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陛下,您这是什么意思?您不是不喜她,怎么还要升她的位分。而且一跃封妃。”
皇后皱眉不已,而且还是贤德而至。
就贾元春几次三番下药才让陛下临幸之人,当得起贤德二字?
侮辱贤德二字还差不多。
陛下冷哼,
“皇后,捧得越高,到时候摔下来才越惨。这贾家是不能留了。贾家不是想要一个贾家血脉的皇子好保住荣华富贵么?呵,我偏不如他们的意。”
就贾元春这做派,灭了贾家都是够的。
皇后一听这话,就知道陛下是什么打算了。
“陛下,那一切按照您的意思来吧,这贾元春,不,这贤德妃,确实是担得起贤德这二字。”
“她如此贤良淑德,确实是非这二字莫属。既然她功劳这么大,准许她回家省亲。”
皇后已经彻底明白了陛下心中的想法,自然不会因为省亲这殊荣再生气。
省亲可是只有她这个皇后才有的权利。
后宫妃嫔想要回娘家,高位妃嫔是一个前提,更是要有皇帝非比寻常的宠爱。
否则就是做梦。
皇后自然也知道最近朝堂闹的事儿。
陛下这给贾家省亲的殊荣,可不是表面上那意思。
需知建造省亲别院,花费甚大。
如此一来,怕是要直接把贾家掏空了。
恐怕这才是陛下的真正目的。
这下,皇后是完全不把贾元春放在心上了。
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生不生得下来还两说呢,威胁到太子的地位,那更是无稽之谈。
再说陛下怕是也不会让贾元春生下来。
夜已深沉,皇后服侍着陛下休息。
转过天来,皇后直接派人围住了贾元春所在的宫殿,她也不找贾元春。
只是把贾元春身边伺候的人,全给换了一遍。
当然,皇后也可以找借口直接下令搜查贾元春的住所,但皇后不屑于做这些事情。
她想弄清楚,明明那贾元春已经喝了避子汤为何还会有孕。
不过这个疑惑,她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原来当时贾元春的的确确把避子汤给喝了,只是等人太监一走,她便立刻催吐,几下就吐了个干净。
而后被禁足,贾元春又根本没有声张,每月的月事,直接用身边心腹的月事带蒙混过关。
直到腹中胎儿坐稳,贾元春渐渐显怀,这才把事情爆了出来。
皇后为贾元春的心机感到震惊。
陛下摆明了不让她生孩子,结果她却非要生。
这不是与陛下对着干吗?
先不说能不能生下来,即使生下来,陛下也多半不会宠爱。
不过她转念一想,如果她已经没有了退路,或许凭借腹中的孩子,确实是可以搏一搏,说不定就母凭子贵了。
皇后摆手,让汇报的心腹下去,然后不再理会贾元春闹出来的事情。
贾家这边得知贾元春有孕封了贤德妃,还得了陛下的恩赐,可以回家省亲的消息后,别说贾母与贾政了,就是连府上的下人们,都要高兴疯了。
贾宝玉一跃成为贤德妃的底细,在族学里头那是得意得很,连授课的老先生都不放在眼里。
隔壁的宁国公府,亦是喜气洋洋,一旦贤德妃娘娘生下皇子,那他们贾家可算是有了依靠。
很快两府便凑在一起商量建造省亲别院的事情。
这等好事情,宁国府自然是要出钱出力的。放下便划出了一部分自家宅院,又添置了二十万两银子给了贾母。
贾赦虽然不想给,但这确实是好事儿,但他手上的钱实在是不多了。
便只想给五万两。
结果可想而知,当下便就被贾政怼了回来,贾母就更不用说了,就差指着他的鼻子骂不孝。
连贾珍都对贾赦露出了不满的表情。
说自己一个隔了府的外人都出了二十万两,他可是元春的大伯,只五万两,实在是太膈应人。
最后贾赦没办法,只能脸色铁青地说他可以出十万两,但往后银子的事情一概不用找他。
分家总共才分到三十万两的财物,十五万两还了国库,现在又是十万两,这几年他也花用了一些。
反正这十万两一去,算是掏空了家底,以后即便是有事,他也是有心无力,帮不上忙。
紧接着又对贾珍说母亲偏心,贾府这偌大的家财,分给自己的只有一点点,连弟弟贾政出手都比自己阔绰很多云云。
听得贾珍的脸色也很是难看。
当初分家的事情,他也参与了。
虽说他不知道荣国公府到底有多少家资,但七成绝对不会只有三十万两。
又联系贾母一向偏心贾政这个二儿子,这分家定然是分得极其不公道。
