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 白日银河 ◇
◎舌钉,吻。◎
第六十一章
夏幺松开手, 眼角还有些晶莹没擦干净,抬着头盯着他看,拉着他就往外走。
江羡野被人一股很小的力气抓着, 由着她跟着往外,嘴角的笑意止不住:“这是去哪儿呢祖宗。”
夏幺闷不吭声,随后又停下脚步:“去医院。”
江羡野:“啊?去医院干嘛。”
夏幺朗声:“检查, 给你做个全身检查,我要看看。”
江羡野以为她说着玩呢, 又听到人忽然开口问:“你忙完了没有?今天医院人肯定多,我们现在过去, 应该要到中午了。”
江羡野摸了摸下巴:“真去啊?忙是忙完了。”
不忙完也得忙完。
夏幺点头:“嗯, 要去。”
江羡野只好说了句:“那行。”
说完两人开车去了医院,医院人很多,两人戴着口罩坐在一楼等了一会儿。
中间她看了江羡野一眼, 眯着眼瞪他:“你老实坐在这儿, 我去接个电话。”
江羡野点头哦了一声,看到那么多的人, 又拉了她一下:“你在这儿接不就成了, 我听不得?”
夏幺顿了一下, 扯平嘴角,看了一眼手机上还正跳动着的来电显示。
“那好吧, 你别出声。”
江羡野就点了点头, 盯着她的手机看了一眼, 是她舅妈打来的。
夏幺接听了之后,坐在长椅上, 视线放在远处一个正在地上哭的女孩, 她妈妈在一旁没有办法, 抱着她哄着,一旁男人也一句一句好话试图让她不要哭,乖乖吃药病才会好。
司秀兰去了医院一趟,让医生把他被玻璃扎伤的伤口处理了一下,回去了之后才想起给夏幺打了电话。
“你舅舅没事了,不用担心。”
“那就好,医生要是让涂什么药,你别忘了。”
“不会不会。”司秀兰听到她那边格外的吵,听到几个字眼,询问:“你在医院?”
夏幺嗯了一声。
司秀兰又关心地问了一句:“没事吧?是感冒了吗?陵川的天气比浦北冷的多空气还干,你也不知道注意着点。”
夏幺低着头捏着手机,又偏头看了江羡野一眼。
“没有……跟江羡野一起做个全身检查。”
那边的声音忽然沉寂下来。
夏幺又说:“舅妈,你知道……有的时候病根是很难治的,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又瞒着我什么。”
司秀兰声音有些不对劲,低闷的,“你知道了啊。”
“嗯。”夏幺语气没有丝毫起伏说:“我知道你性格敏感了点,也答应过不怪你的,我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她又说:“只不过是在你这儿没发生过,但是他那里不行。”
夏幺很平静地说:“你可以当做这件事我不知道,但是以后我也不会什么都听你的了。”
司秀兰良久没吭声。
夏幺又说:“家里有事还是要告诉我的,如果你觉得我每次回去照顾你们还是不能体现什么的话,我还是可以跟之前一样每个月给你打钱。”
“但是我也想,让自己变得好一点。”
司秀兰说:“嗯,舅妈知道,之前是舅妈的错。”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又说:“阿幺你,别不管你舅舅就行,他是真的对你好的。”
“要是江羡野嫌弃你家里——”
“舅妈。”
夏幺忽然感觉有些疲惫了,好像怎么都跟她说不通一样。
“到我们了,我先挂了。”
司秀兰只好说:“好。”
挂断电话,夏幺就拉着江羡野往里面走:“走吧。”
江羡野紧攥着她的手,垂眸盯着她看,“不开心了。”
夏幺皱了下眉说:“舅妈是一个想法很奇怪的人,有的时候我也很难理解,她似乎觉得没有血缘关系,我就一直是个外人吧。”
“所以她跟人介绍我说,是她捡来的。”
夏幺又想了想,说:“可能我看上去是个很冷清的人吧,不太懂怎么表达喜欢,高中的时候对你是那样,对舅妈也是,所以她感觉不到我对他们是真心的。”
她抬着头,又去拉他的手:“江羡野,我没有不喜欢你的。”
她抬头看他,有些低落开口:“你上次说,我是在玩,我真的好难过啊,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样才算是一个合格的女朋友,怎么样你才会满意。”
江羡野握紧她的手腕,伸出手把人拢在怀抱里,又往旁边看了一眼,低下头在人脸颊处亲了两下。
“难过了啊。”江羡野听到她说那些话,有些心疼,他大概脑子抽了才会那样跟她开口,手掌紧紧勾住她的腰,想要把人整个镶嵌入怀,低哑的嗓音带着些许安抚:“阿野抱抱。”
夏幺抱了几秒钟,才松开,“好了,你快点去检查,我要看的。”
江羡野忽然笑了一声,又问:“你做吗?”
夏幺纳闷:“我又没病,我不要。”
江羡野说:“成。”
最后给全身都做了一个检查,检查结果要过两天来拿。
从医院出来,江羡野站在门口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夏幺拉着他走:“你干什么呢?”
