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合别胡闹!”江澈冷声呵斥道。
辛合瘪起嘴可怜巴巴的抱着手中的骷髅头,像极了被家长拒绝买糖吃的小孩。
楚砚温柔的摸了摸辛合的脑袋,好笑似的说道:“别这么凶嘛,长官,小孩都被吓哭了。”
闻言,辛合的眼睛一亮,连忙牵起楚砚的手,拉着他往里走,边走边介绍着他墙上的玻璃罐子:“老婆你看看喜欢什么,我都送给你!!!”
楚砚一脸茫然被他拉在了桌里那把真皮转椅上坐着。
“哎呀!好痛!”辛合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江澈从后面抓着衣领提了起来。
短小的手脚在空中不停晃动,手中的骷髅头掉在了地上,哐哐滚到了楚砚脚边。
一脸黑线的江澈无视拒绝辛合求放下的要求。
楚砚笑了笑弯腰准备捡起骷髅头,就在手指触碰到它的那一瞬间,楚砚的大脑像被飓风席卷,失去思考能力。
江澈第一时间发觉不对劲,松开手,奔向楚砚。
楚砚的身体像是失去知觉般向下坠落。
靠近地面的那一刻,楚砚被江澈稳稳当当的接入怀中。
楚砚抱着手在虚空中看着江澈片刻不停留抱着自己的身体向里跑去。
小短腿的辛合,连忙为他将暗门打开。
滴滴滴滴·······
周围不知名仪器嗡嗡作响,滴滴答答的水声贯穿整个房间。
楚砚的眼睫微微颤抖。
“醒啦!”辛合小心翼翼的声音从楚砚上方传来。
楚砚躺在医疗仓中缓缓睁开眼,隔绝太阳的房间被灯管照得通明,房间中有序得摆放着大型的溶液管池。
而每个管池中都封存着一个婴儿。
楚砚感知到碧凌毫无遮掩出现在他的脑海中,有些迷茫的转动着脑袋,对上江澈担忧的眼眸。
江澈刚想说些什么,可楚砚无法控制的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向外不停流淌着,骷髅头中蕴藏的悲伤情绪被碧凌无限放大。
“别哭,你想要我做什么都答应你。”江澈将声音放柔和,一下一下抚顺着楚砚,用笨拙的话语安慰着。
辛合将手中得骷髅头放在仪器上,面色苍白缓步走向楚砚,孩童般将头靠在楚砚身上,悄悄闭上了眼睛。
“漂亮哥哥不哭,终于找到你了。是骷髅头上残留的实验液触动了碧凌机械虫,没事的。”稚嫩的声音有些疲惫的说道。
楚砚垂下眼睛,摸着辛合的脑袋:“抱歉,是我刻意隐瞒了这些。”
闻言怀中的辛合一弹便站了起来:“联盟这么坏,不让他们知道才是对的!”
江澈为楚砚擦去眼泪,轻笑一声说道:“我们也是联盟的人。”
闻言辛合梗着脖子下意识还想接着说些什么,可一抬头看见江澈的脸,那一刻他貌似懂了些什么。
楚砚望着前方的管池,轻声开口:“我听见了他们的哭声,我看见了一个实验室中关押着无数像他们这样的孩童,辛合你见过我对吗?”
“十八年前,在约兰旧帝都,我也是最后那一批婴儿中的一个,碧凌计划不是被迫叫停的,是计划泄漏,被联盟知晓了。联盟张着自己兵强,将关于碧凌的所有人员关押,想靠着约兰已有的研究人员继续研究,但囚禁至今,死的死疯的疯。”辛合皱着眉诉说着这一切。
“他们就是我们的同伴!”辛合指着被封存在溶液中的婴儿,痛苦的说道:“联盟“碧凌计划”的牺牲品!而我也是,我同他们一起死了,也同江澈一起活着。”
江澈抚着楚砚的手背给予楚砚些许安慰。
楚砚转头有些疑惑的看向江澈,眨巴眨巴了一下眼睛。
“联盟碧凌的衍生,“服从”计划,通过改造技术将控制机关装入大脑中,把“黑色养分”输入血液中,代替碧凌的滋养机关提供能量的作用,让人保留意识的同时实现绝对服从。
然而“黑色养分”就是从无数个被净泡在溶液永远无法长大的孩童中提取的。”江澈平淡的诉说着这一切
指了指身旁的辛合:“一个神秘的医生唤醒了我也救了他,医生赶到时其他孩子已经死亡,只剩下辛合还有些生命特征,看不出来吧,这小孩整个脑袋都是重塑的。”
楚砚有些惊讶的望向辛合,接收到美人的眼神,辛合连忙将骷髅头拿上,迈着小短腿,捧着骷髅头放在楚砚眼前。
“漂亮老婆,你看你看,这就是我的脑袋骨哦!是不是很圆!很标准!”辛合被溶液浸泡数十年,他整个脑袋被重塑才得以重回世间,他的行为也与孩童无异。
见这一幕楚砚有些哭笑不得,或许他应该夸奖一句:“辛合,不可以这么叫我哦。”
“为什么不可以?”辛合的小脸马上垮了下来,不理解的问道。
