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量着那珠子，拍拍易水的肩，“这怎么着也得是个百年年限的恶魔鸟了，卖出去得挣个七八万呢。”
胖虎笑笑，这样凌驾于利益之上的情谊，正是他希望学生们能通过这次历练而收获的。
易水：你笑得好开心，但我有点笑不出来。
林霖及时提醒到，“胖虎，意识头盔。”
胖虎一拍脑门，有点不好意思：“是这样的，之前以为大家会……有些矛盾，提前给各位预约了个心理辅导。现在虽然事态发展的没有那么严重，但是为了保险，还是给大家测定一下精神状态吧～”
毕竟花了钱。
胖虎从空间戒里掏出九个头盔，灰扑扑的，看起来平平无奇。
为了适应全体共鸣者，头盔是按照大码做的，直接覆下来，盖住了易水小半张脸。
易水不适应的调了调位置，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去搬砖了。
“各位，别紧张，放轻松。”
下一瞬，眼前景象突变，她出现在一片纯白的空间里，对面端坐着一位笑容满面的姐姐。
……淘宝客服的形象突然就有了原型。
“亲，你好呀～”她热情地招了招手，“现在心情还好吗？”
易水点点头。
“跟姐姐说说你在梦里都发生了什么可以吗？如果不想说的话就不说了，姐姐不会强迫你的哦。”
“啊，我参加了个生日宴。”
…？
那人皱了皱眉，笑容依旧，“能不能再具体一点呢？”
易水思考了几秒，认真道：“第一天早上吃的生菜和西兰花；我抢，不是，帮我朋友吃了火腿和鸡蛋。中午吃的鹅肝，没啥味儿，下午吃的……”
女人低头翻看资料，确认到，“等等，同学……你是叫易水吗？”
“是的。”
“刚从恶魔鸟的梦境中清醒？”
“嗯。”
“……”
那位姐姐的微笑有点绷不住了，她不是没见过心理素质强的天骄，但…能把恶梦里的食谱倒背如流的人，属实是这辈子第一次见。
“好的，您的精神状态…呃…挺好的。来测个共鸣度就出去吧。”
易水一愣，歪头道：“还要测共鸣度？”
“你们老师跟我们说如果精神状态正常就安排测试，不正常就先算了。”
不愧是你们，教官。只要没学死，就往死里学是吧？
易水顺从地点头，共鸣度的话……应该还没突破两位数，毕竟突破后会获得第二技能，而她没什么变化。
想到上官铭的精神攻击和蛇妹的小毒蛇，易水羡慕地咂咂嘴。二技能可比一技能实用太多了。
共鸣度的检验需要基因测序，基因偏离原本基因的程度越强，其共鸣度越高。
当然，共鸣度高并不一定是好事，她隐约记得课本上举的例子：
以前人虫第四次大战的时候，一位将军因为共鸣度过高而失去本来的人性。
好在他的共鸣体并不凶残，是一尊鼎——他在全体士兵和敌人面前，双手双脚着地，仰着身子，一动不动，气沉丹田，用嘴模仿着发出铮铮鼎鸣，让敌我一时间都愣住了。
最后是又给他敲掉了点非人的基因序列才恢复。
姐姐已经带好手套，一手持酒精棉一手持针，温柔道：
“来，我抽管血。”
易水干脆利落撸起袖子，又想到这并非真实世界，微微挑眉，“姐姐，这里不是意识空间吗？也能抽血鉴定？”
“当然，”她有条不紊地消毒抽血，手上不减速，看似无心地回答着，“只要你还是你，现实也好，意识也好，总有些东西是不变的。”
易水不再言语，暗戳戳想着什么。
所谓的“意识世界”也有实物啊，我还以为只以脑电波的形式存在呢，这么说来，到底哪个世界才是本源，是最真实的呢？…自己原来那个世界又算什么？
测验结果几乎在血液放入测试机器的下一秒就出来了，一张报告单生成，缓缓打印出来。
“恭喜小妹妹～很厉害哦，目前已经14%了呢，这里看到亲亲的第二技能还没有录入，第一技能也没有命名，要现在补充吗？”
易水猛地抬头，贴近那仪器显示屏——什么？怎么就14%了？
共鸣度升高她固然开心，但是相应的技能没配给她啊！这不就跟吃完饭夸一句“好吃”，然后不给钱一样嘛！！
易水果断选择求助专业人士，问道：“姐，我好像感知不到自己的第二技能，这正常吗？”
“啊？”
女人神情略诧异，勉强笑笑，耐心回应：
“按道理来说不应该的……哦对！有的人靠吸取成千上万个无主共鸣体晋升，根基不稳，或许会等到11%甚至12%才解锁第二技能，但你这都14%了，再怎么也该……”
她皱了皱眉，提议道：“或许可以去看看你精神海里共鸣体的变化？如果没有变化，就再去测一遍吧。”
易水沉默着，总感觉事情不对劲。
记得当时测身体阀值的时候自己的细胞就没培养起来，这次基因测序又是。
是因为穿越者的身体还是跟原住民有区别吗？好像她所做的所有人体分子水平上的检验都格外艰难。
“流程已经走完啦，亲记得打五星哦~希望你这辈子不用再来这儿了~”
“……多谢。”真是贴心的祝福。
易水返程时特意分出心神感知着灵魂，只觉得隐隐有一股力量在虚空中拉扯，想让她回到原来的世界。
她试图反抗，但成效不佳，像是在湍急的河流中硬撑着一叶扁舟，试图逆流而上，却终不敌汹涌江涛。
再睁眼，又是那两张熟悉的面庞。
“呦喂？这么快呀，才不到十分钟吧？”胖虎稍微惊讶一下，伸手讨要报告单，“我看看。”
林霖径直走向易水，没要那单子，反倒给出了一张纸，眼里是前所未有的清醒与严肃。
他缓缓开口：“易水，我是崴司的毕业生，这封推荐信，你……如果觉得在莱茵不能得到你想要的，就转去我母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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