江羡野忽然冒出一句:“那我下次是不是就不用做婚检了?”
“……”
夏幺揪着他的衣服把人拖走了。
出都出来了,两人去了附近商场逛街,夏幺想换一个新的耳钉,在商店橱柜里挑来挑去也没有选到一个,倒是一旁的江羡野让服务员从中拿出了一款手链。
盯着看了好一会,嘴角还笑着。
夏幺凑过去看了一眼,手链的款式很简单,链条极细,坠着一个很小的方片形,下面卡片上一个小字写着手链的名字叫循环。
方片中间镂空的部分是一个字母Y,还是他的偏爱。
“好看吗?”
夏幺看了一眼上面的价格,面无表情摇头:“不好看。”
江羡野把盒子递给服务员,嘴角带着笑:“帮我包起来吧。”
夏幺扯了扯他的衣角,皱着眉看他:“不要。”
江羡野特喜欢捏她的后颈,语气吊儿郎当的:“为了我忍忍。”
夏幺:“……”
最后耳钉没买,手链还是买了,还买了一模一样的两条,只不过有一个是男款,循环的设计更尖锐些。
江羡野路上就给夏幺戴上了,有些凉凉的,她晃了一下手腕,又用手指拨弄了一下下面的坠子,抬眸看到江羡野还戴着她送给他的那个耳钉。
他估计现在都不知道那天她为什么忽然不喜欢那个Y字母的耳钉吧。
江羡野不只有一个耳骨钉,夏幺印象中,从认识他开始好像他就打了好几个。
她不太理解:“你打那么多耳钉干什么?”
江羡野跟着人在路上慢悠悠走着,五指交叉,听到人好奇的问,想了好一会才不疾不徐说:“帅。”
“……”
夏幺微微扬眉:“你这个审美,很可以的。”
江羡野又去捏她后颈,有些冰凉的手指触摸到女孩柔软的皮肤,夏幺一个哆嗦。
“痒,你别碰我。”
江羡野就放下了手,低眸:“不让碰啊。”
夏幺伸出手就要往他衣服里摸,江羡野倏地往后躲了一下,被她揉了一下腹肌的位置,差点没走稳。
他微微弯着腰眼疾手快去抓她手指,一边求饶似的开口:“我错了。”
夏幺吐了吐舌头,就知道口嗨,你倒是敢。
脑海里忽然跳出什么画面,夏幺停住脚步,问他:“江羡野,你打过舌钉么。”
“昂。”江羡野。
夏幺眼睛亮起来,对于这些陌生且还跟江羡野有关系的东西,她一项好奇。
“那怎么不见你戴。”
江羡野:“我没事儿戴舌钉干什么?”
“那你没事还打了呢。”夏幺又好奇地问:“疼不疼?”
江羡野回想了下,“过太久,忘了。”
夏幺拉着人的胳膊往另一家商店走:“我们去买一个。”
江羡野被她拖着,快步跟上她的节奏,见人兴致昂扬的样子,有点无奈:“要戴出去吗?真想看?”
夏幺朝他眨了下眼睛,最后有些很难为情的样子。
“我想接吻。”
江羡野:“……?”
夏幺张大眼睛有些兴奋:“我想知道戴舌钉接吻是什么感觉,买嘛买嘛。”
说完就拉着江羡野过去了,一直到人已经开始挑选款式,江羡野都站在一旁没反应过来。
随后扶了下眉,失笑任由着她折腾。
她挑选了好几个款式,每一个都要问江羡野意见,最后在两款上犹豫不决。
服务员开口笑着说:“其实这两款都是差不多的,价格也差不多。”
夏幺咬了下下唇,举起两款舌钉很认真地问:
“那,哪个适合接吻用呢?”
江羡野猛地歪头看向她:“……”
服务员:“……???”
她脑子飞快地转着:“这个,我就不太知道了。”
江羡野一把勾住女孩的腰,捂了下她的唇把两款舌钉都递给服务员。
轻磨了下牙根,嗓音低沉朝人说:“都包起来,谢谢。”
说完拉着人从店里走了-
夏幺捏着两个小盒子,低着头盯着舌钉看,似乎在想象江羡野戴上去的样子,晃了一下小盒子,眼睛里都是好奇。
外面的雪已经化了大半了,街道上湿漉漉的一片,只有一些残留的雪堆积在无人踩过的地方。
天空忽然下起了冰雹,砸在脸上,夏幺还以为是谁扔了石子下来,刚要抬头看,身旁男人捏着她的帽子给她盖上了。
她歪过头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一声。
“江羡野。”
江羡野一直都盯着她看,生怕人低着头不看路撞到什么。
她一开口,江羡野就应声:“怎么。”
夏幺摇了摇头,缩了缩脖颈。
又想到什么,又问他:“你大学是什么样子的?跟现在一样吗?”
