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进来...快进屋暖暖,冻坏了吧?你那屋姐给你烧了炕,这会儿正暖和着呢。”见到亲人,田雨再一次红了眼眶,又哭又笑了好一会儿,完全没注意到其余军属们奇怪的表情,最后还乐呵呵的跟人招呼了一声,才拽着三妹往家去了。
等进了屋,又给介绍了家里的三个娃,让孩子们喊了人,才领着人去了卧室:“这就是你的房间门了,你二姐刚来的时候,也住的这屋,你先休息一会儿,等你大姐夫回来就开饭。”
田雨已经看出来了,三妹真如二妹说的那般,是个乖巧害羞的,所以将人带到房间门后,怕她不自在,陪着聊了几句,她就准备出去做中饭。
“大姐,我跟三妹来做,你歇着。”田宓将怀里的小胖丫塞给陈寻,起身冲三妹招手。
闻言,田芯立马从拥有独立房间门的惊喜中回神,撩起袖子就利索跟了上来。
田雨拍了二妹一记,笑骂:“三妹刚来,哪有这会儿就让人干活的?”
“大...大姐,没事,我很勤快的,我能干很多活。”让她这么坐等吃现成的,反而心慌慌。
“噗...傻丫头。”这也太老实了,哪有张嘴就说自己能干活的,也不怕被人给欺负了去。
这般想着,爱操心的大姐觉得好好给三妹正正性子,这人啊,还是不能太老实了。
不过来日方长,见她实在局促不安,便没有再反对她去厨房帮忙。
中午陈刚回来的时候,几眼就看清了三妹兔子般胆小的本质,也总算明白为什么妻子跟二姨子这么着急将人接过来。
于是,饭桌上,他尽量温和的表示了自己这个做大姐夫的欢迎,又说了妻子怀孕,她来真是帮上大忙了云云...
果然这么一套下来,本来拘谨的田芯很快就放松了下来。
看的田宓可乐的不行,大姐夫不愧是做政委的,做思想工作一流,他这么一说,能让三妹心里升起责任感,起码那种寄人篱下的心态降低了很多。
当然,也因为大姐夫饭桌上的那几句话,本来答应这几天去自己家里住的田芯说什么都不去了,一门心思要照顾好大姐,认真的不行。
看的田雨跟田宓好笑又心酸,却也没有过分阻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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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担心小丫头初到陌生的环境会不安。
田宓也留宿在了大姐家,跟三妹窝在一张床上说话。
分开个把月,姐妹俩有说不完的话题,大多都是田芯在说,其中包括这些日子父亲的改变,还有王红艳嫁进田家后,高高在上的姿态等等:“对了二姐,二姐夫...长什么模样啊?”
听出小姑娘话中的迟疑,田宓不解看向她:“怎么问这个?”
田芯为难了几秒,还是老实交代:“就是那个王红艳啊,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思,到处跟人说姐夫是个又老又丑的,说不定还是个带娃的二婚头,不然一个团长,还是北京人,怎么可能娶乡下姑娘什么的,哎...反正我特别烦她,就知道嚼舌根子。”
怎么也没想到,在自己心中无论身材还是长相都能抗住‘男菩萨’这个最高殊荣的丈夫,居然被人脑补成了丑八怪?
田宓好笑之余,又有些莫名,不懂王红艳这么做的意义在哪里,这难道就是极品的思维?
当然,王红艳跟旁人怎么想,她一点也不在意,就是担心父亲那边可能会多想:“唔...过些天我拉着你二姐夫去拍一张合影,就当做结婚照片了,到时候给咱爸寄一张。”
作为老丈人,总不能连二女婿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吧。
“那...二姐夫到底长什么模样?是不是很俊?”
田宓戳了戳小丫头凑过来的脑袋:“你就知道俊了?”
田芯退回自己的枕头上,一脸笃定:“姐你就喜欢好看的,不好看的才不可能嫁呢。”
“......”颜狗的属性这么明显的吗?