当时他心中也有疑虑,不过碍于贾赦自己认了,老太太又是长辈,便也没有多嘴。
现在想来,老太太确实是不应该。
贾赦说得没错,总共三十万两,花用掉一些,再去掉二十五万两,的确是一穷二白了。
于是他也忍不住说了句公道话,惹得贾母面色不愉地看了贾珍一眼。
在贾母眼中看来,贾珍这人,简直比老大还荒唐些。
当初秦可卿死得不明不白,她虽然在病中,却也一清二楚。
所以,她内心是极其看不上贾珍的。
只是碍于贾珍是贾氏一族的族长,多少给些面子,才没说那些难听的话罢了。
尤其现在正需要对方出人出力的时候,贾母更不会让贾珍不高兴。
因此只是冷漠地看了贾珍一眼后,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老大还是处十万两吧,往后再需要钱的地方,尽量不找你就是。”老太太也没把的话说死。
分家分到的家财确实是花的差不多,但两个老东西,尤其是婆婆的私库可全进了老大的库房。
婆婆手上的好东西多得是,哪里是一二十万可以数得清的。
老大这一番,不过是先下手为强罢了。
贾赦听得母亲这般说,没再说话。
反正贾政跟母亲这两个人,不结果掉他分家得到的财产是不会甘心的。
既然如此,那就应了就是。
自此以后,也可以用这个理由推脱其他事情。
贾赦刚刚抱怨分家不公,贾政便也说出十万两。
贾母手中有钱,拿了二十万两。
然而这前后总共只有六十万两。
这省亲别院,即便是再省着些,也得一百万两打底。
二三百万两都是将将修个富丽堂皇的。
这绝大的缺口,让众人都沉默了。
贾珍便提议一些族亲那边可以支援一些。
老太太立刻想起了王夫人。
元春可是王夫人的亲女儿,让她出个几十万两,那是理所当然。
还有王夫人姐妹薛夫人,那可是皇商,随便手指头里漏出来一点,就是好几万两。
这亮出加起来,少说也能弄个五六十万两。
可惜王熙凤改嫁了,否则还能让王氏上王家要一笔。
至于缺口,贾母打算暂时先这样,等后头再说。
凑钱这件事情,进行得很快。
王夫人一听说自家女儿成了贤德妃,贾家要建省亲别院,脸上那笑容是从来没停过,整个人红光满面。
彷佛被封了妃的是她自个儿。
要说王夫人为何如此执着让女儿成为天家人,那还要从她年轻的时候说起。
当年王夫人是想嫁到皇家的,奈何当时没有合适的人选,王家那时的地位又差了些。
再加上韩氏从中作梗,最后她只能退而求其次,嫁到了国公府。
这事儿虽然已经过去了好几十年,但对王夫人来说依然是一个巨大的遗憾。
便想着女儿生得花容月貌,合该做皇家的儿媳妇。
如此,便从小培养女儿,吃穿住行个顶个的好。而元春也如她所愿,十分出色。
这不,成了贤德妃不说,还怀了龙种。
她很快就要成为皇子的外祖母,这让王夫人如何不兴奋。
反正王夫人都要乐疯了。
不过,一码归一码。
钱她会给,但她也有条件。
那就是贾家要把她接回去,她已然是贾政的原配夫人。
真要在家庙里住着,元春的风光,她是一点儿光都沾不到。
这怎么可以。
本来贾政只是想要二十万两银子。
但王夫人一说她可以出四十万两后,便立刻屈服了。
反正他也没娶继室,不过是把王氏接回去,当个摆设而已,就能多拿二十万两,这买卖着实划算。
但王夫人也不是傻的,直接让贾赦重新写了婚事,盖了官印,才笑眯眯地拿银子跟贾政回了贾府。
当王熙凤得知王夫人这个操作的时候,不由得惊了惊。
心说王夫人本来可以在家庙里平平安安度过晚年的,结果……
又屁颠屁颠地回了贾家。
这可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竟然还特意去官府走了一趟,弄了正经婚书。
如此一来,可算是板上钉钉,再无更改的可能。
王熙凤知道贾家以后是要抄家流放的,这相当王夫人自己主动地跳进了火坑。
现在四皇子可是提前上位了,根本没有大赦天下的机会可以免除罪责。
换句话说,王夫人往后注定了要跟贾家一起被流放。
这可真是上赶着走上绝路。
然王熙凤可一点儿都不觉得王夫人可怜,也压根没想过要提醒王夫人。
王夫人可不是个好东西,见到她倒霉,她只有拍手鼓掌的份儿。
