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如泉涌,地板上染上星星点点的红色。


    段临的惨叫还未从喉咙里发出来,就被江澈掐住了脖子。


    “很疼吗?来!吃颗葡萄吧!”楚砚从盘中捏起一颗葡萄,笑盈盈的走上前。


    楚砚美玉般的手用力掐过段临的脸,迫使他将嘴巴张开,将一颗圆滚滚的葡萄放入段临的嘴里:“你妻子被你暴力致死的时候又没有想过有今天?”


    被用力掐住脖子导致无法吞咽,而被迫放入的葡萄正好卡在咽喉处,楚砚的话语让段临的瞳孔放大满眼写着不可置信。


    “你们想要什么······我爸有钱,要多少——都可以。”被憋的满脸通红的段临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


    楚砚对着江澈眨了眨眼睛:“哥哥,别这么凶嘛,先放开他,让我听听他的解释,好不好?我的好哥哥~”


    失去了江澈的禁锢,段临啪嗒一声瘫坐在了地上,用力捂着自己还在不停流血的手,身上的横肉还在不停的颤动着:“你······你们到底是谁?”


    “看不出来吗?当然是穷人啊!”楚砚做回椅子上双手托着脸,笑得烂漫:“告诉我为什么要杀你的妻子。”


    楚砚见过一次那个女人,在尔湾海边的长椅上,向尔湾军部提交资料回家的路上,一股很浓烈的血腥味刺过楚砚的大脑。


    初为好奇,楚砚上前了,看清女人的模样,温婉的脸上还有着淡淡的笑容,只是从衣服中露出来的皮肤上看到血色与淤青。


    他们互相并不认识,只是楚砚好奇心重,当即选择用两个积分解锁无关紧要的人物故事。


    “离开会是更好的选择吗。”楚砚望着前方的海,有些突兀的开口。


    女人从口袋中摸出一块饼干,微笑着递给楚砚:“晚饭时间快到了,是不是有些饿了吗?”


    见人拿过手中物,便转过头去,淡淡的望着前方潮起潮落:“父亲的事业在他爸爸的帮助下刚有了转机,再等等吧,一切会好的。”


    楚砚没有回答,他尊重女人的选择,只是同她坐在海边直到天黑。


    看着眼前的男人毫无尊严的跪在地上,脸上布满了泪水与鼻涕,口齿不清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的话,狼狈不堪再也没有高高在上的模样,突然楚砚不想听他的解释了。


    ······


    楚砚牵着江澈的手,怡然的走到了甲板上,之前那个瘦小的女孩搓着手有些羞涩的站在中间仿佛是在等待他们。


    “谢谢你们!”女孩含着泪水真诚的眼睛,很干净。


    楚砚像是找到同类般快步上前:“不用谢,我和哥哥过去也遭受过不少欺负,所以现在我们不希望有人在我们眼下被欺负了。”


    毕元欣赏了这无比美好的一幕,可心中疑云无限。


    宁静的夜晚,似乎每一个包厢中的乘客都已经进入梦乡,毕元踏着月色悄然出现在了楚砚所在的包厢门口。


    这是整个邮轮中最次等的包厢,周围环境很差,噪音也很大,空气中弥漫着些许奇奇怪怪的味道,毕元不敢保证这个味道里有没有包括血液的味道。


    毕元用备用钥匙轻轻的插入门锁之中,推开一小条缝隙。


    依仗着月光,毕元往里看,哥哥以十分没有安全感姿势抱着弟弟,缩着身体高大的身躯蜷入弟弟的怀中。


    弟弟好像睡着了,但他睡得并不安稳,时不时发出难以自抑的咳嗽声,小手还在一下一下安抚着哥哥。


    看到这一幕毕元眉头皱得更紧了,不可能的,哥哥胆小怕人,以弟弟瘦弱还带着病气的身体是绝对不可能将一个快二百斤的成年男性杀死的。


    毕元在发现人惨死在房间的第一时间选择了隐瞒,这一切不对劲。


    段干祥的宝贝儿子正常情况下根本就不可能乘坐这辆邮轮,他去调查了一番发现段临乘船讯息上并不是他本人而是一个叫刘临的失踪人口。


    人已经死了,追起责来他肯定逃脱不了,跟何况这是尔湾军需处长的儿子。


    毕元关上门转身准备离开,走出去两步,一个声音让他停住了脚步。


    “这艘船上没有段临,只有一个叫刘临的人,他因为醉酒滋事被关入禁闭室,直到邮轮到达终点才被放出来。”楚砚站在门口,夜空下说着只有毕元才能听到的话语。


    闻声,毕元回过头去,兄弟俩站在门框处,哥哥从身后紧抱住弟弟,头埋在弟弟瘦弱的肩膀上,而弟弟那双眼无比清澈,在黑夜中依旧闪闪发光。


    弟弟的话语也是毕元心中所想,无论凶手是谁他都脱不了干系,但尸体沉入大海之中,事情烂在肚子里,让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便可以瞒天过海,对他来说凶手是谁并不重要。