不过提到丈夫,田宓脑中不禁又浮现出火车站那次,他踩着晚霞的余晖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画面。
唔...想他了。
她得意笑道:“你二姐夫超级无敌俊。”
“.....”这下轮到田芯一言难尽了,因为她实在没有办法想象超级无敌俊,到底得有多俊。
在小姑娘的生命中,见过最好看的异性就是父亲,田红星是他们那一带出了名的美男子,哪怕现在已经五十岁了,依旧是个帅老头,不然也不能生出这么些个好看的孩子。
于是小姑娘下意识比较:“比咱爸还好看?”
田宓一噎,这...叫她怎么形容呢?
父亲田红星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美男子,浓眉大眼高鼻梁,长相很是正派。
而丈夫回回吧...气质冷硬,面部轮廓很立体,尤其狭长的眼睛,是她最喜欢的内双丹凤眼,所以...“反正在我心里,你姐夫最俊。”
虽然怀疑姐姐这话有失偏颇,但起码可以肯定,姐夫并不丑了。
了却了一桩心事,田芯又拉着人东拉西扯的聊别的话题,渐渐的,她还是问出了心中的担忧:“二姐,你说...明天人家卫生站会不会不要我啊?”
昏昏欲睡间门,听到三妹的话,田宓眼睛也没有睁开,只抬手拍了拍她:“别担心,你二姐夫安排好了的,咱们直接去报道就可以,不过你做的是医护兵,知道医护兵做什么吗?”
“救人...的?”
这么说也没毛病,田宓轻笑:“对,救人的...这是很重要的工作,过去得好好学。”
田芯语气坚定:“我肯定会好好学的,多干活,少说话。”
“对,工作上面多做一点没关系,就当是学习了,你要好好学,等过两年说不定还能被推荐去读大学,到时候做个医生也挺好的。”
“医生?!”田芯有些不可思议的睁大眼,就她?可以做医生?
“对,护士只是起步,二姐希望你能给自己定一个目标,沉下心来好好学,能不能成为医生,就得看你自己了,治病救人是很神圣很严肃的一件事,如果确定喜欢这个行业,那么后面可能要很辛苦...”
田宓接妹妹们过来,并不是给她们找个工作,或者找个男人作为倚靠就算了的。
她始终认为,女孩子还是得多学点东西,充实自身,将来才会有更多的选择与底气。
哪怕她自己,有了那么强大的金手指,但对于将来考大学的计划,却是从来没有动摇过的。
田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可以做医生。
准确些说,应该是对于未来,她从来都是茫然的。
曾经在她有限的眼界里,以为到二十岁左右的时候,自己也会跟村里的女孩们一样,寻一个老实本分的男人,生儿育女,农耕种地一辈子。
可是姐姐却给了她另一种,她想也不敢想的人生。
当医生?怎么可能呢?
她...一个农村的,小学毕业的姑娘?
那可是医生啊...从小到大,因为身体不好,她是家里姐妹们进医院最多的一个,那些个从容不破的白大褂,她是又害怕又崇拜的存在。
但,当二姐跟她说,她也有机会成为那样厉害的医生时,曾经扎针吃药的痛苦画面,突然就变的不那么恐怖了。
半晌,她声音里带着不真切的梦幻:“所以...只要我能吃苦,就能成为医生吗?”
这有什么难的?农村孩子哪个不能吃苦?她还不信能比农忙的时候更苦。
“也不能这么说,文化成绩也很重要,你想做医生,起码得成绩优异,先把高中毕业证书考回来,不过这个不急,等你在卫生站稳定下来后,姐就每天抽空给你上课。”
田芯虽然年纪小,性子也软绵,但并不代表她笨,立马就明白姐姐为自己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她要是不争气,岂不是浪费了姐姐们的一片苦心?
