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mo闻言,瞳孔微缩,“才不是,她在说谎,我才是真正的预言家。”
姜辞双手环胸,继续,“我第一把查的是顾柠,他的确是狼。第二把我查的是你,你也是狼。这第三把我查的顾檬……”
她冲顾檬的方向扬了扬下巴,“是好人。”
顾檬没主见地跟着点头,自己确实是个好人。
但两个人对跳预言家,到底谁的身份是真,谁的查验可靠,只能靠自由心证。
夹在两个预言家中间的池沅和顾檬双目相对,懵逼状尽显。
顾檬很有自知之明:这么烧脑的游戏显然不适合我这种大脑不灵光的白痴。
于是他把问题抛给了池沅,“下把投票我跟着池姐投。”
突然被皮球踢到的池沅只觉得胃疼,左看看一脸可怜巴巴的momo,右看看目光冷然略带凶意的姜辞,像个鹌鹑似的缩着头不敢说话。
这种时候,不能随便站边。
“真假难辨,”姜辞支着脑袋看向池沅,“马上就是天黑狼人杀人时间了,如果我这个预言家被狼人杀了,请你们下把一定要把真狼人投出去哦。”
死预言家问题不大,只要队伍中还有民存活,下把必赢。
“天黑请闭眼,狼人请睁眼,请确认你今晚要杀的对象。”
“狼人请闭眼,女巫请睁眼,昨晚死的——是她。”
池沅紧张地睁开眼,看着显示屏上“姜辞”的名字,莫名地松了口气。
“你有一瓶解药,你要用吗?”
池沅点头。
“你有一瓶毒药,你要用吗?”
池沅正想摇头,突然看了看边上闭眼的momo。
今晚被杀的人是姜辞,那她才是真正的预言家,那momo……
一定是狼。
池沅缓缓点头,伸手指向了momo。
“女巫请闭眼,预言家请睁眼,请选择今晚要查验的对象。”
“他是这个。”
“天亮了,昨晚死的人是momo,游戏结束。”
“狼人阵营获胜。”
睁开眼就听到游戏结束的池沅:???
她和对面的顾檬大眼瞪小眼,又齐刷刷地看向姜辞。
……被骗了?
momo绝望地瘫坐在椅子上,将那张代表“平民”的身份牌翻开,又重重地拍到了桌子上,“冒充个预言家我容易吗?我就想活到最后啊。”
她不解地看向姜辞,“你为什么选择杀我,顾檬和池沅也是好人,难道她们不比我看起来更像民吗?”
默默翻开猎人身份牌的顾檬觉得自己的游戏体验感为零,活到了最后,输掉了比赛,带人走的技能还没有发挥余地,他这个猎人,跟平民好像也没啥区别了。
姜辞无辜地举起双手,“杀你的可不是我。”
momo:“那是谁?”
池沅尴尬地微笑,“对不起啊,momo,是我毒的。”
momo:“你是女巫?”
池沅:可不是嘛,把解药毒药反着用的白痴女巫。
这波游戏体验感满格,但她宁愿不要这样的体验感。
开始火上浇油的姜辞适时添了把火,“救了狼人,毒了平民的女巫,为我方阵营的胜利发挥了关键性作用。”
池沅:呵呵呵。
怪不得姜辞要站出来跟momo对跳预言家,是算准了自己手上还有一瓶解药和一瓶毒药,自导自演一出狼人自杀,骗药水。
姜辞:“其实我还以为你不会用毒药呢,打算下把一起投momo出局。看来……你真是很信任我呢。”
池沅捂脸,“你这演得也太像了吧。你分析汪文分析地头头是道,哪有这样卖队友的。”
姜辞:“针对高耀辉的发言他太突出了,露了马脚。仔细深究起来,就很容易判断出他是狼。而且为了隐藏最后的线索,他无论怎样都逃不掉。”
这时,之前淘汰的嘉宾都从备采间走了出来。
汪文听到姜辞的话,委屈道,“我这可都是为了大局着想,保全队友。”
他将兜里的纸条打开,上面写着“《镜中世界》”。
汪文:“这是姜老师的成名作,我一看就知道。导演组设计的线索指向性也太明显了吧。如果不是被我拿到,只怕游戏早就结束了。”
紧跟在他后面,坐到顾檬旁边的顾柠比他更心酸,“你还知道保全队友?开局就杀队友祭天,你是跟我有仇吗?”
汪文不好意思了,“当时半点线索都没有,偏偏我是轮第一个杀人的狼人,就想着随便猜一个。四分之三的概率,我觉得肯定能中。没想到……对不住啊,兄弟。”
顾柠:“……”
仍没反应过来游戏为何结束的顾檬,张望了一圈,弱弱发问,“那预言家到底是谁?momo姐不是,姜老师也不是,那是谁?”
赵珍珍叹气,“我是预言家。查了一次耀辉是好人,所以想着跟他结盟,没想到被汪文看见了。”
汪文:“我是看见了,但投你的是姜辞。我第一次投过了,第二次轮到姜辞了。栽给耀辉是我临时想出来的。奇怪了,姜老师你是怎么知道珍珍姐是预言家的?”