江羡野揣着兜,又伸手把她的另一只手也放进自己口袋里,淡声:“差不多吧,没什么意思。”
夏幺:“我没换过号码,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她记忆里好像没有收到过陌生且奇怪的来电。
“喝醉的时候打过,然后想起来,清醒的时候把你号码给拉黑了,害怕打。”
等真的清醒了,又有些后悔拉黑了没有接机打过去。
夏幺又说:“你高中毕业之后去找过我吗?给我治耳朵的时候。”
江羡野颔首:“昂,打过。”
夏幺歪头:“那我说了什么。”
江羡野很坦然松快地学着她的语气,嘴角上扬,有声有色的:“江羡野?谁?不认识。”
“然后就给我挂了。”
夏幺瘪唇:“那我不是失忆了嘛,不记得了。”
“知道。”江羡野:“你怎么知道我有舌钉?”
夏幺指了指脑袋:“刚才脑袋有点疼,就忽然想到一点事儿。”
她环着胸,琢磨着:“你说,我是不是慢慢的就想起来了?说不准明天一觉醒来,什么都想起来了。”
她又用肩膀抵了他一下,笑着问:“你说我要是醒来,忽然把以前的事情想起来了,现在的事情给忘了可怎么办?”
江羡野很无所谓的耸肩:“那就再追一遍。”
“不会让你跟我合租了。”
“啊。”
江羡野撇她,说:“直接走到你面前说,你好,我是江羡野,请问我可以追你吗?”
夏幺很恭敬地点了点头:“你好,我是夏幺,请问立马同意在一起可以吗?”
说完夏幺就咧唇笑了。
江羡野隔着帽子揉了揉她的脑袋,被夏幺躲开,又去拉她的手。
两人慢悠悠地转回公寓。
给舌钉做了消毒,夏幺就兴致冲冲地朝着江羡野招手,看她兴奋的样子,连奶片都哒哒跑过来,蹲在两人面前看。
房间的手机响了一下,夏幺让他等一会,自己去拿手机,出来时江羡野已经戴上了。
她盯着已经空了的盒子看了一眼,站在他旁边,他坐在沙发上,夏幺俯视着人,让他张开牙齿。
江羡野敞开身子翘着长腿坐着,似笑非笑地看她。
夏幺有些急切了,叫他:“你快点我要看呢。”
江羡野动了下唇,大手抬起紧紧扣住她的下巴,炽热的气息猛烈袭来,夏幺脑袋往下压,身子都半趴在他怀里。
舌尖碰到牙齿,随后碰到一点点坚硬的圆形,应该是舌钉上的东西。
有一点点的凉,像是含着一块没有味道的糖。
夏幺勾着他的肩膀跟人接吻,硕大的客厅里,光线昏暗,沙发上的两人如同痴缠般的身影交叠在一起。
大手扶着纤腰,夏幺任由着他解开了她后背扣子,衣服松垮地挂在肩膀跟隔壁处,身上有些敏感,留下了一片颤栗。
她紧抱着江羡野,闭着眼睛,仰头献吻。
江羡野松开唇,低声没忍住笑:“阿幺,别光舔那儿。”
62 ? 白日银河 ◇
◎脑子里想着我就舒服了。◎
第六十二章
夏幺长睫颤抖的厉害, 刚要站起身,又被江羡野锁着了腰,她忍不住动了一下, 有点痒。
呼吸交缠,夏幺耳根都有些泛红,有人江羡野亲了一下下巴, 随后到了脖颈处,密密麻麻的吻痕有些骇人,
江羡野侧眸看她,跟人贴的很紧, 呼吸像是因为刚才的吻有了同样炽热的温度, 交叠在一起只会产生更加激烈的效果。
江羡野手指百无聊赖地有一搭没一搭地勾着她肩膀处蝴蝶结的肩带,指尖是不是擦过肩膀跟锁骨,有些痒。
见夏幺要躲, 他用力了些, 神色慵懒:“怕什么?”
夏幺低着头,身子往他身上缩, 偏头看他, 声音吴侬软语的:“你, 要做吗。”
江羡野手指揉了一下她的脸颊,夏幺也乖乖的没动, 还没往他身上看, 就被人那双大手无助了眼睛。
“别动。”
她听到了衣服摩擦的声响, 问:“怎么了。”
“阿幺的眼睛好漂亮。”
耳畔的嗓音好像一直都是有些沙的,声调发磁, 绕在耳畔冲击感很强。
她清晰地感觉到男人说完这句话, 低着头咬了一下她的蝴蝶结, 带子轻而易举地被解开,单薄贴着皮肤的那一层有一半就往肩膀下坠落,忽如其来的凉意让她缩了缩肩。
其实也不算太冷,客厅开了空调,跟卧室没什么区别。
只是感觉有些空落落的,客厅本来就很大,她坐在此处,心跳得更快了。
“不做。”
江羡野说完,手掌在某处撩拨了一下,随后怕她冷,正面把人拥入怀,用自己的衣服给人包着,似乎他的外套上都沾染了她的味道。
他低下头,又在人的唇瓣上亲了好几下,夏幺就闭着眼睛任由他亲。
“怎么这么乖。”
她的表情一直都是顺应着江羡野,就算身子蜷缩着,也都是下意识往他身上贴,乖的不像话,脸颊也红红的,显示着她不是对这种事儿没任何反应,像是粘人的猫咪,对江羡野的热切也好,恶劣也好,全盘皆收。
“不是这样吗……”夏幺羞赧地开口,低垂着眼,脸颊红的有些烫。
江羡野自己涨疼的不行,又瞧见夏幺跟上次一样要伸手帮她。
他想到上次夏幺的手腕疼了好几天,抓住了她的说,笑了下:“不用,去睡觉。”
夏幺反手抓他的手,皱了下鼻子:“我上次做的不好吗?”
