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往日安静的二层楼房内欢声笑语不断。
一家人聚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吃饭聊天。
饭后,娄战照例去了部队。
不过他将车子跟小张留给了妻小,自己则蹭了老伙计的车。
今天要带孩子们去动物园,这是昨天已经说好了的,只是在出发前,众人要先去军区医院看望田芯。
带着小孩子出门比较麻烦,不仅点心、奶粉、水壶、手帕与卫生纸等物事,就连干净的衣服也备了一套,全部装在一个大包里面。
若不是有车子方便,田宓觉得,她真不想动弹,再大的力气,半天下来也得去一层皮。
等全部收拾好,准备出发的时候,娄路回将手上的包又放到了凳子上,撂下句“等我一下。”便迈开长腿,三步两步上了楼。
“什么东西忘了?”这厢已经牵着孙女走出门的钟毓秀回头问道。
田宓摇头:“不知道。”
娄路回的动作很快,一会儿人就又下了楼。
只是这一次,他的手上拿了一个信封。
见状,田宓小小的“啊!”了一声:“我差点忘了,是南姐带给她婆婆的信吧?”
娄路回将信放进包里:“对,去军区医院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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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建设的家在纺织厂家属院。
周父是纺织厂厂长,周母之前是政府某办事处主任,不过上个月已经退休了。
见到从前的老姐妹,现在的亲家带着子孙上门,高兴的不得了,无论如何也不放人离开。
领着大家伙儿进屋后,塞红包、倒茶添水、拿瓜果零食,很是一番热情招待。
周母是真高兴,尤其见到玉雪可爱的龙凤胎,哪怕建设哥哥已经给她添了孙子孙女,还是少不得围着人一顿稀罕。
搞得田宓都不大好意思了,太叨扰了。
倒是周母笑得爽朗:“不提两家几辈子的交情,就是建设娶了南南,那也是实在亲戚了,走亲戚有什么难为情的?再说,等我家南南生了孩子,你不还是要补回来?”
说到儿媳,周母忍不住对儿子又生起了不满。
早知道他喜欢南南,无论如何她也会厚个脸皮,跟老姊妹提一提。
要是成了,说不定两人的孩子都上学了。
再一个,也能避免南南那样好的姑娘,遇到那么个玩意儿。
想到这里,周母又一脸解气的看向老姊妹:“哎,毓秀,你最近瞧见沈家那个老东西了吗?她没再去找你吧?”
钟毓秀摇头,脸上也带上了厌恶:“好一阵子没来了。”
闺女离婚后很快就调离了北京。
老娄没有立马动手,一直到沈子儒养好了断腿回到医院上班,那个大肚子的女人也生了孩子,才找人将他搞破鞋的事情给捅了出去。
当然,能教育出沈子儒这样的人渣,还能找个女人养在家里给儿子生孩子,沈家老两口的品性可想而知。
而这样的人,在工作上没有猫腻,是个人都不会信。
从前因为是亲家,而且沈家上下都是会装的,娄战从来没有想过,利用自己的身份去调查什么。
但这一次,他没客气,直接托了人去查了对方的老底。
果然,一查一个准!
将沈子儒送去劳改没多久,那两个老东西也被一撸到底。
沈父贪污受贿,自然是陪着儿子去劳改了。
至于沈母,大事没敢做,小错却不少,再加上家里出了两个劳改分子,都不用娄战多做什么,便被免了职。
事情从头到尾,老娄都没有出面。
加之发生在闺女离婚小半年后,那沈家老婆子完全没想到会是娄家动的手,还恬不知耻的跑来军区大院,想要找他们家帮忙。
钟毓秀虽然恨不得将那些人打杀了才好,但丈夫将事情解决的很好,她也算解了心口的郁气,又觉得痛打落水狗,实在没什么意思,便从头到尾都没露面。
后来可能是一直没等到她,也有可能是被丈夫警告过了,反正人来过六七次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至于后续,以钟毓秀对丈夫的了解,他肯定会让人盯着,那她就更不用关心了。
当然,就算没有刻意关心,这个年代,家里出了两个劳改犯,还被打上了黑五类的身份,沈家那老婆子现在的境况可想而知。
至于那个不要名分跟了沈子儒,破坏旁人家庭的女人,钟毓秀也听丈夫说过一嘴,已经一起被送去劳改了。
两人不是不顾名分吗?现在有难一起当,挺好!
在她看来,结局已然大快人心,何必再去关注不重要的人,难为自己的心情。
周母拍了拍好姊妹的手:“量她也不敢来!”
要她说,沈家老小都是自作自受,根子上就是烂的,若他们家手脚干净,让人抓不到把柄,老娄也不是那种会恶意打压人的。
只能说,恶有恶报!
