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虽然遇上了疯狗,但好在有惊无险。
成功从后窗爬出去以后,他们特意绕了好大一个圈来到商场,为的就是不要路过这个街区。
梁衔月一开始还听到几声狗吠,后来走的远了,听的也就不清楚了。
中途虽然出了些插曲,之后倒是顺利的来到了商场大门外。巨大的广告牌上写着【新天地商场】,广告牌沾了很多沙土,雨水一浇上面更是斑驳,透着一种破败的感觉。
走到门口,踏过已经没有玻璃的门框,梁衔月看到进门处广告上贴着的指示,这个商场地下一层是连锁超市,地上一层是手机大卖场和各种店铺,一到四层是服装卖场,五楼是电影院,再往上就是高层住宅了。
“先去地下一层?”梁衔月问道。
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同意,来时的路上没能进入那家大超市,已经让他们十分可惜,这次可不能再错过了。
谁知道去了地下一层,发现这里所有的货架上都空空如也,除了这些冰冷的钢铁架子以外,竟然什么也没留下。
几个人都愣住了。黄一峰往里踏了两步,环视一周:“拿的这么干净,肯定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他这话提醒了梁衔月,如果是几个人来这里搜索物资,先不说能不能把所有东西都带走,光是挑拣能用的东西,就一定会把超市的地面弄得乱七八糟。梁衔月去外面的小店里找物资的时候,地上就丢着不少上一批人搜索后扔在地上的东西,乍一看都没处下脚。
而这个大超市干净的像是从未营业。
“可能是基地早早派人把东西挪走了。再大的团队也做不到这种地步。”她判断到。
虽然入目所见的架子上都空了,可是来就来了,万一哪块地方还藏着没带走的东西呢?抱着这点微弱的希望,大家分开在超市里寻找起来。
超市虽然很大,但是架子一目了然,空的就是空的,梁衔月快速的经过,不一会儿就巡视了一大片区域。
从架子上发黄的标签,她认出这里是清洁用品区,货架上竟然连一根牙刷都没给她留。梁衔月失望地扭过了头。
远处出现了季明岑的身影,他抱着一个箱子远远的站在货架尽头,对梁衔月喊到:“月月,记得看看货架最底层的角落里,里面可能会有遗漏下来的东西。”
梁衔月得了提醒立刻蹲下去,在周围一圈的货架里扫视一遍,还真在一个架子角落里看到了一袋洗衣粉。
她瞧着季明岑比了个大拇指,季明岑微微一笑,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去别处了。
超市货架的最高处和最低处,往往是囤积未开箱货品的地方。高处就不用说了,特别显眼,一看就没什么东西剩下。只有这货架最下边,边边角角有时就会有惊喜出现。
很快,梁衔月又发现了一箱肥皂和一箱卫生巾,她半跪在地上,一只手伸到深深的货架里,直接就把东西收到空间门里了。这里是视觉死角,就算超市的监控还开着,也是看不见里面的东西消失的。
离开了这片区域,梁衔月遇到了黄一峰,他也得了季明岑的提醒,正趴在地上到处看。
“黄叔,这边你都看过了吗?你要是看过我就到别处去了。”
黄一峰仰头看他:“从这往前数十几个货架都是零食,不用看了,什么也没有。”
他感叹道:“基地派人来就算了,零食竟然也都拿走了?!”
“零食也是吃的,还是高热量食物,好东西,当然不能丢下了。”梁衔月点点头,径直越过这附近的货架。
在调料区,她看到一大桶酱油卡在两个货架中间门,于是把它取了出来。一手拎着一袋洗衣粉,另一只手提着酱油,梁衔月走了几步又遇到了甄敏。甄敏在酒水区转了几圈,什么都没找到,现在手里只拿着一包两斤装的黑米。
“这边什么都没有。”她沮丧道。
“没事,一会我们再去楼上看看,超市本来就被搬空了,找不到东西很正常。”梁衔月安慰她道。
把超市差不多逛了个遍,四个人又重新聚到一起。
季明岑找到一箱没拆封的盐,还有一个被遗落在角落里的礼盒装中老年人营养奶粉,黄一峰一手抱着一袋五连包的方便面,另一只手提着一桶油。
偌大个超市只找出这么点物资,但有总比没有好。他们走上一楼,讨论着一会儿要先去几楼看看。
才走上半截楼梯就听见淅淅沥沥的雨声,上到一楼一看门外果然在下雨。
“又下酸雨了。”梁衔月皱着眉说道。
“反正我们在屋里不用怕,”黄一峰在一楼转了转,很多柜台也干净的过分,都被搬空了,他奇怪道:“手机卖场怎么也是空的?手机现在也抢手?”