“……没,挺好的。”
“那为什么?”
江羡野把衣服给她套上,低眸说:“手不想要了?”
夏幺低声好奇问:“你自己弄得舒服吗?”
“……”
点了一下她的额头,江羡野也没回答。
夏幺转身往卧室走,又停下脚步说:“你弄的时候,脑子里想着我就舒服了。”
江羡野掀眸看了她几秒,没搭声。
她以为他干这种事儿的时候脑子里能在想什么。
……
第二天一早网上好几张照片又被疯传,是一个路人偶然在逛街时碰到的,陵川就这么大点地方,在路上碰到熟悉的人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况且江羡野跟夏幺两人出门都没掩饰,去了商店又在路上溜达,有好几次都露着脸。
江羡野从来不是什么会把工作带入生活中的人,自然也不会在意这个。
网上吃瓜群众倒是挺多,说两人动作过于亲密,不是情侣不太可能。
众多纷纭,江羡野的评论区都有不少人问他是不是谈恋爱了,是不是那个初恋。
夏幺第二天醒来洗漱完,又给舅妈打了个电话,害怕出现之前的那种情况,舅妈招了个新的员工,平常坐在前台帮她收账,她的活就轻松了不少。
夏幺问:“什么人啊?”
舅妈说:“就是打暑假工的,听说也是你们学校的呢,人小女孩可好了。”
“哦行,那挺好的,早就跟你说让你再找一个了。”
夏幺忽然想起江羡野那件事,又问起她:“你之前不是说,那些钱要留着买房的吗?最后去哪了?”
她也没有质问的意思,总要搞清楚的。
没道理这些事情还一团糟摆在那儿。
既然没有给她治耳朵,又没有买房,那去哪儿了?
藏着不想告诉她吗?
但舅舅出车祸,家里确实是借了很多钱拿来看病的。
舅妈声音都小了不少,显得有些心虚:“我……我被骗了……”
夏幺:“……”
听到那边的沉默,司秀兰忙的解释:“他说什么,只要投钱,然后帮他们买东西就能返利什么的,我以为是跟小卖部差不多的,谁知道那是诈骗的。”
“而且那人还来找我过,我认识他的,他之前跟你舅舅在一个地方工作过,我就没多想。”
夏幺:“你怎么没问问我舅舅。”
司秀兰嗫喏道:“我当时……脑子一昏就听了那人的忽悠。”
夏幺忽然揪住了某个灵光一闪,语气瞬间寒下来:“舅妈,舅舅的腿到底怎么伤的。”
司秀兰沉默了片刻,回答:“不是被车撞到了吗。”
夏幺眉心疼:“舅舅不看路往车上撞??”
如果不是因为事故的主要原因在于舅舅,对方捏着他故意想碰瓷不放,也不至于就赔了一点钱了事,但舅舅却真的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司秀兰呼吸不太顺,随后叹了口带着颤抖的气息。
“他,他那天看到了那个骗我的人,去追他,所以被撞了。”
“最后钱也没拿回来,警察也没办法,当时他昏迷着,我害怕,所以才骗了你的。”
“是我的错,都是舅妈的错,但这跟你舅舅没关系,他也是后来才知道我骗了你,他让我告诉你,我不敢。”
夏幺低着眼,忽然在想,如果她当初没有报考陵川的大学而是留在浦北,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挂了吧。”
司秀兰以为夏幺生气了不想搭理她了,又焦急地叫了她一声。
夏幺的声音很平静。
“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了不是吗。”
“不过舅妈,除了以后回去看你们,我不会听你的在浦北找工作了。”
司秀兰说:“好,好。”
挂断了电话之后,夏幺揉了揉脑袋坐在床上打开了电脑。
又玩了会儿手机看到Healer的官方号上,不久之后的音乐节。
夏幺在某APP上挑选了很久,忍痛买了一款新的DV,店铺距离很近,估计明天就能到货。
买了之后,忽然感觉窗外吹起了风,她站起身把窗帘拉紧,听到时不时发出了滴滴答答的声响,外面下雨了。
拉紧了窗户,夏幺才躺在床上裹紧了被子缓缓沉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夏幺是被江羡野的敲门声给吵醒的。
她扒拉开被子,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江羡野端着一杯热茶走了过来,一股浓重的药味,好像是感冒灵。
江羡野坐在床边把人捞起来,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是很烫,出了一身的汗。
夏幺半躺在他怀里,神志不清地被喂着喝了好几口感冒灵,感觉空气冷的很,明明开着空调,还是好冷。
她眯着眼往江羡野怀里缩,被人抱紧了几下,随后又把她整个人塞进被子里。
夏幺见他要走,拉住了他的手腕,努力睁开眼看他。
江羡野半蹲着身子揉了揉她的手,又给她塞进被窝里了。
“给你再拿一床被子,感冒了都不知道。”
夏幺抓着被子的边边,盖住了半张脸,表情痛苦地小声说:“头疼。”
江羡野:“我去拿温度计,太高就去医院。”
夏幺别过头:“我才不去。”
江羡野去自己房间找了一床新的被子给她盖上,很重,压的夏幺翻身都不方便。
接过他递过来的温度计往身上塞,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等再次清醒,也不过过了半个小时,温度计已经被拿掉了。
江羡野推门进来时,跟夏幺对上了眼。
他快步走过去,给人掖了掖被子,低眸伸出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好像不太烧了。
“还疼吗?”
