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份的时候,三天假期,我们又出去玩了一圈。不是国内玩的,而是出了国,我带着五条悟回了我上辈子的家,那里住着的不是十八岁的五月,而是另外一户人家。
不过附近的学校还是有的,我跟他说,这是我的母校。
他有点疑惑,不过很快又反应过来了,问我:“你今年到底多大了?”
我给他算:“我十八岁的时候成为十三岁的禅院五月,然后又等到十八岁的时候死掉,不算那没有意识的九年,你说我今年多大?”
他摸摸我的头:“好小哦。”
是啊,才二十三岁,比起他来说,确实算小的了。
不过灵魂也恰好和身体年龄相近,总算是没有再让我有那种被人当儿童看的憋屈感。
我们去看了现场版的跨年演唱会,现场挺热闹,明星也还是我当年认识的明星,只是太久不见,有点陌生,而且看看他们,总觉得还不如五条悟。
他也是这么想的,手指搭在我肩上,抬起来把我的脑袋往他的方向推,随后跟我说:“还不如我。”
我也笑:“确实。”
没有人能比他更好了。
我们在街上逛,路过一家珠宝店的时候,他拉着我进去看,看看看看,然后又出来了,我问他怎么了,他说这些款式都太俗了,没有他看得上眼的。
我有点想笑,说那你不如自己做一个?
他瞥我一眼:“我也想啊,但是最近事情很多。”
我道:“那也不要紧,等事情做完了之后再弄也不迟。”
他没吭声,像是心里藏着什么事,但是我猜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因为他的情绪里没有太大的惶恐不安,只有一点类似于“好烦”的抱怨。
当然对五条悟来说没有事情能够让他觉得惶恐不安吧?我心里这么想着,路过一家卖年货的店,进去买了一些小烟花和摔炮。
我指着摔炮跟他说:“这种东西就是扔在地上就会炸的,每次快过年的时候,就老有小孩子在路边故意拿摔炮吓人。”
我说:“我高三那年还没放寒假的时候,有一次回家的路上,有个小孩往我脚下扔摔炮,把我吓了一跳,扭头买了一盒,扔了一把在他脚下,直接就把他吓哭了,然后我就飞快地跑了。”
我作为五月的时候,性子虽然比较温和,但是也是睚眦必报的,也不会在意什么大小。特别是对这种熊孩子,我一贯都是怎样能给他吓出心理阴影怎么来。
谈起这个,我就来劲:“这种熊孩子我身边多得很。以前我老家的隔壁邻居家有一个小孩,和我表弟在一起玩,玩得好好的那小孩突然往我弟头上撒了一堆沙。我立马就叫我弟撒了回去,结果他家大人出来了,逮着我和我弟一顿骂,我说不过他,半夜就爬起来往他家锁孔里塞口香糖和502胶水。他知道是我做的,但没有证据,后来找我妈说这事儿,我给怼了回去。”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笑起来,“我当时就这么说。才九岁,坏点子一堆。”
他慢吞吞地说:“我九岁在祓除咒灵。”
我一愣,抬手摸摸他:“哎呀,好委屈,不哭不哭,姐姐摸摸。”
真当我不知道,五条悟九岁的时候除了祓除咒灵,就是在咒术界兴风作浪,他的光荣战绩我听得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他伸手过来掐我腰:“你以为自己很厉害是不是?”
我被他掐得扭来扭去,这哪里是掐人,明明就是挠痒痒,我想反击,结果这狗比家伙开了无下限,怎么也碰不到,幸好我们走的地方人没多少,否则丢脸丢大发了。
我扒着他的手臂求饶,他好整以暇地道:“叫哥哥。”
我隐约察觉到点苗头,高专的时候他让我叫他老师,现在让我叫他哥哥,以后又不知道要叫什么。
我满足他的心愿,乖乖地叫:“哥哥。”
他一脸慈爱:“诶,宝。”
仿佛我叫的是“爸”。
我一脸鄙视,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背着手往前走。
没玩多久,我们便返回,几个人聚在一起过了年,甚尔见我给小孩子发红包,也理直气壮地朝我要。
我说:“这东西叫做压岁包,你特喵的比我大了一个轮,要什么压岁包,年兽要吃你我头都给你剁下来。”
他一脸疑惑:“什么年兽?——快给钱,我替你照顾了这些小鬼这么久,怎么着也得给我钱吧?九年呢。”
我说:“明明一直都是津美纪和惠在照顾好吧?”