“那你去找手机干嘛?”甄敏问道。
“找个晚上当手电筒。”
“可能别人也是这么想的。所以都拿走了。”梁衔月笑了笑,“还是上一楼看看吧,看能不能找到些合适的衣服,等酸雨一过我们就回理发店去。”
他们刚上一楼,就听见楼下有人说话的动静。
梁衔月悄悄探头一看,八九个人急吼吼地从外面冲进来,放下手上用来遮雨的各种东西,擦着落在衣服上的雨滴。
一个叫道:“快找瓶水给我,我胳膊被淋到了,开始痒了!”
另一个人边翻背包里的东西边抱怨道:“我们的水不多了,你也不小心点儿。”
“还不是老白非要来这个商场躲雨,我看就在附近的店里待着挺好,一路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可不就不小心被雨淋到了。”
“谁知道雨什么时候停?与其等在那浪费时间门,不如趁这个机会搜一搜这个商场。”
他们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眼看着要吵起来。
梁衔月对他们之间门的争吵不感兴趣,缩回了探出去的头。
“躲雨的?”季明岑轻声问道。
梁衔月点了点头:“我们快点找,一会儿他们该上来了。”
几个人身上都带着物资,虽然没什么贵重东西,但楼下就有一群人,人数还不少,最后他们还是决定两两一起行动。梁衔月和甄敏一起,季明岑和黄一峰一起。
一楼的服装卖场也被人翻过,衣架散落一地,还有很多衣服同样被扔在地上,上面好几个醒目的脚印。
商场关门的时候正是十月份,卖的衣服都是秋冬款。梁衔月把货架上一些看起来不错的衣服拿出来抱在怀里,扒开衣架往下看,想找那些没挂起来的库存,结果下面干干净净。
“找他们放衣服的小仓库看看。”甄敏一个个把旁边的小门推开,有的是试衣间门,有的里面本该放着库存,现在却是空的。
“过去这么久了,东西被人拿走了也正常。”
他们一个个摊位跑过去,十个有九个快被拿空,只在一家找到几包没拆封的棉服,被一个矮柜挡住了。
又看到一家鞋店,鞋盒散落一地,旁边还丢着几双穿过的旧鞋。
“我们也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鞋码的鞋子。”
梁衔月把货架最顶上摞起来的几摞鞋盒用杆子推下来,里面果然掉出不少运动鞋来。
在甄敏的遮挡下,梁衔月悄悄把鞋子收了起来。
季明岑他们那边的进度也很快,因为想着上面的楼层还没找过。就没有在一楼的摊位耽搁太久。而且他们也带不走多少衣服,冬天的衣服也厚,两三件就能抱个满怀。
眼看着进商场躲雨的那些人从负一层的超市出来,嘴里大声抱怨着有人捷足先登,打算向上搜索。梁衔月他们也赶紧上了楼。直接从四楼向下找,又收了不少衣服以后,两拨人终于在三楼碰了面。
那些人看到他们只有四个人,提起来的警惕放下了些。擦身而过的时候,有几个人特别留意了梁衔月他们带着的物资,发现都是些打包起来的衣服,也就没放在心上。
季明岑和黄一峰想带的衣服太多,拿不过来,于是甄敏教他们怎么把衣服叠好捆起来体积最小,顺便还把在超市找来的那些东西塞进了捆好的衣服包里。现在几个人看上去就像是拎着几大捆衣服一样,一点也不起眼。
这时候外面的酸雨也停了,明晃晃的太阳蒸发着地面的雨水,空气里开始有了不好闻的味道。
梁衔月他们决定返程了。
她的鼻子发酸,喉咙也不舒服,一边的黄一峰更是咳嗽了起来。梁衔月停下来,打开了身后背着的包,从里面掏出了四个防毒面具。
这次出门,梁衔月的包里一直放着防毒面具和雨衣,就是怕遇到酸雨,没想到真的用上了。
“戴上防毒面具我们再回去。”梁衔月把面具一个个交给甄敏几人。
他们正往楼梯下走,刚才那伙人其中一个趴在楼上的围栏上叫住了他们:“哎,你们的防毒面具在哪找的?”
他们也被这酸雨烦死了!下雨的时候不仅要躲雨,还要防止雨滴溅到身上,这还是小事,小心点总能躲得过去。可是雨后总有那么一段时间门空气里满是异味,呼吸着这样的空气,鼻子和喉咙都难受,不停的咳嗽。就怕是时间门久了,肺也要出毛病。
梁衔月面罩下的声音瓮声瓮气:“就这么几个,已经没了。”她回了这么一句以后,就继续下楼梯。
楼上的这人看她不愿意说,悄悄招呼起同伴来:“下面那几个人有防毒面具。”
“你想拿过来用?那东西只有一两个小时管用。”他们这伙人正好有一个在化工车间门待过,他以前也用过这种类似的防毒面具,像是车间门里的那种有毒气体浓度,半个小时就得换一个滤芯。为这点小东西冒险和四个人对上,不划算。
“万一他们知道哪里有大量的防毒面具呢?你看他们这么随便的拿出来用,一定藏了不少。”另一个人也心动道。“而且他们只有两个男人。”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都蠢蠢欲动。他们互相使了个眼色,分头从两边的扶梯下去,准备包围梁衔月几人。
听到楼梯上奔跑的纷乱脚步声,梁衔月警惕的回头,摸上了背在身后的弓箭。黄一峰他们见了也纷纷放下手里的包裹,拿出武器来。
提议对梁衔月他们几个人动手的男人干笑了两声:“我们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你们的防毒面具是在哪找到的?分享一下不过分吧?”