夏幺点了点头,嗓音沙哑到不行:“不疼了。”
就是觉得有点难受,不是感冒引起的头疼,感觉像是……被针刺了一下,还是间歇性的。
她没说,是因为疼痛之后会闪现出一切令人熟悉的画面。
“再睡会儿。”他说。
夏幺拉紧他的手,问他:“你要出门吗?”
难得她这么粘人的时候,江羡野蹲着身子,笑着说:“那不去了。”
“你去。”
说完,手上攥着人的劲儿倒是一点没松开。
江羡野:“不去了,你睡吧,我在这儿呢。”
夏幺把脑袋往被子里埋了埋,只露出一双清澈的双眸,又问:“你要去干什么啊。”
江羡野说:“我表哥回国了,之前在国外工作,这次估计要在陵川待一段时间。”
他又说:“他儿子准备去陵川高中上学。”
夏幺哦了一声,又听到江羡野问:“他刚才问我,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夏幺一呆:“啊……”
江羡野捏她脸颊,动作轻柔又温和:“我说她感冒呢,等下次。”
同样也不太能知道夏幺会不会感觉太快了,不想见或者不好意思见。
夏幺脸颊有些红,颤抖的眼睫掩盖不住羞赧的情绪。
“哦。”
“那,下次吧。”
作者有话说:
还要几章!彻底在一起就完结了啦!
番外写甜日常~
63 ? 白日银河 ◇
◎指教一下,夏老师◎
第六十三章
“反正你也不出门了。”夏幺拉了他一下, 说:“那你跟我一起睡。”
江羡野坐在床边,把她手往被子里塞:“我不困,自己睡。”
夏幺又说:“可是我想抱着你。”
她睡觉的时候喜欢抱着东西, 以前都是抱着小熊玩偶,现在发现抱着江羡野更舒服,虽然他身上硬邦邦的, 但是很热,像是抱了个热水袋。
江羡野盯着她看了几秒, 认命地把外套脱了,“行, 给祖宗暖床。”
夏幺盯着他看了几秒, 等人躺进来,夏幺双手臂正要钻进他的腰处,又让他把长袖也脱掉。
她很认真地把人当成抱枕, 说:“穿衣服, 抱着不舒服。”
她自己穿着好好的睡衣,让他□□着。
可以的。
江羡野又很听从地把长袖也脱了, 还没躺好, 就被夏幺紧紧凑过来抱住了腰。
脸颊压着他的胳膊, 很放松地闭上了眼,一副很满意的样子。
她自己乖乖睡着了, 只剩下江羡野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没有丝毫困意。
怀里抱个了软挞挞的东西, 也不敢抱紧,只能保持着一个动作躺着, 时不时歪过头看了她几眼。
卧室里没开灯, 只能从窗外光线射进来的微光中看清楚人的脸颊轮廓。
他时不时撩拨开夏幺的头发, 感觉着人逐渐平稳的呼吸声,知道她大概睡熟了。
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梦,眉头一直紧皱着,江羡野用指尖点了好几下才给人抚平,反而觉得自己被抱的更紧了,整个人都跟他紧紧交缠着,软到没骨头的人贴着皮肤,让江羡野闭了闭眼,喉结狠狠滚了好几下。
持续了好几分钟,他才受不住似的把人给拨开了。
夏幺做了一个很短的梦,她眉头紧皱着,闭着眼睫毛颤抖,额间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打湿了头发,整个人苍白又病态。
梦里的画面却像是无数个飞冲过来的画面一般,带着如同被光线折射的玻璃光,刺进眼睛里。
她头疼的厉害,脑袋里像是放了一颗定时炸弹,滴滴地响声如同凌迟警告。
呼吸加重了好几次,心脏也空,只能用手指紧紧抱着面前的人。
一直到最后的一声滴滴响起,脑海里的白茫茫的世界如同被暂停了一般,一个个碎片上沉浮着以前的所有回忆。
她一步步走过去,目光看向上面的一帧画面,记忆就像是流水一般钻入脑海里,形成了崭新的拼图。
等她睁开眼,江羡野还抱着她,叫了她好几次,手指又摸了摸她的额头。
看到女孩睁开的双眼,江羡野才松了口气问:“怎么了?做噩梦了?”