夏油杰举手道:“未免太看得起津美纪了,是我好吧?”
津美纪坐在边上,始终笑眯眯地看着我们,见我看她,她还点了点头,“确实是夏油先生呢,父亲除了拿钱,什么事都没干过。”
我:“甚尔,来解释一下吧。”
甚尔惨遭乖巧女儿的背刺,嘴张了张,冷哼一声,扭头去找惠:“惠!过来!我给你特训一下!”
惠:“?”
“一万日元,看在你是我儿子的份上,给你打九折。”
惠说:“滚。”
我笑得差点翻过去,惠越长大说话越毒,对甚尔这种人说的时候看着就舒爽。
二月份在紧锣密鼓的准备中到来,夏油杰的生日开始的时候,大家还有点凝重,因为在他生日以后两天就是大战,大家多多少少有点担心。
我说把这当成最后一次盛宴,敞开了、放飞了玩。
夏油杰就道:“断头饭啊?”
我说:“说的那么难听干什么,今天是驱除邪祟的日子。过了今天,以后都是干干净净,百毒不侵。”
他不置可否,问:“五月,去神社的对神明说了什么吗?”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我说希望神明自己的愿望成真。”
因为我在神社里看见齐神了,垮着一张苦瓜脸,身边一群人叽叽喳喳。
没想到的是杰笑了一下,说:“确实是你的风格。”
我有点疑惑,没觉得这是我的风格。如果齐神不在的话,我许的愿应该是“希望所有人各得所愿”。毕竟我现在已经很满足了,没有想要再额外拥有的了。
“你许了什么?”我问,“世界和平?”
他白了我一眼,“我是那种好心人?”
我摸摸鼻子,心说也是,而且我们马上就要打仗了,怎么可能世界和平。
不过没一会儿,夏油杰道:“我不信神。”
“你没许?”
“不,只是告诉他,我们会胜利。”
廊檐下五条悟一叠声地喊着我的名字,我一边站起来,一边说:“说事实的话,神明是不会保佑的。”
他托着下巴笑了起来。
我走到外面,问:“叫我干嘛?”
他朝我招了招手,我便在他边上坐下。随后他把一朵花放到我手里。
“看。”
我有点惊讶:“什么花?现在就开了?”
他神神秘秘地不说话,只笑着看着我,我研究了一会儿,没研究出来,便把花放在了他的耳朵上。
“嗯哼,鲜花配美人。”我笑着道。
他挨过来,我以为他要抱我,便抬起了手,没料他两只手放在我的腰上,直接把我搬到了他的腿上。
因为用力,我感觉腰有点疼。他腿上也都是肌肉,坐起来并不舒服,只是体温贴着体温,会让人有种安心的感觉。
“到时候高专会变成第一基地。”他把下巴放在我脑袋上,整理着思绪道,“要确保有足够的物资和治疗师。我到时候会让忧太在最前线,做攻击和治疗的两样工作。硝子位于后方,需要人保护。”
我点了点头:“忧太的咒力问题可以交给我,硝子的安全问题也可以交给我。或者到时候我会直接开启领域,将所有人放进领域里。”
长时间的开启领域对我来说不是大问题,只要硝子偶尔来一次消除我的疲劳就行。
没想到他摇了摇头,道:“我记得你可以对每个人都单独施加防御罩,对吧?”
我点点头。
“上限是多少?”
“没确认过,但是只要有咒力就可以。只要我活着,还有咒力,防御罩就不会被解除。除非是用甚尔的天逆鉾那一类可以消除术式的咒具。”
我这个时候突然想起狱门疆,这东西不在我手上,我总有一点慌。在开战之前,一定要把它找到。
五条悟说:“你只需要负责给你见到的我们自己的人加上一层防御罩就好了。剩余的就是待在高专里,因为到时候高专里只会有伤患、治疗师、辅助监督和一些不能上战场的学生,如果咒术界突然攻击会比较困难。”
我说好。
随后他又跟我说了他们准备从哪个点进攻,我这才知道,在这些日子里,东京校已经与咒术界划开了关系,里面除了中立场和我方成员之外全部被清楚,高专现在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基地。
处于备战状态,随时准备朝着传统上的敌人出击的一个高防守高攻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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