你的侧脸上,深深呼吸,终于又笑出来,连声音都有点哑。
“可以,我会很快来找你的,我、闻鹊……”
他说不出来话了,又开心又有点可怜巴巴地看着你,像是条摇着尾巴的白毛小狗,期望你再说出一点更亲近的话来,可你始终毫无反应。
“姐姐。”
他在你身边蹲下身来,小心翼翼地拉着你的手,见你没有排斥,便顺着手背轻轻吻上去。
动作片刻后,西里尔似乎是满足了,眯着眼喟叹一声,随后自觉地将举起你的手放在他的头顶,黏黏糊糊地又叫你一声:“姐姐…”
你沉默着蜷了蜷手指。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你另一只手的指尖微动,拂过裙摆,确认那些天女仆喂给你的安神药还有一些留在裙中。
宴会当天,一众的金发alpha中,你头疼地看了一遍,没发现哪个是阿尔。
——现在想想,那么多年过去,你连他长什么模样都忘得差不多了,要是他单独站在你面前你说不定还能认出来,但现场这么多金发蓝眼的alpha,有老年有青年有少年,就算你拿着显微镜找也会脸盲。
你今日穿着一件鱼尾的束胸礼裙,裸/露的肩膀上披着一件雪狐披肩,看上去颇有北国风味。未被标记的o出现在这样公众的场合无疑是引人瞩目的,就算有西里尔和埃德加陪在身侧,也阻挡不了北地人的直率和热情,他们求爱可从来不顾时机和场合。
“这位小姐,请……”
第三名金发的alpha上前时,埃德加灰眸微微沉下,熟练而冷淡地横臂拦在他身前,两名身高同样的少年颇有火药味地对视一眼。
“失礼了。”这位青年金发蓝眼,笑容爽朗,看见你蹙眉后便也不再唐突了,举着酒杯和你虚空碰了一下,“我只是觉得您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或许是某张被谁珍藏起来的照片,还是某本丽人杂志?”
“总之,遇到您是我今晚最大的幸运,祝您同样也有个愉快的夜晚。”
你看他片刻,微微点头:“谢谢,我努力。”
……旁侧护着你的西里尔身体一僵,脸不知道为什么红了。
在宴会待了一段时间后,不知西里尔用什么手段糊弄住了埃德加,让他先替自己应酬,随后便强忍兴奋和开心地带你来到温泉入口处。
“也就是说他之后还是会过来,是么?”
埃德加的谨慎突破你的预料,西里尔眨眨眼,无辜而又无能为力地向你道歉:“我也很想让闻鹊……姐姐玩得开心一点,但是——”
他真的没有察觉到你掩藏在亲近之下的东西么?
可无论是伤害他也好,想要谋取些什么东西也好,只要你开心,他都乐意陪你去做,只是西里尔无法左右埃德加的意志。
不过在他来前,你想要对他做什么,他可管不了——
灯火明亮,蒸腾的暖意浮在身周,仿若给肌肤都覆上了一层湿润的水汽。
“只有我们两个人。”
这座有名的温泉今夜被西里尔包下,你看着少年轻飘飘地掀开alpha更衣间的背影,淡淡出声道,“至于分开,跑到别的地方去么?”
就、就是这样!
西里尔面上升起红晕,心底暗暗期待起来。
那天也是,你就是说着这么亲近又暧/昧的话,诱骗他靠近,随后分毫不留情面地将盘子砸到了他的头顶,是熟悉的闻鹊小姐回来了!
……可你究竟要对他做些什么呢?
西里尔很快就知道了。
安神药剂量不多,你需要直接喂到西里尔的嘴里才能保证效用,可他毕竟是个alpha,你又没多少力气,只能想办法趁他意识不清时让他吞咽下去。
你知道他对你没有多少抵抗力,而且意外地听话。
你圈紧手掌,指尖抵磨,微微用力
便能使他轻哼着弓起脊背,接连微哑而又求饶般地连连唤你:“姐姐,我不行……唔。”
少年银睫被水雾沾湿,眼尾覆着一片艳丽的红,他在蒸腾的水雾中眸光恍惚地看向你,你对他微笑一下,于是西里尔迟钝地反应了片刻,也对你露出靡足的笑意。
你将手收回来,带着他的气味,奖励般地朝上摸摸他的脑袋,西里尔脸上笑容更甚。
下一刻,你将他按进了水中。
趁着激烈涌进口鼻里的泉水,你将随身携带的粉末解开,让他顺着呛进的水流咽下去,看着少年像条落水小狗一样挣扎片刻,最后疲惫而又脸色潮红地晕在池中。
你把他的双臂捞上来,让他靠在岸边便不再去管,接着披上浴巾,警惕而迅速地回到了更衣间。
因为你最近的配合,和北方境内实在落后的通讯方式,他们都随身携带上了终端通讯器,你找到他的终端,发现居然还要指纹才能解锁,只得又带着终端返回到温泉处。
……解锁后,你第一时间给身在军部那个熟人拨打去了通讯,然而你平时拨打的他的号码是私人用号,西里尔的终端没有被给予权限,根本拨打不通。
而打到他的工作号上,不一定能被及时看见,埃德加马上就会过来,你只能遵循就近原则,指尖飞速轻动,拨打了另一个号码。
也许是因为陌生号码的缘故,终端响了两声才接通,你心中紧张,耳边似乎隐隐听到了入口处传来了另一个alpha的脚步声,你平复心情,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口齿清晰地传输到对方耳中。
“我被挟持,目前在北地圣普拉夫堡,身边是埃德加·弗洛斯特和西里尔·斯图亚特。”
“我随时会被带走,如果找不到我……”你轻声道,“那就来弗洛斯特庄园,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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