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慕绍焱……被“请”出了贺氏公司的大门。


    慕绍焱:“……”


    外面等着的李兆一看老大脸色,就知道这事没成功。


    “咳,”李兆迎上去,委婉道:“老大,你之前收购了世明,贺总肯定是知道的。现在你又突然要合作,他拒绝你也很正常……”


    “我不是要和他合作。”慕绍焱冷哼一声,“那种小项目,有什么可合作的?”


    李兆:……好的,特别重视让人出了n套方案的不是老大,是老大的双胞胎兄弟!


    慕绍焱坐回车里,陷入沉思,李兆没忍住,试探他的口风,“老大,今天副总给我打电话,问您什么时候回公司?”


    “那边有几个重要的文件,要等您签字了才能进行。”


    慕绍焱身为一个跨国集团的大boss,当然不是完全闲着无事可做,只是下面人突然说找到了贺以年的踪迹,他这才不管不顾追了过来。如今浪费了这么久,确实该回去了。


    只是,慕绍焱理所当然道:“让他们处理。我要留下。”


    几个晚上没睡好,他得出了一个结论——目前为止,他手头上所有线索仍然指示贺以年就是那个人,但近距离接触后,他开始怀疑这一点,并尝试找出新的证据。


    这么长时间了,贺以年毫无破绽,反而是他,因为太过关注这件事,做出了自己以前绝对不会做的莫名行为。


    在他的心目中,贺以年的身份,已经从不死不休的死对头,转为极度感兴趣、非常近距离接触、进一步一探究竟的人。


    由此,他对贺以年的心思,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他认为,贺以年就算不是那个人,也有很大的可能性,是与那个人有所牵连的人。因为一开始,他在贺以年身上闻到的气息,是不容置疑的、属于那个人的气息。


    这一点,慕绍焱非常肯定。在嗅觉上他也相当有自信。


    而现在……


    慕绍焱仍然坚定靠近贺以年。并且,他更改了一下计划。他打算……从工作入手!对!就是这样!


    既然家里没问题,公司也没问题。那贺以年那么想开发的那块地,会不会有线索?不然的话,贺以年为什么这么想做这个项目?


    思前想后,为了之后更好的接近贺以年,慕绍焱果断利用了这个项目,继续赖着不走!


    当然——如果最后发现贺以年骗了他,那他绝对不会手软!


    慕绍焱的敌人,都是他一个一个……亲自处理的。那种滋味,他想任何人都不会喜欢尝试。贺以年也不会例外。


    ……唯一不妥的事,之前做的太过火了,贺以年已经非常完全不相信他,也不想让他接近了。


    后悔,现在就是很后悔。


    慕绍焱在李兆面前嘴硬:“合作是不可能的,只是骗骗贺以年罢了!”


    “对了,为了保证我的计划顺利实施,让公司那边成立一个专门小组,由我亲自领导!”


    李兆:“……知道了老大,所以关于这个项目,公司那边要催一催方案吗?”


    慕绍焱不假思索道:“越快越好!三天内出了,我给双倍奖金!”


    李兆:……呵呵,老大你开心就好。


    他什么也不想说了,去打电话了。另一边楼上的贺以年也终于清净了,后知后觉想起了早上贺妈妈的电话内容。


    “……主动约会吗?”


    贺以年自言自语,抽空摸出手机,那天和肖婉婉有加过彼此的社交号等。但好几天不联系,现在又……


    这种相亲对象,应该是很差劲的那种了!


    贺以年有点心虚,急忙打开了某个社交软件。和肖婉婉的聊天还停留在n天前,约会结束就送人家女孩子回家了,道了平安就没有了下一句。


    这几天,肖婉婉也没联系他。贺以年想了想,戳开了肖婉婉的朋友圈。


    肖婉婉的朋友圈,就是一个普通的年轻女孩的小空间。有分享美食美景、有吐槽一些生活中的趣事、发表对某事的小看法……等等等等。最新的一条是在昨天晚上,分享了一首关于游乐场的歌。贺以年心念一动,要不,约肖婉婉去海边度假村玩?


    女孩子的话,应该会喜欢的吧?