周母又扯了两句,便换了个话题。
这一次主要是关心儿媳的孕况。
待分别的时候,她还问了田宓他们回去的时间。
表示到时候会跟着几人一起去岛上,给儿媳伺候好月子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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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区医院。
严军与汪临坤神情严肃的站在窗口盯着病房里边,期待奇迹的出现。
今天已经是韩柱昏迷的第五天了,离医生给的一个星期的时间越来越近,不怪他们这般紧张。
而病房中,程老爷子正在进行第三次针灸。
跟在身旁做助手的田芯也一脸认真。
现在的她是程老的正式弟子,与其说跟着做助手,准确来说是在学习。
眼看第三次针灸即将结束,田芯面上不显,心里却开始发沉
....要醒来才好啊!
突然,一直盯着人看的田芯眨了下眼,有些激动道:“老师,他的手指刚才动了下。”
程老点了点头,表情没什么变化,手上落针的位置却变了变。
大约又过了五分钟,集中精神的田芯面上再次一喜:“老师,他的手指又动了,这次动了两下。”
闻言,程老又落下最后两针,直起腰握了握病人的脉,沉吟半晌才道:“还不错,求生意志很坚定,我还以为明后天才能有点反应。”
老师年纪大了,再加上前些年受了苦,身体到底比不得年轻人,田芯搬了张凳子让人坐下:“老师您先歇歇,等下我来拔针。”
程老的确有些累了,便直接坐了下来。
只是在等待的过程中,也没忘记就着眼前病人的情况考教学生。
他这一辈子,除了那个孽子,就收了两个徒弟,大徒弟天赋很好,心性也良善,只是命不好,在一起医闹事件中,被病人家属误伤,年纪轻轻就去了。
至于眼前这丫头,心灰意冷的他本来是不打算收的。
但后来相处久了,看出这丫头也是个纯善的,虽然不是特别有天赋,但肯吃苦,做事认真,才慢慢动了再次收徒的心思。
当然,他也不否认,一开始也有想要让小徒弟帮他送终的念头。
这很公平,他教她本事,她帮自己解决身后事。
可人心都是肉长的,这孩子又实在孝顺,相处时间久了,那些最初的目的就会渐渐淡化。
尤其这会儿,见小丫头面对自己的考教全部对答如流,心里更多的,却是高兴孩子上进...
师徒二人一问一答,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到点后,田芯动作娴熟,手脚利落的收了针。
知道等在外面的人着急,她先去开了门,才开始为银针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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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若不是怕打扰到老爷子的医治,早在田芯面露喜色的时候,外面等着的男人们就想要推门进来了。
这不,门刚被打开,两人便前后脚冲了进来。
严军面上带着期待与紧张:“怎么样?韩柱有反应了吗?”
程老点了点头:“刚才手指动了两下,证明人也不是全然没有意识,过两个小时,我再给针灸一次看看情况。”
得了答案,严军跟汪临坤的面上全都带了笑。
有反应就好!有反应就好!
天知道前两次一点反应没有,两人都要绝望了。
严军喜的直搓手,嘴上更是连连感慨不愧是老伙计,等稍微冷静下来,他才一拍脑门:“差点忘了,你们还没吃早饭呢,先让临坤陪你们去食堂。”
早上有护士说韩柱的情况不大好,几人那会儿才在食堂坐下,还没来得及打饭,就火烧了屁股似的跑了过来。
方才太紧张了,根本就注意不到旁的,这会儿放松下来,才感觉腹中空空。
程老方才颇费了番精力,闻言只摆手:“让我这徒弟去给打一份就好,我就不折腾了,刚好还能随时观察病人的情况,对了,你与病人熟悉,也留下吧,多在他耳边说说话,也能起到作用。”
只要能救人,严军哪有不同意的,他连连点头,当即就搬了张凳子坐到了床边,同时还不忘冲身旁的青年道:“小汪,你与小田同志去吧。”
汪临坤自然没意见,只是在看向小姑娘的时候,眼中讶异一闪而过。
方才...他是在对面那姑娘的脸上瞧见了抗拒吧?
为什么?
他是做了什么让人不喜的举动吗?
还是...她已经知道自己是谁了?
不!
以这姑娘一眼就能望到头的浅显心思,如果知道自己是谁,应该会更加尴尬才是。
所以...因为什么呢?