提醒是不可能提醒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相反,她喜闻乐见的王夫人与贾家倒霉连连。
王夫人那边顺利弄到了钱,皇商薛家那边也顺利得紧。
当然,薛姨妈也不是傻子,花那么多的钱,一点儿好处都没有,自然不干。
她有个女儿,名叫宝钗。容貌丰美,举止娴雅,博学多才,正好到了说亲的年纪。
她正为这件事情发愁呢,贾家如今风光无限,她立马动了心思。
说她准备了二十万两银子给女儿当嫁妆,除了这二十万两,便没有多余的。
王夫人闻音知雅意,虽说不太看得上商户出身的姑娘,但那毕竟是妹妹的女儿。
若是定给了宝玉,到时候宝玉的妻子跟自己一条心,也是极好的。
于是她便应下了薛姨妈的这个条件。
薛姨妈解决了心头大事,又搭上了贾家这条大船,心里是高兴得紧。
唯有薛宝钗忧心忡忡,觉得有些不妥。
但她也知道母亲为她的婚事头疼了许久,如今那贾家确实是风光得紧。
而自己是商户出身,身份也的确是不太够。
说来,新帝继位,按照惯例本来是要举行一次大选的。
然而,新帝却以甄太妃薨逝,太上皇病重等原因,直接取消了今年的大选。
若是等下一届,她便超了年岁,根本无法参加大选。
去皇宫博富贵的路没了,同为商户的,母亲与她自己又看不上。
她仔细一琢磨,宝二爷她是见过的,确实十分不错。
也的确是她现在最好的选择了。
是以,薛宝钗渐渐打消了心中的忧虑。
贾家可是富贵了好几代,宝二爷虽说现在没有爵位可以继承,可往后的事情,谁又说得准。
再不济以宝二爷的聪明才智,走科举,那也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这一夜,薛宝钗想了很多,最后嘴角是挂着微笑睡过去的。
一夜好梦。
王夫人重归贾家,成为了二房的当家奶奶,那叫一个威风凛凛。
然而二房人丁不多,宝玉还小,根本无法帮忙操持盖省亲别院的事情。
王夫人只能喊了大房的贾琏过来帮忙。
本来贾赦是不同意的,可是贾琏说他们大房出了这么多银子,凭什么好处都是别人的,而他们什么都没有。
反正他也没差事,只是在家处理庶务,帮着二房建造省亲别院,他还能捞些银子回来。
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贾赦一听,肥水不流外人田,索性自己也一起过去帮忙。
奈何王夫人遭了流放这一遭,对民生物价的了解更深。
没回拨银子的时候都自己细细算过,有问题的当面提出,没什么问题差不多的,才给拨款。
搞得贾赦与贾琏苦不堪言,差点撂挑子不干。
又累钱还少,两个大老爷们,那是根本看不上。
不过想想自己手中所剩无几的银子,尤其是贾琏,便只能咬牙接着干。
幸好要造省亲别院的不单单是贾家,还有贵人,贵妃等人家。
材料一抢手,价格立马涨了上去。
贾琏是个奸猾的,立刻从外地运来便宜石材木料,然后再以市价卖给王夫人。
他不单单卖给自家,还卖给其他要建省亲别院的人家。
如此,总算是狠狠赚上了一笔。
人逢喜事精神爽的贾琏,每日里干好活都十分卖力。
当然,他这份卖力,不是在做正事上,而是以各个名目捞钱上。
正当贾家盖省亲别院盖得如火如荼的时候,宫里头贾元春小产了,而且还是成了型的男胎。
这对想要成为皇子外家的贾家来说,无异于惊天噩耗。
一时之间,众人哪还有心思建什么省亲别院,都在贤德妃的不幸伤怀不已。
贾母去信问了小产的原因,得知是被后宫阴私所害,心里狠的不行。
王夫人就更生气了,立马打听出是谁害的女儿,然后暗地里下手,让那妃嫔的娘家父母,直接死于意外。
就这当然不够。
对于王夫人来说,两个老东西的命,怎么能抵得上皇子的命。
反正到最后,那后妃的娘家,家破人亡不说,外头还有后妃年轻时跟一男子极为亲密,是后妃心仪之人等等。
关于后面这件事情,王夫人还真不是胡编乱造。
当年那后妃确实与那男子订过亲,只是后来那男子变心,另娶她人。
那后妃当时还极为伤心,虽说随着时间的流逝,掩盖得不错,但王夫人有钱呐。
有钱都能使鬼推磨了,收买活人下人,那是手到擒来。
前后一连串的操作,那后妃直接被打入了冷宫,再也翻不起浪。
如此,王夫人与贾家,这才觉得气顺了些。
然而事情真是如此吗?