再说了,她也希望,有一天自己能成为家人们骄傲的存在。
她更希望,过几年,当四妹还有小弟需要帮助的时候,她已经有能力作为姐姐去帮助他们。
这么想着,田芯眼眶又红了,但这一次她没有哭。
只是在心里暗暗发誓,她一定不能辜负姐姐们的苦心,要努力成为弟弟妹妹的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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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天空再次飘起了雪花。
吃完早饭,陈刚没有立马去部队,而是亲自领着三妹去了卫生站。
田雨是个爱操心的,自然也想跟着。
到最后,田宓抱着果果跟三妹走在前面,陈刚则扶着妻子跟在后面,阵容很是庞大。
路上,陈刚还斗胆念叨了妻子几句,雪天地滑,这万一摔倒了多吓人?
田雨嫌他烦,但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便忍耐着脾气解释:“...哪里都有看人下菜的,虽然三妹的名额是小妹应得的奖励,但外人又不知道,真以为是妹夫走了后门,万一有人因为这个欺负三妹怎么办?就她那软和的性子,给人欺负了估计也只敢在背后偷哭...我跟二妹都过来就不一样了,起码大面儿上,没人敢欺负三妹不是?”
自家丈夫跟妹夫好歹都是正团级,她也没想过靠这点子身份欺负人,但起码能让旁人在生起欺负田芯的心思时,忌惮上几分。
他们表现出对三妹的重视,可以省掉很多麻烦,那她跑一趟不是应该的嘛。
当然,田雨没说的是,她不止要今天过来,后面跟二妹还会时不时的过来瞧瞧。
到时候给卫生站的同事们带点小零嘴什么的,也没指望人家特殊照顾三妹,只要不欺负人就行。
可以说,作为大姐,也真真是操碎了心。
虽然阵仗有些夸张,但的确是起到了作用。
起码陈刚与卫生站的负责人一通客气寒暄后,手续很快就给办好了。
等领了衣服与生活用品,还特地将田芯安排给了护士长,让她亲自带着。
这厢亲眼见三妹换好衣服,跟在护士长身后干活。
两个像是送幼儿园小朋友上学的姐姐才松了口气,离开前又跟护士长热情的寒暄了几句,约定好请人过几天上门吃饭,又放下给其他人准备的一些小点心,才相偕离开。
走出卫生站,姐妹俩还不放心的回头看了几眼。
接下来就靠三妹自己了,毕竟她自己争气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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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芯的确很争气,她脾气好,性格软,能听得进去别人的话,再加上特别勤快,凡事抢着做,才两三天的功夫,就已经在卫生站站住了脚。
虽然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但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别人对于她这个‘关系户’的抵触已经消除了大半。
田宓跟大姐见小姑娘上班没几天,整个人活泼了不少不说,还交到了朋友,心里的担忧才彻底放了下来。
而此时,离娄路回出任务已经有12天了。
田宓一边准备着过年的东西,一边计算着丈夫回来的时间门。
就在她以为会先等到男人回来,不想却意外先等到了四妹田雪的电话。
大姐夫的勤务员小张过来喊人的时候,外头还吓着雪,田宓没让她姐出门,自己套上大衣跟着去了部队。
电话接通后,那头的田雪直入重点:“二姐,已经分家了,我跟爸还有小弟一起去夭港镇了。”
记忆中夭港镇好像离朝阳村是挺远的,还没有直达的车,要是骑自行车,得骑上八九个小时。
田宓惊讶:“这么快?田长卿他们没闹吗?”
“闹了,肯定闹啊,不过爸答应他们,将来工作给他,家里的屋子也给他,后面的工资每个月给妈一半,他们立马就同意了...哦,对了,爸没当所长,他拒绝了,说要是当了所长分了房子,大哥他们还是会闹腾,所以现在还是民警,不过这边派出所有安排房子给咱们住,每个月给1块钱意思意思就行...”