梁衔月冷硬地回道:“我都说了,只有这几个,我们已经用上了。”
她看到两侧扶梯上的人趁着他们对话的时候你就在悄悄往下溜,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心一横,干脆抬手利落的挽弓射出一箭。
这只箭头擦着其中一个人的身侧而过,命中了扶梯侧边的玻璃,清脆的玻璃碎裂声在众人耳边响起,甚至在这空旷的商场里形成了回音。这巨大的声响让连对面几个偷偷下来想包围他们的人都惊得停住了脚步。
看到这一幕的他们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女的可真是邪门,别人用刀用斧子,她用弓箭!还是那种只在电视剧里看过的古代弓箭,竟然真的能拉开弓射.出箭头来,准头还很足!
“过两招?”梁衔月晃了晃手里的弓。
对面的几个人都没说话。就算梁衔月拿着个大砍刀,他们也敢仗着人数多试上一试,可遇上个用弓的,还没近身就被放倒了,那可太不划算。
见对面心生怯意,梁衔月几人才慢慢倒退着出了商场大门。
看那些人没有追出来,黄一峰稍稍松了一口气,换上了一副惊叹的口气:“月月,你那弓真能用啊?你竟然还射得中?!”
梁衔月随口胡扯:“我是古代兵器爱好者,尤其对古代弓箭研究很多,大学加入过相关的社团,我是练过的。”
黄一峰也没上过大学,被唬的一愣一愣,感叹道:“上大学就是好啊。”
离商场远了些,梁衔月和大家商量着:“我们找的东西已经够多了,再搜下去怕是三轮车也放不下,不如我们吃过了饭立刻去明岑哥说的那个老小区看一眼,然后今晚之前赶回家。”
甄敏也赞同:“这伙人就在附近,晚上在这边过夜也不放心。”
得到了所有人的同意,他们就加快了回理发店的步伐。
吃过饭以后他们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南边的老旧小区,仗着人多势众,直接拆掉了一楼的几个防盗窗,砸碎了玻璃跳进去。这里果然如季明岑所说的那样,住的都是些爱攒东西的老人。
他们在那里找到了成箱的盐、酱油、卫生纸,大桶的米已经颜色发黄,又生了虫,不能吃了,被梁衔月趁着其他人离开的时候悄悄收到空间门里给鸡鸭加餐。
最后只拆了三户防盗窗,收获的物资就已经多得拿不下。
几个人商议着下次还来,带着物资回到了理发店,稍微修整以后,准备踏上回家的路。各种物资用绳子结结实实的捆在三轮自行车上,摞得高高的。即使这样还是装不下,又大包小包的背在身后、提在手上。
路上偶尔出现窥探的眼神,黄一峰就走在三轮车前面,摘掉了包住刀的布套子,满脸横肉地怒视着四周。梁衔月都听到几个人悄悄跟上来了,可到最后也没动手。
走回梁家村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东西太多,黑灯瞎火的不好辨认,索性就都推到梁衔月家院里放着,等明天天亮了再分。
第一天分东西的时候,他们各自拿走自己找到的物资,自己用不完的,就给大家分一分。像是季明岑一共找到了两箱多的盐,就给梁衔月和黄一峰拿了好几袋,梁衔月在他们躲避疯狗的那个净水器店铺里找到了净水器滤芯,明面上搬了一箱回来,空间门里还收了几箱。就把滤芯分给了大家一些。也不知道酸雨对地下水有没有什么影响,过滤了再喝准没错。
梁康时看到他们带回来的物资十分眼热,忙说下次去市里的时候一定要带上他。
“你们没发现整个梁家村现在都静悄悄的,天天都有人成群结队的往市里跑。”梁康时可不想再留在家里看门了。
梁衔月昨天下午回到村里的时候也发现,这条去市里的马路好走了很多,一些坑坑洼洼的地方被人从路边铲了沙土填上,应该就是走这条路的人多了,大家为了出行方便干的。
“那村里不就只剩下老人了?年轻点的应该都出门了吧。”梁衔月随口说道。
听到这话,梁康时脸上有了一些异样,他转身从屋里拿出了一碗黄褐色的水来,让梁衔月仔细看看。
“你们走的这几天,村里还有个怪事,来了一个大夫。”
“大夫?”甄敏疑惑道,“咱们村就有大夫,就是没药,生了病大夫也没辙。”
“他有药,”梁康时的表情更加困惑,“这才是奇怪的地方,他说自己是游方郎中,在咱们村暂住几天,身边还跟着几个年轻人,说是他的徒弟。这个大夫一来就高价租了村北一户人家的房子,要给村里人看病。看病不收费,拿药才收费,大家听了这个消息,可不都过去看病了。”
天灾开始这么久,村民们哪有几个身上没有病痛的,光是沙尘暴和酸雨导致的呼吸道疾病,就几乎人人都有,一开始只是酸雨带来的有毒气体飘散在空中时觉得难受,后来咳嗽都变成了家常便饭,严重的还时不时咯血。
“你也去看病了?”梁衔月端着这碗散发着药味儿的汤水看向梁康时。不然这药是哪儿来的?
