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想到张氏说的画面,把自己给恶心了一下,不耐烦道:“罢了罢了,朕知道了。”
“张氏,你还有其他的话说嘛?”在康熙问完话之后,张氏明显松了口气,佟皇贵妃心有疑惑,问道。
眼见着康熙那如同刀剑一般的眼神刮了过来,张氏赶紧趴在地上,竹筒倒豆子一般抖了个干净,“奴婢曾经无意间听闻魏氏蛊惑人心,说八阿哥‘丰神清逸、仁谊敦厚、福寿绵长、诚贵相也,日后必定是贵极之人’,魏氏常日小心谨慎,此话也只是奴婢无意间听过一次。”
康熙坐在上方,脸上黑沉沉的,愤怒之致,连一旁的佟皇贵妃心中也有点不安。
“啪——”
桌上的茶杯被扫在了地上,康熙怒道:“好一个贵极之人,真好真好,朕竟不知她竟如此胆大妄为!!!真是个好奴才。”
康熙在屋中背着手,来回踱步,“狼子野心!!胆大妄为!!”
张氏被溅了一身的茶水,也只能硬生生地受着,一动也不敢动。
“张氏,你可知罪?”康熙忽而问道。
“奴婢知罪,是奴婢一念之差,将此事隐瞒下来,一切罪过奴婢皆愿意承担,七阿哥与此事没有关系,还望皇上不要迁怒七阿哥。”张氏又开始磕头。
听到张氏真心实意的认错,又给胤祐求情,康熙心里总算是消了气,佟皇贵妃在一旁说道:“张氏揭露魏氏有功,一赏一罚就抵消了吧?”
“就依皇贵妃所言。”康熙还想到了吴达理的事情,对于张氏的态度多了几分理解,便松了口。
“奴婢多谢皇上,多谢皇贵妃。”张氏立马道谢,知道自己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梁九功,让赵齐把魏氏相近的人全部拉到慎刑司严加拷问,朕要知道这魏氏究竟干了那些好事。”好事二字说的咬牙切齿,可见康熙的愤怒,“朕去看看胤禩。”
自己的乳母如此胆大妄为,胤禩难道一点都不知道吗?知道了还是继续隐瞒吗?
梁九功得令之后,赶紧去找赵齐,原本以为之前就已经够刺激了,没想到接下来高潮迭起。
张氏想一起跟过去,刚走两步,就被皇贵妃的嬷嬷扯住了,“娘娘让你整理一下再去七阿哥身边,免得吓着七阿哥。”
“多谢皇贵妃娘娘。”张氏抹了一把眼泪,跟着侍女下去梳洗了。
“把胤祐带出去。”康熙踏进偏殿,吩咐道。
佟皇贵妃的脚一顿,还是劝慰道:“皇上,八阿哥还是个孩子。”
“朕知道。”康熙叹了口气,他心里窝着火,一方面是对魏氏一伙人胆大妄为的愤怒,另一方面是对胤禩——自己亲儿子不作为的失望。
但是皇贵妃也说的对,胤禩毕竟还是个三岁的孩子,自己再有气,也不能撒在他的身上。
胤祐被带出来时候,神色惊慌,紧紧地抓住侍女的手。
佟皇贵妃叹气,皇上喜欢健康活泼的孩子,希望自己的孩子身姿矫健,如同天空的雄鹰,草原上的骏马,这七阿哥恐怕一辈子都达不到他的期望了。
“七阿哥,你的乳母等会就来接你。”佟皇贵妃温声道。
胤祐点点头,恨不得缩到侍女的身后,又担忧地回头看看紧紧关上的殿门。
“你阿玛不会生八阿哥的气,你放心。”佟皇贵妃轻声安慰道。
胤祐点点自己的小脑袋瓜,他虽然性格懦弱,但并非完全不知事,知道这次是宜妃娘娘出了事,都怪自己的性格,竟然没有办法帮到宜妃娘娘。
宜妃娘娘的手真温暖,不像是别的娘娘一见到自己就面露怜惜,说各种各样的同情话,她还询问了自己的日常,还摸摸自己的脑袋,是不是亲娘都会这么温柔呢?
这么一想,胤祐的肩膀就耷拉下来了,头扎得更低了,他很担心宜妃娘娘,也担心自己没有帮到宜妃娘娘,她会不会觉得自己很没用,以后再也对自己好了。
左右一想,他恨不得要哭了出来。
宜妃娘娘现在如何了呢?
郭宜当然是好得很,把这群乱七八糟的人带到偏殿之后,她就轻松了很多,既然自己没有做过这件事,她就不担心康熙和皇贵妃查到什么,颇有几分身正不怕影子歪的底气。
不过,她也不想自己的命运全然掌握在别人的手中,自己也需要找到幕后之人,她的第一怀疑对象是德妃,要说证据,没有,只是多年老对手的直觉。
德妃这种垂死病中挣扎起也要来看自己的惨状,并不可疑,所以一切都只是郭宜的猜测,没有证据就没有办法实锤,这也是个难题。
第二个怀疑对象是敬嫔,为什么不是安嫔呢?主要是因为安嫔太蠢了,一般幕后之人在算计好了一切的时候,就会静观其变,显然一直蹦跶的安嫔并不是。
对照组敬嫔就很可疑,她今天实在是不够活跃,颇为反常,反常即为妖,所以这位很有嫌疑。
一切的怀疑都要有证据支持。
郭宜的目光落在立在一旁的魏氏和彩雀身上,彩雀对魏氏的态度很让人不解,她决定试探一下,“魏氏与彩雀关系不错,为何站这么远?”
彩雀与魏氏之间相隔一米,的确是远了,反倒是惠妃为了心安和宜妃挨得近。
魏氏闻言,正准备靠近彩雀,她本来就有意警告彩雀两句,没想到宜妃这个蠢货竟然自己提出来了,可见真的是被皇上宠的没脑子的一个人。
彩雀的心被提上了嗓子眼,她实在是害怕极了魏氏。
“算了,你们还是离远点,万一串供怎么办?”宜妃见彩雀露出惶恐的神色,制止道。
魏氏的脚步顿了顿,神色扭曲,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你们站远点。”郭宜指着两人说道。
彩雀立马朝一边挪了几步。
“宜妃可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魏氏和彩雀站在一起就是串供,你和惠妃姐姐黏在一起?”德妃轻咳了一声。
“你是病着把脑子病没了吗?本宫和惠妃姐姐商量什么?商量如何对付一个奴婢?”宜妃不屑道。
德妃一噎,手中的帕子拧紧了,嘴唇轻轻抿着,又是这样子,仗着自己得宠,目无分寸,说话放肆。
“反倒是德妃为了一个宫女的死亡非要掺和进来这件事,倒是让人想不通了。”宜妃决定诈一诈德妃,反正不成功她也没有什么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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