“房子怎么样?要是环境不好,别省钱,我再给你汇一些。”
“不用,你上次给我的钱,三姐没要,都在我这里呢...爸已经给你写信了,他说打电话浪费钱,我想着你肯定记挂着家里,就自己跑到邮局给你打的电话,当时具体怎么谈判闹腾的,太复杂了,一时讲不清楚,我也写信给你了,刚才已经寄出去了...对了,二姐,三姐怎么样啊?是不是已经是军人了?你让她有空给家里写信,新的地址我寄去的信封上面就有...”
整个通话都是四妹在说,田宓几乎没能说上几句话。
等挂了电话后,她的心情还是复杂的。
田宓很清楚,父亲放弃升职,不要房子,甚至五十出头,还去了一个全新的环境,重新从底层做起是为了什么...
想到这里,田宓深深呼出一口气,压下心底翻涌的各种情绪,才冲着姐夫笑道:“咱们最近电话有些多,是不是不大好?”
陈刚该听到的也听到了,明白二妹此刻的心情,他没多问什么,只是配合的笑道:“放心吧,你姐夫我都记着时间门呢,等发工资的时候扣。”
田宓也笑:“那我就回去了。”
“去吧,话挑着跟你姐说。”
“哎!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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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属区,田宓刚进屋,就见大姐黑着脸,拿着鸡毛掸子在沙发上掸灰尘。
她有些莫名:“怎么了这是?”
果果小人精,奶声奶气道:“妈妈去晦气。”
本来黑着脸的田雨一个没绷住,直接给逗笑了:“噗呲...你个小人家家的,还知道晦气?”
小果果抬了抬圆润的小下巴:“妈妈刚才说晦气了呀!”
田宓也被小丫头逗的发笑,弯腰一把将人抱起来抛了抛。
小丫头就喜欢这个,顿时人来疯,又笑又叫的。
田宓也乐意宠她,反正她有力气,于是陪着小胖丫玩了好一会儿才将人放下,笑着问一旁笑看着她们的大姐:“谁惹你生气了?”
提到这个,田雨脸上的笑容一收,将鸡毛掸子搁在条桌上,抓起花生继续剥花生仁,嘴上嫌弃道:“能有谁?周大军那妈...就是你姐夫他们团三营副营长的妈。”
“她咋啦?”田宓坐到姐姐身边,也抓起花生剥皮。
这些都是要准备过年的零嘴儿,田宓之前提过,给孩子们换换口味,做个怪味花生啥的,所以这两天,姐妹俩有空就剥一些。
“咋了?做春秋大梦呢!不知道咋看上三妹了,想让三妹给她做儿媳妇,嘿...关键人还一副看上咱们三妹,是三妹天大的福气的模样,还嫌三妹身子瘦弱,怕是不能生儿子,所以不能要彩礼,得多给嫁妆...我xx...”越说越气,田雨恨恨拍了几下桌子,好一顿脏话输出。
田宓也皱眉:“我记得你说的那个周副营长不是结婚了吗?”
说到这个,田雨白眼几乎翻出了天际:“要不我能这么生气?给介绍的是周副营长的弟弟,去年来部队里探过亲,那就是个二流子...简直...不要脸!”
这下田宓也生气了,但还记得大姐怀孕的事情,先是安抚了几句,才挑拣着把父亲成功分家的事情说出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田雨的面色果然好了不少:“分了好,那点子东西给他们也好,就当花钱消灾了,再过几年,四妹跟向阳大一些,咱们再使使劲儿,给他俩也谋个好去处...”
“我也是这么想的,对了,姐,我手上还有一个当兵的名额,要不要给大姐夫那边?”
田雨正在喝水,闻言不解问:“给你姐夫家干啥?”