    “我不认识什么段临,别怕刘临在禁闭室中,不会来骚扰人了,还请乘客放心。”毕元面对着楚砚取下帽子礼貌敬了个礼。


    二人目送着毕元离开。


    “楚砚,杀人的事情我做就好。”江澈抬起头,松开了楚砚。


    江澈将楚砚的双手拿在手中仔细的擦去上面残存的血渍。


    楚砚盯着自己的手,他的手明明已经洗的很干净了。


    ······


    船只立马就要靠岸了,旅途马上就要结束了,船上的人很明显变得兴奋起来,熙熙攘攘的声音显得格外热闹。


    船上的工作人员正站在通道两侧迎送着乘客们下船。


    “祝你们旅途愉快!”毕元自若的向楚砚说着祝福的话语。


    楚砚微笑回应着他:“谢谢!”


    ······


    华贵的吸血鬼伯爵轻挽着身侧身段极佳的舞伴,踏着地毯上散落的玫瑰缓步走向大厅。


    胸前交叉红色蕾丝绑带一直延续至腰间,双层皮质玄色腰带如盘蛇般环绕在楚砚细腰之上,红色薄纱挽成的花像是飞舞的蝴蝶停歇在裙间,白色丝绒衣裙自然垂落。


    白色蕾丝面具下露出含情的双眼,素雅的妆容,衬的楚砚像极了天真的富家小姐。只是他红色皮质颈饰像是被施加的枷锁,永远被捆锁在了身边那个邪恶的吸血鬼身旁。


    “哥哥你帮我看看我的口红有没有吃花。”楚砚极其小心的拿着舞会上提供的奶油蛋糕小小的咬了一口。


    江澈虽然已经预想到了楚砚的装扮,当真出现在眼下时,那一股撼动人心的情绪久久不能消散,美得不可方物。


    美丽的长裙像是脆弱易碎的花朵,美得让人心颤。


    杏色的嘴唇上沾染上了点点白色奶油,江澈缓缓伸出手,用食指轻轻垫住楚砚的下巴,拇指指腹为楚砚擦去奶油:“没花,很美。”


    听言,楚砚便开心的转过身去,发着光的眼睛仔细挑选着桌上的甜点。


    而身后的江澈毫无表情的模样,低着头盯着指腹上的白色,在无人注意的时刻,他将手抬至唇边,悄悄将白色卷入口中,甜腻的滋味环绕着他的呼吸。


    突然暗下来的灯光,惊得小姐们发出优雅的声音,随之而来的便是舒缓的奏乐。


    而江澈第一时间便上前扶住了楚砚的肩膀,正色道:“灯光有些暗,我在身边不用害怕。”


    渐暗的暖色灯光让气氛有些暧昧,楚砚适应着灯光观察着这栋偏僻的小城堡。


    大厅中各式各样装扮的人都有,却没有他们此行所寻的女孩。


    就在这时一只角雕展翅从上空飞下,吸引到了厅中所有人的目光。


    角雕有着明确的目标,直奔着楚砚的方向。


    见这只危险的禽鸟飞向楚砚,江澈快速上前伸出手臂。


    而这只角雕也是明眼的鸟,知道自己着庞大的身躯会给人造成困扰,便稳稳的停留在了江澈的手臂上。


    近距离看,楚砚发现这只角雕嘴里叼着纸条,角雕的眼睛看着楚砚眨了眨眼,向一旁弯了弯脑袋。


    “是要给我吗?”楚砚笑着将手伸到角雕面前。


    周围的宾客们正注视着这一切,都在好奇着这个从天而降的大鸟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绅士角雕向下对着美丽的小姐行礼,过后就将嘴里叼着的纸条稳稳放入楚砚的手心中,同纸条一起的还有那条陨石项链。


    围观的人们都为此幕,鼓起了掌。


    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角雕骑士选中了今天最美的公主!”


    楚砚也不客气,大方的向四方优雅的行礼,在大家的目光下,将项链放入江澈的手中,而纸条被他悄悄藏入手心。


    精致的卡扣机关,轻轻一按便打开了,江澈双手拿着项链为眼前美丽的公主带上他的褒奖。


    羡慕与祝福的声音也越来越多,本有些端庄的舞会一下变得热闹起来。


    这一刻舞会便正式开始了,大厅中央小姐先生们翩翩起舞。


    角落里,楚砚将手中的纸条打开了。


    上面是一张城堡秘密通道的手绘图纸,一旁附带着扭扭捏捏的字符。


    江澈皱眉有些疑惑那是什么。


    但楚砚却一眼就看懂了,字符并不是这个空间的产物。


    那套文字系统是属于他死亡的那个现实世界。


    字符写的很难看,楚砚依稀能够分辨出来上写的是让他前往地图所标记的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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