楚砚笑得温柔,轻松自然的说了一句:“因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辛合垂头丧气的走开抱住了江澈的腿,将脸埋在江澈的裤子上,难过的对江澈说道:“我失恋了。”
辛合嘴巴嘀咕嘀咕了半天也不见人回应他,这时他疑惑的抬起头才发现江澈在发呆。
“嘿!干嘛盯着漂亮哥哥!!”辛合不开心的说道。
楚砚歪了歪头,弯着嘴角回应着江澈呆呆的眼神:“对呀,干嘛一直看着我。”
“抱歉!”江澈抿了抿嘴,若有所思的地下了头。
突然暗室中响起机械提示音。
辛合望了一眼楚砚,爬上机器与江澈说悄悄话。
“无妨,楚砚可以听。”江澈将投影调了出来,一通来自远方的通讯在等待连接:“连接卓抚卫队长。”
一身白色军装的卫队长身上沾满了黑色的血,看起来有些狼狈,但他的身板挺得很直,敬礼的手也很标准:“上将好!楚副官好!”瞥见江澈身旁站着的楚砚,卓抚的样子有些为难。
楚砚回敬了礼,准备回避一下。
但江澈伸手阻止了楚砚:“接着说。”
“报告上将,周边星一切准备就绪,随时可以进入尔湾进行接应。”卓抚简单快速的进行着汇报。
卓抚是江澈的卫队队长,具联盟通报在早一个月前的周边小星球扩张战争中已经牺牲了,而那场战争伤亡惨重,死伤无数。
为减少暴露的可能,他们之间的通话极其短暂。
“太好了!太好了!”辛合伸出小小的手按在管池的玻璃上,嘴里有些偏执的一直念叨着这句话。
楚砚想上前安慰,但被江澈拉住了手。
“没事,让他冷静一下就好了。”江澈牵着他的手走出了暗门。
穿过满是玻璃罐子的房间,回到狭小的走廊。
“那天傍晚,我和元帅的对话你听见了吧!”楚砚停在原地,突兀的开口打破宁静。
闻言,江澈愣了愣,没有回答。
楚砚脸上笑得灿烂:“元帅命令我杀了你。”楚砚将手绕到腰后掏出了那把精致的枪,拿在手上把玩。
江澈表情毫无变化,向前一步靠近楚砚,楚砚一抬手将枪口抵住了江澈的脑门。
“今天你将我带到这里来,让我听见看见这些都是故意的吧!我要将这一切都告诉元帅,你是不是要杀了我。嗯?”楚砚笑如春风,好似说着什么如常的话语。
江澈毫不畏惧,顶着枪上前将楚砚抵在墙上:“我不会。我说过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答应,你要杀我我也绝不反抗。”
说完江澈将眼睛闭上静静等待着楚砚的判决。
楚砚想看的是江澈害怕的样子,可这样的发展让楚砚觉得无趣。
楚砚将抢挂在手指上转,不满意的说道:“你自己说的你是怪物,枪根本就杀不死你。”黑色养分会让他的伤口迅速愈合,普通的武器根本不能致命。
“枪里的子弹是特制的,只要打穿我的脑袋或我的心脏我就会死,不过我建议及打中我的心脏,打中脑袋机械虫会从我的七窍中爬出来,会有传染的风险。”江澈皱着眉,认真的说道。
楚砚不相信,挑了挑眉:“境外的兵不要了啊?”
“没了我依旧会有其他人领导,我并不特别。但······我不想拒绝你的要求。”被枪抵住脑袋江澈没有害怕,但这一刻江澈的眼神竟然因为害怕开始逃避。
咔哒!
突然楚砚将手上的联盟联通器捏碎了,机器的碎片顺着楚砚的指缝向下坠落。
江澈不可置信的眼神望着楚砚,在看见尖利的碎片的瞬间只剩下担忧。
连忙上前查看楚砚的手掌,好在并没有受伤。
“现在长官我是你的共犯了。”楚砚将手抽出圈住江澈的脖颈,轻声说。
江澈抬起颤抖的手抱住楚砚的腰身:“战争很快要开始了,离我远远的,离联盟也远远的,我会把你藏好。”
“碧凌是躲不掉的……”楚砚轻声回应着江澈的话语,侧过脑袋咬住了江澈耳下的位置。
“嘶······”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江澈惊讶,他伸出手抚摸着楚砚的后脑勺,抬起头方便楚砚撕咬的动作。
黑色的血液顺着江澈的脖颈,顺着楚砚的嘴角向下流。
种在江澈耳下的定位器,只要感应到脱离身体就会爆炸,楚砚用碧凌控制着机器的运作,小心的将它移除。
抽开身体,楚砚嘴里咬着定位器,抬起眼玩味似的盯着江澈。
江澈的胸膛上下不停起伏着,伸出两只手指触碰到楚砚柔软的唇,颤抖着伸入楚砚的嘴里,将定位器拿出。
楚砚顺从着,用舌头轻轻舔过手指。
江澈的动作很快。
可那样痒痒的仿佛触电的感觉,江澈感受得深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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