跟亲姐姐也没有什么不好说的,田宓便直接开口了:“还人情啊!不管怎么说,要不是大姐跟大姐夫帮忙,我也不可能会嫁给老娄,我对他很满意,而且大姐大姐夫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了我一把,我一直记在心里呢。”
见大姐已经一脸不赞同的皱眉了,田宓立马笑道:“你是我亲姐姐,我可以厚着脸皮,但姐夫是姐夫嘛,就算他没想要我的报答,我也不能装傻充愣不是?现在当兵名额不好弄,我想着,大姐夫家里面,或者有没有什么关系好的亲戚朋友想要当兵的,好歹是一份人情嘛。”
这一次,田雨倒是没有急着反驳,而是好笑道:“你不知道?妹夫已经给了谢媒礼了。”
田宓一脸懵:“什么时候的事?”
“还真没跟你说啊?”田雨好笑的将手里的花生仁放到簸箩里,又抓了一把带壳的才道:“去接你过来的第二天吧,就给你姐夫送了一块羊脂玉。”
“羊脂玉?”
“对,是妹夫之前出任务的时候弄到的,你姐夫喜欢下围棋,一眼就瞧上那块玉了,想要用来做一副白子来着,哈哈...要了好几回,妹夫都没给他,为了这,你姐夫有一回还坏心眼的请人吃饭,灌人酒,想乘机将那玉骗过来,没想到妹夫喝醉直接睡了过去,白忙一场不说,还倒贴了一顿好酒,可给我笑的...”想起丈夫为了那一块羊脂白玉抓心挠肝的模样,田雨这会儿还觉得发笑。
“老娄都没跟我提过这事。”田宓也笑,更多的还是甜滋滋的,毕竟自家男人不是个小气的,却一直不肯割爱,定然是真喜欢那块羊脂白玉,最后却当成谢媒礼给送了出去。
嗯?不对啊...她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大姐,羊脂白玉很值钱吗?”
“咋不值钱?你姐夫说他得到的那一块得有四五斤重,值一百多咧。”
田宓表情扭曲了一瞬。
“咋啦?”
“没...”就是找到了发财之路。
后世她生活的那个年代,顶尖的羊脂玉论克卖,一克小两万那种,她这要是找几块好料子,晚年是不是就可以翘脚享受了?
这么一想,怎么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呐?
完了,完了,这是要发了呀!
“你想什么呢?怎么脸又红了?”田雨抬手探了探妹妹的脸颊,发现还真有些烫,不会是伤风了吧?
“想我家老娄呢。”得赶紧问问,家里还有多少玉石,没有也要想办法买,还有她的海底宝藏、帝王蟹。
嘶...这么一脑补,就更想回回了。
“噗...个死丫头,也不害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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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大约都是不经念叨的。
这天夜里,田宓在炕上睡的香甜,正美滋滋的做了个怀抱着玉石,徜徉在金钱海洋中的美梦,就被外面的细微动静给惊醒了。
她其实还没彻底清醒,但人已经条件反射的一咕噜坐了起来。
刚好这时候,卧室的房门也被人轻轻推开。
黑暗中,隐隐绰绰的高大身影,叫田宓迷迷糊糊张口:“回回?”
男人低笑:“是我,吵醒你了?”
话音落下,娄路回已经拽了门边的电灯线。
亮光乍起,刺的田宓不适应的眯了眯眼。
等再次睁开时,娄路回已经大步的来到了床边,他弯下腰,长臂一伸,就连人带被的将小妻子抱住,满足的深吸一口气,才低喃:“甜甜,我想你了,时时刻刻都想,做梦也想。”
田宓还有些不真实感,跪坐在床上,下意识伸手回抱着爱撒娇的男人,怔怔嘀咕:“我做梦也梦到玉石了...?”
听得这话,娄路回身体一僵,然后轻轻松开怀抱,用几乎哀怨的眼神盯着一脸心虚的妻子,总觉得自己错付了。
田宓被盯的整个人都僵硬了,也彻底清醒了,不是...别用负心汉的眼神看着她呀,她真的是睡迷糊了,谁让一晚上脑袋里全都被玉石跟暴富填满了呢?
还有,她为啥会把梦境中的话给秃噜出来?
明明她想说的是,她也想回回了啊!!
这可咋整?
“那什么...”听我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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