出了一身的汗,嘴巴也干干的。
夏幺有些恍然地盯着江羡野看了好几眼,脑子还有些迟钝,嗓子似含沙:“没。”
手里没什么劲儿,又想抱紧他,反而被江羡野抱紧了。
整个人被他收入怀中,耳畔的嗓音低声安抚着:“好了,梦里都是假的。”
低着头亲了亲人的眼睛,夏幺闭着双眼,等睁开,他又亲了下她的唇。
夏幺很自然地伸出长臂勾着他的脖颈回吻,吻的很深,学着之前江羡野那样,舌尖抵着他的齿关。
江羡野任由他亲,吻逐渐加重,低眸看她一张有些苍白又汗淋淋的脸,感觉她脸色有些不对劲,手指探了一下额头,有些热但不像发烧。
江羡野皱了下眉问:“怎么了?还头疼吗?”
夏幺仰着头,神情还是恍惚的,唇齿间话语都不清晰:“不舒服。”
她说完这句话,额头埋进他胸膛处,低喃一般:“江羡野你不老实。”
“……”
江羡野没吭声。
靠这么近,还要亲他,是谁不老实?
江羡野扯开她的手臂:“松开,给你拿温度计量量。”
夏幺拒绝:“不要,没头疼。”
她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眼睛张开亮晶晶的,跟刚才刚醒来不一样,恢复了些精神气:“要帮忙么。”
江羡野把人的手拿开,面无表情:“不用,我去洗澡。”
夏幺说:“外面还在下雨呢,你洗冷水澡会感冒,感冒很难受。”
她说:“跟我上午一样难受。”
江羡野低眸,捏了下人的手腕,太细了,放在掌心轻而易举都能握住。
他的嗓音跟着沙哑了几分:“手不想要了。”
夏幺又往他身上凑,趴在他耳畔小声,像是私密情话。
“可以用其他地方。”
江羡野感觉到她动了动身子,手指捏着她的下巴皱紧眉:“看了什么鬼东西。”
“没。”夏幺拍开他的手指,眼睛躲闪着:“我会的可多了。”
“唔嗯。”
话还没说完,被江羡野吻住了唇。
“是么。”
江羡野压着人亲,唇齿含糊:“指教一下,夏老师。”
之后的一个多小时,夏幺都昏昏沉沉的,脑子里逐渐混沌,双目无神盯着天花板,耳畔的呼吸声交织不歇。偶尔推他他也当做没感觉到一样。
夏幺忽然发现,似乎在这个事情上面,他有着无法控制又强悍占有欲,她一时之间不敢想象真的发生了,是不是要丢半条命。
最后女孩话语都不连贯,又软又娇气:“指教完了。”
江羡野手指勾着蝴蝶结,在中间很小巧的一个,是用绳子折成的。
他的嗓音很哑,含着笑有些撩人:“阿幺好喜欢草莓啊,这上面也有小草莓。”
“好看……不行吗。”
江羡野眼尾上撩:“很可爱啊。”
夏幺只是睁大眼睛看他,不知道是不是下雨了,窗外滴滴答答地响,伴着咯吱咯吱的水声,连奶片都吓得叫了一小声。
爪子抓着卧室的门,传来滋滋声响。
夏幺眨了好几下眼,等陌生感袭来,她手指蜷缩着,微微动了下身子,下巴抵着他的肩膀,偏着头不敢看他,抿紧唇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奶片好吵。
江羡野一边哄着人,一直到看人眼角都可怜地泛起泪花,才离了手,低头注意到女孩眼睫都打湿了,另一只手的指腹很轻地在人眼尾擦过。
“说了帮我,阿幺每次都说话不算话啊。”
夏幺已经扭过身有气无力的,额头上汗淋淋的一片,困倦席卷而来,她闭着眼根本懒得搭理他了。
他吻技这么烂,手跟谁学的?
……
……
等醒过来已经晚上了,江羡野把人叫醒问她想吃什么,夏幺赖在被窝里不想起来。
“不饿吗?”
夏幺眼睛转了一圈,说:“想吃汉堡,薯条,香芋地瓜丸还有可乐。”
江羡野皱了下眉。
夏幺扯了扯他的衣袖,声音软糯糯的:“想吃嘛。”
江羡野嘴角勾着,揉了下她的脸:“撒娇啊,那给你买。”
等看到江羡野下床,她拉住他。大大的眼睛圆溜溜的,脸颊像是涂了腮红:“你要出门啊。”
江羡野回头:“昂。”
夏幺没明白:“你不点外卖吗?外面还下雨呢,别出去了吧。”
江羡野说:“我去一下药店。”
夏幺:“干什么?”