这般想着,汪临坤的视线忍不住就往小姑娘的脸上多看了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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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芯的确有些抗拒。
不止是大姐二姐的叮嘱。
还因为卫生站那个林进源医生,与南姐的前夫,都是这种好好先生的类型。
当然,她也知道不是所有笑眯眯的男人都是坏人,起码大姐夫就是个很好的丈夫,很好的爸爸。
但田芯很有自知之明,自觉自己不是这些个聪明人的对手,所以能不接触就不接触。
而且,她是真不想费那个功夫去区分哪个是好人,哪个是坏人,有那时间还不如多背两个病例呢。
当然,田芯也就在心里别扭了一下,很快心情就又明朗了。
毕竟等病人身体好了,她就得跟着师傅回岛,往后应该也不会再见到,所以这位汪副团长是不是好人,跟她也没什么关系。
而且人家又没有得罪她,反而一直很客气,自己这般在心里编排对方,实在不好。
这么一想,田芯在心里头默默的给汪副团长到了个歉,面上才又带上了舒心的笑,乖乖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见小姑娘一时抗拒,一时又莫名其妙开心起来,汪临坤虽然觉得有些好玩,却也没有再多做纠结。
但...可能是因为父亲三番五次的提起过她,所以汪临坤总会忍不住多关注几眼。
小姑娘与他想象中的不大一样,模样意外的漂亮,性子也意外的简单。
想到这里,男人的视线忍不住又往对方的脸上扫了一眼。
她的眼睛应该是桃花眼,但眼尾又微微下垂,看着人的时候,总是带着一股干净无辜的味道...
尤其这会儿,小姑娘抿着唇,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亦步亦趋的跟在自己身侧,莫名给人一种又软又乖的感觉。
像是印象中...那种纯白,无一丝杂色的小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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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先去拿了饭盒,然后直奔食堂。
一路上,受到的瞩目委实不少。
汪临坤是单身军官,还是大学生,关键人长得斯文俊秀。
所以不仅受到了小护士们的关注,就连有些单身女医生与家里有适龄小辈的医生也动了心思。
良婿难求啊!
难得来个人才,这个汪临坤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副团长,只要不傻的都知道他将来不会差。
说的不好听些,哪怕就是干熬资历也能熬出头。
更何况他本人还极其优秀,不可能干熬着等晋升。
可是他来了医院好几天,动心思的人不少,却愣是谁也没能将这个优秀的人才拿下。
所以这会儿看到他,居然跟一名陌生的漂亮女军人走在一起,可不就招摇坏了。
汪临坤已经习惯了旁人的注目,哪怕今天因为身边的小姑娘,那些个好奇的视线成倍数增长,也没有过多去在意。
但田芯不行,这会儿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什么时候面对过这样的情况?
可以说,还能行动自如,都得感谢这几年的锻炼。
若还是从前在朝阳村那个来娣,这会儿她肯定已经钻到哪里躲起来了。
汪临坤这人外热内冷,心思是真细,很快就发现了小姑娘的不自在。
这一刻,从前不怎么在意的视线,突然就叫他有些不愉起来。
于是他抬起长腿,几个跨步就挡在了女孩的身前,嘴上温和道:“走在我身后。”
田芯怔愣了一下,才埋着脑袋快步跟在了男人的身后。
她不算矮,这些年被大姐二姐各种补,只差三个厘米就到一米七了。
但可能是骨架子太小,又可能是男人意外的高大。
反正,轻轻松松就将她整个人都遮的严严实实。
身上那些火烧火燎的视线,顿时降低了大半。
田芯大大松了口气的同时,忍不住抬眼看了男人挺拔的背影一眼。
唔...这个男人,好像还挺好的。
大约是跟姐夫一样,虽然笑眯眯的,但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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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田芯在心中刚刚感慨完,才走到食堂门口,就听到了几个女生噗呲带笑的议论声:
“...晓燕那妮子,最近天天往316病房的汪副团长跟前凑。”
“晓燕长的好嘛,难得遇到一个单身的军官,还长的那般俊秀,动了心思也是正常。”
“别说晓燕了,就是我一个结了婚的看了都喜欢,你们说,一个男人笑起来咋那么好看呢?斯斯文文的,不像当兵,倒像个念书的。”
“哎?你们说,那妮子有戏不?这都好几天了吧,咋一点动静都没有?”
“你们啊,一个个的还是年轻,那汪副团长瞧着对谁都客客气气,温温和和的,但是你看他,除了必要的事情外,什么时候见到他跟哪位女同志说过话了?摆明就是在保持距离,眼光挑剔着呢。”
“啊?晓燕那样的都看不上?还想找什么样儿的?”
“...哎呀,那可就说不准了,说不定人家看不上咱们这些个当护士的呢...”
“唉...瞧不上也正常,我可是听说了,有几个女医生已经开始打听汪副团长的家世了,人家可都是军官,咱们拿什么跟医生比呢?”