“不是我,是你四爷爷,他去了一趟,想给他和四婶拿点药吃,花一斤米换回了两碗药汤。”
“这大夫的药卖的倒不贵。”药材现在格外珍贵,酸雨时不时的下一场,根本就没办法种植,用一点就少一点。一斤米换两碗药,听起来倒也划算。
可这其中依旧疑点重重,梁衔月皱眉道:“他卖给全村人这种药汤,那他得有多少药材才够?”更何况这大夫还是刚搬来梁家村的,随身带着的行李恐怕全都得是药材才行吧。再说了这种来历不明的大夫,拿出的药也不敢随便吃。
梁康时指了指梁衔月手里的碗:“梁静也觉得哪里不太对,可村里人去看了病以后,都对这大夫十分信任,梁静就把四叔带回来给四婶的药送了过来,想请你帮忙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我也没学过这些,未必能看出问题来。”梁衔月先说了一句,然后把药碗凑到鼻尖闻了闻,确实是药材熬煮过的味道。
“四爷爷他喝了?”梁衔月有点想尝一口试试。
“喝了。”梁康时话音刚落,就看见梁衔月端起碗喝了一口。“哎?你怎么怎么也敢喝。”梁康时慌乱地伸手去夺碗。
“喝一口也没事,又不是毒药。”梁衔月仔细品着其中的味道,还真有些熟悉的感觉。这汤很苦,还是一种层次丰富的苦,因为苦涩的味道还不是来自同一种药材。
“好像有金银花和连翘?”梁衔月砸吧了下嘴。“是清肺的药材。”
曾经梁衔月也对各种药材一窍不通,可自从梁康时弄来了很多中药种子以后,她就专心研究起收集来的关于药材的资料。毕竟从种子培育一直到成熟后炮制,哪个步骤失败最后都得不到能用的药材。
前段日子种在海岛里的一些药材正好成熟,第一次种植的产量不高,那些曾经种在梁家村的院子里,后来又因为沙尘暴移栽到海岛里的那些药材更是产量极低,炮制过程也磕磕绊绊,但总算有了些收获,海岛的储藏室里多了几种药材。金银花就是其中一种,它主要有两种炮制方法,一种是晒干,一种是炒制。
梁衔月当然选择了最稳妥的晒干法,得到几包金银花以后还泡了水喝,现在她尝了尝,觉得手里的这碗药里似乎就有金银花的味道,至于其他的,梁衔月学艺不精,暂时还喝不出来。
“四爷爷和四奶奶肺不好?我记得嘱咐过他们不要在酸雨前后出门,也送去了很多口罩和几盒止咳清肺的药,效果不好吗?”梁衔月把碗放下问道。
梁康时的表情有些僵硬:“这……四叔是去看腰腿疼的。他们年纪大了,活动一会腰就不舒服。”
边上的甄敏都看出古怪来了:“我看这大夫八成是个骗子,根本不会看病,知道村里人肺上的毛病多,就熬了这么一大锅药材煮的水,不管来的人是医头还是医脚,都给他一样的东西喝。”
“其实四叔喝了这药,还真觉得腰不怎么疼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梁康时心里也觉得这是个坑蒙拐骗的人,决定一会儿到四叔家,提醒他一下,不要再给骗子送粮了。别的先不说,光是一看他就觉得这药汤太稀,味道也不浓。卖药的那个游方郎中还不肯卖打包的药材,非要在他那里煮了药汤喝,明摆着偷工减料,用少少的药材就熬出来几十个人喝的药。
“那你只告诉四爷爷就好。”梁衔月叮嘱道,“还有很多人是去看肺病的,这里的药材说不定也对症,你说那大夫是骗子,有人还要跟你急,别惹祸上身。”
“我也不是那多管闲事的人。”梁康时嘟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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