王熙凤总觉得其中有些问题。
贾元春好不容易怀上了龙种,应该格外小心才是。
换位思考一下,她如果站在贾元春的位置,那恨不得大门紧闭,任何人都不要上门来的好。
然而,贾元春竟然跟其他姐妹,到御花园赏景去了。
倒也不是说怀了孕就不能走动,只是听说那贾元春平日里窝在院中,很少出去走动。
结果那天就是出去了。
毕竟是能苦熬多年,成功上位娘娘,王熙凤当然不相信贾元春是个傻白甜。
于是她便和林如海说了这件事情。
对于其他人的事情,林如海向来是不太关系的。
奈何那后妃的父亲,曾经与他一道在御史台。当时他是兰台寺大夫,而那位便是他的上首大人,曾经的帮过他不少忙。
加上那位大人家中相继去世,不像是流年不利,反倒是有点像被人设计谋害。
王熙凤一听说那后妃娘家的惨状,立刻便说道,“该不是贾家搞的鬼吧?贾元春指认是被那妃子推了一下,才不小心跌到荷花池小产的。”
“会不会是贾家人恨这个妃子以及与她有关的一切,所以才出手对付的这家人。”王熙凤放开脑洞,大胆猜测。
林如海不太相信,“不能吧,贾家都前后都被抓过多少次把柄了,怎么可能还干违反犯罪的事儿。”
王熙凤白了林如海一眼,“你要是说贾琏贾赦那几个,倒是还有可能。但是我姑姑那个人……”
说到这里,王熙凤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她那丧心病狂,连我都要杀,还能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说不定就是恨那后妃还她没了皇子外甥,没了当皇帝外家的期望,才……”
王熙凤话还没说完,便被林如海捂住了嘴,“夫人,可不能乱说,小心隔墙有耳。”
王熙凤明白林如海的意思,不就是说皇帝的事情不好呗。
“咱这院子的人都让我打发出去了,哪儿来的人呢。大人您也太多虑了。”
林如海却不赞同,“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夫人得多注意些。毕竟祸从口出。我担心夫人在家里说习惯了,在外头一不小心说出来。”
这才是林如海真正担心的地方。
王熙凤不以为意,“我这人压根就不爱说八卦。也只是在家里跟你说几句而已。”
林如海没有做声。
但内心却是:我信你个鬼,我上回去王家接你的时候,还听见你们在聊贾家的那些破事儿了。
什么贾琏在外偷娶了一房妻子,宁国府的贾政跟妻妹尤二姐尤三姐不清不楚的……
“时间不早了,早些睡吧。”林如海直接扯下夫人的裤子。
惊得王熙凤赶紧往上拽。
“林如海,你干什么。昨儿个不是才来过,今儿个怎么还来。我要休息,我要休息!”
然而林如海却不想放过王熙凤。
“不是白日已经休息了一整天吗?夫人喝了那么多灵泉水,身体好得很,现在肯定已经好了。”
王熙凤:“……”
原来灵泉水也有坏处吗?
身体的确恢复如常的王熙凤欲哭无泪,不知怎么地忽然对未来的生活有些担忧怎么办。
而此时林如海心中却是截然不同的想法。
灵泉水真是太好了。
绝子药也太好了!
自从他吃了绝子药之后,夫人便再也没有理由拒绝他。
快乐到不行。
王熙凤看着已经被扯坏的亵裤,心头火气,一个翻身,就到了林如海的上方。
她直接扯过亵裤把林如海的双手绑起。
又扯了腰带蒙住了林如海的眼睛。
“今儿个我是山寨的女土匪,你是我抢来的压寨相公。”
“这你进京赶考的小书生,我劝你老实点儿,要不然本大王可不是吃素的。小心我日日绑着你,玩耍取乐,让你连赶考的机会都没有。”
“怎么样,小书生,你怕了么?”
林如海立时激动不已。
“女大王饶命,只要您让小生去赶考,小生什么都依您。”
王熙凤身后勾起对方下巴,轻轻在唇上啄了一口。
小书生想加深这个吻。
然而王熙凤却退开了。
“小书生,你不老实呀。”
这一夜,被翻红浪,连月儿都羞得不敢睁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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