姜辞摇摇头,“我不知道珍珍姐是预言家,第一条线索说狼人中有一名女性,那代表除我之外的女性都是好人,我就选了珍珍姐,没想到正好杀掉了预言家。”
“我原先还在顾檬和momo中间摇摆不定,到底谁是民,得亏momo举手跳预言家我才肯定。”
“其实,你当时直接说大家一起摊牌就行了。反正只剩下最后一匹狼了,3v1,就算我杀了你,你也可以用女巫的药复活。”
momo满是怨念地看向池沅:“是啊,我没想到你会是女巫,也没想到活下来的民只有我一个。”
池沅红着脸,窘迫尴尬地捂脸,完蛋,游戏黑洞的设定是摆脱不了了。
她在心里冲系统抱怨:你肯定知道姜辞的身份吧,怎么也不出来提醒我?
系统:姜辞遇到危险了吗?
池沅:没有。
系统:那是女主又突然作妖了?
池沅:没有。
系统:那我提醒什么?帮助低智商宿主赢得游戏,并不在我的业务范围内。
池沅:……
池沅:你刚才是不是骂我了?
系统:没有。
池沅:你骂我智商低?
系统:没有。
池沅:你还幸灾乐祸!
系统:没有。
池沅决定单方面跟系统断交一周。
……
第二天,本该是momo当乡长的体验日,却因为周末的自由时间而被推迟到了下周一。
众人大包小包地撤离桃李之乡,一上午的功夫,原先热闹非凡的小洋房又恢复了以往的安静冷清。
姜辞留在了后面,等其他人走后,开始收拾厨房未清理的碗筷,和阳台外忘记收的被子枕套。
此时拍摄用的摄像机都已停机,无人发现的角落里,姜辞正用心地打理这个供九个人暂时栖居的“家”。
等收拾妥当,姜辞转身,正对上戴着棒球帽,高挺鼻梁上架着黑墨镜,一身休闲服的池沅。
姜辞:“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东西忘拿了?”
池沅压低了帽檐,眼神闪躲着,飘向一边,“人满坐不下,要等下一趟。”
姜辞轻笑,“节目组不是奢侈了一把,开了几艘快艇过来吗?”
池沅撇撇嘴,装作不耐烦的样子,继续道:“人多,快艇没位置了。”
姜辞没有拆穿池沅破绽百出的借口,“那只能麻烦池总跟我一起挤乌篷船了。”
池沅红了红耳垂,别扭地“嗯”了一声。
这种有人等待的感觉已经好多年没有过了。
池沅和姜辞并肩走在绿道上。
池沅:“姜老师大忙人一个,不知道周末有什么安排?”
姜辞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池沅,“怎么,池总是想邀请我?”
池沅摸摸鼻子,不自在道“我妈说……让你多回家吃饭。”
原来是池妈妈的意思。
姜辞别过脸,心里突然涌现了些许失落感,随即又被她强压住了。
“有代言广告要拍,没空。”
姜辞往前迈的脚步加快了不少,池沅愣愣地看她窈窕的背影,不知从何而来的感觉——
姜辞好像突然生气了。
系统:“警报,警报,检测到广告拍摄地点存在安全隐患,反派或将遭遇不测,请宿主及时采取措施,拯救反派。”
池沅闻言一惊,连忙追了上去,有些心焦地询问姜辞,“那个代言广告非得要去吗?你能不去吗?”
姜辞奇怪地看她一眼:“我都接了,怎么能不去。”
“那……那你拍摄地方在哪啊?”
姜辞:“鼎轩大厦边上的摄影棚啊。怎么了?难道你要送我去?”
池沅:“送送送。”可不得送嘛,让我看看又是哪个方向吹来的幺蛾子。
姜辞没把她这话当真,可当天上午看见出现在她家门口的池沅。
姜辞:……
“池总要是没事儿干,可以多去西柳区的红巷子里转悠转悠。”
“红巷子”是本市最大的红灯区,寻花问柳的最好去处。原身平时没事就往那块地方钻,气得池母派人一条街一条街挨家挨户地贴告示。
“池沅与狗不得入内”。
池沅知道姜辞挤兑自己,但现下不是跟她互怼的时候。
她拍了拍边上黄澄澄炫酷的法拉利,“我就是想送送你。”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姜辞:“不必了池总。我可以自己去。”
池沅:“姜老师才是,何必这么客气。我们好歹也同床共枕了这么多天,这是分内的事。”
姜辞边上宛如透明化的小助理瞪着大眼,无措地看着她俩。
这……这是她能听的内容吗?
池沅看姜辞一脸的不情愿,凑近了些,“姜老师,你知道那天和你一起玩游戏被你欺骗感情的我心灵上遭受了多大的创伤吗?”
“现在就连送你上班这样的事你都要拒绝,你太让我伤心了。”
姜辞抿了抿唇犹豫了好久,才转头跟小助理说,“我坐她的车去了,今天你就先回去吧。”
小助理愣愣地看着露出得逞笑容的池沅,“我知道了,姜老师。那……您万事小心。”
车身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曲线曼妙的黄色跑车在摄影棚门口停下,惹来了许多人的注意。
姜辞下了车,正想跟池沅表达一下感谢,就听驾驶座一道关门声。
——池沅下来了。
姜辞:“你怎么下来了?”
池沅摸了摸下巴,“嗯,我突然想到。既然来都来了,要不我也来拍一拍吧。”
姜辞没明白:“拍什么?”
池沅笑眯着眼,一锤定音,“广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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