“买抗生素药膏。”江羡野慢悠悠撂下一句。
用来处理被磨红的伤口。
夏幺:“……”
还好不是夏天。
等人从房间离开了,夏幺换了睡衣下床,双腿忽然一软,手腕也疼。
呲了一下牙,去洗手间洗漱了。
温水衍出的热气氤氲在玻璃上,整个镜子模糊,夏幺弯着眼睛,伸出指尖在浮着一层薄雾的镜面上写了两个字。
“阿野”。
她以前都这样叫他的。
只有想要他干什么的时候才会叫他“哥”,江羡野受不住这个称呼,一叫就答应任何事。
门外传出门被打开的声响,夏幺转过头,把牙杯放在一旁从洗漱间走了出去。
江羡野买了一大堆,但没买可乐,换了一杯草莓奶茶,夏幺拿过去摸了一下,还是热的。
她插入吸管喝了一小口,看着江羡野去了厨房,出来之后又把药膏给打开,让她过去。
夏幺忙不迭开口:“我自己涂就好了。”
江羡野凝眉:“现在去。”
夏幺饿的饥肠辘辘了:“等吃完。”
江羡野递给她,也不跟她抢:“快点去,乖点,我刚才看都充血了。”
夏幺:“……”
她低着头,接过药膏闷头往卧室走。
身后又传来江羡野调笑的声音:“多涂几层。”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夏幺才从房间出来。
坐在沙发对面捏着汉堡啃了一口,沙拉酱溢出来沾在嘴角,她舔了一下,又慢慢嚼着吃。
“阿野。”
夏幺忽然叫了一声。
江羡野抬起头,把手里沾了番茄酱的薯条喂给她,夏幺咬着吃。
“干什么。”
夏幺也不吭声了,只是看着他笑,嘴角如同沾了蜜。
江羡野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傻笑什么呢。”
“我大三的时候看到过你的一场演唱会。”
夏幺继续说:“如果那天我没有很困,跟你遇上了就好了。”
他就不会等很久,不会每次只敢默默跟在她身后,不会一直到毕业了两人才见面。
不会又多分离了两年。
夏幺忽然想起,又说:“我那时候还被采访了呢。”
说完这句话,夏幺的话忽然停下。
但江羡野倒是听清了,挑了挑眉反问:“采访?”
夏幺佯装随意:“……就是,你们那个活动的工作人员。”
她去之前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个环节,本来就精神疲倦,被采访时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
江羡野忽然捏出手机,在某个网站上翻找了几下,又低着头随口问她:“几月份的?”
夏幺意识到这玩意还有存档,忙不迭过去摁住他的手机。
脑海里倏地想起了毕业那天,她耳朵治好了之后,江羡野才敢小心翼翼给她打来的一个电话。
恢复记忆之后,这段记忆格外清晰。
话筒对面雨声很大,他似乎是站在路边,声音低哑,仿佛一瞬间磨平了所有轻狂的少年气,像是狼狈的胆小鬼,颤着声音问:“听说你出院了,恢复好了吗?”
夏幺接到陌生的电话,这个号码在手机里也没有备注,感觉有些奇怪。
恰好那天她因为夏幺报考陵川的事情跟舅妈意见相悖,心里压着一股气,声音也就显得冷漠许多。
“你是?”
“江羡野。”对面顿了一秒,嗓音沉又闷,好像是感冒了。
夏幺拧紧眉,听到舅妈敲门声,烦躁意味加重。
“不认识,挂了。”
说完挂掉了电话去给试图劝阻她留在浦北的舅妈开门。
那时候他应该也很难过吧。
他误以为夏幺怎么都不肯跟他有联系了,四年都没敢找她,却在回国之后有空就跟在她身后。
恍然回神,江羡野已经点开了那段视频。
视频中天气很好,一旁黄相雨还打着遮阳伞,前方女孩捏着一个话筒,脸上带着自然又张扬的笑意,问夏幺喜欢这里的哪个乐队。
夏幺第一次面对镜头,她无助地扭头看着朋友的提示,最终艰涩地说出了一个名字。
女孩似乎很激动,又捏着话筒凑近她问:“这位美女小姐姐也喜欢Healer乐队哎!!!作为乐迷!那我就不得不问一句了!!请问你最喜欢乐队里的谁呢?不引战啊,这个只是个人喜好。”
夏幺搅着手指,听到黄相雨的低声提醒,磕磕巴巴地开口:“江……什么……”
夏幺的声音实在太小,女孩一个字都没听清,又重复问了一句:“什么?江羡野吗??!”
“应该是……”
夏幺彻底无奈了,垂眸满脸窘迫:“对不起,我是跟朋友来的……真的对不起,我其实不太认识他,不好意思。”
弹幕开始疯狂刷起一大串的“哈哈哈哈哈哈”“江羡野你也有今天”“不认识,请问这人很火吗”等等调侃之类的发言。
嬉闹的视频停下,江羡野才懒散地靠着沙发,掀起眼皮,漫不经心地问:“不认识我?”
“弹幕都在嘲笑我。”江羡野低眸:“好丢人啊。”
夏幺顿了一秒,想起过两天网上的一个最受欢迎投票。
很懂事地凑过去抱他肩膀,小脸微微仰着趴在他肩膀上,很懂事地问:“阿野,你最近是不是有个投票?”