    他立刻发信息问了肖婉婉,肖婉婉恰好在线,听口气挺乐意的,没不答应。贺以年又让王钰去订门票,很快就定好了约会的时间。


    贺以年:……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心虚。


    好在肖婉婉似乎很善解人意,也没问怎么这么久不联系,还体贴问他工作是不是很忙。贺以年松了一口气,和对方定下了时间地点,放下手机,重新投入工作。


    没有什么秦博翰、慕绍焱的打扰,他工作效率都翻了一倍。不过午休的时候,他伸了个懒腰舒展起身,忽然瞧见呶呶正蹲在窗台上,一眨不眨的盯着那盆猫薄荷。


    ……这么快就引起猫的注意了吗?


    自从那天猫薄荷在慕绍焱手上发了芽,贺以年就相当重视,这回是真的上下班都带着猫薄荷和猫一起。但那天之后,猫薄荷就一直保持在只冒了个小芽的地步,紧接着毫无进展。


    贺以年以为这猫薄荷就是长得慢,毕竟好几天才发芽,也没当回事。他后来给6号留言了,可对方似乎真的是个苦哈哈加班的社畜,一直没有回复他。


    其实,对于6号的话,他也并不是全然相信。但作为一个一直信奉唯物主义科学观念的普通人,贺以年自己的认知难以解释他眼前发生的这些事,他半信半疑,也只能谨慎的选择。


    不过……


    有一点,贺以年是没什么负担的。那个梦和6号说他是一本书中的男配角、白月光,但贺以年从小到大的记忆都在,感触也真实,父母、亲人、朋友……所有感觉都是真的,就像6号说的,即使他真的是什么书中的角色,他也并不迷茫、不会因此抱有虚无,他相信自己的存在。


    这或许也是他至今还能兢兢业业工作、坚定不移继续自己人生的一个原因吧。


    呶呶就趴在阳光充足的窗台上,似乎在小憩,两只小爪子团在一起,像两团白汤圆。贺以年很喜欢小动物,平时也会看猫咪视频来娱乐一下,此时见状,忍不住上前摸了摸呶呶的小脑袋。


    他记得……那位反派贺以年好像没给他起名字,也没亲自养它。这只猫更多是作为反派设定上的锦上添花,在几百万字里就提到过几句,是伴随着反派出场顺带的。


    所以,贺以年也就把呶呶当成普通的宠物猫。不过猫肯定会对猫薄荷感兴趣的,要是猫薄荷再长大点,他是不是该把猫和猫薄荷分开了?


    思来想去,他叫来王钰,“把呶呶带到外面公共区域养吧,以后不要让它进我的办公室了。”


    王钰点头过来抱猫,但就在他手指刚要碰到猫的一瞬间,呶呶忽然直直跳了起来,像是吓了一大跳!


    紧接着,它猛地摔倒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贺以年:“???”


    平生第一次,看到猫居然会屁股落地?


    王钰也愣住了,喃喃自语:“我……我手上带电了?”


    贺以年:“……我来吧。”


    这一次他去抱猫,呶呶没什么反应,乖乖被他抱在怀里,小脑袋紧紧贴着他的衣服,很是温驯的样子。


    王钰挠头:“不会吧,上周末我和女朋友去猫咖,猫也没这么讨厌我……”


    “说不定是你身上有别的猫的味道。”贺以年难得开了个玩笑,“好了,和下面人都说一声,猫就在外面养吧。”


    公司的人都挺喜欢呶呶,没不乐意的。贺以年看着猫出去,回过神来,又看到了那盆猫薄荷。


    真的,都说植物发芽了会快速生长一段时间,可这猫薄荷就是这么特别、这么慢。贺以年想了想,又给6号留言,想问问他,到底有什么办法,能让猫薄荷长得快点。


    几公里之外,刚回到家的慕绍焱正踌躇满志,难得再度亲自负责项目,就接来了李兆的电话。


    “喂?老大你忙吗?贺以年那边,有动静了!还需要汇报吗?”


    “当然!”慕绍焱精神一振!立刻快速问道:“他有什么动静?马上告诉我!”


    “哦,是这样的。”李兆不知怎么回事,罗里吧嗦道:“贺以年不是之前有个相亲对象还是约会对象吗?叫肖婉婉的?您还记得吧?”


    慕绍焱突然就心情不太好!“……说重点!”


    “咳咳咳!”李兆差点呛到,连忙简洁利落起来,“简单来说,就是贺以年刚刚让他的助理订了两张海边度假村的票!”


    “您想啊,这肯定是和女方去约会!”


    ……肖!婉!婉!


    慕绍焱一下子就脸黑了!他怎么忘了!贺以年身边还有这个女人在!!!


    他立马对李兆下命令:“把那个什么……度假村的门票!给我也买一张!!!不!买一百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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