“话也不能这么说吧?护士怎么了?看对眼最重要!万一人家汪副团长喜欢的人恰巧就是护士呢?”
“哈哈,要是我啊...”
“咳咳!”眼见她们越说越不着边际,汪临坤大声的咳嗽了下。
霎时,聊得忘我的五六个护士立马禁声,齐齐转过头。
待看清楚身后的人时,几人的脸色都白了。
怎么也没想到,被她们各种八卦的当事人,居然就站在她们的身后不远处。
看那淡漠的表情,显然是将她们方才的胡言乱语全部听进了耳朵里。
这...要是去领导那边举报她们可怎么是好?
这么一想,几人对视一眼,饭也不吃了,端起铝制饭盒,埋着头,一溜烟就跑了个干干净净。
见状,田芯从男人身后探出脑袋,仰着头好奇的看着人...
汪临坤与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对上时,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就多了句嘴:“...我跟她们不认识。”
“...哦!”其实不用跟她解释的,田芯将视线放到了打饭的窗口,心里则想着...
二姐说的对,好看爱笑的男人会被很多女人追逐。
真同情汪副团长未来的对象。
汪临坤...刚才他没看错的话...自己是被嫌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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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宓到军区医院的时候,时间已经八点多了。
她没有进去里面,只是托门卫去喊了人。
几分钟后,远远见到妹妹小跑出来,面上还带着笑,田宓就知道小丫头没有受到欺负。
待人走近后,她将朝着妹妹伸手要抱抱的小崽子们塞给了丈夫,又关心了两句病人的情况,才道:“...等下我们要带着孩子去动物园,就不多留了...等你这边病人好转了,我再带你去一次。”
田芯还真没见过动物园,闻言,忍不住弯了弯眼睛,一脸的期待:“好!”
见过人,田宓也就放心了,与妹妹又聊了几句后,便要离开,临了还不放心的加了句:“回去吧,要是遇到不讲道理的,就跟老爷子说,咱们吃什么都不吃亏知道不?”
“我知道,姐,我已经是大人了。”田芯有些哭笑不得,她总觉得大姐跟二姐老是把她当成小朋友一样哄着,可能在她们的心里,自己与果果差不多大。
田宓捏了捏小姑娘的脸颊,敷衍道:“再大我也是你姐姐,乖!要听老人言呐!”
闻言,田芯想起方才的事情,这下不仅不觉得自己被当孩子哄了,还煞有其事点头:“二姐,你跟大姐都是对的!”
田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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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钟毓秀女士说。
北京动物园有着六十几年的历史。
里头甚已经有着五六百种动物,所以这里很是热闹,尤其是放假的时候。
热闹田宓是绝对相信的,这还不是星期天呢,附近已经人山人海了起来。
等娄路回一个人去买了票回来,众人才下了车排队进门。
今天是个大晴天,上午九点多的日头已经有些灼人。
排队中的小朋友不少已经开始闹腾起来,一个个伸出小手,指着售票口旁边的小商铺,嚷嚷着要吃冰棍。
小家伙们吃过冻梨,虽然只是一口两口的解解馋,但冰棍却从来没有吃过。
见有些家长被孩子闹的没办法给买了后,那小眼神就有些转不动了。
珍珠看了一会儿,立马抱着爸爸的脖子撒娇要吃。
田宓见小丫头脑门上都出汗了,便让丈夫去买了赤豆口味的。
两分钱一根,加上小张,4根冰棍也就花了八分钱。
买完冰棍后,田宓抱着儿子,娄路回抱着闺女,钟女士与小张紧跟在他们身后,慢慢顺着人流往里面走。
因为不想让孩子们吃太多,所以两口子嘴巴动的很快。
三两下,一根棒冰就见了底,还因为吃的太急,冻的哆嗦了好几下。
珍珠人小,嘴巴也小,才啃了两小口,眼看棒冰就剩下一点点了,头一回吃到这种美味的她,顿时急的张大小嘴儿还想要。
小丫头已经尝过了味道,娄路回自然不肯再给,顿时也不顾嘴里还没有咽下去的,立马将小木条上面最后一点棒冰咬进了嘴里。
不妨爸爸有这么个举动,珍珠傻乎乎的盯着那根光秃秃的棍子好几秒,确定一点儿都不剩了,突然委屈的瘪了瘪小嘴儿“哇!”一声,眼泪就滚落了下来,哭的好不伤心。
也不要爸爸抱了,可怜兮兮的朝着妈妈伸手:“哇...爸爸坏...呜呜...珠珠不要爸爸...妈妈...妈妈,珠珠要换一个爸爸...”
“噗嗤...”
本来觉得有些对不起闺女的娄路回瞬间黑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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