江羡野挑了挑眉:“怎么?”
夏幺软声:“我觉得,你名气这样,可能会输。我让我七大姑八大姨都去给你投票好不好,这样她们都认识你了。”
江羡野:“……”
我谢谢你-
夏幺根本忘了把自己恢复了记忆这件事告诉他,她忙着准备新漫画,以及在犹豫要不要找新的工作。
下午时还问江羡野的意见。
“你喜欢什么样的工作?”
夏幺毫不犹豫:“自由一点的,我不喜欢被人管着。”
她当初不想在家那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是有一点点逃避的意思。
江羡野忽然开口说:“那就自己开工作室。”
夏幺瘪唇:“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
想要开一个工作室可难了,最基本就要解决资金问题。
江羡野揉了揉她的脑袋。
“你想做吗?”
话题转移的有点快,夏幺呆了一下。
看了看外面的大白天,愣愣的问:“现在吗。”
江羡野忍俊不禁:“我是说,工作室。”
夏幺低下头:“哦。”
“你给我钱吗?”夏幺满脸期盼地问。
江羡野毫不犹豫:“不然我工作是为了什么?我的就是你的。”
夏幺挑了挑眉,给他科普:“你现在给了我,我要是跑了,你可要不回来了。”
江羡野嘴角勾着:“嗯。”
夏幺站起身,嫌弃地开口:“我才不要呢,我自己也可以。”
医院打来电话让江羡野去拿前几天做的全身检查的报告,其实前天就通知过一次,但他挂掉电话就给忘了。
今天晴天,就开车去医院拿。
夏幺坐在卧室,在书房抽出了一张纸。
又在楼下小便利店里买了一个跟高中那个一模一样的粉色信封,趴在书桌前捏着笔,身上被太阳照着暖洋洋的。
明明过去很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恢复记忆的原因,她那封情书上的一字一句都异常清晰——
亲爱的江羡野同学,你好。
我是湘南私高高三一班的夏幺。
或许你觉得那天下雪是我第一次见到你,但在2015年立夏雨幕,你曾从烟尾巷路过,彼时我站在路边看了你一路,想做你的小尾巴。
听说你学习不好,我做了两本笔记,想你以后能考上一个好的大学,但你不爱学习。
听说你不喜欢草莓,后来我也跟着戒断了草莓味的所有东西。
听朋友说你的老家在陵川,以后总会回去的,我给自己定了一下考陵川学校的目标。
听说你不爱谈恋爱,浪荡轻浮不能自已,似乎不管女生男生都有一群围绕在你旁边的,被万人追捧,就算喜欢也只是一时兴起,而我想试图撞南墙。
即将毕业,有时在想,是把课本上写满了你的名字才能使记忆更深刻一些,还是那些为你逃课、公放情歌、打耳骨钉、学打架……在这风华正茂的十七八岁写满了你的痕迹更让人难以忘怀。
索性做出了一个更大胆的决定,在如此强烈的制度之下,向来逆来顺受的我偷偷写了一封试图示爱的情书,给高中画上一个圆满句话。
我的世界一直下雨,你撑伞而过,我惶惶不可终日。
此后,想我喜欢的你说喜欢我。
夏幺
于二零一八年四月一日
致江羡野-
江羡野回来时,夏幺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炽烈的阳光预兆着大地回春,温度在逐渐上升。
他刚要抱起人,眼神扫向一旁桌面的粉色情书上,眼神倏然定住。
当时这封情书是被石元斌发现交给了老师,他并没有看过,但对这个封面有些眼熟。
把女孩胳膊下压着的那张纸抽出来,看着上面的熟悉字迹,寥寥十几秒把简短的文字看完,忽然沉默了片刻,目光落回到女孩的睡颜,一言不发地把人抱起来回了卧室。
夏幺睡得熟,躺在被窝里也没睡醒。
一直到下午六七点,醒来之后还有些迷糊,她揉了揉眼睛,捏着脖颈下床走到客厅。
江羡野正懒散地仰躺在沙发上,听到声音抬眸看了她一眼。
“怎么没告诉我?”
夏幺捏着水杯喝水,看他,又心虚地摸了摸鼻尖。
江羡野扬眉:“想起来多少?”
夏幺抱着水杯说:“差不多……全部吧。”
她又忙的走过去说:“我这不是还没来得及讲么。”
江羡野伸出手把手里的一沓A4纸递给她。
夏幺微微挑眉,接过纸看了一眼:“这是什么?”
江羡野站起身,淡声说:“体检报告。”
他微微颔首:“看看合不合格。”
“医生怎么说啊。”
她被江羡野勾着肩膀往房间走,捏着薄薄的几张纸,看着上面很陌生的词语也不太清楚到底是正常还是不正常:“我又看不懂。”
“医生说身体素质各项都非常合格。”
江羡野拉着人,“啪嗒”轻声,关了卧室的门,夏幺抬头才发现这是他房间。
抬头撞上人视线,眼神掉入他的眼眸中,男人一张冷硬痞气的脸带着笑,漫不经心开口:“所以,可以申请……同床共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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